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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部分

过奇人异行,故而心中尽管是惊奇万分,表面上却不敢见怪而怪,其怪不败的自找罪受!

    云慧看着船家挂起船帆,转舵驶入中流,这才想起,怎的龙渊半天不见?难道他当真还在睡觉,听不见风兰他们离开的声音吗?

    龙渊耳目灵敏之极,即使听不到声音,也定能感觉得到船速的增减!

    只是,他脸上指痕宛然,微在浮肿,他怎好意思出来,这样相见?

    所以他虽然听到风兰与武夷婆婆的行动声响,却仍然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云慧推门进去,蓝眸流盼,一触龙渊面上掌印,及他那默默不乐的神色,芳心一惊,急问道:“弟弟你怎么啦!”

    说着,已在龙渊床上坐下,眼中流露出无限关切与痛惜,倾注在龙渊身上,玉臂微抬,纤掌轻抚在他的伤处,幽幽问道:“是兰妹打的?这丫头真狠!唉……”

    唉叹声中,突然想起这种种错综关系,又觉得煞是有趣,不由忍不住“嗤”的娇笑的起来!

    龙渊一肚子气忿,本已被她那关注的目光压了下去,但这没头没脑的“噗嗤”一笑,却又被她勾起。

    龙渊霍一转头,避过颊上玉手,忿声道:“有什么好笑的!她打我你高兴是不!”

    云慧从未见过龙渊以这种态度对她,闻言一怔,不由解释道:“弟弟我实在想不到这丫头这么野蛮,我是为你……”

    龙渊气忿忿坐起身来,气忿的道:“别说啦!我不明白,你这是为谁好,也不明白,你搞这鬼粑戏所为何来?风兰她要找龙凌云,让她去找好啦!谁要你多管闲事?如今你假意和她结交,有朝一日,若是她明白过来,我就不晓得,你怎么做人!”

    云慧螓首低垂,目中泪珠滚转,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龙渊声音未落,她那颗颗泪珠,却已串串而滴了!

    龙渊瞥见,心中大为不忍,微微叹息一声,语气稍转缓和,一边抚着她的香肩,一边低声道:“姐姐你不能怪我说这些话,你知道,这些年来,我蒙你照顾爱护,衷心里不仅敬你,也更爱你,而今天可怜竟容我们俩心心相许,我自然更该终生珍惜,过去我不错,曾与风兰相处数日,但我却一直拿她当做小孩子或是小妹妹看待。所以当我晓得她竟对那么丑怪的人发生感情之时,便立即飘身引退而去!目前说来,风兰心理虽有不适之感,但日子久了,若再遇上个合宜之人,她一定能够渐渐的把往事忘掉了的!但如今被你如此一来,不仅是画蛇添足,且将事态弄得更形复杂了!”

    云慧细听龙渊所言,虽则有些道理,却显然并不了解自己的感情与牺牲。

    她觉得自己是受了委屈与冤枉,便不由伤心的哭倒在龙渊的怀里!

    龙渊说了半天,却不但未见一点效果,反使令云慧愈哭愈悲,心中又痛又怜,忙拥着她轻为抹泪,柔声安慰道:“好啦!姐姐!事情已然过去,也就算啦!咱们谁也别再放在心上,就当他没有发生好啦!”

    云慧享受着个郎的轻怜蜜爱,悲戚渐煞,哭声缓缓止住。半晌,抬头白了龙渊一眼,幽怨的道:“你骂完了吗?”

    龙渊暗叫:“糟糕”,忙赔笑柔声道:“小弟怎敢责骂姐姐,适才小弟只不过……”

    云慧霍然直起身来,抢先道:“别说啦!我不明白你把我看作什么人,我虽然无知无识,却还不至于糊涂到拿自己的终身大事开玩笑……”

    云慧气势汹汹,凌驾于龙渊之上,尤其这开头数言,学着龙渊适才语气,振振有词,虽则凶横,龙渊也只剩下暗中皱眉的份儿了!

