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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西和杭九枫不在,否则就能毕其功于一役了。

    附近树林里的野j发出响亮的啼叫。马鹞子刚刚昏睡过去,就被枪声惊醒。到

    处都是枪声,身边却没有一个人。幸好手枪还在手里握着,马鹞子正要翻身,才想

    起手下的人担心摔着他,已经将他捆在担架上了。他开枪打断了绳子,束缚没有了,

    身子反而更不听使唤,稍一动作喉咙就发堵,仿佛随时会断气。

    七  一

    枪声突然稀了许多,很近的地方有个女人在说话:“马鹞子,你不要再动了,

    我的枪口正对着你哩!”

    天色慢慢地亮了,紧挨着担架的青石后面真的有一个黑dd的枪口。马鹞子想

    侧身将手枪架起来,无奈胸脯上像压了两捆刚割下来的水稻,他不得不依旧仰面躺

    着。

    “你是谁?”

    “我是阿彩。有件事需要你我一起好好商量才行。”

    “想投降了?”

    “放p!你想不想多活几年?”

    “废话。老子要活到一镇的儿子生了儿子才回西天。”

    “好,我们同时下令,各来两个人,将你我抬回去。”

    “你也受伤了?”

    “你少留一个人守小教堂,我就没事。别人都死了,只有那个杂种还活着,一

    枪打穿我的左脚,子弹竟然又钻进右脚。”

    “为什么就剩下你我了?”

    “难道你不知道,天堂下面有个叫豹子冲的地方,什么东西都能隔音,再警醒

    的人,也有同豹子走成鼻子碰鼻子的时候。幸亏有这块石头在中间隔着,你的人打

    不到我,我的人伤不着你,不然像你我这样不能动弹,早被打成千疮百孔”

    想着自己被手下的人丢在这里,一气之下,马鹞子又失去知觉。迷迷糊糊地听

    到枪声激烈起来。同时,阿彩也在用女人尖尖的嗓音大声叫喊。架在马鹞子身后山

    头上的机枪在猛烈地s击,几个想冲下山来抢救阿彩的人不得不退回去。独立大队

    的企图失败后,马上还以颜色,同样不许自卫队救回马鹞子。阿彩的声音被激烈的

    枪声搅得断断续续,最终阿彩不喊了,枪声也不响了。马鹞子这一阵晕了好久,醒

    来时四周已经没有任何动静。

    马鹞子忍不住长叹一声:“喉咙都快成了不冒烟的烟囱,难道要让我被n憋死?”

    阿彩还在岩石那边:“我已经叫你的人去请人来救命。你得咬牙挺住,才不会

    辜负我的一片好心。”

    马鹞子不敢相信已经有人去请梅外婆了:“我的人哪会听你的话!”

    阿彩笑起来:“我说你快死了,他们不信,一齐喊了三声,你没答应,他们就

    信了。”

    马鹞子每说一句话都觉得非常吃力:“你真聪明,知道自己人快没子弹了,就

    用这缓兵之计。可我为什么要同意哩!我的人打起枪来比放鞭炮还密,你那边比烧

    杉树刺还不如。我就想在这儿躺着,等着看那些将子弹打光了的家伙如何成为俘虏。〃

    阿彩一点也不怕:“别白日做梦了,你身上的血还能流到那个时候吗?”

    马鹞子用力回答:“当然有。我可是中饭吃猪r,晚饭喝j汤。

    上床睡觉之前还要吃一个当归煮j蛋,都是养血的东西。“

    阿彩故意用无奈的语气说话:“难怪你三天两头流鼻血。既然你像蚂蟥一样喜

    欢流血,我就不说了。我怕看到那些被蚂蟥唆干了血的鬼鱼。”

    马鹞子装出很轻松的样子:“你那伤可不好,脚上有根大动脉,一会儿就能将

    血流光。我的伤在胸脯上,就算伤着肺了,也不会流太多的血。”

