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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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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带着镣铐的信念

    手头的电视剧写完了,终于完了,现在我总是想吐,浑身发抖,心慌,大脑皮层处于兴奋状态,好在回家后能睡着。

    我知道,不久以后,等我稍缓过来,新的剧本却又要开始,谋生这件事就是这样。

    斯宾诺莎曾说,每个人都应有一个服务别人的工作,利用其余的时间去干他爱干的。这是一个高尚的人说出的话,他就是这么做的,他磨镜子,各种透镜,他心细又专注,他磨得很好,在当时的欧洲,很多研究光学的人都去他那里买透镜。有些人认为他是天才,送他巨款,让他专心研究他的学问,他拒绝了,这的确像是真天才干的事。

    他的理论是我读过的最有趣的几种理论之一,你可曾看出那与《几何原本》的关系?你可曾看到尼采与《几何原本》的另一种关系?这是两种了不起的人,我更喜欢斯宾诺莎,因为他更具责任感,尼采使周围的人感到压力,感到不快乐,斯宾诺莎相反,虽然两个人都是善意的人,斯宾诺莎在我眼里像巴赫一样具有某种超越感,有种神性,尼采呢,呵呵,有点梅里美,有点瓦格纳,总之是有点偏歌剧吧。

    当斯宾诺莎相信一种表达方式,便使用它,他信什么便去做什么,纯粹的人不过不如此,他只是尽量不使自己对自己撒谎罢了。

    我用这一部电视剧谈一谈青春,很多人的青春,那些叛逆与努力,那些真诚与美好,那些挫败与不服,那些嘻皮笑脸与花言巧语,那些激情与迷茫,“不许痛苦,不许哭,只能讲笑话”,这是我的目标,但我没有做到,我用事业与爱情勾出一种我理解的青春的轮廓,还有关于青春的信念,他们会看吗?

    电视剧可以用来传达一些生命体验吗?可以通过图像讲一些实话吗?我不知道,可以试一试,但这是“带着镣铐跳舞”,有些累,你不能传达那些负面情绪,尽管它跟正面情绪有着紧密的关联,你不能在电视剧里谈死亡,虽然那非常值一谈,你不能在其中展示一些人类精神上挫败,因为观众看不懂或不爱看,你也不能表现精神上的成功,因为它往往与人们的常识相反——尝试一条道路,把那些像废话的话讲出来,贴着剧情讲,那真是不容易,很容易引起人们的厌倦,编剧有足够的技巧躲过那些陷阱吗?没有。尽管有这许多困难,我还是决定试一试,现在剧本写完了,整整一年就这么过去了,写了三稿,相当于写了两个剧本,至于成功与否,取决于运气,编剧成功了,还得等导演成功,导演成功了,还得等演员成功,演员都成功了,还需观众成功,这一个成功链是非常脆弱的,无论断在哪里,都可以使成功化为泡影,坦然地想到这些,就会结果不太在意了,用什么来安慰自己呢?这一句话如何——毕竟,值得一干的事情都是难事——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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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槛外谈佛 一

    从04年开始,我有一年多的时间迷失在宗教的海洋中,特别是佛教,谁能想到,世界上还有一部分人竟能以说话行事模楞两可而倍感成功?为此居然还要进行长期的训练,一部分佛教大师的谈话艺术遵循“中道行”的原则,竟能把话说得跟没说似的,叫我越看越觉得荒谬——只是这种荒谬里有一种趣味,恕我直言,我认为是一种东方人特有的古怪的主观性,说它古怪,是因为它在某些方面竟能做到不与别人冲突,是一种没有侵略性的坚持自我。

    这种坚持导致一种强大的弱者哲学,听起来似乎十分矛盾,但情形就是这样,在这种思想的支持下,要饭的人并不需感激施舍者,反而觉得因为自己要饭的行为,塑造了施舍者乐善好施的品质,并且,这种品质在未来可为施舍者带来福利。沉迷佛法,多半是沉迷在一种悖论式的巨大的精神自由之中,我曾多次思考这种表面看来无甚意义的自由,最后从中辨识出一种终极道德权力——通俗地说,看来有一些人的精神健康须仰仗一种叫作“我始终正确”的思维方式,我不说这种行事方式在现实中是否经常性地因挑战常识而捉襟见肘,我也不说对于它在道德上的评价,我只说它是一种想法,有着非常通俗易懂的一面,并不需要受到多长时间的训练,人们就能理解并部分地运用它,并且,人们有某些特别的情形下,极容易被这种思想所感动,对于世界,它提供了一种开放性的解释,对于人类精神上的痛苦,它提供一种“百忧解”式的安慰,且程序并不复杂。

    ???