    云慧见龙渊被她镇住,芳心中微微得意,语气却一转而为平和之调道:“我和风兰相交,虽有用心,却决非你所想及的卑鄙胡闹,我是诚心诚意的喜欢她,我愿意和她做一个推心置腹的姊妹……”

    龙渊伸辩道:“姐姐你这么做,日后并不见得能得到她的谅解啊!”

    云慧语气一顿,霍然转入悲调,凄凄一叹,道:“日后她谅不谅我,责不责我,却全在你是否能体谅我的苦心而定……”

    龙渊一时不解其意,讶然欲问,云慧举手示意,不容他开口,又复悲声道:“弟弟,我了解自己的处境与身世,虽然你满心乐意结纳于我,但你的家中尊长众多,是否也愿意接受我这个异族之人呢?再说,古训以无后为不孝之最,你龙氏门中,只你一子,老人家自身无能,却都寄望你子息繁多,继承香烟,故而,即使他们勉强接受于我,却也决不会以我一人而为满足,我虽不是善于捻酸吃醋之人,却不得不承认,若日后长辈做主,为你另娶些不三不四的女人进来,确会使我大大的感觉不堪……”

    龙渊想想,日后除非是弃家不归,她这种推测,却也是极有可能。

    但他还想反驳几句,以表示自己的情爱专一。

    云慧看出他的意思,止住他道:“我了解你的意思,但你能永不回家吗?”

    龙渊自问,亲情似海,何能弃之不顾?

    云慧又道:“既要回去,你敢反抗老人的主张吗?”

    龙渊暗忖:“父母之命,违岂不孝?”于是默不出声!

    云慧知他意思,螓首微点,道:“好,既然如此,与其听凭摆布,为何我们不自己先行设法呢?”

    龙渊仍自默然,无言以对。云慧语气一顿,继道:“这些我早就考虑过了,我觉得不能忍受你将来被强迫去娶那些陌生无知的女人,所以便开始设法拉拢心腹,风兰生得漂亮,武林世家,文武两途也均不差,最难得坚贞不二,特具双眼慧目,再加上纯真活泼,与我又合得来,所以我才生心结纳于她!”

    龙渊至此恍然而悟,心中感惭无已,大眼中闪泛着感激泪光,注视着云慧,一时不知应说什么,来表示自己适才的错误之疚!

    云慧同时也觉着心中酸酸,皆因这其中一者是由于自己的牺牲,二者是体会到龙渊的感激,而觉得安慰值得!

    因此,他两人四只眼,泪目凝视,好半晌方霍的拥抱一起!

    又片刻,云慧幽怨尽去,欢愉滋长,轻轻地推开龙渊,撒娇佯嗔实喜的怨道:“人家一片好心,拼命的替你拉拢娇滴滴的美人,却被你没来由大骂一顿,你说,我气不气啊?”

    龙渊嘻嘻一笑,申辩道:“其实也错不得我,都怪那兰丫头,一大早闯进舱来,没轻没重的就一巴掌,你看,到现在还没好呢!”

    云慧拉他躺下,怜惜的替他轻轻揉揉,一边询问经过情形。龙渊照实直说,尚未说法完,云慧已笑得打跌道:“这丫头真死心眼,我怕兰妹妹意志不坚,见异思迁,所以故意试她,说你十分喜欢他,今早得了相思病啦!来她来安慰你一番的。谁知……”

    接下去,云慧将前前后后详一遍,龙渊一方面心中感动,风兰的厚爱不二,一方面又气云慧太会促狭,一翻身把她拉倒压住,道:“好哇,原来都是你使的坏,害我挨打,看我依你!”

    说着,猛的张口向云慧粉面之上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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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一章 龙渊片言释干戈

    龙渊与他那慧姐姐,在江船之中,彼此护通了意见。

    云慧深思远虑,自知身为异族,虽则渊弟弟倾心相爱,矢志不二,却怕那一门九老,未必都顺着龙渊心意,安排他自己的终身大事!

    因之云慧一见风兰,私心中便决定拉她作伴,并侍龙渊,以求闺房中推诚相见,三人同心!

    风兰芳心里早有了心上之人,那人非他,也就是龙渊易容易名的奇丑少年龙凌云!

