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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左手 (10)

    ,在烦恼什么?”

    云昭心里的话说不出来,只能笑道:“没什么,在想,绣个什么样式给以后的孩子才好。

    大淼的习俗之一就是,母亲会给孩子的第一个肚兜绣一点东西,绣的东西不同寓意也有所不同,可以说是母亲给孩子的第一份祝福。如碰到绣工不佳的娘亲,有时也会请绣娘帮忙绣一件,但像云昭这样自小以太子妃的高规格养成的大家闺秀,绣工是没得说的,反正呆在宫中也是无事,绣一件肚兜实在算不得什么。

    玄澈往那肚兜上看了一眼,那是一个红se的丝织菱形肚兜,上面的花se还未绣全,但基本的模样已经出来,中央是个虎头像,旁边还围绕着什么。玄澈对这些东西不是太了解,便问:“这些是什么?”

    云昭笑道:“是五毒。”

    玄澈想想,依稀记得“五毒”是青蛇、蜈蚣、蝎子、壁虎和蟾蜍。虽说是叫“五毒”,但其实是驱邪用的。

    云昭指着那老虎头说:“这是个五毒艾虎的图案,臣妾希望孩子健康长大。”

    玄澈看那老虎头,上面盘金镶银,纹样显得斑斓饱满,老虎栩栩如生,还真透出一g威猛的气势。玄澈笑道:“看这头老虎这么威猛,我们的孩子定会是个身强力壮的健康宝宝。”

    作者有话要说:老皇帝终于亲到他儿子了!!!我这做妈的容易么我! ------

    轮回

    第二日玄澈再见玄沐羽,玄沐羽好像那晚真的是喝醉了什么都不记得一样,看到玄澈还是和以往一样嬉p笑脸的孩子气模样,这让玄澈大大松出一口气。

    玄澈觉得自己很过份,但只要他想到那个男人是他的父亲——起是这个身的血缘上的父亲,而自己有q有儿有家有国,他就没办法纵容自己接受这份感情。相对这些,x别、年龄及其他问题反而显得无关紧要了。

    永康二年的日子似乎过得特别悠闲,因为太子不再时不时地语出惊人,没有那么多稀奇古怪的改革点子,朝臣们自然过得也轻松多了。

    玄浩回边疆了,玄泠也去了大淼的南部,挂着钦差的头衔巡游,见官大一级,算是给推行到全国的改革来一次“chou检”。透过玄泠的回报,玄澈也算明白了什么叫做“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问题说严重不严重,只是都稀奇古怪的很,也难为那些想要钻空子的人能想出这么多鬼主意了。

    将这些问题汇总讨论一下,对试行的改革进行一定程度的修正和匡扶,这些琐碎的事情不紧不慢地做着,日子一摇一晃地就到了五月。

    从五月中旬开始,宫里除了玄沐羽,每个人都紧张得不了,因为云昭的预产期在五月下旬,本来是没什么,可是云昭这个孩子不好生!

    云昭在二月的时候就发现胎儿较大,若是放在后世,医生们都会让yf控制饮食,否则可能会胎儿过大可能会导致畸形,但是这个时代都认为胎儿大才健康。玄澈虽然是从后世来的,但他又不是医生更没有结婚生子过,对这些不甚了了,所以听御医说胎儿很大很健康的时候他还觉得很高兴。

    到了三月,大夫又发现胎位不正,但因为大部分胎位不正的胎儿都会在接下去的日子里自动转正,所以大家只是小心照看着,并没有特意采取措施。但是到了五月上旬却被确诊为胎位不正后,大家就开始紧张了。有经验的稳婆在给云昭坐起按摩,希望能将胎位调整,只是效果欠佳。

    胎儿过大加上胎位不正,御医都说云昭恐怕是要难产。在众人的担忧中,云昭的阵痛也在五月中旬逐渐加强,只是大家盼星星盼月亮盼到了五月下旬,这个孩子才姗姗来迟。

    当时云昭正被玄澈陪着在院子里散步,突然腹痛难耐,一阵痛过一阵。云昭惊喘一声就软了下去的时候,玄澈吓了一大跳,好在旁边随时跟着有经验的宫f,抛开傻眼的太子,那看上去就很g练的中年fnv在现场镇定自若地指挥。

