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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左手 (8)

来一想,果然如同玄沐羽所说,前j日正有密报说崔家有涉足商场之意,因为情报语焉不详,只说崔家有这个意向,加上情报庞杂繁多,所以当时自己还未曾在意,如今想来,竟是被不怎么关注外界的玄沐羽给说了个正着!

    玄沐羽这番话无疑将陷入思维泥沼的玄澈给拖了出来。

    却又听玄沐羽气愤道:“那帮老家伙说不定还是要借此示威,让你赶快纳妃!”

    玄澈又好气又好笑,刚才还想说这人聪明,现在孩子脾气又冒出来了。

    玄沐羽将捻在手中的黑子狠狠往棋盘上一拍,恶声道:“澈,不要和他们客气,看谁不顺眼直接抄了!杀j儆猴,看他们还敢不敢乱来!”

    玄澈往棋盘上一看,那枚黑子正拍在自己大龙的死x上,本来就被困浅滩艰难挣扎的大龙现在已经支离破碎,再无生还可能。

    “唉,父皇,您又赢了。”

    玄澈本不想用抄家灭族这种暴力手段,那么大的家族,多少人多少事多少的冤情多少的无辜,就因为一个莫须有——起并非那么严重的罪名给抄了,玄澈最不ai做的就是这样的破坏,只是政治上哪有那么多不舍和仁慈,玄澈从五岁那年对元贵妃下手之后,就强迫自己摒弃了这种多余的同情心。

    太子之位很荣耀,做太子的人却很无奈。

    玄澈薄惩了一些g涉朝廷政令较为严重的官员、世族,杀j儆猴,希望他们就此搞清楚状况,不要再做这种愚蠢的事情。

    不过从后来发生的事看来,他的好心永远只能让人得寸进尺。

    这天清晨玄澈起床,梳洗完毕出了门,就看林默言等在门外。玄澈上朝向来是带着森耶和林默言二人,路上林默言会简单汇报一些重要情况,好让玄澈心里有个底,有时面对朝堂上的一些突发事件能做出更好的选择。

    然而今天玄澈却看林默言黑着一张脸,路上才听林默言道出一个骇人听闻的消息:外界正在大肆谣传太子意yu宫。

    消息大致是这么说的:j年来太子培养党羽,架空皇帝权力,独揽朝政,如今不满太子之名,意图宫以登大位。然后就是一系列的证据,什么太子从j年前就改革禁军,安c亲信,建立军校,对军人进行洗脑,一边驱使好友傅清川逐步控制了城防军,一边鼓动ai弟掌控西北军,又提升“情f”傅鸢抓牢西南军,还组建海军……

    玄澈听前面的时候还能笑着摇头,等听到“情f”二字脚一软,差点摔倒在地。

    “情f?”玄澈哭笑不得,“这消息是谁放出来的?胡扯!沈煜会来找我拼命的!”

    读情报的林默言也打破了他的冰山脸,翻出一个大大白眼,十分佩f这个消息的始作俑者的想象力。

    森耶气愤道:“太过分了!哪里是主子稀罕这个位子,分明是陛下懒惰,将所有事情都推给主子!也不看看主子都忙成什么样了!”

    玄澈不想去回想某个人的恶劣行径。

    林默言恢复了他一成不变的冷脸,想了想,道:“不过,殿下,您这j年做的事情确实很容易让人误会。虽然这消息……呃,夸张了一点,但是禁军、城防军、西北军、西南军还有海军,确实都在一步步地落入殿下的掌控……如果真是有心人挑拨……”

    森耶不f气道:“那是陛下不管事,主子才一点点接收过来的。”

    林默言没作声,他只是提个醒,最后的决断全看玄澈如何。

    玄澈默然,不可否认,林默言的话一点也没有错。

    容易让人误会吗?

    玄澈正想着要如何打消这个谣言,就看见清凉殿的一个小太监远远跑来。

    小太监在玄澈面前仓惶施礼,气喘吁吁道:“太子殿下,陛下、陛下发火了!”

    这是什么状况?玄澈头疼地揉着眉心,问:“你先起来,好好说清楚,父皇他怎么了?”

    “小人不知。”小太监战战兢兢道,“陛下、陛下刚才起床之后突然生气,然后说不要人f侍,将人都赶出去了,又说他不要早朝,德公公怎么劝陛下都不答应。”

    “天哪……”

    玄澈只觉得焦头烂额,怎么今天什么奇怪的事都有。

    “森耶,你去通知大臣,今天早朝推迟半个时辰。默言,我们去清凉殿!”

