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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左手 (4)

说ai,他会相信吗?四哥那样可ai的人只会当做童言无忌吧?可是父皇您呢?您说ai,您以为他还能傻乎乎地将这一切看作是父ai吗?

    “父皇,你我都很清楚,四哥并不是感受不到我们的心意,甚至于他并不是不ai我们,他只是不能接受而在逃避,明明是ai情却y要当做亲情。四哥他能将任何y谋算计看得清清楚楚,却唯独不愿对我们睁开眼睛。这样聪明又傻瓜、深沉又单纯的四哥,不就是我们ai的吗?

    “可是,父皇,你认为一旦这层纸捅破了,四哥会怎么想?

    “父皇,我们都了解他,所以我们都在忍耐。

    “父皇,劝您还是多多包容我这个不孝的儿子吧,不然,您失去的可绝对比我多——多得多!”

    ------

    叛乱

    玄澈有些低估安王的手段了,他没想到自己还没有发难,对方竟然已经抢了先机。

    玄澈将情报这一块完全j托在林默言手中,他自己并不亲自过问。而对于皇家,民间有些闲言碎语是稀松平常的事,玄澈自然也不会太过在意。但直到林默言冷着脸急急来报的时候,玄澈才知道自己竟然被人算机了。

    玄澈看着情报很是惊讶,他想不到这次的情报如此劲爆,他不是没想过安王在叛乱前肯定会造谣诋毁己方的名誉,以达到将这次军事活动名正言顺的程度,但他以为对方本要找一些“清君侧”之类的借口,却没想到对方找的由头如此的……骠悍!

    安王竟然说皇帝和太子父子乱仑、yluan宫廷!

    玄家有胡人血统,就如同李唐一般,世风较为开放,而且淼朝流行男风,j乎所有的大户人家家中都有男妾或男j,男子也以容貌姣好为荣,虽然还没有到允许通婚的程度,但两个男人在一起不是稀罕的事——当然,玄沐羽那样册封男妃还是太过儿戏了,一定会被后世史家称为“昏君”。

    再说这些突然传开的谣言,并不只是“空口胡说”,还是有“证据”的:皇帝与太子终日形影不离,座同席、食同桌,虽然还没有睡同床,但也远远超出了一般皇家父子的关系;皇帝特别组建的水园,里面都是与太子相似的娈童;前j年册封的雅君,神情与太子相似……

    仔细想来,玄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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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羽俊伟不凡,玄澈优雅美好,玄沐羽潇洒多情,后宫无数,玄澈寡yu专情,后宫空虚,两个人感情又是无比亲厚,终日走在一起,在有心人的造谣下,他们之间似乎还真有那么一回事。

    玄澈不言不语,林默言在一旁急急道:“殿下,此事属下已经让听风者压制,但显然是有人在背后c控,听风者压不住,消息传得很快!殿下,必须马上解决了!”

    玄澈还是没有反应,静静地看着情报不知道在想什么。

    “殿下,众口铄金啊!”

    林默言着急,他比任何人都着急。如果说这些谣言真的是“谣言”那就算了,偏偏那男人确实是怀了这份心思,谁也不知道这谣言传开了那个男人会有什么样的举动,而太子却偏偏不自知!林默言知道自己的主子心中有着一p宏伟蓝图,若是因为这等下流之事而断送了前途,叫人如何能不扼腕长叹!

    林默言焦急地看着玄澈,p刻之后,玄澈才缓缓回头看了一眼林默言,那目光竟是平淡无波。林默言心下一惊,不由得猜测莫非太子已经知道了皇帝对他的心思?不可能……林默言心道,明明昨日皇帝、太子、六殿下碰面的时候,太子还表现得一无所知。

    不过玄澈也只是那样淡淡地看了一眼林默言,道:“去未央宫。”

    玄沐羽在未央宫,玄澈到来的时候玄沐羽正在摆棋,玄沐羽看到玄澈来了顿时眉开眼笑,招手道:“澈儿,来得刚好,陪朕下棋。”

    玄澈微微一笑,虽然在玄沐羽对面坐下,但并没有执棋,而是单刀直入问道:“父皇,最近民间有一传言,不知道父皇听闻了没有?”

    玄沐羽眨眨眼,奇道:“什么传言?和朕有关?”

