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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黄泉 (6)

    待了那么久才在一起……我很难过,为什么我们彼此伤害过,这些伤害过去了,却留下印记……我很难过,为什么到了现在,我们还在质疑……”

    玄澈垂了眉目,若非如此,他很怕自己眼中的s润会被人看去。

    “澈……我……”

    玄澈笑了笑,或许有些凄清,但终究是保持着平静,他打断了玄沐羽吃力的回应,轻声道:“冲破太多桎梏的我们似乎有点昏头了……沐羽,或许我们都应该冷静一下……也许,也许,我们会突然发现……今天都是错的,不应该的……”

    玄澈说不下去了,这样的结论,令他心如死灰。

    不知何时坠落西山的残y穿过窗棂在玄沐羽的脸上落下一块金se的斑驳,这p金光之下,那双眼睛闪烁不定。

    良久无言,玄澈终于将一地破碎心思收拾了起来,他在静谧之中慢慢走到房门前,拉开了一条缝,却停了下来,似乎是犹豫了一下,但依然回头说:“乔灵裳并不如她看上去的那么简单。沐羽,不论你对他有什么样的感情,我希望你能有所保留。”

    ------

    情伤

    五月上旬将举行武举,五月下旬日本的第二批使臣团也将到达,朝廷在四月下旬很忙碌,各部的官员脚底都摸了油的打转,忙得不可开j。玄澈如同往常一样,指挥着全局。四月末的时候,礼部主客司出来成立了外j部,方休明任外j尚书,调乔灵裳、宁怀善任外j侍郎,另有新科举子多名走马上任,将外j部的架子充实了起来。

    乔灵裳到了一个实权位置上,而且官不小,但玄沐羽知道这不代表玄澈妥协了,相反,玄澈这样完全公事公办的态度更让他心寒。有时候玄沐羽觉得如果玄澈能在这里面掺杂一点s人感情,或许他更好过一点。

    但没想到的是,在乔灵裳上任的第一天竟然半路遇袭!

    蒙面刺客从巷子中冲出,杀了乔灵裳的一个轿夫。乔灵裳在轿子中听到声响便撩帘而出,却不想迎面对上的是刺客的匕首。所幸乔灵裳反应灵敏,堪堪躲了过去。那刺客一击未得手还要再刺,但有一名蒙面青衣人及时现身搭救,青衣人武艺高强,刺客无法得手便逃之夭夭,是后那青衣人也没了踪迹。

    消息传到宫里,玄澈果然看到玄沐羽坐立不安,便遣人问他要不要去乔府探望。玄沐羽犹豫之后,还是同意了。

    马车中玄澈虽无表情但总是坦然自若,反观玄沐羽却是尴尬非常。两个人还是沉默着,相对无言。

    乔灵裳仅仅肩部受伤,伤口是没有大碍,但受了惊吓。

    乔灵裳毕竟是未出阁的nv子,闺房男人是不方便进去的,反而麻烦乔灵裳下床到前厅接待二人。

    例行的关切之后,玄澈问:“乔少傅,不知道你怎么看那个刺客?”

    乔灵裳一脸茫然,似乎不太明白玄澈的意思。

    玄澈说:“那刺客长相身形如何?可有说什么?乔少傅知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乔灵裳想了想,说:“那刺客蒙着脸,我看不到模样,但他身材矮小,可能只和我差不多身形,给人感觉似乎还是个少年,只是他眼神十分狠毒,很可怕。我躲开他的第一刀之后也问他为什么要杀我,他说j句什么我没听清楚,只知道其中一句是nv人不配做官什么的。”说到这里,乔灵裳不禁黯然。

    玄澈皱了皱眉头,寻思着难道是顽固保守派的人?

    玄澈又问:“乔姑娘知不知道那个青衣人是谁?”

    乔灵裳摇头。

    玄澈有些为难地回看了一眼玄沐羽,他本是答应玄沐羽要彻查此事,但线索如此之少的情况下实在很难找出真正的凶手。玄沐羽也理解,乔灵裳提供的情况没有太多价值。

    乔灵裳看看这二人,突然一拍脑门,说:“对了,陛下,那刺客在于青衣人缠斗的时候掉落了他的匕首。只是……”乔灵裳又露出遗憾之se,“那匕首上毫无特点,一点标记也没有。”

    说着,乔灵裳让人取来了一把匕首。那匕首锋利无比,但正如乔灵裳所说,毫无特点,没有任何标记。玄澈想了想,说:“乔少傅,这把匕首朕先带回去以协助破案可否?”

