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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9 部分

多得很,夫妻俩也来不及多说话,收拾妥当之后就朝院子里走去。院子里已经站了无数的下人,黑鸦鸦的一片,火把举在头顶,只能照得见近处的人脸,远处的黑暗给人一种说不出的压迫感。

    魏氏刚从隔壁的房间走了出来,看样子也刚收拾妥当,看见夫妻俩,忙走过来:“凯青,这里的事情就暂时交给你,我和媳妇儿先去给她穿衣裳,不然一会儿就不好穿了。”

    阳凯青应承下来,见艾芬无意识地搅着手帕,知道艾芬心里又紧张又害怕,只是这种场合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拍了拍艾芬的肩膀,将随身佩带的玉佩摘了下来,挂到艾芬的腰上:“这玉佩是得道高僧开了光的,戴着它,任何妖魔鬼怪也休想近身。”

    张了张嘴,艾芬想说她是唯物主义者,不相信世界上真有鬼神。话还没说出口,就醒悟过来,没有鬼神她害怕个什么劲儿啊。只好点了点头,不言语。

    看着艾芬跟着魏氏走出院门,阳凯青才开始给家丁们分配起工作来:哪些人去报丧,哪些人去布置灵堂,哪些人布置整个阳府,哪些人去外庙请法师来做道场……

    年轻力壮的家丁都被阳凯青调去干活儿了,艾芬一行人都是女人,没人说话,脚步声响起,却更显得周围的黑暗像一潭子死水,无比的寂静。

    人走过去,惊不起一丝一毫的涟漪。

    艾芬死死抓住小梅的胳膊,两腿打颤,跟在魏氏的身后。小梅手上的八角宫灯不能照得很亮,晕黄的灯光都是漆黑的一片,加上冷风嗖嗖地吹,艾芬真想不顾一切掉头跑开。

    看魏氏走在前面,身形稳定,平静如水的模样,艾芬好似找到了主心骨,心想这姜还是老的辣,哪像她,心里早就打起了鼓。

    没等艾芬将心情平复心来,前面的魏氏就尖叫起来,脚下虚晃几步,眼看就要儿跌倒。魏氏这一叫,离魏氏最近的几个随行丫鬟也都听了起来,跺着脚到处乱跳乱窜。

    魏氏身边的清秋眼疾手快,将魏氏下滑的身子给架了起来:“老夫人!”

    艾芬感觉心脏都要跳出来了,忍住尖叫的冲动,忙上前将魏氏扶住,急切地问道:“母亲,怎么了?没事儿吧?”

    魏氏一脸惊恐,大口大口的喘气,浑身颤抖得厉害,一手摸着脖子:“快,快帮我看看,刚才有个什么冰凉滑腻的东西,从我脖子上刺溜一下滑了过去。”

    几个丫鬟你推我,我推你,赖在魏氏身边替魏氏检查脖子,谁也不敢去魏氏指的地方查看究竟。

    最后还是小梅一脸决然,提着八角宫灯上前,准备英勇牺牲。

    小梅将八角宫灯举过头顶,众人这才看见,原来是一棵树的树枝伸进了游廊里,高低真好在小梅脖子上下,估计刚才从魏氏脖子上划过去的,多半就是那根树枝。

    小梅见了那根树枝,二话不说就给拆了下来扔出去,走回艾芬身边,摊开手什么话也不说。

    魏氏自然也明白了过来,感觉到老脸火辣辣地,摸了下脖子骂道:“这些个好吃懒做的花匠!领了银子却不做事情,府里的花草树木,也不知道修剪修剪……”

    有了这一个小c曲,众人脸上是抑制不住的笑意,紧张害怕的心情也去了一大半儿,很快就走到了赵氏的院子里。

    进了赵氏的卧室,守夜的两个妾室一脸恓惶地迎了上来,赵氏在她们当值的时辰里去世了,虽然不关她们的事儿,可是赵家人可不管这些,等待她们的会是什么,她们也根本就不知道。