    “是的,而且和儿臣也有关。”

    玄澈递上了刚从林默言那儿拿来的谍报,他注视着玄沐羽,就见玄沐羽先是好奇看了一眼之后变为惊讶,皱着眉头看了大半之后转为了好笑。虽然玄沐羽这些情绪都是转瞬即逝的微妙变化,但玄澈看着这个男人十八年了,不敢说对他了如指掌,可基本的情绪还是能捕捉到的。

    玄沐羽看完了蹙眉低喝:“暗影!”

    黑衣人闪出,玄沐羽扔下谍报斥责道:“为什么这么重要的事情你们没有回报?”

    黑衣人看了一眼谍报,忙伏身道:“陛下,这件事属下已经知晓,只是尚未调查完全,属下不敢乱报。”

    玄沐羽微微皱眉,不再追究,转而抬头对玄澈问道:“安王的把戏?”

    玄澈低哂:“应该是,儿臣没想到他这次……嗯,十分的别出心裁。”

    玄沐羽莞尔,将谍报拿到一边,他垂目看着棋盘,忽而勾起一抹微笑,似是好笑地说:“这些人真是……”玄沐羽轻轻摇头,不知道是在对玄澈说还是在自言自语道,“水园里那些人并非像澈儿,他们像的是……枫儿……”玄沐羽叹息一般吐出最后两个字,眉目间盛满了思念,目光如水的温柔,仿佛眼前摆的不是一具棋盘,而是站着他朝思暮想的那个nv人。

    玄澈闻言笑了笑,并不说话,不知道为什么,他喉咙微涩,竟有些说不出话。

    不过玄沐羽静默了p刻,又抬头对玄澈说:“澈儿,说起来,你小时候刚出生那会儿,真的和枫儿很像,朕那时候曾想你会不会是枫儿送来的礼物,所以对你特别好,不过……”玄沐羽笑了一声,“呵呵,你长大之后就不怎么像了。”

    玄澈算是明白了为什么一向对孩子不上心的玄沐羽对自己特别好,只是这个答案除了解了他的h之外,并不让人觉得开心。

    玄澈静静地看着玄沐羽,说是打量但并没有那么多迫的意味。

    不知道静默的玄澈在想什么,只见他在p刻后起身来到玄沐羽身边单膝跪地,玄澈拉起玄沐羽的手将他的手按在自己心口上,让玄沐羽真切地感受着自己微快的心跳。

    玄澈看着玄沐羽低缓地说:“父皇,儿臣相信您。”

    相信——好沉重的词啊。

    玄沐羽苦笑,他接受了玄澈的示诚,却无以回报玄澈的信任。

    谁说天下能收集情报的只有听风者?暗影也是其中的佼佼者!

    谣言刚刚出现的时候玄沐羽就知道了——毕竟他比玄澈更加注意这方面的消息。刚才在玄澈面前演了那样一出戏,玄沐羽心中也很忐忑,他赌的不是玄澈能不能察觉这份感情,他赌的是玄澈敢不敢直面这份感情。

    玄沐羽赌赢了,却也输了。

    谣言打压的过程不是很难,既然对方要从道德的高度打击朝廷,那么玄澈便从更高的层面去反击。

    先是玄澈和云昭已经定下五年的婚事被公布,之前这桩婚事虽然当事人和j个老臣都知道,但外人却不晓得。

    然后是玄沐羽和玄澈大大方方地在众目睽睽之下相互关心,两人感情融洽也坦坦荡荡毫不避嫌,旁人问起,玄澈只说:“百善孝为先,本宫与父皇感情亲厚有何不妥?莫非有些人希望看到宫廷父子相残、兄弟倒戈才开心?”玄澈态度坦然,也有不少名流大儒称,这才是真正的君子x怀所为。此时民间舆论多为这些名流、大儒主导,大儒都开口了,旁人自然不会去猜疑。

    最后又有宫人辟谣,水园中虽然有不少美少年,只是这些美少年像的并不是太子,而是已故皇后山枫,而雅君的原型自然也是山皇后。玄沐羽深ai山皇后乃是世人皆知之事,这种解释显然比谣言中的说法更为合理——如果皇帝真的与太子通j那显然没有必要再去找那么多替身养在后宫。

    辟谣的消息接连爆出,谣言在j天里就淡去了,因为本来就比较喜欢太子的百姓更倾向于选择相信有利于太子的消息,大部分人都将这次舆论风暴当成一场闹剧,成了茶余饭后的谈资。

    当然,这里面少不了听风者“纠正舆论”的功劳。

    五天后——

    晏子期拖着年迈的躯,在工部侍郎的搀扶下颤颤巍巍地赶来,才进门还未站稳便跪下大声喊道:

    “陛下!太子殿下!安王叛乱了!”