    阿彩笑得很响亮:“难怪你说话时嘴里咝咝冒气。原来是肺上受伤了。你是打

    过仗的人,气胸是怎么回事,不会不清楚吧!气胸的人死的样子最难看,身上又青

    又紫像只茄子。”

    “凡事都有天意,若不是这块大石头,恐怕你我都没命了。”

    沉默一阵后,马鹞子主动找话说。阿彩更加大义凛然。“我追求的就是前仆后

    继,先死先光荣。”

    马鹞子心里恨不得阿彩真的先死,语气反而格外软:“这也是我想不明白的地

    方,九枫就不说了,杭家人一向是这样。可是常守义原来像条野狗,谁有r骨头,

    就跟在谁的p股后面转。几年时间,他被傅朗西改造成一块啃不动的硬骨头。还有

    你,放着富人家的好日子不过,跟着一帮穷光蛋瞎胡闹。算了,我没力气说这些。

    你说,梅外婆怎样救我们?“

    好久没有听到阿彩的回答,马鹞子用枪把敲得石头叮当响:“是不是血流多了

    挺不住了?”一只山雀飞过来落在岩石上,吱地屙了一泡屎,溅了一些在马鹞子的

    脸上。马鹞子本想用咳嗽吓跑它,喉咙里一热,竟然咳出一口血来。

    “我在想,人被砍头时,从脖子里冒出来的那股血,实在太像燕子红了。”阿

    彩不紧不慢地重新开口。

    “我这颗头可不是你想砍就能砍的!”马鹞子每说一个字都觉得累。

    “当然,你们是泰山压顶之势,大小城镇都在p股下面坐着。

    只要有一口气下山,再重的伤也会有医有药。我就不同了,一年到头餐风宿露,

    好人拖成病人,病人拖成死人。所以,我才急着要你的人找一个会做手术的人来,

    帮我取出脚上的子弹。“阿彩说话很坦率。

    “冯旅长的军医才有这样的技术,梅外婆恐怕只会挑扎在手脚上的刺。”

    “我不相信你们的军医,只能找梅外婆,她在德国人的医院里当过护士,有将

    身子切开再缝上的技术。今日我连行尸走r都不如,置我于死地比踩死蚂蚁还容易。

    我只信得过她。她是不会趁人之危的。”

    既然手下的人已经按阿彩说的去做了,马鹞子也就懒得再想别的办法。两边山

    上的人都在往下喊话。阿彩替无法大声说话的马鹞子回答说,马鹞予眼下没事,但

    是气胸随时都可能要他的命。

    时间过得有快有慢。马鹞子从第二次昏睡中醒来,梅外婆已经赶到了。

    自卫队的人只许梅外婆带一个助手。杨桃要来,常娘娘也要来。梅外婆却选择

    了雪柠。别人问理由,她说自己认为雪柠最应该去,就是最好的理由。

    梅外婆从岩石这边绕到岩石那边,又从岩石那边绕到岩石这边。论伤势应该先

    救马鹞子,但论道理又得先救阿彩。清醒过来的马鹞子不肯接受这样的安排,提出

    和阿彩抓阄,抓到先的先做手术,抓到后的后做手术。阿彩说没有笔纸,马鹞子说,

    让梅外婆数一百个数,他俩猜其间飞过天上的山雀是单还是双,猜对的优先,猜错

    的延后。阿彩还是不同意。马鹞子又说,山谷中间的空地上不时有小兽跑过,就猜

    下一次小兽出现的方向,猜对左的为先,猜对右的为后。梅外婆不理会这些讨论,

    做好准备后,毫不犹豫地用剪刀剪开了阿彩的裤子。马鹞子急了,举起手枪着梅

    外婆改变主意。梅外婆根本不理他,从布包里取出在开水中煮过的大小刀具镊子等

    物品摆在岩石上。

    梅外婆对马鹞子说:“不是我不肯先救你,只怪你这时候还存有杀戮之心,想

    着先让自己喘过气来,再来对付阿彩。真希望你们不要打仗,更不要杀人!少了这

    两样,天下的人不知要减少多少苦难!”梅外婆要求马鹞子暂时将耗费精力的念头

    放在一边,事情想多了,身上的血流得快,胸脯里的气就会越聚越多。梅外婆还说

    :“你的手术极为简单,手一抬就能解决。”

