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牙齿紧紧一咬,什么我都忘记了,我只记得自己惨痛的呼声,胸口的衣

    服被撕碎了,刺入心头一般的痛楚,重浊的呵叱。

    我不会说的,不会,过了联络时间,他们就捉不到蔡书记。我心里只转着这

    样的念头,以后就昏过去了。

    我从昏迷中醒了过来,张开眼睛,耳朵里似乎还留着叫骂声,这里还是那间

    刑讯室,我觉得全身都痛,两只手火辣辣的发烧,身子躺在水泥地上,额上的短

    发,又湿又凌乱,胸口飘进水一样的凉风,慢慢提起一只受创的手,望胸口摸去,

    大襟和内衣都粉碎零乱,女人本能的羞耻,我尽量把衣服整了一整,但是衣服实

    在太破了,伤痕累累的乳房还是露了出来,但是背上,火灼一样的痛,我伸手到

    后面抚摸,一条条鞭痕涨到半寸多高,手指一碰,痛得更厉害了,我又摸摸自己

    的手,手指缝里又湿又沾,一个个水泡都溃烂,这是黑大褂之外,另一个穿大方

    领衬衫老鹰鼻长面孔的人,用雪茄烟烫的。

    我慢慢地爬起来,把上半身靠在墙上,双臂遮挡着裸露的乳房,接下来他们

    会不会对我欺凌呢?虽然,我长得不是十分漂亮,但是也是一个长得端庄身材秀

    美的女人,丈夫五年前牺牲了,我至今没结婚,只是为了这一段爱情,现在我光

    洁的身子就要被敌人污辱,我不敢想下去了。

    门又开了,老金走了进来,他拉过来一张椅子,坐在我的面前,发红又淫荡

    的眼睛紧紧地盯着我雪白的胸脯。

    “怎么样?痛吧,你何苦呢,你还是明白点吧,咱们也算三年的老朋友,难

    道我又忍心看着你受苦么!你这样顽固,没有用的。在中国是有些人坏,人坏是

    什么也办不好的,我苏联也去过,的确不错,大家有饭吃,但是我们中国不能这

    样做。你看,搞了这么多年还搞不出什么来,也一样的是争权夺利,不过嘴里说

    得好听点,什么什么路线呀,反把自已人的性命搞掉,我就看不过。你看,明白

    的人都反过来啦,比如方克,你们把他崇拜得五体投地的,他难道比你糊涂点,

    他现在在北京,很写意,钱也有了,女人也有,还有人保护,你只要说,说一句

    话,便什么都没事了,凭你聪明才智,这里才是你发展的地方。”

    我上身靠在墙里,脸上青肿,眼睛红红的肿起,嘴唇灰白,我望着老金,一

    句话也不说。

    “老金,她招了?”黑大褂走了进来问道。

    “没有,这女人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