    。。

    槛外谈佛 二

    人们多半是在r体或精神上非常痛苦的情况下才向宗教求助的,其实人在恐惧无助的时候多半会像任何事物求助,一般来讲,一旦人们精神上健康了,对宗教也就有一搭无一搭了,我个人认为在现代,宗教的地盘已被心理治疗占据了大半,用现代的话讲,宗教大师无非是那些古代得过抑郁症之后缓过来的人,他们利用当时可利用的所有知识,来帮助其它的抑郁症患者“离苦得乐”。

    从自然主义的角度看,古人可利用的知识是什么呢?无非是一些当时的文化,我们现在称之为神话,生活在两千年前的人,从小便被告知了一些当时比较流行的信息,比如天上的仙人,地上的圣人,地下的饿鬼,这些信息对他们来讲,是完全真实的,六道轮回是当时印度人对于世界的普遍认识,根本不需证实,而我们现在认为,六道轮回是古人对于世界的一种想象性描述,四季更替,人类的生老病死,都叫人产生轮回之感,好像什么情况都是转着圈儿来的,更何况,在科学思想出现之前,一个说法的正确与否,是不须经过什么程序证实的,品德好的人说什么,大家相信它就是了。圣人不仅是一种职业,更是一种文化规定,圣人就是“说得对”的人,就像现在的总统的职责是管理国家,而圣人的职责就是说得对。圣人说有六道,那就有呗,圣人说离开六道就能摆脱抑郁,那就按圣人说的来吧。

    抑郁过的人都知道,身在其中的感受真是苦不堪言,古印度圣人掌握了多种可使人从那感受里摆脱出来的方式,佛法是其中之一。宗教医治的是一种精神心理类的疾病,所以需配备一种解答人类精神上疑惑的见解,这见解只能是原始的哲学思想,这思想可从根本上解答所有问题,后来被发展成一种万用型的综合性知识,当你领悟了这些知识,你的精神自然就清新了,佛法便是这么一种大杂烩,前提是你必须在精神上感到不适时它才可能会有效,无论佛法的修行或是理论,都浸透着古印度人的生活烙印——放松、放下、舍弃、舍离、离染得净、指向光明温暖,直至一种完全自在的无主体的神秘体验,这种体验当然包含一种感悟或是幻想出来的原始宇宙观,但那是副产品,重要的是,你的精神不再感到非常痛苦了,你不疑惑了,你没什么问题了,你得到了一种现成儿的极终解释,如果你相信它,你便好了,于是,佛法核心部分的任务便完成了。

    当然,有的人对佛法有怀疑,那么就按照佛法提供的程序实证一遍,正确的结果当然是佛法见识是对的,这时你便不再怀疑什么了,你不仅精神上不会存在什么痛苦了,相反,你安住于佛法的见地之中,感到自己什么都明白了——其实你只是明白了佛法而已。

    槛外谈佛 三

    学佛要双管其下,既看理论,又要实践,我就是这么干的。实修的事儿以后谈,先说说这理论吧——呵呵,我不太相信有多少人能够真正看懂佛教的诸多理论,即使我相信有人看得懂,到了它的逻辑部分,也就是印度人用什么方法讲道理这一关键问题上,我猜绝大多数人都会止步,大家一般感兴趣的是佛教的生活哲学部分,不费脑子还看得挺好玩,就如同现代人仍对亚里士多德的伦理学感兴趣一样——错,那是用现代思维去曲解古人。

    佛经可称做古代印度百科全书中的一个支流,用的是当时人的思路,里面涉及大量概念,而且是可叫人争论不休的概念,在牛顿以前,西方的本体论者曾使用过类似的表达方式,结果每一位哲学家在讲道理之前,都要把一些基本概念定义一下,连牛顿都是这么干的,比如,什么是物质,物质的分类,物质与物质的关系,我们会看到一系列形容词,什么不过相互穿过的,不过透视的,粘着的,流动的,总之,是各种物质的分类法,这方式其实已被我们扬弃了,我们渐渐形成了一种更有效率的讨论问题的方法。

    可当你看佛教书的时候,这些混乱不堪的东西全回来了!你相当于回到了古代,因为佛教书也是从世界的基本元素开始讲起的:

    五蕴:色(物质),受(感受印象),想(某种表象),行(意志或别的能力),识(纯粹感觉或是说一般人们具有的意识)。

    五蕴被认为是存在的基本元素。

    然而什么是色(物质)呢?如果你关心这个问题,想把它弄清楚点,那么最好还是落入了古印度人的思维方式为好,它肯定不是你对于物质现代观念,它是别的观念,它有一种自己的分类法,而且在佛教内部也达不成一致。你若想弄清楚一点,不得不看《俱舍论》,而《俱舍论》中的有关“有的问题”出自《毗婆沙论》,你不得不再去看,依此类推,总之,在看了三十至一百本书后,你会某名其妙地陷入了唯识派的观念论与中观派的某些争论,你可能会使上三五年时间,才弄清了原来中观与唯识并非截然对立,你会感到它们也许有着共同的思想基础——但是古印度人所说的色是什么?这个问题,你仍是一知半解,它与其它诸多概念早已混成了一锅粥。

    佛教的其本概念之间也是相互阐述的,总之你总能从一个含含糊糊,转入到另一个含含糊糊。

    现在你明白了,其实很难懂得佛经,因为那是用一个或多个语言系统,去解释另一个语言系统,而且,严重的缺乏约定俗成,佛教理论在巴利语、藏语、英文、中国文言之间转来转去,混着太多的思维方式,有一种比较困难的情况,就是很少有人懂得佛经里在讲什么,当然,更有比较容易的情况,那就是每个人都很明白佛教在讲什么。