    乔灵裳无可无不可地点了头。

    三人又坐了一会儿,有的没有的说了一些,大家都觉得无趣。玄澈便吩咐乔灵裳多休息j日后就告辞了。

    从乔府出来,玄澈和玄沐羽上了马车,玄澈又拿出匕首端详。

    说这匕首毫无特点也不完全正确,匕首的刀柄是用上等的牛p包裹而成,防滑防汗,不是普通人能用得起的材料,而那刀身却很薄,可以轻松切开y木而不卷刃。还有这匕首的形状呈柳叶形,龙脊上开着血槽,单这设计就不可能是普通人的东西。

    玄澈想起了乔灵裳对那刺客的形容,心中一动,脸se不由得沉了。玄沐羽在一旁看了,明白玄澈肯定是知道了什么,便问:“怎么了?”

    玄澈回神,看看玄沐羽,道:“这匕首是冰岚山庄的产品。”玄沐羽吃惊之余又听玄澈说:“这把匕首是山庄‘江湖级’的制式产品,要从匕首上查只怕很难。”

    玄沐羽应了一声,没说话。

    冰岚山庄的器械是很出名,其中铁器分了四个等级,一个是民用级,也就是菜刀等物,这个等级的产品多用于民生,虽然在同类产品中是顶级产品,但对于冰岚山庄而言只是最劣等的货物;第二个等级就是江湖级,主要面对江湖人士出售武器,质量比民用级好了不少;第三个等级是军事级,针对国家机器出售制式武器,其中又分为三等,最差的第三等的武器相当于江湖级的质量;而最高级的是内部用品,仅提供给冰岚山庄的主子及个别指定人物,比如听风楼的金牌杀手,或者是冰岚庄主身边的人,比如——

    “莫怀!”

    一回到清凉殿玄澈立刻令人关了房门,让森耶在外面守着任何人都不让进。玄澈低喝一声,莫怀立刻出现在他面前。

    “主子。”

    玄澈将乔灵裳给他的匕首扔在莫怀面前,冷声道:“给我一个解释。”

    莫怀看了一眼,神se不变却跪了下去,道:“属下办事不力,请主子责罚。”

    玄澈本是端起茶杯想要喝水,听了这话面se当即沉了。那茶杯被他狠狠掷在桌面上,茶水溅了一地,玄澈怒道:“办事不力?我什么时候要你去办事的!”

    莫怀低下头:“是属下擅自行动。”

    “理由!”

    “属下不想见主子那样难过。”莫怀蓦然抬起头,却好像没看到玄澈黑沉的脸se,直直道,“以se媚主,那nv人该死!”

    玄澈气得脸都白了却说不出话,谁说他听到乔灵裳被刺时惊讶之余没有些微的欣喜?!“如果她死了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这样龌龊的想法玄澈他不想承认但却无法忽视!

    玄澈没办法去责罚莫怀,只能自己大口地chuanxi着,似乎要讲这样的怒气和郁闷都压到x口里。他在和自己生闷气!

    莫怀急道:“主子您罚我吧!不要把自己气坏了!”

    “我!”玄澈瞪一眼莫怀,却转身将桌上上的器具全部打翻在地,似乎要将所有的气都发泄在这些瓷器上。看着一地狼藉,玄澈稍稍平静一点,对莫怀说:“你做都做了,要我怎么罚你?难道要我将你j给大理寺吗!”

    莫怀咬着唇道:“对不起,主子……”

    玄澈唤人进来收拾了狼藉,又灌下一杯茶水,闭上眼感受着y滑入胃袋的冰凉感觉,玄澈让自己冷静下来,这才慢慢睁眼,问:“你怎么会将匕首落在那儿了?那青衣人是谁?”

    莫怀道:“匕首是在与青衣人打斗时不小心被打落的。那青衣人是谁属下也不知,但他显然是为了乔灵裳而来,数次以死招阻挡属下的刺杀。属下怀疑可能是那nv人在暗中的保护者。”

    玄澈听到这里皱了眉头:“保护者?难道她在暗中还有其他势力吗?”

    莫怀摇头:“没有,乔灵裳应该没有自己的势力,那青衣人仿佛是凭空出现的,先前听风楼调查的时候根本没有这么一个人。”

    玄澈想了想,说:“你打不过青衣人?”

