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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武记

 而且他的改变还不只如此而已,以往都只敢用最普通体位的他,昨夜竟然在弄酥了孙香吟后,让她翻了过来,以那火烫的亲蜜地灼在孙香吟敏感的圆臀上,若即若离的轻触,使得孙香吟忍不住焦灼起来,虽然是在这么羞人的体位之下,仍是娇羞无比地向他要求着。

    而当小书僮扶着孙香吟的腰,让孙香吟的圆臀高高挺出,接踵而来他的口舌攻击,在孙香吟的大腿上留下了一个个激情的痕迹,也让孙香吟的蜜顺着大腿流了出来;然后就是他火热的侵犯,那种混合着羞耻和欢乐的强烈冲击,让孙香吟本能地扭臀迎合,再不计较这动作是这么的过份了。

    而且还不止於此,即使是已经之后的现在,他还是硬挺挺地在她的体内,暖得初次这样开放的孙香吟舒服至极,他在她裸背上轻吻的唇、在她指间轻搔的手指,所带来的感觉是那样的美妙,不知不觉间孙香吟已经泪流满面,再也控制不住了。

    「好……好美喔……好夫君……」

    孙香吟感到无比的满足和虚弱,体内的元几乎完全在昨夜开放了,她微微侧着脸儿,迎上了他轻柔的吻。

    直到此时,孙香吟才感觉到,自己不再是个武林出名的侠女,而完完全全是个女人,是个爱上他技、亟需他发挥男人的力量,彻底征服的女人。这感觉虽是以往就有,这回却是无比的强烈:「你真是太了……」

    「对……对不起……神仙姐姐……」

    身体的解放了,小书僮的心下却似有些压力,眉头微微地皱着,吻着孙香吟的动作愈发轻柔了。

    「她要我……要我用这种方法……说是可以让神仙姐姐你……让你完完全全的臣服听话,变成最乖最听话的女人……可是……可是我不喜欢……神仙姐姐你是最圣洁的……我其实……其实只是想要……想要和你在一起而已……」

    「嗯……」

    心下微微的一醒,孙香吟其实早就知道,他迟早会这么说的。以小书僮那善良温柔的子,全没一般男人所有的霸道气势,这种尽情征服女体的手法,虽然能让男女双方都沉醉其中,却不会是他所喜欢的。

    「这……这也是一种练功的方法……可以让好夫君你的内力很快……很快就成气候……而且……而且香吟也喜欢哪……香吟是你的妻子……自然就想让你完全得到香吟的一切……如果你不喜欢……那你就……就先收敛点……等到香吟忍不住求你了,或是……或是你也已经想要了……再这样热烈的弄……让香吟臣服好了……」

    「香吟不只想做你的神仙姐姐,也想做你最柔顺的小妻子……前辈教你的,好夫君要好好学……香吟只要你知道,无论你把香吟的体弄成什么样子,香吟都是最爱你的……偶尔勇猛地把香吟弄昏……香吟也是欢迎的……」

    向小书僮抛了个百媚千娇的媚眼,勾得他的魂魄差点飞了出去,孙香吟的轻吟又回到了耳中:「你还这么硬……香吟其实好想你再来一次,狠狠的把香吟给征服,却又已经没了力气……真的是又想你又怕你……你如果不先出来……香吟不会放你的……」

    「这样好不好?」

    吻着神态慵懒的孙香吟,他真的爱死了她这副透骨而出的媚态:「好神仙姐姐,你什么都不用做……让我紧紧着你好舒服的小……到我忍不住的时候,我会好好的在姐姐里面的……」

    看着小书僮原本清澈的眼中又慢慢地佈起了红丝,肌肤相亲的孙香吟知道,他的又起来了,那和他相容的药力似已改变了他,让他再见不得美女,只要一遇上就如日中天,不发泄不行。

    偏偏孙香吟真的是全心全意地爱上了,爱上了他到时候什么也不顾的凶猛蹂躏:「看你……看你又起火了……先好好在香吟身上发泄……香吟可是最想你完全发泄的神仙姐姐呢……快发泄吧……我的好夫君……」

    甜蜜无比地和他吻着,感觉他的双手已慢慢地滑下她湿滑的,在被他舔得又湿又黏的上爱抚后,又慢慢滑下了小腹,逐渐贴近孙香吟正紧夹住他的小,孙香吟闭上了眼睛,她等待着,等待着他再次爆发的欲火,再次将她从内到外的完全征服。

    「是吗?」

    看着眼前小书僮那决绝的样子,曾诗华的嘴角泛起了一丝微笑。

    才不过半年的时间而已,小书僮已将曾诗华的武功学走了成,剩下的只是个人对招式的体悟,那需要的是时间,以及与人交手后的体验,可不是任何有经验、有功夫的师父所能教导的了。

    惟一让曾诗华对这好徒弟不满的是,他并没有对曾诗华的教导百依百顺,光看偶尔下来找她的孙香吟的神态,经验丰富的曾诗华就知道,小书僮并没有在床笫间全力去征服孙香吟,虽然是以他的天赋让孙香吟满足,却没有更进一步地,将她所教给他的技完全发挥,让仙女一般的孙香吟完全化为欲的俘虏。

    「我对香吟姑娘可是好好的,完全没有下什么魔法,她之所以沉迷欲无法自拔,其实是你害的呢!」

    「或许吧!」

    手中的长剑握得好紧,小书僮的眼中已慢慢现出杀气,曾诗华不禁暗暗点头,光从这神态和他即使在激动之下,内力劲气仍是平静无波,便可看的出来,这孩子已经是青出於蓝了。

    「我并不是想请师父放过神仙姐姐,我只是要给师父个交代,师父所教给我的,我不会用在神仙姐姐身上,如果师父不喜,现在就可以杀了我。」

    抖了抖刚刚脱出镣铐的手脚,曾诗华看着他一进来就到她身边的剑上去,看来这孩子可是说真的:「如果我不杀你,但也不原谅你,你该怎么办?」

    「我不知道,」

    小书僮咬紧了牙,他一生之中从没有像这么紧张过,如果不是为了日渐憔悴,在成为『神仙姐姐』和妖荡妇间徘徊的孙香吟,他本就不敢来:「但我相信,一定会有解决的办法的。」

    「解决的办法我倒有一个,」

    曾诗华的笑容无比温柔,眉宇间透出了一股自然而然的娇艳神态,既媚且甜,温柔之中自有一股诱人心动的意态,令小书僮差点不敢直视,那种媚态绝不是孙香吟这类正经女子会有的。

