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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莲成知道她是说该回去了,便拍拍宋美人,又跟淑妃等示意,自己要先走。

    楚修媛有点酸溜溜的说:“莲妃快回去吧,不然萧公公该找来了。”

    莲成起身和庄姑姑回去。

    应帝果然已经到了栖梧宫,翘着腿问:“手气怎么样?”

    莲成把手一摊,输光了。

    应帝看她低垂着脑袋,“值什么,也好垂头丧气的。你这眼皮子浅的小东西。”拍拍腿,示意她坐过来。莲成过去,虚坐在一条腿上,被他抱住腰往后一拉,整个儿坐了上去。

    “输了多少,朕给你补上。”

    莲成坐在他膝上比划:不少,把您也给输出去了。

    应帝的手一紧,然后捏她一把,“朕就不信你们敢拿朕当赌资。”

    是不敢。

    莲成笑嘻嘻的比划:我和宋美人搭伙,我们赢了。

    “说你眼皮子浅你还不认。”应帝看她兴致很好,居然跟他开起了玩笑。他是一直盼着莲成能跟他亲近些,但又不喜欢她这样混不在意的拿他开玩笑。

    晚间,宋美人打发人给莲成送分成的赌资来。她们玩的不大,算下来一共赢了几十两银子。

    “小莲成赢了钱该请客吧?”

    莲成把银子交给庄姑姑收起来,很干脆的比划:不请。她当初瞎了眼才会十个铜板请应帝的客。

    “越有钱越小气。”应帝抱怨,一边把带过来的折子摊开来看。

    莲成看应帝今日带来的折子颇多,估计他没有时间指点自己写字作画,便也拿了一本书倚在榻上翻看。

    “《任公子》?少看点《庄子》。”应帝把她手里的书抽走,另换了本诗集给她。

    莲成无言接过,照看。

    应帝在她头顶站了半晌,才转身回到座前继续看折子。

    入夜,莲成已经熟睡。应帝披衣而起,走到侧殿檐下。一道身影无声靠近,跪下,“陛下!”

    “可有异常?”

    黑影摇头,“莲妃娘娘确然只是去淑妃那里看了一场马吊。并未与任何人有过接触。”

    “宋氏姐妹呢?”

    “没有发现。”

    “继续探。”

    黑影应声离去。

    “庄姑姑!”

    庄姑姑也从黑暗中走出来:“陛下,奴婢也没发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见应帝不语,她又添了一句:“陛下,要娘娘这么快就转过弯来,恐怕您还得多下点功夫。”她知道应帝的脾气一向是‘我要的,就是我的。’又生性多疑,不易信人。被他看上还真不能说就是福气。

    莲成畏寒,应帝刚躺回去,她便挨了过来,把头脸挤到他怀中安睡。

    “也不怕闷着。”

    冬夜情怀

    下雪了,莲成趴在窗口看。银絮飞舞,映着黑沉的天空,和室内桔黄的灯火。

    应帝搁下朱笔,“走,出去看。”套了件明黄大氅,又把雪狐裘给莲成裹上,牵着她的手出去。

    莲成回头去看来路上一大一小,一深一浅的脚印。有意落下一步,推应帝先走。然后踩在他的脚印上。这样,就成了只有一行脚印。

    应帝转过身,看她得趣的走在身后,一双脚落在他的印子里。伸手刮刮她的鼻子:“调皮!”

    萧泉早打发了人在石凳上铺了垫褥,又支了棚子,前面还升了一堆火。

    “好了,都下去吧。”应帝牵莲成在褥子上坐下。

    靠的有点近,莲成的脸让火烤得发烫。感觉浑身暖融融的幸福。那时候,爷爷把所有的被褥、厚衣服都披在她身上也没有这样暖。

    转过头来比划:有些饿了,我烤东西给你吃。

    应帝含笑点头,招来萧泉,让他按照莲成要求去准备东西。

    须臾,棚下已添了一张案几,几上摆了一瓶正宗雕酒,等着一会配烧j。

    莲成跪坐火堆旁,一张脸烤的面若桃花,只是手上却满是稀泥。她正把一只泥j埋入土中。

    应帝看她弄好,哭笑不得的上前把她双手置于热水中洗净、擦干。

    “你怎么会烤这个?”

