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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9 部分阅读

    “既然如此,”佳欣听出康熙意思,把心一横道,“就饶过九阿哥今次吧?”

    康熙看了佳欣一眼。“你的手势不错,以后常给朕捏捏。你说饶,朕倒想听听看怎么个饶法?”

    “户部亏空,设法填上。青烟坊之事,屠海已死,并无对证。就算九阿哥一箭杀人身惹嫌疑,毕竟没有人证物证指他卷入其中。一切证据,不过是皇上和四阿哥听见的一席对话罢了——只要不说,就没人知道。”

    “说得很好。”康熙颔首。

    “只是,要怎么让四阿哥同意呢……”

    “是啊,如何让他同意呢?”康熙反问。

    佳欣这才明白自己说了一堆废话,不禁脸上一红。

    康熙往后靠靠。“宣他们两个都进来吧。你——可以跪安了。”

    佳欣不知道接着康熙父子三人聊了些什么。

    总之,第二日的结果是,胤禛晋了雍亲王。

    而胤禟被奇异地派去“勘探先皇皇陵是否有水淹土崩之事”,莫名其妙从京城消失了一段时间。

    当然,这是对外人的借口。对于佳欣,康熙并无什么隐瞒——事实上,康熙将胤禟交给了胤禛处置,顺便责成胤禛查出胤禟党附太子的内幕。

    康熙将人交给胤禛,胤禛实在如吞了个苍蝇一样恶心。他总不能公然杀了胤禟报仇?康熙以退为进,确是保住胤禟的高招。

    只是在胤禛手里,胤禟免不了要吃些苦头了——这也是康熙有意惩戒。

    佳欣觉得很佩服。至少在现在,五十一岁的康熙,面对儿子们这些破事,处理得还是游刃有余的。

    这件事情最大的受益者,仍然是胤祥。

    因为胤禟留下来的户部吏部,六部中最最重要的两部,由胤祥接手主理。

    同时胤祥仍然挑着京畿防务,牢牢握着兵权。

    一身兼顾文武,胤祥也算是全面开花,节节高升了。

    第四十一章 强 奸兄弟妻

    转瞬就是胤禵大婚的日子。

    佳欣在想,自己若是胤禵,一定会很不满意。因为去年胤祥成婚,整个宫廷都轰轰烈烈,一门心思赛着讨好去,华贵庄严,极尽铺陈。

    而今年胤禵娶妻,气势上先输了一截。再加上佳欣毕竟是生手,很多事情操虑不周,令得胤禵的婚礼看起来有点简陋。

    但胤禵显然地不在乎。迎接完颜若敷的时候,他还忍不住去看佳妍。佳妍垂着头正在听胤祥讲话,佳欣倒是狠狠瞪了胤禵一眼,十四皇子才老老实实去挽住自己的新娘。

    筵席上,众人都是成双成对,唯有炎冯可怜巴巴地独自坐着,虽然霃瑾多有安慰,却总是显出难耐的凄清来。那句名言叫什么来着的?男人是一个女人所能拥有的最好首饰,诚哉斯言!

    望了望正在给佳妍讲笑话的胤祥,佳欣发现自己心底那点醋意和不快居然烟消云散了——她已经很习惯这种相处模式:佳妍和胤祥是夫妻,自己和胤祥则是除了夫妻之外的一切。从前年纪小又骄傲,总是以为婚姻与爱情一而二,二而一,时间流转之下才知道,性,爱,情,名分,全都是各自不搭界的东西,硬要缠绕其中,不过是徒增困扰而已。

    席间另一对貌合神离的夫妇是雍亲王与福晋。含笑一直冷冷的,不怎么说话。其实宗室虽然碍于雍亲王的威严而不敢有所表示,女眷们却总免不了多看含笑几眼,悄悄遮掩起来说几句流言。戴绿帽子的亲王常见,被强暴的福晋却稀奇少见,何况这位福晋漂亮端庄,高不可攀。这样的窥测也算是人之常情,但是映入胤禛的眼帘却可以叫他几欲疯狂。佳欣看他一块一块吃羊肉一碗一碗喝酒的样子,好似在咬什么人的骨髓和血肉一样,带着深重的恨意。但是含笑却不领情,她更恨得也许是当中说破出来滴霃瑾。佳欣抓到两次霃瑾大声说话时候含笑若有所思看着她的眼神,霃瑾也许任性,但并非没有心计,她只是把胤禩挽得更紧,和炎枫说笑的更响了。胤禩倒很快活。他当然不笨。但是他不会去计较霃瑾为了什么靠近他,跟他亲昵。他只要这亲昵本身而已,他是爱情里最卑微的人。

    众生百态。佳欣看着胤禵与完颜氏饮了交杯酒。他原本被佳妍勾了进来。现在又将别的女子也一体勾入。天下,如金风竹这样断情绝义需要怎么样的修炼?座中都是英雄豪杰,却都免不了气短在儿女之情上。得了天下试了挚爱,得了挚爱却不能得天下,到底哪一种比较痛?

