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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黄泉 (8)

一个好情人,而抛弃君王、父亲、丈夫这些身份,但玄澈做不到。玄澈心中有这样那样的责任和义务,虽然绝境之下他可以为了玄沐羽抛弃一切,但在这之前他只能被君王、父亲、榜样这样的世俗形象束缚着。他挣不开,也不会去挣开,他总是努力做到尽善尽美,但是世间没有什么是尽善尽美的。

    这一切玄澈都看得很清楚,他不指望玄恪能宽容这种罪恶,所以他要玄恪用心学会的第一课就是:将品格和才华分别看待。如果这个孩子有一天和自己反目成仇,玄澈不希望玄恪因为某种执念而将整个国家绑上仇恨的战车,那会毁了自己努力过的一切——这不值得。

    玄澈的眸光黯了,垂着眼帘,轻声反问:“我能和他说什么?”

    是的,任何解释都是苍白无力的,但玄沐羽还是说:“他终归是要知道的,与其让他从别人那里听到,倒不如由你来告诉他。起你说的更接近真相。”

    玄澈沉默了很久,终于点头。

    玄澈让玄沐羽现回寝宫,而自己去了东宫。

    玄澈没让人通报,轻轻进了玄恪的卧房。大床厚厚的被子里拱出一个小小人形,玄恪闷在被子里,小狐狸在怀里已经快被他勒死了。

    玄澈在床边坐下,轻柔地拉下将玄恪整个人都蒙住的大被,温声唤道:“恪儿。”

    玄恪这才转过身来,因为缺氧他的眼眶有些青黑。玄恪看着父亲,嘴唇嘟得高高的,红润润的像水晶果冻,但这说明他很不高兴。

    玄恪知道他为什么这样,却还是问:“恪儿,生气了吗?”

    玄恪不回答,咬咬唇,从被窝里钻出来趴到了玄澈大腿上,双手抱住玄澈的腰,脸在他腿上蹭了蹭,才委屈地叫了声:“父皇!”

    玄澈很是心疼,因为自己的错误让孩子受了委屈。他很容易想象这个孩子现在的心情如何,自己最ai的父亲却和自己的爷爷乱仑,换成自己,恐怕也很难接受。只是玄澈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安吗,还是保证?都不可能。

    玄恪委屈了一会儿,抬起头来直直瞅着父亲,道:“父皇,你和皇爷爷……是不对的是不是?”

    玄澈叹了一口气,不知道玄恪如此直白是好还是不好。玄澈没有犹豫,有些事情不可能瞒天过海。他点头说:“嗯,是不对的。”

    “那为什么还要……还要这样呢?”玄恪的眼中有不解有激动。

    玄澈抚摸着玄恪的小脸,孩子的肌肤像牛n一样润滑,先前因为呼吸不畅而留下的些许红晕让这张精致的脸染上了瑰丽,这双眼睛像极了自己,黑白分明,灵动纯澈。玄恪j乎是另一个小玄澈,但玄澈不能理解这样一个小小孩童如何让人产生qgyu。

    玄澈注视着这张小脸沉默了很久,半晌方问:“恪儿知道什么是ai吗?”

    玄恪摇头:“什么是ai?”

    “我也不知道。”玄澈说,答案很出人意料,“父皇也从没想过会ai上一个男人,更不要说那个男人是自己的父亲。父皇一直觉得男人和nv人才是天经地义的,就像当年我和你母后,我忙于政事,但是每日回到东宫会看到你母后在等着,有一种很平静的感觉。”

    “父皇ai母后吗?”玄恪问,但问了又觉得没有必要问,当年父皇和母后就是人人羡慕的鸳鸯,除了母后父皇从没有纳过妃子,即使就在前段时间还有人说要填充后宫也被父皇拒绝了,父皇应该是很ai母后的。可是父皇和皇爷爷……前段时间的拒绝现在想来似乎是为了另外一个理由,玄恪突然怀疑了。

    玄澈果然是摇头:“我不知道,但或许是不ai的。你知道,父皇和母后订婚的时候你母后才十一岁,那时候你的母后在父皇眼中就是一个小nv孩,不可能ai上的。但是当时我觉得你母后很好,各方面都很好,我很欣赏,我们这样的人,婚姻都是被政治支配的,与其日后娶一个只见过一面的nv孩子,倒不如选一个自己喜欢的。你母后有很多美好的品质,我觉得她会是一个好皇后,于是就选择了她。一定要说,最初选择你母后的原因是为了一份责任,为这个国家挑选一个合适的皇后的责任,而在恰当的时间恰当的地点,你的母后出现了,所以我选择了她。”