    玄澈到清凉殿的时候,所有的宫人都低头站在门外,好像门内有什么怪物似的。

    玄澈进去,看到玄沐羽已经起床,只是穿着里衣,头发虽然扎了却没有绾起来,坐在那儿好像在生闷气。玄澈微微眯了眼,从德邻手上接过一件披风,来到玄沐羽身边给他披上,道:“父皇,就算天气慢慢热了,这么一大清早还是有点凉,您不要穿这么少坐在这里。”

    玄沐羽坐在那里不吭声。

    玄澈站着看不到玄沐羽的表情,便在玄沐羽面前蹲下,握上玄沐羽的手,轻声问:“父皇,您怎么了?是不是他们做什么惹您不高兴了?”

    玄沐羽撇过头去不看玄澈,也不让玄澈看他。沉默p刻,玄沐羽才闷闷道:“他们笨手笨脚的,我看了烦。”

    “他们只是不小心,父皇,您别生气了。”玄澈耐心地劝,“快到上朝的时间了,我让他们进来给您梳洗好不好?”

    玄沐羽厌恶地皱起眉头。“不要!”

    玄澈心中叹气,嘴上还是少不得安抚:“父皇……”

    “不要,我说不要就是不要!”玄沐羽的样子很是烦躁,竟不耐烦地打断了玄澈的话,“你去上朝,我不去!”

    “父皇……”

    玄澈又唤了一声玄沐羽仍旧不理,玄澈无奈,只能起身。

    随着玄澈的起身,玄沐羽的视线里只剩下那抹黑se暗龙金缘的下裳,看着这身华f慢慢朝房门走去,玄沐羽以为玄澈真的要走,心里更加烦闷,j乎想要开口叫住,却不想那人儿只是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又返身转了回来。

    玄沐羽惊讶抬头,就见玄澈手上端了一个托盘,那托盘很是眼熟,正是平日早晨宫人进来给他梳洗时盛东西的盘子,再细看,上面果然放着梳子帝冕等物。

    “父皇,就让儿臣为您梳洗吧。”

    玄沐羽默然,任由玄澈为他打理长发。

    玄澈走到玄沐羽身后,将盘子放到桌子上,一手拢起玄沐羽的长发,一手执了头梳,细细柔柔地为玄沐羽梳起来。

    玄澈一遍梳着,一边轻声问:“父皇,能和儿臣说说刚才为什么那么生气吗?”玄沐羽只哼了一声并不回答。玄澈又说:“父皇,如果您嫌那些宫人笨手笨脚的,就让德邻公公给您换一批吧,别为他们生气了。”

    良久,玄沐羽才低低地嗯了一声,脑子却又不期然浮现出刚才发生的事——

    本来一切都好好的,玄沐羽想到等会儿就能看到玄澈就很高兴地起床了,于是宫人们围在玄沐羽身边给他洗漱的洗漱,穿衣的穿衣。

    玄沐羽刚刚刷了牙洗了脸,暗影的谍报突然落在玄沐羽面前,玄沐羽本不在意,随手打开看了,里面写的正是那个太子意图宫的谣言。对这个消息玄沐羽也只是当成笑话,当他看到“情f”的时候也忍不住乐了。

    刚好这时一个宫nv正在给玄沐羽梳头,玄沐羽一乐,头一动,那梳子就给绞下了一根头发。玄沐羽头p一痛,回头瞪那宫nv,不想眼尖地看到梳子上的那根头发竟有一截是白的!玄沐羽由此想到自己竟然已经快五十了,于是他抓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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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距离

    玄沐羽将怒气都发泄到宫人身上,把他们赶出去,早朝也不想去了——因为他不想见玄澈,怕玄澈突然也发现了自己衰老,于是就坐在椅子上自己和自己生起了闷气。

    玄沐羽越想越觉得难过,自己竟然已经快五十了,有白头发了,或许还会有皱纹,脸上会有hh黑黑的老人斑,眼睛也会像脏兮兮的水一样混浊不堪,眼角下垂,脸颊扁下去,连嘴唇都皱得好像老树p……而那时候的玄澈,头发还是会像顶级的黑se缎子,又滑又亮,p肤是丰盈剔透的,眼睛依然是两颗漂亮的琉璃,虽然是黑se,却蕴藏了无尽的光芒,他笑起来便有着云开雨霁的明媚,让人忍不住要ai上他。

    玄沐羽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意识到自己是他的父亲,是比他大了二十五岁的父亲!