    席散。

    佳欣正深吸气准备指挥善后。却被一个小宫女怯生生地请到了一隅。

    “景主儿,我们家福晋请您过去倾谈——”

    谁家福晋呢?

    佳欣移步,出乎意料地看见了炎枫。

    “景妃……佳欣。”炎枫换了两次称呼,神态忸怩。

    “不妨的,我叫小窗小镜守着,不会被人听见。你想说什么就说吧。”佳欣握住她胖胖软软地手。

    “我想禟禟了……你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么?”她有点木木的,却是可爱的。“我肚子里地宝宝也想他。”

    佳欣有点头大,她总不能告诉她说,胤禟正在胤禛东北地庄子里面搬砖头或者放羊?

    或者这么说,你肚里的宝宝能够还有个活着的爹爹,已经算是大幸?

    佳欣只好宽慰她,“皇上器重他,派他差事。放心吧,事情办完了一定很快回来的。你瞧十三福晋怀着的时候,十三阿哥也不一直在外奔忙么。乖,有什么事就进宫找我,或者让霃瑾帮你。莫要胡思乱想哦!”

    炎枫点点头。“好,那我约上齐入宫找你玩雀牌,好不好?我好闷。”

    这样一个可人儿,佳欣实在是无语,不知道胤禟是有福,还是没福了。

    不过忽然灵机一动。“好啊,没问题。对了,炎枫,你怎么不去找太子妃玩呢?”太子夫妇今日都托病没来。佟佳氏以下,只有德妃身为母妃高居主位,其他几妃不过是应个景点个卯罢了,也是证目前的胤禵地位半红不黑,不如胤祥甚远。

    “太子妃?”炎枫有点惊讶,“我跟她不熟。”

    “怎么会呢,你家小糖糖跟太子不是很要好么?”

    “啊……二哥人很好嘛。”

    佳欣诧异。第一次听说,太子的人品还有人称赞???

    “你跟霃瑾她们一样,都。说太子不好吧。”炎枫毫无心机地用长长的指甲套挠着自己另一只手的掌心。“可是胤禟跟我说,二哥是好人,他帮过额娘。”

    “额娘?你是说……宜妃娘娘?”胤禟是宜妃的骨血。

    “别的我也不太知道了。”

    佳欣沉吟片刻,还未来得及答话,就见霃瑾在远处找过来。“你先回去吧,约好了人进来,先告诉我一声,我那里有万岁爷赏的水晶雀牌。”她笑着把炎枫往霃瑾那边推去。

    送走炎枫,那边已经收拾得差不多。

    小窗小镜来后,佳欣身上地担子轻了不少,两位姑娘在宫中时间比佳欣长许多,又是金风竹从幼年训练出来,办事十分利索——小镜原本名叫小景,因避讳佳欣的封号,改了个谐音字。

    “主子,”小窗走过来,“先前四爷走得时候是酩酊大醉,没跟四福晋一道,是一个人不行走的。要不要派人盯着?”

    “不用。他有他的粘竿处,用不着我们的。我们又算什么?”佳欣有点无奈,“他那么能耐的人。其余贵客都走好了么?十四爷和十四福晋圆房了么?”

    小镜啐了一口。“人家圆房我们怎么晓得?贵客都好走,八福晋把八阿哥先打发回家,她与九福晋一路走的。德主儿那里差人过来帮忙,让我们给回绝了。襄贵人刚才找不见主子,叫我们传话说身子有些不安适,就不留下来帮忙了。”非。凡 兔儿钱钱 手。打

    “啊,婉儿……我一会去看看她。这会正式最容易流产的时候,可千万别出什么岔子才好。”

    佳欣的注意力一下子全被高婉儿吸引了去,也没注意其他。

    而正是这个没注意,酿成了接下来的一场打错。

    如果佳欣能够事先预知,想来,定会悔恨终身。

    佳欣正准备歇下之时,却听外面人声嘈杂。

    还未来得及下令查探,小窗已经急急入来跪禀。“主子,那些无能侍卫号称拿着一个刺客,确实九福晋身边的小侍女团儿。她身受重伤,姓名垂危,侍卫们发现砍错了人,他们的朱首领便将此事压了下来,就说有盗贼且逃脱了。这侍女言语间提及主子,现在朱首领要将她悄悄送进景仁宫,我们许,还是不许?”

    “许。——九福晋的侍女要入宫,想必是取什么东西,大可以通报入来,何以会被错认刺客?”