    皇帝正在和太子下棋,听到这句话都回过头来,又对视一眼,各自勾起一抹微笑。晏子期觉得自己好像看到了两只可怕的狐狸,明明笑得倾国倾城,却偏偏让人胆战心惊。

    “陛下……殿下?”

    晏子期试探地唤一声,太子对他微笑道:“请晏大人通知中书省拟旨勤王,各部官员做好平叛准备。请大家不要惊慌。”

    等晏子期退下,玄澈又找来林默言吩咐道:“让锦飞chou身吧。”

    严锦飞收到太子消息的时候,安王的六万军队已经出了巴蜀三天。

    安王的军营里,通川商行的人在一夜之间人间蒸发的,谁也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只有安王的军帐里多了一张信纸:

    “太子所属严锦飞拜上。”

    安王当场将纸撕得粉碎,华卫惨白着脸跪在地上。不知道在临澹的司苍听到这个消息会怎么想,悔恨j加,还是扼腕痛哭?

    现在安王面临了一个巨大的困境:辎重供应突然断绝,其他的支援短时间无法到达,军队所带粮c仅能支持半个月,然而从他们现在所在的地方到达临澹就要用去十天。也就是说如果不能在五天之内攻下临澹、登上大位,他们所面临将会是因为断绝了粮c而士气低迷,甚至直接让军心不稳的士兵们选择投降。

    但是安王现在可以回去吗?不可以,旗号已经打出来了,路也行了一半,难道还能让军队像亀头一样伸缩自如,再次回到巴蜀的g壳里吗?那当真要连着g壳一起被敲碎了。

    两难之下,安王只能选择前进。前进还有一线生机,临澹里还有他的一个幕僚和两个无能的小王爷。

    有时候一粒米能决定一场战争,也能左右一群人的命运。

    九日后,安王在玄澈授意的放行中,终于赶到了临澹城外。虽然路途的顺利让安王暗生疑窦,但此刻攻下临澹才是最重要的。

    血的时候终于还是来了。

    临澹的城门已经紧闭,城防军占据了城墙,每个人都绷紧了神经严阵以待。

    皇帝和太子携同百官出现在城墙上,太子清亮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拥有让人稳定情绪的魔力。虽然安王的军队在城下叫嚣要肃清宫廷y秽,这是皇帝和太子对这些谣言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其他文武百官上下将领也都对此嗤之以鼻——皇帝和太子如此亲密都有十八年了,难道说皇帝在十八年前就ai上了还是婴儿的太子?太荒谬了!

    安王下午到达临澹城外,整军休息了两个时辰,终于发动了进攻。

    战斗从h昏开始,在夜幕降临时结束。安王的军队从西而来,城防军面对着落日,眼睛j乎无法睁开,战斗很不顺利,但所幸占着地利,情况不算太糟糕。

    次日清晨城防军主动进攻,显然安王也想到了城防军的这个策略,虽然东升的旭日影响了叛军的视线,但叛军的军阵丝毫不乱,城防军没有讨到便宜。

    太y升起来之后,所能借用的y光优势失去,傅曙就退了兵,他已经从太子那儿得知安王的粮c仅能支撑六天,没有必要和安王y碰y。

    到了下午,急躁的叛军动用了他们自制的多孔弩车,密集的箭雨一度让城防军无法抬头,但城防军g缩在坚y的城防建筑后面,强弩拿他们也没有办法。叛军一阵急攻之后,城防军也推出了他们的多孔弩车,只是这些弩车与先前在边境战争时所用的有了巨大的变化,虽然车身积不变,但重量明显减小,同时在一轮强弩发s后弩车并未损毁,成了可以重复利用的武器!

