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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御姐遇上正太-第6部分

    子气的撅嘴,又难过但又有点小小的骄傲的说:“我昨晚丢了钱包,没钱搭车,是走路回来的。”

    走路回来的——从金莎到她的小区,公车要大半个小时,二三十公里路,昨晚雨雪交织,他徒步行走,用了多长时间?两个小时?三个小时?还是他一直走到天亮才走回来?

    一个从没吃过苦的孩子,半夜三更的走这么长的路,果然值得他骄傲。

    冬末用尽全身的力气,才把她胸口憋着的那口气吐了出来,无意识的问:“我不是问你这个,我是问,昨晚你丢了钱包,在菜馆里付不出账,你是怎么出来的?”

    夏初回答:“菜馆里的人很好,他们就扣了我的学生证驾驶证,叫我一个礼拜内回去付账,就让我走了。”

    冬末点了点头,微笑:“是啊,菜馆里的人很好,那么经过昨晚,你还觉得我很好吗?”

    夏初想点头,但他看到冬末浅浅淡淡的微笑,深深沉沉的眼眸,往常很顺畅的动作,此时却不知为何再也做不出来。

    他是傻,是天真,是分不表世俗人情,但不代表冬末昨晚所作所为,以及此时眼里那浓重的恶意,他都看不出来。

    冬末看到他发呆,冷冷地笑了,再向前两步,逼视着他的眼睛,轻轻地说:“夏初,有几件事我要告诉你!”

    夏初不自觉的一个哆嗦,静静的等着她说话。

    冬末看着他,一个字一个字咬得清清楚楚的说:“夏初,昨天在公共汽车上,扒手偷你的钱包,我看见了,但我故意没有提醒你。”

    “我知道你没钱,是故意带你去金莎菜馆,点价值两千多元的菜。”

    “你手机里与我有关的所有电话号码,都是我删掉的,好让你找不到我。”

    “你没有钱付账,会被菜馆里的人为难,会不能回家,这些事我早有预料。但是,我仍然把你扔在了菜馆里。”

    “夏初,这样的经历,你以前有过吗?”

    夏初木然摇头,喃喃的问:“冬末,你这么做,是为什么呢?”

    “为什么?”冬末笑了一声,伸出手去,抚住他有面颊,反问:“你说我是为什么?”

    夏初看着她温和的笑容,直到此时此刻,终于觉得恐惧,感觉她的手摸过来,顿时如被蛇蝎所蜇,甩头后退。

    他身后就是门卫室的门坎,这一退就绊了一跤,坐倒在地上。

    冬末步步紧逼,扬眉,俯视着他,笑语嫣然:“夏初,这样的阴狠毒辣就是我的本性,你昨晚所遭遇的事就是我的世界常有事,这样的人,这样的世界,你还想接近,还想过来吗?”

    夏初坐在地上,说不表是震惊还害怕,或者恐惧,全身都不由自主的簌簌发抖,看着冬末的目光,就像从来也没有见过她似的陌生。

    冬末站直身体,抿去心中所有的情绪,大笑数声,径自从他身边踏了过去,进了小区。

    她的肩背笔挺,一步一步走得轻盈,但夏初却觉得一颗心沉甸甸的在痛,似乎她的脚步不是踩在地上,而每一步都踩在他心里。

    第十六章 跟踪者

    夏初一连几天没有出现,娇娇设计新店的图纸出来,想找他一起参详,打了电话过去,才知道他受寒感冒,高烧不退,被同学送进医院去了。娇娇跟夏初相处久了,就有了情分,听说他生病,忍不住去找小童请假探病。

    小童听到夏初入院的消息,大吃一惊,立即给她批了假,然后奔去找冬末:“末姐,你知不知道,夏初住院了!”

    冬末刚刚通过崔福海的朋友,曲折的将夏初的钱包送到金莎酒店去,想以此掐灭他的最后一丝妄念。听到小童的话,她点头:“喔。”

    小童怔了怔:“末姐,听到夏初住院,你就只有一个‘喔’字?不问问他得了什么病,重不重?”

    冬末从善如流:“喔,他得了什么病?重不重?”

    小童没话说了,冬末挥手:“小童,马上春节就要来了,批发那块忙得很,又要做年底结算和放假安排,你如果没什么事,就多放些心思在工作上,别为了不相干的人废话。”

    小童深深地叹了口气,回答:“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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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日,崔福海一大早就来接冬末,问:“你要不要去市医院看看那孩子?”

