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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4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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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敦儒与武修文在持剑相斗。他与二子相别已久,二子长大成

    人,原已不识,但眼见二人右手使剑,左手各以一阳指指法

    互点,当即上前喝止。

    武氏兄弟重逢父亲,喜极而泣,然一提到郭芙,兄弟俩

    却谁也不肯退让。武三通不论怒骂斥责,或是温言劝谕,要

    他二人息了对郭芙的爱念,却始终难以成功。武氏兄弟在父

    亲面前不敢相互露出敌意,但只要他走开数步,便又争吵起

    来。当晚两兄弟悄悄约定,半夜里到这荒山中来决一胜败。武

    三通偷听到了二人言语,悲愤无已,抢先赶到二人约定之处,

    要阻止二子相斗。他越想越是难过,不由得在荒野中放声悲

    号。

    武三通正当心神激荡之际,突见一个少年从山d中走了

    出来,不禁大生敌意,喝道:“你是谁?怎知我的名字?”杨

    过听他自承,说道:“武老伯,小侄杨过,从前与敦儒、修文

    二兄曾同在桃花岛郭大侠府上寄居,对老伯威名一直仰慕得

    紧。”

    武三通点了点头,道:“你在这儿干么?啊,是了,敦儒

    与修文要在此处比武,你是作公证人来着。哼哼,你既是他

    们知交,怎不设法劝阻?反而推波助澜,好瞧瞧热闹,那算

    得是甚么朋友?”说到后来,竟是声色俱厉,将满腔怒火发泄

    在杨过身上,口中喝骂,脚下踏步上前,举起巨掌,便要教

    训这大亏友道的小子。

    杨过见他虬髯戟张,神威凛凛,心想没来由的何必和他

    动手,退开两步,陪笑道:“小侄不知二位武兄要来比武,老

    伯不可错怪了人。”武三通喝道:“还要花言巧语?你若事先

    不知,何以到了这里?世界这么大,却偏偏来到这荒山穷谷?”

    杨过心想此人不可理喻,何况与他在这荒僻之地相遇,确也

    甚是凑巧,一时不知如何解释。

    武三通见他迟疑,料定这小子不是好人,他年轻时情场

    失意,每见到俊秀的少年便觉厌憎,心念一动:“这小子未必

    便识得我两个孩儿,鬼鬼祟祟的躲在这儿,定是另有诡计。”

    狂怒下更不多想,提起右掌便往杨过肩头拍下。杨过身子一

    闪,武三通右掌落空,当即弯过左臂,一记肘锤撞了过去。杨

    过见他出招劲力沉厚,不敢怠慢,斜身移步,又避过一招。武

    三通叫道:“好小子,轻功倒是了得,亮剑动手罢!”

    就在此时,d中婴儿忽然醒来,哭了几声。杨过心念一

    动:“他与李莫愁有杀妻大仇,只要一照面,非拚个你死我活

    不可。两人动上手便是绝招杀着,我未必能护得住婴儿。”于

    是笑道:“武老伯,小侄是晚辈,怎敢和你动手?但你定要疑

    心我不是好人,那也无法。这样罢,我让你再发三招。你若

    打我不死,便请立时离开此地如何?”

