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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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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必须谈一谈,默可。”

    “关于昨天晚上?”

    “是的。”

    她再度坐了下来,但是在她能够开口之前,他伸手握住了她的手。

    “愿意让我先道歉吗?”

    她无法迎视他的目光,所以她凝视着温柔抓着她的那只手,惊愕的发现指关节破皮而又肿胀。

    “你受伤了,”她的目光掠过他的脸上,他的左脸颊也肿了。

    “没什么,”他有点尴尬的回答,“只是昨天晚上在镇上我和钮家牧场的工头发生了一点小摩擦。”

    “噢,我不知道你昨天晚上离开了牧场,”好奇心使她忍不住的问,“谁赢了?”

    “谁也没赢,恐怕我没有使出全力。”

    “为什么?我以为你会设法打赢,或者至少不把自己弄伤。”

    “我不是出去打人的,而且,我也没受伤,那是微不足道的事,但是我很感谢你的关心。”

    他的笑容突然间变得过于自大,几乎是狂妄的,她望向别处,生气他把她的好奇当成另外一回事。

    “关于昨天晚上,默可……”

    “我知道,我所做的事是不可原谅的。”

    “是的,在我拒绝你之后,你没有权利发脾气,更重要的,你想让我觉得愧疚,可是我当初根本没有鼓励你。”

    “我想你忘了一件事。”

    她愤怒的看着他,“什么事?”

    “你到这里来是要和我结婚,大部分的邮购新娘在她们到的当天就马上结婚了,你没有那么做的唯一理由是我让我们先有互相了解的时间。”

    “幸好你没有马上那么做。”

    他皱起眉头,“是吗?”

    “是的,因为我……我改变了心意,默可,我必须要求你把我送回家。”

    “我的天,当你不高兴的时候,你当真一直怀恨下去,是不是?”

    “不是,只是品味不同,你对我来说过于强悍了些。”

    他大笑了起来,“蜜糖,如果我是那么强悍的话,你昨天晚上就会睡在我床上了,你没想到吗?”

    她紧张的站了起来走到窗前,背对着他,“我不习惯和你讨论这种问题,我不知道你要的是什么的女人,但是我不是来这里当你的情妇,你那样要求我是不合理的,我再也不能待下去了。”

    他没有说话,随着持续的沉默,她愈来愈紧张,最后她冒险的瞥了他一眼,发现他低头望着桌子,他为什么不说些话?

    “你可以了解,不是吗,默可?”

    转向她的那双眼睛玄秘莫测,“你不能走,夏蕊。”

    “不能?你这是什么意思?”

    “从这里到纽约要不少的旅费,我的钱都卡在这个牧场上,我已经把所有可以动用的钱花在你到这里来的费用上,没有剩下的钱可以送你回去了。”

    她惊愕得说不出任何话来。

    他越来越会说谎,默可厌恶的对着自己想,但是天杀的,他没想到她会如此反抗他,而且现在人们都已经知道了她的存在,再弄另外一个女孩已经来不及了。

    她仍然望着窗外,背部挺得僵直。

    “你知道,我们可以忘记你冲动的决定,然后重新开始,”默可提议说,“如果我昨夜惊吓了你,我道歉,但是你不能责怪一个男人想得到太想要的东西。”

    “但是我不能忍受再遭遇那种事。”

    “如果我想要你那么使你困扰的话,我会把它留在自己心里。”

    “但是你就不能……不能不想要我吗?”

    这个问题使他惊讶异常,“你到底结婚了多久?你对男人为什么知道的那么少?”

    “事实上,的确只有一段很短的时间。”她无法注视他的眼睛,但是他假设她只是觉得难堪。

    “难道你的丈夫没向你解释过有时候男人无法控制他们的身体吗?他可以只因为看到漂亮的女人就燃起欲火,而他却无法阻止他身体反应。”

    “不,我不知道,昨天晚上就是那么一回事吗?”

    “恐怕是,但是你没有被强暴的危险,我从来没有伤害过女人,我不会强迫你,你了解吧,是不是?”

    “我不知道。”她坦白的承认。

    “那么,到这里来,我来向你证明。”他说

    “什么?”

