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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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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小白就跟着阮大可学医。

    他记忆力惊人,悟性极高,一本医书在他那里没多少日子就烂熟了,连阮大可也难不倒他。他又跟着阮大可走东串西地行医,所有医案过目不忘,很快就能号脉开方了,有时他号的脉开的方教阮大可看了也一愣:“嘿,这小子,天生的此道中人。”阮大可渐渐地往外掏真货了。

    莫小白对阮大可佩服到了极点,简直可以说是崇拜。尤其是阮大可弄的那乾坤混沌汤和神奇的r团,莫小白觉得是那么不可思议。关于乾坤混沌汤的来历,外界有种种传说,传得很玄,最教莫小白神往的是一个带有神秘色彩的版本,说的是阮大可有一次夜里去罗锅屯给人看病,回来时独自走在山路上,被云峰山中一个修炼成仙的老狐邀至d中饮酒,因谈得投机,老狐便授他那药方,称此方乃是返老还童之仙方。这一说法出自镇中一个九十余岁的老头子之口,老头子瞪着两只灯泡样的大眼珠子说,他多年前一次上山拾柴曾见过那老狐,一身黑红的油毛,还冲他点点头呢。莫小白曾亲耳听老头子坐在街边的石板上,讲古般的演绎着这段传说,直把周围一班闲人唬得个个张大了嘴巴。前一段时间,小城人争说阮大可会见日本人小月千雄的故事,暖春阁里的种种浪漫被人们用离奇的想象力传播着,那情节被渲染上了浓烈的传奇色彩,故事里的阮大可视金钱美女如无物,着实地教莫小白赞佩不已。

    老狐传方之说固然令人神往,但因其过于荒诞,莫小白自然不信。他以为,乾坤混沌汤必是前代哪位高隐为修身养性所研制,修合及服用之法也肯定和阮大可自创的大不相同,想必原本那药力比这要平和清淡得多,不可能是移情乱性之物。而那r团,莫小白却想不透了,他觉得那纯粹是一种超自然的东西,就是说用现有的科学原理尚无法解释,他从阮大可与王绝户的闲谈中得知,那乾坤混沌汤,特别是那神秘的r团,不单单可治男人的阳痿、早泄、性冷淡,其实是可医百病的,且疗效奇得很,阮大可还振振有辞地说了一大套平衡y阳、调整新陈代谢的道理。

    阮大可嘱咐过莫小白,教他不要沾乾坤混沌汤,说年轻人服这药是能要了命的。药y莫小白抿过几口,甜丝丝的略有点说不出的香气,细品之后才觉出没有一种饮料能和它相比,那是一种说不清道不白的味道,再加上那种琥珀色的莹光,传说中的琼浆玉y怕也不过如此。莫小白相信师父的话,不敢服那药,只隔三差五地偷着抿两口,解解馋。那r莫小白没敢吃,只见光莹莹的跟小摊上卖的皮冻差不多,闻了闻,先是觉着腥,尔后便有一股清淡的药香直透心肺。莫小白觉着这中医太不可思议了,有太多的未知领域人类目前根本无法破解,他越想越好奇,就潜心地读阮大可指点的那些医书,虔诚地听阮大可为他传道、授业、解惑。阮大可见他一副如饥似渴的样子,就平添了许多好感,几次当着别人的面夸奖他,知道他平素生活清寒,又不时地接济他些零散钱。后来为他找了一家诊所,一个礼拜上三天班,一个月下来有几百元的进项,也不误学医,还可获得实践机会。

    阮红旗对这个小师弟也不讨厌。刚开始,阮大可曾在背地里征求她对收这个徒弟的看法,她显出一副无可无不可的态度。慢慢的,她知道了这个小师弟还写得来一手诗,便也不在乎他出身寒微,常常跟他计较一些诗艺上的长短。自然,在莫小白眼里,阮红旗关于诗的见解不过是小儿科,但他喜欢阮红旗的神态,她笑起来的时候很美。她埋下头专心一意读诗的时候,那披垂下来的一头黑发,那微侧的面庞,那文静乖顺的小女子模样,都教他怦然心动。有时读着读着,阮红旗会突然抬起头冲他一笑,那丰满而姣好的脸庞教他忍不住萌生出亲吻的欲望。“当你少女的笑靥于一瞬间盛开/当你忧郁的眉头于独处之际凝结/当你心潮起伏而面对我沉思不语/你知道我在想什么”。莫小白动心了。他知道阮红旗比自己大六七岁,可看起来,性格单纯、皮肤白净细嫩的阮红旗倒像比自己还小。

