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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部分

废,重新振作起来,好吗?”

    我站起来不冷不热地说道:“您是老师,我当然要听你得话了,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

    老龚摆摆手,我走了出去,走出办公室门的瞬间,我感到自己都快要崩溃了。

    八介绍一下我所在的城市:梦阳市在安徽的北部,地处平原,就像整个中国绝大多数的中小城市一样,混乱、肮脏、却又充满活力生机勃勃,我从十一岁的时候就离开了远在二百里外的家乡来这里读书,一读就是六年,我爱梦阳,但我也对它的某些方面深恶痛绝,比如一到晚上十点多,天桥下面就堆满了垃圾,比如一刮风,整个城市就尘土飞扬;为了所谓的规划,主干道两旁的郁郁葱翠的梧桐树被一砍而光,整个闹市区就跟个秃子一样丑陋;出了两个在全国都能排上号的贪官;没有什么自然资源,最大的资源就是人多,听说是占了整个安徽人口的三分之一,人多地少,以烟厂和酒厂为财政支柱;每年都有振奋人心的计划,每年都谈招商引资,每年都有各个部门的头头“走出去”,但“带回来”的除了丑闻和啤酒肚一无所有;曾耗费巨资建了飞机场,但现在跑道上晒满了老乡的粮食,旁边还兴建了一家养j场,使机场里充斥着j屎的臭味,当我们学校封闭了也是耗费巨资修建的标准运动场后,没有地方踢球的俺们曾经去飞机场踢球,够咧咧(梦阳话,意思是无比的nb)吧!梦阳还拥有一所不错的大学(师范);市政府在郊区盖了一大片别墅,但至今入住者寥寥,其余的都快成古堡了;焦点访谈曾造访过n次,每次都笑眯眯的满载而归,整的人仰马翻的;梦阳人不怎么会赚钱,但花钱绝对一流。

    浑浊的颖河从城西流过,一座大桥连接南北。

    我爱梦阳。若干年后,当我流浪在异乡,每每看到风吹起落叶,看到人潮汹涌的大街,看到路边公厕上刷的标语时,我的心总会隐隐做疼,在每一个孤独的夜里,魂牵梦萦。

    我所读的梦阳一中在这个城市最繁华的人民路上,人民路就是所谓的形象路,梦阳有四家大商场,有三家就集中在我们学校周围:“千百意”在学校对面,国贸和大楼离学校不过一百米。从学校出来,是一座天桥,过了天桥,走二百米,就是我住的水利局。水利局对面是梦阳第九中学,九中在梦阳大大的有名,倒不是因为他们的教学质量有多好,而是一句不知从什么时候传开的话:八中的痞子,九中的婊子。说九中校风很乱,很多女孩都是卖的,说的有鼻子有眼的。

    九中旁边有条小巷,鱼龙混杂,店铺林立,下午下课后,如果不在学校里吃饭,我就回来去那里的一家小饭馆吃面。饭馆很简陋,两个炉子,四张小桌子,一位四十多岁的阿姨做饭,卖的东西很简单,早上是菜盒子加玉米粥,中午和晚上则是手擀面。在梦阳上了四年多的学,这还是我发现的第一家做手擀面的饭馆,其他的饭馆都是卖挂面,因为手擀面做起来很麻烦,需要和面,擀面,切面,面和的软了,面条吃起来不筋道;面和硬了,不仅口感不好,擀面的时候就更麻烦。我从小就爱吃手擀面,尤其是阿妈做的,面里打上j蛋和,这样面条会筋道滑溜,用热油把葱花、青椒、姜丝煸出香味来,添水,加上晒干的野菜,水开后,下面,盛碗,滴上香油,想起来就流口水。可惜,在城里上学,有时候一学期也只回去两三次,幸好这家饭馆也做手擀面,来吃得次数多了,和阿姨也熟了,他儿子也在市里读书。

