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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 部分

的声音:“阿彩命苦,这么好的地方叫这种名字实在可惜。你们都喜欢燕子红,不

    喜欢杜鹃花。

    我心里也是这样想哟!“

    送雪柠和柳子墨下山时,林大雨出了点意外。半路上,走在前面的林大雨突然

    绊到了用来打獐子的地铳。獐子是山里最聪明的野兽,它能发现那些埋藏得很深的

    地铳。一般野兽见势不妙只会躲避,獐子却像恃才骄物的雪家男人,发现地铳后,

    它会绕道过去。

    用后蹄将地铳踢翻。久在山里行走的林大雨竟然疏忽了,只想着解开那根系在

    扳机上的细绳,免得后面的雪柠和柳子墨再绊上去,却忘了打獐子的地铳是连环的,

    第一支地铳后面,还藏着第二支地铳。枪声一响,林大雨倒在地上翻了几个跟头,

    一张脸上满是鲜血。所幸地铳埋的时间长了,炮药受到潮气影响,s出来的铁子和

    铁钎不太有力,只伤了皮r。林大雨双手捧着自己的脸,找了一处泉水照了照,自

    嘲地说,紫玉见到这副样子,一定会劝他学杭九枫,再娶一个女人。因为疼痛,林

    大雨沉默了一阵,再开口时,他竟劝柳子墨,不要仗着自己有本钱,连雪柠这样的

    好女人都不理,往后他心里会悔得出血的。

    日子重归平静,在相关日志上,燕子红和阿彩都没有被柳子墨采用。柳子墨在

    叮嘱雪柠此事绝对不能让马鹞子知晓的同时,毫不犹豫地用天堂二字来称呼自己刚

    刚去过的地方,并要大惑不解的雪柠相信自己对方位的判断。柳子墨还让雪柠看了

    那本从东京寄来的《植物学》。书上写得很清楚,燕子红学名叫木兰杜鹃,生长在

    海拔一千二百米到二千二百米亚热带山林中。西河上游达到如

    此高度的山峰并不多,而且多为大家所熟知,在传说中无人去过的仅有天堂中

    心的几处深谷。柳子墨的解释很简单,而其中的情感十分复杂。

    七  十

    天门口多了一个爱看白云的人。在小教堂顶上凭窗远眺的马鹞子,看完白云从

    钟楼上下来,必定会笑眯眯说,自己也想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到测候所过一过闲

    云野鹤的日子。有一次,马鹞子专心地看过白云后,突然来到白雀园:“今年的春

    天会不会来得特别早?”柳子墨告诉他,天地间气候很正常,春风春雨没有打破常

    规提前到来的可能。马鹞子于是感叹,柳子墨不搭理送到枕头上的雪柠,春天又不

    能早点来到,燕子红无法早日盛开,如此痴情地等着小岛和子,一年要老十年人。

    不等上街的日子到来,又有一个人背着豹子来天门口卖。卖豹子的人知道先前

    在这儿卖掉的豹子,他说,那只豹子与这只豹子是一对夫妻,那只豹子是公的,瘦

    小一些,这只豹子是母的,壮硕一些。

    母豹子还没有僵硬,绕过卖豹子人的脖子,从左肩一直搭到右肩上。那条长长

    的尾巴被卖豹子的人拿在手,不时伸到跟着看稀奇的孩子们的脸上。又爱又怕的孩

    子们,一会儿散开,一会儿围拢,嬉闹声翻过小教堂顶上的钟楼,吵醒了那些靠在

    避风的墙根晒太阳打瞌睡的男男女女。段三国买下母豹子时,妻子当众数落他,看

    上去是为女婿着想,其实他是觉得这个镇长当得没有味道,想养好身子到处拈花惹

    草。段三国将那只抬起来要踢老婆的脚及时收了回去,指天画地地说,自己若是吃

    一口豹子r,沾一根豹子毛,就会变成驴子狼的口粮。