    她一心一意的爱着这奇丑的龙哥哥,不但不为龙渊潇洒英俊,举世无双的真实面目所迷,反因听云慧传言,龙渊如何可如何爱她,又如何得了相思病等等,大起反感!

    皆因在风兰心中,龙凌云虽然外貌丑陋,内心却伟大可爱,直非世人可比。

    龙渊的相貌风姿,却称得上潘安在世,宋玉复生,潇潇洒洒,无奈却太过风流!

    不是嘛?看云慧天仙化人,艳绝人寰,举世难匹,连风兰本人与她相对,都有些自惭弗如。

    龙渊得她朝夕与共,云慧对他,更是珍爱有加,而龙渊不但不专心不二,还报佳人知遇,却反而迫使云慧,替他说项,妄想蜀陇兼得,打起风兰自己的主意!

    故此,风兰因碍于云慧情面,万般不愿的进舱探“病”,不料想龙渊色胆包天,见面动手动脚,口中不干不净。

    这,是孰不可忍,女儿家玉体与名誉,岂能让这种登徒之辈沾染?

    因此风兰急怒恼恨,一时拼作,“叭”的一声竟打了龙渊一大耳刮,事后想想又觉不妥,另一方面不愿再留下与龙渊纠缠,出舱后立即要求,与武夷婆婆翩然登岸!

    云慧在送她走时,告知她龙氏凌云确已另有心了上人,不过,她表示只要风兰肯退让一步,必助她与之缔结良缘!

    风兰一时百念交集,自己也不知怎好,无奈与云慧相约,黄山再见时,由云慧代她找来龙凌云一见!

    云慧当即答应,送走两人,回舱一瞧,龙渊颊生掌印,正在生气,见着云慧进来,竟然大发脾气!

    云慧待他说完,佯嗔薄怒的,将自己用心,述说一遍,龙渊方知,错怪了好人,连忙道歉。

    两人和好,相拥缱绻温存,一时舱中春意横生,忘却了身在何地!

    长江江水浩瀚,顺流的船只,疾下犹如飞矢,一泻千里,人在舱中,飘飘渺渺,别有一番滋味!

    龙渊云慧正在舱中温存,浑忘一切,突然间猛听得船上舟子,大声惊呼,声音哀绝,似遇着极为可怖之事!

    两人霍然而惊,起身推窗一望,正瞥见下游十丈远处,两山对峙,相距约二十几丈。

    江面上引际,霍然浮起一条铁索,悬空五尺,粗逾儿臂,前行王敬实从船,猛古丁撞上,收帆转舵不及,“咔嚓”“哗啦啦”连声巨响,船头撞在索上,舱板立即破裂了一大片,滞留索边,缓缓向下沉去!

    那船上舟子,一个个大惊失色,有的早被那一震之威,掉入江中,冲出老远,未落水的,也只有急得团团乱转,无所措其手足!

    那船中王敬实,与四剑镖局的四剑,想是事出意外,未及防备,一个个跌得衣衫不整,灰头土脸的脆出舱来!

    龙渊坐船,与前船相距只十余丈,加以船行如飞,瞬息间,驶近铁索,堪堪也要撞上。

    船中舟子,水上生涯已有经验,心知这铁索乃是东西梁山的双梁所设,专为拦阻江船,杀人越货之用。

    这舟子不要说无能与梁山双梁相抗,便有这种,也无法将这疾逾奔马的船只煞住!

    龙渊在舱里看见这般情况,顾不得化装易容,来不及告诉云慧,“嗖”的一穿窗掠出,身在空中,手指一划,“哗啦啦”一声,将帆索划断,布帆落下。

    一式“飞龙回空”,身躯在空中划个半弧,电闪般飘落船首,脚下“立地生根”,运功粘紧船板,双掌平举轻推,“双撞掌”式,发出了两股y柔的丹铁神功真气,缓缓按在五尺之外,前船的尾部,猛的一推一弹。

    那座船的万斤冲力,不但卸于无形,却还将船只,推得溯倾倒行,上溯一丈!