    天已经很冷了,今天降温,十月刚过,就感觉风似针一样能穿过衣服了,下午放学后,哥几个都要去鼓楼吃王大毛拉面,我因为有套试卷忘屋里了而晚上要用,就自个回去了。把试卷装到书袋里,然后习惯性的往九中那里拐,远远的望见阿姨在和一个材高挑丰满女孩在路边聊天,头发不长,只在后面扎个小辫,而两边却垂下长长的两缕青丝,发稍染成淡淡的红,穿白色毛衣蓝色牛仔裤,黑色缀有花边的靴子,嘴唇的线条很清晰,显得性格很倔强。这女孩我见过,她自己在离阿姨饭馆不远的地方开了间理发店,我去巷子深处的书店租书的时候都要从她店门口经过。

    “阿姨,今天生意好吗?”我到了跟前,跟阿姨打着招呼。

    阿姨见到我,很慈祥的笑了,“早上吃饭的人挺多的,现在天冷了都喜欢吃点热饭,中午和晚上就不行啰。”

    那女孩见阿姨把锅架上了,就对阿姨说:“大姐,你先忙吧,我先回去了。”

    “哎,小桑,别回去,正好今天我擀了韭菜面片,等会趁热吃一碗暖和暖和,天那么冷。”

    听阿姨的话,我才知道她叫桑。

    阿姨在外面忙活着,桑就坐在我对面,我则低头翻着几张也不知那年的旧报纸,不大的屋里就两个人也突然变得空旷起来了。不经意间我抬起头,发现桑正在打量我,四目相接,两个人都有些尴尬,我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笑了,桑也笑了,眼波若秋水般泛起涟漪。

    “你家是外地的吧?”桑首先问我。

    “是啊,在邻县。”我顿了顿,然后说道,“哎,你家也是外地的吗?”

    “我可不叫哎,这样可不行。”桑歪着头,眼睛狡黠的望着我,“怎么我都比你大几岁,喊一声姐你总不吃亏吧,小孩子不光要学习,还要学会尊敬老人的。”说到最后,她自己都笑了。

    这跟谁说理去,三下两下的,无缘无故的多个姐出来了。

    见我张了张嘴,还是没说出话来,桑更得意了,“哎,小家伙,天天见你在这附近晃悠的,还不知你叫什么名呢。”

    “我干吗要告诉你。”

    “呦,还害羞了,看你的样子也不像呀,莫非是叫阿猫阿狗铁蛋石头之类的不敢告诉别人。”

    我发现桑真的和我想象的女孩根本就不一样,女孩初次和陌生人说话,不都应该是害羞的嘛,但我怎么感觉桑却占据了主动呢。

    “不得不说,你真能侃的。”

    “无聊的狠,逗你玩呢,嘻嘻。”桑很得意的样子,笑的花枝乱颤。

    原来是拿我开涮,我感到很不爽,狠狠地瞪了桑一眼,这时,阿姨把饭端了过来,我就埋头吃饭不搭理桑了。

    直到吃完韭菜面片,我都没跟桑说话,桑比我先走,五分钟后,我掏钱给阿姨,阿姨硬是不要,还嘱咐我天冷了要注意身体。谢过阿姨后,我走出饭馆,才拐过小巷,愕然发现桑两手c在牛仔裤兜里在前面站着,在完全黑透的夜里,在昏黄的路灯下,桑也显得如此孤独。

    看到我走过来,桑撇了撇嘴,“别臭美啊,小男生,我可不是专门来等你的,刚才问你叫什么名字,你怎么不告诉我,太没礼貌了吧。有空到我那玩,姐姐有糖给你吃,拜拜。”

    我站着没动,我才发现桑的背影是那么瘦弱,仿佛一阵风都可以把她吹走似的。

    九                             2001年11月7日

    上午前两节课过后,是大休息时间。满满硬拉着我去了学校对面的湾仔音像店买cd,说在电视里听到刘若英的一首新歌《为爱痴狂》,非常喜欢。我要叫上另外几个,满满忙说不用不用就咱俩。