    「只要你背叛香吟姑娘一次就行。你之所以伤神,是因为你希望她是最圣洁的仙女,而自己却在因缘际会之下强挽嫩蕊,让她变成了世俗的女人,假使你也堕落了,那你们就刚好一对,那不就什么问题也没有了?」

    「师父!」

    小书僮瞪大了眼睛,强忍着气火没有出手,但这强抑着的动作,却使他的气势窒了一窒。

    而就在这一窒之间,曾诗华已经滑到了眼前,柔软的葱指轻轻地在小书僮颈部滑了过去,抬起了他下巴,一股充满了女子甜美的气息呼入了他鼻内:「如果光是这样,你是绝对帮不了香吟姑娘的。」

    「师父……」

    「听我说,」

    曾诗华笑了笑,青葱般的纤指温柔地在小书僮的领口上游动,就好像随时可以解开他衣服似的:「为师天生骨,加上甫破身就是毁在魔手上,被他以各种恶手段将为师的欲念挑的无比高燃,在彻底毁掉我的羞耻心,採得我元大丧之后,又将为师弃若蔽屣;然后,在我拖着残破的身子回到阳会后,又被副门主恃强奸。」

    「这几次的体辱,虽然让我痛不欲生,却也让我体内的欲生,在那一段日子里,我一直打扮得漂漂亮亮,穿梭在那群恶狼之中,对他们的轻薄言行来者不拒,无论他们是用言语挑弄,文文雅雅地把我弄到床上去,还是用春药撩弄,我都没有一点抗拒;尤其是有些更急色的,什么挑逗手段都不用,就地就把我按倒,肆行奸,那段时间我也不知和多少男人干过,那种痛苦和欢乐我是最知道的。」

    「你放心,我并不是要香吟姑娘变得和我一样,她可能被我的言语挑起了欲,可能会在床上变到狂野得让你不知所措,但是以你的实力,是绝对足以征服她的,我之所以要她献上体,让你练功,逐步让她的变得难以收拾,就是因为若不这样训练和习惯,她是没有办法去享受你的。」

    「你是个有天赋的人,她既有幸成为你的妻子,自然不能因为羞耻心而造成和你的敦伦间有任何问题。我也并不是要你做坏人,让她变成妇,而是要你了解,与其彼此收敛太多,到最后双方什么也得不到,不如在私密的境地里尽情疯狂,无论如何她都是你的神仙姐姐,你也是她的好夫君,这样其实就可以了。」

    「女人啊!天生就有追求满足的本,这并不是件坏事,只是对象一定要是自己喜欢的人,以你对她的心意,你难道希望香吟做个表面上漂漂亮亮的神仙,事实上却饱受体内的渴求所困扰吗?」

    看他还在沉吟,曾诗华苦笑着,她之所以将自己关在这儿静修,就是为了克制自己体内那天生的荡本,难不成到最后还是只有这种手段吗?

    葱指轻轻地点在他前,曾诗华香肩微动,罩身的外袍顺着她高挑修长的身段滑落下来,露出了艳丽的肌肤,虽然里面还穿着内衣,但光露出的部份,已教所有正常的男人光看就难以忍耐了。

    小书僮的武功虽高,但他的功力生於男女之事,对女子主动诱惑这方面的抗拒力原本就脆弱,加上那日他所中的药力始终未曾化解,他只要看到女孩子稍显诱人,欲便已勃发,无法忍耐,如果他不是一直和孙香吟在这深山之中,怕早就出问题了。

    纤手在他口推了一下,曾诗华慢慢地后退,以一个最柔媚的姿势坐回了平台,好让小书僮看得更清楚,她是那么的雪白、柔软和诱人,加上完全没有一点抗拒,正是个让他可以尽情发泄的对象。

    听着小书僮的呼吸愈来愈重,曾诗华知道自己已经赢了,他虽强忍着不看她,却没有来得及退出去,想必他的眼中已是遍佈红丝,她几乎可以听得到,他体内奔腾的欲火所发出的声音,明显的很快就要让她完全承受了。

    但是小书僮仍强忍着,不想就此对孙香吟不忠,但他不知道,连这也落入了曾诗华算中,她清修许久,虽然欲念已可以自行克制,但是日渐增强的功力,却也使得她的体依旧保持着年轻,甚至连小也回复到处女般的紧窄,如果他真的受不住欲火煎熬,立刻上马,在曾诗华尚未动情前就攻入她,只怕先痛不欲生的可是她自己呢!

    纤巧的手指头滑入了自己的小,一边轻轻甜甜的呻吟出声,曾诗华一边闭上眼睛,甜蜜而温柔地抚弄着,让那水滑潺潺的声音响遍洞中。

    看来自己的体,可还是和从前一般的感和敏锐,许久不曾有过的挑情,竟是如此顺利,很快地曾诗华已无法抗拒自己所带来的快感,她忘形地动作着、喘息着,恨不得自己的手指头更长些、更些,能代替男人将自己弄到泄为止。

    看曾诗华一手撑在身后台上,分开的不住颤着,将整个青春拱了出来,纤长的玉手即便已沾得湿湿腻腻,几乎可以映出光来,仍是忘情地动作着,就在他眼前彻底表现出曾诗华那炽烈的需要。

    小书僮终於忍耐不住了,他很快便将自己也剥个光,让那火烫巨挺的朝天傲立,一个箭步冲入了曾诗华的双腿之间,双手捧住曾诗华紧缩的,将那满腔的欲全盘刺入了曾诗华体内,狂乱暴烈地抽起来,得曾诗华内啪啪作响,两人同时满足地呼叫出声,欲的音乐很快就让两人陷入了忘我的美境里。

    甜美而柔缓自在的抚慰,被男人那火热的冲击所取代,曾诗华本还故做姿态地撒娇推拒不依,但这一回本来就是她故意勾引他的,加上曾诗华虽不如孙香吟艳冠武林,天赋的骨却让她的风流冶荡意态犹有过之,普通的男人几乎光被她那内蕴艳光的媚眼一撇,就要不克自持,更何况小书僮已被她自慰时那旁若无人的荡模样给震住了,欲焰更是完全没有阻隔地燃遍全身,哪会管曾诗华的婉转娇啼?

