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书院 > 都市小说 > 青春的最后一季 > 第 2 部分

第 2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幌氯チ耍褰±锞陀退话眩涣桨喽既鲜兜娜死耍颐橇┲涞牧鹤铀憬嵯铝耍复畏叛砸挛摇?br /≈gt;

    席间,大宝把我们俩叫到一起,握了握手,又喝了两杯,这件事才算结束。

    喝过酒后,大宝和一帮子朋友去到“曼哈顿”酒吧蹦迪去了,飞也喝高了,被他班的两个人送了回去,我自己却不知干些什么,回去?回去又能做什么?学习?睡觉?形单影只的我站在酒店门口踟蹰了半天,最后决定到人民影都那边上网,但只玩了一个小时不到,就感觉特没意思,越玩越空虚,还是走吧。从网吧出来后,在旁边电影院的台阶上坐下。

    午夜时分,乌云遮住了月亮,楼房和树木留下模糊的轮廓,远处依然灯火通明。我从兜里掏出一张纸条,是诺诺上午塞给我的,她说:陆寒,对不起,那晚让你淋雨了,但我不是故意的,因为我的心很慌乱,不管怎么样,我们都还是朋友好吗?互相激励吧。

    我苦笑,心里很失落,感觉就像我捧着自己的心到处送,却没有人愿意收留一般。仰起头,望着漆黑的夜幕,如果在我头顶上空正好有一艘航天飞机经过的话,宇航员俯视着这颗蓝色的星球,会不会看到在某个角落里一个孤独的少年正满怀心绪呢。

    正坐着,一辆山地车在我面前“戛然”而止,我抬头一看,是满满。

    “喇叭,发什么呆呢。”

    “太无聊了,自己坐会,你干吗呢?”

    “我也不知道干嘛,也挺无聊的。”

    满满是我最好的兄弟,我,满满,小威,大志,还有这学期转过来的老肥苗子,天天在一起踢球喝酒,用班主任的话就是一群打狼的。我们之间互相的称呼也挺有意思,一次在一起洗澡,哥几个都光着身体,不知谁提议的用下面小弟弟的形状起外号,我叫喇叭,因为前粗后细;满满叫笛子,直通通的;老肥叫螨虫,因为像r虫等等。有次,诺诺问我为什么他们都喊你喇叭呀,我当时就傻眼了,这该让我怎么回答,恰巧那几个货就在旁边,差点没笑死。

    “今晚去我家睡去,老爸出差去了,家里没人。”

    “算了,不去了。”我的情绪很低落。

    “得,陪你坐会。”

    满满把山地车支到一边,坐了下来。

    “晚上喝酒了?”

    “大宝过生日。”

    “你没和他们一起去玩?”

    “不喜欢,说实话也没什么好玩的,你知道吗我现在心里特烦躁特空虚特无聊,我c。”蓦地,我站了起来,长啸了一声,把满满吓了一跳。

    “靠,喇叭你没事吧?”

    双手使劲搓了搓脸,然后坐下,“没事,我能有啥事,天天不就这样。”

    满满从书包里掏出包烟,扔给我一根,自己点上一根,才对我说道:“我还以为你因为闻婷才这样的,你俩到底怎么样了,一点行动都没有。”

    “行动个p,我又不喜欢她。”

    “真的假的?”满满疑惑的望着我,“你要不喜欢哥们我可要下手了。”

    “随便。”我深吸了口烟,缓缓吐出烟雾,望着它很快在夜风中消散。

    “开个玩笑,兄弟还能跟你抢?哎,你说诺诺怎么样?”

    “可以呀,你想干嘛?”听满满说到诺诺,我心里紧了下,不知他是不是说着玩的。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才和刘丹分手,再找个女朋友呗。”满满满脸轻松的说。

    “你真他妈禽兽,感情是用来玩的吗?再说学习那么重,哪还有精力去恋爱?”

