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紧盯着。

    “瘦了些啦,大概工作很辛苦吧。”

    我的一只手臂还是紧紧捏着,黑大褂的跑过来,又抓住了我另一只手臂。

    “啊,让我介绍吧,这一位是我们的谭同志,一位了不起的女英雄…………”

    “呸!”

    我忍无可忍的向老金的红面疱脸上呸了一口,老金也不以为然的用另一只手

    抹了抹脸。

    “好,我去叫部汽车来。”

    黑大褂的高影子向马路拐角走去。

    就这样我被关进了军统的监狱里。

    我被推进了审讯室,那个黑大褂和老金站在中间,旁边还有一个穿着大方领

    衬衫的老鹰鼻长面孔身子粗壮有力的男人。

    “说,你来这里的任务,和你接头的是谁?快说。”黑大褂凶神恶煞地说。

    “说吧,谭小姐,你是不是同姓李住在一起,我都知道,说了吧,住在什么

    地方?你来这里干什么?”老金瞪着两只红红的眼睛望着我喝问。

    一点也不错,是老金,还是那副老样了,没改变,一个空谈的英雄,主张最

    激烈的同志,我心里针刺一样的痛。

    “我不姓谭,也不认知你!”

    我只说了两句话,我离开江东城时,李大姐也搬走了,她去那里我也不知道,

    虽然我是她的交通员,但是当我离开她接受新任务时,我们就不再联系了,这是

    共产党的组织原则。

    住那儿,快说!

    黑大褂伸出手,拍了我一个耳光,把我打得两边太阳穴嗡嗡的响,上半身向

    右晃了一晃,躺倒在地上。

    长面孔格格格格的地笑,把嘴里的雪茄烟猛抽了几口,对着黑大褂叽哩咕噜

    不知说了些什么。

    “对啦,对啦,,”黑大褂不住的点头,又涨起了脸叫喊着。

    “你,你真不说?”

    “你还拼什么呢?我们大家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不知道,这几个月,江东足

    足捉了二三百个共产党,还剩得多少,靠你一个人拼也拼不好,乐得不吃眼前亏,

    现在不比从前啦,只要你心里明白,就一样可以自由自在的,何况还有人保护你,

    用不着怕除奸队。”

    至少过了明天,我不去接头,蔡书记就会知道我出事了,我望着挂在墙上的

    皮鞭,放在长凳上的麻绳,火炉上插着的烙铁,桌子还放着藤条钢针,在暗淡的

    灯光下,摇动着几张凶神恶煞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