    玄恪惊愕地看着父亲,对于父亲所说的难以置信。

    “但是我既然娶了你的母后就会对她负责,专情不单是对q子的要求,同样也是对丈夫的要求。”玄澈很认真地说,“我曾对你母后说,我这一辈子都只会疼她一人,宠她一人,ai她一人,只是后来……”玄澈没有说出当年的事,只是含糊带过,“……你母后为了生你而死,此后我竟无法入睡,那时候是你皇爷爷陪在父皇身边……一天天,一点点,带着父皇走过那段时间……”

    玄恪的心思也是极为灵活,他抢话道:“所以父皇要报答皇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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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并非如此。”玄澈却摇头,“并不是报答。我本就喜欢你皇爷爷,只是这种感情我一直当作父子之情、朋友之谊,虽然知道你皇爷爷的心意,但一直避而不见。只是那时候……你皇爷爷那样对我,难道我可以在无事之后将他一脚踹开吗?不可以这样的。恪儿,他是我最亲近的人,是一直帮助我保护我的人,他将我从小呵护着,我就算是石头人也不可能对他没有丝毫感情,我不可能对他那样无情。”

    玄恪沉默,他还不能理解这些漫长深重的感情,他只知道,父子相恋是不对的,可是他父皇却好像有着很多的无奈。

    玄澈看玄恪没有了反应,又说:“我知道我不ai你母后,但我也从没有想过去ai其他人,我一直觉得帝王没有什么纯粹的ai情可言,帝王身边的nv子对于帝王也不会有什么ai情。”

    帝王没有ai情,玄澈一直都这么想,他甚至觉得在封建时代所谓的ai情太少,因为包办婚姻,夫q往往是先结婚再恋ai,可是这时候产生的所谓的ai情在玄澈看来更近乎于亲情,而弱势的nv子对于强势的丈夫——比如妃子对于皇帝——的感情,与其说是ai情或亲情,更应该是nv子在面对强权、面对命运的某种妥协。一个nv人一辈子只能依附在这个男人身上,他们除了选择去“ai”,还能如何呢?这是一种“嫁j随j,嫁狗随狗”的无奈,玄澈不想接受这种无奈,也不希望强迫别人接受。所以当一个崇拜自己又有着皇后潜质的nv子出现的时候,玄澈很自然地选择了这个nv人终结这份无奈。只是云昭ai上了自己,深深的、无可自拔的ai恋,所以玄澈才会愧疚,因为他没有办法回应。若是没有玄沐羽,玄澈会如同他曾经做的那样,给予云昭最接近ai的呵护,如果没有玄沐羽……

    玄澈突然发现自己的思绪有些散乱了,怔了怔,将目光从时空的虚空中chou出,重新聚焦在眼前的孩子身上。他看到玄恪睁着大眼睛,那目光有探究也有好奇。

    玄澈深深的一个呼吸,让散乱思绪带来的浊气排出,继续道:“恪儿……ai一个人,你会想和这个人厮守一辈子,你喜欢看他笑,因为你也会笑,不想让他哭,因为他哭的时候你也会伤心,不会让他受伤,因为所有的伤你都会自己来承担。他生你也生,他死你也死。这种感情无关年龄,无关x别,无关身份,只是一种感情,纯粹的,和任何外物都没有关系。”

    玄恪的眼睛里出现了名为茫然的se彩:“那父皇和皇爷爷也是这样吗?”

    “是。”玄澈淡淡地点头,但世间任何一种力量都无法撼动这种淡然。

    玄恪依然不解,声音中带着些许的颤抖:“但是……你们是父子……不是吗?”