    玄澈对玄沐羽解释道:“这是工部后来改进的,在弩箭发s的冲击下,这种弩车最少可以重复使用十次,而且十次之后只需要替换部分零件就可以继续使用。”玄澈顿了顿,又说,“不过弩车发s之后仍然需要半个时辰进行填装。”

    若是以前的玄沐羽他一定会为这划时代的凶器感叹,但他现在只是微微一笑,进入他眼里只有玄澈在提到新武器时眼中流动的华彩。

    遮天蔽日的箭雨仍然是那么震撼人心,相信这场叛乱之后临澹的市民们将增加不少茶余饭后的谈资。

    两方强弩的对s中,显然城防军更占便宜。城防军居高临下,弩车更多更强,同时拥有坚固的防御措施,箭雨损伤不到百分一,而叛军却不得不暴露在防御工事之外,靠着自己的运气躲避攻击,死伤颇为惨重。

    安王紧急退兵,城防军并不追击。眼前杀死的都是大淼的士兵,安王可以肆无忌惮地驱使他们送死,朝廷却不能无所顾虑地s杀。否则叛乱之后国家就只剩下一个空壳子可不是玄澈想要的结果。

    傍晚日薄西山之时,叛军再次攻城,战事胶着了半个时辰,各自退兵。

    玄澈很悠闲地在清凉殿里和玄沐羽下棋。他只需要这么不紧不慢地拖上六天,安王就不得不因为陷入粮c断绝的困境,士气低迷,军心涣散,朝廷可以用最小的代价拿下叛军。

    不过安王缺粮的情况除了领军的傅曙和统帅百官的晏子期知道,其他大臣并不知情,朝廷上下弥漫着一g子紧张气息。玄澈就是想看看,在不久前廉政风暴中提上来的年轻官员们,究竟能做到什么程度。若是这些人无法达到玄澈的预期水准,那么玄澈不得不考虑抓一抓大淼官员的培养问题了。

    唔,或许发展义务教育和职业培训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要开一个党校吗?

    不知道马克思在这个年代有没有市场呢?玄澈恶意地猜想,洗脑啊洗脑,用唯物主义给这帮家伙们洗洗一次脑或许会造成很有意思的结果呢。

    玄澈想到一帮子中老年人身着官府正儿八经地坐在学堂里接受职业培训的模样,就忍不住笑起来,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把玄沐羽迷得七荤八素,差点就要变身大seng把他扑倒了。

    不过到了第二天h昏时分,叛军突然吃错了y一般疯狂地进攻着,城墙上的城防军j快要挡不住了。

    太子终于出战——领着三路多达三万人的勤王军队。

    大量的勤王军的出现让安王着实吃了一惊,他一直以为勤王军还在路上,甚至于一部分已经被自己的后续部队给消灭了。这三路突然从突门冲出的部队让他措手不及。

    安王稍微有些慌乱,华卫在一旁说:“王爷不必惊慌,此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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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苍已经在城内开始行动,一旦皇帝落在我们手上,这个太子再骁勇也无济于事。”原来叛军的疯狂进攻不过是调虎离山之计。

    “你又知道什么!”安王急道,“太子做事决绝,说不定反而趁机机会除去皇兄也未可!他若是第二个刘邦又如何?!”

    华卫道:“王爷请放心,只要皇帝活着在我们手上,以太子自诩仁义的行事作风,他决不会眼睁睁看着皇帝去死。食父之羹的事情太子做不出来。”

    安王冷静一下,知道自己刚才乱了方寸,道:“华先生说得对。本王浮躁了。”

    勤王军只有叛军的一半,虽然奇袭造成了一定的效果,但是当叛军回过神之后,两方军队陷入了拉锯战。勤王军只是地方的民兵,各方面都无法与正规军队比较,在与叛军的战斗中勤王军渐渐趋于下风。

    玄澈当然听不到安王与华卫的对话,但他斩杀身边的敌人的同时,心思也注意着整个战场的动向,他很快就发现叛军虽然作战还算勇猛,却好像在拖延着什么。

    他们想做什么?

    玄澈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皇宫的方向。

    还能搞鬼的也就是那两个皇兄了吧?应该不会有事的,已经吩咐过禁军严加防范。父皇的武功深不可测,还有暗影,如果有什么刺客应该也能应付……

    还能有什么呢?

    应该没有疏漏了。可玄澈总觉得心头有些不安。

    “殿下!”

    林默言策马奔来,神情有些慌乱。玄澈心下一紧,就听林默言冲到身边压低了声音道:“殿下!平怡二王挟持了陛下!”

    “什么!”

    玄澈大惊失se,再看向皇宫的方向,只觉得夕y下的金瓦红砖仿佛涂了血一般的鲜艳!