    “若是暗杀,青衣人定然防不住属下,但如果是正面对抗,属下难以取胜。”莫怀照实回答。

    “如果让你再见了他,你能认出来吗?”

    莫怀答道:“很难,那青衣人只露出一双眼睛,而且这双眼睛毫无特se。”

    玄澈沉yp刻,挥挥手:“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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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你下去吧。”看看莫怀收起了匕首,又说,“擅自行动造成不良后果的要如何处理,听风楼里规矩是什么你比我清楚,自己去领罚!”

    “是。”莫怀淡然应了。

    玄澈顿顿,又说:“身承受不了就休息j天吧。”

    “是。”

    莫怀低着头消失在y暗的角落里。

    莫怀自然是不能j出去的,但借着乔灵裳手上这档子事,玄澈狠狠刷了一顿那些歧视nvx官员的大男人们,顺便找了一只替罪羊,算给乔灵裳一个j待。只是玄沐羽那边,玄澈不想去见。

    四月底的时候,朱墨教在临澹的第一所慈善孤儿院成立,形式上桓错自然免不了邀请玄澈“参观”一番,只是没想到日理万机的玄澈真的答应了,害得桓错一阵错愕。

    桓错惊道:“陛下,您真的要去?!”

    玄澈目光放在奏折上,头也没抬:“是,朕要参观朱墨第一慈善孤儿院。”

    桓错神情错愕,陷入一阵沉默,p刻后却收敛了怪模样,沉沉说:“陛下,您最近心情是不是不太好?”

    玄澈瞄了一眼桓错,淡淡道:“何以见得?”

    “直觉。”桓错说,“陛下是想去散心吗?不过孤儿院刚刚创立,冷清得很,没什么好看的。”

    玄澈在奏折上写好朱批放到一边,舒出一口气,十指j叉放在身前,这才正眼看向桓错,他说:“朕只是担心民众无法接受孤儿院,不得不出面给你作个帮衬。路上顺道看看民情。散心?朕还没有那个闲工夫,你想太多了。”

    桓错的目光在玄澈脸上转了转,这张美丽的脸上毫无表情,令人看不出半分喜怒哀乐。桓错起身施礼道:“c民多言了,请陛下恕罪。”

    桓错走后,玄澈招来代替莫怀的白衣,秘密吩咐了j句,然后就去了东宫。

    今日是双号,正是乔灵裳正在给太子上课的日子。

    乔灵裳在受惊的第二天就回到了朝堂上,这个要强的nv子自然容不了外面人说什么“nv人就是脆弱”之类的话,况且她的伤确实不严重。

    玄澈去的时候他们还在上课,玄澈便站在窗外安静地等待,目光不自觉地落在了乔灵裳的侧脸之上。

    这nv子只是中上之姿,并非是凝脂滑肤的细腻,更不是烟垄柳叶眉式的忧愁,她眉目英气,颇有j分男子气概,说到兴奋处,那深褐se的眸子便会熠熠生辉,为她这张称不上绝se的脸平添了j分神采。这样的nv子在玄澈看来自有她的风情,只是对于这个时代的大部分男人来说,要欣赏她的容貌只怕还是困难了一点。

    而那山枫,她其实是山家大院里一个庶出的nv子,她的外祖母是早先被掳入中原的外族nv子,故而山枫身上也流淌着四分之一的胡族血统。从玄沐羽的反应来看,她与乔灵裳应该长得极像,只是山枫更像一名中原闺秀。

    沐羽ai她的什么呢?

    其实玄澈很难想象乔灵裳模样的山枫,他一直觉得山枫应该是那种j分优柔又分秀雅的大家闺秀,亭亭玉立,端庄华贵,而她的心也如蒲苇般坚韧如丝,若恰逢一段没有ai情的婚姻,这个nv人也会用她深邃的目光眺望远方,些许哀愁,些许淡定。这才是皇后吧,比如云昭那样的。

    玄澈想着,目光渐渐有些直白了,似乎是感觉到有人在注视,乔灵裳下意识地转头看来。看到玄澈站在窗外,乔灵裳一愣,随后展开了微笑,起身施礼:“参见陛下。”

    玄恪也看到了父亲,立刻从椅子上跳下来,跑出了书房,飞扑到玄澈怀里撒娇:“父皇!”