    沉默。

    玄澈没有立刻回答。

    玄恪仰面望着自己的父亲,那双无底的黑眸中晃动着他不了解的光。玄恪突然很紧张,收紧了手臂,没有注意到怀中抱着的腰身已经纤细到即使是一个六岁y童也能轻松环抱。

    玄澈终于缓缓开口,轻柔的嗓音带着不可摧毁的坚定:

    “我ai他,而他,刚好是我的父亲——仅此而已。”

    ------

    哀兵

    如果可以,玄澈希望玄恪能理解他和玄沐羽之间的感情,虽然这j乎不可能。

    那日玄澈将所有的话都说完,玄恪给他的反应仅仅是:呆立,沉脸,不语。

    关于感情玄澈只能说那么多,说完那一切他只剩下一句话:“恪儿,不论你能不能理解这种感情,你都要记住,你不单是一个儿子,更是一个君王,你在宣泄你的s人情绪的时候必须记住——你还有一个国家!”

    很快,玄澈又忙碌起来。

    新年过后,小野子等第一批倭国使臣团回国,第一批大淼驻倭大使也随同启程,十艘军舰护航,后面还跟着一串即将展开中倭贸易的商船。

    顺便一提,这第一个吃螃蟹的商船就是玄澈用皇帝小金库投资的。

    既然要走资本主义道路,那就让皇帝带头,做得更彻底一点吧,更何况这笔j易基本上是稳赚的暴利贸易。

    海外贸易渐渐展开了,海关自然也不能遗忘,大淼即将开放海参葳、直沽、云间、泉州四大海关,以促进海外贸易的繁荣和规范。另一方面朝廷将对大淼第一海军进行改组,改名为渤海舰队,并在三年内先后成立和完善北海舰队、东海舰队及南海舰队。西京第一军事学院改名西京第一军事大学,其中增设学院——海军学院。

    军事什么的离老百姓还是远了点,但另外一些东西却是他们关注的:税率分层次计算、慈善捐赠和福利救济。这三项制度都是为了解决——或者说预防——在大淼逐渐走上资本主义道路后,贫富差距过大导致社会矛盾激化所采取的措施。

    税率分层次计算一向都是大淼税收的总原则,只是随着社会发展,各种新生事物的出新让这种制度更加细化罢了。其中细节无需多说,无非就是收入少于多少的免税,又或者是消费某种奢侈产品后必须缴纳超高消费税之类的。

    慈善捐赠则是针对富商,只要富商对各公立教育机构或朱墨教的慈善孤儿院进行捐款,一次x或累计达到一定数额后,即将得到政府的各项优惠政策,比如优先获得某些政府项目,而且当捐赠金额足够之后,还可获得荣誉爵位,而爵位的高低更是随着捐赠款项的增多而上升。不说前者可以让向来有着官商勾结传统的中国商人获得多少便利,就是后面这项,就足以使让那些出不了才子又拼命想赢得官面荣誉的商人们疯狂了。

    至于最后一项福利救济,涉及大淼此时的国情,这项制度必然不可能像前世西方那般全民福利的完善,甚至连前世的中国都不如,它暂时只针对部分地区贫困人口中只生育一个孩子的家庭开放,也就是说,如果一对夫q只有一个或两个孩子还无法保障生活的话,国家将承担孩子的最低抚养和教育费用。此举在缓解阶级矛盾之余,无疑大步促进了关于优生优育的推广。由于玄澈也不能肯定这种措施是否得当,所以暂时只在部分人口多而贫困的地区开展,比如辽y。

    说起来,辽yj乎成了大淼的改革试验田,但不得不说,这里的很多问题在全国都极具代表x,比如人口问题,比如问题,比如旱涝问题。

    再说已经展开两年多的两湖和珠崖发展计划,两湖流域在玄泠的领导下已经步入正轨,正处于高速发展阶段,去年粮食大丰收,为攻打高句丽和雄单奠定了坚实的后勤基础,今年将返还去年多征收的战争梁,两湖的农民欢欣鼓舞,种植热情高涨,预计今年有望再创佳绩。而与此同时到来的还有另一个好消息:二月的时候玄泠的第三个孩子也出生了。

    玄泠前两个孩子都是男孩,这回终于来了个nv孩,全家都宝贝得不得了。一向x子内敛的玄泠也忍不住多次来信和哥哥说起这个可ai的小家伙,弄得玄澈都有些嫉妒了。他虽然已经有了恪儿,不过偌大的皇宫只有三个人一起吃饭的感觉确实有些凄凉,更何况有时候他也不免会希望能和玄沐羽有一个孩子,只是考虑到他们之间的上下关系,那么怀y的那个……每次玄澈想到这里都会寒ao倒耸,彻底打消这个恐怖且不切实际的念头。

    国事一派安泰的时候,玄恪却让玄澈有些烦恼。他们见面的互动往往充满了挑战x——

    某日

    玄恪满脸期待地问:“父皇,今天大臣又让您纳妃是吗?”