    武三通大怒,喝道:“小子狂妄,适才我掌底留情,未下

    杀手,你便敢轻视于我么?”右手食指倏地伸出,使的竟然便

    是“一阳指”。他数十年苦练,功力深厚。杨过只见他食指晃

    动,来势虽缓,自己上半身正面大x却已全在他一指笼罩之

    下,竟不知他要点的是哪一处x道,正因不知他点向何处,九

    处大x皆有中指之虞,当即伸出中指往他食指上一弹,使的

    正是黄药师所授“弹指神通”功夫。

    “弹指神通”与“一阳指”齐名数十年,原是各擅胜场,

    但杨过功力既浅,所学为时极暂,学后又未尽心钻研苦练,哪

    及得上武三通数十年的专心一致?两指相触,杨过只觉右臂

    一震,全身发热,腾腾腾退出五六步,才勉强拿住桩子,不

    致摔倒。

    武三通“咦”的一声,道:“小子果然在桃花岛住过。”一

    来碍着黄药师的面子,二来见他小小年纪,居然挡住了自己

    生平绝技,心起爱才之意,喝道:“第二指又来了,挡不住便

    不用挡,莫要震坏内脏,我不伤你性命便是。”说着抢上数步,

    又是一指点出,这次却是指向杨过小腹。

    这一指所盖罩的要x更广,肚腹间冲脉十二大x,自幽

    门、通谷,下至中注、四满,直抵横骨、会y,尽处于这一

    指威力之下。杨过见来势甚疾,如再以“弹指神通”功夫抵

    挡,只怕不但手指断折,还得如他所云内脏也得震伤,当下

    急使一招“琴心暗通”,嗤的一声轻响,君子剑出鞘,护在肚

    腹之前二寸。武三通手指将及剑刃,急忙缩回,跟着第三指

    又出。这一指迅如闪电,直指杨过眉心,料想他决计不及抽

    剑回护。杨过见来指奇速,绝难化解,危急中使出“九y真

    经”中的功夫,飕的一声,倏地矮身从武三通胯下钻了过去。

    这一招虽然迅捷,毕竟姿式狼狈,抑且大失身份,好在他是

    小辈,在长辈胯下钻下也没甚么。

    武三通“啊哟”一声也来不及呼出,只觉对方手掌在自

    己左肩轻轻一拍,跟着听得杨过笑道:“武老伯,你第三指好

    厉害。”他一怔之下,垂手退开,惨然道:“嘿嘿,当真英雄

    出少年,老头儿不中用啦。”

    杨过忙还剑入鞘,躬身道:“小侄这一招避得太也难看,

    倘若当真比武,小侄已然输了。”武三通心中略感舒畅,叹道:

    “那也不然,你刚才如在我背后一剑,我这条老命便不在了。

    你这招当真机伶,似我这种老粗,原斗不过聪明伶俐的娃儿

    们……”他话未说完,忽听远处足步声响,有两人并肩而来。

    杨过一拉武三通的袖子,隐身在一片树丛之后。只听脚步声

    渐近,来的果然是武敦儒、武修文两兄弟。

    武修文停住脚步,四下一望,道:“大哥,此处地势空旷,

    便在这儿罢。”武敦儒道:“好!”他不喜多言,刷的一声,抽

    出了长剑。武修文却不抽剑,说道:“大哥,今日相斗,我若

    不敌,你便不杀我,做兄弟的也不能再活在世上。那手报母

    仇、奉养老父、爱护芙妹这三件大事,大哥你便得一肩儿挑

    了。”武三通听到此处,心中一酸,落下了两滴眼泪。

    武敦儒道:“彼此心照,何必多言?你如胜我,也是一样。”

    说着举剑立个门户。武修文仍不拔剑,走上几步说道:“大哥,

    你我自幼丧母,老父远离,哥儿俩相依为命,从未争吵半句,

    今日到这地步,大哥你不怪兄弟罢?”武敦儒说道:“兄弟,这

    是天数使然,你我都做不了主。”武修文道:“不论谁死谁活,

    终身决不能泄漏半点风声,以免爹爹和芙妹难过。”武敦儒点

    点头。握住了武修文的左手。兄弟俩黯然相对,良久无语。

    武三通见兄弟二人言语间友爱深笃,心下大慰,正要跃

    将出去,喝斥决不可做这胡涂蠢事,忽听两兄弟同时叫道:

    “好,来罢!”同时后跃。武修文一伸手,长剑亮出,刷刷刷

    连刺三剑,星光下白刃如飞,出手迅捷异常。武敦儒一一架

    开,第三招回挡反挑,跟着还了两剑,每一招都刺向武修文

    的要害。武三通心中突的一下大跳,却见武修文闪身斜跃,轻

    轻易易的避了开去。

    荒谷之中,只听得双剑撞击,连绵不绝,两兄弟竟是性

    命相扑,出手毫不容情,只将武三通瞧得又是担心,又是难

    过,两个都是他爱若性命的亲儿,自幼来便无半点偏袒,眼

    见二人出剑招招狠辣,纵然对付强仇亦不过如是,斗将下去,

    二人中必有一伤。此时他若现身喝止,二人自必立时罢手。但

    今日不斗,明日仍将拚个你死我活,总不能时时刻刻跟在二

    子身边,寸步不离的防范。他越瞧越是痛心,想起自己身世

    之惨,不由得泪如雨下。

    杨过幼时与二武兄弟有隙,其后重逢,相互间仍是颇存

    芥蒂。他生性偏激,度量殊非宽宏,见二武相斗,初时颇存

    幸灾乐祸之念,但见武三通哭得伤心,想起自己命不久长,善

    念登起:“我一生没做过甚么于人有益之事,死了以后,姑姑

    自然伤心,但此外念着我的,也不过是程英、陆无双、公孙

    绿萼等寥寥几个红颜知己而已。今日何不做桩好事,教这位

    老伯终身记着我的好处?”心念既决,将嘴唇凑到武三通耳边,

    低声说道:“武老伯,小侄已有一计,可令两位令郎罢斗。”

    武三通心中一震,回过头来,脸上老泪纵横,眼中满是

    感激之色,但兀自将信将疑,实不知他有何妙法能解开这个

    死结。杨过低声道:“只是得罪了两令郎,老伯可莫见怪。”

    武三通紧紧抓住他的双手,心意激动,说不出话来。他

    年轻时不知情爱滋味,娶妻是奉了父母之命,其后为情孽牵

    缠,难以排遣,但自丧妻之后,感念妻子舍身救命的深恩,对

    何沅君的痴情已渐淡漠,老来爱子弥笃,只要两个儿子平安

    和睦,纵然送了自己性命,也所甘愿。此刻于绝境之中突然

    听到杨过这几句话,真如忽逢救苦救难的菩萨一般。

    杨过见了他的神色,心中不禁一酸:“我爹爹若是尚在人

    世,亦必如此爱我。”低声道:“你千万不可给他们发觉,否

    则我的计策不灵。”

    这时武氏兄弟越打越激烈,使的都是越女剑法。这是当

    年江南七怪中韩小莹一脉所传,两人自幼至大,也不知已一

    同练过几千百次,但这次性命相搏,却不能有半招差错,与

    平时拆招大不相同。武修文矫捷轻灵,纵前跃后,不住的找

    隙进击。武敦儒严守门户,偶然还刺一剑,却是招式狠辣,劲

    力沉雄。

    杨过瞧了一阵,心想:“郭伯伯武功之强,冠绝当时,但

    他传授徒儿似乎未得其法,武氏兄弟又资质平平,看来郭伯

    伯武功的二成也未学到。”突然纵声长笑,缓步而出。

    武氏兄弟大吃一惊,分别向后跃开,按剑而视,待认清

    是杨过,齐声喝道:“你来这儿干么?”杨过笑道:“你们又在

    这儿干么?”武修文哈哈一笑,道:“我兄弟俩中夜无事,练

    练剑法。”杨过心道:“究竟小武机警,这当儿随口说谎,居

    然行若无事。”冷笑一声,说道:“练剑居然练到不顾性命,嘿

    嘿,用功啊用功?”武敦儒怒道:“你走开些,我兄弟的事不

    用你管。”

    杨过冷笑道:“倘若真是练功用功,我自然管不着。可是

    你们出招之际,心中尽想着我的芙妹,我不管谁管?”武氏兄

    弟听到“我的芙妹”四字,心中震动,不由自主的都是长剑

    一颤。武修文厉声道:“你胡说八道甚么?”杨过道:“芙妹是

    郭伯伯、郭伯母的亲生女儿不是?婚姻大事须凭父母之命是

    不是?郭伯伯早将芙妹的终身许配于我,你们又非不知,却

    私自在这里斗剑,争夺我未过门的妻子,你哥儿俩当我杨过

    是人不是?”