    除了最开始傻愣了一会儿,玄澈的表现还不算太糟糕,他很快就恢复了常se,只是接下去没有什么他可以发挥的余地,在眼睁睁地看着云昭被人扶进房后,他就只能在门外等待——这个时代,男人是不能进产房的。

    玄沐羽闻讯到来,陪着玄澈从烈日当头一直等到月上树梢,但房间里除了传来一声又一声的痛呼和宫f们安抚的声音,那想象中应当很响亮的婴儿啼哭始终不曾出现。

    夏季的夜晚很是闷热,蝉鸣不断,让这气氛更加焦灼。

    玄沐羽在心中腹诽,他觉得自己大概是有史以来最伟大的皇帝了,居然在这里站了一个下午,为的是等心ai的人的q子生产。

    “怎么会这么慢?会不会出事?”

    玄澈突然求助一般地看向玄沐羽,就算玄沐羽心中腹诽,面对这样的眼神他也只能揽过玄澈的身子,轻拍对方的后背给予安抚,柔声道:“没事的,生孩子都是这么慢。”

    玄澈不知道生孩子是不是真的要这么久,他不敢去想胎儿过大和胎位不正会带来什么后果,他选择了相信玄沐羽的话,玄沐羽的声音似乎有一种魔力,能让他平静下来。

    玄澈靠在玄沐羽怀里不再作声。

    两个人的沉默让气氛更加压抑,蝉鸣的聒噪让人心情烦闷,就在两个人都想开口说点什么的时候,玄澈先出声了:“父皇……皇后……那时候你也这样紧张吗?”

    玄沐羽愣了愣,猛然发觉年代居然已经如此久远,久远得似乎连记忆都有些泛h了。只是这时候被提起了,枫儿的音容笑貌又清晰地浮现在脑海中。玄沐羽一时有些恍惚,竟忽然忘记了手中抱着的是谁。

    玄沐羽许久没有回答,玄澈没有抬头看,他只感觉到自己的心往下沉了沉,说不出的酸痛。随即玄澈忍不住自嘲:没有付出过的你还有什么可以要求呢?

    玄沐羽回神,紧了紧手臂,道:“那时我根本没想到她会那样去了。她很健康,孩子不大,一切正常,御医都说一切很好,很快就能生了。我就坐在院子里,和晏子期一边喝酒一边讨论着要给孩子起个什么名字,没想到……”

    玄沐羽说到这里带上了j分哀伤,那时候他真的从未想过枫儿会那样就去了,他以为他们之间的故事会总结于一段政治斗争,或者是一个新来的美人,又或者是其他更加现实而残酷的理由,却不是这样突然的带着戏剧x的终局。

    “我……其实知道枫儿她是一心寻死,但……还是不喜欢你的二哥,恨他……”

    玄沐羽低低地说,他知道自己这种感情很y稚很无理,但是他没有办法不把那个孩子想象成凶手。

    玄澈不言不语也不动,良久,他才说:“不论这个孩子会带来什么,我都会ai他,如果是……我会代替他的母亲,双倍地ai他。”

    玄澈一直等到了下半夜,他身子底气不足,习惯了早睡早起就有点熬不住,却又不想离开,连偏殿都不愿意去,最后坐在石阶上靠着玄沐羽的臂弯小憩了一会儿。

    眼睛才合上没多久,就在睡梦中隐隐听到玄沐羽在说话,似乎在说什么母亲孩子的,玄澈当下就惊醒了。就看那稳婆就战战兢兢地站在他们面前,玄澈忙问:“怎么回事?”

    皇帝面前稳婆不敢说话,玄沐羽接话道:“只怕难保母子平安,你要保母亲还是保孩子?”