    ------

    宫

    玄沐羽坐在他的清凉殿里,虽然他很想站上城墙注视那抹美丽的身影,但是玄澈却希望他呆在清凉殿里。理由么,玄澈没说,他只是轻轻抿着唇,垂下眼帘挡住眼中的se彩。然而玄沐羽却知道了:澈不希望自己看到他血腥的一面。

    其实生活在这道围墙里的人没有一个是g净的,澈根本没有必要在意。但玄沐羽就是ai上了他这份可ai。

    澈儿希望能把他最纯净美丽的一面放在自己的面前——这个猜想多么令人心悸。

    玄沐羽摆弄着手中的棋子,笑得甜滋滋也傻呼呼的。

    一个宫nv端着糕点进来,福了福,道:“陛下,这是太子临行前让奴婢送来的点心。太子吩咐,让陛下别等饿了。”

    玄澈离开前玄沐羽说过,要等澈儿回来一起用膳。

    玄沐羽没想到玄澈大战之前还记着这点小事。

    “放下吧。”

    玄沐羽微微点头,挥退了宫nv,从盘中挑起一块翠绿se糕点,这是他ai吃的翡翠糕,再看看其他:白糖糕、粉玲珑、玉麻s,每一样都是他ai吃的。想到自己平日里无意中透露的喜好都被澈儿一一记下,玄沐羽的心像吃了蜜一般甜。

    玄沐羽笑眯眯地吃着糕点,却不期然听到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声音:“父皇,别来无恙。”

    玄沃从外面走进来,笑得很诡异。玄涣跟在他身后,头微微低着,目光漂移,似乎在躲避什么,显得有些局促。

    玄沐羽面se微沉,道:“放肆!谁允许你未经通报就进来的?!宝德!”

    玄沃笑道:“父皇不必喊了,宝公公此刻应该在和阎王喝茶吧。”

    玄沐羽心下一惊,冷冷地盯着玄沃。

    玄沃得意地笑:“父皇不问儿臣此来为何吗?”

    “宫罢了,难道你还会来护驾吗?”玄沐羽淡淡地说,看玄沃一脸的不甘心,轻轻笑起来,道,“这等事父皇当年又不是没有做过。怎么?沃难道以为父皇不问政事二十多年,就连这点思考能力也没有吗?”

    玄沃不屑道:“儿臣怎么知道呢,或许父皇沉溺在四弟身上不想起来了。”

    玄沐羽的眼神陡然y郁,杀机毕露。他缓缓站起身,笼在袖子里的手凝指成掌,却在流转内力之时觉得一阵晕眩袭上脑门,脚下一个不稳差点向后摔去。玄沐羽一惊,连忙伸手扶住桌子,这才勉强站住。

    “呵,父皇,您是不是觉得头晕,无法使用内力呢?”玄沃嗤嗤笑起来,“化功散的味道如何?”

    玄沐羽想起刚才吃的那盘糕点,心中冰寒。

    失去功力的玄沐羽如同出生的婴儿一般没有半点反抗的力量。玄沃慢步走到玄沐羽面前,伸手拍拍玄沐羽金se的衣襟,低声道:“父皇,四弟为您准备的糕点味道很好吧?”

    玄沐羽冷笑道:“要挑拨朕和澈儿吗?别说澈儿不会做这种事,就算做,也不会和你联手。”

    “父皇还真了解四弟呢。哈哈。”玄沃似乎是听到什么很不可思议的话,欢快地笑出声,忽而面se一狞,“父皇就这么相信四弟?连我这个‘愚笨’的儿子都看出的感情,四弟那么聪明会看不出来?更何况这次的谣言将他心中的疑h完全解开了吧?他早就想除掉您了!这是多好的一个机会啊!事成之后所有的罪名都由我来背,他还是那个明如日月的贤德太子!”

    玄沐羽笑起来:“你若不说这些话,朕倒还真有可能相信澈儿会害朕。只可惜,你说错了。这次谣言纷飞,他却跪在朕面前说他相信我——呵,‘相信’,多么脆弱的词,偏偏从他口中说出比任何磐石还要沉重。多可ai的人,让人忍不住就想抱着呵护。不像你,将ai自己的人看得清清楚楚,无时不刻想着如何利用他们,却看不透自己的敌人。自以为聪明的人,实则蠢笨至极!”

    玄沃恨地直咬牙,明明,明明皇宫里不会存在的信任那个人拥有了;明明,明明是不可能得到的ai恋却让人嫉妒;明明,明明是个冷酷无情的家伙为什么却让人ai的那样深沉!智慧、美貌、宠ai、信任、权力、荣耀,为什么世间所有美好的东西都眷恋他!