    梅外婆要阿彩尽量多喝些烧酒,这样做手术时就会少些疼痛。

    梅外婆一次次地问,可以开始了吗?经过多次摇头的阿彩还想摇头,做出来的

    动作却成了点头。梅外婆将剃头刀的刃口在枪眼旁轻轻刮了一下,被固定在树干上

    的那只脚好像没有反应。梅外婆的手抖得很厉害:“我在德国人开的医院里当护士

    那些年,偌大一座城市里只有几个医生敢给病人身上开膛剖肚。战场上抬下来的伤

    员,江湖上与人火并的好汉,还有形形色色遭到暗算的人,全往我们医院里送。从

    脚上各个位置往外取子弹的手术,我都见过,曾经有医生说笑话,只要动脉没被打

    断,这种手术我也可以做。”说归说,毕竟梅外婆没有实践过,记忆中那些熟悉的

    动作一旦做起来竟异常笨拙。

    被酒精麻醉的神经很快就被剧痛唤醒,阿彩开始大骂所有想得到的人:“你这

    个菩萨脸刀子心的恶婆娘!雪柠早就想嫁柳子墨,我替她完成了心愿,你为什么不

    道谢,还要借机害我!雪家与我是有个人恩怨,可死的那些人都是该死的,谁也救

    不了他们!你以为雪大爹死得冤?天下再也没有比我更冤的啦!不是雪茄临阵脱逃,

    我就没有机会嫁给杭九枫,也不会上山打游击。柳子墨是天下最坏的男人,你竟然

    瞎了眼,将自己的独生孙女儿嫁给他。到今日你还不后悔,真是最毒妇人心!还是

    雪茄好,逃婚归逃婚,却不动雪柠一根毫毛。我说错了,是柳子墨——柳子墨!我

    又说错了,柳子墨已经让马鹞子灭了全家!恶婆娘,快点照着上面捅一刀吧,莫这

    样零宰碎割!我想死,死了才能见到雪茄,马鹞子也会放心地娶雪柠了!柳子墨这

    个狗东西,以为我不会打仗,以为我是那种离不开男人的女人。”