    “据说这是女慌张跑来,形如疯癫,问话不回,身上衣衫不整,还带着伤,所以侍卫才出手捉拿。而她似是受了什么刺激,侍卫来时动手反抗,咬伤了一名侍卫,所以才招致刀剑招呼。”

    “奇怪……是九福晋遇到刺客了?!”

    “朱首领也如此推测,已经派人前去路途当中寻找,并问要不要知会衙门?”

    佳欣已经在对话间结束停当,穿好便鞋跨了下来。“要不要知会衙门我怎么知道,真当我是总理大臣么?不过就我自己的意思,还是不要。衙门那群废物,能办什么事?叫朱六义派好手去加急寻找,并去九爷府上叩问,务必证实九福晋无碍才行!”

    “主子英明。”

    小窗伴着佳欣往外厅走去,却见小镜神色凝重地入来。“主子,九爷府的团儿已经不治。”

    佳欣阿了一声。“之前可有问过话?这言语间提及我,详细是个什么说法?”

    “她似乎受了极大的惊吓,神智十分混沌,并无办法询问。不过她口中念念有词,说‘景妃救命’,反复说了多次。”

    “果然是炎枫遭遇什么不测么……”佳欣咬牙,“堂堂皇城,天子脚下,怎么会这样?朱六义呢?!”

    “主子息怒。屠海新来,九门提督之位出缺。替补的大人正在交接事务,熟悉衙门,这京师的治安可能有所疏忽。也算是情理之中。”

    佳欣握拳原地转了两圈。“找到九福晋没有?”

    “听说是未回府,朱首领正在调遣人手,沿途搜索。”

    “叫他到先前所有往后海阿哥府附近走的贵客家敲门,找到轿夫询问。……炎枫是同谁一起走的?——霃瑾。到八爷府找八福晋问,快去。有什么干系,我担了。”

    “是!”小镜转身去传旨,身形迅捷伶俐。

    佳欣叹了一声。颓然坐下来。

    小窗送上参茶。“主子莫急。依我看,到这会子事已藏不下来,是否要去禀报皇上,再请指示呢?”

    “皇上今儿歇在什么地方?”

    “乾清宫,陈贵人伺候。”

    “不必去禀了,一定早惊动了。”佳欣烦闷地解开衣领扣子。“怎么就没有一天平安日子呢?唉。——话说回来,幸好有你们二位在我身边啊!”

    “主子……过奖了。”小窗的苹果脸居然红了一红。

    “你们两个太能干,却也有些太严肃了——不要老叫我主子。”佳欣叹口气,“小榭小亭也伺候过我,她们两个就很爱捉弄人,与我抬杠。小楼小筑则英挺帅气,又妩媚,又麻利——”

    语声未落。佳欣已然看见小窗黯然的表情,心知自己提起了不该提起地话题。

    “对不起。”她诚心致歉,“你们八个感情一定很好……不知道小桥小汀,现在身在何方?”

    小窗淡淡一笑。“她们在整理晋风会啊。十三爷给了七年假。”

    “假?”

    “是,七年之内,晋风会可以暂时不为朝廷做事,安心培养新血,以谋后动。当然,我们两个不算的。”

    “将你们从太子妃那里要来,实在是太明智不过的事了。”佳欣笑笑,用力褪下自己手上一双刚戴稳了的雕凤双镯。“不算什么赏赐,算我自己的一点心意。”

    小窗一愣,然后倒也未做什么小儿女的扭捏推辞之态,直接收了,然后跪在地上给加薪端端正正磕了三个头。

    片刻之后,乾清宫候公公果然前来传话,叫佳欣负责查明九福晋侍女闯宫之事。

    佳欣唯有苦笑——就知道,这种事会推给自己。

    “不要惊动十四爷,今夜是他的好日子。我们摆驾去宫门口,叫朱六义等在那里见我。”佳欣披上披风,屏退了众宫女太监,只带了小窗小镜亲自去找。

    刚出宫门,就见朱六义满头大汗地跑过来。

    “好主子,这事儿……真乖啊!奴才……奴才……”

    “又怎么了,说!”佳欣担忧炎枫,心急火燎。

    “统统去找,闲着干嘛,统统去!”朱六义挥手斥退了几个在附近的是为,连自己的长随也打发走,然后眼巴巴地看着佳欣身旁的小窗小镜。

    “她们是自己人。有什么话就说吧。”佳欣的心有些沉了下来。

    朱六义是油滑之极的人物,也见了不少大阵仗。如今一个宫女叩宫,不算太大的事,竟能让他在三月天里,汗湿透了重衣?