    段三国请来的屠夫,用手中的尖刀,绕着母豹子的上颌和下颌划了一道弧形的

    切口。屠夫手里的尖刀变成一只春天里翻飞的燕子,转眼之间就将豹子头剥得红r

    啧啧的。刚好一个小时,屠夫就将豹子皮完整地剥了下来。

    “九枫在就好了,他硝的豹子皮,哪怕病得要死的女人躺上去。

    也会来神,与男人连战十几个回合。“

    段三国重复着曾经说过的话。他在家门口架起一只大锅,将剁碎的豹子r全部

    放进去。炖熟后,线线挑出几块上好的豹子r。

    一直在附近守着的马鹞子叫起来,豹子r不好,豹子骨头才是最好的。线线挑

    了十几块骨头放进盆里,送到马鹞子面前。四周的人取笑说,马鹞子吃了这么多的

    豹子骨头,用不着等到天黑,就会将线线身上的耻r磨成茧子。线线大大咧咧地回

    答,女人长耻r就是为了让男人磨,不让男人磨,未必还能撒上盐腌了过年!眼看

    着马鹞子吃饱了,段三国才叫大家回去拿碗来,每人盛一碗。跑得快的人可以抢到

    r和骨头,后来的就只有汤了。段三国果然一滴也投沾,他对那些狼吞虎咽的人说,

    吃完豹子r后,有老婆的回家找老婆,没老婆的去找相好的,天门口这几年死人太

    多,要让女人们尽量多生孩子。

    很快,所有的碗都见底了。卖豹子的人这才大声叫冤枉,母豹子是他用铁夹子

    夹死的,连土铳都没用,可马鹞子硬说母豹子是被枪打死的,扣着不让走人。

    被啃得精光的豹子骨头堆在一起,马鹞子让人挨个看了几遍,豹子骨头上真的

    没有任何枪眼。马鹞子明知没人敢将子弹头吞进肚子里,还是将一粒冲锋枪子弹头

    摊在手心上,盯着那些吃过豹子r的人狠狠地追问。冲锋枪子弹头上有只牙印。上

    次吃豹子r时,马鹞子被留在豹子r里的冲锋枪子弹头狠狠地硌了一下,让他一直

    觉得不舒服。这一带只有三种人有冲锋枪:冯旅长的冲锋枪最多;马鹞子自己也有

    一支;独立大队从冯旅长那里缴获了一些冲锋枪,但它的主力被傅朗西带走编进红

    二十五军时,冲锋枪也被带走了。豹子r里的子弹让马鹞子明白,那些崇尚铁的纪

    律的共产党人并不是真的铁了心,他们也会在紧急关头悄悄地留一手,藏下几支冲

    锋枪。因为有冲锋枪打掩护,独立大队才敢将人派到天门口街上,大明大白地带走

    柳子墨和雪柠。段三国一边收拾着吃剩下的豹子骨头准备用来泡酒,一边为卖豹子

    的人求情,独立大队少了傅朗西和董重里,还有读过书的阿彩,哪能不知道诸葛亮

    早就说1 寸的空城计不能二用的道理哩!

    马鹞子只得让卖豹子的人快滚。那人挑着一担谷走了一阵,段三国突然叫着冤

    枉,拔腿就追,那担谷里藏着十块银元呢!段三国一路跑过西河,好不容易追上卖

    豹子的人。他将一只手伸进箩筐里面找银元,另一只手迅速从怀里取出一包盐放进

    箩筐里。卖豹子的人从腰带上抠出十块银元交给段三国,小声说:“阿彩要你想办

    法再买点阿司匹林。”

    一只母豹子的r换来男人们连续数天的躁动。惦记着董重里的杨桃,忘了常娘

    娘的提醒,独自去下街口眺望,被一个吃了豹子r的自卫队士兵扑倒在地上。幸亏

    柳子墨从观测室回来,在紧要时刻救了她。柳子墨十分气愤,对马鹞子说再有此类

    事情发生,自己一定要向省国民政府报告。马鹞子保证不会再有侵犯雪家人的事情

    发生。正经话说完了,马鹞子又说,阿彩到底是女人,不懂得豹子r的厉害,否则,

    柳子墨再正人君子也没用,有那么好的机会,雪柠非得怀上了他的骨r不可。

    街里街外恢复平静的那天夜里月亮也恢复了往日的明亮。

    “七九八九,当心疯狗!”

