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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御姐遇上正太-第5部分

把钱包捡起,用大衣掩着收好。

    她的小区离大学城不过两千米左右,很快就到了,夏初见她到站而没有起身的意思,便提醒她:“冬末,到家了。”

    冬末轻轻摇头,笑道:“我想在外面吃了饭再回去。”

    夏初大喜,赶紧问:“你想去哪里吃?”

    冬末想了想,道:“过了河,有家金莎私家潮州菜馆,我想去那里吃。”

    这家菜馆是本城里有名的菜式昂贵的地方,比一般五星酒店的收费更贵。冬末拿过菜谱,想也不想,直接点了热镬薄壳,护国菜,手捶牛肉丸,鱼饭,白果芋泥等几道店里的招牌菜,然后再问夏初:“你想吃什么?”

    “你点的就很好啊!”

    冬末耐心的解释:“这只是我想吃的,你自己想吃什么?”

    夏初想了想,摇头:“我不挑食的,也没有什么特别想吃的东西。而且两个人吃五个菜,也够了,再多就浪费了呢。”

    夏初吃菜的姿势很优雅,不是那种纯粹为了保持礼貌的风度,而是一种很自然的习惯。吃菜的时候,他都是一点一点的由边上往中间夹,绝不会一筷子下去,把菜整个造型都弄乱;他也不像一般的小男生,嘴里含着东西,就急唬唬的说话,或者为了表现殷勤,直接就拿自己的筷子把好东西往意中人碗里夹。

    冬末吃完了一粒牛肉丸,然后问:“夏初,你手机里有没有我的电话号码?”

    夏初吞下嘴里的东西,喝了口水,才有些脸红的说:“有的,我有照你的名片存了,不过怕你生气,都没有打过。”

    “我们店里还有谁的电话号码你有?”

    “小童姐姐,娇娇姐,顺子……很多人的。”

    冬末点头,示意:“把你的手机给我,我替你存个我的私人号码。”

    “嘎?”夏初喜出望外,忙不迭的把手机递给她,冬末接过道:“我不喜欢吃鱼饭,你多吃点,别浪费了。”

    夏初遵命,冬末拿着他的手机,把里面所有跟鉴容台有关的人的电话号码,通话记录,信息记录删除,然后输入她的“私人号码”,再将手机还给他,抽出纸巾擦擦嘴:“夏初,我去下洗手间。”

    夏初点头,见她提着包往外走,赶紧提醒:“冬末,包厢里就有小洗手间的嘛,不用走远。”

    冬末回头,微笑着望着他:“夏初,女人上洗手间,是有很多事不想在私密的小空间里做的。”

    夏初似懂非懂,冬末掩上包厢门,不急不徐的往外走,将菜馆里的人声和灯光都抛在身后。

    包厢里,上菜的服务员把最后一道白果芋泥端了上来,夏初对她道谢:“麻烦你把它放在冬末面前。”

    服务员笑盈盈的照办了,然后遵令退走,留下夏初一人端坐在座位里等着冬末回来吃最后这道甜品。

    只是他不知道,冬末绝不会再来,无论他等多久。

    白果芋泥的腾腾热气慢慢地变得稀薄,夏初有点小焦急,拉铃把服务员叫了进来,问:“能不能麻烦你帮我问一下,我的女……同伴去了哪个洗手间?芋泥冷了就不好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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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服务员正想答应,但夏初一想又改变了主意:“不行,菜冷了我等下再点盘热的就好,不能为了这个去打扰她。”

    “是。”

    服务员出于职业敏感,还是去问了同事,回到包厢告诉夏初:“先生,我们的迎宾小姐说看到您的女伴在十五分钟前离开了。”

    夏初愣了愣,旋即想到冬末离去时说的话,又笑了:“嗯,她大概有事要先出去一下吧。”

    服务员见他毫无异色,便退了出去,只是对这个包厢就特别留了个心眼,起了疑虑。

    夏初坐在位置上,静静的等着冬末回来,半个小时,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三个小时……

    然后他心里着了慌:这什么她出去这么久都没有回来,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还是她突然讨厌了自己,真的一个人离开了?

    他想给她打电话,可是又怕她是有什么重要的事绊住了脚步,他乱打电话会给她添乱,让她生气。

    等啊等,等到菜馆都要打烊了,包厢的服务员早早的汇报了经理,通知保安过来,以防出现吃霸王餐的情况,然后再敲开门,有礼貌的提醒:“先生,对不起,我们要打烊了,能不能请您结帐?”