    “先去把浴桶抬来。”魏氏c持过阳老爷子的丧事,也算是有经验,指挥着丫鬟们干活儿,准备给赵氏净身。

    很快,几个丫头就将浴桶从旁边的净室抬了过来。浴桶有了,却没有热水。好在赵氏所住的院子有自己的小厨房,几个丫头做伴儿将热水烧了上来。

    净身这种事情,必须得亲人来做才可以。

    艾芬和魏氏两人目目相觑,鼓足了勇气坐在床沿上,想替赵氏将身上的衣裳脱下来。赵氏的脸上干得只剩下一层皮,高高凸起的颧骨和深深塌陷的眼窝形成强烈的反差,再加上赵氏临死前痛苦而又扭曲的表情,在晃动的灯火下忽明忽暗,让人有说不出的恐怖。

    替赵氏脱衣服,艾芬和魏氏的手不时地在窄小的范围内相互碰触,两人都能感觉到对方指尖的冰凉。

    “二夫人没气了之前怎么没派小丫头来通知我们?”艾芬不得不以说话来转移注意力,然后问出来了才觉得事情的可疑:“二夫人身上这衣裳,是你们两给穿上去的?”

    两个妾室惶恐地走了上来,解释道:“开始二天人醒了,精神头很好的样子,让我俩把她最喜欢的衣裳和首饰都找了出来,然后又让我俩服侍她穿戴好。穿戴好以后,二夫人还让我俩扶起来照了照镜子……最后二夫人说她累了,让我们扶她上床休息。然后又说让二老爷过来一趟,她有话要说。”

    回光返照!

    艾芬稳了一下心神,向两个妾室问道:“继续说。”

    “这事情我们哪里敢做主,刚要派小丫头前去通知老夫人,二夫人就开始痛苦地呻吟起来,我俩忙上去,想帮二夫人舒缓下。谁知道,谁知道二夫人身体抽搐了一阵儿之后,就,就……”

    挥了挥手,艾芬已经明白了整个过程,赵氏所有的衣裳都已经脱掉,露出赵氏那已经瘦的皮包骨头,浑身上下找不出二两r的身体。

    魏氏重重地喘了一口气,双手扒住八步床的床栏,浑身的力气好像都被抽走了一般,虚弱地指了指赵氏,又指了指浴桶:“我们得抓紧,不然一会儿她身体僵硬了,就不好穿衣裳了。”

    屋子里头,只有魏氏、艾芬两人和赵氏最亲,这洗澡的活儿当然只能她们两人干。可魏氏那个样子,分明是想要耍赖,想将这活儿赖给艾芬。

    艾芬心里埋怨两句,谁让魏氏是婆婆呢!一咬牙,将赵氏的身体一把抱了起来,朝浴桶走去。

    赵氏的身体比艾芬想象中轻了许多,艾芬抱在手上,觉得轻飘飘的,赵氏的身子甚至还带点儿温热,这一切没让艾芬放下心来,反而觉得异常的惊怖,心里胡乱地念佛号。

    赶紧将赵氏的身体放到浴桶里,艾芬胡乱地替赵氏洗了几下,就想要将赵氏的身体捞出来穿衣服,不想魏氏趴在床栏上阻拦:“不行,这净身不能马虎,必须要洗净。”

    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艾芬在心里腹诽了几句,见过了这么长时间,赵氏依然还是那个样子,并没有变成粽子咬她一口,心里的恐慌也就慢慢地褪去,划拉着水替赵氏清洗身子。

    替赵氏洗完了澡,一旁的妾室忙递上干净的白布,接着又递上早已经准备好的寿衣。

    好在赵氏不满五十,属于是夭寿之人,寿衣也只有三件,艾芬麻利地替赵氏将寿衣穿好,长长地呼了口气,只要再替赵氏绾好头发,以后的具体事宜,就不用她亲力亲为了。

    只是这绾头,艾芬却怎么也绾不好了。

    折腾了小半个时辰,艾芬鼻尖都冒汗了,依然没能替赵氏绾出个像样的发髻来,看魏氏闭着眼睛还在那里装虚弱,艾芬心里的火蹭的一下就冒了出来。

    将篦子递到魏氏的眼皮子底下,艾芬无比诚恳地说道:“母亲,给弟妹绾头这事儿,只怕还得您来,媳妇儿我不会啊。”