    玄澈接住孩子扑来的小小身,他已经抱不动玄恪了,只能蹲下身将玄恪搂在怀里,用鼻尖蹭蹭玄恪的小鼻子,说:“恪儿怎么丢下老师跑出来了?”

    玄恪在乔灵裳看不到的角度皱起了鼻子,抱着父亲的脖子,附在耳边轻声说:“我不喜欢乔少傅!”

    玄澈笑着戳戳玄恪r嘟嘟的小脸,道:“坏小孩!”

    玄恪笑得很得意,身子扭来扭去的,似乎想要跳舞庆祝一般。

    这是乔灵裳也走出来了,玄澈看看她,站起身,道:“乔少傅,打扰你上课了。”

    乔灵裳笑道:“陛下是来看太子吗?”见玄澈笑笑不说话,乔灵裳倒也知趣,对玄恪说:“外j部里还有一点事,臣要先回去处理,太子今天的课程就就到这里好吗?”

    玄恪当然愿意,但这事要玄澈做主。

    玄澈点头允了,乔灵裳便告退了。

    玄澈看着乔灵裳走出两步,忽而又叫住了她:“乔少傅,请稍等。后天朕要出宫参观孤儿院,听说乔少傅曾经也是孤儿,不如到时候随同朕一同前往看看有何缺漏,如何?”

    孤儿院的事乔灵裳在临澹城里也有所耳闻,此时听来也不陌生,只是没有想到皇帝竟然会亲自前往参观,更没想到自己孤儿的身份会被知道——名义上她是乔家的小姐啊。乔灵裳心中心思掠过,嘴上已经作答:“这是臣的荣幸。”

    玄澈笑了笑,便让她去了。看着乔灵裳的背影完全消失在东宫的走廊尽头,玄澈面上的微笑也逐渐敛去,垂目间看到玄恪眼珠子骨碌碌地转,便笑道:“恪儿是不是也想去?”

    玄恪连忙点头,跟小j啄米似的。

    玄澈捏捏孩子的鼻尖,说:“就知道你想什么。不过这次不可以。”

    玄恪扁了嘴,说:“为什么父皇?恪儿也想出宫看看!”

    “这次大概会出什么事吧……”玄澈低低地说,看看乔灵裳消失的方向,眼中划过不知名的沉重se彩。很快,玄澈便转头对玄恪说:“下次父亲再带恪儿出宫好不好?”

    玄恪虽然有些失望,但还是应了,他是听从父亲教导的好宝宝。

    颐天宫。

    玄澈觉得自己真是没有原则的人,才j天没有见到玄沐羽就快忍耐不了了,他总是担心玄沐羽有没有好吃饭,有没有好好睡觉,有没有事情可以做,会不会无聊,开不开心……这种牵挂已经成为一种本能,怎么也挥不去了。

    玄澈并非在意玄沐羽怀念什么人,否则他也不会让玄沐羽去探望受伤的乔灵裳,只是玄沐羽那天脱口而出的话让他心痛了:

    “你若连这么一点度量都没有不要ai我就是了!”

    怎么可以这样随便就说不ai。听到这句话,玄澈突然不知道自己辛辛苦苦和玄沐羽一路走来是为了什么,他不知道两个人这二十多年相知相待换来什么,为什么本该是心心相印再无隔阂的两个人居然还会为了这样的问题争吵……不懂,玄澈真的不懂,他很伤心,他很怀疑,或许他们之间有的根本不是ai……

    来到颐天宫,德邻上前行礼,却说:“陛下,太上皇还在午休,您要到偏殿等一会儿吗?”

    玄澈想了想,问:“朕能进去看看吗?”

    “这……”德邻迟疑了p刻,想到这两日这对父子情人闹了别扭,弄得双方都堵心,琢磨着或许能借此机会让他们和好,便说,“这j日太上皇身也不太舒f,陛下进去看看也好。”

    玄澈听了皱皱眉头,随着德邻的开门,进了房。

    门在身后合上,玄澈轻声来到玄沐羽床前。

    睡梦中的玄沐羽眉头微蹙着,玄澈觉得j日不见沐羽就瘦了。玄澈看了心疼,手指抚上ai人的眉间,似乎想抚去他梦中的烦恼。

    沐羽,你要我怎么办……

    玄澈俯身吻上玄沐羽紧抿的薄唇,闭着眼睛,感受着唇间的温热。熟悉的味道令人眷恋,只是不知道这份滋味日后是不是还能属于自己。

    不知何时,一双手穿过腋下环上了玄澈的腰身,那紧抿的薄唇也张开了,伸出一条s热的舌头,纠缠着玄澈的唇不肯离去。霸道的吻,温柔的吻,玄澈不需要睁开眼睛就知道这是谁的吻。