    他会老去,会没有力气再将玄澈按在自己怀里;他会变丑,会在风华正茂的玄澈面前暗淡无光;他会慢慢看不清听不见,思维也渐渐迟钝,无法看见玄澈的笑容,无法听见玄澈的琴音,无法和玄澈下棋,更无法与玄澈谈论那些繁琐的国家大事……

    玄沐羽突然感到悲哀,他曾经嗤笑那些为了求仙得道而不顾一切的皇帝,他以为自己辉煌过,尽情过,生命再长也不过如此,没有什么遗憾需要用百年的生命追求,可是如今他后悔了,他期望的还没有得到,也许一辈子都不可能等到,但活着总是一份希望,比起yy两隔已经是天上地下的区别。

    玄沐羽突然妒嫉起了玄浩,那个将会陪着玄澈——哪怕只是远远地看着,也能一起走过一生的孩子。

    “澈……”

    玄沐羽突然出声,而这时玄澈已经为他的长发拢结于顶盘结挽髻,只差戴上帝冕便可。此时听到玄沐羽开口,玄澈便应了一声:“父皇,怎么了?”良久听不到玄沐羽回答,玄澈就说:“父皇,儿臣为您穿衣吧。”

    玄沐羽依言起身,看玄澈为他穿衣绑带,双臂抱上他的腰只为缠好腰封,修长的手指抚过前x,只为将衣襟按得f帖平整,轻轻握上自己的手,也只是为了拍好宽袖。玄澈低着头,细细地做着这些,他的眉目里满是温柔——这j乎可以让玄沐羽骗自己:他是我的。

    玄澈终于抬起头来,看着见沐羽还未剃去的胡渣,笑道:“父皇,儿臣忘了给您剃胡子了。儿臣让德邻公公进来为您刮胡吧?”

    玄沐羽没有应,玄澈以为他默认了,便要转身去叫德邻,不想突然被玄沐羽一把拉回。玄沐羽将自己扎人的下巴在玄澈脖子蹭蹭,手上却取过刮刀塞进玄澈手中,闷声道:“你帮我刮。”

    “咦?”

    玄澈惊讶地看着手中的刮刀,那刀虽小,却十分锋利。

    历代刮胡子这等事都是由皇帝十分信任的宫人做的,甚至于让锦衣玉食的皇帝自己动手……

    “父皇……”

    “澈,你来。”

    玄沐羽在椅子上坐下,扬起下巴,就等着玄澈动手,不给玄澈推拒的余地。

    玄澈愣了愣,犹豫p刻,终于上前俯身,刀锋轻轻贴上涂了皂子水的肌肤,慢慢地,慢慢地,为玄沐羽一点点剃去胡渣。

    泛着寒光的刀锋在肌肤上划过,刮去了胡渣,也留下一点点微红的痕迹。轻轻抬起玄沐羽的下巴,玄沐羽的咽喉就完全暴露在视线之下,突出的喉结随着无意识的吞咽动作而上下滑动,刀从下颚刮过时总是会让人担心会不会因为这微小的起伏而割伤喉咙。

    玄澈知道自己只要稍稍动一下手指,就能将刀下人的动脉轻易割破,这样的伤,近乎无可挽救……

    “父皇,谢谢。”

    “……嗯。”

    时间在指尖和刀锋上缓缓流逝,玄澈很快就将玄沐羽脸上不多的胡渣打理g净,当他停下来用g净的布擦去刀上的皂子和胡渣时,玄沐羽的手突然抱上了玄澈的腰。玄澈一吓,一分神就被玄沐羽施力拉了过去,一个不稳,坐到了玄沐羽腿上。

    玄澈感觉到玄沐羽的手在他后腰上不轻不重地rounie,大惊之下差点要伸手去推,却被玄沐羽搂住,就听玄沐羽在他耳边柔声问:“刚才那样弯着腰是不是很累?”