    阿彩叫得越来越凶,说出的话越来越糊涂。

    独立大队的人在山头上不停地喊,想知道阿彩是不是出事了。

    雪柠担心他们开枪搅局,大声回答,梅外婆正在给阿彩动手术,这时候千万不

    要乱想瞎猜,一切都在阿彩的计划中,没有丝毫意外。

    梅外婆用剃刀一点点地刮掉枪眼四周的烂r,将镊子伸到枪眼里试了几次,发

    现子弹顺着骨头往下走了三寸。梅外婆不得不在枪眼上划一刀。疼痛到极点的阿彩

    突然不再说话了。取出来的子弹将一盆清水染得通红。梅外婆用沾满鲜血的手捂着

    自己的脸,再也不肯多看一眼。

    梅外婆转身呼唤,让独立大队下来几个人,将处置完毕的阿彩抬走。马鹞子说

    话的声音已经很微弱了,他用手枪着梅外婆,不许她放走阿彩。梅外婆不得不用

    巴掌在马鹞子的胸脯上拍了一下。这一拍使马鹞子晕过去片刻,醒来后,他还能听

    到被人抬走的阿彩的大声呻吟。马鹞子下令猛烈s击,不将阿彩打成筛子不许停火。

    马鹞子用的力气很大,喊出来的声音却全被嗓子里冒出来的血泡兜住了,手下的人

    一个字也没听见。

    马鹞子没再喊下去。一把尖刀出现在他眼前。盯着梅外婆静若古井的样子,马

    鹞子十分不安。他认识这把刀把已被磨得雪亮的尖刀。雪大爹和雪茄活着时,每天

    都会用它将宣纸裁开,在上面写字或画画。虽然与剃头刀、镊子等锐器摆放在一起,

    尖刀仍格外显眼,刚刚磨过的刃口锋芒毕露寒光闪闪。马鹞子一直希望将这尖锐之

    物用在阿彩身上,梅外婆却一直没有用它。看着一双比春笋还要嫩的手一次次地拿

    起包布上的物件,交到另一双丰腴之态胜过新鲜蘑菇的手上,马鹞子很想提醒她们,

    尖刀才是最锋利的,要从阿彩的脚上取出子弹,不用尖刀怎么行!梅外婆和雪柠配

    合得十分默契,梅外婆一伸手,雪柠就会递过去一件她所需要的东西。送走了阿彩,

    雪柠拿起尖刀。

    梅外婆将尖刀握在手里,平静地告诉马鹞子,一会儿她会用这把尖刀,在他的

    胸脯上切一刀:“这里面的杀气太重,我要将它放一些出来。”梅外婆从没有在人

    身上动过刀子,她将尖刀握在手里,凭空试了几次,并要雪柠将马鹞子的上衣解开,

    用烧酒多擦拭几遍。

    雪柠的双手并没有让马鹞子得到安抚。在平常,马鹞子总爱做将雪柠的十只手

    指放进嘴里尝尝滋味的美梦。而这时候他已无心注意雪柠的手指是否真的柔若无骨,

    只是盯着梅外婆问,自己在哪里做了对不起雪家的事,为何要对他下杀手?梅外婆

    的手已经挪到马鹞子的头上,看着雪亮的尖刀在眼前起起落落,马鹞子想看又不敢

    看。梅外婆平静地说,只有杀人太多的人,才会格外担心自己被别人所杀。梅外婆

    将尖刀放回到包布上,腾出手来在马鹞子的胸脯上仔细地摸了一遍。马鹞子的胸肌

    十分发达,和平时穿了衣服显出的精瘦模样大相径庭。梅外婆禁不住和雪柠交流着

    对马鹞子的胖与瘦的感觉。梅外婆把尖刀握在手上,让一寸长的刀尖从巴掌的下沿

    露出来。梅外婆笑着告诉马鹞子,她不会将尖刀全部扎进他的胸脯,能将露在外面

    的一寸左右的刀尖扎进去,也就足够了,万一因为力气太小,或者是没对准肋骨间

    的缝隙,就得再扎第二刀或者第三刀。看着马鹞子面如死灰,梅外婆笑话一向喜好

    女色的马鹞子,居然在雪柠温柔的抚摸面前毫无反应,等眼前危机过去了,只怕马

    鹞子要后悔得吐血,将一肚子懊恼全部撒在线线身上。马鹞子好不容易咧开嘴笑了

    一下。不等马鹞子脸上难得出现的轻松随风而去,梅外婆的手突然一挥,露在拳头

    下沿的刀尖清脆地扎进马鹞子的胸脯,那响亮的声音是拳头与胸脯碰撞时发出来的。

    梅外婆突然变得柔弱无力,好不容易拔起尖刀。与此同时,马鹞子的胸脯上发出长

    长的一声咝,一股雾状的血气从刀口处冒出来,喷在梅外婆的手臂上。在替马鹞子

    包扎新的伤口时,雪柠认真地说,这就叫杀气腾腾。心有余悸的梅外婆瘫坐在岩石

    上,她说,

    这一刀要是扎在肋骨上,尖刀无论往哪边滑去,都会让马鹞子开膛剖肚。

    气胸的危险暂时过去了。马鹞子将后怕发泄在阿彩身上,发誓要亲手将阿彩头

    上的癞痢一块块地抠下来。

    雪柠说:“阿彩头上已经没有癞痢了。”

    马鹞子咬着牙说:“癞痢花好了,我就抠她的癞痢疤子!”