    连喊了几声,魏氏都装没听见,艾芬更是火大:“母亲,时辰都过了这么久了,动作再不快点儿,只怕赵家就要来人了……”

    话还没说完,屋外就传来风风火火的脚步声,接着就传来一声男中音:“还请老夫人、大夫人快点儿,灵堂已经搭好,灵床也已经架好了。”

    魏氏没法儿,只好瑟缩着替赵氏绾头。

    接下来的几天,艾芬更是忙的昏天暗地,一直在本家,不知道时日。

    一天晚上,小梅对艾芬提醒道:“夫人,明天初九了。”

    “恩,初九就初九吧。”艾芬一时没明白过来,疑惑了好一会儿,不由得对阳凯青大叫:“凯青,梦圆初十出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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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十一章闺房之乐

    阳凯青正准备洗脸,闻言明显楞了一下,这事儿还真是不好办。

    赵氏还没过头七,水陆道场还没做完,每日里迎来送往,艾芬哪里走的开!更可况夭寿的人都被视为福薄之人,丧礼也不能称之为白喜事,而称丧事。赵氏的丧礼便是地地道道的丧事,艾芬作为赵氏的近亲,带着丧怎么能主持梦圆的婚嫁仪式呢。

    叹了口气,艾芬郁闷道:“真是自古忠义难两全。”顿了顿,想到好几天都没见到周嫂子她们了,不免有点想念:“这几天都在这里住着,也不知道周嫂子她们都准备成啥样了。”

    说实话,梦圆对于她来说,不止是儿时的伙伴那样简单,那是她在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之一。对于她来说,能和周嫂子一起,亲手将梦圆送入花轿,那意义自然是非凡。

    闭上张开的嘴,阳凯青思索了一下,知道对于梦圆出嫁,艾芬可比自己出嫁还上心。更想一点儿也不让艾芬c手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除非梦圆将婚期延后,不然艾芬也没办法c手。

    只是没有正当理由,将婚期延后,更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然,”阳凯青用热毛巾擦了擦脸:“你明天找个空闲时间回去看看?这事儿也不是咱们能控制的不是?总不能带着煞气给梦圆办婚事吧。”

    这可是相当犯冲的事情,等于直接诅咒新嫁娘了。除非你和新娘子家有什么深仇大恨,不然也范不着做这种缺y德的事情。

    “恩,也只能这样了。”艾芬还是闷闷不乐,只是大大地大死人最大,她还真是做不出埋怨赵氏死的不是时候的事来。

    “快洗洗睡了吧,你看你这嘴,都能挂二斤猪r了。”阳凯青不由得失笑,勾起食指刮了一下艾芬嘟起的嘴,心情愉悦,现在艾芬在他面前,总是不自觉地露出小女儿娇态来。

    两人接着说了几句话,艾芬就独自睡了,阳凯青则去灵堂,他不用替赵氏守灵,但是法师们做道场的时候,一定要有家人在场才行。

    做法事的时间都是半夜,阳凯梓傻了,不堪重用;魏氏又年老体弱,病倒在床(艾芬一度怀疑魏氏生病是装的,好借此逃避繁琐的丧事),侍奉法师做道场的两位主要人员就只有阳凯青、艾芬夫妻。通常是夫妻俩一个守上半夜,一个守下半夜。

    又是一夜无话。不知道什么时辰,艾芬被小梅叫起来,穿衣裳的时候,随口问道:“什么时辰了?感觉今儿个睡的好。”套上衣服,活动了一下身子,她觉得浑身的酸痛也好多了。

    小梅捂着嘴笑了笑,答道:“夫人,现在已经是辰时正了。”