    小书僮冲刺的力道越加强猛了,而曾诗华那天生就要被男人取悦的湿滑小更是违背了她的本意,以绝妙的力道将他的全盘纳入,亲蜜柔甜的紧啜着,彷若深闺处女般的紧窄,又如百战妖女似的狐媚,这野的放浪滋味,又岂是孙香吟那仙女一般、圣洁无匹的体所能做得到的?

    小书僮狂野勇猛地抽着,得曾诗华体内一阵又一阵的颤抖,内犹如春雨霪霪般一波又一波甜蜜的汁涌出,温柔地润滑着,好让他的冲击更能深入,那火烫的冲刺威力更是一下又一下,直直地攻陷了曾诗华久旷的芳心,令她热情的迎合起来。

    忘形地享受着快感,这些年来一直压抑着的本能又蜂涌而出,彻底地佔领了曾诗华的身心,让她再次沉醉在交的快意之中,疯狂地顶挺迎合,好让他那厉害的更形逞威,犁庭扫般一点空际都不留,一下又一下地得曾诗华荡热情地高叫起来。

    香汗如雨、媚眼如丝,曾诗华荡漾、有若出谷黄莺的莺声燕语,和那熟练又娇嫩的逢迎动作,使得小书僮的逐渐地达到了高峰,狂烈无比的征服欲已冒出了头,让他箍紧了曾诗华的纤腰,勇往直前地发动一的攻势,得曾诗华爽到极点。

    顶挺逢迎之间,曾诗华愈来愈是舒服,遍佈着热情的香汗,使得她的娇躯和内愈来愈是滑溜,也更能承受那大的抽送,刚被入时的那点不适,彷彿早已烟消云散,被干得死去活来的曾诗华,早将它丢到三十三天外去了。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即使连身经百战、床上经验无人可比的曾诗华,也算漏了一件事,她的虽然习惯交,什么强烈狂暴的干法是她没经过的?但那可都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数十年来清心寡欲,曾诗华的体不只恢复了少女般的年轻,甚至也恢复了少女般的稚嫩,怎堪如此强猛的冲激?

    那狂暴的快乐早已强力地使曾诗华臣服,她几乎已忘了原先的目的,只知道忘形地挺动、热情地迎合,让那感官的享受将她带入那迷茫的美境,让她彻底享受着被征服的快感;再加上小书僮的天赋过人,和孙香吟双修后功力更是大进,那功力源源不绝地支撑着他的能力,使得他如日中天,愈来愈强烈地冲击着、抽着曾诗华已现败象的。

    不过片刻,曾诗华已爽到极点,酥软地败下阵来,犹如久旱逢甘霖一般,那强烈无比的泄身快感,让曾诗华什么也保留不住,哗然泄出,任君取用。

    但小书僮对着孙香吟时,由於对神仙姐姐的万般宠爱,还有些许保留,现在的他却完全是欲的享受,一点体力都不保留地蹂躏着曾诗华的,在汲取了她的元后,犹如火上加油般地干得更狠了。

    无论如何不济,泄之后总有几分清醒,曾诗华猛的惊觉,自己的正源源不绝地泄出,任他狂抽猛吸。

    曾诗华强运在惨遭蹂躏后已所剩无几的腰力,想要弹起身来阻止他,但是彻底被摧发体内欲火的小书僮彷彿换了个人,竟完全不让曾诗华有挣脱的机会,一手暴地将曾诗华的上身压得倒回台上,顺便猛力抓揉着曾诗华丰盈的双;另一手则捏住曾诗华的腰后,将她的臀部端得高挺起来,使她的体更顺从地任他发泄。

    他那扶在腰后的手,恰好无比地点在曾诗华的促上。无论男女,只要促位被击,力道一旦透入体内,无不元立泄,直到瘫晕,再三贞九烈也要被泄身的快感所融化,再不愿意的身心也要完全遭到异征服,更何况曾诗华已经被征服了一大半呢?

    只听得曾诗华又娇柔又甜蜜的一声娇吟,整个人登时酥软了,除了一双主动而顺从地环上了他的腰,任凭小肆意挺出,任这小书僮尽情地享用佔领之外,曾诗华已连挣扎哀叫都没了力气,软绵绵地任他抽着体,任他狂烈地在她上捏着抓着,印上了一个又一个代表着臣服的痕迹。

    红着双眼火热的冲击,也不知过了多少时间,陷入了茫然美境的小书僮才在的快感中醒了一醒,眼前酥软的曾诗华已泄得无力动弹,肌肤上尽是被凶暴蹂躏过的伤痕,眉梢眼角中更是充塞着满足和受伤的酥绵媚态。

    小书僮双手撑在曾诗华口,也不管她柔弱的哀吟,正想要退出来,没想到一双纤手贴住了他背心,孙香吟含羞的声音响了起来,夹杂着她急速的呼吸声。

    「好夫君……快运功吧!将功力完全收归脏腑……香吟会帮你的,若你承不住就把功力导入香吟体内……以你我的阳合修,一定可以把功力完全收化……快呀!」

    听着娇妻一个劲儿的催促,小书僮也来不及想了,忙不迭地静心运功,让体内气脉的运行和身后的孙香吟连接起来,让刚刚才从曾诗华体内吸取的气急速地运转着,一点一点地被两人的脏腑所吸纳。

    小书僮闭目运功,很快就进入了物我两忘之境,仍被他深深着的曾诗华可就苦了,小书僮的内功别闢蹊径,又是刚刚才爽过,一运功力就直达顶端,才过的竟又勃起了,来不及退出的曾诗华只觉体内一颤,那硬挺的竟又充满了她,顶得她一阵舒爽,那酥软感直冲心窝,令她再动弹不得。

    而随着他功力愈摧愈疾,更不安份,原已被干得死去活来,酥软到连退出都来不及的曾诗华赫然发现,他竟还有绝招没使出来,却在这运功的时候将威力完全投入她的体内,那大一阵又一阵地颤着,在曾诗华内不断地弹跳跃动,还不停地钻啄吮啜,弄得还沉醉在余韵中的曾诗华又是一阵绵软呻吟,就好像他还在狠狠着自己一般,被男人冲刺的快感竟是完全没停过。