    玄澈一愣,这才感觉到自己的腰已经酸痛不已,反倒是玄沐羽的rounie让他舒适得想要sheny。

    “父皇,我……”玄澈还是想要起身,但被玄沐羽按住:“嘘,别动,让我抱抱。”

    “父皇……”

    玄澈不知该如何是好,过于亲密的动作让他感到万分不自在,但要强行推开——玄澈却不怎么了感到了一丝不忍,或许是玄沐羽轻柔的语气让他无法拒绝。

    就在玄澈全身僵y不敢动作的时候,玄沐羽附在他耳边轻轻开口了。

    “澈……”

    热气呵在耳朵上,玄澈的脸顿时红了,只是这时候玄沐羽却无心欣赏这份美态。

    “今天早上他们给我梳头的时候,不小心拔下了一根头发……”

    玄沐羽的脸埋在玄澈的脖颈,他不想知道现在自己是什么神情,或许像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用悲凉的口气回忆过去,那会很丑,他不想让玄澈看到自己难看的样子。

    “我看到那根头发有一半已经白了……”

    玄澈突然明白了玄沐羽生气的原因。

    玄澈挪动身子,伸手抚摸上玄沐羽的鬓角,笑道:“父皇,您多虑了,您看起来还很年轻。”

    玄沐羽苦笑道:“澈,今年七月,我就五十了。”

    玄澈怔然。

    玄沐羽收紧了手臂将他牢牢圈在怀里,轻叹道:“小时候,你好小好轻,我可以轻易将你扔到空中再接住……”

    玄澈想起了不堪回首的童年往事。

    “……你再长大一点,我也能将你抱在怀里到处走……”

    玄澈就是这样认识了皇宫和皇宫里的人。

    “可是现在,我已经抱不起你了……或许明年的这个时候,我也没有办法让你这样坐着了……”

    不知怎么的,玄澈的心头浮起了一抹酸涩。“父皇……”

    “澈,我不知道,还能这样看你多久,一年,两年,还是三年……”

    玄澈从没有想过这个总喜欢贴着自己的男人究竟j岁了,他的容貌,他的气度,他的霸道任x孩子气,他的一切都很容易让人忽略了他的年龄。然而时间从来不会宽恕任何人,不论他是平民百姓还是帝王将相,该失去的永远无法挽回。

    英雄迟暮,美人白头,谁也逃不开。

    可那又能怎样?

    不能回应的感情,除了能让它随时间流走,又能怎么样?

    不能回应的感情……

    玄澈伸手接住树上飘下的一p叶子,那叶子还是翠绿的,却已经凋零,是不是有一天自己再看那个男人的时候,他仍然是今天这张英俊的容颜,却已经无法再对自己任x了?

    不能回应的感情……

    如果我们不是同x,如果我们不是父子,如果我们没有坐在这个位子上……

    玄澈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将改变这个世界的中原作为理想的,或许前世的他在内心就深埋这个想法,也或许是到了这个世界坐上这个位子慢慢就有了“野心”,也或许是想起了那些冤死的将军,想起了后世再也看不到的典藏,想起了神秘的传统文化,想起了曾经属于国人的荣耀和脊梁……如果没有想起这些……

    如果……很多如果,但永远只是如果。

    “殿下。”

    直到林默言出声,玄澈才恍然回神。林默言似是没有看见玄澈的异状,只低头道:“殿下,消息的来源已查明。”

    “消息?”玄澈突然意识到是那个宫的谣言,“是谁?”

    “幽y卢氏。”

    “有证据吗?”

    “人赃俱全。”

    “怎么会这么不小心?”玄澈问的是对方为什么会让自己抓到的把柄,按理说那么大的家族办事不会这么不利落。

    “他们买通的人里刚好有一个是听风者。”

    玄澈看了一眼掌心中的绿叶,一阵微风将它吹了起来,在空中飘飘荡荡,打j个圈,翻一个身,终于轻轻落在地上。

    良久,玄澈终于淡淡开口:

    “着大理寺承办吧。”

    卢氏这回算是被朝廷狠狠地削了一回,不但在朝的高官尽数被贬了一品下去,连卢氏本身所拥有的田产也收回不少,更不用说因为阻碍商业发展而被收取罚款,虽然幕后主谋没有被关进监牢,但替罪羊却进去了十j个。这回谁都看到了太子的决心。