    此际云慧,也早已跟踪而出,她一瞥当前情势,飞掠抢至船尾,一把抓住舵柄,向右轻推。

    待座船上溯劲道消除,复又顺流下行之时,船头早已转向左方,缓缓向左方近岸的江索驶去。

    那船距铁索不过两丈,转眼驶近,龙渊在船头,轻轻一抓,握住了铁索,整个船竟然横靠在铁索上了!

    这一串动作,写来极慢,其实只不过片刻时辰。

    破船上舟子本来是乱成一团,惑惶无主,一见龙渊将船停在附近,顿时大叫救命起来!

    王敬实背着个大包袱,正与四剑面面相觑,无法可想,瞥见龙渊,顿时大喜,唤道:“龙公子救我……”

    龙渊连忙答道:“王老板休慌,等在下将船靠过去……”

    说着,双手握住铁索,脚下一蹬,那船顿时横移两丈,船尾正好顶在破船弦边。

    破船上众人纷纷跳过船来,落水的舟子,也都挣扎游近,攀上龙渊之船。

    正在此际,左右两岸山崖之下,倏忽冲出四艘快艇,每艇长逾两丈,八人执桨,一齐动作,船首各坐着四五人不等的劲装大汉,疾如蛟龙穿波,向两船冲来。

    尚未临近,其中已有人大声喊道:“那位朋友破坏双梁的买卖,速速报上名来!”

    龙渊心中暗怒,这梁山双梁,设此铁索,歹毒之极,不但是劫人帛财,更还将行船的舟子,赖以为生的船只弄破,令人落在江中死无葬身之地!

    故此他等众人上船之后,仍然是停船不动,想等那四艇划近,予以教训!

    云慧窥知其意,蓝眸一转,道:“渊弟弟,我们快把船靠上岸吧!否则打起来,我们虽不惧他,王老板等人却不会水,万一落下江去,岂不……”

    龙渊闻言恍然,连忙点头应“好”,道:“慧姐姐你把好了舵,待我除去铁索……”

    说着,两臂一分。双掌握紧铁索,默运丹铁神功,将真力运到十成,猛的大喝一声,双掌猛往怀里一带,但闻得“崩崩”两声。

    廿余丈的拦江铁索,竟吃他在左右山崖的根部,齐根拉断,“哗啦啦”落在水里,向下沉去!

    那船一去障碍,顺流急下,云慧在后稍,把舵轻驶,单袖轻拂,竟使出真气鼓风之法,箭般向左岸驶去!

    那左右驶来的四艘快艇,尚距十多丈远,目睹龙渊神力拉断铁索,云慧以功推舟,皆不由大惊失色,暗中诧异,江湖上何以突然冒出这两个英俊后生男女,身具有如此神奇的盖世绝学啊!

    但他等自恃水中功夫高强,诡计多端,虽惊不怯,竟自鼓桨直追!

    船上,四剑目睹这一双璧人,施展出这等罕见奇学,又惊又喜,又敬又佩,同时悬心的一块石头,一齐放下了地!

    江面上下两游,本有无数船只,因望到双梁放下拦江铁索而转舵停船,远远藏开。

    这功夫远远瞥见铁索沉江,虽均看不真切,却不由均大大惊异,这拉断铁索的,是何等仙佛一流人物?

    云慧行功推舟,舟行如箭,瞬息间,驶近左岸。

    龙渊凝立船头,神目如电,一瞥左岸边怪石嶙峋,崖壁如削,十多丈高处,坡度稍平。

    其上集聚着许多喽罗,一个个手执铁弩,平举待s,不由得眉头一皱,大声通知云慧道:“慧姐姐,我们再下去一点!”

    说着,待云慧司舵稍转,双袖骤挥,两团无形气功,随袖而出,“砰”地击在水面之上,击起丈许浪花,而座下之船,却快如电闪般,向下游直冲而去!

    崖上喽罗见状,一声大哗,众弩齐发,矢如流星,向船上落下。

    龙渊怕伤了船上无辜,身形一展,在左弦边一阵游走,双手舞动处,一一将飞矢劈落江中!