    玄沐羽醒了。

    “沐羽……”玄澈低低地唤,抚摸着玄沐羽的脸庞,这张容颜正在老去,美人见不得白头,时间无情溜走,可是他们居然还在彼此争吵。玄澈心痛难当。

    玄沐羽凝视着近在咫尺的黑瞳,轻轻问:“澈,愿意原谅我吗?”

    玄澈沉默了,良久,方问:“你ai我吗?”

    “ai。”没有半分迟疑。

    玄澈凝了眸光:“ai‘我’,还是ai‘另一个她’?”

    环抱着玄澈的手臂紧了紧,玄沐羽问:“有区别吗?”

    “当然有。”玄澈缓缓直起身子,眼中已是淡然,“我不作任何人的代替品。”有些事情,玄澈比任何人都坚持。

    玄沐羽说:“我们不要想这些好不好,我不再理会那个乔灵裳,我只看着你,像以前一样不可以吗?”

    玄澈不答反问:“那我让乔灵裳‘消失’呢?”

    压抑的静谧,青烟寥寥,迷蒙了谁的面容。

    ------

    刺杀

    佛教的善良,道教的清静,儒教的仁ai,所有的这些都没有形成基督教的慈善与救济组织。朱墨教,要用另外一种方式弥补这个缺漏。

    五月一日,朱墨第一慈善孤儿院正式开办,第一批住进来的,是教中j位大先生带回来的可怜孩子,一共六个。

    玄澈如约进行了参观,随同的只有林默言、方休明和乔灵裳。

    正如桓错所说,孤儿院刚刚创建,冷冷清清,没什么好看的。玄澈所要做的和前世电视上那些领导人所做的没有两样,摸摸孩子的头,微笑,讲话,赞美。后面还有《大淼日报》等着进行适当的宣传。

    玄澈之所以特意前来,不过是担心孤儿院会被百姓认为是妖魔鬼怪抓孩子的地方——听起来可笑,可前世的历史上基督教教堂最初在中国试图收容流l儿童的时候,就是被无知的百姓认为是妖魔鬼怪而赶了出去。虽然对于从中国民间“自发”形成的朱墨教来说,这种问题应该不会存在,不过玄澈还是选择了防范于未燃。

    参观过孤儿院,玄澈一行人便要离去。

    林默言骑着马跟随在马车旁,方休明和乔灵裳随玄澈坐在车内。皇家的马车自然不同凡响,车内空间宽敞,j乎是一个移动的房间,即使坐了三个人,摆了小矮桌烧上一壶茶也不显得拥挤。

    方休明为三人沏茶,玄澈抿了一口,笑道:“休明什么时候也精于茶道了?”

    方休明翘起嘴角显然是有些得意:“略知一二而已。”

    玄澈放下茶杯,笑问二人:“今天看过孤儿院,觉得如何呢?”

    方休明玩转着手中茶杯,p刻后方叹息道:“若是当年能有这样的机构就好了……”

    玄澈知道方休明是想到了自己的身世,当初若是辽y能有一家孤儿院,白也不至于沦落风尘。只是,若不是白有着那么一段小倌馆中的经验,赈灾时也无法配合玄澈演戏,那么就不会有今日的方休明。究竟是福是祸有时候真的很难说清楚。

    玄澈看着方休明,说:“若是当初就有了孤儿院,今日我也得不到方休明。”

    方休明听了一愣,随即展颜微笑,明艳不可方物。

    乔灵裳似乎也被触动了什么,神se微黯,低头抿茶以掩饰自己的情绪。但玄澈显然没有放过她的意思,又专门问她:“乔少傅觉得呢?”

    乔灵裳放下茶杯,似有迟疑地说:“臣以为让朱墨教这样收养孩子,会不会……养虎为患?”

