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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5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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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使不得!”顺手一指,点中了他背上的“大椎x”。武三

    通不防,登时摔倒,动弹不得,眼睁睁望着两个爱儿,脸颊

    上泪水滚滚而下。

    杨过心念一动:“再过五日,我身上的情花剧毒便发,在

    这世上多活五日,少活五日,实在没甚么分别。武氏兄弟人

    品平平,但这位武老伯却是至性至情之人,和我心意相合,他

    一生不幸,罢罢罢,我舍却五日之命,让他父子团圆,以慰

    他老怀便了。”于是伸嘴到武修文腿上给他吸出毒质,吐出几

    口毒水之后,又给武敦儒吮吸。

    武三通在旁瞧着,心中感激莫名,苦于被点中了x道,无

    法与他一齐吮吸毒y。杨过在二武伤口上轮流吸了一阵,口

    中只觉苦味渐转咸味,头脑却越来越觉晕眩,知道自己中毒

    已深,再用力吸了几口,吐出毒汁,眼前一黑,登时晕倒在

    地。

    此后良久良久没有知觉,渐渐的眼前晃来晃去似有许多

    模糊人影,要待瞧个明白,却越瞧越胡涂,也不知再过多少

    时候,这才睁开眼来,只见武三通满脸喜色的望着自己,叫

    道:“好啦,好啦!”突然跪倒在地,咚咚咚咚的磕了十几个

    响头,说道:“杨兄弟,你……你救了我……我两个孩儿,也

    救了我这条老命。”爬起身来,又扑到一个人跟前,向他磕头,

    叫道:“多谢师叔,多谢师叔。”

    杨过向那人望去,见他颜面黝黑,高鼻深目,形貌与尼

    摩星有些相像,短发鬈曲,一片雪白,年纪已老。杨过只知

    武三通是一灯大师的弟子,却不知他尚有一个天竺国人的师

    叔,待要坐起,却觉半点使不出力道,向四下一看,原来已

    睡在床上,正是在襄阳自己住过的室中,这才知自己未死,还

    可与小龙女再见一面,不禁出声而呼:“姑姑,姑姑!”

    一人走到床边,伸手轻轻按在他的额上,说道:“过儿,

    好好休息,你姑姑有事出城去了。”却是郭靖。杨过见他伤势

    已好,心中大慰,但随即想起:“郭伯伯伤势复原,须得七日

    七夜之功,难道我这番昏晕,竟已过了多日?可是我身上情

    花之毒却又如何不发?”一愕之下,脑中迷糊,又昏睡过去。

    待得再次醒转,已是夜晚,床前点着一枝红烛,武三通

    仍是坐在床头,目不转睛的望着自己。杨过淡淡一笑,说道:

    “武老伯,我没事了,你不用担心。两位武兄都安好罢?”武

    三通热泪盈眶,只是点头,却说不出话来。

    杨过生平从未受过别人如此感激,很是不好意思,于是

    岔开话题,问道:“咱们怎地回襄阳来的?”武三通伸袖拭了

    拭眼泪,说道:“我朱师弟受你师父龙姑娘之托,送汗血宝马

    到荒谷中来给你,瞧见咱们四人都倒在地下,这才赶紧救回

    城来。”杨过奇道:“我师父怎知我在那荒谷之中?她又有甚

    么要事,分身不开,要请朱老伯送马给我?”武三通摇头道:

    “我回城之后,也没与龙姑娘遇着。朱师弟说她年纪轻轻,武

    功却是出神入化,可惜这次我无缘拜见。唉,少年英雄如此

    了得,我跟朱师弟说,咱们的年纪都是活在狗身上了。”

    杨过听他夸奖小龙女,语意诚恳,心中甚是喜欢,按年

    纪而论,武三通便要做小龙女的父亲也是绰绰有余,但话中

    竟用了“拜见”两字,自是因其徒而敬其师了。杨过微微一

    笑,又道:“小侄之伤……”只说了四个字,武三通抢着道:

    “杨兄弟,武林中有人遇到危难,互相援手虽是常事,但如你

    这般舍己救人,救的又是从前大大得罪过你的我两个小儿,这

    般大仁大义之事,除了我师父之外,再也无人做得……”杨

    过不住摇头,叫他别说下去了。武三通不理,续道:“我若叫

    恩公,谅你也不肯答应。但你如再称我老伯,那你分明是瞧

    我武三通不起了。”杨过性子爽快,向来不拘小节,他心中既

    以小龙女为妻,凡是不守礼俗、倒乱称呼之事,无不乐从,于

    是欣然道:“好,我叫你作武大哥便是。只是见了两位令郎,

    倒有些不便称呼了。”武三通道:“称呼甚么?他们的小命是

    你所救,便给你做牛做马也是应该的。”杨过道:“武大哥,你

    不用多谢我。我身上中了情花剧毒,本就难以活命,为两位

    令郎吮毒,丝毫没甚么了不起。”

    武三通摇头道:“杨兄弟,话不是这么说。别说你身上之

    毒未必真的难治,便算确实无药可救,凡人多活一时便好一

    时,纵是片刻之命,也决计难舍。世上并无长生之人,就算

    武功通天,到头来终究要死,然则何以人人仍是乐生恶死呢?”

    杨过笑了笑,问道:“咱们回到襄阳有几日啦?”武三通

    道:“到今天已是第七日。”杨过脸现迷茫之色,道:“据理我

    已该毒发而死,怎地尚活在世上,也真奇了。”武三通喜道:

    “我那师叔是天竺国神僧,治伤疗毒,算得天下第一。昔年我

    师父误服了郭夫人送来的毒药,便是他给治好的。我这就请

    他去。”说着兴冲冲的出房。

    杨过心头一喜:“莫非当我昏晕之时,那位天竺神僧给我

    服了甚么灵丹妙药,竟连情花的剧毒也化解了。唉,不知姑

    姑到了何处?她若得悉我能不死,真不知该有多快活呢!”想

    到缠绵之处,心头一荡,胸口突然如被大铁锤猛击一记,剧

    痛难当,忍不住大叫一声。自服了裘千尺所给的半枚丹药之

    后,迄未经历过如此难当的大痛,想是半枚丹药的药性已过,

    而身上的毒性却未驱除,当下紧紧抓住胸口,牙齿咬得格格

    直响,片刻间便已满头大汗。

    正痛得死去活来之际,忽听得门外有人口宣佛号:“南无

    阿弥陀佛!”那天竺僧双手合十,走了进来。武三通跟在后面,

    眼见杨过神情狼狈,大吃一惊,问道:“杨兄弟,你怎么啦?”

    转头向天竺僧道:“师叔,他毒发了,快给他服解药!”天竺

    僧不懂他说话,走过去替杨过按脉。武三通道:“是了!”忙

    去请师弟朱子柳过来。朱子柳精通梵文内典,只他一人能与

    天竺僧交谈,于是过来传译。

    杨过凝神半晌,疼痛渐消,将中毒的情由对天竺僧说了。

    天竺僧细细问了情花的形状,大感惊异,说道:“这情花是上

    古异卉,早已绝种。佛典中言道:当日情花害人无数,文殊

    师利菩萨以大智慧力化去,世间再无流传。岂知中土尚有留

    存。老衲从未见过此花,实不知其毒性如何化解。”说着脸上

    深有怜悯之色。武三通待朱子柳译完天竺僧的话,连叫:“师

    叔慈悲!师叔慈悲!”天竺僧双手合十,念了声:“阿弥陀佛!”