    第03章

    好久好久,小书僮终於张开了眼睛,想要询问的他入眼却是酥慵瘫痪、无力动弹的曾诗华那求饶的眼神,她似已爽得过了头,肌肤比以往还要白了许多,几乎完全没有血色,樱唇轻张竟连声音也发不出来了。

    「神仙姐姐……」

    「好夫君……原谅香吟吧!」

    看曾诗华被整得那么惨,孙香吟不由得一阵心伤,泪水不自禁地流了下来。

    「为了在短期内让夫君你的功力大进,我和前辈想了个方式,让她将深厚内力注入你的体内,没想到……没想到竟然会这样……」

    「跟她无关,她只是被我利用而已……」

    声音又娇弱又甜蜜,好像已经化在水里一般,如果不是孙香吟强压着小书僮俯在她嘴边,怕他还听不到呢!

    「诗华的功力虽深,却多由採补而来,终究和自体的路子不合,虽然能把气息净化,为己所用,却还是有些杂气,本来也没奢望能活过百岁……如今碰上了像你这样的人,诗华自觉兵解之日近了,才这样和她……和她商量……让你来承接我的功力。」

    「你得内力,香吟和你阳双修,我也得到好久没有的男人亲近,本来是各取所需……只是我没想到你这么厉害,本来想传了大半功力给你,再找个地方继续静修,渡过这日子,没想到竟然被你吸乾了,看来我今天就要活活爽死……」

    「香吟姑娘,别哭了,身具骨的人,在交中脱而亡乃是天命,诗华能活这么久,已经是赚了太多太多了,何况最后还是这样飘飘欲仙而死的……好徒弟,你可别怪香吟,这一切都是……都是她为了你好……」

    「我……我自然不怪神仙姐姐……」

    小书僮差点说不出话来,他完全没想到其中还有这样的曲折,他只想怪自己定力不够,但这话却也说不出来,只怕曾诗华听了之后更难过,他生善良,看曾诗华已经变成这样,再多怨言也说不出来了。

    「师父……你对我已经是仁至义尽,我……我只能说师父再造徒儿,徒儿绝不敢忘恩……」

    「这样好不好?」

    曾诗华娇弱地笑笑:「你一直没有个名字,在山上只有香吟叫你好夫君,到了山下可不行,不如我帮你取个名字,让你一想到自己的名字就想起我……以后我就叫你……叫你曾清华……好不好?」

    「是……徒儿以后就叫清华……」

    「谢……谢谢你……清华,你先出去,让香吟姑娘陪我一下,我还有事……有事情要跟她说啊……」

    已经夜深了,曾清华看着床上的孙香吟已经睡熟,这才轻手轻脚地下床去,慢慢地走到外面,山里的风非常的凉,他看着月亮,悠长地叹了一口气,另一边就是刚葬了曾诗华的墓谷地。

    「怎么了?」

    也不知站了有多久,孙香吟柔软的声音从背后响起,一件厚厚的外袍盖到曾清华身上:「还在怪香吟吗?」

    「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我都不会怪神仙姐姐的。」

    轻轻吁了一声,曾清华闭上眼睛,袍内虽有孙香吟身上的暖意幽香,但他的心却是凉的:「要怪就得怪清华定力不够,我并不想背叛你的。」

    「我知道,这一切都是香吟要求的。」

    想到曾诗华因此而死,孙香吟心中伤痛,泪水已慢慢地滑了下来。

    「前辈自认为寿元已尽,本来香吟该让她好好的去,可是前辈不想……不想一身功力随草木同朽,才和香吟商讨,用这种方式……将功力全传到你身上。香吟原还以为,前辈……前辈可以禁制得住,不至於脱而亡,没想到……没想到你的功力也已不弱,此消彼长之下,还是让前辈尽登仙了……」

    「我知道你是好意,」

    转过身来,将哭泣的女子拥入怀中,曾清华勉勉强强地装出了笑意:「清华绝不会怪你,清华只是气自己,为什么在床上那么不知收敛……」

    「这事前辈和我说过,」

    脸埋在曾清华的怀中,孙香吟带哭的声音有点闷闷的:「她说你天赋异禀,加上功力又成於阳之术中,对媚术的引诱特别没有定力。」

    「那么我还是在山里别出去好了,以免……以免又发生这种事……」

    「不行!」

    孙香吟抬起了头。

    「无论如何你也该出去闯一闯,我们得为了前辈的牺牲而继续活下去,就当是……就当是为前辈活这一辈子……」

    「好吧!我知道了……」

    「先回到床上来吧!你体内功力突飞猛进,经脉未必承受得住,何况脏腑未习,恐怕功力也会流失,这几晚好夫君你要全力动手,在床上和香吟合欢,让功力从阳交泰中完全融入你的体内……把力量完全用出来,千万别管香吟受不受得住,算是……算是香吟拿身子赔你心上的伤,好不好?」

    赶了几天路,终於到了华山的山脚下,举步上山的孙香吟脚步中有些畏怯,真的是近乡情怯啊!

    尤其是年余来在山上夜夜和曾清华贪欢,孙香吟蓄意地放纵自己,将什么礼俗和羞耻都抛诸脑后,一半也是为了不去想师门的事情,但是无论如何,还是要回来。

    一想到要面对师父师娘,还有众位师兄弟,孙香吟真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尤其是她原先芳心已许的大师兄傅敏华啊……一想到他孙香吟心中就痛,是女孩子天生的水杨花,还是孙香吟真的已经移情别恋了,她的心竟然已完全系在曾清华身上。

    「上去吧!」

    也听孙香吟说起过师门的事情,曾清华知道这次来未必有好结果,如果到了最坏的地步,或许自己还得带着孙香吟打出来,华山掌门傅雨其武功之高,在当今武林可说是第一把交椅,甚至传说其武功早已不在一向执武林牛耳的少林武当两派掌门之下。

    华山虽限於择徒谨严,门徒不多,不似年代久远的少林武当二派那般兴旺,但若是一走出去,无论何门何派都得给华山门下几分面子,就连少林和武当二派门人也不敢有丝毫小觑:「一切有我在呢!」