    湾仔音像厅在千百意的一楼,这会儿没多少人,我和满满进去的时候,除了四个淘碟的顾客外就是三个如花似玉的服务员了。满满似乎另有所图,并不急着找碟,而是低声对我说:“哎,看站在柜台里面那个怎么样。”

    我转过头,站在柜台里面的那个女孩跟我们差不多大小,个子挺高的,梳着长长的马尾,下巴尖尖的,挺漂亮。

    和满满在里面瞎转了会,满满的贼眼始终都没离开那女孩,直到我感觉快上课了,才硬把他拉走。在路上,我说:“满满,我记着你和刘倩可才分手,这就按耐不住了,你不是说分手是她提出的吗,而你是多么多么爱她吗?”

    满满手捂着胸口,“我的心到现在都还疼,所以我才要找一个寄托,你是我兄弟,总不能天天看着我痛苦,并因此沉沦吧。”

    “c。”我从后面踹了满满一脚,“真他妈禽兽。”

    今天是周六,下午上完课后,晚上和明天放假。家在市区的同学都匆匆回家了,同桌雨橙今天却不知怎么回事,情绪特别低落,整个下午都没说一句话,问她怎么了她也不说,现在也不回家,我看到同学都走完了留她自己待着我也不放心,就陪她在教室里坐了会。

    “陆寒,你怎么不回去?”

    “我倒是想回去,但你这样我敢走吗?到底出什么事了,你倒是说呀,真急死个人。”我有点不耐烦的吼道。

    雨橙抬起头望着我,嘴扁了扁,大颗大颗的泪珠“簌簌”落下,“七七死了。”

    “谁?”我惊讶的追问道。

    “她是我初中同学,最好的朋友,初三时得了白血病,上午走了。。。。。。”雨橙声音颤抖着,泪水若断了线的珍珠,“我好难过,我不敢回家,家里很多东西都会让我想起她,我的卧室就是她和我一起布置的,我床头的小熊也是她送我的,我好想她,呜呜。”雨橙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趴在桌子上哭了。

    看到天快黑了,我悄悄的走出教室,跑到校门口的ic电话那给雨橙的母亲打了个电话,过了十多分钟,雨橙的母亲骑着铃兰匆匆忙忙的赶了过来,一见到我,阿姨就很焦急地问我橙子呢。

    我说阿姨您别担心,雨橙在教室呢,没什么事。

    阿姨把雨橙接走了,我站在校门口望着她们离去的背影,心里苦笑,我陪别人,又有谁来安慰我。

    这几天天一直都y沉沉的,似乎在为第一场雪的到来渲染气氛,走在路上时,就下起了小雨,虽然不大,但雨滴却很冰凉。我把领口竖起来,孤独的行走在宽阔的街道上,前面就是连接人民路和梦颖路的天桥,正好在学校和水利局的中分点上。我沿着湿滑的台阶拾阶而上,却有种幻觉,仿佛这天桥上面有一扇无形的门,门里外就是我的学校生活和校外生活,穿过了这道门,就到了另一个世界,喔,不是另一个世界,而是我的世界被割裂了。比如闻婷,我在学校的时候很喜欢她,但在外面,我却从来没有想过她。

    回到我的小屋的时候,雨已经下得挺大了,两家邻居都没人,门上上着锁,只有那个小男孩瑟缩在屋檐下,背着书包,一脸的落寞,孤独的捉蚂蚁玩。顿时,我心里感到很难过,似乎看到了小时的自己。

    “小弟弟,爸爸妈妈呢。”

