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举也跟着凑趣,「二,二,三,四,插入……」

    众人同声叫喊,「五!六!七!八!拔出!」-

    3-

    请原谅…

    请原谅我将一个凄惨的故事讲述得如此滑稽可笑。

    这对于死者来说似乎不够尊重。

    但我想说的是,那个年代实际上就是一个荒唐的笑话…

    芸芸众生为了这个笑话一不怕苦二不怕死你来我往战天斗地,这就显得有些悲壮。

    我面对高举。

    在他那浑浊的眸子里,我看到了他对那个年代的无比缅怀。

    这似乎印证了一句话——狗永远也改不了吃屎的本性。

    他兀自喋喋不休地津津乐道于那些令人发指的细节,而我却迫切地想知道诸如王向东、林卫彪之流的下场。

    我想知道这个世界上到底有没有「因果报应」。

    我打断了他的话,「那王向东他们后来怎么样了?」

    高举的声调徒然低了八度,「死了,都死了……」

    我的心里掠过一阵快意,「怎么死的?」

    高举用鼻孔哼了一声,「他得罪了一帮部队的孩子,人家要枪有枪有枪,要人有人,你十个王向东也不是个儿呀!就死在外滩,身上几十个枪眼子,惨啊!」

    尽管我希望王向东之流没有好下场,但听到了他的这种死法,我的后脖颈还是飕飕地发怵。

    其实象这样的惨烈事件在文革武斗期间屡见不鲜——同样是一九六七年的夏

    天,北京造反派在大兴地区制造了「大屠杀」,三百二十五人死于非命,最大的八十岁,最小的才出世三十八天…

    高举瞪着两只呆滞的眼睛,缓缓地道,「林卫彪也死了,死在医院里,因为伤口感染……听说死之前整个下身都烂完了。反正当年那一伙子人就死剩下我一个。瓦罐不离井边碎……嘿嘿……」

    我问他,「王曼媛呢?因为这件事情她自杀了,是吗?」

    高举说,「我不知道。我只记得隔了有十来天吧,我跟王向东又去干了她们一次。那次干的时间长!足足两天,那个小的最后直翻白眼……对了,你手里的这块表,就是那次拿走的,王向东也想要,可我没给他,为这事儿我俩还拌了几句嘴。后来再去就找不见人。邻居说王曼媛搬了家,搬去哪里不晓得。」-

    4-

    一九六七年十月九日,农历九月初六,寒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