    “学习,学个鸟,反正我家里又没给我压力,现在只要不被拉下就行,高三再好好冲刺一下,呵呵。”

    我叹了口气:“但是我和你不一样,你家在城里,父母都有很好的工作,我们家的情况你不是不知道。”我站了起来,又对满满说:“行了,不发牢s了,我要回去了,你也早回吧。”

    一个人独自行走在黑夜里,将孤独化作等待或者彷徨。

    六周一早晨是学校例行的升旗仪式,说实话,梦阳一中是个极度重视学习的地方,对学习无关紧要的事情就不是很在意了,比如一些中学早上都要跑c,而且还有出c纪录,这让梦阳一中的学生听了都感到不可思议。

    在我们一中,就两种人最牛,一种是混事的,而且是那种振臂一呼,应者云集的;另外一种就是学习超好的,最好就是那种北大清华打破了头都想招至麾下的,因此,在这里,就有两个极端,混乱程度和学习氛围的浓烈在整个梦阳市都是数得着的。但就是这样的学校,却对每周一的升旗仪式无比重视。升旗之前,值星的班级会到各班查人,如果累计缺席的人数太多,年终评比的时候肯定没份。我曾经仔细思考过学校为什么会对升旗仪式这么重视,当然,肯定不是为培养学生的爱国情c,一早上时间,还不如让学生多背点单词呢,说不定高考时能多考两分,想了又想,最后我得出的答案是因为每次升旗仪式后,我们的校长同志会在主席台上训话并召集各班的班长团支部书记开会,因此,事关校长大人脸面的事情,学校不重视才怪。

    昨晚熬夜熬得有点晚,早上被外面那扇红漆大铁门开合的声音吵醒后,拿过桌上的闹钟一看,我靠,都他妈五点五十了,一激灵赶紧爬起来,手忙脚乱的穿衣服,接了点水抹了抹脸,赶紧往学校跑去,我住的地方离学校有一千多米,而且这星期又是我负责管纪律,要是迟到了,老班还不搓死我。到学校大门口时,看到好多个难兄难弟难姐难妹们都一窝蜂的往里跑,颇为壮观。

    我看到了诺诺的身影,可能起床晚了,没时间梳理,头发乱乱的,没完全睡醒的样子,诺诺也看到了我,但是此时两个人之间似乎有一层隔膜,没有打招呼,各自扭过头,如陌生人一样。

    升旗仪式开始了,雄壮的国歌回荡,好像和我的心产生了共振,一种异样的感情从胸腔开始弥漫到全身。

    校长的训话 每周都是大同小异,无非是要全校的教职员工统一思想团结奋进,讲道德树新风,让一中百尺竿头更进一步。校长是个矮胖子,戴着眼镜,下面是个大酒槽鼻,腆着个肚子,走起路来官威十足。因为我是班里的团支部书记,每次学生干部例会我都幸聆听他的教导,他总语重心长地告诉我们,不仅要把学习搞好,思想道德建设也不能放松,一个有知识但是没道德的人对人民的危害是很大地。当时,我对校长很是高山仰止,觉得他真有思想真有远见。但是,半年以后,他和市里的某领导到北京出差时,却因嫖妓被公安局给抓了。从此,我再也不相信那些把话说得很冠冕堂皇的人了。

    升旗仪式结束后,哥几个一起到学校对面的早点铺吃小笼包,包子是个好东西,外素里荤,有r有面,热腾腾香喷喷就着腌菜和热油炒得辣酱,再来一碗呼噜菜汤,真得很爽。

    小威一边被辣得直唏溜嘴,一边还含糊不清的问我们:“哥几个,你猜今天海报的内容换什么了?”

    小威从家到学校必须要经过工人电影院,别以为那是个高尚的地方,那里专放香港枪战片和三级片,午夜过后,还有成人片,反正又没人管。而且你说放就放吧,非搞那么大动静干啥,在正对着大街的醒目处摆放着大大的好报,一个个搔首弄姿的l女,在隐秘地方打上马赛克,再加上片名,什么蜜桃成熟时,香港怨妇,午夜销魂……小威每次来都回响我们详细描绘当天的海报是什么,我们都耳熟能详了。

    “废他妈话,快说…”老肥低头往嘴里扒拉着海带。

    “哥几天,现在市面上什么书最流行知道吧?”小威故作玄虚的卖了个关子。

    老肥随口说道:“谁动了我的奶酪。”他望着小威,满脸的质疑,“片名不会是这个吧?”

    “说你他妈猪脑子你还不服气,如果你是导演你就不知道变通一下?”小威嘲笑完老肥后,左右看了看,然后低声说:“今天的片名就是谁动了我的乃头。”

    “哈,我c,绝了。”哥几个差点没把嘴里的饭给喷出来,放肆的大笑,惹的旁边吃饭的人不住的侧目,但他们越是如此,我们笑的就越放肆,心里似乎有种难以表达的快感。

    快到八点了,城市的马路上班的人逐渐多了起来,车子也一辆接一辆的呼啸而过,让急着过马路去上课的我们不堪其扰。在梦阳,的哥是很咧咧的,素来都是行人让他们过,我们还真不敢横闯过去。但正所谓沧海横流方显英雄本色,满满走到路边,一招手,一辆出租车停下了,满江使个眼色,让我们赶紧趁空从车后过去,他自己则大咧咧的拉开车门,钻进去,我们听见他大声地说:“师傅,谢谢你,我借个路。”接着,他又打开另外一扇车门和我们一起落荒而逃,后面传来的哥气急败坏的骂声:一群小王八蛋,老子逮着你非剁了你不可。