    莲成的手握于他手上,轻轻抽出比道:那时候哥哥送我们的j,都是这样吃的。

    应帝知道她口中的哥哥是他的二弟毓王,那个家伙,那些年背着他到冷宫去看莲成,送吃的、用的。

    “老二都被朕弄去浙江了,你还对他念念不忘?再让我听见你嘴里说出哥哥两个字,我就让他去岭南。”

    好,不提他。莲成回道。

    见她不再提及毓王,应帝便也渐渐柔下面容,“朕出外历练时,也曾经与一二友人,月下烤r品酒,抚笛弄剑。” 脸上露出对年少时潇洒日子的怀念。“莲成可想听听朕的笛子。”

    应帝的笛,毓王的萧,并称宫中的两绝,俱为广平王所传授。

    莲成点头,托腮笑望着他。

    应帝说罢,也不唤萧泉回去取笛子,干脆就地凿竹,制成粗陋竹笛一柄。笛声清越,霸气依然,却是多了几分宛转柔情,在空旷的殿中响起。

    笛声中雪渐渐下大,覆盖了来时的印记,只留下一片白茫茫大地。

    笛声停息,莲成鼓了几下掌,很好听。

    “来,朕教你。”应帝说着,把笛子凑到莲成嘴边,把着她的手教她按孔,吐气。

    莲成的唇轻触到吹奏的地方,又反应过来,轻轻挪开。转头却被应帝吻个正着,口中度过来些许雕酒。

    直到脸涨得通红,才被应帝松开唇舌。

    jr烤熟的香味透过泥土传入鼻间,萧泉取了泥j置于案上,不知怎么下手,便放下莲成要的小刀,退了出去。

    莲成拿起案上小刀,慢慢将包在j外的泥土细细剥去,又将jr砍成一字条。应帝拈起jr送入口中,细细咀嚼,眯起双眼,仰头喝下一口雕酒。

    “不错!你也吃!”

    应帝爱极莲成酒后的酡红,便不住度酒灌她。莲成渐觉有些昏沉,竟是推开应帝,自己抱着酒壶缀饮。喝完了东摇西倒的站起来,将酒壶丢到火里。

    被残酒一激,火苗腾的升起,应帝一惊,揽住莲成的腰退后。因她靠得极近,火苗便将雪狐裘衣腰间灼糊了一小片。

    莲成被应帝一拉,倒在他怀里醉了过去,还打了一个酒嗝。第二天醒过来看到那块焦糊,眉头皱成了一团。

    那人一定很生气吧。莲成拉着庄姑姑帮她想办法。

    庄姑姑拿着左右看,巴掌大一块,又在这么显眼处。要是把焦糊的地方剪去,也能看出来秃了一些。她自是知道这件狐裘的来历,本身就贵愈万金不说,还是应帝亲手猎来的。

    “要是能再有块雪狐皮替上去就好了。”看莲成愁眉苦脸的,安慰她道:“奴婢想法子去寻寻,看能不能找得到。实在不行,当初剩下的边角也能凑合。”

    应帝一回来,莲成就向他认错,满面惶恐。

    “是有些可惜,叫庄姑姑也别去寻了。等开了春,去看看能不能再猎到一只。到时候,带上你。”

    芙蓉七日

    莲成的病既已调养到可以去看人打马吊的程度,那每月初一向皇后请安自然是更没有问题的了。

    应帝问过她,她说既然进了宫,总不能躲一辈子。

    应帝满意的点头,他自然是可以把她不想理会的事都挡在栖梧宫外。但总希望莲成愿意迈出步子,而不是一味躲避。如今,她愿意慢慢的与他的后妃相处,也表示愿意在宫里,把下半辈子交给他。

    宛妃当年待她,虽无十分真心,也有七分。那时,应帝摆脱了权臣掣肘,正是要开始大展宏图的时候。哪有心思放在子女身上,倒是宛妃对她倾注了不少心血。上次家宴,见过一面。如今的皇后对她视若无睹。

    皇后眼神复杂的看着拜伏在身前的莲成。今日是腊月初一。

    “起来吧!来人,给莲妃搬张凳子。”

    莲成抬手致谢,坐到皇后侧下方。其下是淑妃、德妃等人依次坐着。

    应帝如今有五子四女存活,其余有像长公主那样序齿后夭亡的,也有未及序齿就早逝的,还有没能见天日就往生的。

    太子李晏(十五岁),皇后所出

    二皇子李奕(十四岁),贤妃所出(贤妃已逝)

    三皇子李宏(十四岁),赵美人所出

    五皇子李景(九岁),徐婕妤所出

    七皇子李霄(四岁),淑妃所出

    二公主李秀凝(十三岁),杜宝林所出

    三公主李夕颜(十一岁),顾宝林所出

    四公主李昭文(七岁),费才人所出

    五公主李夏末(两岁),德妃所出

    来时莲成特意背过,她静坐一旁,把上次家宴时没认全的人努力对号。最大的感触就是琳琅满目。

    向皇后请过安,闲谈几句,也就三三两两的散了。只淑德二妃与莲成被留下。

    皇后留下淑妃、德妃是要她们协助准备过年的事,将事情向二人交代过就让她们分头去准备了。只留下莲成还在。二妃离去时均怀疑惑。只是皇后十数年积威所在,不敢问询罢了。

    皇后驱散宫人,捧着茶碗,凝视袅袅升起的白雾,好一阵才开言:“你来做什么?你在栖梧宫抱恙不出,我也只当不知。不是很好么?”