    「嗯!」

    看着孙香吟走进山门,被留在门外的曾清华索闭目养神,也不管华山派的人们惊疑奇怪的目光。

    虽然因为他不是华山派中人,初入武林的他在武林中的地位又不高,以致於不能进华山山门,得在外面的亭中等着,但书僮出身,曾清华早就习惯这种处遇了,孤独一人的他反倒是乐得清闲,倒是进门前孙香吟那依依不舍的一眼,好像此去便是一入侯门深似海,那眼神真教曾清华心伤。

    曾清华闭目养神,但送上茶水来的华山弟子们,可就没那么客气了,大师姊经年未归,连声息也断了,一回山竟然带着个男子,而且还和他意态亲蜜、宛如夫妻,上山之后对以往情浓的大师兄傅敏华也没问上几句,几乎是完全没把人记在心里,一向和傅敏华交好的众位师兄弟不禁心下有火。

    虽然孙香吟是大师姊,不能对她说上什么,但对外人他们可就不客气了。要明着动手是不敢,但在亭旁的人都已经准备好,只要他一从亭中椅上站起来,立刻就想办法勾他脚,好让他倒在地上,生生地出个大丑。即使是他全然不动的现在,在旁边的流言蜚语,仍像针似的不断划破宁静。

    突然间,曾清华眼睛睁开,神光湛然,不过是一个眼神,就好像画龙点睛似的,整个人都活了起来,望向远远的道路那方。虽然身旁的声音不断,但他的注意力只集中在远远奔来的那人身上,这人的武功可比在旁边的这些人高上不少,显然是华山的高手辈。

    又过了片刻,一个修长的身影飞奔上山,虽然远远的看不清楚,但他步幅甚大,两步就有常人的三步之长,华山门下所练是正宗内功路子,这些弟子眼力都好,远远地就看出来,是这些日子一直在其他山头的别业练功的大师兄回来了,不由自主地全涌了上去,反倒留给了曾清华一个清静空间。

    「香吟怎么了?」

    「大师兄,大师姊一回来,就先向师父师娘请安,在里面谈了好久,到现在还没有个出来的影子。」

    「是……是吗?」

    步子完全不慢,师弟们都要努力才追得上,不由得在心中钦佩,大师兄的武功又进不少,完全不做作地展现了上乘轻功的造诣,那像那曾清华山上的时候,虽然看似练过武功,脚步却小,完全不用力就追上了。

    「是我孟浪了,香吟经年未归,师父师娘探问行踪,难免要花点时间,我还是先在外面等着。那位少年是何派高手?你们怎么把人丢在外面,也不请进山门内,让人家在外面坐地,一点礼貌也没有。」

    「说来才气人。」

    迸出了这句话的小师弟看大家的声音一下都静了,不由自主地掩住了嘴巴,偏偏方才的那句话已经传了出去,想收回来都没办法,眼看大家责难的目光,他真想钻个地逃进去,永远不再出来。

    「到底是什么事?咏华,你给我说个清楚。」

    傅敏华皱起了眉头,声音虽仍不疾不徐,完全没有运功长程奔跑后的迹象,但压迫力只有更增,那眼光比任何一把剑刺入杜咏华体内还教他紧张。

    一五一十地将孙香吟上山时和曾清华的亲蜜说了出来,杜咏华只觉师兄的眼光愈来愈是烫热,怒心愈增,不由得声音愈来愈小,要不是有同门的加油添醋,只怕还说不完。待得他终於说完,整个人已经是汗湿重衣,就好像刚打过一场一样。

    听完了师弟的报告,傅敏华的眼光像箭一般地向亭中的曾清华,只见亭中闲坐自在的曾清华嘴角微扬,一缕笑意轻轻地飘了出来,竟像是完全不觉他的敌意。

    将年前山间的那一仗给说了出来,虽然勉勉强强将和曾清华的合欢、和曾诗华的相遇一语带过,但仍是说了好久好久的时间,等到说完了,跪在傅雨其和傅夫人面前的孙香吟也已经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这……这也不能怪你,香吟你先起来坐吧!」

    傅雨其长长地叹了口气,傅敏华是他的长子,也是独子,眼看着这准儿媳竟着了恶人的道,和旁人有了合欢之实,他也真的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了。

    沉吟了良久,傅雨其这才打破了厅中沉重的气氛:「你我都是江湖儿女,既是行走江湖,难免有失足之处,香吟你也不必太在意,更不必像一般闺阁中人那样的拘谨约束。香吟,你就当忘了这事吧!为师给你做主,和敏华的婚事还是照常举行,相信敏华爱你至深,不会在意这种小事的。」

    「我看不行吧?敏华是很有洁癖的人,如今出了这种事,唉……他怎么可能包容得下?你是他爹爹,总该劝他看开些。」

    傅夫人双眉紧锁,她倒也不是那么拘束的人,但她也是女儿身,对女儿家的心事清楚,眼看着孙香吟述说往事时的神态,她就知道,孙香吟的心已经连在那曾清华身上了,再逼她和傅敏华在一起,只是徒增难过。

    「妇人之见!」

    傅雨其叹了口气。

    「如果不如期举礼,就等於将香吟拱手送出,敏华会怎么想?加上武林同道早知敏华和香吟是一对,如果让香吟和那曾清华在一起,背后不知会有多少的流言蜚语,我华山一门的清誉怎么办?香吟你自己说,应该怎么办才好?」

    「师父!」

    孙香吟的泪水涔涔而出,这句问话教她怎么答才好?

