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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5 部分

你伯母病死吧?——小妹,你们也求求左公子啊……”既然左少阳能把这病分析如此透彻,肯定有治病的绝招。只是他不肯出手。

    桑娃子和黄芹都施礼哀求着,只有桑小妹眼泪汪汪瞧着左少阳,心想左少阳不是见死不救的人,他要救,不求也会救,他不能救,求也没用。

    左少阳扫了一眼,冷声道:“你们真想让我治?”

    桑家人都急急点头。

    左少阳缓缓道:“要我治也行,得答应我一个要求”

    桑家人惊喜交加,桑老爹道:“行行别说一个,十个一百个要求我都答应”

    桑母紧张地挣扎喘息着道:“我们已经签约……把小妹给你做妾了……一文钱聘礼都不要,冲抵欠你的三十贯……就行了……你还要什么条件?你说吧……我都答应你……”

    左少阳道:“这个要求很简单,——伯母须把所有的钱,包括首饰等等,所有值钱的东西都交给桑老爹管理,从今以后,一辈子再不许碰钱,也不许问关于钱的事情。简单一句话,关于钱的一切事情,都不问不说更不碰。能做到,我就治,不能做到,就另请高明”

    桑母一辈子视财如命,整日里就想着钱钱钱,为一文钱都能跟人翻脸的,现在要让她不问钱不碰钱不管钱,那简直就是要他的命了。顿时一张浮肿如猪n泡一般的老脸拉得比马脸还长,哼哼唧唧有气无力道:“把钱给他管……?那咱们就等着喝西北风了……”

    桑小妹道:“娘爹没你想的那么不中用,他也很会管账的,只是你总不给他机会……”

    “你懂个p……”刚说了这句话,又想起桑小妹是左少阳的心上人,自己这样骂她,只怕惹左少阳不高兴,不给自己看病了,那可就活不成了,忙改口道:“小妹乖,大人的事你不懂……你别说话……”

    桑老爹陪笑道:“左公子,你是不知道,我……嘿嘿,我不会管钱,还是小妹她娘管钱管得好,还是让她管好了。”

    左少阳道:“行啊,我是不会管你们的家务事的,你们的钱爱谁管谁管。不过,这个病我也不治了。”

    “为什么?”

    “不答应这个条件,病治好了又要犯,何苦来?”

    左贵老爹轻咳一声,低声道:“忠儿,咱们只管治病就成了,只是他们家这钱如何管,还是让他们自己做主好了。”

    “不是因为钱本身的事情”左少阳两手一摊,道:“桑伯母这病就是因为钱引起的,她整日只想着钱,如何赚钱,如何才能更少地花钱,为了钱,凡事斤斤计较,寸利必争。一门心思都钻进了钱眼里,无时无刻不在想着钱,忧伤脾胃,肝气郁结,便会脾虚失运,发为水肿。这是她的病根这个病根不除,就算这次治好了,肯定还会再犯,而且,水肿这种病,每发一次,正气就会虚弱一次,后一次的发作就会来势更猛,更无法控制,如此反复发作,她这命还能经得起几次折腾?”

    第321章 把钱交出来

    一番话,在场众人都傻了。

    左少阳又道:“现在她这病,已经是水邪凌心犯肺之危症,如果这一次治好了,她再因为钱而诱发水肿病,便必死无疑纵然大罗金仙,也救不了她的性命——如果她不断这钱的病根,那就死定了,一个必死之人,我费那劲救她做什么?”

    薛郎中和石郎中都频频点头。左贵老爹听他说得有理,也只得叹息了一声,背着手走回了长条几案后面交椅上坐下不言语了。

    话已经说得很明确了,——要钱还是要命。

    桑小妹流泪哭道:“娘,你就安心养病吧,把钱财都让爹来管,反正家里也没什么钱了。”

    桑娃子和黄芹也道:“是啊娘,你还是一心一意养病的好。”

    可是要让桑母舍去钱,那比割她的r还要痛,只是屈伸躺在床上干嚎着就是不肯答应。

    左少阳站起身道:“行了,你慢慢想,我去犁田去了,还有好多田没犁好呢。——提醒你一句,你这病,现在已经是危症,再拖几天,必死无疑”说罢,背着手踱步出门。

    眼看着左少阳都要走到门口了,桑家人齐齐哭着劝桑母。桑母终于撕心裂肺嚷了一嗓子:“行了我答应你,我不要钱了再不管钱了天啦……”

    说到钱,这话倒是立即顺溜起来了,左少阳不禁暗自好笑,转身过来,沉着脸道:“说话算话?”