    冬末问他:“你是从小童那里得到的消息?”

    崔福海点头,微微叹气:“听说那孩子受寒重感冒,导致扁桃体炎,高烧近三天了,长时间昏睡,很少醒。我觉得这可能不止生理疾病,恐怕还是你采用的手段激烈了点,造成他的心理创伤了。”

    冬末哈的一笑,问道:“大海,你也怪我?”

    崔福海打开烟盒抽出根烟点上,摇头:“本来你也没错,被那么个孩子死缠烂打,除了重伤他,让他退走,还能怎么办?毕竟跟个明知没有未来的孩子耗时间,他耗得起,你耗不起。”

    崔福海的大实话让冬末笑了起来,不无感慨:瞧瞧,这就是成年人的规则,这是以夏初的智商根本就无法理解的东西。

    “去看一眼确定他的病况也好。不过得麻烦你送我过去,同时还得帮我确定他身边没有人,他也没有醒。”

    “成。”

    夏初躺在医院的病房里,因为发烧,他的脸色红润,倒不难看,只是嘴唇干燥,缺少了光泽与活力。

    冬末轻轻地走过去,站在病床前看了看点滴处方单上的用药,然后倒了杯开水,用调羹醮了轻轻抹在他唇上,轻声一叹,喃道:“夏初,你现在可知道苦了吧?”

    夏初犹在晕睡,不知是不是听到了她的话,秀丽的眉毛微微蹙起,张嘴发出几个无意义的音节。冬末给他喂了两口水,见他在睡梦中把被子蹬开了,便替他盖好。盖被时碰到他注射点滴的手臂冰冷的一片,却是压在点滴管上的热水袋是护士随手拿过来的,没换好热水,起不了应有的作用。

    冬末起身将点滴的流速放缓,换了热水,刚把热水袋放到点滴管上,夏初的手突然一翻盖到了她手上。可能是贪恋她手上的温度,他碰到冬末的手以后,就抓紧了不放。

    他手上的冰冷让冬末瑟缩一下,想把他的手甩开,又恐碰歪针头伤到他。正想一根根的将他的手指掰开,就听到夏初喃喃的喊了一声:“冬末……”

    他醒了?冬末抬头,却见夏初的眼睛虽然睁开了,瞳孔里却没有焦点,显然依旧没醒,这一声喊不过是他的梦话。

    冬末刚把心放下,就听到夏初在睡梦里轻喃:“冬末,别太残忍……”

    残忍,这个孩子如今终于懂得世间还有这样的词眼了么?冬末哑然失笑,掰开他的手,听着他皱眉低喊:“会痛的,会痛的!”

    冬末唇边的笑带出一丝苦意,伸出手去,指尖抚平他紧皱的眉头,俯身在他耳边轻轻地说:“知道痛,就不要再去找她,不要再想她,不要再去追逐与你不同世界的幻影。”

    夏初摇头,额头鼻翼唇边都因为梦魇而沁出一层薄汗,重重的喘了几口气,才吐出一句话来:“冬末,别对自己残忍,会痛的,你痛,我会更痛……”

    冬末一怔,胸口突然有口气堵住了,心里有个被封闭凝固很久的地方,似乎被强酸腐蚀,裂出了一个洞口。然后那股酸剂流了进去,围在她已经麻木了很久的禁地,缠绕不去。

    许久,她才将那口气呼了出来,微笑着,温和的说:“夏初,人会对痛麻木的,不要用你的感觉来衡量我,我跟你是不一样的。你会觉得痛的东西,我没有感觉。你以为能打动我的东西,我也没有感觉。所以,无论你怎样对我,其实都是在浪费,你明白么?”

    夏初在睡梦中兀自不醒,只是没有挂点滴的右手握拳,放在胸口,身体蜷了起来,蜷成一个婴儿般的睡姿。

    冬末将他的被子盖好,轻轻地退了出去。出了房门,转角的时候迎面撞见一行三人,走在前面的是对头发花白的老夫妇,跟在他们身后的是个肤色略黑的中年汉子。那妇人虽然年纪大了,但肤色白净,不见丝毫斑痕,看上去竟是十分的娟秀端丽,与夏初的长相有七八分相似。

    冬末的目光只在那老妇的脸上稍微一凝,她身后那中年汉子便注意到了,反望过来,打量冬末。

    冬末并不躲闪,目光与之交错而过,维持着她的步履,往少人行走的安全通道走去。

    下午谭英约她一起吃饭,她出去后才想起一件事:“谭英,你的衣服我忘了带出来了。”

    “没关系,我有衣服穿的。”

    谭英玩笑了一句,见她神态轻松,意态闲适,一扫往日的阴郁,不禁笑了,兴致勃勃地问:“冬末,今晚我们吃什么?中式还是西餐,或者韩式,日本料理?”