    梅外婆生气地用手指着马鹞子:“真是一个p股底下不开花的角色。”

    七  二

    夏季里飘扬的裙袂让雪柠身上新添了许多美丽。

    经历了只在心情中存在的婚礼,雪柠更像一个成熟的女人。

    早在冬衣才脱春装刚穿之际,雪柠就在梅外婆面前将未来天气炎热时要穿的衣

    服试穿过两次。好不容易将去年才做的无袖旗袍穿上身,竟然只能扣上一粒扣子,

    胸脯没包住,腰肢也没包住。梅外婆马上张罗着给雪柠做新旗袍。雪柠不太相信自

    己的变化会有如此之大,三天以后,她又试了一次,结果还是一样。梅外婆抚摸着

    雪柠,像她这样肩头圆润茹房鼓胀大腿丰满,说明她可以做女人了。做女人不能太

    苗条,身上没有这些实实在在的东西是做不好女人的。梅外婆早早地托人带信到武

    汉,告诉在咸安坊开旗袍店的邓裁缝,按照爱栀出嫁那年的身材,给雪柠做两件旗

    袍。梅外婆穿的衣服全是邓裁缝亲手做的,从俄罗斯贵妇娜塔丽娅创建旗袍店开始,

    她一直保持着这种习惯。梅外婆还说,爱栀的衣服里,只有那件雪狐皮大衣没有经

    过邓裁缝的手,将来雪柠的衣服也得由邓裁缝来做。在女人的生活里衣着永远不是

    j毛蒜皮的小事,将自己收拾得多美丽都不会过分。天气由暖转热的前几天,雪柠

    的新旗袍捎回来了。雪柠将它们穿在身上,对着镜子反反复复地看了很久,也没找

    到不合适的地方。梅外婆喃喃地说,邓裁缝做的衣服,男人穿着像男人,女人穿着

    像女人,做得最好的还是女人衣服,从上往下,肩头比清水翻过岩石还流畅,胸脯

    圆得像是总有风在里面鼓动。一般的裁缝习惯将旗袍的腰和p股做得一样粗,还说

    这是为女人好。凸的地方让它凹一点,凹的地方让它凸一点,才是会做女人的女人,

    其实说到底还是裁缝没手艺。邓裁缝从不找这样的理由,一是因为他的手艺好,二

    是因为经过俄罗斯贵妇娜塔丽娅的点拨。假如没有邓裁缝,咸安坊一带的街上也就

    没有那么多漂亮女人。梅外婆没有给邓裁缝规定布料,邓裁缝选用常见的材质做的

    旗袍看上去却很高贵。这让梅外婆深感欣慰,活在彼此信任的环境里生活,是梅外

    婆心中实实在在的幻想,也是梅外婆对雪柠未来的祈望。只有常娘娘忧心忡忡,邓

    裁缝做的旗袍的确让雪柠显得更美丽,可大别山的天门口不是武汉的咸安坊,穿着

    这种青藤缠树薄雾绕山一样的东西,太容易让男人们想入非非。梅外婆差点说出常

    娘娘一向将自己包成一只布袋,可杭天甲还是对她产生了非分之想。梅外婆当然不

    会将这事摊开来说,她一笑,常娘娘就脸红,便足够了。梅外婆提醒雪柠,穿着上

    绝对不能马虎将就,不管外界条件如何变化,都要想办法将自己的衣物交给邓裁缝

    做。

    那个为躲避革命逃到武汉的俄罗斯贵妇之所以选中邓裁缝,就因为邓裁缝的眼

    神里也有一种高贵。梅外婆觉得雪柠应该记得那个俄罗斯贵妇。面对国民政府的驱

    逐令,她仍然不乱半点端庄。一次,雪柠站在门口,接过常娘娘买回来的冰g便往

    嘴里放,娜塔丽娅立即指出,女孩子永远不要站在门口吃东西,至于冰g,应当在

    树y下的长椅上坐下来,轻轻地含在嘴里,不可用牙咬,不可用嘴巴唆,更不可伸

    出舌头舔。提起这些事,梅外婆意味深长地说,活在天门口,最需要保持的是骨子

    里的高贵。

    梅外婆要雪柠将新旗袍穿出去,越早越好,哪怕天气不够热,身子受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