    “辰时?我睡了这么久啊,难怪这屋子里光线这么亮。”艾芬走到穿衣镜前,照着镜子,发现镜子里的那黑眼圈,不用画就是个烟熏妆了。

    “你们老爷呢?”镜子里的人儿皱起了眉头,对于阳凯青替她守了下半夜,还真是有点不太领情。

    要是阳凯青白天没什么事儿,艾芬也就由他,只是阳凯青白天还要去处理嫁妆的问题,没休息好怎么能行。

    小梅还没答话,阳凯青就匆匆地走进屋子:“芬儿,赶紧收拾,上午我陪你回娘家一趟。”

    “事情都安排好了?”艾芬坐到梳妆台前,让小梅帮忙梳头:“你一个晚上都没合眼,要是事情都安排好了,你就趁着上午的时间休息休息吧。反正离得也不远,我自己回去就是。”

    听出艾芬话里的意思,阳凯青觉得辛苦一个晚上太值了:“不用,我这会儿精神着呢,根本就睡不着。再说,我这么年轻,一宿没睡能有啥事儿?”

    “好,你等我一会儿,马上就好。”艾芬想想也是,在现代的时候,阳凯青这样的年纪的男人,为了网游隔三岔五地通宵也没事儿,于是就将此事丢开。

    洗完脸,艾芬在镜子里又看见那蜡黄的脸色,乌青的黑眼圈,忙叫小梅:“小梅,把你平常用的粉给我用点儿,我这个样子回去,妈妈该念叨我了。”

    小梅答应着下去,阳凯青上前握住艾芬的手:“芬儿,这次真是辛苦你了。”说完就看着艾芬,欲言又止,他不是会说好听话的人,不知道怎么才能表达内心的想法。

    嗔了阳凯青一眼,艾芬将手收回来:“瞧你那德行!”

    谁知道阳凯青被骂了之后,反而嘿嘿傻笑了起来,竖起耳朵听了听门外的动静,探过身子,对着艾芬的唇就吻了下去。

    艾芬只觉得热血全都涌到了脸上:“别,别这样,一会儿来人了。”只是这声音听起来又那么绵软无力,更是透露着一股欲迎还拒的味道。

    不知道过了多久,艾芬忽然听见门外的脚步声,忙按住阳凯青的手。阳凯青自然也听见了脚步声,只得放开艾芬,暗叹一声可惜,声音沙哑地说道:“小梅回来了。”

    阳凯青刚坐回椅子上,小梅就提着一个小型的梳妆盒上来,将梳妆盒的抽屉打开,里面桃花粉、眉石、胭脂、应有尽有。

    “我自己来就行。”艾芬低着头,谢绝了小梅帮忙的好意。

    初时,艾芬用这些古代的化妆品很不顺手,好在艾芬前世是个职业女性,上班画个妆,那也是家常便饭。这古代的化妆品用起来虽然没有现代的好,但是用法都是一样,慢慢地,艾芬就熟稔起来。

    阳凯青拖着下巴,目不转睛地看着艾芬梳妆打扮,心里很想要看看艾芬化妆之后的模样——除了成亲那天,他还没见过艾芬画妆的样子呢。

    从镜子里看见阳凯青好奇张望的模样,艾芬有点失笑,想了想,好像不对劲,朝小梅使了个眼色,小梅就站到门口去,替她俩守起门来。

    “嫁妆的事情都办妥了?”艾芬从一只万寿花样的陶瓷小盒子里挑出一点胭脂,在手上晕开,少少地沾到脸颊上。

    阳凯青烦躁地摇了摇头,说道:“没,不过已经托付了几稳妥的经济,慢慢来吧。昨天晚上赵家人要求要给赵氏停灵七七四十九天,要真是这样,那时间就宽裕了很多。”

    赵氏尸骨未下葬之前,赵家就算对嫁妆有什么想法,也不可能立即就提出来。

    “什么?”艾芬手一抖,眉毛就飞到了鬓角里去,这表示她还要在本家再呆上一个多月了?