    「不好了,师父!」

    杜咏华的声音从厅外传来:「大师兄赶了回来,在外面亭子里被那人挑了几句,两下已经动起手来了。师父快来阻止师兄,否则恐怕会来不及呀!」

    他的声音之中颇有几分幸灾乐祸,傅敏华武功之高远出侪辈,想曾清华初出武林,怎可能是他十招之敌?此时想必已经输了,若不是断手折足,也要被长剑刺出几个窟窿,孙香吟此去怕只有收尸的份儿了。

    「师父,师娘,徒儿要去看看,请恕香吟先行告退。」

    深深一礼,孙香吟身影如风飘飞出去,连撞开门时都没发出什么声音。

    只比她慢得一瞬,傅雨其和傅夫人也冲了出来,三个身影向门外疾飞而去,远远地将杜咏华抛在身后。

    在亭中方寸之地,傅敏华愈斗愈是心惊,虽然他心中挂着孙香吟,以致主动出口挑衅,硬逼曾清华动手,而自己在气怒交煎之下,影响了实力,没有能够全力出手,但他出手如电的几套剑法,竟连曾清华的一点边儿也不到。

    虽然曾清华只是守御,看似避的狼狈不堪,连长剑都没有拔出的机会,但是交手的傅敏华心下清楚,曾清华这狼狈样儿,有一半是装出来的,他对傅敏华的出手几乎已经抓住了脉络,除了傅敏华偶尔用上别派剑法,能逼得曾清华真的左支右绌以外,其他时候他的狼狈样几乎都是装的,显然是孙香吟曾用心教导过,他对华山那奇幻多变的剑路完全了然於,而想到这事才最让傅敏华气满膛。

    「都到了这个时候,我还隐瞒什么?」

    心中一个声音响起,傅敏华一声冷哼改变了剑路,施出了华山门下最深的『天险』剑法,奇招突出在曾清华的袖上割破了一块,险些就要破肤溢血。

    一招得手后剑势更增,剑剑犹如华山山势一般,惊险到了极处,连旁观的师弟们也不禁噤了声,专心地看大师兄全力出手。

    这『天险剑法』,可是傅雨其为了日后传位於他,在年前孙香吟下山之后,特别秘传予他的剑法,也是华山掌门才能修习的最华剑术,连孙香吟也有所不知。

    『天险剑法』所有剑法共有十五路,包含华山剑法的华,虽然以傅敏华的资质之高,这段日子以来学到的也不过九路,而真正派得上用场的,不过七路而已,但他施展出来式式逼人心魄、剑意如虹,连旁观的师弟们也从不曾看过这么高明的剑法,原先只是一旁随众鼓躁,渐渐变成了出自臆的赞叹。

    才第一招就失了先手,曾清华心中一惊,对手的剑势更是源源不断,逼的他左封右格,才挡得一剑,另一剑又从绝不可能的方位刺来,剑剑险到了极处,妙到了毫巅,威力更是十足,剑剑都像能破腹开膛似的。

    从习武以来一直都是和孙香吟拆招,对华山剑法最是熟稔,虽然华山剑法变幻多端,但孙香吟在华山门下也是数一数二的,几乎所有的招式曾清华都拆过,熟极而流。傅雨其之所以提早传天险剑法给儿子,也是因为孙香吟造诣已高,为了不让儿子被儿媳的气势所压,连房中都抬不起头来。

    若不是这一年来天天所见都是华山剑法,以曾清华的交手经验之浅,只怕没两招就被傅敏华所制,这『天险剑法』虽奇,终归也是华山剑法,基本剑路和其他剑法并无二致,曾清华所习剑法虽然不深,但却也因此而不致於被表面的剑势所惑,对他而言,这路天险剑法也只不过比平常拆的招式更险更奇一些罢了,虽然刚开始时挡的险象环生,但不过数招,曾清华已经缓过了气来,逐渐抓到了其中诀窍。

    如果是换了其他人,曾清华早出手反击了,但对上的是『神仙姐姐』原来的恋人,一想到自己伤了他之后,孙香吟难过的脸色,曾清华就没法子动手;何况傅敏华出剑奇快,他也刚好乐得左闪右避,将全副心力放在闪躲上头,完全不出手,专心看着傅敏华的剑路,倒也让傅敏华一时间无法得手。

    但眼看傅敏华的出手愈来愈快、愈来愈奇,有好些剑招甚至已经超过了华山基本剑法的范围,原先胆气已经慢慢壮起的曾清华接连被奇招给吓到,心中一寒之下,避招就没有那么灵敏,连着几下都是险招,眼前原来理路清楚的一路路剑法不知何时已经化成了剑光飞舞,再几招就撑不下去了。

    想喊出住手,但傅雨其及时挡住了夫人和孙香吟,低声说道:「让他们再拆几招,我会在旁看着,不让他们真的伤到对手的。香吟,你教出的人真是不凡,虽然只是闪,不过身法已颇有新意,真是奇才。」

    听到师父赞赏曾清华,孙香吟的心中却高兴不起来,眼见师兄的剑招愈出愈奇,变招之竟已远超以往拆招的范围,她心中暗忖,就算和曾清华阳双修后功力大进的她,也未必能接上十余招。

    曾清华挡到此处,已经是招招见绌,汗流浃背,而傅敏华手中剑的招式,却是愈打愈狠,强悍狠恶,几乎已经不管名门弟子所应有的从容了,这一番拚命的狠劲加上去,曾清华接招更险,若不是华山剑法变幻无方,最重心意清定从容,傅敏华这番打法大违剑理,只怕曾清华已经伤在他剑下。

    再不还招不行了,曾清华凝神接战,勉勉强强定下心来,将心神完全放在傅敏华的剑招上头,眼前所见慢慢清晰,傅敏华施出的片片剑光慢慢还原,成为一招一招的剑路。

    在前面几招,曾清华的还手还有些勉强,险到毫巅地才挡下了几招,后面就愈来愈是顺手,一定下心来,傅敏华的妙剑招,彷彿已变回了以前孙香吟和他拆招时的剑路,只不过是更奇更险而已。

    但傅敏华剑法愈使愈急,他出手极快,所会的天险剑法已经轮了两次,虽然剑风撕裂了曾清华几片衣衫,但尽管傅敏华出手再快,都没能击落曾清华手中之剑,愈来愈急的他出手更快,但剑法中的破绽也就更大了,几次被曾清华逆势反击,虽然没能扳回先手,却也使傅敏华非得回救不可,你来我往之下慢慢的曾清华已经能够还招,慢慢地扳回了局面。

    眼见对方出手愈来愈是理路清楚,显然已经渐渐习惯了他的剑路,傅敏华心中一急,连还没练熟的那几路剑法也施了出来,只是心情愤激之下,使得没怎么对,被曾清华趁机反攻,接连几招竟把他逼的险象环生,虽然傅敏华出招快,外表上不见败招,但若非曾清华只是自保,伤人之心不重,错过了不少进招之机,或许他已经胜了。