    莲成听闻此语,再坐不住,走至皇后面前跪下。

    “你当真不会说话了么?”

    莲成伸手想比划,被皇后打断,“我看不懂,你别比划。”彼此沉默了一会,皇后放下茶盅,“我让太医来给你看看嗓子。”

    莲成老老实实在太医跟前坐着,柳芽也被招进来做传译。

    “向太医,莲妃的嗓子应该没问题吧?本宫听说她小时是会说话的。”

    嗓子是没毛病,向太医转而问莲成,“敢问娘娘后来为何又不会说话了?”

    莲成比划了一下:幼时父母双亡,同爷爷住在深山,不与人往来。爷爷不会说话,久而久之,我也就不会说了。

    向太医点点头,表示明白了。

    “皇后娘娘,莲妃娘娘是会说话的。只是太久不语,所以遗忘了。只要莲妃娘娘自己想说话,是可以说的,医药倒在其次。不过,微臣可以为娘娘针灸,以促进娘娘发音。”

    皇后扫了莲成一眼,果不其然,满面的痛苦。莲成从小就怕扎针。曾经勇猛的赶走过来给她扎银针的一、二、三、四位太医。

    “向太医,先不必针灸。本宫也觉得打开莲妃的心结更重要。叫你来不过确认一下。下去吧。”

    皇后拍了拍莲成的头,“能说话不好么?也堵了那起子人的嘴。”

    莲成低头不语。

    “罢了,慢慢来。”

    莲成在的时候,太子也进宫来见皇后。依礼,成年皇子当避见后妃。太子便避在偏殿,等莲成离去才过来。

    “母后!”

    皇后看他一脸兴奋,笑问:“何事如此高兴?”

    太子很开心的说:“儿臣要当父亲了。”

    皇后一愣,这么快?继而笑开,应帝给三个皇子差不多同时娶亲,还是晏儿这里先有好消息。

    “你父皇知道了么?”

    “儿臣的折子同太医的折子一道上的。”

    杨婕妤也来到坤泰殿,向皇后和太子道喜。

    皇后看看太子,对杨婕妤说:“从你娘家找可靠的人,即刻入东宫照顾杨良娣。本宫这里也有心腹宫女赐下。一定要让这个孩子平安落地。”

    杨婕妤点头,“娘娘放心,我娘一早已经准备好人了。这就送进来请娘娘过目。”

    “不必了,既是你娘家选的人,本宫放心。”

    应帝这厢拿着折子,百感交集。他有这么老了么?都能当皇爷爷了。

    莲成是后来才知道消息的,那个虎头虎脑的男孩子要当爹了?那这么说来,她瞥向一旁面色诡异的应帝,决定还是保持沉默。

    萧泉进进出出换着折子,对莲妃的沉默深表赞同。应帝的脸色从接到太医的折子起就开始诡异了。

    “下午太医给你看嗓子,如何?”

    莲成放下手里的书,比划道:太医说只要我愿意说话,就可以说。

    “过来!”应帝放下折子。

    莲成走到应帝跟前,被他拉坐在身旁,“只要你开口说话,除了出宫,朕许你一个要求。看她还是没有回应,知道急不得,也不再多言。

    “你坐这里吧,陪朕看折子。”

    应帝处理完堆垒甚高的奏章,忍不住伸了个懒腰,“世人都以为皇帝是最享福的了,哪里晓得皇帝肩上的担子沉,成日都不敢有丝毫懈怠,恐怕这天底下最苦的人就是朕了。幸而有莲成陪着朕。”

    莲成忆起坤泰殿的琳琅满目,回道: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皇上是够辛苦的。

    应帝把手放到莲成颊上慢慢游走,她进宫半年,没有寻死觅活的哭闹,也没有冷若冰霜的拒人千里,还有一点点慢慢软化的迹象。这算不算是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了?

    “莲成,你还怨朕么?”

    莲成有些恍然,还不待她回应。应帝又说:“昨夜朕做了一个梦,你又拿了根簪子,说要死在朕面前。”

    再不会了,你放心吧。

    “真的?”应帝的表情认真而执着,执意要寻一个保证。

    真的。

    “可是朕还是时时都会不安心。”

    莲成眸中不耐,还要怎样?

