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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部分

总能在最需要的时

    候,用密集的子弹编成一片火网,每每在九枫楼和雨量室岌岌可危时,挽狂澜于既

    倒。

    半夜里,马鹞子自作聪明,仗着人地两熟,派了五十几个自卫队士兵去搞偷袭,

    没想到小岛北早有准备,不到十分钟,来偷袭的人便被打成了r酱。

    大约在同一时间里,独立大队的原班人马出现在天门口。所谓驰援只是让杭九

    枫回归的两大理由之一。他的肩上还负有高政委早就下达的秘密命令:要不惜一切

    代价扩充兵力,建立更大更巩固的根据地,随时准备迎接四支队主力返回大别山区。

    杭九枫的回归只得到冯旅长的几句客套话,王参议也没有表现出多大的兴趣。这支

    不足百人并且惯于游击作战的队伍,在与几千人组成的日军精锐旅团的交锋中,实

    在是微不足道。将独立大队融入天门口战役又不影响既定战术的责任,自然而然地

    落到傅朗西的身上。

    深思熟虑的傅朗西让杭九枫带着独立大队连夜去西河下游设伏。

    因为夜里多打了一仗,日本人显得更加疯狂,天一亮就发动了更加猛烈的进攻。

    刚开始还是以小队为冲锋单位,中午过后,只要冲锋必定不少于一个中队。黄昏到

    来之前,随着一颗颗炮弹不断地从天而降,建在沙堤上的雨量室突然倾斜,日本人

    仿佛看到了希望,十几门山炮的集中轰炸,沙堤的崩塌越来越厉害,作为堡垒的雨

    量室倾斜到极限后,就拖着冲天尘埃滚人于涸的河床。

    柳子墨看不到这种惨烈,他带着一百个手执火种的男女再次来到天堂,全神贯

    注地盯着有云的天空。天近黄昏,许许多多的积云,终于开始变幻了,刚刚有了些

    积雨云的模样,柳子墨就率先用手中的火种,点燃身前的山坡。分布在天堂各处的

    人,同样毫不迟疑地跟着他,将星星之火扔进森林,一百处起火点迅速变成了熊熊

    大火,又由熊熊大火汇成滔滔火海。

    在不远的西河,日军的一个中队已经越过雨量室,顺着河堤快速向下游迂回而

    去。这时候,猛的一声铁沙炮响,独立大队的人从河堤后面杀出来,一直同政府军

    交战的日本人,被从未见过的铁沙炮吓着了。紧追着第一炮的回声,铁沙炮又响起

    来,只会向前冲的日本人躲不开刮风一样迎面袭来的铁沙和铁子,往回逃的样子和

    所有打了败仗的溃兵没有任何两样。杭九枫他们顺势钻进倒下的雨量室,架起铁沙

    炮,同日本人打得难解难分。

    天色再次黑了下来,九枫楼上的重机枪发出一串长点s,这一天的战事随之全

    部停歇下来。冯旅长的脸上还有几丝不相信,不断地将望远镜举起来又放下,放下

    了又举起来,总在被炮火颠覆的雨量室四周看来看去:“这个傅朗西,眼观六路,

    耳听八方,心里的乾坤不小呀!”