    虽然现在天气还不热,可是四十九天之后,谁知道赵氏会变成啥样。要是离得远,艾芬才不怕赵氏会怎样。问题是这停灵期间,还是得他们守着——这已经是近得不能再近了。

    “二弟怎么样了?”艾芬将笔一扔,赵氏又不是她老婆,怎么凡事都得她来c持,这也太不公平了。

    “好点儿了,清醒的时间也越来越多了。”阳凯青从镜子里看见艾芬画歪了的眉毛,忙朝门外喊:“小梅,再去打盆热水来。”

    艾芬没答话,怀疑地盯着阳凯青看,对他刚才说的话持怀疑态度。阳凯青每次都说的很乐观,好像阳凯梓第二天就能痊愈似的,可惜她等了这么长时间,阳凯梓也不过是偶尔能认出亲近的人而已。

    阳凯青被看得心虚不已,忙装作很忙碌的样子,去镜子前整理仪表。艾芬收回眼光,心里叫苦不迭,看来未来的一个多月里,已然靠不着阳凯梓。

    小梅是个急性子,很快就将热水打了来。

    仔细地照了一下镜子,艾芬觉得不用洗脸,只需要把画错了的眉毛擦掉,然后扑上粉从新画就行。

    等艾芬回过头来,阳凯青已经拧好了帕子,朝艾芬走去,看样子是想亲自替艾芬洗脸。

    “我自己来。”艾芬将头一偏,伸手去拿帕子,不想阳凯青将帕子举高,根本就没打算给她。

    “我来,”阳凯青将艾芬搂到身前,戏谑道:“难得夫人上妆,为夫定要效力才好。古人说闺房之乐有胜于画眉者呼?今日借夫人的光,让为夫也要体验一番这闺房之乐。”

    “这画眉可没你想的那么简单,咱们还得回家呢,哪有时间让你瞎折腾。”艾芬想也不想就拒绝,这画妆最好的境界,就是让人看上去没化妆才行。

    对于这事儿,她还真不信阳凯青的审美观,毕竟现在的妇人都流行将眉毛剃了,然后画半截直挺挺的眉毛。退一步说,万一阳凯青技术不好,给她画了两条毛毛虫可怎么办。

    被艾芬小看了,阳凯青也不着急,小心翼翼地替艾芬将画错的眉毛擦掉,自吹自擂道:“这能耽误什么时间?再说了,你也太小看你夫君了。在画画方面,你夫君可是不出世之才,不就是眉毛嘛,我画了那么多侍女图,还能不会画?”

    想起元宵节做的走马灯,糊的就是阳凯青亲笔画的仕女图,艾芬这才放下心来:“好,那就给你画,要是画得不好,以后可就不准你再画了。”这种机会捞着一次,阳凯青就没想过还有第二次,于是他满口答应,再三保证,这才从艾芬手里抢过黛石。还没开画,艾芬又说了:“画淡点儿,太浓了于礼不合。”

    丧事期间,一切以素净为主,浓妆艳抹,肯定会惹人非议,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我知道。”阳凯青不满地抗议道:“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儿,怎么会连这个也不知道。”

    扑哧一声儿,艾芬笑了,指着阳凯青的脸道:“还说不是小孩儿,看你这样,那有一点儿大人的沉稳样儿。”这样一说,阳凯青脸上就有点挂不住,一只手固定住艾芬的脑袋,哼唧道:“不准动,不然画歪了可不能怪我。”眨了眨眼,艾芬不再说话,看着阳凯青兴高采烈地样子,心里很是纳闷:不过是画个眉毛,至于高兴成这样吗?

    过了半盏茶的功夫,阳凯青垂下手臂,甩了甩发酸的胳膊,神情透露出无限的满意:“好了,画完了,你自己照镜子去。”

    举起小梳妆镜,艾芬照了照,啧啧有声,看不出来阳凯青还真有手艺,这眉画得很自然,还真不错。

    看艾芬只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