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毫察觉不到江湖气息。

    “怎么?我穿的粗陋了些,哥哥就不认识了么?”月儿将空碗放回桌上,倒

    满热水晾着,口中打趣道。

    挽起的裤腿下,是一截浑圆紧实的小腿,纤巧的足踝下,赤裸的脚掌踩着一

    双木鞋,白生生的水嫩动人,聂阳不自觉望了过去,心神微荡,连忙将视线抛向

    别处,道:“咱们……这是在哪儿?”

    月儿回身坐回床边,笑道:“已经是翼州地界了。咱们本就靠东,你那晚走

    了一夜,若不是转了向,肯定抱着我走进泽州境内去了。”

    “转……向?”聂阳皱了皱眉,只记得那晚不停沿着河流方向东行,早晨也

    是面朝东方,不曾记得绕过弯子。

    “你开始是沿着龙江没错,可你又没抱着我再渡一次水,那是怎么过了金翅

    河的?”月儿从怀中掏出一个纸包,拆出一块烧饼,想来是早就揣在怀中暖着等

    他醒来,“呐,喉咙没那么干了吧?来吃点干粮,我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才醒,

    不敢留多了。”

    聂阳接过咬了一口,明白了转向指的是什么。龙江在翼州境内有条向南支流,

    也就是月儿说的金翅河,那晚他无心细想,只是一路望水而行,不辨方向,结果

    跟着金翅河的流向,先往西南绕了一个大弯,最后才折回东路。

    也好,真要到了泽州,按顺峰镇的位置,他还要折向西南,斜穿大半个卫州,

    途经中京都城,平白多费了无数路程。

    “这里的人心地很好,哥你放心养身体就是。”月儿怕他噎到,起身又把水

    碗端了过来。

    “你呢?你的伤怎么样了?”聂阳咽下口中食物,侧头看着妹妹问道。

    月儿笑嘻嘻的起身站定,回头望了一眼门外无人,刷的一下将那小褂撩起一

    截,露出肋下一块巴掌大小的乌青,“你看,已经没什么了。挨那一下的时候我

    还以为骨头断了,醒了后我自己摸了摸,应该只是裂伤,亏得哥哥及时给我上了

    药。谢家给的伤药,还真挺有效。”

    “好好,你快放下吧。”月儿撩的甚高,那掀起的布褂下,几乎看到了一团

    白生生的物事,沉甸甸露了一个小边,聂阳连忙错开视线,道。

    月儿低低笑了一声,将小褂整好,过来坐到聂阳身边,细声道:“哥,我被

    打到江里的时候就知道,你一定会来救我的。”

    “当然,不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一定会救你的。”聂阳轻轻叹了口气,展臂

    环住了妹妹的身子,互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