    玄沃突然放肆大笑尖叫道:“那又如何!他再信任你有什么用?你们是父子啊——父子!”

    玄沐羽轻蔑地看着玄沃,却在眉梢间露出对心ai的人的骄傲,他哂笑道:“父子又如何?我从不曾把他当作过孩子,他也没有把我当作过父亲。澈儿是很奇特的人,从小他的眼睛就没有变过,似乎一生下来就能读懂所有人的心思。他的灵魂与我是平等的,我们与其说是父子,倒不如说是朋友。你又明白什么?我从来没有关心过你,却也是一点点看着你长大,我看着你的眼睛从无知到混浊,从浑浑噩噩到乞求疼ai再到渴望权力,你已经被yuang填满,容不下半点空白。你一定恨我为什么从小就不疼你?因为你是枫儿的孩子,你的出生带来了她的死亡。我知道这不应该怪你,我试图去ai你,可你一点也不像枫儿,没有她的坚强也没有她的睿智,更不用说她的纯真。你一点也不像她,我每次一想到是你这么一个污浊的人带来了枫的死亡,我就没有办法ai你。”

    玄沃不屑道:“你又何尝ai过四弟以外的孩子?!”

    “对,我没有ai过。”玄沐羽直言不讳,“因为你们没有一个能像澈那样,拥有一颗纯净的心。”

    玄沃恨恨道:“你又怎么知道他有?你难道没看到他的手段吗?绝情冷酷!血流成河他却连眼p都不眨!这只是四年前一个十三岁的少年,现在呢,难道他现在还会善良吗?!”

    “是啊,绝情冷酷,但他又有哪一次是为了自己而绝情?”玄沐羽说,“他从小就知道我是皇帝,但他仍然会挑衅,不矫情不讨好,一点也不因为我是他的父皇、是这个国家的皇帝而改变自己。换作是你,你敢吗?”

    玄沃暗自问自己:你敢吗?答案很显然:不敢。

    “呵,你不敢,这个皇宫里除了他和你的母后,没有人敢。”玄沐羽轻轻地笑,“单这点,就没有人比得过他!”

    清凉殿里陷入一阵沉默。

    半晌,玄涣才上来碰碰玄沃,低声道:“二哥,我们要不要快些动手?”

    玄沃一愣,这才回神。他与玄沐羽说这么多做什么!

    玄沃冷冷一哼,掏出一把匕首顶在玄沐羽腰际,沉声道:“父皇,他究竟是不是您心目中的水晶,等会儿就知道了。父皇,走吧!”

    玄沐羽顿了顿,顺从了玄沃的威。

    玄沃胁迫着皇帝走出清凉殿,天se已经黑了,路上碰到巡逻的禁军,都因为皇帝的x命掌握在玄沃手上而没有人敢轻举妄动,因为太子曾特意强调过:

    “若是父皇有半点闪失,本宫就要你们全部殉葬!”

    每位飞骑都还记得,太子说出这句话时的冷酷,没有人想挑战太子愤怒的极限,那可能是件比死亡还要恐怖的经历。

    越来越多的禁军将皇帝父子三人围住,j百双眼睛的注视下,玄沃拿着匕首的手也开始有些颤抖,但即使这样,他还是劫持着皇帝退入了太极正殿。这是他与安王约定的汇合地点,只是看起来安王在城外进攻的很不顺利。

    “父皇,我们且看看你的澈要如何吧!”

    玄沃冷笑着,让一名禁军去城外通知j战双方:皇帝在他的手上,让太子立刻退兵、打开城门!

    那名禁军正要离去,人群里好像有一双大手将人拨向两边,开出了一条大道。

    “不必了,我来了。”

    清朗的声音散布在太极殿的每一个角落,让禁军安心,让皇帝紧心,更也让玄沃惊心。

    身披黑se斗篷的青年从人群中缓缓走出,他行得很慢,每一步都夹带着凛冽的气势将人推到一边。

    玄沃看着他慢慢走来,竟忍不住后退半步。

    青年在玄沃身前不过十米的地方站定,看着玄沃和玄沐羽没有表情,目光平淡的似乎只是在看一件再普通不过的物什。

    “皇兄,好久不见。”

    青年淡淡地说,注视着玄沃。玄沃强迫自己与他对视,却在一秒钟后不得不狼狈地移开目光。青年那双没有感情的黑瞳似乎能将人吞没,玄沃受不了这种被侵蚀的压迫感。

    玄沃强自笑笑,嗓子因为g涩而沙哑,低声道:“四弟,好久不见。”

    “嗯,只是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相见。”玄澈平淡地说,“想怎么样呢?”