    船只刹时间越过梁山,梁山下游,右岸绵延,水中石礁颇多。

    船中舟子,经过这一阵休息,心悸已停,还过魂来,对船中这一双璧人,既感且佩。

    船老大慌忙接过舵来,请示道:“姑娘想拢岸吗?我来吧。”

    云慧虽会驶船,却不知水势,闻言螓首微点,放还舵柄,同时也停止行功。

    片刻功夫,船老大巧妙的将船靠岸,舟子们七手八脚的搭上跳板。

    龙渊转首后眺,只见那四艘快艇,已近在数十丈内,乃道:“各位都上岸去,找个地势隐秘的处所聚在一起,以防贼人暗算,这船中不必留人……”

    船中诸人已将他奉为神明,闻言立即鱼贯登岸。

    身左平野千里,放目展望,稻田阡陌,如波起伏,远处有村舍林木,j犬之声,隐隐传来,一片恬然宁静之状,不由令人心神一怡,那本来蕴藏于胸的气愤,不由为之一消。

    舟子与王老板一行十余人,藏入林中,四剑——单剑震皖南方直民,八卦剑王三里,大罗剑张坦,江北一剑西门阳四人,分四角守在林外,以防贼人伤及无辜。

    江中四艘快艇中人瞥见龙渊云慧,一个是淡青儒服儒布,颜容俊似天上仙童,年纪轻轻,一付文弱书生的模样,倒负着双手,侧对大江,似乎是在欣赏着滚滚而去的浩瀚巨流。

    另一个,金发长垂二尺,白胜雪,娇艳如花,一身似纱衫裙裹体,被江上劲风吹着,翩翩欲舞,直似是片片白雪,拥着个凌波仙子。

    虽然云慧身后,斜背着一柄奇形宝剑,剑柄护手大如覆碗,闪光银光,剑穗纯白,随风在她的耳边轻荡。

    但,这不但不能增加她的威风,却似更频添了她的柔弱与艳丽。

    快艇中人,一时顿忘适才所见的神功威力,竟误以为像这等文弱娇美之人,是可欺的。

    故此未等快艇停稳,“嗖嗖”数声,纷纷纵上岸去,将二人团团围住。

    其中一个虎眉暴眼中年大汉,敞开霹雳也似的大嗓门,气势汹汹的道:“两位何人门下?缘何伸手架梁?敢是不知我东西梁山的规矩?”

    单剑震皖南方直民,艺出九华山广济主持,金面菩萨玄通门下,九华山距离东西梁山很近,方直民与双梁均有过数面之缘。

    这时他一见发话之人,正是东梁山寨主“水底虎”梁世杰,立即走上前来。

    末待龙渊云慧答言,便即接口道:“世杰兄请了,小弟方直民在此……”

    水底虎梁世杰哈哈一笑,上下打量方直民一眼,霍然笑容一收,“哼”道:“原来是四剑镖局方总镖头,失迎失迎……”

    单剑震皖南方直民,脸上一红,心中不由暗骂:“好狂的匹夫。”

    只是他不愿双方破脸,勉强打个哈哈,打断梁世杰调侃之言,双拳虚拱道:“世杰兄何必客气,小弟借道经此,末到山中拜候吾兄与世雄兄,尚只见谅为幸……”

    水底虎梁世杰冷冷一哼,两眼望天,不屑之情,溢于言表,尚未开口。

    赤面蛟梁世雄却已然哼哼冷笑,道:“方总镖头如今已然找着人了高人撑腰,怎会把本人兄弟放在眼里?”

    方直民脸色一变,强忍下胸中怒火,打断梁世雄无礼之言,道:“巨雄兄不必如此,小弟虽然无能,却也知道江湖中义气为先,小弟在皖南开设四剑镖局,多年来蒙各地好友照顾,到未出过差错,做出什么对不起朋友之事,今日小弟受托,暗保王老板前往金陵,路过贵地,但求二兄赏个薄面,放小弟等过去,小弟日后必有以报。”

    赤面蛟梁世雄哈哈大笑道:“这借道原属小事,我兄弟本也无意留难,只是方总镖头不该令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