    闭目垂眉,低头沉思。室中一片寂静,谁也不敢开口。过了

    良久,天竺僧睁开眼来,说道:“杨居士为我两个师侄孙吮毒,

    依那冰魄银针上的毒性,只要吮得数口,立时毙命,但杨居

    士至今健在,而情花之毒到期发作,亦未致命。莫非以毒攻

    毒,两般剧毒相侵相克,杨居士反得善果么?”朱子柳连连点

    头,译了这番话,杨过也觉甚有道理。

    天竺僧又道:“常言道善有善报,杨居士舍身为人,真乃

    莫大慈悲,此毒必当有解。”武三通听了朱子柳传译,大喜跃

    起,叫道:“便请师叔赶快施救。”天竺僧道:“老衲须得往绝

    情谷走一遭。”杨过等三人均是一呆,心想此去绝情谷路程不

    近,一去一回,耽搁时刻不少。天竺僧道:“老衲须当亲眼见

    到情花,验其毒性,方能设法配制解药。老衲回返之前,杨

    居士务须不动丝毫情思绮念,否则疼痛一次比一次厉害。若

    是伤了真元,可就不能相救了。”

    杨过尚未答应,武三通大声道:“师弟,咱们齐去绝情谷,

    那老乞婆交出解药。”朱子柳当日为霍都所伤,蒙杨过用计

    取得解药,心中早存相报之念,说道:“正是,咱们护送师叔

    同去,是咱哥儿俩强取也好,是师叔配制也好,总得把解药

    取来。”

    师兄弟俩说得兴高采烈,天竺僧却呆呆望着杨过,眉间

    深有忧色。

    第二十四回意乱情迷

    杨过见天竺僧淡碧色的眸子中发出异光,嘴角边颇有凄

    苦悲悯之意,料想自身剧毒难愈,以致这位疗毒圣手也竟为

    之束手,便淡淡一笑,说道:“大师有何言语,请说不妨。”天

    竺僧道:“这情花的祸害与一般毒物全不相同。毒与情结,害

    与心通。我瞧居士情根深种,与那毒物牵缠纠结,极难解脱,

    纵使得了绝情谷的半枚丹药,也未必便能清除。但若居士挥

    慧剑,斩情丝,这毒不药自解。我们上绝情谷去,不过是各

    尽本力,十之八九,却须居士自为。”杨过心想:“要我绝了

    对姑姑情意,又何必活在世上?还不如让我毒发而死的干净。”

    口中只得称谢:“多谢大师指点。”他本想请武三通等不必到

    绝情谷去徒劳跋涉,但想这干人义气深重,决不肯听,说了

    也是枉然。

    武三通笑道:“杨兄弟,你安心静养,决没错儿。咱们明

    日一早动身,尽快回来,待驱除了你的病根子,得痛痛快快

    喝你和郭姑娘的一杯喜酒。”杨过一怔,但想此事一时三刻也

    说不清楚,只得随口答应了,见三人辞出,掩上了门,便又

    闭目而卧。

    这一睡又是几个时辰,醒转时但听得啼鸟鸣喧,已是黎

    明。杨过数日不食,腹中饥饿,见床头放着四碟美点,伸手

    便取过几块糕饼来吃,吃得两块,忽听门上有剥喙之声,接

    着呀的一声,房门轻轻推开。

    这时床头红烛尚剩着一寸来长,兀自未灭,杨过见进来

    那人身穿淡红衫子,俏脸含怒,竟是郭芙。杨过一呆,说道:

    “郭姑娘,你好早。”郭芙哼了一声,却不答话,在床前的椅

    上一坐,秀眉微竖,睁着一双大眼怒视着他,隔了良久,仍

    是一句话不说。

    杨过给她瞧得心中不安,微笑道:“郭伯伯要你来吩咐我

    甚么话么?”郭芙说道:“不是!”杨过连碰了两个钉子,若在

    往日,早已翻身向着里床,不再理睬,但此刻见她神色有异,

    猜不透她大清早到自己房中来为了何事,又问:“郭伯母产后

    平安,已大好了罢?”郭芙脸上更似罩了一层寒霜,冷冷的道:

    “我妈妈好不好,也用不着你关心。”

    这世上除了小龙女外,杨过从不肯对人有丝毫退让,今

    日竟给她如此奚落,不由得傲气渐生,心道:“你父亲是郭大

    侠,母亲是黄帮主,便了不起么?”当下也哼了一声。郭芙道:

    “你哼甚么?”杨过不理,又哼了一声。郭芙大声道:“我问你

    哼甚么?”杨过心中好笑:“毕竟女孩儿家沉不住气,我这么

    哼得两声,便自急了。”说道:“我身子不舒服,哼两声便好

    过些。”郭芙怒道:“口是心非,胡说八道,成天生安白造,当

    真是卑鄙小人。”

    杨过给她夹头夹脑一顿臭骂,心念一动:“莫非我哄骗武

    氏兄弟的言语给她知道了?”见她虽然生气,但容颜娇美,不

    由得见之生怜。他性儿中生来带着三分风流,忍不住笑道:

    “郭姑娘,你是怪我跟武家兄弟说的这番话么?”郭芙低沉着

    声音道:“你跟他们说些甚么了?亲口招认给我听听。”杨过

    笑道:“我是为了他们好,免得他们亲兄弟拚个你死我活,伤

    了老父之心。这些话是武老伯跟你说的,是不是?”

    郭芙道:“武老伯一见我就跟我道喜,把你夸到了天上去

    啦。我……我……女孩儿家清清白白的名声,能任你乱说得

    的么?”说到这里,语声哽咽,两道泪水从脸颊上流了下来。

    杨过低头不语,心中好生后悔,那晚逞一时口舌之快,对

    武氏兄弟越说越得意,却没想到已糟蹋了郭芙的名声,总是

    自己言语轻薄,闯出这场祸来,倒是不易收拾。

    郭芙见他低头不语,更是恼恨,哭道:“武老伯说道,大

    武哥哥、小武哥哥两人打你不过,给你得从此不敢再来见

    我,这话可是真的么?”杨过暗暗叹气:“武三通这人也真不

    知轻重,这些话又何必说给她听?”当下无可隐瞒,只得点了

    点头,说道:“我胡说八道,确是不该,但我实无歹意,请你

    见谅。”郭芙擦了擦眼泪,怒道:“昨晚的话,那又为了甚么?”

    杨过一怔,道:“昨晚甚么话?”郭芙道:“武老伯说,待治好

    你病后,要喝你……你和我的喜酒,你干么仍不知羞的答应?”

    杨过暗叫:“糟糕,糟糕!原来昨晚这几句话也给她听去了。”

    只得辩道:“那时我昏昏沉沉的,没听清楚武老伯说些甚么。”

    郭芙瞧出他是撒谎,大声道:“你说我妈妈暗中教你武功,

    看中了你,要招你作女婿,有这等事么?”杨过给她问得满脸

    通红,大是狼狈,心想:“与郭姑娘说笑,不过给人说一声轻

    薄无赖,反正我本就不是正人君子,那也罢了。但我谎言郭

    伯母暗中授艺,此事却可大可小,万万不能让郭伯母知晓。”

    忙道:“郭姑娘,这都怪我出言不慎,请你遮掩则个,别让你

    爹爹妈妈知道。”郭芙冷笑道:“你既还怕爹爹,怎敢捏造谎

    言,辱我母亲?”杨过忙道:“我对伯母决无不敬之意,当时

    我一意要武家兄弟绝念死心,以致说话不知轻重……”

    郭芙自幼与武氏兄弟青梅竹马一齐长大,对两兄弟均有

    情意,得知杨过骗得二人对自己死了心,永远不再见面,这

    份怒气如何再能抑制?又大声问道:“这些事慢慢再跟你算帐。

    我妹妹呢?你把她抱到哪里去啦?”

    杨过道:“是啊,快请郭伯伯过来,我正要跟他说。”郭

    芙道:“我爹爹出城找妹妹去啦。你……你这无耻小人,竟想

    拿我妹妹去换解药。好啊,你的性命值钱,我妹妹的性命便

    不值钱。”杨过一直暗自惭愧,但听她说到婴儿之事,心中却

    是无愧天地,朗声道:“我一心一意要夺回令妹,交于你爹娘

    之手,若说以她去换解药,杨过绝无此心。”郭芙道:“那么

    我妹妹呢?她到哪儿去啦?”杨过道:“是给李莫愁抢了去,我

    夺不回来,好生有愧。只要我气力回复,一时不死,立时便

    去找寻。”

    郭芙冷笑道:“这李莫愁是你师伯,是不是?你们本来一

    齐躲在山d之中,是不是?”杨过道:“不错,她虽是我师伯,

    可是素来和我师父不睦。”郭芙道:“哼,不和不睦?她怎地

    又会听你的话,抱了我妹妹去给你换解药?”杨过一跳坐起,

    怒道:“郭姑娘你可别瞎说,我杨过为人虽不足道,焉有此意?”