    不错,莫小白对阮大可是崇敬的,对阮红旗是喜欢的,但内心深处又极其矛盾。莫小白师从阮大可,不能说没有投机心理。他难道不正是看准了阮大可的软肋才得以顺利拜在阮大可门下的么?须知,能成为阮大可的高徒,是许许多多小城人的梦想啊。而他对阮红旗察言观色,投其所好,甚至每次来阮家之前都要将自己浑身上下拾掇得清清爽爽,这其中也不能说没包藏着良苦用心。他品得出,这父女俩心地都极为善良,从某种角度说,都有着孩童般的纯真,对他这个孤苦无依的外姓人,可说是没有半点隔膜与歧视,这父女俩平素对他,得体而不拘礼数,随便而不刻意亲热,视同家人一般。而在他心中的某个角落里,却时时游荡着一个幽灵,这个幽灵的名字叫作投机,或叫作功利。他的灵魂深处,时时地做着自我挣扎:忽而他感觉到自己是可耻的;忽而他又觉着这个世界不过如此——是的,人都是自私的,这难道不是当今社会最时髦的理论么?我怎么就不能也信仰一回?

    莫小白毕竟写过诗,对“人”这种高等动物,是进行过“终极关怀”之类的叩问的。他常常思考这样一个问题:人,为什么活着?思来想去,仍脱不出吃喝玩乐四字,这四字已将物质与精神两方面囊括无遗。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呢?没有了。而这四字的实现,惟一物可矣,那就是——钱。此阿堵物何法可得?途径千千万万,归结起来不外两类,一为劳力,一为劳心。劳力是要起早摸黑,出力流汗的,要像老莫头那样辛辛苦苦卖白灰,点点滴滴精打细算,那种原始积累的方式很耗人生命,是聪明人所不取的。莫小白是聪明人,自然不会想到要用那种原始方式去积累资金。他要做个劳心者,要走一条捷径。

    他那双冷眼看上去有些漠然,其实很亮,跟随阮大可走东串西的时候,他从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一次,他随阮大可去省城出诊。病人是一个八十多岁的老头子,叔叔是过去皇宫里的太监,据说伺候过慈禧老佛爷,当初老佛爷贴身养着几个男爷们儿自个儿用,内里有一个不知怎么就不讨老佛爷喜欢了,给赶出了宫外,那男爷们儿平时用着一把夜壶,慈禧教一个太监扔掉,太监留个心眼儿,就把这夜壶悄悄藏了起来。这个太监就是那老头的叔叔。叔叔死后,这老头一直用着这把夜壶。阮大可给他看病的时候,老头子把这事当闲话跟阮大可说了。过后,莫小白找到那老头,说自己喜欢收集文物,想买下那把夜壶,老头见是阮大可的徒弟,就犹豫着答应了。莫小白用一千元买回这把黑不溜秋s气哄哄的夜壶,一转手以一万元的高价卖给省城一个专收文物的老外。神不知鬼不觉的,也谈不上y损缺德。

    没过多久,他听说一家私人诊所有张治牛皮癣的特效方,他又动了心。他知道,内科不治喘,外科不治癣,牛皮癣是有名的疑难病症,那方子的价值是不用说的。可方子在人家手里,平白无故的怎么拿得到?于是他开始慢慢地访。他听说那方子原本是一个乡下老头的祖传秘方,一治一个准的,传扬开来,求治的人越来越多,价码也越来越高,渐渐地老头家里就有十来万的积蓄。那秘方连他那儿子也不传,是要等临死前才肯传的。后来一个外地的俊俏女子前去治病,老头却发现这女子根本没长癣,知道其中必有蹊跷,就有了防备之心。经不住那女子三番五次地去,使出各种的手段软缠硬磨,老头自然也不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就和那女子混到了一起。为长久打算,老头把这女子娶作了儿媳,两人照样明来暗往。单说这女子很有心计,把个老头哄得晕头转向,三两年的光景那点积蓄竟被这女子掏光了,连那秘方也糊里糊涂传给了她。这女子得了钱财和秘方后,不再理睬老头,和男人也离了婚,还告诉老头她原本就有一个丈夫在外地。待老头和儿子准备重整家业时,那女子领来两个自称坐过大狱的彪形大汉,竟不准老头再用那秘方在此地行医。那女子就和原来的男人从外地搬来,开了这家外科诊所。莫小白想,这女子原本就不义,我就是取了她的秘方又有何不妥?但他想了多日仍苦无良策。于是决定先接近那女子,再相机行事。于是就三天两头地去那家私人诊所。或是买点零星的外科药,或是和那女子东拉西扯地说几句闲话,以为并未引起注意。最后一次去,恰好诊所里没有病人,他刚想找个话题扯闲篇儿,那女子就冲莫小白笑笑,问:“是买药啊还是扯闲篇儿?”莫小白愣了愣,忙说:“我买药,我买药。”那女子上下看看莫小白,忽然说:“你是来者不善呐。”莫小白给吓一跳,小心赔笑道:“大姐说笑话,我不过是买点药嘛。”那女子冲里间喊了一声:“黑子,过来看看这人,又来了。”话音刚落,打里间抢出一个黑脸男人,手里提着把砍柴斧,奔到莫小白跟前,似笑非笑地说:“小子,你是欺负我没走过江湖吧?你踅摸什么来了?我看你是活腻了!”莫小白见势不妙,转身便走。走出老远还能听到那两个男女的笑声。

