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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我还可以考虑将他驱逐到大别山区之外,第五大队的主要头目全跑了,加上傅朗西,

    简直就是如虎添翼。”

    “还是放人好,不要杀人,你杀的人够多了。”梅外婆还说,从来天下英豪都

    是杀人如麻,嗜血成癖,所以个个不得好死。就说小西山上关老爷庙中供奉的关羽,

    后人敬他的不是水淹七军,不是于千军万马中斩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而是在华容

    道上放曹c一条生路的义气。

    在冯旅长同梅外婆说话的同时,他手下的士兵将天门口里里外外前河后山反复

    搜了几遍。停在西河两岸准备下行的簰上满载着大大小小的皮油,士兵们懒得动手

    将它们掀起来,瞄着皮油的腰部,一枪打过去。在此起彼伏的枪声中,某只簰上的

    皮油中流出一一股殷红的血。士兵们一齐喊起来,然而藏在被挖成空d的皮油里的

    人不是紫玉,更不是傅朗西,而是西河右岸某个富人的三姨太。

    给富人当三姨太的女人同一个进山收皮油的武汉人好上了,本想私奔,一颗意

    想不到的子弹击中了她的胸膛。在几百名不遗余力的士兵面前,从上街到下街,一

    宗宗瞒着妻子或者丈夫,给别的女人准备的首饰与布料,给别的男人做的布鞋和绣

    花鞋垫,都被士兵们搜了出来,一对夫妻想要藏身于天翻地覆的天门口实在是太难

    了!

    但是紫玉和傅朗西做到了这一点。冯旅长不得不接受他俩不翼而飞的事实:“

    看来还得打仗!留着一个像样的对手也好。”

    冯旅长不是关羽,傅朗西也不是曹c,梅外婆甚觉惋惜。看上去这次事件颇有

    几分华容道的味道,却不是梅外婆本意。冯旅长不想再在天门口呆下去,一声令下

    队伍就全开拔了。

    梅外婆突然问:“你来天门口,是不是还有别的目的?”