    夏初看了看空荡荡的座位,哀求的望着她:“可是我的同伴还没吃甜点,能不能再等一会儿?”

    服务员有些为难的看着他,从行为上来说,她认为这个包厢的客人极有可能是吃霸王餐的;但夏初的态度上看,她又觉得这样的少年实在不可能吃霸王餐。她无法准确判断,只好请来经理做主。

    菜馆经理看到夏初,也是一愣,歉然道:“对不起,先生,我们店里的制度一向是十一点半开始打烊,现在时间已经到了,实在不好再等。要不,您打个电话给您的同伴,如果她能在十分钟内赶回来,那么我们马上去替您把甜点再热一遍,等你们吃完。但如果她离得太远,我建议您还是将甜点打包带回去好一些……先生,您能给您的同伴打个电话么?”

    夏初心里十分感激,忙道:“谢谢,我这就打。”

    然后他拿出手机,翻到冬末的名字,可是电话拨出去,回应他的却是移动供应商的服务回答:“您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请查询后再拨。”

    他诧异无比,惊奇的自语:“怎么是空号?”

    重拨,依然是空号回应,他愣了,皱眉:“难道冬末刚才输入号码输错了?”

    菜馆经理见状,温和的提醒:“先生,或许这个号码是真的存错了,您还有您的同伴的其它联系方式吗?”

    “有的,我再试试。”夏初冲她腼腆的一笑,然后去翻鉴容台的电话,可是打开电话薄,不仅鉴容台办公电话不见了,连与鉴容台相关的所有人员的电话号码也统统没有了。

    夏初再笨,此时也察觉了有异,怔住了。菜馆经理看到他的表情,心里有数,细声问道:“先生,您是不是受骗了?需不需要我们替您报警?”

    夏初被这个“骗”字扎得跳了起来,连忙摆手:“不会不会不会绝对不会,不用不用不用不用,冬末才不是骗子,她怎么可能是骗子……”

    菜馆经理也不与他争论,继续提醒:“既然手机里没有存着她的号码,那您还有什么心里记得的联系方式吗?”

    “有的,她家的,我记得……”夏初怔怔的说,虽然他从来没有打过,虽然他对数字实在不敏感,超过五位的数字他就很难记住,但是冬末家里的固定电话的号码他曾经在心里无数次的背诵,连在梦里也曾经想过,怎么可能不记得。

    “那您再打她家的电话试试好吗?”

    夏初六神无主,心里有种很不好的预感,手不自觉的发颤,有些哆嗦的按下冬末家里的电话号码。然而手机的听筒里,只有嘟嘟的回音,任他打了一遍又一遍,依然无人接听。

    菜馆经理仔细的打量着夏初的长相气质,衣着打扮,神态表情,心里暗暗地叹气,十分有耐心的等着,等到他的电话打到第十次,才温言道:“先生,看来您的同伴是不可能回来吃甜点了,我看您还是先结帐,再把甜点带回去当宵夜吧。”

    夏初怔怔地点头,收起手机,去摸钱包,然后,他愣住了:“我的钱包呢?”

    第十五章 雨雪潇

    冬末离开菜馆后,正站在路口等车,就接到谭英来请她吃火锅的电话,她几乎是想都没想,立即答应了。谭英驱车来接,她上了车,却忍不住回头望了菜馆一眼。

    谭英没察觉她的举动,直接锁好车门,带着她直奔火锅城。接近零度的冬天,吃火锅无疑是最佳的一种选择,只是冬末先已在金莎菜馆吃过一次,没有什么胃口。谭英见她食欲不佳,便关切的问:“冬末,你不喜欢吃火锅?”

    “不是,只是今天有些不想吃。”冬末不愿他太多的干涉自己的情绪,便转开话题,笑问:“谭英,最近我听到一条小道消息,说是明年本城的房价还要拨高,居房将向每平方七千进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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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谭英笑了起来,挥手道:“消息传是这样传,也有这种可能性。但这样的价格与开发商的关系不大,而是炒房的人炒起来的。怎么,你问这个,是想买房?”