    这次的历险教莫小白想起一句古语:兵不行险道。此后,他更加注意包藏自己。

    莫小白审时度势,觉得人生还是不能靠侥幸冒险。他静下心来,重新自我定位,并给自己描绘了一幅人生蓝图,那就是,学得阮大可那一手高超医术,伺机获取乾坤混沌汤秘方。倘能如此,一生可以无忧了。而欲实现这一蓝图,抓住阮红旗是最关键的,因为那是阮大可的眼珠子。在以阮红旗为主攻目标的同时,再兼顾其他。他知道阮大可对丢丢视同亲孙女,他就常买些丢丢喜欢的吃的玩的小零碎。阮大可的病老婆子死后,他也格外地关注沈秋草,在沈秋草面前,总是恭恭敬敬姨长姨短的,很讨沈秋草喜欢。对阮红兵,尽量投其所好,那毕竟是阮大可的儿子,在阮大可眼里再不肖,可也连着心呐,血浓于水,这是任谁也改变不了的事实。对陈露则是敬而远之,一开始从她那双黑dd的眼睛里,莫小白就预感到他们之间一定会有故事要发生,他害怕,又期盼着,便采取不即不离的态度,令他始料不及的是,竟那么快就跌进了这个女人掘下的温柔的陷阱。好在他心思细密,众人面前,每次总能将陈露发送来的挑逗信息巧妙地敷衍过去,既不教陈露羞恼,还不教他人看出蛛丝马迹,自以为做到了天衣无缝。

    他在阮家就这么多方地周旋着,居然游刃有余。

    一段时间以来,他尽心尽意地跟着阮大可出诊行医,一有闲暇,就塌下心来读医书,言谈举止彬彬有礼,一派儒雅风度。不独阮大可、沈秋草、丢丢一班人喜欢他,弄得阮红旗也对他刮目相看,开玩笑地叫他莫教授,至于他跟陈露俩人背地里设局,几次三番要和她生米做熟,这其中埋藏的机心,阮红旗是做梦也想不到的。

    这天,莫小白刚出阮大可家门,就见阮红兵从远处往家走来。莫小白有心与他结好,站在那里,等阮红兵走近了,笑着问:“哥这是去哪里了?”阮红兵显然刚喝过,带着醉意说:“在魏老二那里打了八圈,又跟几个哥们到红梅饭店闹一回。”莫小白笑着说:“要不咱哥俩再出去坐坐?我一直想请哥喝两杯呢。”阮红兵已是吃饱喝足,嘴里打着嗝儿,说:“兄弟的情我领了,下回吧。”忽然他想起了什么,便扯住莫小白,说:“你进来给你嫂子看看,她这几天身上老不得劲儿。”莫小白说:“要不还是找师父来吧,我这两下子还是半瓶子醋。”阮红兵一摆手:“我跟老头子,这段时间没什么话。就是你了。”说着扯住莫小白往屋里走。进了屋,莫小白见陈露歪在床上,看着冲他那一笑,果然是一副病容,不过那张病恹恹的笑脸很是妖媚,教他心中一动。陈露就问阮红兵又去哪里混来,听阮红兵说是和魏老二打麻将,又去了红梅饭店,就笑着骂他别教魏老二和潘凤梅两个妖精把魂儿给勾了去,阮红兵鼻孔里哼了一哼,说:“就魏老二那老脸也配勾我阮红兵?”陈露揪住不放地说:“你对潘凤梅可是真上心。”阮红兵又起誓发愿,说去红梅饭店纯属业务需要,不然,王绝户在那里一个人干坐着,给谁测去?自己这一家子的花销又打哪儿出?陈露还真教他给说得无言以对了,就招呼莫小白喝茶吃水果。莫小白望闻问切地走一遍程式,末了儿给陈露开了一盒丹栀逍遥丸,说李雪庸的老爹还等着他去看病呢,起身就要走。陈露见阮红兵在一边专心地翻着一堆名片,就一把抓住莫小白的手,说:“你再给我好好儿号一下脉,我吃那药能管用吗?”莫小白看着陈露那双发亮的眼睛,怕阮红兵见了起疑,赶紧又给她号了一回脉,才得以脱身。

