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岸,到底位于何处。

    不论如何,总不能在这江边过夜,水面寒风吹来,他身体精壮倒还无妨,月

    儿昏迷之中衰弱不堪,必定会大病一场。他俯身脱下月儿身上湿衣潮裙,一并用

    她外衣包了,两袖打结扎好,自己则脱到仅剩衬裤蔽体,将暖干的衣物一件件套

    在她身上,用手指按了按伤处,确定她虽然伤及筋骨却并未波及内脏,肋侧胸骨

    应该也只是裂伤,并不碍及搬动,这才放心将她抱起,搂在怀中离开了河滩阔地。

    月儿意识也稍微恢复了些,迷蒙中双手搂住了聂阳脖颈,低低痛哼了几声,

    仍未醒转。

    江边这片密林颇为蛮荒,往里走了不到半里,就已灌木丛生荆棘密布,连条

    猎人踏出的小径也寻找不到,聂阳无奈,只得折返到沿江一线,心中仔细思量一

    番,猜测并未漂出太远,总不会东至泽州境内,多半已经身处翼州北界。

    沿江向东而去,应该能找到渔村寄宿,身上的散碎银子,总够他和月儿安身。

    他判断了一下方向,不愿暴露在河滩之上,便沿着林边一路东行。

    不曾想,这一走,便足足走了一夜。

    一直到天色微明,那仿佛不见边际的森林才总算到了尽头,而近岸处的江面

    上,也看到了正在撒网捕鱼的小船。聂阳顿时觉得浑身一松,险些软倒在地。

    这一晚不曾合眼停步,又抱着昏睡的月儿,他的体力精气早已竭尽,若不是

    靠着一股意念支撑,他早已倒下。

    看着远处离江岸不远的几排木屋,他拖着沉重的双腿费力挪了过去。几个正

    在补网的渔妇远远注意到他们,站起身惊疑不定的往这边张望。

    他尽力又走了两步,张嘴要喊,却觉喉中嘶哑干涩,发不出任何声音。一只

    寒枭从身后林间发出一声高亢鸣叫,旭日东升,金光破云而下,正射入他向东而

    望的双目之中,顿时眼前一阵辉光灿烂,周身的力道被抽的干干净净,再也提不

    起半分,全部的意识,恍若被丢进一个巨大烘炉之中,炙烤消融。

    他最后一个念头,就是让软倒的身体,垫在月儿身下,不叫她直接摔在这碎

    石滩头……

    意识被仿佛无穷无尽的痛楚唤醒,一股股阴寒真气在经脉中狂舞,让他的身

    体好象被丢入了玄冰洞窟深处,找不到一丝热气。

    王落梅内功天赋过人,又是玄阴之体,炼出的桃花内力深厚异常,赵雨净资

    质平平,但有玄寒体质傍身,功力虽不精纯,那至阴至柔的女子精元却是混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