    这番话说得声色俱厉,武氏兄弟登时语塞。他们确知郭

    靖一向有意招杨过为婿,只是黄蓉与郭芙却对他不喜,这时

    突然给他说中心事,兄弟俩相顾看了一眼,不知如何对答。还

    是武修文有急智,冷笑道:“哼,未过门的妻子?亏你说得出

    口!这婚事有媒妁之言没有?你行过聘没有?下过文定没有?”

    杨过冷笑道:“好啊,那么你哥儿俩倒是有父母之命、媒妁之

    言了。”宋时最重礼法,婚姻大事非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

    可。武氏兄弟本拟两人决了胜败之后,败者自尽,胜者向郭

    芙求婚,那时她无所选择,自必允可,然后再一同向郭靖夫

    妇求恳,不料竟有一个杨过来横加c手。武修文微一沉吟,说

    道:“师父有意将芙妹许配于你,这话说不定也是有的。可是

    师母却有意许我兄弟之中一人。眼下咱们三人均是一般,谁

    都没有名份,日后芙妹的终身属谁,却难说得很呢。”杨过仰

    头向天,哈哈大笑。

    武修文见他大笑不止,只不说话,怒道:“你笑甚么?难

    道我的话错了?”杨过笑道:“错了,错了。郭伯伯固然欢喜

    我,郭伯母却更加欢喜我,你两兄弟哪能与我相比?”武修文

    道:“哼,你信口开河,有谁信了?”杨过笑道:“哈哈,我何

    必胡说?郭伯母私下早就许了我啦,否则我怎肯如此出力的

    救我岳父岳母?这都是瞧在我那芙妹份上啊。你说,你师母

    亲口答应过你们没有?”

    二武惶然相顾,心想师母当真从未有过确切言语,连言

    外之意也未露过半分,莫非真的许了这小子?两人本要拚个

    你死我活,此时斗然杀出一个强敌,兄弟俩敌忾同仇,不禁

    互相靠近了一步。

    杨过曾偷听到郭芙和他兄弟俩的说话,有意要激得他二

    人对己生妒,于是笑吟吟的道:“芙妹曾对我言道:两位武家

    哥哥缠得她好紧,她无可推托,只好说两个都欢喜。哈哈,世

    上哪有一个好女子会同时爱上两个男人?我那芙妹端庄贞淑,

    更加决无此理。我跟你们实说了罢,两个都欢喜,便是一个

    都不欢喜。”当下学着郭芙那晚的语气,娇声细气的道:“小

    武哥哥,你体贴我,爱惜我,你便不知我心中可有多为难么?

    大武哥哥,你总是这么y阳怪气的,你要跟我说甚么?”

    武氏兄弟勃然变色。这几句话是郭芙分别向两人所说,当

    时并无第三人在,若非她自己转述,杨过焉能得知?二人心

    中痛如刀绞,想起郭芙始终不肯许婚,原来竟是为此。

    杨过见了二人神色,知道计已得售,正色说道:“总而言

    之,芙妹是我未过门的妻子,日后我和她百年好合,白头偕

    老,相敬如宾,子孙绵绵……”说到这里,忽听得身后发出

    幽幽一声长叹,竟是小龙女的声音。杨过脱口叫道:“姑姑!”