    「够了,敏华你退下。」

    眼见傅敏华的剑招漏洞愈来愈大,傅雨其赶忙出声阻止,以免让其他弟子也看出傅敏华输招。

    一凝神接战,曾清华便完全不是心慌意乱的样子,功力的运使慢慢习惯,他边使剑边也发觉孙香吟到了,身后有着一对中年男女,男的身材高挺,面目之间和傅敏华有些相似,只是更为清雅,想必就是华山掌门,傅敏华的父亲傅雨其;另一位中年美妇眉清目秀,虽已中年却无岁月之态,反而更显雍容华贵,看孙香吟的恭顺模样,和华山弟子个个控背躬身,这位中年美妇自然就是华山掌门夫人了。

    「师兄,我看还是不妥,你看香吟的样子,对那曾清华已经不是因为有了夫妻之实才动心,她的心已经全系在他身上了,就算敏华明天胜了这仗,硬是把香吟娶了进门,对他们小俩口反而不好。我看还是顺其自然,让香吟风风光光的嫁出门,教敏华忍下这口气算了,天涯何处无芳草嘛!」

    「那不行啊,师妹。」

    傅雨其摇了摇头,他和傅夫人原是师兄妹,结婚之后也一直以当年的叫法相称。

    「这已经不是香吟个人的问题了,而是关乎我华山清名,敏华和香吟的事情已经不是我华山的秘密了,年青一代几乎是人尽皆知,你想想,要是香吟就这样嫁出去,给好事之徒在身后说上几句不入耳的,我们华山的名号要怎么办?」

    「神仙姐姐……」

    才一进那小屋,孙香吟就哭倒在曾清华怀中,哭的背一抽一抽的,曾清华原先还慌了手脚,但一想一定是师门的压力,也不言语了,只是轻抚着她的背,温柔地安抚着她,让孙香吟尽情地哭出来。

    等到孙香吟哭声小了,曾清华这才轻声说出话来:「是谁让你受委曲了?」

    「还不是你?」

    仰起了泪水涟涟的脸蛋儿,孙香吟的声音都抽动起来:「师兄武功之高明,连香吟也未必能够对付,你为什么和他动起手来?还约着明日决战?」

    「我没有办法,对不起。」

    举手轻轻地拭去了孙香吟的泪水,曾清华的声音很慢,很温柔很温柔。

    「我知道神仙姐姐你不喜欢我把你当成比武胜败的奖品,我也不喜欢,可是如果不这样子,清华就没有办法把姐姐你娶过门,清华实在是没有办法。」

    「我知道……我知道你也难为……可是你看师兄今天这样出手,几乎是下了必死之心,连师门只传掌门一人的剑法也使了出来,还剑剑想夺你命,看的香吟心都痛了,深怕你有个半分意外……今天你为什么和师兄斗起来?」

    「对不起,是我不好,我该忍住的。」

    安抚着激动的孙香吟,曾清华放轻了声音,让孙香吟好好坐在他怀中,他才不愿意说是华山的师弟们主动挑衅,他才被逼得动手的,一听到这儿想必孙香吟又要哭了,她可真是爱哭呢!「都是我的错……」

    「算了。」

    吁了一口气,孙香吟抓紧了他的手:「先让我帮你裹伤好了。」

    「我没有受伤,想必是傅师兄手下留情,只割破了我衣服而已。」

    笑着安慰着孙香吟,曾清华走到了门后,慢慢将衣服换下,走回来时孙香吟又跃入了他怀里,似是赖着完全不想出去了。

    「明天怎么办?你内力绝对在大师兄之上,可是你还不太会运使,加上剑法连我都比不上他,还有师父的天险秘传……」

    「到时候再看吧!」

    曾清华微微地笑着:「其实『天险』剑法虽然奇险,但基本的剑路还是不脱华山剑法的范围,多看着几次清华一定接得下的,你在山上就一直和清华拆招,清华接都已经接惯了,不会有事的,你放心好了。」

    「不要拦我!」

    门外远处一个少女的声音高喊着,瞬息间已经奔近了门口,孙香吟忙推了曾清华一把,站了起来:「小心,是玉华师妹,她是大师兄的亲妹妹,也是师父的独女,一向娇惯了,连我也让她几分。」

    话还未已,门已经被推了开来,一个修长身影的少女冲了进来,发上的玉簪在斜阳下湛然生光,长挑的身影站的比剑还笔直。

    她的身高比起孙香吟还高了半个头,看来是傅家的遗传,和傅雨其、傅敏华一样都高人一等,虽然逆着光看不清楚,但容颜却也是清秀雅致,虽然不像孙香吟那般天仙化人,却也是一等一的美女了。

    「师姊,你是怎么了?明明都已经和哥哥要洞房花烛了,还跟这傢伙混在一起,也不知他是那儿来的江湖人?要是他是坏人怎么办?要是他对你始乱终弃怎么办?无论如何我可信不过这人。你立刻就跟我去见爹爹,把所有的话一次说清楚,你到底是要哥哥,还是要这个死缠不休的傢伙?」

    「我当然是要他。」

    站直了身子,咬紧了唇,孙香吟连眼光也不让:「无论明日比武胜败如何,香吟这辈子都跟定他了。」

    「就只是因为你和他有了夫妻之实?师姊,你也是江湖人,怎么跟一般闺阁女子一样的拘在这小节上头?难不成你以为哥哥会在乎这一点?以前那个不管江湖流俗,最是清高自矜的冷艳魔女到那儿去了?爹爹讨厌这称呼,我可喜欢得紧了。」