    “早上吃r,晚上喝粥!春来睡得少,冬天睡得好!”

    “油菜田里一片金,花痴男女好伤心!柳树枝上冒嫩苞,老也s来少也s!”

    敲锣打更的段三国漫不经心地喊了一夜,西河边的河柳抢先长出一片嫩芽。几

    天后的一个黑夜,雁群飞过群山,断断续续的雁呜将许多人从梦中叫醒。相隔半天,

    尾随雁群的南风于中午时分带着暖意吹进天门口。此后,春天以令人惊叹的速度席

    卷而来。

    绵绵不断的春风像钻进母亲怀抱里的婴儿,小小嘴巴含着饱满而结实的茹房唆

    了几下,母亲的全身酥了,一旁看着的人也心花绽放。土地突然间变松软了,五颜

    六色的打架花挺着头发丝般的躯干,从厚土中钻了出来。习惯趴在坡地和土石崖上

    的迎春花,将淡黄色的花朵开在漫山遍野的嫩绿中。一夜之间,光秃秃的桃树、梨

    树、李树和樱桃树,全都变得耀眼。花就像女人,r白色是女人的纯洁和淑静,粉

    红色是女人的妩媚与娇娆。一样样的花,一样样地开,哪一个先开,哪一个后开,

    前一天黄昏时就有了准确的安排,不会有两种花在同一时间开苞吐蕊,所谓竞相绽

    放是花开之后的情形。终于轮到燕子红了。燕子红开花,就为这一年的春天作了结。

    打架花还在草丛中默默地开着,白天谢了旧花,黑夜又有新蕾孕育,这种命贱

    的野花会一直开到刀子一样的秋风削过花j,才会随着厚厚的落霜悄然而去。只有

    燕子红才能替代万物与春天作一年一度的诀别,温情脉脉,热烈如炽,整个春季的

    美妙,全来自燕子红。也正是因为有了燕子红,干脆利落的夏季才容许春天拖泥带

    水欲走还留,让西河载起飘荡着花香的春水迟疑着蜿蜒到夏季深处。

    夏季的暴雨频频降临,被派到西河边捞浪渣的人,很快从流经天门口的山洪中,

    找到了马鹞子想要的燕子红。那些燕子红附在整棵的大树上顺水往下漂,带着几分

    妖气。马鹞子不怕这种妖气,也学柳子墨,将燕子红用瓶子养起来,时时刻刻盯着

    它琢磨自己的计划。

    一场暴雨之后,马鹞子派出去的人终于看准了,漂荡在西河里带有各色晕边的

    燕子红都是从那座鬼鱼潭里冒出来的。面对深不可测的鬼鱼潭,马鹞子吸了几口凉

    气。鬼鱼潭就在天堂东边的山脚下,除了不懂人事的畜生,人们害怕被说不定什么

    时候就会冒出来的大水冲走,总是尽量绕着鬼鱼潭走。马鹞子带着人绕着天堂一带

    的大山转了好几天,沿途的深沟大壑悬崖峭壁阻止了‘他们试图爬上去的念头。在

    鬼鱼潭边,马鹞子看见几朵带着紫色晕边的燕子红随着从山脚下冒出来的巨大涌浪

    冲上天空。他远远地冲着

    鬼鱼潭打了一个盹,醒来后突然不再相信鬼鱼潭里的水是通过所谓的地下河从

    金寨县的燕子河那边流过来的。鬼鱼潭里漂浮着许多被激浪打得粉碎的花瓣,一朵

    燕子红能够穿越百里河流,除非是铁打的,才不会粉身碎骨。接连几天的太阳很毒,

    找不到路径的马鹞子舌头上长出一串火嘴子,屙出来的n比陈年茶叶泡的水还要茜。

    n缸壁上的n垢被太阳晒得雪白,这让马鹞子突然想起杭九枫用n垢炒制炮药的事。

    想将一座山炸塌无疑是异想天开,但是将眼前这座好像要倒扣过来的高山绝壁炸倒

    是完全有可能的。

    马鹞子立即去了黄州城。他并没有独立大队躲在天堂的任何证据。却将一点把