    “嗯”

    “你发个誓——虽然你说话不算话已经习惯了,但是,还是发个誓郑重一点,得发个毒誓,能让我相信你是真的不再在乎钱。”

    “好,我发誓”桑母痛苦地喘息着,咬牙切齿道:“我以后要是再在乎钱,再碰钱,我就不得好死,就让我水肿病复发肿死烂死我就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死无葬身之地”

    桑老爹等人都点头。

    桑母顿时脸上变色,点点头:“听清了。”

    “记住了”

    “那好我现在给你开方下药。你把钱财都交给桑伯夫。东西都交了,我就给你用药。”

    “哦……”桑母猪头一般的脸哭丧着,把桑老爹叫到旁边,从怀里摸出一串钥匙,紧紧攥着,浑浊的老泪一颗颗滚落,把心一横,扔给了桑老爹:“管好钱少一文,我要你命”

    “哼”左少阳冷笑道,“刚刚才说了,钱财交出去,以后就再不要过问钱的事情,怎么刚说完就违反呢?你这样,我还给你看什么病?看了也白看,左右是个死”

    桑母摆着浮肿肥胖的手,呜呜哭着喘息道:“我错了,我不问了……小妹她爹,钱以后交你给管了……我再不问,你也再别问我该如何……凡事你做主就是了……呜呜呜”

    “哎你放心养病,我们一辈子辛苦赚的钱,我不会糟蹋的。”

    “那就好……”

    “这还行,记住,以后她再问钱的时候,再碰钱,你们都要断然拒绝,警告她不要问不要管,这件事上迁就她就是害她而不是尊重她,会要她的命的我这话绝对不是危言耸听,一定要铭刻在心,否则,将来后悔莫及切记切记”

    桑家人都一起点头。

    左少阳对桑母道:“你的病非常危重了,这几天,你就住在我们药铺病房,我好随时观察用药情况,随证调整用药。一旦病危也好抢救。等将来治好了回去茶肆,也不能住在临水的房间了,最好搬到临街一边二楼上住。”

    桑母等人忙答应了。黄芹c话道:“正好,将来小妹过门到你们左家,房间就空出来了,婆婆和公公可以搬到她屋里住。”

    桑小妹顿时羞红了脸,轻轻打了她一下:“这会子还拿我说笑”

    左少阳嘿嘿笑着瞧向桑小妹,桑小妹扭过身去不敢看他,耳朵却直愣着听。

    旁边左贵老爹轻咳一声,c话道:“这个以后再说,先救人吧,而且,先有妻才有妾,妻还没定,妾的事容后再说好了。”

    桑老爹也道:“对对,以后再说,反正小妹已经许给你们家了,啥时候过门都成。”

    黄芹却只想要左少阳一句话,走到他身边,捅了他一下:“喂哑巴了?行不行给句话啊”

    左少阳笑道:“要说的话,先前在田埂上我已经跟小妹说了,她知道的。”

    一听这话,桑小妹又羞又喜,连耳朵根都红了,羞答答低下头:“公子,赶紧给我娘开药治病吧,娘很难受的。”

    “好,你们把伯母抬到隔壁病房,我开方用药,别担心,我心里有数的。”

    当下,桑家人将桑母转到了原先左贵夫妻住的那间房,那房间已经改造成了留诊女病患专用病房。

    事情办妥,薛郎中和石郎中都起身告辞,左贵老爹和左少阳送出门外。

    回来之后,左少阳提笔写了个方子,用附子、生大黄、黄连、吴茱萸、生姜煎服。拣药放在砂罐里上火煎药,很快,一屋子都是药香了。

    左少阳把老爹左贵叫到一边,低声道:“爹,我跟你说一下桑母这病的情况。”

    “嗯,的确比较重,但还没有到马上要死的地步。我先前有些夸大,是为了让她改掉斤斤计较钱财的毛病。嘿嘿”

    “啊?”左贵老爹惊讶道:“那就是说,她就算管钱,也不会死了?”

    “这可说不准。”左少阳道,“忧伤脾胃,所以斤斤计较钱财肯定会不利于她脾胃的健康,肯定会加重水肿病的病情,这是没问题的,只是,会不会马上就死,倒也不一定,如果不说的严重一点,她就改不了这臭毛病,对她一辈子也没好处,对大家也都没好处。”

    “您先前已经说了,我听明白了。”

    听左少阳很遵从自己的意见,左贵老爹很满意,点点头:“现在乔姑娘已经走了,就剩白姑娘了,你打算什么时候成亲呢?”

    左少阳虽然对白芷寒已经有了一些好感,但是,真要娶作妻子,又觉得还是太仓促了一些,便道:“过些时候再说吧。”

    “也行,你什么时候想成亲了,爹就给你c办。”

    “嗯。”

    “好了,你接着说桑母这病该怎么治?”