    王参议没有接着冯旅长的话往下说,他将好不容易得到的空闲全部用来观察突

    然出现的火成云。

    的的确确,风雨雷霆就藏在火成云里。天堂里突然燃起的森林大火,将所烧毁

    的植物中的水分快速升腾到高空,沿途还顺带着吸附了空气中的许多潮湿,受到冷

    却后,又变成水滴快速落下来。熊熊大火产生的气流升得很快,所带动的下降气流

    同样不甘示弱,水滴不再因为速度不够而在半空中被蒸发,结结实实地落在地上形

    成了雨。y暗的火成云,终于在某个时刻摇身一变,成了积雨云。

    一股熟悉的南风顺着西河漆黑地飘然而至,刮着刮着,干枯的感觉消失了,空

    气中开始出现湿润。偶尔出现的一两声枪响,无法影响不紧不慢的南风。当被紧张

    的战事搅得无法入睡的人意识到有雨时,激起阵阵枯涩泥土气味的雨丝真的落了下

    来。雨丝时断时续,没过多久,它就停了下来,连地皮都没湿透。半夜过后,天上

    响起一阵雷声。不一会儿雨又来了,虽然略大一些,仍不能让地面上出现积水。好

    在这雨还有继续下的可能。经过第二次停顿,瓦沟里终于开始滴水了。宛如女人生

    下孩子后头三天的奶水,一开始流不出来,要请大孩子帮忙唆,若不行就需要做丈

    夫的男人张开嘴,将茹房全部含住用尽全身力气往外唆,只要唆得奶水一丝一线地

    往外喷,便再无止住的可能。久违的雨像初生的奶水一样一发而不可收,不紧不慢

    地从半夜下到黎明,西河全湿了。

    一九三八年十月二十九日,新一天的天门口保卫战因故从早上八点推迟到八点

    三十分。小岛北显然对突然出现的火成云缺乏研究,没有将这雨当回事。武汉三镇

    已在十月二十七日被日军占领,所谓武汉保卫战已经变得毫无意义,况且他的旅团

    自进人中国以来,总是以政府军的某个集团军为对手,区区两个旅要想阻止他们横

    扫整个湖北省东部,简直是痴人说梦。假如此刻炮el指着的不是天门口,而是别的

    地方,用不了半天,就会将其夷为平地。将进攻时间推迟半小时,是为了让王参议

    和冯旅长做出投降或者逃走的决定。在冯旅长的授意下,马鹞子将送信的中田翻译

    官脱得精光,剥下来的日本军服穿在一只狗的身上,再由中田翻译官牵着回去见小

    岛北。

    细雨霏霏中的激战刚刚展开,接到急报的王参议便手舞足蹈地大声喊叫:“落

    雨了!落大雨了!落大暴雨了!”与温情脉脉的天门口相反,天堂一带的峡谷里整

    夜都是雷霆万钧暴雨倾盆,用草袋垒在鬼鱼潭上的堤坝被蓄得太满的洪水冲垮了。

    躲在天堂山谷里翻腾了一夜的大暴雨,随着一人高的浪头狂泻而下,在受到下游拦

    河坝的阻挡后,洪水打了一个翻天覆地的滚,翻过河堤漫过田畈,顷刻间就将天门

    口变成一片汪洋。老泪纵横的王参议抱着从天堂归来的柳子墨的肩头泣不成声,梦

    呓般一遍遍地说:“这雨呀,为什么不早来?早来一个月,我也不会让武汉三镇落

    入日本人之手。”