    在去李雪庸家的路上,他回味着陈露这个人,隐隐地感觉到一种潜在的危险在向他近。纸包不住火呀。他想,以后尽量少去她那里厮混,这个女人不管不顾的,一旦上了瘾疯狂起来,能将人连根都毁掉。

    他去了李雪庸家,只老头子一个人坐在客厅里看电视。莫小白简略地问着病情,老头子哼哼呀呀地跟他说。莫小白前几天听人说过,老爷子想讨老伴,还单单看上了魏老二,心里总躁得慌,夜里贪喝凉水,一来二去就病了,吃下阮大可几副药,看样子还没大碍。就照阮大可先前的方子略作加减,又给开了两副。莫小白一眼看见柜子上有只瓶子,里面的东西呈琥珀色,很像是乾坤混沌汤,就指着那瓶子问:“您老喝这汤到底管用吗?”老头子一听,稍稍有了点精神,说:“忒管用了,要不,小日本儿怎么能出那么大价钱呢。”莫小白点点头,说:“听说还是我叔从中牵的线呐。”老头子忽然啐了一口,气哼哼地说:“那也是无利不起早。这桩买卖要是做成了,他光牵个线就他妈能得五万。——你想想,他妈五万呐。妈拉个巴子的,还是朋友呢。”莫小白听了吃惊不小,这事他可是第一次听说,这——这可信么?李雪庸挣阮大可的中介费?不可能不可能,小城人谁听了都不会信的,谁不知道那两个人,多个脑袋差个姓罢了。然而莫小白渐渐地冷静下来,他在心里反问自己:“有什么不可能的呢?”是啊,这个世界上不可能的事情发生得太多了。只要有人群的地方,就会发生一些不可能的事。动物当中最难说清的就是人,事物当中最难说清的就是钱。自古以来就没人能说清楚这两样。人一旦和钱连在了一起,那么,可能的事就有可能不可能,不可能的事就有可能可能。莫小白对这种事宁信其有。于是他对老头子说:“这件事您老就不要出去说了,教人听见对李校长不利。”老头子又啐一口:“你还知道他是李校长啊,你没想想他拉的那叫人屎吗?行,这回我他妈放他一马,他小子再有下回,妈拉个巴子,我他妈给他满大街嚷嚷去。”莫小白相信老头子能干出这种事。老头子朝莫小白跟前凑了凑,又说:“还不光这,他小子喝了阮大可那汤,烧得不行,我几次三番劝他正经续个娘们儿,人家不听,拿学校里一个管敲钟的娘们儿砸垡子,祸害个溜够还不张罗娶。他小子是真他妈能作妖啊。”

    面对红头涨脸的老头子,莫小白心中感慨不已:这爷俩,一个是阎锡山手下的老兵痞,满嘴的“妈拉个巴子”,一个是从教几十年的文化人,做得了平平仄仄的旧体诗,写得出一手漂亮的大字,可在一些事上,境界却有天壤之别,真真是教人不可思议呀。再是不可思议,莫小白也知道,其实这里面藏着人生的一个大题目,那就是——做人。这题目大得很,大到无所不包,上至元首,下至乞儿,概莫能外。莫小白心中似乎受到了某种震动。他不愿再去深究,就匆忙起身,告别了老头子,脚步却比来时显得有些沉重。

    莫小白的医术越发的有长进,尤其是对一些疑难杂症更有自己独到的心得,他眼下已经常常单独出诊了,个别病例的处置,常教阮大可刮目相看。起初,莫小白是循规蹈矩,一板一眼地细啃张仲景及金元四大家,可最近阮大可却发现,这小子总爱捧着《石室秘录》、《d天奥指》之类的野书看,而且读得津津有味。莫不是他真的从中悟出了什么门道?特别是最近莫小白经手的两宗病例,教阮大可觉着既有味又有趣。

    这第一宗,是抢救一个上吊自杀的女子。

    女子是附近韩家沟村的,二十四五岁的小媳妇,总怪爹妈贪图钱财,给她包办个又老又丑的男人,心里就苦得很,偏偏不会闹,整日闷在心里,闷来闷去,就自己拿个裤带去上吊。莫小白去的时候那裤带已经教人解下了,女人的身子还是温的,可是家人和邻居不懂救治之法,又灌这又喝那的,差点毁了那女子。莫小白号完了脉,要了一根纳鞋底的锥子,朝着印堂、迎香、人中、承浆数x痛下针砭,三下两下,硬给扎过来了。又给围观的人讲说遇见这种情形时的解救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