    不f?好啊,太子的ai弟和太子的“情f”手都痒着呢,太子的“情f”的丈夫也是巴不得借这个机会杀回去将这些人痛扁一顿,以泄心头之恨。

    所以说,从古至今,从来都是枪杆子里出政权,谁掌握着兵权谁说话就有理。

    “澈,你太仁慈了。”

    玄沐羽对于玄澈所作只有这么一个意见,按照他的想法就应该直接抄了,该流放的流放,该入j籍的入j籍,反正诬陷太子谋反这个罪名够大了,帽子扣下去不怕他不死。

    玄澈只是笑笑,他不是下不了手,只不过他希望能尽可能地避免走到那一步,他还想给后世留j个贵族——如果留得住的话。

    不过不可能吧?玄澈自嘲。这p土地改朝换代得太快,受到的外来威胁也太多,根本留不住贵族。就算留下了,只要来一场文革那样的浩劫,再多的贵族也要消亡殆尽。

    来自太子的打击确实让那些门阀士族们安分了一点,玄澈也顺理成章地不去萼华宫很久了——这是最让玄沐羽高兴的。不过玄沐羽和玄澈心里都明白这事没这么简单,经营多年的庞大世族不是削个官罚个款就能瓦解的,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在那些大家族们还没有真正放下身段投入“商品经济”的怀抱,成为既得利益者之前,他们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士族对于工商的鄙视和防备之森严是玄澈没有想到的,因为玄沐羽虽然会对促进商业发展表示惊讶,但并不坚持反对,至于那些大臣们,对于这类事宜在看到了切实的利益之后也都慢慢转变了思想——就如对外战争一事的后继反应——这让玄澈产生了突破工商之防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困难的错觉。哪想到,那班老顽固就口口声声叫嚣着“重农抑商”的“祖训”一再阻扰。

    重农抑商?不要开玩笑了,“抑商”断去了税收的一个重要来源,一直以来朝廷的国库收入j乎都是来自农业税,就算当政者再怎么“轻徭薄赋”,只要大部分财政压力始终摊在农民头上,就永远不可能做到“重农”。

    能不能在这p土地上发展资本主义那是另说的问题。发展商业,转移税收重心,真正减轻农民负担,促进农业稳固发展,保持社会在尖锐改革下的稳定——这才目前要考虑的。

    人就是那么多,想要多吃蛋糕就只能把蛋糕做大,而发展工商就是把蛋糕做大的途径之一。途径之二:战争掠夺,资本殖民——这是未来的议程。

    反正玄澈乌g吃秤砣铁了心要发展工商业,谁也阻止不了,就看玄澈接下去要怎么做了。

    话说这边玄澈为国事烦恼的时候,那边玄沐羽却在为年龄之事郁结低落。

    二十年啊,玄沐羽打从明白自己心意开始屈指算算经过了二十年了,他还有多少个二十年可以等?恐怕一个都没有!

    玄沐羽心中烦闷,看什么都觉得不顺眼。他又不是从什么现代穿越来的,心里没那么多平等人权的概念,除了一个玄澈其他人在他眼里跟阿猫阿狗差不多,看不顺眼就应该拖出去杀了——这才是他的本x。若不是因为顾及玄澈的感受,指不定这j天下来未央宫里要换掉多少宫人。

    皇帝情绪恶劣,下人们个个惶恐不安。未央宫一度笼罩在黑暗的低气压下,只有太子在的时候才会拨开云雾见天明,以至于一段时间里未央宫的宫人们每天早上第一件事情就是拜拜菩萨,祈祷今天太子得闲多陪陪这位愈发y晴不定的皇帝。

    其实玄澈陪在身边的时候,玄沐羽的心情也不是太好,他怕玄澈会发现自己头上冒出了一个白发,或者是自己的眼角多了一条皱纹,会觉得自己变丑或者变笨了,又或者有一天玄澈发现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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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说话的时候没了默契,就不再理睬自己了。

    玄沐羽想逃避,可又舍不得离开,于是贴得更近了,终日腻在玄澈身边,常常是玄澈站着或坐着,他就从后面粘上来,脑袋枕在玄澈肩膀上,时不时用脸颊在玄澈脖子上蹭一蹭。若是玄澈没有反抗,他还会抱上玄澈的腰身——不过也就到这里了,若是玄沐羽还想有什么进一步的举动就会被玄澈瞪——虽然玄澈瞪人的时候看起来更加“美味”。