    但我们却在快乐的笑声中消失不见。

    上午前两节是语文课,新来的这位语文老师可不简单,是学校高薪从邻市挖过来的,水平可想而知。此君姓龚名建设,一看就知道是生于那个火热年代的。在他的第一堂作文课上,我在文章里是这么描写他的相貌的:脸若榆树皮,头大如麦斗;五短好身材,短腿配小手;闭眼看不见,睁眼一条线;鼻子像大蒜,招风耳两扇。说实话,我自己都感觉自己的话有些刻毒了,但是此君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大大的表扬了我一番,说我描述的生动形象。

    在他带我们的第一个星期里,我们都不用带课本,净跟着神侃了,真的是上下五千年,纵横八万里,好像没有他不知道的。这期间,我们也知道了他的一些事,北方某名校中文系才子,出过诗集,写过小说,经常在课堂上朗诵他发表的文章。毕业后,在外资企业打拼了几年,然后就回老家当一名普通的语文老师了,真是绚烂之极归于平淡。

    我们的师娘美丽贤惠,老龚的生活悠闲轻松,他爱喝酒,但酒量不大,其他的爱好更多了,上课的时候也经常给我们唱戏剧《小寡妇上坟》。

    但在一些时候,当他评点国事民生时,真的若隔岸观火,智慧尽显。我也经常会想,古人所说的隐者是不是就像他这样。

    第一节下课后,诺诺突然转过身,很奇怪的表情盯着我,问我道:“你没事吧?”

    “我当然没事了,我很好,不劳您挂念。”我淡淡说道。

    “那我们还像以前那样好吗?”

    “当然了。”我点点头。

    诺诺望着我欲言又止,终究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轻轻叹了口气,然后回过身趴在桌子上。

    雨橙和黎子很奇怪的往着我和诺诺,你们俩鬼鬼祟祟的搞什么呢。

    我笑了笑,没有回答。过了会,黎子轻声地告诉我,诺诺哭了。

    语文课结束后,我翻了翻课本,发现不知不觉地已经上了小半了,这预示着摸底考试马上就要来临了,这是升到高二以来第一次大考,想到这,不知为何,我心里竟有些空虚和恐惧。

    冬日下的雪人(2)

    七摸底考试的成绩很快就出来了,考好的意态鹰扬,却装作很苦恼谦虚:没考好没考好,用哥几个的话就是真他妈装b。考差的倒是真的愁眉苦脸,皱得跟苦瓠子样。而我则不出意料的大退步,从分科前的第五一直退到十九名,心里很难过,但我不怪自己,我认为自己努力了。晚自习的时候,老师在讲桌上讲评试卷,我却在苦恼如何向家里交待,想了很多借口,但都被自己都否决了,父母不是那么好骗的,越想心里越烦躁。放学后,彦子喊我一起去大排挡喝酒,我想都没想就同意了。我和他同病相怜,他高一的时候,考过第一,但自从认识了一帮混混又迷上了赌球后,成绩就直线下滑了,现在也住在水利局。

    除了我和彦子,其他的几个人都是校内外的混混,大家互相认识了一下。上菜以后,都不愿喝啤酒,就让老板拿了几瓶红星。这顿酒一直喝到十一二点,那几个人回去后,我和彦子心里都很烦,互相扶着,决定到鼓楼那边看一晚上自选影视。

    第二天一早,我先醒了过来,嘴苦眼涩,头跟要爆炸了“突突”直响,我挣扎着爬起来,狭小的包间里充斥了一股刺鼻的酸味,地上一滩污物,也不知是谁吐的。用手搓了搓脸,才想起来,昨晚看碟片看到三点多就撑不住睡着了,我推了推彦子,彦子嘟囔着,干吗呀。