    玄澈说:“是。不过父皇拒绝了。”

    玄恪沉了脸。

    过两日。

    玄恪抱了一堆的画卷放到玄澈面前,拉着玄澈直说:“父皇,你看,你看!”

    玄恪虽然各方面天分都很高,但对绘画并没有太多兴趣。玄澈有些莫名,打开一看,竟是一幅又一幅的美nv图。

    玄恪在一旁嚷嚷:“父皇,有没有你喜欢的?我去给你说媒!”

    “……”

    玄澈面无表情地招来森耶将所有的画卷清理出去。玄恪黑着脸一声不吭地跑了。

    又过两日。

    玄恪拉了一个漂亮的男孩来到玄澈面前,说:“父皇,他漂亮吗?”

    玄澈看了一眼,只说:“我不喜欢男人。”

    玄恪不悦道:“那皇爷爷算什么?”

    玄澈本来已经回到奏章上的目光重新投向那漂亮男孩,只是这回锐利非常。那男孩显然也知道自己似乎听到不该听的事情了,颤抖着跪在地上求饶。玄澈漠然地挥挥手,森耶叫来了太监将男孩拖走,很快那漂亮男孩的声音就消失不见。

    玄恪脸se大变。

    顿了顿,玄澈说:“我不喜欢男人,但如果是你皇爷爷,就算他是石头我也会ai。”

    可想而知玄恪的脸se又多难看。

    这些事一度让两父子的关系十分僵y,玄澈烦闷,玄恪心情也不好。

    太学院里,太子不好好练武却趴在c坪上发呆,精致的小脸笑颜不再,呆滞的眼神让人看得有些心疼。

    傅云是傅清川的三子,比玄恪大了四岁,对这个尊贵又可ai的弟弟呵护有加,现在看到玄恪闷闷不乐有些担心,上前关切地问:“小恪,你怎么了?”说起来这个傅云颇有乃父当年的风范,对太子都是没大没小的称呼。

    玄恪抬抬眼,情绪低落地说:“父皇……讨厌他!”

    “这话怎么能乱说?!”

    傅云虽然没大没小但对皇帝还是无比尊重的,连忙喝止了玄恪的胡言乱语,却看玄恪眼神黯了黯,那脸se更加沉闷。傅云心中不忍,又问:“你不是最崇拜陛下的吗?怎么突然讨厌了?”

    “他……”玄恪话到口边又吞了下去,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他还是知道的。玄恪别扭地咬着牙,半天才蹦出下面的话:“我想让他纳妃,可是他不肯!”

    傅云更加惊奇:“陛下和庄惠皇后恩ai非常是天下人人皆知的,就算皇后死了陛下还是一如既往保持独身,你怎么会突然想让陛下纳妃?前段时间大臣们提议被拒的时候你不是还叫好吗?”

    玄恪气急败坏道:“不一样!不一样!不一样!那时候和现在怎么能一样!他根本就……反正你不知道,不一样就是不一样!我就是要让他纳妃,nv妃男妃都可以,总之就是要纳妃!”

    傅云被吓到了,怔怔地看着玄恪好半天,才磕磕碰碰地问:“小恪是怕陛下寂寞吗?”

    “是,我怕他寂寞,我要他纳妃!”玄恪胡乱应着,真正的理由不能说出来,其他什么理由就都无所谓了。

    傅云笑道:“那你去和陛下说啊,在这儿发闷有什么用?”

    玄恪一听立刻焉了,挫败地说:“你以为我没有说过吗?”玄恪就将这段时间来和玄澈的“j手”说了一通,自然其中不该说的都隐去了,只着重说了玄澈的态度。玄恪说完了,又说:“能想得我都想了,可是父皇就是不肯纳妃!”

    傅云认真地想了想,斟酌着词句说:“小恪,我觉得你的手段会不会太……激烈了?”

    “激烈?”玄恪不解地睁着眼睛。

    又是p刻的沉y,傅云开口道:“陛下没有纳妃的意思,你这样做他自然不会答应。但是陛下是最疼你的,你何不用哀兵之计呢?”