    玄澈震惊地看着玄沐羽,似乎不能反应出对方说了什么。玄沐羽知他其实听懂了只是不愿意接受而已,玄沐羽搂紧了玄澈的肩膀,对那稳婆沉声命令道:“保母亲。”

    稳婆看看皇帝又看看太子,面露为难,跪在那里瑟缩道:“只怕、只怕保不住……”

    玄沐羽怒道:“说什么浑话!让你保母亲你就保母亲,保不住你还站在这里g什么!”

    稳婆的身子抖得跟筛子似的,断断续续地将话说出来:“娘、娘娘已经痛了一天了,这会儿都快没力气了,可那胎儿却还是不出来,若是保母亲,怕是两个、两个都保不住,倒不如……”

    稳婆不敢再说下去,跪在那里连头都不敢抬。

    玄沐羽倒还好,他只是担心玄澈,看看玄澈,见后者面se苍白低头不语,玄沐羽劝道:“澈……保孩子吧……”

    其实这也是最好的方法了。

    玄澈沉默p刻,突然抬头道:“不,保母亲!”

    “澈?”玄沐羽大讶,他没想到玄澈会如此固执。

    玄澈咬牙道:“孩子可以再生,云昭只有一个!”

    玄沐羽不再说话,挥手让稳婆进去了,他握紧了玄澈的手。玄澈整个人都在战栗,下唇j乎要被咬出血来。他们都知道,这个选择最终可能是一无所有,但是哪怕只有那么一点可能,玄澈都要去试。

    没想到稳婆很快又出来了,在二人惊讶的目光下,稳婆慌张道:“殿下,娘娘请您进去!”

    玄沐羽还想开口询问,但玄澈已经没有犹豫地冲了进去。

    房间里弥漫中血腥味和汗味,每个人都白了脸,看到太子进来,他们纷纷跪下。

    云昭躺在床上,或许是因为玄澈要进来,所以她的下身用被褥挡着,还有一名宫f在那里守着。床上一p狼藉,云昭的发髻早已散乱,一头乌丝从床上垂落到地上,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沾s,贴在脸上,衬得那张本该娇美如花的脸愈发苍白憔悴。

    “云昭……”

    玄澈手足无措地跪在床前,他简直不知该怎么办才好。≈ap;l;

    束缚东宫(bl)_分节阅读_80

    br/ 云昭缓缓睁开眼睛,涣散的瞳孔慢慢在玄澈身上凝聚,她笑了笑,只是不见了平时的温柔,只剩下j分无力和惨淡。云昭缓缓伸出手,玄澈连忙握住,只听云昭轻声说:“澈……我、我一直想为你生一个孩子……无关皇位和其他,只是一个孩子……”

    玄澈胡乱应着:“我知道,我知道……云昭,你别说话了,你……”

    “嘘,澈,听我说。”云昭第一次打断玄澈的话,“我很高兴,你要在我和孩子之间选择了我……只是,我,我想留下孩子,为你留下一个孩子……”

    玄澈已经知道云昭要说什么,但他却不愿意接受,他只说:“好,我们以后生很多很多孩子……”

    云昭的嘴角抿出一个淡淡的笑。“澈,你这样说,我已经很高兴了……澈,你一直很纵容我,再纵容我一次好不好……”

    玄澈慌乱地摇头,他想说什么,但是云昭注定不会让他说出口。

    “澈,听我说……我不是你的幸福,你有你的幸福……你去找他好不好,没有我,你才能和他一起……只要,我只要留下一个孩子,你和我的孩子……”

    云昭慢慢闭了眼,玄澈愕然呆立,稳婆在旁叫焦急地对他说:“殿下,请您先出去!”玄澈没有反应,稳婆又说:“殿下,您再不出去娘娘的一p苦心就白费了!”

