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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酬书 7 悲怀尽倾

    “好罢,我便好好答他,也许这位高人是个老顽童,便像…像是常居疑先生那样的古怪长者。大抵这类高人,都有些人所难明的怪脾气罢?嘻,我逗得他高兴了,他搭救起康大哥来,也愿意多出几分力气。”她哪里知道,神秘客不是甚么高人,更一点不老,比自己也才大了三个月而已。

    她细查二张信笺,再没有任何可疑之处,只发现神秘客书法的某些细节异于常态,似乎是惯用左手之人学会右手作书,有些许笔画顺序却学错了。这次她毫无犹疑,赶回寝室,提笔便写,覆了一个某人在梦中化为鲤鱼的故事。

    她写道,这人鱼化转的传说,和“人化虎”是同一个出典,你想来也看过的,我再说一个人化为水的故事,却比较出奇。相传一名女子暗慕父亲门下的书佐,暗地饮下书佐的洗手水,竟尔怀了妊。这“水孩儿”生下后,女子的父亲大怒,让孩儿指认父亲,那孩儿迳直便扑入书佐怀中。书佐推了那孩儿一把,孩儿仆倒地下,又化作了一滩水。

    此子由水而来,化水而去,故事在荒诞之中隐含幽怨,真不知前人如何杜撰得来!

    司倚真以一个养在深闺的未婚少女,转述这等私养孩儿的情节,却不见半丝尴尬,这也是她行事大胆、异于一般小器闺女之处。信函最后,她问:水和人,本应是异质之物,尚且能相互转化,那么人化为走兽游鱼,也就没甚么怪异了,不是么?写完了信,抿嘴笑着把信封起。

    覆信三日之后便到,那神秘客显然迫不及待。送信的镇上闲人在庄门外等候,非要亲送到她手上不可。司倚真来到门外时,那人唠叨埋怨:“姑娘,写信的是谁?是你阿爹还是阿兄?让他写多几封再让我投罢。赏钱倒在其次,这三天两头,山里山外的,我走得腿也断了。”

    司倚真心中一动,忙问:“谁请你投信的?”

    那闲人道:“恒安驿馆的掌柜,还能有谁了?”

    司倚真有些失望,笑说:“你明日此时,来这里等信。大哥多辛苦几趟,不是挣得更多么?我这时身上没带钱,明日加三倍谢你。”

    那闲人一听她要赊账,本来颇不愿意,但这位北霆门的小姑娘从不赖账,他倒是知道的。一听“加三倍”,精神一振,抬头迎上司倚真的明眸朱唇,忽然呆了一呆,不好意思地说:“是,多谢姑娘。掌柜说拿信给他的是一个少年郎君,相貌也是很好的,想是府上的人罢?”这话不慎泄漏了心情,等于在说:姑娘你相貌很俊呀。

    司倚真心头一跳:“是个少年郎君。那人是谁?是写信之人的下属,还是徒弟?”只因她总将神秘客想成一位年长高人,根本总没想到,执义相助的竟是个后生少年。她又问了两句,再问不出其他,便谢了那闲人,回到北霆庄中。

    两番书信来往,逗起了司倚真一番玩心,整日都想着那位从不落款的“高人”,不知又写了甚么。好容易捱到夜晚,凭窗读信,只见信笺仍是二张,却没有侍桐的笔迹。第一张笺写了四行汉代乐府歌辞:“枯鱼过河泣,何时悔复及。作书与鲂鱮,相教慎出入。”

    那人随后提问:“鱼无笔墨文字,焉能作书?古人纵肆奇想,岂不诞妄?游鱼能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