    “中餐吧,我喜欢吃烟火气重的东西,西餐太冷了,日式我吃不饱,韩式没兴趣。”

    谭英咦呀一声,顿生一股知己之感:“正是,我都不知道现在为什么西餐和日韩料理那么受人追捧,似乎吃外国菜就像上流人士,吃中餐就是土包子。其实那些也就是一时鲜玩意儿,偶尔尝个鲜不错,要我一个礼拜连吃三次以上,我可受不了。”

    冬末一手托腮,懒散的嗯了一声,道:“各国的食物只适应各国人的脾胃和饮食习惯,中国人吃不惯西餐和日韩料理那是再正常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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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谭英连连点头:“其实中国人就适合吃中餐,冬天的时候豆干花生等干凉盘佐以滚黄酒,热腾腾的炒菜配白米饭,妙绝。”

    冬末哈哈一笑,坐直身子,问道:“要不,我们今晚就去吃这个?温黄酒,炒饭配白米饭。”

    “好!你喜欢哪种菜系?”

    “这个随便。”

    二人商议既定,驱车直奔湘菜馆,先点了凉盘黄酒,再叫几个菜,一面喝酒一面天南地北的闲聊。冬末有三分酒意,全身放松的坐着:“谭英,你真是个好酒友。”

    谭英也有了酒意,凝望冬末,笑答:“我可不仅想做你的酒友。”

    冬末了然,举杯回应:“随缘吧。”

    谭英乘着酒兴,逼了过来笑道:“由北往南的人哪天也有上百万,百万分之一的机率就这么巧的落在我们身上,论缘是够了。只是不知你肯不肯给我机会,让我成为你的‘分内人’。”

    冬末和谭英接触这么些天,知道此人并不性急,听他突然挑明了话说,有些意外。她确实有意相亲找个能让自己多点安定感的人,但不知为什么,面对谭英相貌人品样样都堪称与她匹配的人,她却突然犹豫起来,想了想,摇头:“谭英,我暂时还没有心理准备。”

    谭英有些失落,借着酒劲就问了出来:“是因为前几天那个……美少年?”

    冬末一怔,心里一股无名火上涌,咚的把酒杯放在桌上,就想发作。转念之间,那怒火却又褪得干干净净,淡道:“那不过是个不懂事的孩子,已经被他的家长接走了,我的事与他不相干。纯粹是进展太快,我不习惯。”

    二人本来说得投机,但提到夏初以后,气氛就僵了,颇有些不欢而散的意味。冬末回家以后,觉得酒未尽兴,寻遍家里也没找到存货,便重新下楼去小区外的超市买酒。

    她买东西一向都是不买则以,一买就把整个冰箱都塞满。从超市出来,拎着的个几大大袋子,勒得她手掌心生痛,从超市加小区的这一小段路都得中途停顿揉手。

    已经是夜里十点了,天冷,街上的行人少,二十几米远的一段路都只有冬末和一个全身裹在羽绒服里的男人走。冬末停下脚步,便听到背后走的人的脚步也停了。

    冬末初时没在意,歇了歇手,继续提着东西前进。她走,那人也跟着走。这一下可把冬末全身的警觉细胞都调了起来,眼看到了进小区的十字路口,来往的人多了点,她就把袋子放下,作势休息。

    那人显然没想到冬末只走了十几米远就又停了,也赶紧停步。但一停步,又觉得太露痕迹,迟滞一下,还是迈步向前,从冬末身前走了过去。冬末一面揉手,一面装作不经意的看前面的商店的店招。那人从她身前走过,既没有抢劫也没有什么色狼举止,只是一张脸却用衣服的帽子和领子围得严实,根本看不清脸面。