    “她现在是水邪凌心犯肺,虽然还不是内闭外脱的恶变之证,但已经很急重,必须先救急,然后再治。救急方用附子、桂枝、丹参、益母草、炙甘草水煎服几颗,一天一剂,服到危急症状缓解就行了。然后改方。后面的用方就要根据她发病辩证论治了。”

    “她这水肿到底怎么回事?”左贵老爹问道。

    “其实薛郎中的辩证基本上是对的,只是用方没用对。桑母久居水边,湿邪内困,伤及脾阳,水y内停,太y之伤,又累及足少y肾。这一次突然急性发作,是因为长时间饥饿,脾气极度亏损,本身已经饥饿浮肿,得粮食后又暴饮暴食,大伤脾胃,再加上她情志失调,脾胃虚损更是雪上加霜,以至于水肿暴发。”

    “明白了,这么说来,她这病是多种原因导致的?”

    “是的。治疗她这病,要温肾健脾,燥湿利水,用理中汤加减治疗。因为她这病绵延时间比较长了,这一次是突然暴发,救急之后,要长时间用药调理治疗,而且要非常注意饮食清淡,并控制情绪,保持良好心态,否则还会犯病,所以先前我提醒她的话,倒也不全是吓唬的,她如果真的能控制情绪,不再去为钱财c心费心,斤斤计较,患得患失,对她水肿病的康复会有非常好的帮助的。”

    接着,左少阳给老爹左贵详细分析了桑母这病的辩证及用药配伍的要点,左贵老爹听得很仔细,不懂得还反复询问,等到药煎好的时候,左贵老爹也掌握了这病的相关知识。

    左少阳端了药到了隔壁病房里,桑家人都忙起身相迎,桑小妹从左少阳手里接过汤药,坐在床边,喂桑母吃了药。然后躺下休息。

    第322章 浮云

    左少阳叮嘱道:“要让伯母充分卧床休息,保证睡眠,要注意不要伤风了,否则容易引起变证,那就麻烦了。要注意帮她翻身,免得生褥疮,要勤给她擦澡,保持皮肤清洁。吃饭要注意,不能暴饮暴食,最近这段时间切记不要吃盐巴,菜里一粒盐都不要放记住了”

    桑小妹他们都点点头。黄芹道:“那什么时候才能给盐吃啊?”

    “水肿消退好得差不多了,再慢慢加盐。”

    “哦。”

    “还要注意不能吃滋腻、肥甘的东西,不能吃海鲜,辛辣等刺激的东西,不能吃冷的,也不要给他乱补。”

    桑小妹点点头:“记住了。”

    “特别强调一样,那就是一定要注意情绪,要心情舒畅,绝不能牵挂这想那,特别是不能想钱,否则……嘿嘿,我不说你们也已经很清楚了。”

    桑家人都郑重地点点头。桑母只是哀叹一声,也不再说什么,相比而言,毕竟还是命重要。

    叮嘱之后,左少阳又下田干活去了。

    桑母侧躺在床上哼哼唧唧的,一会叫桑小妹帮她翻身,一会叫黄芹帮她捏手,一会让桑老爹开窗户说热,一会又叫桑娃子关门说冷。折腾得大家够呛。

    到了下午,桑母手脚抽搐减轻了许多,呼吸也平稳一些了,在床上翻来覆去之后,突然哼哼道:“快,快扶我起来,我要小便”

    一众人又惊又喜,桑母就是小便解不出来,痛苦不已,吃了左少阳一碗汤药,便能解小便了,当真是神了,急忙搀扶她起床,拿来马桶。虽然小便只有一小碗,已经是足以让桑家人欣喜的了。

    躺下过了没片刻,桑母又说要小便,又解了一小碗,如此多次,到了傍晚时分,前前后后解了七八次,桑母终于说没有便意了,也能舒坦地平躺一小会了,只是胸口满闷喘咳没明显好转。

    左少阳傍晚,复诊之后道:“原方不动,继续吃。”

    傍晚又吃了一碗药,心头烦闷也轻了许多,因为病重,连日虽然昏昏沉沉却未能安睡,吃了这碗药之后,竟然呼呼大睡起来。

    因为桑母还没脱离危险,一家人都不愿意回去,反正这留诊病房眼下没有女病人住院,床铺空着,一家人便都住在这里了。

    到了夜半三更,桑母醒了,嚷着又要方便,这一次大便小便一起拉了个畅快,拉完之后,感觉身子轻松了许多。

    桑小妹又温了药,喂桑母吃了一回,然后桑母躺下又是呼呼大睡,这一觉竟直睡到天大亮。

    桑母脸上身上的水肿还没有怎么消退,但是感觉已经比昨日好多了,不禁信心大增,连着又复了一天的药,到了第二天晚上,手脚抽搐已经完全停止,小便也已经通畅,只是喘咳还不大好,还有些心悸,嘴唇还有些乌紫,当然,身上的水肿也还没有明显消退。