    握没有的事说得千真万确,并恳请冯旅长支援烈性炸药一千斤。冯旅长一句话就将

    他的鬼话揭穿了:自古以来能够活着去天堂的只有飞得起来的雀儿,难道独立大队

    的人长了翅膀?冯旅长最终能够答应马鹞子,主要是出于对鬼鱼潭的好奇。

    冯旅长每次回六安看老父亲都要经过鬼鱼潭,对鬼鱼潭种种神秘的表现有过多

    次的亲身经历。与微不足道的独立大队比起来,他更想了解鬼鱼潭为何会在晴朗的

    天气里,突然冒出可以灌满半条西河的浑浊的洪水。冯旅长曾经指挥手下一下子往

    鬼鱼潭里扔了十几颗手榴弹,爆炸后翻起来的巨大浪头是白色的,没有一丝浑浊,

    也没有一条死鱼。尽管这样,冯旅长还是不太相信鬼鱼潭无底、鬼鱼潭无鱼等说法。

    冯旅长的军火库里炸药数量有限,但他想到了手榴弹。前几年他的队伍与反国民政

    府的工农红军第四方面军打仗时j 还能用上手榴弹。后来的第二十五军就不行了,

    大大小小交手了二十几次,用上手榴弹的只有两三次。最近才成立的第二十八军就

    更不用说了,指挥这支队伍的人被大家尊敬地叫做高政委。他带人居高临下打埋伏

    时,冯旅长的士兵只有躲在山下挨手榴弹的份儿,等到有机会互换位置时,只要发

    现对手是冯旅长的保安旅,第二十八军总是虚晃一枪逃之天天。只有打近仗才能用

    上的手榴弹,在士兵们的p股上一挂就是几年,都快煨熟了。冯旅长轻轻松松地送

    了一百箱手榴弹给马鹞子。

    太阳最后一次照耀着鬼鱼潭上方的山岩。两道白色石筋宛如女人润滑丰腴的双

    腿,不即不离地嵌在水线附近。一只负重的簰依着冯旅长派来的工兵们的口令,缓

    缓地驶向两道石筋的交汇处。

    不知什么地方突然响起一声沉雷,觯公佬差点掉了手里的竹篙。

    在工兵们的大声吆喝中,簰公佬一点点地将簰划向鬼鱼潭深处。

    按计划簰必须驶进石壁的凹陷处。簰公佬有些胆怯,一到石壁边缘就想跳到紧

    随在后的另一只觯上返回来。工兵们不同意,马鹞子也不答应,骂他们是没有卵子

    的男人。一只簰终于靠在它必须靠近的地方。另一只簰往回划得非常快,转眼就到

    了鬼鱼潭中间。

    一股浑水突然从鬼鱼潭底部蹿出来。惊叫声还没歇下来,潭水已经涨高了许多。

    无论簰公佬们如何用力划,脚下的簰再也不肯往岸边驶半步。从鬼鱼潭深处冒出来

    的啸水越来越猛,满载着炸药和手榴弹的簰随时都会倾覆。马鹞子对在鬼鱼潭里拼

    命挣扎的两个簰公佬说:“不是我无情,只怪鬼鱼潭太无常了!”在惊天动地的巨

    响中腾起来的烟雾弥漫了很久,鬼鱼潭的水位瞬间下降许多,消失的水全变成雨,

    缓缓地洒满整个山谷。爆炸声在群山之间引起巨大回响。马鹞子好不容易从藏身的

    地方探出头来,烟雾还没有完全散去,他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鬼鱼潭还在,鬼

    鱼潭后面的悬崖绝壁不见了,隐隐约约地现出一处山谷。    ,

    被大爆炸吓得魂飞魄散的风重新汇聚到一起,最后的烟雾被吹走后,影子一样

    的山谷实实在在地出现在眼前。谁也没有料到,在鬼鱼潭后面纹丝不动地矗立着的

    石壁,竟然同天门口附近的河堤厚薄差不多。失去这道千万年的屏障,那条在传说

    中与百里之外的燕子河相连的暗河昭然若揭。

