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紫红瘀伤触目惊心,他心中一阵刺

    痛,小心翼翼绕开伤处,往上推去。

    双掌自肋中并拢,带着月儿胸腹浊气继续上行,手背不可避免的碰到那两团

    柔绵弹耸之物,他胸中一荡,连忙凝摄心神,将视线扭向那片伤处。

    这次,从月儿唇中涌出的,却是一股污浊腥血。聂阳连忙撕下一块中衣,抬

    起她后脑将污血擦净,出指一探,原本游丝般的气息总算粗浊了许多。

    他这才长出了口气,知道妹妹性命无虞,一番运功,身上衣服已被蒸干,他

    脱下外袍盖在月儿身上,紧绷的心绪甫一松弛,周身的细小外伤纷纷叫嚣起来,

    加上精力损耗过巨,只觉四肢百骸无一处不酸软刺痛,登时瘫坐在地,不愿再动。

    歇了片刻,他精神稍稍振作了些,起身摸索一番,身上物件大半丢在江中,

    银票都被泡烂,只剩下几块碎银,火折也已湿透,不可再用。他又往月儿的暗袋

    中找去,总算叫他找到两个瓷瓶,一个应该是不巧被铁桨扫到,瓶底碎裂,里面

    丹药被冲刷成黑色残渣,渗在布中。他把另一瓶拿出,打开塞子嗅了一嗅,是女

    子爱用的清香创膏,虽然效果泛泛,但总算聊胜于无。

    掀开袍边,他将那些蜜浆一样的浓稠药膏倒在掌心,细细抹在月儿伤处。那

    药膏香气扑鼻,也不知放了多少香料在里面,让他甚至怀疑这是否就是用药瓶装

    了女儿家的香膏。

    涂好了药,聂阳起身打量了一下周围,一片碎石浅滩,江边冲积了一层灰泥

    河沙,沿江还能看到纤夫留下的深深足窝。往里不远,便是繁茂树林,此时已过

    傍晚,天色昏暗,根本望不清其中情形。

    在数里宽的江面上一番随波逐流,总算也是到了对岸,只是不知此刻身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