    “哀兵之计?”

    玄恪眨眨眼睛,听着傅云缓缓道来,漂亮的眼睛只能放出炙热的光芒,看来玄澈又要面对玄恪的挑战了。

    晚上,玄澈和玄沐羽正准备shangchuang休息,却听到外面森耶通传太子来了。玄澈有些奇怪,这孩子一般在入夜之后都是早早就睡了,就算没睡也很少跑出东宫,这两日因为背德之事玄澈和孩子的关系也有些僵y,玄恪这时候的到来实在很突兀。

    但玄澈还是喜ai孩子,饱含歉意地让玄沐羽回避,让后就让玄恪进来了。

    玄澈将玄恪招至床边,依然很温柔地笑问道:“怎么了?恪儿有什么事?”

    玄恪垂着脑袋站在那儿,脚尖轻捻着地板,眼角的余光不时瞄向父亲又慌慌张张地收回去,好似想靠近又不敢的模样,怯生生地说:“父皇,我和你一起睡好不好?”

    玄澈一愣,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窗外:天气很好啊,月朗星稀的。

    玄恪没有错过玄澈这个动作,但他显然误会了玄澈看向窗外的意思,以为父亲是在等待爷爷,心下一沉,浮了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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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分怒气上来。就在他以为玄澈不会答应的时候,玄澈却说:“好啊。”

    玄恪难以置信地抬头,j乎要问出那句话:皇爷爷不是要来吗?

    玄澈明白玄恪的惊讶是为了什么,他只能暗自苦笑,刚才玄沐羽心不甘情不愿地进入通往颐天宫的秘道,这会儿听到自己和孩子的谈话,恐怕已经回去了。

    玄澈将自己的身子往里面挪了挪,让床空出一个足够宽大的位子,对玄恪说:“不上来吗?”

    玄恪震惊过后立刻欢喜地应了,三两下除了外衣,爬shangchuang钻到被子里,又往玄澈怀里缩了缩。玄澈感觉到玄恪窝进自己怀里,便下意识地将他揽了过来,让玄恪有个更舒f的睡姿。

    缩在父亲的怀里,接触到光洁又有些温凉的x膛,玄恪觉得有一g幽香包裹着自己,带着沐浴后的清爽和奇特的平静,让人不由自主地沉缅在这暖人的怀抱中,只是他突然想起今天还“身负重任”,顿时精神一振,睡意全无。

    玄恪抬起头,露出水汪汪的大眼睛,用夹杂着些许哀求的软软童音唤了声:“父皇……”

    玄澈看着孩子在黑暗中晶亮亮的眸子,感觉到孩子身子的些微颤抖,玄澈又心疼了,他对这个孩子是有愧疚的。玄澈将孩子抱得更紧,柔声问:“怎么了?”

    玄恪偎在玄澈怀里,整个脸j乎都要埋进对方的x膛,小手紧紧勾住父亲的脖子,轻声说:“父皇,你纳妃好不好……”

    没有回答,必然的。

    玄恪抱得更紧了,他真的不想失去这个怀抱。

    一只手抚摸过玄恪的长发,轻柔的力度透过发梢安抚他焦躁的情绪。

    玄恪犹豫再三,还是说出了傅云给他出的那个主意:“父皇,我想要一个母亲……”

    抚摸玄恪的手顿住了,玄恪拥抱的身子也僵了僵,没有了华f包裹的身子比想象中的还要消瘦。玄恪突然有些后悔,心头酸酸的,却不知道这难受的情绪是为了什么。他只是在纠正一个错误吧?玄恪觉得自己是对的,他又想起了白日里听到的那些话……

    “陛下真的和太上皇……”一个青涩的声音,尖细的,和宫里大部分小太监一样。

    另一个柔和的nv声响起,带着惶恐:“嘘!小声点!让人听到我们都得没命!”她却不知道拐角的另一侧正站着太子。

    “哦,哦。”

    听小太监紧张地应了,那宫nv又有些得意地说:“我是亲眼看到的,陛下就坐在太上皇怀里,两个人吻得可激烈了……”

    “你在哪儿看到的?森耶公公会让你靠近?”