    “好,朕不你,再,莲成的猫爪子就要伸出来了。对了,怎么也不见你回冷宫去看看那个老太监?”当初他可是拿着这个人的性命才把莲成手中的簪子掉的。

    他不要我去。莲成闷闷的低下头去。

    “莲成想去看看广平郡王的墓么?”

    莲成猛地抬起头来,在哪里?

    “春狩过后,朕带你去看。”

    莲成点头,谢谢!她一直以为广平郡王是尸骨无存的。莲成起身到了屏风后,须臾,一个翩翩少年出现在应帝面前。

    他笑着摇头,“小时候像一些,现在,不大像了。”

    那像我娘么?

    应帝想了半天,“朕都不大记得你娘长什么样了。”看莲成不信,“是真的。要是骗你就罚朕今晚上不许上床。”心头却想着:要是她真是个男孩子,是不是当初就被朱家胁迫着立了太子了呢?

    莲成躺在应帝身侧,想起的却是改变她命运的那一天。

    她与太子在御花园里玩球,太子踩到球上,扑通摔了个包在额头上,不依不饶的哭着。一旁的宫人吓得直叫祖宗。当然,那时候,他还只是皇长子,不是太子。

    莲成听他抽抽嗒嗒哭了半日还不停息,不耐烦的一巴掌拍在他肩上,拿出姐姐的威仪:“不许哭了,再哭不带你玩儿。”

    李晏小肩膀一耸一耸的,好容易止住了。却被抛开仪仗,大步行来的应帝吓得差点又哭出来。

    莲成以为要责她,考虑是要扑过去撒娇还是拔腿开跑。还没想清楚,已经被应帝一把抓在手里举高。

    “如此像,朕居然没有看出来。”莲成被他面上的冷意吓到,一句话说不出来。应帝视线又转到李晏面上,盯视良久。

    “把皇长子带回去。”

    宫人们看着应帝抱长公主走远,独留下皇长子站在原地,怯怯的看着父皇的背影。心头都有些为自家主子抱屈。

    莲成记得到了无人处,应帝捏着她的小脖子,手渐渐收紧,直到她的小脸发紫。

    “皇上,不可啊。”年轻的大内总管萧泉大着胆子拉住了应帝的左手。

    “如此羞辱朕!奇耻大辱!”应帝俊秀的脸几乎扭曲了,狰狞的看着趴在脚下奋力喘气的莲成。

    元后朱柔嘉的一切资料都已摆在了应帝的案上。连她与广平郡王如何相识,又怎样被说服入宫,事无巨细,都在那里。他一直当那个女子生产之前眼底布满的忧虑是为了自己。岂料,她是在为他的对手担忧。广平王好大的狗胆,竟妄图混淆皇家血脉。

    “萧泉,朕记得广平王是在这个孽种出生三日后才被斩首的,哈哈!妄自你机关算尽。”应帝仿佛看见广平郡王在天牢里听到这个消息时,连呼天意,老泪纵横的模样。

    笑过后,应帝心头也有几分苍凉。广平为太傅时,博学风趣,妙语连珠,给了他与二弟严父不能给的关爱。只是,为何,他要算计他的江山。

    莲成还趴在地上,喘不过气来。

    “萧泉,去取芙蓉七日醉来,是死是活看她的造化吧。朕已经足够宽容了。”

    萧泉抖着手把酒灌进了莲成的小嘴里,莲成拼命挣扎,酒洒掉了半杯。萧泉闭眼,没有再往杯中添酒。然后将昏迷的莲成送回宛妃宫中。

    芙蓉七日醉是大内秘药,饮下后,症状和发烧差不多,很多人都是这样就结束了一生。

    一众太医对此束手无策,宛妃苦守了几日,长公主的烧始终不退。

    其后长公主夭亡,附葬于贞皇后陵。宛妃跪地请罪,帝置之不理。

    葬入陵中的是一具空棺,莲成被萧泉抱到了冷宫。交给了一个姓方的哑巴太监。

    “老哥哥,这可怜的孩子,你看待则个。广平王在天有灵,会感激你的。”

    方太监在冷宫已经很多年了,他接过了这个在生死线上挣扎的孩子,给她取了个名字,叫做莲成。

    冷宫岁月

    冷宫的日子令珠圆玉润的莲成迅速消瘦下来。住的屋子早就破败不堪,蛛网密布。吃的,有时候好些,送来的是残羹冷炙,有的时候甚至是泔水。当宫中比较忙碌的时候往往被有意无意的遗忘,就只能饿着肚子等天明。

    求生的本能曾经让莲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