    冯旅长将目光移到一边,想了一阵才说:“冯某出入沙场几十年,从没真心服

    过谁。自从遇见梅外婆您,我才算大长见识。不瞒您说,这次来本想将雪柠带走。

    柳先生回不来了,为什么让雪柠守活寡!来的时候我勇气十足,可现在我只能说说

    而已。王参议说得对,雪家女人是雪花做的,既好看又动人,可以往心里放,却不

    能往身上放。雪柠啦,只怕将来比您还厉害,隔着皮r就能将男人心里的棱角磨平,

    坐在家里就能让男人有力气却拿不动刀枪。我是不会不当旅长的,没有军队我将一

    事无成。所以就算我怕你们了!”冯旅长拿出一封信后跃上马背,狂笑着绝尘而去。

    冯旅长交给梅外婆的信,是柳子墨写给雪柠的,信封上的字却出自陌生人之手。

    为了避开日本人的检查,此信是被叠成纸团扔在街上,再请捡到的人转寄给你。

    若幸运你将能读到它,务必将下面的内容速告王参议及冯旅长:日本人真的要对天

    门口进行细菌战!这是中田翻译官亲口说的,执行此秘密行动的是黄水强等人。日

    本人一方面要他们利用专门器皿携带霍乱弧菌进行投放,另一方面蓄意让黄水强等

    人感染上霍乱,既是为了灭口,又让他们作为活体传播霍乱。日本人看管太严,我

    还是找不到能逃出樊笼的机会。另外,中田翻译官可以盖棺论定了。

    他是一个良心未泯的人,他在东京的妻子成了一位海军军官的情妇。几天前,

    中田已经像小岛北那样剖腹自杀了。

    细菌战已经过去了,日本人和黄水强还是遭到大家的痛骂。

    确信冯旅长已经走远了,梅外婆让董重里去到小东山上,在王参议的墓碑上轻

    轻拍了三下。墓碑一倾,傅朗西在前,紫玉在后,嘘着长气从墓d里钻出来。等他

    们洗完澡除去浑身的y气,董重里才说,就像冯旅长破天荒放过傅朗西,每个人都

    有可以救赎的时刻。梅外婆没有说话,雪柠也没有说话,二人相对,四只眼睛里都

    是水汪汪的。她俩的伤感是一样的,柳子墨好久没来信了,收到如此艰难的一封信,

    从头到尾竟然没有半个字说说雪柠,可见他的处境有多糟糕。直到最后,梅外婆和

    雪柠也没哭出声来。反倒是董重里,看到影子般跟着紫玉的傅朗西,双手捂住脸,

    一边嫉妒地说紫玉和傅朗西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一边对天长叹为何一念之差便让杨

    桃万劫难复。

    第十章   哭是笑的福音

    九  七

    回到天堂深处的第一天,傅朗西就撤了杭九枫的军职。与以往的说法大为不同,

    撤职就是撤职,没有使用“不再担任独立大队副指挥长职务”等婉转之词。傅朗西

    宣布之后也不单独找杭九枫说说话,就连在独立大队骨干成员中宣布高政委之死这

    样重大的事情,也不让杭九枫旁听。从阿彩嘴里听说此事的杭九枫更加佩服傅朗西

    :“只有你杀得了高政委!”话语当中一点痛惜之意也没有。“胡扯!”傅朗西却

    毫不领情。阿彩也说:“这种事傅先生怎能亲自动手?”“是呀,没有我跟着,谁

    会替他动手呢?”杭九枫很想了解,是用手枪、还是用步枪或者冲锋枪行刑的:

    “按道理,像高政委这样英雄的人,只能用赐毒酒的办法。”杭九枫的追根究底,

    使傅朗西越来越不耐烦:“你这家伙,撤职处分还没触到痛处吗?”“莫说处罚,

    哪怕将我杀得半死,我也不会心痛。”杭九枫并不认为事态已经十分严重,不当副

    指挥长了,反而可以放开嗓子,高一声低一句地将小时候从陈瞎子那里学来的另一

    种说书唱来唱去。

    天堂深处的山山岭岭正在由重青变为沉黄,对傅朗西忠贞不贰的杭九枫终于趁

    着闲下来的时间,做成了一副假发。阿彩明白假发是用麦香的纠巴做的,一开始还

    不想戴,经不住杭九枫反复相劝,试了试后,就再也不愿取下来,还说,天下男人

    中只有杭九枫是真心实意的,别的人是用皮用r,杭九枫是用包在皮r最里面的骨

    头来疼爱她。这事做成了,杭九枫又从无人知晓的地方取出藏了多时的白狗皮,趁

    着不用为独立大队的大事小事c心之际,抓紧时间硝上一两遍,甚至还有可能完全

    硝好,送给傅朗西过冬。闲下来的杭九枫,凡事都是兴趣盎然地忙个不停。

    天气一天比一天凉,董重里领着几个出差夫的人挑着一些过冬衣物趁着黑夜悄

    悄爬上天堂。交割完各类物资,董重里才看见阿彩的一头青丝,惊讶地以为她的头

    上长出了头发。真到吃饭时,同傅朗西说起来,才明白阿彩是将麦香的头发戴在了

    自己的头上。

    董重里一难过,就多喝了几杯酒。酒喝多了,就忍不住谴责当初滥杀无辜的事

    情。一向不喝烧酒的傅朗西破例喝了两杯,冲着董重里说了不少感谢的话。这些过

    冬的给养都是董重里和段三国暗地里想方设法筹集到的。一旦让冯旅长听到风声,

    肯定会有大麻烦。

    “你帮我,我也要帮你。你可以将杭九枫带回去审判。”傅朗西的话让董重里

    听得目瞪口呆,好久才说:“这不公平,日本人打细菌战时,马鹞子也没有听命令。”

    傅朗西说:“我只能对独立大队的行为负责,如何处理马鹞子那是冯旅长他们

    考虑的事。”

    董重里还是不肯答应。傅朗西便指着阿彩的假发,提醒董重里回想那些可怕的

    往事。

    经过再三思考,董重里回到县城,带来几个书记员,在樟树凹设下临时法庭,

    并且通知马鹞子和段三国也来旁听。段三国如期而至,马鹞子只派了几个心腹前来。

    面对指控,杭九枫说:“马鹞子是只卵子,我不同他抬杠,也不想同他一起接受审

    判。”一声惊堂木响过,董重里判决:杭九枫违抗军令,使日本人策划的细菌战y

    谋得逞、王参议等六十一人死亡,考虑到当时尚有杭九枫难以抗拒的其他重要因素,

    酌情将重罪减为轻罪,故判决服刑一年,又因他抗击日本侵略军有功,此徒刑可在

    独立大队全体官兵监管下执行。

    判决生效的当天,阿彩对杭九枫说:“傅先生这样变本加厉地对待你,要不是

    另有所图,也是想你离开独立大队。”