    郭芙道:“好个‘焉有此意’!是你师父亲口说的,难道会假?”

    杨过道:“我师父说甚么了?”

    郭芙站直身子,伸手指着他鼻子,怒容满面的道:“你师

    父亲口跟朱伯伯说,你与李莫愁同在那荒谷之中,请朱伯伯

    将我爹爹的汗血宝马送去借给你,好让你抱我妹妹赶到绝情

    谷去……”杨过惊疑不定,c口道:“不错,我师父确有此意,

    要我将你妹妹先行送去,得到那半枚绝情丹服了再说,但这

    不过是一时的权宜之计,也不致害了你妹妹……”郭芙抢着

    道:“我妹妹生下来不到一天,你就去交给了一个杀人不眨眼

    的恶魔,还说不致害了我妹妹。你这狼心狗肺的恶贼!你幼

    时孤苦伶仃,我爹妈如何待你?若非收养你在桃花岛上,养

    你成人,你焉有今日?哪知道你恩将仇报,勾引外敌,乘着

    我爹爹妈妈身子不好,竟将我妹妹抢了去……”她越骂越凶,

    杨过一时之间哪能辩白?中毒后身子尚弱,又气又急之下,咕

    咚一声,倒在床上,竟自晕了过去。

    过了好一阵子,他方自悠悠醒转。郭芙冷冷的凝目而视,

    说道:“想不到你竟还有一丝羞耻之心,自己也知如此居心,

    难容于天地之间了罢?”当真是颜若冰寒,辞如刀利。杨过长

    叹一声,说道:“我倘真有此心,何不抱了你妹妹,便上绝情

    谷去?”郭芙道:“你身上毒发,行走不得,这才请你师伯去

    啊。嘿嘿,可是人算不如天算,我听你师父跟朱伯伯一说,便

    将汗血宝马藏了起来,叫你师徒俩的j计难以得逞……”杨

    过道:“好好,你爱怎么说便怎么说,我也不必多辩。我师父

    呢?她到哪里去啦?”

    郭芙脸上微微一红,道:“这才叫有其师必有其徒,你师

    父也不是好人。”杨过大怒,坐起身来,说道:“你骂我辱我,

    瞧在你爹娘脸上,我也不来跟你计较。你却怎敢说我师父?”

    郭芙道:“呸!你师父便怎么了?谁教她不正不经的瞎说。”杨

    过心道:“姑姑清澹雅致,身上便似没半分人间烟火气息,如

    何能口出俗言?”于是也呸了一声,道:“多半是你自己心邪,

    将我师父好好一句话听歪了。”

    郭芙本来不想转述小龙女之言,这时给他一激,忍不住

    怒火又冲上心口,说道:“她说:‘郭姑娘,过儿心地纯善,他

    一生孤苦,你要好好待他。’又说:‘你们原是天生……天生

    ……一对!你叫他忘了我罢,我一点也不怪他。’她又将一柄

    宝剑给了我,说甚么那是淑女剑,和你的君子剑正是……正

    是一对儿。这不是胡说八道是甚么?”她又羞又怒,将小龙女

    那几句情意深挚、凄然欲绝的话转述出来,语气却已迥然不

    同。

    杨过每听一句,心中就如猛中一椎,脑海中一片迷惘,不

    知小龙女何以有此番言语,过了一会,听得郭芙话已说完,缓

    缓抬起头来,眼中忽发异光,喝道:“你撒谎骗人,我师父怎

    会说这些话?那淑女剑呢?你拿不出来,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