    冬末摇头:“只是随意问一问,照现在的房价,买房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我是力有未逮。”

    谭英看了她一眼,然后低头涮羊肉,笑道:“女人嫁人自然有男方准备房子,本来也不用自己操心这个。”

    冬末被他的话提醒,突然想起几个关于婚房的笑话,不禁一笑。谭英见她笑得古怪,忍不住询问缘由,冬末娓娓道来,也引得他哈哈大笑。他做的就是商品房的销售,这方面的笑话他也知道不少,也拣了几个有意思的讲了,两人说说笑笑吃过晚饭,又一起去看电影。

    电影的声光音效都很华丽,据说是某导演的国际大片,只是冬末坐在电影院里,心思却总是不自觉的往旁边滑开,除了影片开头的女神顶着的扫把头把她慑了一下以外,后面演了什么她什么也没看懂。

    谭英也察觉了她不在状态,微微有些失望,旋即想到这是他第一次正式跟她约会,进步的空间大得很,很快又振作起精神来,电影散场后就半认真半打趣的笑问:“冬末,你有些心不在焉啊,是不是我不够帅,吸引力还比不得街道上的广告灯箱?所以你老是走神。”

    冬末听他说得风趣,也不禁一笑,摇头:“你足够帅了,还要再添吸引力,恐怕街上电影院里的瓜子壳话梅核碎纸屑都要扑到你身上来了。”

    谭英听她笑语嫣然,显然对自己很有好感,顿时放下心来,哈哈大笑。过了会儿,才转过脸色,温声道:“冬末,你一晚上兴致都不高,怎么,有什么麻烦事?”

    “算不得麻烦,只是突然间有点情绪不高。”冬末摇头,突然问道:“谭英,你这一生,做过什么事,自己觉得后悔的吗?”

    谭英微微愣怔,笑了起来:“人这一生,哪天不做一两件让自己觉得后悔的傻事?只是后悔于事无补,所以人对后悔这种情绪也就麻木了。我自然有的,你呢?”

    冬末侧靠在车座上,细细的嚼着谭英的话,赞同的点头。

    谭英察颜观色,笑问:“你遇到的事愿意对我说说吗?就算我不能帮你消除烦恼,说一说也能散些郁闷。”

    冬末随着他一起去停车场取车,听到他这样温存体贴的话,突然心软,鬼使神差的脱口而出:“有个不肯看盗版电影的孩子……”

    话说了一片,她才猛然惊醒,倏地住口。谭英一面打火开车,一面问:“那孩子怎么了?”

    冬末全身僵硬,不答。谭英专心的倒车,一时无暇细问,直到车平稳的开出地下停车场,才又问:“你的烦恼,是那孩子引起的?那是你家亲戚?”

    冬末缓过气来,摇头,注视着车窗外的光景,喃道:“下雨了。”

    “雨夹雪,听说明天会降温。”谭英见冬末显然无意再就刚才的问题说话,便转了口风,问道:“冬末,你是想再去哪里玩,还是让我送你回家?”

    “不回家。”冬末直觉的应了一声,听着雨雪打在车窗玻璃上的簌簌声,一颗心骤然慌了起来,抬头看看外面昏黄的路灯,微微咬牙,道:“麻烦你送我去华天开间房。”

    “呃?”

    谭英喉头发出一声吃惊的怪响,开车的手都不自禁的抖了一下,心里直觉的一个念头就是:我们头一次出来约会,就去酒店开房,这也太那个了吧!

    他心里还没把“那个”的具体所指想明白,冬末已经从他的表情里看出他想歪了,心里蓦然有股邪火腾的涌上来,脸色立即冷了,淡淡的说:“谭先生,华天离这里也就几步路,其实也不必你送,麻烦你在路口停下,我自己走过去就可以了。”

    谭英听她倏然把称呼改成客气生疏的先生,也知道自己会错了意,尴尬不已,连忙道:“冬末,你别生气,我没那个意思。”

    “没那个意思你心虚什么?”

    华天大酒店离电影院总共也就几百米的距离,说话的时间就到了。谭英把车停下,见冬末开锁推门,就想离开,急了,赶紧捉住她的手赔笑道:“冬末,我真不是有意的,也不过就念头歪了那么一歪,这只是男人的一种正常反应,并没有看轻你的意思,你何必这么敏感生气?”