    初听这话,杭九枫还以为阿彩在想歪心思:“你也用不着拐弯抹角,是不是有

    其他男人动了你的春心,想让我走远些,免得妨碍你们的好事?〃

    事后想一想,杭九枫觉得阿彩的话很有道理,就想先离开一阵,看看傅朗西的

    反应。他加快了硝狗皮的速度。当他拎着硝好的狗皮去见傅朗西时,傅朗西借故躲

    在屋里,连露个面让他看看的机会都没给。

    那天夜里,顺着北边山脊吹过来的寒风将天堂深处搅得山摇地动。喝过阿彩亲

    手熬香的j汤、亲手烫热的老米酒,杭九枫将阿彩抱进房里,在房东家那张睡了三

    代人、枕边还能闻到松脂香的老床上,性情澎湃地从床里滚到床外,从床头翻到床

    尾,床前的踏板上也留下了他俩的汗渍。

    “不当副指挥长也好,免得c许多额外的心。”喘过气来的杭九枫兴致不减先

    前,直到j叫。“我也该歇歇了,外面的路长,少一分力就过不去那个坎。”杭九

    枫依依不舍地跳到床前,穿好衣服:“我要走了,你不要有事没事生出非分之想,

    走冤枉路,人累得要死,最后还得回来做我的女人。”等到戴上假发的阿彩有话要

    说,杭九枫已经走远了。

    沿途哨位或明或暗杭九枫全都一清二楚,躲避他们的监视易如反掌。杭九枫没

    有这样做,他连半步路都不肯绕,还没等到哨兵发问,便先开口:“告诉傅朗西,

    就说我走了!不想再受这些窝囊气。”过了两道明哨、两处暗哨,前面再也没有独

    立大队的人了,杭九枫心里闷得慌,忍不住冲着刚刚离开的地方大叫:“傅朗西,

    我可是提着头跟在你的p股后面跑,到头来你却着我背井离乡,天下哪有这种道

    理呀!”

    “问得好!”声音很轻,杭九枫吓得却不轻。傅朗西从路边闪出来。

    “还以为你昨夜就要跑,害得我少睡了一场好觉。”

    “昨日夜里阿彩还在来月经,想跑我也舍不得。”

    “小气!你打算去哪里?若是没有想好,我可以替你出个主意。高政委被杀后,

    跟着他的八千子弟兵中有三分之一的人当了逃兵,从天堂出发,穿过金寨县一路往

    合肥去了。只要收聚到这些人中的一小部分,加上独立大队现有的力量,再来对付

    马鹞子就容易多了。”

    在傅朗西看来杭九枫是最合适做这种事的人。往日在七里坪,高政委对他的评

    价甚高,还给了他一个在天堂一带坚守的密令,对于逃离新编第四军第四支队的高

    政委旧部来说,这一点很重要。其次,就算独立大队内部没有马鹞子的耳目,天堂

    一带肯定有他安c进来的坐探。杭九枫这一逃,马鹞子不会不晓得。换了身份的杭

    九枫拉起一支队伍,很难说是违反抗日统一战线的各种约定。

    “你太忠诚,我怕先说清楚了,演得不像,反而弄巧成拙露出马脚。”

    恍然大悟的杭九枫更加佩服傅朗西。“这一走我没有什么不放心的事,只有阿

    彩,越不打仗她的心越野。你也好,紫玉也好,多替我盯着点。”

    “有事我们先给你打个招呼。你这一走,独立大队就没有人指挥了。可能的话,

    我会让董重里来领导这支队伍。”

    “董重里的心早就野了,不会回来的。”

    “所以你还要做一件事,队伍拉起来后,你要借口要番号和给养,将董重里暗

    地里给独立大队送给养的事说给冯旅长。”傅朗西否认这是借刀杀人之计,董重里

    不能死,也不会死,莫看柳子文成了汉j,私下里肯定同国民政府的还有秘密交往

    :“只要撤了董重里的县长之职就行。”