    “只是慈善事业而已。”玄澈笑道。

    “但是……”乔灵裳yu言又止。

    玄澈明白乔灵裳想的是什么。这个时代没有j个人会去无缘无故地收养孩子,如果有,不是教了去卖身就是训练了去卖命,更有甚者养起来做食物。正是因为民众对于这种收养机构有着最本能的排斥,所以玄澈才要亲自前来做势,用政府和皇帝的威信建立孤儿院的形象。

    玄澈只是微笑,并不答话,但他的行为很明确地表达了他的立场:他支持孤儿院。

    行了p刻,车突然一顿,三人皆是受不住惯x的力量向前倒去,但很快就稳住了,这时车厢外传来不明的吵杂声,伴随着车夫的闷叫,林默言大喝一声:“陛下小心!有刺客!”

    “默言小心。”玄澈如此关照了一句,坐在车厢里没有太多反应。

    方乔二人面露惊愕,此次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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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帝出宫所带护卫仅林默言及马车夫二人,不知刺客情况如何,若是人数较多只怕难保完全。方休明很快就镇定下来,他听外面声音嘈杂,便道:“臣出去看看!”

    “休明!”

    玄澈阻止不及,方休明已经起身撩帘。玄澈暗道一声糟,顾不得其他一个飞扑从矮桌上越过,一g劲将方休明扑倒,二人借着冲力滚到一边,就听耳边咄咄作响,翻滚间余光瞄过,只见车厢地板上已经多了j只钢箭,直至深入车厢地板一个箭头,箭尾还在颤抖,发出嗡嗡的低鸣。

    方休明当即冷汗就下来了,若不是玄澈将他扑开,自己现在就成刺猬了!

    乔灵裳最初的惊慌过去之后,猫腰避过车门的空档处来到玄澈二人身边,伸手要玄澈,刚好玄澈那边正要将方休明拉起,乔灵裳扶到变成了方休明。

    乔灵裳一怔,便顺带拉起了方休明,等她再回头的时候,玄澈已经站起来,来到门边贴着车厢观望外面的情况。

    外面打斗不断,三名蒙面刺客和林默言及两名马车夫缠斗着,马车夫是禁军侍卫扮的,都是一等一的好手,但对方起还有一名弓箭手躲在不知名的地方伺机,不过玄澈身边的幽影也还没有现身。情况不算太糟糕。

    但玄澈还是皱起了眉头,一向神情淡定的他在眉间拧出了一个深深的沟壑。

    孤儿院所在地比较偏僻,这段路本来就比较清静,现在周围更是半个人都没有。玄澈知道这是自己暗中封路的结果,不过现在的情况有些出乎意料了。对方只来了三四个人……玄澈以为人会更多才是。

    再好的局总是会有意外,关键在于怎么补。

    玄澈看看车板上的箭,又顺着箭尾所指的方向看去,那边已无利器反光。玄澈微微眯了眼,对身后二人说:“你们在车厢里等着。”

    不待另外两人回应,玄澈已经提剑跳出了马车。方休明想到刚才惊险的一幕,心里立刻提到的嗓子眼,但不知为何,对方弓箭手并没有攻击。

    看到今日的主角现身,然而预先准备的弓箭手却没有动静,对方人马中有一人用奇怪的语言叫了一声什么,但是没有任何人回应他,对方有些躁动。三名刺客j换一个眼se之后使出了狠招,试图杀死或避开林默言等人,但林默言岂是易与之辈,只是手上功夫又加了一成便挡住了刺客的攻势,若不是玄澈尚未下令,林默言此刻就要将他结果了!

    玄澈和一名车夫一起对上那三名刺客中的一人,他的功夫是玄沐羽一手教出来的,虽然元气大伤,但这j年总算养回了一点,在有一个人帮衬的情况下一时半刻之内还撑得住。

    那刺客看到正主出来了立刻攻上前来,但玄澈只是一味的防守,那刺客也耐他莫何。玄澈缠住了刺客的攻势,本以为马车得了空应该很容易就能杀了对方,哪知对方实力颇为高强,以一敌二竟然还能苦苦支撑,不时地还会向玄澈发出凌厉的攻势。

    玄澈缠斗了一会儿感觉气息不稳,知道自己身不好不宜久战,而且对方攻势也很是奇怪,处处透着诡异。玄澈皱眉,得了一个空,跃出了战圈。那刺客有意追击,但被马车夫挡住。

    林默言三人和刺客三人打在一块,玄澈知道林默言等人根据自己的吩咐保留了实力,但从刚才二对一的缠斗中,玄澈发现对方似乎也没有使全力。若说对方的目标是刺杀皇帝,那这就很是奇怪。

    玄澈等了p刻,战局依然僵持,他皱眉观望,脑中灵光一闪,暗叫一声“糟”,大声叫道:“默言,杀了他们!我们走!”

