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了。地上黑影晃动,一帮打手两边闪

    开,一个穿黄呢军大衣戴眼镜的人走了进来,邢玉娘便挣扎着坐起来。一看却是

    长沙剿共总司令岳重蒲走进牢房。老奸巨滑的岳重蒲皮笑肉不笑说道:“啊!这

    不是大名鼎鼎的‘双抢大奶婆’邢玉娘吗?”接着得意地用鼻子冷笑了两声说:

    “我们可是老相识啦,几十万人的军队都对服不了的女游击队长,没想到也有今

    天吧?”邢玉娘一见仇人,分外眼红,一腔怒火迸发,陡然浑身是劲,猛的站起

    来,竖起眉毛,睁圆眼睛,怒视着这个外强中干的手下败将,切齿地呸了一口,

    骂道:“岳重蒲!老娘单枪匹马一个人就打得你们屁滚尿流,你跪地上向老娘求

    饶时说过的话都忘了吗,不长记性的东西,喝老娘的洗脚水都不够格”话到手到,

    啪啦两个大嘴巴,打得岳重蒲晃了两晃,退出几步远,左手捂着脸颊,右手掏出

    手枪,颤抖着瞄准邢玉娘的心窝,恶狠狠地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你——”他

    扳着枪机,眼珠都快瞪出来。邢玉娘轻蔑地迎着他的枪口向前逼过去。邢玉娘艰

    难地拖动近百斤的特号大镣,挺立着雪山似的丰腴肉体一步步逼向岳重蒲,他只

    好向后退着,冷不防绊到一块砖头上,身子一仄歪,差点栽了个后仰。岳重蒲沉

    不住气了,吼叫一声,五六个打手上来把邢玉娘架起来。

    “哼!”邢玉娘用鼻子嘲笑了一声说:“我一个身带重镣的弱女子就把你这

    堂堂国民政府的剿共总司令吓成这样,未免太可笑了吧?”

    岳重蒲老羞成怒了,暴跳起来,张牙舞爪地吼叫着。“快拖出去!拖出去!

    你们看着干什么,混蛋!拖她出去!”

    “快走!”打手们不停地催促着,还不时用枪托捅她赤裸的身体,邢玉娘被

    铁镣牵制,往前踉跄了好几步才勉强站稳,空荡荡的地牢走廊,“哗哗啦啦”的

    脚镣声和粗野的呵斥尤为刺耳。刑讯室内,邢玉娘巍然不动地立着,冷静且轻蔑

    的看着凶神恶刹似的众打手,倔强地昂起头来。岳重蒲摘下眼镜拿出手绢擦擦眼

    睛,呼口长气,审视着眼前这位高大硕壮的女人,一脸悲天悯人的表情,:“邢

    玉娘,该说的我都说了,人生在世不过是吃喝玩儿乐,荣华富贵,你文武全才,

    是位不可多得的女中豪杰,在整个湘南有谁不晓得你邢玉娘的大名,更应该替自

    己的前途好好想想。可你到现在还是执迷不悟,这让我很为难呐。”

    邢玉娘听着他的话,早气得心直炸,浑身发抖,呼吸越来越急促,两道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