    “狗卵子日的,都给我上!”马鹞子一声骂,自卫队主力一齐拥进山谷。

    隔着那道已经永远消失的石壁,外面骄阳似火,山谷里却是刚下过大雨。因为

    没有路,马鹞子他们走得很慢。中午过后,走在前面的士兵找到一支铅笔。马鹞子

    认出那是柳子墨用过的。他一边打着寒噤,一边咬牙从队伍中分出一半人,命令他

    们拼死拼活也要爬到山顶上去,自己带着剩下的人继续沿山腰搜索前进。一路上除

    了受到野兽和雷雨的惊扰,并没有别的事情发生。太阳时好时坏。说不清什么时候

    就有惊雷炸得人头皮发麻,紧接着就是一场短时间的急风暴雨。风风雨雨地度过整

    个下午,临到晚霞升起来,层层白云缠绕在山腰上,天堂和天空连在一起,成了一

    朵镶嵌着各色晕边的巨大的燕子红。

    在一片浩瀚的树林中,散布着十几座空空如也的草棚。潮湿的晚风中一张用子

    弹壳压着的纸条正在无助地飘扬。

    马鹞子:你能爬上天堂,真是太辛苦了。我们天天在旁边的小溪里洗脚,水的

    味道想必不错,你可以用它当酒喝,当汤喝也可以。听说你叉在敲诈浞公佬,他

    们带回不少好东西,我也忍不住想回天门口去改善一下生活。可惜你不在。好在我

    们熟识多年,该做的事和想做的事,都不会讲客气的。晓得你也喜欢燕子红,我们

    一朵也没动,全给你留下了,敬请多多欣赏。另外,提醒你不要忘了,今日是七月

    初七,你可以在这里好好看看牛郎织女如何相会。这里被称为天堂,自然离天不远,

    近水楼台先得月,千万不要错过大好时机。不过,此天堂非彼天堂,豹子特别多,

    小心被咬着了。阿彩代表独立大队全体官兵留字于即日。

    马鹞子强作镇静地走出草棚,顾不上看那些艳丽非凡的燕子红,命令手下沿着

    独立大队下山时走的小路火速赶回天门口。

    下山的每一步路都在石缝里嵌着,四周黑黑的。月亮迟迟不肯出现,分不清那

    些黑乎乎的东西是怪石嶙峋,还是老树虬结。突然间有人惨叫一声。一会儿前面传

    话过来,有人不小心掉下悬崖。

    没多久后面的人又叫起来,好在那人命大,被一棵横着长出来的松树接住后,

    又被人用几根连在一起的皮带拖上来。马鹞子不担心这些事。让他担心的埋伏出现

    在穿过去就到山下的地缝里。探路的三个士兵被几声冷枪放倒了两个。马鹞子听出

    打埋伏的只有四支枪,便下令点起火把,以硬对硬地发起冲锋。仅仅一个回合,打

    埋伏的几个人就垮了。

    往后的事更加出乎马鹞子的意料之外。穿过石缝后,马鹞子还想看看这条通往

    天堂的惟一道路,为何一直没有被别人发现。

    就在他站着不动之际,打埋伏的四支枪同时响起来,他觉得被人当胸推了一掌,

    重重地倒在地上。躺在临时捆扎的担架上,只要醒着,马鹞子就不断地下命令,不

    许士兵们歇息,最晚也得在天亮时赶回天门口。马鹞子以为阿彩躲在天堂过了几年

    的苦et子,好不容易得到机会,肯定会像留言中所说的那样好好享受一番。如果能

    赶早回到天门口,将那几十个人堵在街上,就算阿彩是只凤凰也飞不了。可惜傅朗

    西和杭九枫不在,否则就能毕其功于一役了。

    附近树林里的野j发出响亮的啼叫。马鹞子刚刚昏睡过去,就被枪声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