    冬末甩了他的手几下,都没甩开,也就不再动,叹了口气:“谭英,我并不是敏感,而是有时候,我想不明白。为什么成年男女之间,关系会变得这样世俗浑浊。出来约会一两次,就以为对方是男女朋友;成为男女朋友后,只要说一句去开房,就必定是去上床。”

    谭英苦笑,回答:“冬末,当今社会的节奏太快,成年男女大多有工作有事业,为了生活更好一点拼命赚钱,用在温柔浪漫这方面的时间少,自然就会变得目标明确,急功近利。这是世俗的常态,你若是因为这一点,就认为我贪婪好色,不足为友,那不免太不公平。”

    他说得诚恳,冬末无言反驳,长叹一声,重新坐回车座上,突然觉得浑身的力气都似乎被一股突来的高压真空抽了去,不剩点滴——是啊,成|人的世界,本就如此,她不是早有体会么?为何此时却会突生感慨,觉得完全无法适应?

    刹那间,夏初的音容笑貌从眼前浮过,仿佛在她腰腹间重重的击了一拳,打得她痉挛似的俯下身去,紧紧的抱住双臂,抿紧嘴唇,用力的注视着前面的路灯,再也不肯稍瞬。

    她要住酒店,谭英思忖片刻,也没有回家,另开了间房陪她。次日一早,他买了鲜花去叩门问早,冬末早已起身,只因夜里没睡好,正在给自己上妆遮掩倦色。鲜花娇艳,上面还有几滴不知是真是假的露水,看上去生气勃勃,让她的精神稍提,不禁一笑:“花很漂亮,很有精神。”

    谭英见她喜欢,也觉得开心:“你喜欢就好。我们是下去吃早餐,还是叫客房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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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去吃吧,吃了以后麻烦你送我回家。”

    两人退房出门,踏出酒店大门,外面一阵寒风吹来,冻得冬末打了个寒战,谭英见状赶紧拉着她跑到车前,打开车门拿出件毛呢大衣,笑道:“我本来想给你买件新的,可时间还早,商店都没开门,只好回家拿了一件我的衣服,如果你不嫌弃,就暂时穿上吧。”

    冬末微微迟疑,旋即定下心来接过大衣,笑道:“谢谢。”

    吃过早餐谭英驱车送冬末回家,冬末不愿他这么快就登堂入室,到了小区门口,就让他停车。谭英自觉这一夜功夫,自己已经走出了极好的一大步,也不着急,含笑应了,先下车去开门,伸手将她扶出来。

    冬末对男人的殷勤习以为常,微笑着点头,捧着花下了车,指指身上的大衣,笑道:“我换洗后立即还给你。”

    谭英呵呵一笑:“这衣服不知修了几世的福气,才能沾得一缕美人香呢,洗就不用了,不如明晚我请你吃饭,你再还给我?”

    冬末一笑,正想答应,目光落在小区门卫室的门口,笑容突然一滞,顿时呆住了。

    夏初站在门卫室的门口,眼里有着见她的欢喜与放松,目光再转,落在谭英以及她手上的鲜花上,却变成了疑惑和吃惊;再看看冬末,突然渐渐明白了什么,眼里满是伤心难过。

    谭英见冬末的笑脸突然凝住,便顺着她的目光前看,见到一个美少年满脸伤心的望着冬末,不禁一怔,问道:“冬末,怎么了?”

    冬末抿嘴,僵着脸回答:“谭英,对不起,我有点私事需要处理,就不送你了。”

    不送——这就是逐客了。谭英摸摸鼻子,要走,却又实在不甘心。他站着不动,冬末却也不再催促他,一步步的向夏初走了过去。

    夏初的脸蛋红红的,鼻子也红红的,眼睛也是红红的,他看着冬末走近,圆眼里渐渐的蒙上了一层水气,喑哑着嗓音唤了一声:“冬末——”

    随着这声喊,他眼里泪水便顺着睫毛滴落下来,满是委屈伤心的看着她,哽咽着说:“昨天晚上,我找不到你,我以为你出了什么事,把我吓死了。”

    冬末的心如被什么狠狠的撞了一下,但却没有痛感,似乎已经被冰雪冻僵了,麻痹了,只剩下冷和硬。

    走得近了,她才看清夏初的头发是湿的,身上的大衣肩臂以上的颜色也深了一层,银灰色的保暖鞋上满是泥泞,她垂下目光,平稳的问:“你是怎么来这里的?”

    夏初抹了抹脸,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