    “只要到这里来,看在老天份上,我不会伤害你。”

    她慢慢走向他,当她走到桌边时,他站起来把她圈进手臂当中,不理会她惊慌的抗议,他长长的、重重的吻着她,直到他感觉她的抗拒消退为止,然后他放开她。

    “你看到了吗?”默可说,“要离开你并不容易,但是我准备那么做。”

    他走了,夏蕊很想跺脚,因为他点燃起她的那种感觉,而她不希望就此中止。

    第四章

    钮桑缪牧场的晚宴邀请引起夏蕊的一阵兴奋,它在下午才到达,她本想拒绝,没听过有这种只给人几个小时准备时间的邀请,但是默可替他们两个人接下了,在送信的人走后才通知她。

    她还能说什么?钮桑缪是这一带最富有的人,她在钮镇到处看到他的名字,r商、杂货店、鞍具店、银行,甚至是报纸。既然她必须在这个地方待上一阵子,见见这个城镇的建立人也无妨,如果事情变得不可收拾的话,他或许可以给她一些帮忙。

    发现默可付不起她回家的费用着实是一个很大的打击,不但她走不了,她还有一种额外的歉意,这个男人倾其所有替自己弄了一个妻子,而她却从头开始就无意嫁给他,她是多么狠心啊,用这种方法利用他。

    当她准备好的时候已经很迟了,她必须完全自己动手,包括提水沐浴,但是在她打扮好了之后,她觉得很满意,她的晚宴服没有一丝绉痕,这是她最喜爱的一件,蓝白色闪亮丝绸,领口又深又圆,袖子短短的,长长的象牙色手套没有了手炼看起来有些单调,她在颈子上绑了一条紫色的丝带做为装饰,最后披上一件镶着貂皮的披肩。

    默可敲门的时候,她正在系紧那件短披肩,她打开房门,挂虑的等候他会说些什么。她目光扫遍他全身上下,他刮了胡子,穿了一件外套,那称不上是晚宴服,不过还算干净,他的白衬衫是丝质的,灰色的长裤塞在擦亮的皮靴当中,没有带着他的枪。

    “怎么样?”她打破沉默问。

    “菲娜会因为嫉妒而脸色发绿。”

    夏蕊皱起眉头,“别告诉我,我是过于盛装了,这只是日常晚餐的衣服,通常我都只在家里穿的。”

    “你很漂亮,蜜糖,你这么打扮对钮家的聚会来说并不过分,桑缪觉得越花俏越好。”

    “谁是菲娜?”当他扶着她走向桑缪派来的马车时她问。

    “桑缪的妻子,应该说是新娘,他们结婚还不到一年。”

    “在我们到那里之前,有什么我该先知道的吗?”

    “只有桑缪对漂亮的女士很有兴趣,所以你必须自己注意。”

    “但是他结过婚了。”

    “结过婚又怎么样呢?”

    这个鲁莽的回答提醒她对自己与已婚男人交往的经验。她与贾东尼在一次巴黎的宴会上相遇,东尼是那么的温文有礼和英俊殷勤,他是第一个使她倾倒的男人,她以为她坠入了爱河,后来他坦承他也爱上了她。

    恋爱使人变得盲目,那个人除了她的手之外从未试图吻她,她早该想到那些不对劲的地方,但是她是那么的愚蠢,她相信他爱她,让他在一次宴会中把她带进了一间空的卧室。

    他从未要求她嫁给他,但是她认为婚姻将随着做a而来是理所当然的事。那个晚上,她自己羞涩的脱去衣服,而他则坐在床边催促她快一些,他只脱去他的裤子,但是并没有考虑得太多。

    没有温柔的甜言蜜语,东尼一把把她压到身下,准备马上取走她的贞c,感谢上帝,门正好在那个时候被推开了,一个女人走了进来。

    东尼很生气,“玛莉,你不能多等两分钟吗?”

    “但是我以为你现在已经完事了,爱人,”那个可爱的棕色皮肤美人说,“你要多久才能赢得你的打赌?”

    打赌!原来这一切都是在打赌,但是她没有哭,甚至设法尊严的走出那个房间。

    后来她得知那个女人是他的妻子,经过所有事以后,那已经变得不重要了,她学到了一个教训:永远别信任男人。

    默可的心情也一样的不开朗,每次他强迫自己忍受钮桑缪的邀约都是如此,但是他必须忍受,毕竟那是他到此地的目的。默可知道今晚的宴会纯粹是桑缪对夏蕊的好奇,不过很不错,这将给他一个开始他决定性计画的绝佳机会。他只要把消息放给桑缪知道就可以了,今夜吞下了钓饵,桑缪要过几个月的时间才会发现他变得一贫如洗。