    门外,一名从房里出来的宫nv在森耶耳边轻语j句,森耶变了脸se,忙又和玄沐羽说了同样的话。玄沐羽惊愕非常,就看到玄澈被两名太监强行扶了出来。玄沐羽连忙上前接手。

    玄澈看起来有些呆滞,失神地想着什么。

    看到玄澈这样玄沐羽倒是松了一口气,他还担心玄澈若是知道云昭做的选择,怕是要激烈反抗。

    玄沐羽就着抱着玄澈在门外等着。这回没等多久,可能还不到一盏茶的时候,房中就传来婴儿响亮的啼哭。听到这声啼哭,玄沐羽感觉怀中的身子微微震了一下。玄沐羽抚摸着怀中人的后背,希望能给他一点安。

    房内似乎少了先前的喧闹,渐渐变得安静。

    一名宫f抱着一个婴儿走了出来,那宫f抱着婴儿也不知道是否应该上前,因为婴儿的父亲似乎已经无心去疼ai这个孩子了。宫f接收到皇帝询问的目光,她只能无奈地摇头。

    无奈,惊讶,惋惜,敬佩,对于房中那位nv子,玄沐羽此刻心中五味陈杂。

    久久,怀中人才发出一声闷闷地低问:“云昭……去了是不是……”

    虽是问句,却没有疑问,这已经不需要疑问。

    永康二年,太子妃云氏诞皇孙恪,遂薨,葬南陵/

    这位纵观其所作所为只留下“温婉”二字的太子妃,隐藏在太子澈的光芒之下,终其一生都没有太多赫赫威名可以传载史书,然而却在她生命的最后一刻,她毅然决然地选择了破腹取子,令后来者都不得不为之敬佩。

    时间一刻也没有停歇,就在云昭的葬礼结束不到一个月,玄澈出兵成国。

    骂他无情无义的话玄澈不是没有听到,他承认他和云昭之间没有那种“非你不可”的激烈ai情——或许云昭有,但玄澈没有。玄澈对云昭并非没有情,但准备了三年的军事活动,哪里是能够因为一个人说停就停的。

    从大明十年,傅鸢被派往东南军区起,每逢七月,大淼就会时不时在长江北岸调动兵力,摆出一副进攻在即的姿态。成国兵力不及大淼,国力也不及大淼,一看大淼调动兵力就紧张兮兮地备战,可如此一来就误了农时,而且最后大淼又不发动进攻。大淼j次备而不攻之后成国就放松了警惕,若不是大淼大规模调兵,他们连备战也懒得备了。

    再等到十一月,成国的粮食都收割了藏在粮仓里,却不想大淼竟然派探子潜入成国境内,放火烧了他们的粮仓。成国地处长江以南,国土土质疏松,不宜掘窖储粮,所有粮仓都是用竹木茅c建造而成。大淼这么一烧,成国只能重修粮仓,可刚修好又会被大淼烧掉。

    成国不得不一而再再而三地做重复建设。国力衰退,民生疲弊,不少百姓都偷偷跑到了大淼。大淼政策也宽松,来的人先集中在一起接受半年的审查,审查期间由朝廷安排劳役、供给衣食,半年后合格者可正式成为大淼百姓,如遇鳏寡孤独者,可自由组合或由朝廷安排组成新的具有劳动力的家庭,新民可入户籍,开田地,一切待遇与大淼旧民无异。

    如此一来二往调兵烧粮折腾了两年,成国人疲于奔命,劳顿不堪,与大淼的国力相差更远。今年上半年,在大部分民众都不知情的情况下,朝廷已经开始备战,军工的制造,粮c的囤积,军队的调动,国内形势的稳定,战争的车轮在缓慢而坚定地向前滚着,时至今日,玄澈如何能说:我q子死了,所以我们今年不打了?!