    天门口上空也在落大雨了。小岛北的炮群开始拼命轰炸下游的拦河坝。可是洪

    水上涨的速度更快。冯旅长的部队也趁机发起全线反击。没有被淹死的日本人只得

    将山炮搬上马背强行突围,顺着来路,一口气退回到霍山县城。

    柳子墨一点也不兴奋,他想起那年在东京过夏天,台风一来,浪尖比屋顶还高,

    小岛和子吓得躲在自己怀里像只小猫。那是他第一次见识台风,连句安慰的话都不

    会对小岛和子说。从那一天开始,小岛北就将对柳子墨的不满公开表露在脸上。那

    时,小岛北最爱说,怕水就别来东京。柳子墨想得很远,很少抬头往山下看。

    被浓浓雨雾掩盖下的枪声一阵比一阵稀。洪水完全消退后,沙滩上露出许多尸

    体。独立大队的人被淹死了近一半,剩下的是小岛北本人和曾经不可一世的日军官

    兵。

    小岛北是剖腹自杀的。作为日军精锐之师的指挥官,小岛北率兵从上海到南京,

    一路所向披靡,没想到在这座他一向认为最熟悉的深山小镇上,被一支兵力与武器

    都远不如他的杂牌军打得卸甲丢盔,而且在气象学上也惨败于一向被自己蔑视的柳

    子墨。参谋长对他说:“你应该向天皇谢罪!”“我是有罪!”小岛北将指挥刀交

    给参谋长,将另一把短剑笔直地c入自己的腹部,向左拉一刀,向右拉一刀,向下

    拉一刀,向上拉一刀,然后绕着中心划上一圈。小岛北还没死,嘴里呻吟着:“妹

    妹,哥哥也来了!”参谋长看了小岛北一眼,毫不犹豫地举起那把指挥刀,当的一

    声就将他的人头砍落在地。几个以立正姿态站在旁边的日军士兵,松弛下来哗哗地

    鼓了一遍掌。

    冯旅长没有找到小岛北的头颅,他的爱将吕团长从小岛北的身上找到一本日记。

    冯旅长和王参议很想了解小岛北最近几天里为天门口写了些什么。“日本人的科学

    的确先进,在水里泡了两天,这纸还没烂,还能一页页地分开。”王参议将小岛北

    的日记本交给精通日文的柳子墨。柳子墨将相关部分仔细看过后,告诉他们,除了

    对妹妹的深深怀念,小岛北只在一段文字里提起刚刚平息的战斗。

    算上刚刚被撵走的冈村雄二君,已经有十一个下属前来报告,要求恢复早先一

    直采用的战法,战区人员一律视为敌方士兵,战区房屋一律视为敌方工事。在天门

    口,无论如何我都不会下达这样的命令。天门口是妹妹最喜欢的地方,妹妹活着时,

    每天早上醒来都要说,夜里又做了一个我们一起在天门口嬉戏的梦。我明白,妹妹

    梦中相伴的人并不总是我,可我还是愿意听妹妹这样说。天门口是妹妹的,做哥哥

    的不能夺走属于妹妹的东西。

    王参议和冯旅长略有感动,但还不足以使他们宽恕小岛北,自己的妹妹是妹妹,

    别人的妹妹就不是妹妹?他俩既有共同的愤慨,又有相同的惊叹:在构思这场梦想

    般的战役时,一心一意只想水,忘记了火,幸亏小岛北还有一点人性,否则只要几

    根火柴,将天门口点燃成火海,战场上的情形就会变得完全相反。

    战场打扫干净后,梅外婆提起要给小岛北树块墓碑。

    来自太平洋上的小岛和子最爱天门口的燕子红,安睡在这里的人是她的哥哥!

    写完这段碑文,柳子墨在梅外婆和雪柠面前说了实话:那段关于小岛和子的日

    记是柳子墨即时编造的,“因为那句孤零零缀在日记后面的话,感动了我!”

    在攻击天门口的那几天里,对妹妹的怀念不断地折磨着小岛北,然而,在每一

    个具体文字上,小岛北绞尽脑汁,刻意不使它们与天门口有任何关联。小岛北的确

    没有允许实施最残酷的战法,其原因他却没有写出来。除了小岛和子,在天门口不

    可能再有其他东西让一个制造毁灭和死亡的日军旅团长产生留恋,使他不忍用大炮

    与火焰将顽强地阻碍其前进步伐的小小山镇碾得粉碎。柳子墨无法替小岛北想出别

    的原因,只能一边这样想,一边将自己虚构的文字念给王参议和冯旅长听。实际上,

    关于天门口,小岛北所写的每一个字都极富侵略性。他用这些弥漫着血腥的文字从

    容地记述:将中田翻译官脱得精光,让狗穿上日本军服,人畜颠倒地走过天门口,

    非但不是日本人的耻辱,恰恰相反,它证明了这样行事的人不配主宰他们脚下的土

    地,必须由征服者来帮他们洗心革面。因此,小岛北得出结论,对劣等人的消灭是

    让世界变得完善起来最便捷的方法。

    这些文字只差一个最后的句号便完美无缺。很显然,那一刻里,小岛北已经无

    法保持从容,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在等着他去做。铺天盖地的洪水突然淹没了小岛

    北的野战司令部,他不得不抓住最后的机会写下与上述日记毫无关系,但又具有预

    见性的一句话:

    请子墨君葬我于妹妹花开之所在。

    第九章  一耳一口一个王

    八  五

    麦香死后的几年中,曾经有四个女人出现在傅朗西的生活中。

    与那些女人的交往没有产生任何实质性结果。身处游击战或者运动战的环境,

    往往一觉醒来就已经天各一方,连好说好散都用不着。因为接到第二十五军的命令,

    傅朗西带着独立大队向东去长岭岗汇合,半路上中了埋伏,与阿彩等人失散后只好

    钻进一个大户人家,一躲就是半个月不说,还与这家人的独生女小三做了一段的露

    水夫妻。就要出嫁的小三在娘家的日子没几天了,每天夜里她都瞒着父母来找傅朗

    西,偎在他怀里偷着笑,偷着哭。就在傅朗西发誓,不管将来能不能成为真的夫妻,

    也要来带她走时,小三却出事了。不知为何,那天夜里小三没有来找傅朗西,而是

    开了后门往山上去,被自卫队的哨兵一枪击中了前额。小三是四个女人中的第一个。

    最奇妙的还是到了第二十五军,一路打过黄河后,碰到陕西婆姨。陕西婆姨到死也

    没让p股上中了一枪的傅朗西看清楚模样。其实照顾傅朗西的是另外一个非常贤惠

    的女人。那个女人每天来两次时,都有蒙蒙光亮。陕西婆姨第一次摸黑进窑d时,

    傅朗西就明白她是自己找来的。擦洗换药的事已被先前的女人做了,陕西婆姨便找

    些x位慢慢地帮他按摩,直到后来有了性事,也没让傅朗西出过丁点力气,只需要

    躺在那里,示爱所要做的一切事,都由她来行动。陕西婆姨像云一一样罩着他,亲

    着他。陕西婆姨后来变成一轮月亮的影子留在傅朗西的心里。傅朗西的伤势越好,

    陕西婆姨不管快乐到哪种层次,都不肯说自己的事。傅朗西问得越多,她对傅朗西

    的亲热就越多。两个人在一起的最后那个夜晚,陕西婆姨终于答应,赶在第二天的

    太阳下山之前来到窑d,让傅朗西看个仔细。

    陕西婆姨离开窑d不久,傅朗西就听到一声惨叫,像是有人从窑d前那座高高

    的土崖上掉了下去。这之后,陕西婆姨就没有再来。是不是真的摔死了,傅朗西连

    问都没办法问。在两个女人中间的另外两个女人,一个是别人按图索骥般介绍的,

    还好心说傅朗西身体不好,身边不能没有一个能干女人。另一个则是毛遂自荐坚决

    要做傅朗西的革命伴侣。这两个与傅朗西萍水相逢的女人,后来在第二十五军向甘

    肃平凉城一带运动,准备迎接来自湖南、江西两省的第一方面军时,竟然同时死在

    与政府军第三十五师第十旅的激战之中。傅朗西对此并无伤心之痛,稍有惆怅就过

    来了。后来他才明白,自己心里并不喜欢早早认定某个女人就是自己的妻子。往日

    他天天去麦香的饭店,只是喜欢那里的细米粑和油馃子。为了日后公开身份时不会

    招来生活腐化的指责,董重里特意替他编造一个偏方,松泡泡的细米粑和油馃子很

    像人的肺,每天早上吃几个可以治肺病。这种说法是假的,傅朗西一吃细米粑或油

    馃子,不断线的咳嗽就会停歇半天却是真的。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麦香和他并无特

    别的感情。慢慢地,麦香开始有意挑一些蒸得最透、炸得最酥的细米粑和油倮子放

    在一边,专门给他留着。有一天几个女人在饭店门口拦着傅朗西,笑话他应当选个