    却不闻应声,随即省悟是山d中的李莫愁所发,此人决不可

    与武氏父子照面,便大声道:“你哥儿俩自作多情,枉自惹人

    耻笑。瞧在我岳父岳母的脸上,此事我也不来计较。你们好

    好回到襄阳,去助我岳父岳母守城,方是正事。”口口声声的

    竟将郭靖夫妇称作了“岳父、岳母”。

    武氏兄弟神色沮丧,伸手互握。武修文惨然道:“好,杨

    大哥,祝你和郭师妹福……福寿无疆。我兄弟俩远走天涯,世

    上算是没我们两兄弟了。”说着两人一齐转身。

    杨过暗暗喜欢,心想他二人已然恨极了我,又必定深恨

    郭芙,但两兄弟此后自然友爱深挚,终如其老父所愿。

    武三通躲在树丛之后,听杨过一番言语将两个爱儿说得

    不再相斗,心中大喜,眼见两子携手远去,忍不住叫道:“文

    儿,儒儿,咱们一块儿走。”

    二武听到父亲呼喝,一怔之下,齐声叫道:“爹爹。”武

    三通向杨过深深一揖,说道:“杨兄弟,你的恩情厚意,老夫

    终身感念。”杨过不禁皱眉,心想这话怎能在二武之前吐露,

    待要乱以他语,武修文已然起疑,说道:“大哥,这小子所说,

    未必是真。”武敦儒不擅言辞,机敏却绝不亚于乃弟,朝父亲

    望了一眼,转向兄弟,点了点头。

    武三通见事情要糟,忙道:“别错会了意,我可没叫杨家

    兄弟来劝你们。”武氏兄弟本来不过略有疑心,听了父亲这几

    句欲盖弥彰的话,登时想起杨过素来与郭芙不睦,他与小龙

    女又情意深笃,适才所言多半不确。武修文道:“大哥,咱们

    一齐回襄阳去,亲口向芙妹问个明白。”武敦儒道:“好!旁

    人花言巧语,咱们须不能上当。”武修文道:“爹爹,你也去

    襄阳罢。师父师母是你旧交,你见见他们去。”武三通道:

    “我……我……”满脸胀得通红,不知如何是好,要待摆出为

    父尊严对二子呵斥责骂,又怕他们当面唯唯答应,背着自己

    却又去拚个你死我活。

    杨过冷笑道:“武二哥,‘芙妹’两字,岂是你叫得的?从

    今而后,这两字非但不许你出口,连心中也不许想。”武修文

    怒道:“好啊,天下竟有如此蛮不讲理之人?‘芙妹’两字,我

    已叫了七八年,不但今天要叫,日后也要叫。芙妹,芙妹,我

    的芙妹……”突然啪的一下,左颊上给杨过结结实实打了一

    记耳光。

    武修文跃开两步,横持长剑,低沉着嗓子道:“好,姓杨

    的,咱们有多年没打架了。”

    武三通喝道:“文儿,好端端的打甚么架?”杨过转过头

    去,正色道:“武老伯,你到底帮谁?”按着常理,武三通自

    是相帮儿子,但杨过这番出头,明明是为了阻止他兄弟俩自

    相残杀,不由得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杨过道:“这样罢,

    你安安稳稳的坐在这里。我不会伤他们性命,料他们也伤不

    了我,你只管瞧热闹便是。”他年纪比武三通小得多,但说出

    话来,武三通不由自主的听从,于是依言坐在石上。

    杨过拔出君子剑,寒光挥动,擦的一声响,将身旁一株

    大松树斩为两截,左掌推出,大松树上半截倒在一旁,切口

    之处,平整光滑。武氏兄弟见他宝剑如此锋锐,不禁相顾失

    色。杨过还剑入鞘,笑道:“此剑岂为对付两位而用?”顺手

    折了一根树枝,拉去枝叶,成为一根三尺来长的木棒,说道:

    “我说岳母对我偏心,你们两位定不肯信。这样罢,我只用这

    根木棒,你们两位用剑齐上。你们既可用我岳父岳母所传武

    功,也可用你们朱师叔所传的一阳指,我却只用岳母所授的

    武功,只要我用错了一招别门别派的功夫,便算我输了。”

    二武本来忌惮他武功了得,当日见他两次恶斗金轮法王,

    招数怪异,自己识都不识,但此时听他口口声声“岳父岳

    母”,似乎郭芙已当真嫁了他一般,心中如何不气?何况他傲

    慢托大,既说以一敌二,用木棒对利剑,还说限使黄蓉私下

    传授的武艺,两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