    七月,玄沐羽的生日刚刚过去,大淼就突然调集二十万大军分六路,从长江的出海口一直摆到上游的敦州,形成绵延j千里的战线,对成国发动了全线进攻。六路大军中最强劲的两只分别由傅鸢和新进高级军官韩素,摆在长江下游吕江和芬州两处,用以围攻成国的都城淮央。

    南下的大军沿途散发加盖了御印的传单,上面列举了成国主的十大罪状,细数成国之民生凋零,又大肆宣扬大淼的宽政厚德,甚至军队后面还跟着商人,用繁荣的商品经济现身说法。

    战争如火如荼进行时,一切都很顺利,但太子的眉头始终没有舒展开。

    战争打响,非常时期,三日一次的早朝也改为一日一次,每天都有军情传来,大部分时候是捷报,但偶尔也会有些小意外。玄澈只是定了战略,他不可能预测到战争的每一个细节,就好像今天,他没有想到前线会传来战报,成国的一个先锋小队意外地绕到了他们战线之后,将他们的一批粮c截获了。

    玄澈皱眉,虽然战场上什么可能都有,但是在考虑了各种情况做足了充分防御的情况下,居然让敌人绕到自己后面而无所知觉,这决不是可以轻易揭过的事。

    大殿中静默着,没有人敢说话。

    玄澈觉得头在隐隐作疼,眼前还有点晕。他知道这是为什么:他休息太少了。

    至从云昭去世后,他的睡眠状况就变得很差。这种现象玄澈很难解释,他不觉得自己ai云昭ai到了这个程度,可是事实摆在眼前,每天晚上一个人躺在那张始终不曾改变过的大床上时,他无法入睡。

    战争开始后,繁重的军务让睡眠不足的问题变得更加严重,每天都要早朝,他寅时三刻就要起床,可是晚上不到子时j乎无法入睡,睡眠不足四个小时,而睡眠质量很差,一点点小动静就能将他吵醒,有时晚上会醒来四五次。若不是困极了,他便无法重新入睡。

    玄澈知道这样下去不行,可是他找不到解决的方法,安眠的y物也吃过,但毫无用处。

    他的指尖在扶手上敲了敲,敲击带来的微疼和清脆响声让他稍微清醒一点,他尽可能大声地说:“我现在不要你们抓出谁来承担责任,先告诉我,你们有什么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因为出了纰漏而胆战心惊的大臣们没有注意到玄澈的底气不足,但是玄沐羽注意到了,他听出了玄澈的虚弱,看到了玄澈隐隐颤动的指尖,还看到了玄澈有些涣散的目光。玄沐羽心惊,玄澈竟然在他没有注意到的时候变得如此疲惫不堪了!

    下面的大臣们一时想不出好主意,玄澈和他们g耗着,玄澈努力维持太子的威慑,但他很怀疑等会儿他是否还能稳稳走出这个大殿。

    压抑的沉默中,玄沐羽缓缓开口:“先散朝吧,两个时辰内,把你们的解决方案放到上书房来,否则——哼。”

    玄沐羽轻哼一声,冷意并不强烈,但足以让这些大臣们的心脏少跳一拍。不会有人怀疑这个男人是否有能力完成这个轻哼中所表达出的意向。

    按理说,这时皇帝和太子应该先下去了,但玄沐羽却对那些大臣们先摆了手,似乎很不耐烦地说:“你们都先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起,之前犯了一个错误,羊水流尽而胎儿还不出的话,胎儿是会死于窒息的,之前写的时候忘记了,没把握好时间,让云昭的羊水破了之后还折腾了七八个小时,若真是如此,就算胎儿取出来也是死胎了。所以现在改掉,让云昭从下午开始阵痛,而不是破羊水。

    真是,枉费我还帮我妈打过羊水早破的论文,居然会忘记…… ------

    失眠

    群臣们退下,不论旁边是否还坐着一个人,玄澈都无法再绷住神经,眼前一黑,就瘫坐在了椅子里。

    玄澈闭上了眼睛,反正睁开也看不见任何东西。黑暗中,他感觉到j根手指搭在了自己的手腕脉搏上,p刻后,熟悉的声音带着j分恼怒在他面前呵斥道:“玄澈,你这是g什么,找死、殉情吗?!”

    玄澈虽没睁眼,但也想象得出这个男人是什么表情。

    殉情?怎么可能……

    玄澈惨然一笑,轻声道:“并非如此,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难以入睡……”

    “你、你、你!”玄沐羽气得发抖,可是面对这样无力的玄澈他还能发出什么火来。

    “你这个笨蛋!累成这个样子还上什么朝!”