    小男孩抬起头望了望我,没吭声,从他稚嫩的脸上看不出一丝专属于孩子的天真和活力,感觉到的都是冷漠,不属于他这个年龄的冷漠。

    “爸爸妈妈是不是有吵架了。”我又问了一句。

    这次,他点点头,咬着嘴唇,眼圈慢慢红了。

    我先回去把门打开,把书袋扔在桌上,然后走过去,“冷吧,来哥哥这玩会。”

    小男孩闪躲了下,但可能真冻着了,任我拉着他的手走进我的小屋。手冻得冰凉。

    我这里很简陋,吃的玩得都没有,我让他坐床上,他似乎很拘谨怕人。我往一个盐水瓶里灌了半瓶开水,塞到他手里。发现他的眼睛一直盯在我扔在床上的兵器杂志上。我笑了笑,是男孩子天生都会对武器感兴趣的。我把抽屉里的兵器杂志都拿出来放在他手上,他很高兴,“谢谢哥哥。”

    小男孩趴在我床上认真的看兵器c图,我走到门口,蹲下来,看y雨霏霏,心里孤独的不着边际,一阵缥缈的歌声从很远的地方传过来:留着泪的你的脸,在我脑中不断的盘旋,许多话没向你说,但我已没有勇气回头;流着泪的你的脸,倒映整个城市的灯火……远处高耸的电视发s塔和楼房的轮廓在迷蒙的雨中浮现出来。

    “小文,饿了吧,哥哥带你吃饭好吗?”

    “嗯,哥哥,以后我能来你这看书吗?”小男孩怯生生的问我道。

    我笑了,“当然可以了,只要哥哥在,你随时都可以来玩。”

    “真的?”小文开心地笑了,第一次见着孩子脸上露出如此快乐的笑容。

    我锁上门,因为怕小文的母亲回来找不到他会着急,我又回去写了个纸条贴在他家门上:阿姨,我带小文去吃饭了,过会就回来。

    我常去的那家小饭馆没开门,我就带小男孩在九中门口的一家牛r汤馆吃饭,在这家饭馆门口,可以看到桑的理发厅。

    吃过饭,天早已大黑,雨也已经停了,,在路两边店铺的灯光下,雨水顺着墙角汩汩往下水道流着,风带着浓厚的雨气和凉意。我牵着小文的手站在路中间,遥遥望着桑的理发店,温暖的灯光从玻璃门渗透出来,不知为什么,那里似乎有一种神秘的吸引力,在不停的呼唤我。

    “小文,跟哥哥去玩会好吗?”

    小文点点头,我拉着他的手往前走。

    快到理发厅时,我停住了脚,心里感到很犹豫,我为什么要来这里,来找一个仍算陌生的女孩,难道我也像小文一样吗?

    打开玻璃门,一股温暖的气息满满的裹过来,透心的舒服,店里没有顾客,桑坐在椅子上,对着大镜子,正在认真的涂抹着指甲油。她似乎才洗过头发,湿漉漉的,满屋子洗发精和某种香气的味道,屋子的一角烧着炉子,炉上熬着粥,白烟袅袅,“嘟嘟”之响,一股沁人心脾的米香丝丝缕缕的钻进鼻孔,让人感到格外的温暖。

    桑就穿着薄薄的贴身毛衣,露出颀长白皙的脖子。

    她没有回头,从镜子里已经看到了我,我也看到了桑的嘴角荡漾出一抹微笑,很得意很狡黠的那种。

    “呦…”桑故意拉长了声音,“这不是那谁吗?今儿个怎么舍得姐姐这了,那天不是不理人家吗?”