    我只能假设自己遇到了比较容易的情况,于是开始了解这些基本元素的非实在性,非永恒性,及不稳定性,以及佛教通过内观禅修所研发出的人的认识过程,它的万有因果律,也就是相依缘起,接下来是业,接下来是瑜伽行派,经量部,接下来是涅磐,大小乘,关于绝对的两重性,以及诸如“相对本身是相对的吗”这一类杂七杂八的问题。何况,佛教理论与印度其它宗教理论重叠之处太多,而那些宗教都比佛教还要古老,讲的道理像佛教一样也能叫你心悦诚服,你后来简直就搞不清那一种是佛教的,哪一种又是婆罗门教的。他们居然能一边要饭吃一边想出这么多事儿来,我不得不问,他们到底给那帮智者吃了什么,才让他们如此思如泉涌?

    槛外谈佛 四

    事实上,在人类文明早期,世界各地各个种族的形而上知识体系差不多全是犹如宗教,是由一些支离破碎的与感悟、体验与相信组成,这些文明也受制于地理等各种原因而相互间很少交换信息,很明显,你具有某种信仰,多半要看你碰巧生在哪一个地方,各种信仰相互融合、冲突与竞争是更晚期的事情。

    奇迹出现在古希腊起,最古老的混成一团的知识被分类了,亚里士多德以后,知识则成为一个个比较清楚明白的系统工程,分头去解决人类在实践活动中遇到各种的问题,从宗教到哲学,到政治学,经济学,最后到科学,细到你可能遇到的每一个问题都恨不能有一种解决方案,当然,这些方案不是终极方案,人们相信它是一种渐渐近答案的方案,从这一角度讲,而人类的生存活动本身,便成为是一种创造问题与答案的过程——基于常识,我们现在知道,很难有那种一揽子方案从根本上解决所有问题,但佛法不信这个邪,它两千前就声称解决了所有问题(其实人类文明早期的宗教无不如此),两千年后,它对于世界存在的诸多问题仍是熟视无睹,仍然坚持这样认为,具体地说,那就是倍受佛教徒推宠的“四圣谛”,方法是把所有问题都归结到一个问题上,然后集中精力解决它。

    这问题就是“诸受是苦”,而受是什么意思呢?受的意思是乐与非乐,以及非乐非不乐。

    诸受是苦的字面意思是:乐是苦,不乐也是苦,不乐与非不乐同样仍是苦!

    靠!

    从另一角度解释,即所有被二元对立染污的现象都是苦,而我们人类的生活就是在二元现象的基础上展开的,佛法做为一种宗教,它创造了“苦”这个问题,同时也就创造了一种宗教需求,它解决了这个问题,也就是满足了人类的离苦需求,使大家从二元现象里解脱出来,却未发现,二元现象仅是人类创造人生的一种方式,是不是在这种方式中,完全地取决于观察者,也就是取决于你是否认为人类生活在二元现象中,我们完全可以说,二元对立只是一种阐述生活的方式,而不是我们真正的生活方式。

    我们可能是思考,我们也可能是数,我们还可能是宇宙之镜,我们其实更像是一个存在之谜,总之,确定了我们的名称就是限定了我们的发展,我们只是一种可能罢了,世界上曾流行过各种终极说,但每一种说法都只能让愿意信的相信,我认为,从政治的角度看,各种终极说属于极权社会的思维方式,即集中力量干大事儿,大事虽然干成了,埃及金字塔建好了,长城修起来了,基督也复活了,佛陀当然是明白了,但其它人还是要面对帝王、佛陀与基督没兴趣关注的各种问题——按照佛法,你无法证出费马大定理,按佛法,你也不能阻止电脑染上病毒,愿意认为佛陀伟大的人很多,他们当中了解佛陀的却非常之少,这不仅因为难度非常大,还因为,每个人都是独特的,他们提出问题与解决问题方式都是不同的,并且,我认为,若是你相信每个人都是有意义的,那么每人个提出的问题也是有意义,那些问题在很多情况下,是无法归到一起的,从这个角度说,佛法只是解决了人类发现的问题之一,就如同我们现在发现了一种材料用做炒锅内部的涂层,可使炒菜时不产生油烟一样。

    槛外谈佛 五(1)

    有人认为佛陀的了不起之处是从来没有放弃过道德上的努力,但我在生活中悄悄发现,好像每个人都没有放弃,我们每个人都在身体力行,试图让自己变得更好,只是“好”这一概念也是艺术化的,好与好之间也是有冲突的,因道德这东西具有一种开放性,它在人类历史的不同时期呈现出不同的面貌,在每一个人成长过程中也会呈现出不同面貌,我一点儿也不反对人们去学习佛陀,摹仿佛陀,但始终处于摹仿阶段,却令人叹息,佛陀为我们发现了一条解脱之路,爱因斯坦为我们发现了相对论,他们都非常值得摹仿,却不必缩在他们脚下顶礼模拜,若是佛陀本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