    冬末孤身一人生活惯了,自有一种单身女郎的警觉,眼看那人从身前走过,拐进电话亭里装着打电话的样子,不禁心里冷笑,拎着袋子继续走,很快进了小区门卫室。

    李叔正坐在门卫室里看电视,见冬末提着大袋的东西不直接上楼,而是拐进门房里,便问:“舒小姐,要不要我替你送东西上楼。”

    冬末摇头:“李叔,有件事麻烦你。”

    李叔见她说得郑重,赶紧回答:“有什么事,你说。”

    “外面有个人,我怀疑他是跟踪我的,有可能他会想进小区来打探我的情况,能不能麻烦你帮我留意一下,如果他真来探听我的事,也替我敷衍过去。”

    李叔吃了一惊,见她虽然力持镇定,但终究还是有些惧意,怜意大起,一口答应,又问:“舒小姐最近跟人结了仇?”

    冬末摇头:“做生意的人讲究和气生财,没事跟人结什么仇?何况还弄到有人跟踪的地步?我想不通。”

    李叔行伍出身,对付这种跟踪者那是正对了专业,过了半个小时,就打电话到冬末家里告诉她:“舒小姐,被你猜中了,那人确实是在跟踪你,刚才向我打听你的个人情况,我编造了一份,把他哄走了。”

    冬末感激不尽,连声道谢,李叔犹豫了一下,又道:“舒小姐,以我的眼光看,那人满嘴谎话,一句真话也套不出来,不是走正道的,你最近出入要小心些。”

    冬末谢过李叔的热心,挂了通话机,这躺在床上却怎么也想不通跟踪者是什么人。这一想,心思突然滑到了夏初的家人身上,难道是他们突然从夏初嘴里听到了她的名字,特意打发了人来查她的根底?

    不,不会,那对老夫妻看上去就是有修养的人,那中年汉子显然也身份贵重,要查她的事实在不必要走这种旁门左道。

    是她做生意时不小心得罪了人?还是受了什么事牵连?

    第十七章 年底纷乱

    冬末提神戒备,却再也没发现那跟踪者的身影,若不是李叔可以明证,她几乎都要怀疑是自己谨慎过头生了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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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那跟踪者一样,夏初自从病也消失无踪。冬末料想他是被家长接走了,有可能再也不会回来读书,不禁长长的舒了口气,只是有时候步行经过职业美院,不经意间看到里面来往的学生,她的心也隐隐会有些微的失落。

    天气越来越冷,大学的寒假假期也来了,鉴容台的零售生意在放假那几天火爆后骤然冷清,只有批发送货这块因为年关逼近而分外忙碌。冬末和小童、宋宁碰头商量一下大学城的生意的周期规律,索性把零售暂时关闭,给员工放假过年。

    小童和宋宁知道冬末一向过年都是孤身一人,本来有意年假也不回家,陪她一起把新店弄好。但冬末知道她们都是家中娇女,能多一天假期,家里人都不知道有多欢喜,干脆连她们也放走了,自己和几个不回家过年的员工将批发、看店、监督新店工程进展的任务全接了下来。

    日子就在无规律的生意繁忙与有规律的和谭英约会中一天天的过去,忙到农历二十六,批发的生意也开始回落,崔福海打电话来问她:“冬末,今年你要不要回家过年?”

    冬末过了会儿才醒过他的话,笑着反问:“从我十五岁出来,哪里还有什么家?”

    崔福海不说话了,久久才道:“那你有没有什么东西要我带去给他们吗?”

    他知道冬末不喜欢“家人”这个词,索性用一个“他们”,就把本来应该算是她的家人的人代替了。

    冬末回答:“没有。”

    她的回答干脆利落,但挂断电话以后,心头却有股莫名的酸楚。她十五岁,弃家出走,二十岁以前都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去回想当年,但最近这两年,对于那个已经不是她的家的“家”,她有时也会想起。人都说,年轻人只管往前看,说未来如何如何;只有上了年纪的人,才会回顾以往,说以前如何如何。她现在才二十五岁呢,难道就已经老了么?

    她自嘲的一笑,听到电话再次响起,便有些懒意的提过听筒:“喂?”

    这次的电话却是谭英的,他的声音有些犹豫迟疑:“冬末,我在你的店外,你能出来一下吗?”

    冬末很不喜欢谭英跑到她办公的地方来,皱眉问:“你有什么要紧事?”

    谭英听她声音里透着不悦,不禁苦笑:“冬末,难道没有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