    听桑这么说,我感觉脸上甚是挂不住,拉着小文的手就要走。

    但是在我转身的瞬间,从镜子里我看见桑脸上的笑容不见了,

    浮现出片刻的落寞,这种落寞是那样的熟悉,没有人比我更明白这种感觉是多么的令人难以忍受。

    我让小文坐到后面的凳子上,对着镜子里的桑说:“你这不是理发厅吗?我来理发行不行?莫非你要干我走,干哪行都要有职业道德是吧,小心我去消费者权益保护协会告你去。”

    桑突然转过脸,望着我的眼睛“咯咯”的笑了,笑声若夏日的风铃般清脆,“还没发现原来你也是那么无赖的,真好玩。来,坐姐姐这里。”桑拍了拍她身边的椅子。

    我和桑并肩坐着,暗忖既然桑说我无赖那就索性无赖到底吧,想到这里时,我突然感到心里一阵轻松,似乎在这里许许多多的烦心事都消失了。我从镜子里放肆的望着桑,桑蜷着身体,整个身体都躲进了铺着厚厚褥垫的椅子里,裤管里露出若玉脂的肌肤,左脚踝上戴着黑色的脚链,脚趾上涂着粉红的油彩,一种独特的魅惑。桑两只手托着香腮,一边打量我一边还不忘指指点点:还不错,挺帅的,就是眼睛太坏了。

    “你到底是理发师还是算命的?”

    “那你到底是学生还是看脚相的?看够了吗?姐姐的脚丫子好看吗?嘻嘻。”

    我顿时大窘,这才醒悟过来这样做的确不好。

    “那天我问你叫什么你还没告诉我呢?”

    “我叫陆寒,你呢。”

    “桑。”

    “桑?”其实我早知道了。

    “不行吗?犯法吗?”

    “你说话能不能别这么冲,一点都不像个女孩。”

    桑突然笑了,笑得很放肆,花枝乱颤,饱满的胸脯也随之颤动,“女孩?你以为我是你的那些小女同学呀。”见我瞪着她,桑站了起来,“好了不逗你了,那个小男孩是谁,你亲戚吗?”

    我看了看小文,他正摆弄着桑用来给人烫头的东西,我对桑说道:“不是,她是我邻居的小孩,挺可怜的,天天挨骂,今晚他家没人,他又没钥匙,我就带他出来吃饭了。”

    桑很奇怪的望了我会,然后从抽屉了拿出很多零食给小文,“抽屉里有很多cd,你想听什么自己放。”说完,桑就去弄米粥了。

    我则趁机打量了一下桑的这件理发店,共有两间,里面一间用门帘隔着了,外面的一间也不是很大,我正对着的墙上挂着一个大镜子,两个理发用的大椅子,案子上摆满了各种电器和理发工具,案子下的小柜里是各颜各色的瓶瓶罐罐,天花顶上挂着一大串风铃,墙壁上贴满了荧光纸,挨着墙是两个长木椅,墙角的炉子旁有一个小桌子,上面放着个电热煲。

    观察了一番后,我打开抽屉,里面很乱,cd,钱,本子,什么都有,在抽屉最里面,我发现了一个紫色的笔记本,好像有些年头了,封面上贴着一幅面像,有些模糊,但仍能看得出是梅艳芳的,我拿出来打开一看,里面的纸已有些泛黄,夹着很多已经风干的蒲公英和樱花,散发着淡淡的暗香。上面的字迹很娟秀,都是诗,一些诗是摘抄的,一些凭我的感觉是桑自己写的。

    “孤灯独望窗外亭,煮酒天寒赏稀星。醒来晨露附吾襟,无奈君在遥数岭。朝思暮宿花凋零,花谢草舍无人疼。待君重开昔日卷,花已妖心无旧情。”我反复把这阙读了几遍,然后问桑,这是你写的吗?

    “谁让你乱动我东西了。”桑掐着腰,瞪着我很生气地说道。

    我正要放回去,桑却嫣然一笑:“既然看都看了,我又没说不行,嘻嘻,继续玩吧,姐姐忙着做饭呢。”

    我真受不了桑多变的脾气,整个一神经质。

    “好了,粥好香呀。”桑从里屋拿出三个碗,又变戏法似的端出几碟小菜,青青绿绿的,上面淋着香油,看着都食欲大增。我也不客气了,和小文端起碗就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