    夏蕊记不得所有的名字,晚宴变成是为她而开的,而镇上半数以上的人都被邀请参加。

    钮先生亲自带着她四处介绍,他的妻子,菲娜,和她打过招呼之后,故意以无礼的厌恶不理会她,钮桑缪似乎认为这种现象很有趣。

    “她是在嫉妒,”他低声对夏蕊说,“她本来是这附近最漂亮的人,但是现在你抢走了这份荣耀,我必须说,默可令人羡慕。”

    她马上脸红了起来,立刻喜欢上这个男人。他四十出头,非常引人注目,是很能享受生活中美好事物的人,他的房子也使人印象深刻,他也像默可所警告的一样,是一个喜欢追逐美丽女人的男人。

    她不介意他仰慕的目光,她觉得和他在一起很舒服,当他建议如果她厌倦了默可,他可以替她弄一个舒服的小地方时,她并没有把它当真。

    好一个主意,钮桑缪的年龄足以当她的父亲,但是她知道他只是在开玩笑,他显然非常专情于他妻子,当她离他远点的时候,他目光就一直搜寻着她,菲娜是有着蓝黑色头发与淡蓝眼睛的可爱女郎,她比他丈夫年轻了许多,事实上,比夏蕊大不了多少。

    晚餐不是正式的,因为人太多了,大家各自端着盘子四处找位子坐下。默可丢下她和女士们聊着天,他不断的忙着接受道贺,不断的重复他们相识的经过,夏蕊仔细的听着,以免别人提出相同问题时穿帮。

    人们都很友善,但是真正使她感到安心的是默可一直没有走出视线。不论她在那一个房间,只要她环顾四周,他一定也在那里,她不知道自己找了他多少次。

    他非常的显眼,不仅是由于他的高度,更由于他浑身散发出坚毅的力量与粗犷的男性气息,她忍不住也注意到镇上的人对他颇为尊敬。

    “他比任何男人都好看得太多了,难道你不认为如此吗?”

    夏蕊又在注视默可,她回头看见是社娜荻,“谁?”她问。

    “当然是你的丈夫,我不介意承认我希望默可会注意到我。”她好象在说机密大事般的靠了过来,附近五、六个女人全部都凑了上来,“他和他哥哥史瑞,他们两个都那么的──”

    “娜荻!”她母亲惊叫道,“仰慕像我们的默可这种受人尊敬的男人是一回事,史瑞却又是另外一回事,我想我不只一次告诉过你。”

    娜荻似乎没把这个责备当作一回事,“你见过史瑞吗?”她问夏蕊。

    “我还没有见过他。”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应该说是会吓一跳,”她母亲再度更正她,“我们甚至不应该讨论史瑞那种人。”

    “为什么?并不是每一个城镇都可以以一个著名枪手的家乡吹嘘的。”

    夏蕊睁大了眼睛,“你是说他是受雇于人的枪手?”

    “没听过他替任何人工作,你是说默可没告诉你他哥哥的事?”娜荻的父亲问。

    “不多。”

    “让我告诉你史瑞第一次到镇上来的那件事,他打扮得就像一个印地安人,长长的头发垂在肩上──”

    “他到底做了什么事?”夏蕊心急的打断冗长的形容。

    “他杀死了史飞洛,飞洛是受雇于人的枪手,最凶狠的一个。”

    “史飞洛!”夏蕊倒抽一口冷气,这个名字仍然记忆犹新。她望向默可,猜疑他何以没告诉她,但是她只瞥见他与钮桑缪走出房间。

    她转向社先生,希望是自己听错,“你说他是一个杀手?”

    “他在这附近唯一杀死的人是史飞洛,那是将近七年以前的事,谣传他已经把十几个人送进坟墓。”

    夏蕊的脸色逐渐转为苍白,“他为什么没有被关起来?”

    “那是公平的决斗,哈小姐,史瑞甚至让飞洛先拔枪,我没看过比史瑞还快的人。”

    这些人知道史飞洛是杀死史瑞父亲的凶手吗?她很怀疑,她需要一杯酒,她不想再听到关于默可哥哥的事。

    在桑缪的书房当中,史瑞再度成为谈论的话题,桑缪喜欢有快枪手为他工作,而他们都知道他的工头──魏里奥并没有那么快。

    “我提到的工作机会仍然存在,当你碰见史瑞的时候,你告诉他。”

    “我会的。”

    “现在,有什么事那么重要,是我们必须私底下讨论的?”桑缪拿起雪茄准备点燃。

    “坏消息,”默可单刀直入的说,“我们投资的铁路出了一些问题,幸好你并没有把太多的资本投下去。”