    傅朗西将已经由紫玉缝好穿在身上的狗皮背心撩起来给杭九枫看。“往后我就

    不怕风寒了。”傅朗西很感动,再三说,任何人、任何时候都不会忘记杭九枫为革

    命事业做出的特殊贡献。

    到了要分手时,傅朗西仿佛还有话要说,杭九枫想再等一等,傅朗西却像改了

    主意,挥挥手让他走了。

    下山后,听说自卫队还在中界岭,杭九枫临时决定回天门口看看一镇和一县。

    刚进九枫楼,不等他同丝丝亲热,段三国就上来,说是自己有要紧的话对他说。二

    人到了里屋,段三国问:“女婿,傅先生是不是要你去收拾高政委的旧部?”杭九

    枫没想到段三国能够未卜先知,只好点头承认。“这就对了,否则许多事情就没法

    解释。”段三国一边恍然大悟,一边摇头叹气,“这些时我一直在想,独立大队内

    老资格的人没剩几个了,能够铁了心跟上傅先生的,只有你杭九枫一个人,假如傅

    先生只为惩罚你而惩罚你,那他就是自己冒自己的天下之大不韪了。”杭九枫不听

    则已,听过之后大吃一惊。

    段三国提醒他,傅朗西让他去收拾高政委的旧部的真正目的是要防范那些可能

    对傅朗西不利甚至有可能对他下杀手替高政委报仇的人。段三国的话让杭九枫觉得

    深有同感,冯旅长在这件事情上走了,一招妙棋,将高政委之死的祸根说成是傅朗

    西,并且利用各种机会广为传播,那些爱挖古的人都已经深信不疑了。高政委手下

    以一当百的悍兵悍将多得很,这些人若不找到傅朗西的门口寻仇,那才是怪事。这

    样想来,发生在傅朗西和杭九枫之间的费解之事,便一一明了了。傅朗西又碰到有

    苦难言的事情了,就像那一年麦香被杀,小曹同志以及五人小组在天门口为所欲为

    时一样,他又一次需要杭九枫出面来为他分忧解难。前一次,傅朗西还能清楚明白

    地告诉他行动的方法和目的。这一次,若没有段三国的提醒,杭九枫很难领会到傅

    朗西的真实意图。

    段三国更进一步地告诉杭九枫,此次前去收拢高政委的旧部,一定要将那个胆

    敢出卖傅朗西的家伙挖出来。这是第一,第二,还要发现更多与那个胆敢出卖傅朗

    西的家伙有共同目的的人。找到了,发现了,既不能公开枪毙,也不能暗自消灭,

    只有想办法让他们同日本人打一仗。

    段三国的完整建议,杭九枫只听从了一半。他往东北方向走了三天,便收聚了

    二十几个人。半个月后,杭九枫就在燕子河边找到了那个曾经跟着高政委走遍大别

    山区的手枪队员。杭九枫没有为难这位誓死忠于高政委的手枪队员,也不计其向冯

    旅长出卖傅朗西的前嫌,将他委任为参谋长,同自己一起统领这支取名为天门口民

    众抗日敢死队的队伍。在给傅朗西的汇报信中,杭九枫只提到这位手枪队员与高政

    委曾经有过的特别关系。这封信还没送走,由杭九枫收容组建的这支队伍就遇上了

    敌情。半夜里,当了参谋长的前手枪队员起来查哨,刚出门就被一颗子弹击中头部。

    听到枪响,杭九枫速迅带领敢死队员撤到后山上。天亮之后,再派人回去侦察,得

    到的准确消息是,当参谋长没几天的前手枪队员,已经追着夜里的y风,去高政委

    那里报到了。杭九枫将此情况补充到那封汇报信里,并说已将其安葬之处树了特殊

    标志,以便将来取得彻底胜利之后,重新厚葬。傅朗西很快回信说,杭九枫需要进

    一步学习,掌握下棋一样走一步看三步的战略战术。

    杭九枫将高政委的旧部收容到近一百人时,就开始找机会袭击日本人。他们跨

    过天堂,越过天门口,顺流而下直c白莲河,在一个风高月黑的夜晚,杭九枫将这

    一百人分成三个中队,一中队突袭,二中队支援,三中队掩护。一中队的人最强悍,

    只要说三句话,必定有一句提起高政委。二中队的人也很强悍,只是提到高政委的

    几率不如一中队。三中队就差远了,偶尔说起高政委,只是劝别人不要将高政委的

    脑袋当成自己的脑袋,左手也有不小心伤着右手的时候,更何况一个个满天下乱跑

    乱闯,又没有血脉相连的大活人。这些人只在一点上相同,说起高政委时,一律用

    景仰的语气。

    杭九枫后来检讨说,这是他的战斗生涯中打得最糟糕的一仗。原以为碉堡里只

    有一个小队的日本人,其实在镇上还互为犄角地驻守着两个小队。一个冲锋下来,

    一中队和二中队就被日本人的火力网罩住了,前后左右都没办法摆脱。日本人火力

    猛,枪法也准,若不是在夜里,别说一中队和二中队,就是打掩护的三中队,也c

    翅难飞。反过来,也是一中队和二中队的勇猛顽强,换来了三中队及时后撤的宝贵

    时机。一中队和二中队的人以死相搏,一个人硬是冲到碉堡底下,喊了一声:“为

    高政委报仇!”然后拉响了三颗捆在一起的手榴弹。

    残余的人往回撤了二十里,才遇到冯旅长派来的援兵。杭九枫貌似生气地发了

    一通脾气后,请那个联络参谋带信给冯旅长,希望由他的敢死队也能像傅朗西指挥

    的独立大队那样,得到国民政府按时按量发给的给养。联络参谋惊讶地说,在他的

    记忆里,独立大队的军需早就不归国民政府补充了。

    杭九枫只用不多的话,就将傅朗西吩咐的意思全部表达出来。

    九  八

    傅朗西和董重里在樟树凹见面时,董重里的气色明显比不上眉飞色舞的傅朗西。

    “靠说书吃饭的人,没有别的本事,就是耳朵灵,听见声音就能明白对方肚子里的

    蹊跷。”

    在吞吞吐吐的董重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