    「或许他不在乎,可是我在乎,」

    孙香吟微微一笑道:「也不是因为夫妻之实,香吟也说不上来,反正我就是爱他,就是他的人了。」

    曾清华一听到声音就收了剑,退在一边,倒是傅敏华出招太急太快,竟差点收不了手,差点撞上了亭柱。

    「不知这位少侠是何派高弟?」

    傅雨其向曾清华一揖,曾清华赶忙回了礼,孙香吟这才奔到他身边,细心地为他拭汗。

    「在下曾清华,掌门人好。」

    虽然路上孙香吟教过他该有的礼貌,但打了那么激烈的一仗,曾清华好不容易才回过神来,紧张的他差点就说不出话来。

    「少侠剑法高明,老夫前所未见,不知是何门何派出身,可否见教?」

    「在下的武功是……是孙小姐教的,」

    顺过了气,曾清华深深地一揖:「在下这次特地送孙小姐回山,也专程来向掌门提亲,希望能将孙小姐许配在下。」

    「你……」

    气的说不出话来,傅敏华的手还在颤,若不是傅夫人扶住他,只怕他早要奔出去动手了,方才他使天险剑法,逼的曾清华连连受挫,虽然后面使得急了,没能发挥剑招的威力,差点中了他一招,不过傅敏华还是很有把握赢他的。

    「这个……」

    捻着长鬚,傅雨其心下踌躇,以他的眼力,那还看不出来傅敏华的剑法还胜不过他,自己若是下场虽可胜券,但以长欺幼,这仗就算胜了也丢脸,偏他又说不出什么理由好拒却他。

    「这不行!」

    听着门下师弟们此起彼落的反对声浪,傅敏华气势大振,也不管傅夫人递着眼色阻止,还是站了出来。

    「孙师妹原已是我未过门的妻子,你想要娶她,除非先过我这一关!更何况你是什么人?也不知你和师妹认识了多久,竟然就一副亲热样子?还不知你是哪儿跑出来的江湖人物……」

    气满膛的傅敏华再也说不下去了,听他愈说愈是过份,看不下去的傅夫人从背后捏了他一把,硬是逼他住口。

    「在下的确只是江湖的无名小卒……」

    深深地吸了几口气,曾清华极力放慢了声音,不知不觉中话声也说的清楚明白了。

    「但在下误打误撞间,已和孙小姐有了夫妻之实,若是在下不负这个责任,在下一辈子也要良心不安,还请掌门人俯允。」

    「不如这样吧!」

    一边听着他们说话,一直没出声的一个道人慢腾腾地说了话:「我们都是江湖人,或许该依江湖的规矩行事,大师兄和曾少侠就好好比一次,算是比武招亲,胜的人就娶孙师姊过门,如何?大师兄?」

    「也好。」

    深深地点了头,傅敏华知道二师弟是在帮自己,无论如何他也不会输。

    「大概……还是得这样吧!」

    看着孙香吟泫然欲泪,曾清华知道她也很难做人,不如自己就退而求其次,比上这一场吧!

    方才的那一场斗剑之下,他虽然迭遇险招,但总也算是过关了,不知不觉间也有了些许自信,或许再打一场自己可以赢也说不定。

    「不知这位师兄如何称呼?」

    「在下玄华,曾少侠指教了。」

    玄华道人轻轻一礼:「不知师父、师娘意思怎样?」

    「就依你吧!」

    傅雨其一声轻叹,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不过不能这么快就打,曾少侠初到华山,又是远来疲惫,不如休息一晚,明天再打好了。今晚曾少侠就住在西房那儿……」

    「还是不了,」

    孙香吟低下头,声音又低又细:「香吟的房间旁有个小屋,清华你就先住那儿一晚吧!」

    「也好。」

    抢在傅雨其之前发了话,傅夫人托着傅敏华的手,半拉半扯地将他带进去,还顺道向傅雨其招了招手。

    「爹,你为什么不让孩儿立刻动手?还让他休息一晚!」

    闷着满腔怒气,一进大厅傅敏华就爆了出来:「娘也是,为什么让他和香吟住一起。」

    「你爹是为了你好,」

    傅夫人坐了下来,神情极为严峻:「敏华你打的太深入了,所以看不出来,其实方才曾清华已经识破了你的剑法,如果不是你爹及时喝阻,再打下去伤的一定是你而不是他。」

    「不错。」

    眼中神光深深地盯入了傅敏华眼中去,盯到他终於忍不住移开了目光:「旁人看不出来,难道爹爹也看不出来吗?你刚从别业赶回,又是心浮气躁,完全没法子发挥华山剑法的威力,更何况香吟对他可是倾囊相授,和你的浮躁正是对比,所以爹爹才答应让他休息一晚,让你也定下心来,你若是心还静不下来,明天这仗你就别打了。」

    「是,爹爹。」

    别过了脸去,傅敏华对傅雨其一向听从,说到他的剑法不如曾清华,傅敏华可是绝对不信,方才遇上险招,想必就像傅雨其说的,是自己太过躁,加上体力有损才会缚手缚脚的。

    「你也别气。明天这仗要是输了,我华山的面子往那儿挂?这是天险剑法的剑诀,你给我好好修习,我华山剑法博大深,这天险剑法更是剑中之最,明天能不能胜,就看你能领悟到多少了。」

    看着傅敏华走了出去,傅夫人吁了口气,神情忧郁。

    「水阳花!」

    跺了跺脚,傅玉华转身就冲了出去,但她才一转身就撞上了曾清华,他表情紧绷,看得傅玉华都退了几步。

    「你……你想干什么?以为摆个脸姑娘就会怕了你?少做梦了。」

    「把刚刚那句话收回去!」

    长剑已拔在手中,曾清华的眼光似可刺穿对方,傅玉华嘴上说不怕,心下实在是怕的很的,不知为什么,他的眼光就好像钉穿了她一般,钉的傅玉华连动都不敢动,连爹娘都没对她说过一句重话,傅玉华可是第一次被人这样狠盯着。

    「什……什么话?」

    「我不准你骂她,说她的是非,把你刚刚那句话收回去!」

    「哼!」

    哼地吹了口气,傅玉华也将剑拔了出来,谁怕谁啊!

    倒是没想到在傅玉华说话前,孙香吟已经牵住了曾清华的手,表情是如此的悲伤:「别再打了,好不好?」

    看到孙香吟的表情,曾清华的气不禁消了一半,他收起了剑,转过身去,扶住了孙香吟摇摇欲坠的身子。

    「对不起,是我忍不住,我不气了,也不打了,好不好?你长途跋涉,又受了不少气,别气伤了身子。」

    「再演啊!看你们还有多少时间卿卿我我?等明天哥哥胜了,你就知道。」

    一转身就逃掉了,傅玉华直到去远才敢说出话来,声音愈来愈小、愈来愈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