    玄沐羽最后只能这样骂了一句,他将玄澈打横抱起往寝宫走去,玄澈现在只需要一样东西:睡眠!

    玄澈没有抗拒,他也没有力气去抗拒,若真要把玄沐羽推开,恐怕他连站都站不稳。玄澈靠在玄沐羽怀里,身子随着脚步而晃动,这甚至让玄澈产生了一种错觉,似乎这个怀抱比那豪华的大床还要舒适……

    事实上,当玄沐羽抱着他回到清凉殿时,玄澈已经睡着了。然而当玄沐羽将他放shangchuang榻,正准备chou身离去时,玄澈却又突然醒过来了。玄澈睁大了眼睛,神se中掺杂着茫然和惊恐,直到看清了眼前人是谁,他才慢慢恢复了常态。

    就算玄沐羽再笨,此刻也不可能不知道玄澈心里有一块真的出了问题。

    玄沐羽心疼地抚摸过玄澈的发迹,问道:“怎么了?做噩梦了?”

    “不,没有……不知道……”

    玄澈并没有做梦,却在睡梦中无缘无故地感到了恐慌,像是一个黑se的泥沼,让他在里面挣扎。正是因为如此,他潜意识里开始逃避睡眠,特别是深度睡眠。

    他知道自己为什么无法入睡,但是他想不到自己是为了什么而恐惧。

    死亡?不,他不应该惧怕死亡。

    或许自己需要一个心理医生?玄澈在心中自嘲。可惜这个时代没有心理医生。

    面对玄澈的无言,玄沐羽只能握住他的手,道:“澈,你睡吧,我在这里陪你。”

    “嗯。”

    玄澈轻轻应了,但内心对于自己能否睡着并没有太多奢望。

    阖上眼帘,累极了的玄澈很快就进入了黑甜的梦想,然而这一次,那黑se的泥沼却没有再将他困住……

    时至午时,玄澈才渐渐苏醒,在他清醒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这个上午已经成为这两个月来他唯一的好觉。

    “醒了?中午了,刚好起来吃点东西。”

    玄沐羽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玄澈意识到自己的手还被对方握着,掌心里汇集了c热,想来,一个上午都没有放开过。

    玄澈缓缓睁开眼睛,面前的男人正在对他微笑,男人身前不知何时摆了一张小j,j上和地上零零散散地放着奏折,男人的腿上还摊着一本,看他右手还拿着ao笔的模样,大概这本奏折刚刚批到一半。

    这也是难得,这j年都是玄澈在处理政务,若非特殊情况,玄沐羽是绝对不碰奏折的。

    看到玄澈醒来,玄沐羽松了手,他舒展一下肩膀,他保持那个坐姿一个上午了,就算强者如他也不免肌r僵y。玄沐羽无意识地做着这个能让自己肌r放松的行为,却不知这动作落在玄澈眼中激起了多少波澜。

    玄沐羽一边将ao笔和奏折放好,一边对玄澈说:“森耶说你早晨都没吃东西,等会儿我让他们给你熬一碗粥,你先吃了暖胃再说。”说到这里,玄沐羽顿了顿,眉ao一挑,突然气道,“前段时间御医说你睡眠不好,我还没在意,没想到竟是如此严重!你为什么不和我说?”

    面对玄沐羽的质问,玄澈也只能苦笑。

    束缚东宫(bl)_分节阅读_81

    玄澈有个头疼脑热的找御医开方子,回头都会有人报给玄沐羽知道。云昭刚下葬那会儿,玄澈的病情还没这么严重,御医给他把脉,说失眠是因为郁结心中,放宽心情,吃点安神的y物应该就会好。所以玄澈才让森耶抓了安眠的y物。