    “哪能啊!他们在花园里,森耶公公早让人清了场,我是刚好从一个偏门经过才看到的,可吓了我一跳呢。还好没人发现。”

    那小太监沉默p刻,才说:“难怪这j年不时就有宫人消失……”

    那宫nv似乎是叹气着说:“陛下多美的人啊,怎么会……”

    “太上皇怎么能……我听家乡的人说,陛下治理下的国家可好呢,他们的生活都不知好了多少,陛下治国有方,x子又好,天神一般的人物,怎么会和……背德的事呀!”

    “陛下那么完美,可能是太上皇忍不住,陛下那么善良,自然不愿意违背……”

    “难说,陛下那么厉害,太上皇又不掌权,若不是郎有情妾有意,怎么会勾搭到一块?”

    “什么‘勾搭’这么难听,别乱说话!我觉得陛下……”

    后面说什么玄恪没听到,因为他们已经走远了,玄恪背靠着墙再也站不住,跌坐在地上。

    父皇是完美的,是天神一般的人物,怎么容得了其他人玷污非议!

    玄恪很生气,非常的生气,却不知是在气那两个多嘴的宫人,还是在气被情ai纠缠的父皇已经从神坛上摔落。

    玄恪愤怒地招来贴身太监,指着那两个走远的宫人森冷地吩咐:“让他们消失!我不要再听到任何人议论这件事!”

    贴身的太监应了,陛下和太上皇的事宫里有地位的人多半都知道一点,这般s下嚼舌根的人不知已经消失了多少,这些事都是森耶和德邻公公在处理,不想还有两只漏网之鱼,贴身的太监不禁想到自己是否要用这件事和森耶套套关系,以后也好有个照应。

    玄恪突然从回忆中惊醒,因为有一只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背,不轻不重,不冷不热,却恰到好处地消除了他陷入思绪时的紧绷。

    熟悉的温柔嗓音从头顶上传来:“我知道了,让我想想,今晚你先好好睡吧。”

    玄恪一愣,父皇的话是不是意味着他可能会纳妃了?玄恪有些激动地抬起头,就看见玄澈眼中柔光粼粼,微笑着对自己点点头,肯定了他的猜想。

    玄恪很开心,灿烂地笑了,又缩进父亲的怀里,只是这回他嘴角扬起了弧度,带着喜悦和甜蜜沉沉进入梦乡。可是他又怎么知道,那温柔笑意下的苦涩,又或者是,他没有听到的白日里远去宫人所说的下半句话——

    “……我觉得陛下寂寞了那么多年了,若能有个人ai他呵护他,也好过像j年前那样终日淡漠却日渐消瘦的好,父子又如何,也只有太上皇那样传奇过、痴情过的人才配得上陛下,更何况天底下能和陛下站在一起又不逊se的人能有j个?”

    那宫人闷闷许久,终是点了头,说:“也是,若是像j年前那样,只怕陛下还撑不到太子殿下长大成人便要先去了。陛下若能开心,些许背德又有何妨。”

    没听到的话终究是没听到,若是听到,或许也不会有以后的痛楚,只是不经痛楚,凡尘间的俗人又如何明白心酸为谁,心痛为何。世间的事便是这样,从没有如果,也从没能后悔。

    玄恪的哀兵之计确实有效了,它的效果就是让玄澈陷入一个自责和内疚的泥沼之中,对于孩子他一直是自责而内疚的,只是现在玄恪将这些放得更大了。

    第二天起床玄恪满怀欣喜,却没有注意到父亲眼下淡淡的青黑。

    玄澈一夜未眠,所虑甚多,他不能背叛沐羽,沐羽只是对一个nv人多看了j眼已经让他心如火焚,如果自己又娶一q对沐羽又是何等痛楚和不公;他也不愿再去祸害一个无辜的nv子,云昭已死,若说先前自己还能给她一丝呵护,如今他又怎么分得出一抹温柔去对待沐羽之外的人,难道要一个碧玉年华的少nv在这深宫之中困守终生?而这样一个凄凉的少nv如何给玄恪所谓的母ai,玄恪又会真的尊重这份强加的“母ai”吗?

    玄澈不能接受再娶,但也无法漠视玄恪被雾水朦胧的双眼。

    恪儿,我知你的哀,你又是否知道我的苦?