    回去不?上午有课。

    上个鸟,你要回去自己回去吧,我睡会。

    彦子在沙发上翻了个身蜷了蜷又继续睡了。

    清晨,太阳虽然出来了,穿过钢筋水泥的缝隙洒下一片片金黄,但是深秋的温度已经比较低了,我出来后,感觉风吹在身上凉飕飕的,不禁裹了裹衣服快步走着,早上马路上没多少人,我踩着地上的落叶,发出“沙沙”的声音。路过一早点铺子的时候,看见邻班的第一名高翔和她妈妈在吃饭,他和他来自一个村子,只不过他家有钱,现在搬到镇子上住了,他母亲从他上初一的时候就一直陪着他,洗衣做饭。因为我们村就我们两个在市里的重点高中上学,一直以来,两家都在或明或暗的比较着。高一的时候,高翔的成绩还不如我,但现在却把我远远甩开了,我不可想看到他那得意的眼神,因此,像个小偷般远远躲开了。

    上午没上新课,都是讲评试卷,我一直昏昏欲睡,醒来的时候,都已经是第三节课了,窗外灿烂的阳光洒在我身上,浑身暖洋洋的,我拿过雨橙放在桌上的镜子,看着自己,一脸的颓废和疲惫,顿时烦躁的趴在桌子上,心里特别想找个地方能痛痛快快得哭一场。

    最后一节课是自习,老龚很意外的把我叫到办公室,办公室没其他人,老龚示意我坐到他的对面,然后拿出我的语文试卷,问我道:“我才来的时候,就听你班主任说你语文超级好,但这次考试你才考了90多分,你能解释一下吗?”

    我伸个了懒腰,很不在乎地说道:“有什么好解释的,考不好就是考不好,说明我没本事呗。”

    老龚推了推眼镜,透过镜片,颇有深意的望了我一眼,然后站起来走到我面前,把试卷摊在桌子上,指着试卷说道:“基础分90,你得了80,全年级没人比你高吧,但是作文60分,你却只得了十多分,为什么?”

    见我没说话,老龚继续说道:“作文题目是以一则寓言做篇读后感,而你写了什么,一首诗。”老龚拿起我的试卷,读道:“

    这到底是怎样的时刻,能让人满心欢喜又惆怅?

    在一个春日的清晨,我站在六楼的走廊,俯着栏杆,

    遥望着太阳明亮,和远方的山之宁静,

    整个世界是一团静谧的氤氲。

    楼前的花圃,老园丁,剪枝和花朵,

    自动喷水器的精灵在阳光下熠熠闪亮。

    我l露着双臂,被灼热的不锈钢管所包围。

    那一刻,我感受到了童年时四月的温暖和和煦,

    我想起了教室后面的小池塘,

    一圈圈微微的涟漪缓缓流淌着旧的时光。

    我嗅到了池塘边那一大块油菜花田的醇香,

    一只只金灿灿的小蜜蜂就像一点点细碎的阳光。

    我还看到了穿着黑布单鞋背着黄书包的我,

    他无忧无虑的在一大群孩子中奔跑,

    好像真的很神采飞扬……

    而如今;这些都已是我梦里的那条神秘的河;

    和夜半触动你心弦的一抹幻歌。

    我知道,时光将碾碎一切,

    那些人,那些事,那副球拍,那盘家驹的磁带,

    年少时的轻风、笑语、花儿

    和曾载着心爱女孩的单车都已不在。

    只留下慢慢长大的我们面对着慢慢明白的世界。

    永恒的只有记忆,

    但它也经常被有意识的纂改,

    这也许是最严肃的人生真谛,

    希望,等待,

    呵呵,其实都很无奈。

    算了,停止流淌吧!

    我敏感的心河,

    在阳光温暖的春天,

    突袭而至的忧伤来的如此深刻。”

    读完以后,老龚把试卷递给我,然后问我道:“诗写得不错,但是却严重跑题了,你能告诉我当时你是怎么想的吗?”

    “也没怎么想,就是感觉那作文题目太无聊了,不想写。”

    老龚又坐了回去,喝了口水,望着我说道:“我教你们班快两个月了,对你虽说不上了解,但我总感觉你这孩子很悲观,你自己觉得呢。”

    “悲观?”我笑了笑,“我倒没这样感觉,我觉得自己挺乐观的。”

    “那只是表面,别看你天天和你帮哥们在一起打打闹闹的,看似活得挺潇洒,但却我知道你骨子里却很悲观,因为你过早地把生活看透了。”

    我不禁哑然失笑:“龚老师,我有那么强吗?搞得我跟哲学家似的。”

    “难道不是吗?要不你在逃避什么?就像你的诗,你解脱不了对以前岁月的回忆,你沉陷在自我的世界里难以自拔,不是吗?”

    “我逃避什么了,我什么都没逃避。”我突然感觉自己像被扒光了衣服,被人看得一干二净,心里有些恼怒。

    “好了,陆寒,老师没其他意思,只是希望你别那么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