    胸脯特别大的女人做妻子,万一亲嘴时赶上咳嗽,才不会呛破对方的肺。听着与自

    己毫不相关的话,一旁的麦香竟然满脸通红。从发觉麦香异常可爱的冬天,到拥有

    她身上的每一片肌肤的夏天,正好用了半年时间。这时他才明白,麦香的胸脯看上

    去不大,甚至还稍显扁平,其实是假象。婆婆知道她对无力制造欢娱的丈夫不满意

    ,结婚后还一直要她用胸巾缠住上半身,一来可以避免衣物对茹头的磨擦触动春心,

    二是为了减少丈夫之外的男人对她进行挑逗。剥离束缚的麦香胸脯很大,傅朗西每

    次情绪激昂地冲着它咳嗽,总能听到令他心旷神怡的空谷回音。

    紫玉是第七个。临到她,情形又有所不同。

    动情之际傅朗西曾经感叹,生死大战的别样意义是催生情爱。

    由于针对小岛北旅团的战役大获全胜,王参议和傅朗西之间一度充满了愉悦。

    那场梦幻大雨后,柳子墨不幸染上伤寒,为了防止传染,梅外婆禁止王参议进出紫

    阳阁。他住在白雀园内与傅朗西作邻居,又没有其他人打扰,二人痛痛快快地长谈

    了几夜。但随着一场突如其来的纷争,这种愉悦被迅速抵消了。依照协议,战场打

    扫完后独立大队就应撤过西河,在得到新的命令之前,先回天堂一带休整。独立大

    队的人都不愿离开天门口,以要等祝捷大会,以及日本人新败、下一波进攻尚未开

    始、理应与家人多多团聚为借口,一天天地往后推。真正团聚的只有杭九枫等少数

    人。难得与丝丝如此长时间地欢聚,杭九枫理直气壮地丢下阿彩天天睡在丝丝身边。

    因为丝丝夜里叫得太快活了。那些必须按时回来销假的人刚睡下就要爬起来屙n,

    三更时分还会再屙一次,湿淋淋的半条下街,比冯旅长的骑兵队来时还要臊。独立

    大队不仅不走,还将下街口的油榨坊作为司令部,明目张胆地挂着大块的招牌。这

    让上街的富人们越发觉得惶惶不可终日。冯旅长的部队重新回到三里畈一带驻守,

    保护从武汉、黄州等地撤下来的政府机关和新成立的鄂东游击总指挥部等。冯旅长

    的部队走了,马鹞子的自卫队还在,可富人们天天早上起来都要拦着散步回来的王

    参议诉说夜里所做的噩梦。正在这时,王参议得到情报:与小岛北旅团的战斗刚结

    束,独立大队就将部分兵力连同从西河里捞起来的一门山炮悄悄地撤回到天堂,然

    后谎称这些人全部战死了,公开征召兵员,以补充损失之名,行扩张势力之实。王

    参议很清楚那道命令就是傅朗西下达的。虽然有太多理由为这样的行动辩解,傅朗

    西却只是矢口否认,就像面对真正的谎言那样咬定不存在这种事情。他说王参议若

    不相信,可以派人去天堂查证。王参议当然不会上当,独立大队是鱼,天堂一带是

    海,一如从女人身上拔下几根汗毛,谁能分清哪一根曾经长在左臂上,哪一根曾经

    长在右臂上?二人赌起了气,一连几天互相不说话。

    祝捷大会一拖再拖,因为要等传说中的新县长来,迟迟没有召开。段三国拿不

    出更好的慰劳品,只能每天去田里砍回四十根甘蔗,一五一十地分给自卫队和独立

    大队。还没打霜,加上又被洪水泡过,嚼出来的甘蔗汁有股婴儿n的臊味。为此两

    支队伍的人都说段三国将好甘蔗给了对方。段三国害怕出事,将王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