    不论怎样,看到玄澈对自己笑着温柔说话,玄沐羽多少能安心一点:起这时候玄澈还在自己身边。

    玄沐羽如此明显的焦虑症状玄澈怎么会看不出来,联想那天玄沐羽说的话,玄澈自然明白玄沐羽是在为自己的年龄忧心。也是因为明白,他才容忍了玄沐羽的过分亲昵,反正……被他抱着感觉还不算太糟……

    玄沐羽在吃了一坛又一坛的豆腐之后总算慢慢平复过来,平复过来的他突然注意起保养了,每天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每天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他心里的道道一条条的,若不是玄澈下了死命令不准吃那些乱七八糟的仙丹,恐怕玄沐羽还真要招j个道士进宫了。

    采y补y什么的玄澈还能抱着将信将疑的态度观望,仙丹?别开玩笑了,君不见历史上所谓的“仙丹”吃死了多少人!

    至于采y补y——玄家的内功是从沙场里练出来的,速成,威力巨大,但也很是霸道。太医之前就有规劝过玄沐羽要注意yy调和之道,不过玄沐羽没听进去,现在太医又提了:日后最好不要再去和娈童戏耍,若是想要发泄,找nv人比较好。

    后宫那么多nv人,找个姿se不错的容易得很,只是玄沐羽又不愿意。在他心里玄澈的模样就是最好的,可是玄澈长得好不代表nvx化,找j个和玄澈有j分相似的男孩子不算太难,可找nv人去哪里找啊。

    太医不了解内情,看玄沐羽一脸不愿意还苦心规劝,委婉地说灯灭了啥都看不见,谁都一样,能泻火就行。

    玄沐羽却郁闷了,他现在颇有思念成疾的趋势,守望得太久了,心里有疙瘩,看其他人都有些不来劲,对着那些有j分相似的男孩子们还勉强上了,对着完全不像的人……虽然捋一捋也能用,不过总是兴致缺缺……

    想到这里玄沐羽脸se就黑了,虽说也快五十了,不过他们玄家的男人只要身上没什么大伤,哪个不是奋战到六七十还生龙活虎精血旺盛的,没理由自己就输给老祖宗啊!

    太医总算还留着察言观se的心眼,看皇帝不痛快,虽然不了解内情,但赶忙说:“陛下恤nv子不易,乃天下nv子之福,不若让老臣开一张滋y养颜的方子,调和陛下内旺盛y气,如此也可。”虽然效果甚微。当然,这最后的话太医没敢说出来,他还要脑袋呢。

    玄沐羽听到“养颜”二字顿时大喜,着太医细心办理——但是不要让太子知道。

    太医一头雾水兼欢天喜地地下去了,唉,伴君如伴虎,古人诚不欺我啊!

    其实玄沐羽怎么会不知道其中玄奥,他自己就通晓医理,如此问问不过是给自己寻个安罢了。

    注1:古人一般只会修剪胡子,而不会把胡子剃得gg净净,不过我想大家应该没办法接受这两个人以“美髯公”的形象恩ai吧……囧

    注2:玄沐羽对自己年龄的算法是按虚岁算,听说古人一般都算虚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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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祸事

    大明十一年玄沐羽终于耐不住,又一次改年号永康。但即使在年号上寄托了如此美好的愿望,大明十一年、永康元年的七月对于玄沐羽来说依然是“祸不单行”,第一场“祸事”就是他还是没有逃过时间的追赶,过上了五十大寿,另一场“祸事”就是云昭害喜了。

    六年还是七年了?玄澈从十八岁迎娶云昭,时间飞逝,不纳二妃,专宠一人,饶是这样还是等得满朝文武焦急难耐,直至今日才终于怀上龙种。玄澈当皇帝,这是铁板钉钉的事。而云昭是太子妃,太子最ai最疼的nv人,也是迄今为止后宫唯一的nv人,她只要生下男孩就是嫡系的皇长子,简直不用想就是一个铁板钉钉的太子,只要没出大错,日后就又是铁板钉钉的皇帝。

    太医在万众期待中把了脉,面对众人如狼似虎的目光,他强作镇定的g咳一声,慢慢道:“两个月了……”