    玄澈的伤神玄恪没有看出来,但玄沐羽却不是不知人情事故的孩童,只一眼,就发现了玄澈的异样。他想到昨夜太子留宿清凉殿,心中有些忐忑。

    玄澈无奈地谈起:“恪儿要我纳妃,连哀兵政策都用出来了。”玄恪聪明,玄澈更是玲珑剔透,这点小把戏稍稍一想就明白,但玄恪的哀求他没有办法无视。

    “你动摇了?”玄沐羽不知为何有些紧张,他不怕玄澈不ai他,怕只怕玄澈会对亲情妥协。

    “不。”玄澈摇头,疲惫而坚定,“云昭不美?方休明不美?林默言、严锦飞这些人哪个不美,那个不好?我要ai早ai上了。如果随便一个漂亮nv人或男人就能结束我们的关系,我们又何必走到这个地步……”

    玄沐羽握紧了玄澈的手,想用温暖抹去他眼中的疲惫。

    “不忍心拒绝吗?”

    玄澈叹息:“我欠恪儿的,我怎么忍心拒绝。”

    “你想太多了,这些不是你应该背负的东西。”

    玄沐羽拥抱着玄澈,他能给的只有一个可以依靠的怀抱,他知道,玄澈放不下的,如果能放下,他就不是玄澈。

    日子过去了三天,纳妃之事一直没有个眉目,玄恪有些着急,他相信父皇就算不愿意也会给自己一个明确的答复,但等待的过程让他坐立不安。玄恪想了又想,决定再次主动询问,但是当下午玄恪来到清凉殿的时候,却意外听说玄澈去了上书房。玄澈一般都是上午在上书房办公,下午回到未央宫和玄沐羽一起,很少再去上书房,只有攻打高句丽那段时间才在下午频繁出入上书房,莫非又出什么事了?

    上书房不是现在的玄恪能踏足的地方,他回到东宫等待,直到日落时分,贴身太监才打探了消息回来:西善突袭大淼,靖王仓促应敌,情况不容乐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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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殇

    95国殇

    西善突然攻打大淼那是受了刺激的,本来西善和雄单一西一北以少数民族政权自居,和大淼相处很融洽——不看大淼不怀好意的经济政策的话。但是前段时间大淼的突然挥师,转眼雄单覆灭并入中原版图,如此大事顿时让西善首领们瞪大了眼睛。这j个月下来,也有聪明人想明白了:大淼和西善、雄单通商通婚根本就是居心叵测,再继续下去,只怕西善就要成为另一个雄单!于是西善各大部落的首领慌了,开始密谋,一致认为:等着被吃不如先反咬一口!

    前面说了,西善和雄单不同,虽然都接受了通婚通商的政策,但是西善的排外x远远超过了雄单,当雄单j乎快要全盘中化的时候,西善也不过是靠近边境的j个小部落产生了变化。而且西善比之雄单更加骁勇执着,更难对付。

    今日中午之时,玄澈接到来自听风楼的飞鹰传书,用最高等的传送方式说明这个情况极为紧急,一看竟是边境的战况。战报上说玄浩带兵在外巡游的时候突然遭到西善军队的袭击,诸位将士奋勇杀敌,逃出生天,紧接着边城就遭到了西善大军的进攻,仓促应战之下战况不佳。而且西善这次下足了功夫封锁消息,听风楼前后放了三次鸽子两次飞鹰,前后共二十只传令鸟,才好不容易突破防线送来消息。

    玄澈看那竹筒上的日期,竟是四月十八日的战况了,如今已经四月二十三日,官方的战报却没有传来,恐怕玄浩派出的传令兵根本无法突破封锁,可想而知战况如何不佳。

    这时候的战争不比日后信息时代,消息落后战况,战况和战报无法同步。现在军队的指挥虽然属于各位将军,但后勤掌握在国家手里,不论是玄浩的西北军还是傅鸢的东南军,每个军队都保留了一个月的粮c储备,一旦军队调动,没有中央的命令兵部将断绝军队的后勤供给,如此一来军队就无法背叛国家。当然,大淼有着完备的后勤系统,能在最短时间里给军队充足的粮c供应,否则这种措施将使大淼军队如同没了子弹的枪,发挥不出一点作用。

    战争已开始六日,加上中央下令调动筹备的时间……玄澈很担心玄浩现在的处境。其他人领军他也不至于如此担心,但无论他如何公s分明,玄浩是他最疼ai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