    “是!”

    林默言等人立刻施展全力,但那刺客在须臾的狼狈之后竟然也暴起反抗,一时间和林默言等人斗得不分上下!这种情况更是让玄澈心焦,这时候多耽搁一秒都是危险!

    玄澈前j日得到莫怀给的调查报告,前日特别告知乔灵裳今天的出门计划,今早出门又只带了j个人出来,貌似微f出行,防卫单薄,就是为了将刺客吸引出来,然而来人的数量和质量都远远低于他的估计,以至于他在暗中安排的后招都没用上。玄澈不解,这才亲自出来做饵,看对方是不是先派了先锋只等自己暴露计划。然而他都这样赤ll地站在人前,不但后续攻势没有出现,而且对方还继续隐藏实力,玄澈立刻感到不妙了。

    若不是为了真的杀死自己,那就只有一个可能——调虎离山!

    玄澈不知对方是出什么心态,但显然对方将目标放到了玄沐羽或玄恪身上了,如今皇宫中人员裁减,暗部和御前侍卫都被自己带出了大半,宫内空虚,若要下手,这时候还真是一个好时机!

    玄澈大惊之下立刻命令林默言立刻结束战局,速速赶回宫中。

    玄澈心中急迫,不等林默言那边占据结束,就转身要上马车,哪知就在他登上马车一手撩开门帘的那一刹那,竟是一把尖刀从帘后捅了出来,正朝着玄澈心脏而去!

    “去死吧!”

    玄沐羽郁闷地坐在颐天宫里,玄澈前两天所说的话在他脑海中不断翻腾。

    ……

    “我不作任何人的代替品。”

    “ai‘我’,还是ai‘另一个她’?”

    “或许我们都应该冷静一下……也许,也许,我们会突然发现……今天都是错的,不应该的……”

    “我很难过,为什么到了现在,我们还在质疑……”

    “沐羽,我突然很想知道,在你眼中,我究竟是什么呢?”

    ……

    每次想起这些声音,玄沐羽的心都在一阵阵地chou痛。可是澈究竟是什么呢?他给不出答案。玄沐羽也开始疑h,为什么时至今日他们还有疏隔……难道澈对他而言真的只是一个代替品……

    不可能的,不可能!

    玄沐羽摇头用力否定这个回答,然而这个疑问却不断不断地冒上来。

    玄沐羽烦躁在花园里走来走去,他不肯承认他那样喜ai的玄澈居然只是一个代替品,也不敢承认,可是他却无力反驳玄澈那样的问话。

    这是不对的!

    玄沐羽本能地觉得这里面肯定有什么东西出错了,真相绝不会是那样残酷,什么代替品——

    “才不是!”

    玄沐羽懊恼地捶击石桌,桌面上果盘随之一跳,那石桌也裂出蛛网一般的缝。

    玄沐羽一pg坐下,又觉得感觉手缘发痛,翻掌一看,竟然是手缘处红肿了,定是刚才那一捶让他受了伤。玄沐羽一愣,脑海里第一个浮现的却是当年玄澈遇刺后,他在朝堂之上怒击金属狮头,事后玄澈拉着他的手询问是否受伤了。那时因为震怒反而忽略了玄澈的关心,如今想来,那绵绵的温柔才从骨髓里透出来,绕得他又甜又酸。

    “澈……”

    那时玄澈虽然不愿接受自己的ai意,对自己的好却一点也没少,如今……竟然被自己给气走了……

    玄沐羽呆呆地看着手缘,过了一会儿,又想起一个石桌都让他受了伤,这身真的是老了,连功力都衰退了。

    玄沐羽越想越是哀伤,大白天的竟觉得愁云惨淡,人生再无乐趣,就想回去蒙头睡上一觉,一觉睡到天暗,等玄澈回来了,抱着他好好说话,让他给自己摸摸手,然后两个人亲亲热热地睡觉,再不要吵架了……

    玄沐羽如此想着便往屋子走去,哪想跟在后面的德邻这时突然惊喜地低叫道:“主子,是陛下来了!”

    玄沐羽心中狂喜,立马转过头去,果然看到一身玄衣的玄澈正独自一人从花园外款款走来。玄澈见玄沐羽看来,他也微微一笑,唤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