    第三天又吃了一天药。

    到了晚上,左少阳又来复诊,发现她病情有了明显好转,不禁欣喜,道:“行了,急重病症已经大幅缓解,明天开始,就可以换药治水肿了。在调理几日,就可以回去慢慢调养了。”

    桑家人这才舒了口气。都齐声感谢。桑母更是感激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十多天一晃就过去了。

    经过左少阳十多天用药治疗,桑母的水肿明显消退了,已经能下地慢慢走动了,头昏、乏力都有了明显好转,饮食也恢复了正常。

    左少阳已经好些天没见到萧芸飞了,也不知道他在忙什么,这天得了空闲,便到清风寺空地c了一根树枝,等着萧芸飞来见自己。

    可是等了一整天,也没见到萧芸飞的影子。

    左少阳等不及了,傍晚时分,便来到了清风寺。高声叫道:“萧老哥萧老哥你在不在?”

    只叫了两声,便被清风寺的方丈智空大师叫了出来:“左施主”

    “他已经走了”

    “啊?”左少阳大吃一惊,“他去了哪里?”

    “去他该去的地方。”

    跟一个老和尚聊天问事,很容易问了半天也没结果,因为老和尚会用出家人特有的禅理来回答。所以左少阳唯有苦笑:“那他走了多久?——走了几天?”

    “好几天了。”智空方丈没有再打禅机,从怀里摸出一封信,递给左少阳,“萧老哥走的时候,让老衲把这封信给你,说如果三天之内你不来找他,就不必把信给你了。你已经超过了三天才来,本来这封信不该给你的,但是,老衲觉得还是给你看看的好。”

    左少阳心头有些发慌,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消息等着自己,从智空方丈手里接过信,立即撕开了,取出信,很短,只有几行字,没有抬头,没有落款:

    “老哥云游四方去了,居无定所,故不能告知去往。他日有缘,或能相见,待那时再与贤弟把酒言欢。珍重”

    笔迹娟绣,若青丝漂游。左少阳反复看了好几遍,也不明白这封信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为何萧芸飞只限三天自己来找他才给,三天过了就不给。

    左少阳问智空:“萧老哥既然要离开,为何不告诉跟我道别一声?”

    “你又不是浮云,你怎么知道浮云没有道别?”左少阳忍不住冒了一句。

    “老衲不知道浮云是否道别了,老衲却知道萧老哥去跟你道别了,只是你不知道。”

    “不会吧?他什么时候来的?我怎么不知道?”

    前一次萧芸飞走的时候,留给了左少阳一块玉佩,玉质很普通,中间有一道血样的纹路。左少阳一直贴身藏着,萧芸飞没跟他要,他也就没主动归还。听了智空这话,心头一凉,急忙伸手入怀,从贴身内兜里掏出一个锦囊,这是白芷寒替他缝来装这块玉佩的。

    他捏了捏锦囊,还是有一块扁扁的硬硬的东西,便瞧着智空一笑,扯开锦囊口,倒转过来,将里面东西吧嗒一声倒在了手心里,一瞧之下,顿时呆了。

    那块血丝玉佩,变成了一块差不多大小的小石块

    乌j变凤凰,鸭子变天鹅,玉佩怎么变成了小石块?左少阳捏着那块石头,真是不明白萧芸飞,他既然想要回这玉佩,直接说就行了,为啥要偷回去,还放块冷冰冰的小石头在里面欺瞒自己?若不放,自己会老早就发现不对劲了的。

    怪也只能怪自己,这么多天,也没来看看他。他估计坐得腻味了,所以云游四海又去劫富济菩萨去了。

    再怎么样,也该跟自己说一声啊,听智空的那话,他肯定去找过自己,不知什么原因没有说话,而只是悄悄取走了玉佩,然后悄然远去了。

    左少阳黯然地回到了家里,连着几天,什么事都是兴趣索然。

    这天,左少阳给桑母复诊之后,淡淡道:“行了,已经基本好了,你们就可以回茶肆去了。伯母这病拖的时间太长了,正气虚衰,已成虚实夹杂之证,需要精心护理,长期治疗,水肿才能慢慢消退,不能急于求成的,治疗也要稳扎稳打,稳步前进,才能最终收效。我开个方子,照方抓药一直吃,吃上三五个月再来复诊。”

    桑母忙不迭答应,又连声感谢。

    “老身听见了,左公子你放一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