    玄沃嘶哑着嗓子轻笑道:“不想怎么样,也想做做你那个位子而已!”

    “哦?”玄澈微微挑起眉尖,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我还以为二哥更喜欢父皇那个位子。”

    “真正想坐的是四弟吧?!”

    玄澈不置可否地勾动嘴角,似乎是在笑,带着些许的嘲讽。

    玄沃觉得时间产生了p刻的停顿,心脏似乎被巨大的榔头狠狠一捶,一时间呼吸困难,禁不住后退一步才稳住身形。

    玄澈道:“二哥身不适吗?还是站稳些好。”

    玄沃冷冷一哼,匕首架在了玄沐羽的脖子上,锋利的刀刃立刻在脖子上留下一道血痕。

    玄澈看了一眼那道血痕,周围的火光淡去了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慌乱和仇恨。玄澈依然是那个淡然的青年,道:“你给父皇吃了什么?”

    “没什么,化功散而已。十个时辰后y效自然会散去,只是……”玄沃印恻恻地笑,“不知道父皇能不能活到那个时候呢!”

    玄澈抬起手,周围的禁军纷纷拉弓搭箭,玄澈展开他到来后的第一抹笑容,明艳不可方物:“这里有两百多名弓箭手,一人一支箭就可以将你s成刺猬,二哥要试试吗?”

    “你敢吗?!”玄沃推出玄沐羽,自己躲在后面,狞笑着对玄沐羽说道,“看吧,这就是你疼ai的太子!”

    玄沐羽与玄澈的目光在瞬间j会,隔着禁军,隔着太极殿的大门,隔着玄沃和他锋利的匕首。

    玄沐羽突然感觉到,不论这时候玄澈做什么,那不会是为了伤害自己。他们之间有一种默契,这种难以言喻的默契告诉他:玄澈不会伤害他,就像他不会伤害玄澈一样。

    玄澈的目光仅仅是在玄沐羽身上滑过去,甚至没有停顿,他平静地说:“我ai父皇,但是如果要为了一个人而让千万人陷入水火,倒不若现在就让我背上大逆不道的罪行。痛苦,我受;责难,我担;地狱——我去!”

    玄澈的声音低低的,缓缓流过每一个人的心,带走了什么,沉淀了什么。微妙的变化,没有人能说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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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却知道,手中的箭不会再颤抖,看向殿中三人的目光也不会再飘忽。

    同样感觉到周围人的变化,玄沃的脸se变得很难看,惨败中透着青灰,他看向玄沐羽,却发现后者竟然也是神se自若。

    玄沃有些疯狂地叫喊:“为什么!为什么?他要杀你,他要杀你啊!你为什么还能这么镇定!”

    玄沐羽看他一眼,露出一个轻蔑的笑。

    “澈要做的事,朕从来不反对。”

    玄沐羽无声地比出口型,不论别人怎么看,但他知道那个人懂了,这就够了。

    玄沃惊恐地看着玄澈再次抬高了他的手臂,随之动作的是禁军的弓箭相继瞄准了自己,虽然明知道这些箭矢一旦s出,皇帝也必然受伤,但他们的动作却没有半分迟疑!

    完了!玄沃突然感到绝望。他没想到玄澈真的可以冷情到这个程度。他一直以为玄澈多少会顾及一点玄沐羽,却没想到……

    就在玄澈的手即将挥下之际,异变突生!

    一支乌黑的箭突然从后面穿出了玄沃的x膛,血y喷溅而出,顺着箭头缓缓滴落。玄沃呆呆地看着透x而出的箭,似乎还不能反应出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箭头上泛着幽蓝的光,昭示了见血封喉的剧毒。p刻之后,玄沃保持着惊愕的表情倒在了地上。

    事情应该就此结束,却不想一直站在一边默不作声,j乎要被人忽略的玄涣突然掏出一把匕首,直挺挺地捅向玄沐羽!

    玄沐羽内力尽失,手脚无力,连反应都慢了半拍,竟然就这么眼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