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开始胡言乱语。

    「你们这些人是怎么了?也不过是个低贱的女人罢了,她是冷家的女人啊,

    我要怎么对付她,都是理所当然的。你们也是上流社会的人,跟我一样有优良的

    血统,为什么要理会那种低贱的女人?她只是个贱民,跟优秀的我们是不同的。」

    她发出一阵狂笑,躺在椅子里,原本优雅的打扮已经变得凌乱,此刻她不再雍容

    华贵,只是个疯狂的中年女人。

    高大的身影踏过满地的杯盘狼藉,静默地走入大厅。他站在那里许久,看着

    不停喝着酒的阎雨妍。这是他的母亲,在血缘上最亲近的人,却也是长年来让他

    痛苦的根源。

    「她不是低贱的女人。」他缓慢地说道,低沉的声音意外地平静。

    阎雨妍吓得从椅子上跳起来,脸色十分苍白,连头发都散落了。她瞪大了眼

    睛,就算是看见来者是唯一的儿子,紧张的情绪还是没有松懈下来。

    「她死了没有?」她急切地问,双眼里闪烁着期待。

    阎过涛瞇起眼睛看着她,无法想象一个人怎么可以那么恶毒?这个女人就是

    他的母亲吗?他继承了她的姓氏,身体里流着她的血液,如果没有萼儿,长年被

    恨意浇灌的他,应该也会变得跟她一样吧!

    「她受了重伤,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但是孩子没有保住。」他提起那个失去

    的孩子,心中既是痛苦又是愤怒。「该死的,你怎么能这么做?那个孩子是我的

    骨肉,也是你的孙子啊!」他握拳嘶吼着。

    「孙子?什么孙子,我才不承认。那孩子是应该流掉的,她根本不够资格孕

    育阎家的子嗣,凭她的身分,怎么能够怀你的孩子?」阎雨妍冷笑着,根本不把

    先前的恶行当一回事。

    他的眼神一黯,充斥着愤怒与绝望。「我的身上也有低贱的血统,或许就连

    我都不够资格继承你的姓氏。」他走到母亲面前,知道有许多事情必须作一个了

    结。

    当一切已经事过境迁二十年,竟然只有仇恨还被传递着,他不要永远背负着

    那些仇恨,让阎雨妍的嫉妒,截断了他寻求幸福的希望。这么多年来,他的世界

    里就只剩一丝微弱的美丽,就因为血缘上的牵绊,他忍耐与退让,但是当阎雨妍

    恶毒地伤害萼儿时,他再也忍受不下去了。

    阎雨妍瞇起眼睛,不悦地看着儿子,眼底眉梢都是鄙夷的表情。

    「老实说,你是不够资格,如果我有选择的余地,我根本不会让你继承阎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