    “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们低估所需的费用,只铺到四分之三的地方就把资金用完了,所有的工作都停顿了下来,他们找不到任何有兴趣投资的人,它把我的钱抽光,不过至少我还有牧场,我很高兴我警告过你不要投资太多,因为看起来我们显然拿不回任何东西了。”

    桑缪无言以对,默可知道为什么,他很清楚桑缪并没有接受他的劝告,投下了巨额的资本想得到控制的股权,而他没有告诉默可这回事,他卖掉了钮镇之外所有的资产,甚至他银行大部分的权利,梦想成为铁路大亨。

    “一……一定有什么方法……”

    “除非你知道什么人愿意投资,他们正要求原来的投资者凑足剩下部分所需要的资金,而那是一笔不小数目。但是我已经破产了,我没有办法,你还没有收到通知吗?”

    “没有。”

    在默可离开之后,桑缪有想吐的感觉,除非他能弄到更多的现金,否则他多年来的心血都白费了,他要写信给圣路易那个律师,那个人写信告诉他说有些欧洲的客户想在钮镇附近找一个大的农场,或许也有人想买下一座旅馆,那等于把所有的一切都押在铁路上,但是他还能怎么做呢?

    他别无他途可循,他的年纪已经不适合重新开始,时代改变了,现在从别的暴发户手中偷取所有权不再是那么容易的事,法律已经来到亚利桑那地区。

    夏蕊醉了,但是她应付得很漂亮,没有人看得出来,甚至是默可,也是在他们踏上马车之后她突然咯咯的大笑起来,然后倒在他肩膀上睡着了才发现的。

    默可觉得很有趣,他没想到这个高傲的城市女郎那么没有酒量,他有点惊讶也有点高兴的发现她终于把头发放了下来。夏蕊在他身侧动了几下,一只手臂甩到他胸前,她的头舒服枕在他颈边,她的短披肩敞开着,让他清楚的看见深深的r沟与隆起的浑圆茹房。

    他该拿她怎么办呢?她比他原先打算弄到的好得太多了,他好希望这个女郎一直如意满足的靠着他睡觉,那种欲望是那么的强烈,似乎它已经存在了许多年,而不是她在这里的三天,才三天而已,而他已经准备诱惑她。

    他摇摇头,厌恶自己与他所不能控制的冲动,她将变成一场憾事,他知道,可是他又能怎么样呢?他一开始就欺骗了她,将来还会有更多的谎言,他利用她完成把姓钮的推下陷阱的计画实在是够糟的事。

    马车停在屋子前面,但是夏蕊仍然沉睡着,他慢慢的坐直身体,把她一起拉起来。

    “夏蕊?”

    她皱着眉头,紧紧抓着他的外套,“我不想嫁给他,爸爸,芬妮爱乔尔,我不爱。”

    默可笑了起来,猜不透那是怎么一回事,“夏蕊,醒醒。”

    她张开眼睛,分不清身在何处,“是谁──噢,是你,”她环顾着马车,“我们在这里做什么?”

    “还记得宴会的事吗?我们到家了。”

    她开始摇摇摆摆的,默可抓住她把她举到地面,“你能自己走路?还是要我把你抱进去?”

    “抱我?别荒唐了。”

    夏蕊在他前面走向门口,走的是很棒的直线,默可向马车夫致意,正好在夏蕊跌倒在门口前挟住了她。

    “我以为那里没有台阶。”她不高兴的说。

    “本来就没有。”他忍不住笑出声音。

    “噢。”

    屋子里流泻着月光,他没有点灯,他把她拉进怀里,他只想尝尝她甜蜜的嘴唇,但是她的唇在他下面移动着,温热又鲜活,燃起他的火焰。他呻吟着,夏蕊叹口气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完全不明白她对他产生的作用。

    他知道在这种情况下他可以毫无抗拒的得到她,但是这不是他想要的方式,她必须是自愿的想要他。如果他现在占有了她,她或许一无所知,事后她知道了,一定会恨他。

    夏蕊又进入沉沉的睡眠,默可渴望的笑着:不是今夜,蜜糖,但是一定很快就来到。他的唇拂过她的前额,把她抱进她的房中。

    当他把她放在床上开始脱去她的鞋子时,她醒了过来,“我自己可以做得到。”她抗议说,由于坐起来得太猛,头晕得又倒回床上。

    “只要把我想成是你的女仆,”他告诉她,“  我确信你一定有个女仆。”

    “但是你看起来一点也不像珍妮啊。”她觉得很可笑,咯咯的笑了起来,然后突然惊恐的停了下来,“为什么你没告诉我你哥哥是一个杀人凶手?”

    “因为他不是。”

    “但是他杀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