    “景主儿,您……可要救我一命啊!”他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爬向佳欣的小腿。

    “滚开,有话快说!”佳欣一脚踢开他,看了看周围。

    所谓密室,反而不如这里空旷一览无余地地形,更为隐秘。周围有无人走过,一目了然,绝无走漏嫌疑。

    “主子,已经循着那名侍女的血迹查到了……广化寺。”

    “广化寺?”地处后海,离开几位阿哥权贵的府邸很近,乃是炎枫回家的必经之路。“那有什么呢,人在不在寺里?寺中有什么痕迹?”

    “奴才……实在……不敢进去啊!”

    “为何?”佳欣不解。

    “是四爷……雍王爷……的随从……守在那里……”

    “啊?”这回,连佳欣也不禁渗出汗来。

    “两个侍女倒毙在门洞里,叫了人去辨认,一个事九福晋身边的,一个……是八福晋身边的……”朱六义全身发抖。

    佳欣的指甲陷入了掌心。

    半响,才问道,“你怎么处置的?”

    “见到的,认人的,都杀了,推下海子里了。”朱六义有点神思恍惚。“主子,我怎么办?我不想死——”

    “不想死,明儿我叫皇上派你去打仗去。生死有命,要是挣了军功回来,谁也奈何不了你。”佳欣咬牙,“现在带我去,快!”

    有高手助阵,佳欣头一次只花了这么短的时间就走了这点路程。

    上一次来广化寺,还是同康熙一起,还得了一枚下下的签文。

    今次月如掺水,空气里弥漫淡淡血痕,竟已不是昔日佛门之风——

    一名小沙弥的尸体,和两个女子的尸体,果然交叠在入门不远之处。

    佳欣提裙跨入门槛,忽然两名大汉从天而降,挡在面前。

    ——又是那天那两个。佳欣心中怒意上升,一手拿着如朕亲临之印,一手啪的一个清脆耳光掴了上去。

    两名大汉没有闪,也闪不开。

    因为小窗小镜两枚雪亮匕首,已经不知何时抵在了他们腰眼之上。

    “给姑奶奶滚!”

    佳欣一声令下,小窗小镜将二人踢飞了出去。

    临到举步,佳欣反而头皮发麻。

    但情形不容她迟疑,她向里面而去。

    天。

    她看见了什么?

    炎枫……闭着眼睛,昏迷在大雄宝殿门口的蒲团上,衣衫完好,裙下却渗出血水。

    而胤禛……在里面。

    十八罗汉中的某一尊的下面。

    他穿着上衣,下身却,远远一股酒气。

    他正把他的家伙,从什么地方拔出来。

    一股白色液体,喷在了他身下的女子面上。

    那女子发出哀哀的惨叫。

    霃瑾。

    八福晋,霃瑾。

    胤禛正对着霃瑾的脸,射出了男人的精华。

    然后他跌跌撞撞地起身,向门口的炎枫走过去。

    “不……炎枫她还怀着孩子,你不要动她……禽 兽……禽 兽!”霃瑾疯了一般叫着。

    胤禛反手一个耳光,将她打翻在地上。

    白生生的腿上,跌出了乌青。

    霃瑾抬起头,看见了佳欣。

    然后她加了一声。

    佳欣听不懂这是什么语言。但是佳欣,包括两旁的小窗和小镜,都听到了里面的绝望意味。

    胤禛被尖叫惊着,也转头看,看见了佳欣。

    然后他摇摇摆摆走了两步,像是要走向佳欣,又像是要回去拖拽霃瑾,却跌跌撞撞,一头撞上了挂着大钟的木梁。

    然后佳欣便看见胤禛如木偶人一般,真真地向后倒下去,倒在地上失去了知觉。

    佳欣顾不上那么多,一个箭步去到霃瑾身边,扶住了她。

    霃瑾软软靠在佳欣怀中,脸色苍白,喉头似有什么东西梗阻,眼睛瞪得很大,仓惶,却说不话来,气越喘越急。

    小窗悄悄靠过来。“主子,八福晋怕是梗住了,您让她哭出来便好了。”

    佳欣感觉到霃瑾全身肌肉都似在神经质地抽搐,掂量出来此刻的凶险,赶忙一手捏住她脉门,一手在她背后重重一拍。

    霃瑾哇的哭了一声,随着哭声的竟不是泪痕——她根本并没有一滴泪痕,而是一口鲜血从胸中喷了出来。然后她便软倒下来,昏迷在了佳欣的臂弯里。

    偌大一个大雄宝殿。

    三个躺下无知无觉的人。

    佳欣觉得自己手足冰凉。她不知道要怎么处理,怎么面对。

    “主子,”小窗蹲下验了验霃瑾吐出的血。“八福晋是郁结愤懑,这口血吐了出来也许略为伤身,但该是无大碍的。”

    那边厢小镜也过来回报。“主子,九福晋的孩子丢了。人并没有受玷,只是摔倒而已。性命也是无碍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