我们可以想办法寻找你的父亲呀!」

    白洁的身子一颤,「不!不找!」

    我问她,「为什么?」

    她说,「我妈恨他!」

    我又问,「你怎么知道?」

    她沉默了一会儿。

    然后她说,「我知道,我从她的眼神里可以看出来。」

    一周后,我帮白洁整理她妈妈的遗物。

    在一个装衣服的箱子里我们发现了一个上了锁的紫檀木匣子,但怎么找都找不到钥匙。

    我兴奋地搓着巴掌,「媳妇儿,你猜这里面装着什么?」

    白洁淡淡一笑,「反正不会是金条。」

    我点点头,「份量不像……不过,会不会是别的呢?比如美金呀地契呀…」

    白洁拧了我一把,「美死你!」

    我正色道,「这有什么稀奇?你没看报纸吗?连河南农村的老太太都能在地底下挖出好几坛子金元宝呢!」

    白洁皱了皱眉,「可找不到钥匙呀!」

    我想说干脆把它撬开吧!

    可这匣子不是我的,我没有决定权,于是我狡猾地换了一种说法,「你妈的东西也就是你的东西,你说怎么着咱就怎么着,你把它扔了我也没意见。」

    白洁当然不舍得扔,最后还是把匣子撬开了。

    里面有一本缎面日记,有一个绒面盒子。

    当时我对那本日记不感兴趣,只关心那个盒子里有什么宝贝。

    于是我立刻打开——原来是一块劳力士蚝式女装手表,样式古老但做工精致,水晶表冠上还刻着三个汉字——白俊生。

    我问白洁,「这白俊生是谁呀?」

    这时候白洁正在翻阅那本日记,头也不抬地答道,「我外公。」

    「哦!」

    我点点头。

    我想这个绒面盒子里本应装有一对手表。

    也许这就是白洁她外公送给她外婆的定情信物,所以女式表上刻着丈夫的名字,那么男式表上就应该刻有妻子的名字。

    白洁的外公——也就是这位连张相片都没能留下来的白俊生早在解放前就因

    病去世了。

    幸亏他死得早,否则下场将会更加悲惨——我同学他爷爷就是个「资本家」

    ,文革期间被那些「红卫兵小将」们拉出去批斗,结果被活活斗死了。

    我将手表放回去,抬头看了看白洁,只见她双手捧着日记本看得津津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