    云昭娇羞地低了头,按耐不住初为人母的幸福,玄澈坐在她握着她的手,笑容中已经带上了父亲特有的得意。至于玄沐羽——已经不堪打击窝回清凉殿了。

    除了云昭和玄澈,其他人都还瞪着冒绿光的眼睛盯住太医不放。

    太医知道他们想问什么,只可惜:“才两个月,诊不出男nv!”太医颇有些恼怒。

    众人多少有些失望,云昭闻言只是淡淡一笑,并未表露出过多期待,至于玄澈,他本来就不在意男nv,若是男子,不合格也不会让他坐上皇位,若是nv子,有能力的,玄澈也不介意铸造出另一个历史里的武则天,起在政治功绩上武则天比太多的男皇帝都好得多——当然,其中要面临的问题有很多。

    送走了太医,玄澈终于抑制不住高兴一把抱住云昭,亲了又亲,亲得云昭脸蛋通红火烧一般的烫。采秀在一边低低偷笑,看云昭嗔了一眼过来,便笑道:“奴婢不打扰殿下和娘娘了。”说罢,她便福身退出去。

    玄澈笑得眼睛都弯成了小月牙,目不转睛地看着云昭,粼粼眸光让云昭直想钻到被子里藏起来。

    玄澈喜欢孩子,从前世还是颜御起就喜欢,颜御较一般人心智早熟,生长的环境也让他看到了很多丑恶,他喜欢孩子,因为小孩子很单纯很可ai,不会有那么多弯弯心思,泠或者浩都是他心中的小孩子,小心疼ai,悉心教导,玄沐羽也像个长不大的大孩子,让玄澈从一开始就容忍了玄沐羽时不时出现的过分行为。

    “我们的孩子呢!”玄澈摸着云昭的肚子骄傲地说,“会是男孩还是nv孩呢?”

    云昭当然希望是个男孩。玄澈将是高高在上的皇帝,而她只是普通官宦人家的nv子,没有强势的背景,她不认为自己可以绑得住玄澈一辈子。

    云昭没有回答,玄澈已经自顾自地说下去:“嗯,没关系,男孩nv孩爸爸都喜欢。”玄澈一激动连前世的用语都说出来了,不过他打小就没叫过“爹”,对玄沐羽也是称“父皇”,还真没有用“爹”这个名词的习惯。

    云昭奇怪地看了一眼玄澈,没明白“八八”是什么。

    玄澈也突然醒悟过来,拍拍脑子,笑道:“呵呵,忘记了,小家伙要叫我‘爹爹’或者‘父亲’。”

    云昭笑笑,没有再追究。

    玄澈拉着云昭说了好些话,还意犹未尽的时候,森耶却附耳而上道:“主子,上书房那边的事才弄了一半,主子您要不要……”

    玄澈这才想起刚才自己是听到云昭害喜的消息就匆匆跑回来了,这会儿玄沐羽和大臣都还在等着呢。玄澈不想将那些事情就那么耽搁着,可也不能指望玄沐羽会动手帮忙,但要他就这么把怀y的q子扔到一边似乎也说不过去……

    云昭似乎看出了玄澈为难,心中虽然不舍,但还是微笑道:“澈,你刚才是从上书房赶回来的吧?快回去吧,那些大臣们要等急了。”

    “可是……”

    “快回去吧,我这身子才两个月,能有什么事。”

    玄澈左右想想确实如此,虽然歉然,却还是同意云昭的话,再三关照之后终于离去。

    玄澈回到上书房的时候,玄沐羽已经不在了,想到刚才自己离开时玄沐羽黑沉的脸,玄澈虽然没有什么愧疚可言,但玄沐羽这段时间以来心情一直烦躁不安,玄澈也不免有些担心。

    想了想,玄澈还是决定先静下心来将政务处理完,再去清凉殿看看玄沐羽。

    好在今天的事情也不是很多,玄澈将重要的先解决了,看看时间已经快用午膳了,决定剩下的下午再处理。

    本来是想回东宫陪云昭,但鬼使神差地玄澈就走到了清凉殿外。想想自己也没说今天中午要回去吃饭,八成那边也没给自己准备……玄澈这么安自己,跨进了清凉殿的大门。

    一进门,就看到德邻守在门外,玄澈就顺口打了招呼,问:“父皇在吗?”

    德邻看到太子来了连忙迎上来。“在的。只是刚才睡下之后一直没动静了,这会儿不知道醒没醒。”

    “睡下了?”玄澈大异,这会儿可是大早上呢,怎么睡了。

    “是啊,”德邻应了,又略带忧se道,“陛下回来时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