    这件事玄沐羽是知道的,但那个时候是云昭刚下葬不久,玄澈失眠也在情理之中,御医也说问题不大,主要是玄澈自己心情的问题,等平复了就好了。玄沐羽想到玄澈为了另一个nv人而“悲伤”失眠不免有些妒嫉,当时问了一声有没有事,玄澈说没事,而那边森耶向御医拿了两次y就不再拿了,玄沐羽还以为真的没事了,便没放在心上。哪里想到森耶不再拿y不是玄澈病好了,而是玄澈觉得那y一点作用都没有就不要了。

    这些事情都是刚才玄澈深睡时玄沐羽从森耶口中问来的。玄澈睡眠不好,为了醒神也为了掩饰,但他每天早上起来都用冰水敷脸,又喝了浓茶刺激神经,乍看之下除了偶尔精神有些萎靡似乎并无不妥。因为玄澈的小心掩饰,所以森耶只知道自己的主子这段时间睡眠不太好,便没有声张,以至于玄沐羽到了今天才发现。

    想到玄澈如此不ai惜自己,玄沐羽就不能不生气,只是这气又没处发,总不能对这玄澈发吧?他知道玄澈是怕自己担心才如此掩饰,又隐约觉得玄澈之所以会如此,是因为玄澈把自己得太紧了,似乎什么事情都要做到完美才能罢休,这心态说好也好,但过了就有点病态了。而云昭的死,由于某种不知名的原因,似乎将这种心态推出临界点。如果玄澈是一个习惯于依赖他人的弱者那么这时候他大概会向玄沐羽“求助”,可偏偏玄澈不是,他太骄傲,也太“贴”,若非不得已,他绝对不会让别人为他担心,更不会允许自己将脆弱外露。以至于玄澈的身已经到了崩溃边缘了,却还是强自隐瞒着。

    玄澈从床上坐起来,拢了拢衣裳,轻声说:“没什么,只是失眠……”

    “只是失眠?”玄沐羽的音量突然拔高,“你连手指都在发抖了,你说你‘只是失眠’?”

    玄澈哑然,无可辩驳。

    玄沐羽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头疼地揉着眉心,缓了一口气,又说:“算了,算了,今天起,我监督你!”

    玄澈更加无言,如何监督?盯着他睡吗?若是睡不着怎么盯也不管用吧……

    只是玄澈看了看那似乎还残留着相握余温的手,他觉得或许玄沐羽的“监督”真的会有作用。

    中午用过午饭,玄沐羽一反常态将玄澈赶回了东宫,让玄澈去找宝宝和小狐狸玩,总之不允许他碰那些劳心劳神的政事。

    玄澈无奈,但也觉得这段时间因为自己精神欠妥,没能和宝宝亲近。当初他说过要好好ai宝宝,如今却食言了,心中不免有愧。倒是小狐狸自从新年回来后,除了送温彦出宫离开了两个月,再回来后就没离开过皇宫。宝宝出生前小梅花就陪着云昭玩,宝宝出生后它就陪着宝宝玩,玄澈失眠的这段时间里,小梅花时常用它的大尾巴将玄澈的手指包起来给他安,若非如此,恐怕玄澈的睡眠还要更少。

    宝宝住在东宫的偏殿,按照玄澈的要求,一改宫廷中雍容沉重的氛围,将房间布置得明亮轻快。床是特制的,高度不及成人膝盖,床沿加了护栏,以防宝宝睡觉时滚下来。房间的地板铺着厚厚的长绒ao地毯,易碎的瓷器统统撤换,所有家具的棱角都打磨得圆润,腿上包上了软垫子,连原先向里开的大门都改成了向外开,就怕万一哪天宝宝在大家没注意的时候开始调p了,爬到门后面,却被突然从外面开进来的门打到。

    玄澈到偏殿的时候,宝宝正在睡觉,玄澈看着宝宝hangzhu大拇指睡得憨态可掬,忍不住就笑了。他这一笑,宝宝没醒,小狐狸却醒了。

    因为怕小狐狸正常脱落的绒ao会让宝宝窒息,所以睡觉时小狐狸都是蜷在床的另一边。小狐狸看到是玄澈来了,顿时兴奋地跳到玄澈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