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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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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引凰阁内,一留短须,内穿蓝色长衫外罩纱袍的精神矍铄老者正与案牍后的青袍伟岸男子说话。老者正是霍青书的父亲霍廷鹤凌奕轩的霍师伯,白眉老道的同门师弟。

    霍廷鹤一直隐居终南山,一间草房,两个小童,人如其名的闲云野鹤避世。这次,是听说了洛城的事才随霍青书连夜赶了来。

    他不大支持凌奕轩与礼亲王缔结盟军,建议先灭东梁军,再与西梁军一争高下。

    凌奕轩听罢他的一番话,气扬霸气的剑眉微微拧成一个弧度,敛目思考,俊脸严肃。

    “爷,翩若主子在门外有要事求见。”门外传来木犀的声音。

    “让她在门外等。”他剑眉一皱,有些不悦,只当是这个女子又闲来无事缠了上来。这些时日,他去哪,她就跟到哪,撵都撵不走。

    “可是她说有要事……”木犀的声音又响起,门外还隐约传来翩若的声音。

    “既然有要事,就让她进来吧。”霍廷鹤望着他严肃的脸和紧抿的唇,笑道,“老夫刚才只是给少主一些建议,要不要采纳还是听少主的,少主现在办事要紧。”

    “让她进来。”凌奕轩这才沉声示意门外的人。

    “是。”

    不大一会,翩若急匆匆走进来,马靴噔噔响,两腮红润如刚开的桃花,“少主,翩若在降龙潭等了你几个时辰,为何不来?”

    “你急匆匆闯进来就是为这事?”凌奕轩脸上即刻闪过冷色,不冷不热看着这个女子,启唇道:“本少主几时答应陪你游山玩水了!”

    “我并未说是游山玩水!”翩若暗生怒气,一把将手上提着的那包东西扔到桌子上,疾声厉色道:“看看这包是什么!”

    凌奕轩盯着那包东西没有动,高深莫测看着这个女子。

    霍家父子则面面相觑。

    翩若见大家都不动,自己上前亲手解开那湿漉漉的包裹,抓住一把发臭的叶子,呈在他面前:“这些是我在降龙潭发现的夹竹桃叶,夹竹桃有剧毒,一旦在水里腐烂,就会让水带毒危及性命。而降龙潭乃凌府饮水之源,少主有没有想过,潭边并无夹竹桃,为何却有这些烂叶子?”

    “降龙潭在我玄清寺内,你是如何进去的?”凌奕轩眸中更冷。

    “前些日子我最漓落去过玄清寺上香,行径一幽静的潭水前,漓落曾告诉我这水乃凌府的饮水,纯净甘甜,我便多瞧了几眼,看到潭边密林幽静,偶有树叶落下。只是走近一看,却发现潭底沉了不少褐色的叶子,当时想着的是寺里的师父们过久没有清理,回府一想又觉得极为不对劲,所以才约你上山。”

    “主公,是夹竹桃。”霍青书捻起一片叶,放在鼻边闻了闻,脸色沉重看向凌奕轩:“这叶子看来是被泡了至少有半个月之久,如果量大,降龙潭的水极有可能带剧毒。”

    “我们先上山看看!”凌奕轩棱角分明的脸顿时变得异常沉重。

    这个时候,轻雪和云浅正在往回走,经过一游廊下时,陡然看到两个小丫鬟软软趴在柱子上,脸色都是惨绿色。她脸色大变,忙和云浅一人掺了一个,扶到椅子上坐着,查看她们的舌苔。

    “她们果真是中毒了。”她看着她们惨绿的脸,拍了拍,“发生了什么事?”

    “奴婢用过午膳就这样了。”话说完,眼一闭就晕过去了。

    “我们去膳堂看看。”她和云浅,还有善音是在外面吃了才回来,难怪没出事。

    只是刚走几步,就看到这个凌府的男主子带着一个老成持重、精神矍铄的五六十岁老者和一个跟他年纪相当、温文儒雅的男子从引凰阁走出来,他走在前面,高大伟岸的身板颇有王者气势,翩若并排走在旁边,一身飒爽英姿跟他极为般配。

    他自然是看到了游廊里的情况,用指探了探两个丫鬟的鼻息,面色异常暗沉,对匆匆赶来的乔莫钊吩咐道:“即刻通知下去,封住府里所有的吃水井!”

    “主子,府里刚用过膳的下人全中毒了,大夫们在抢救。”乔莫钊用袖子擦着额头上的汗珠,匆匆赶来就是为了要禀告这件事,“大夫们诊断是食物中毒……”

    “大概有多少个人?”刚才他还吩咐准备洗尘宴,打算与霍师伯对饮一番。如若不得翩若这样一闹,估计他们已入席饮酒了。只是,翩若知道的未免太是时候。

    他望向翩若,想从那双眼睛里瞧出什么端倪。自从为他挡下毒针,翩若就开始对他敞开心怀,承认水银甲是白杨神不知鬼不觉植入她肚子,打算借以控制她。当然,这也是受命于三王爷拓跋睿晟。三王爷给解药的条件,自然是为他办事。

    那夜,这个女子在他的面前流下眼泪,说被白杨掳去京城的三个月,天天噩梦连连。她不爱白杨,白杨却以死相,到最后耐心尽失,打算让三王爷来她就范。她并不是白杨用性命换来自由身的,而是佯装就范的大婚夜,弄晕白杨跑了出来。

    他听罢,在心底冷冷笑了声,对她并无多大的表示:“既然不爱白杨,为何要与他暗通曲款?”这辈子,他最恨这样的女人!

    “因为那个时候我还没遇见你,我以为白杨是最好的。”这是翩若的回答。

    他对此更加不屑与轻视,笑道:“这么说我也是你跟云轻雪争夺的对象?因为我娶了云轻雪,所以你要抢过来?”

    “不,我不是要抢你这个人,而是要得到你的心,我知道你不会爱云轻雪!”翩若眨眨眸子,对他无比认真宣誓。

    于是,她开始对他展开攻势了,与他一同策马出门,他到哪,她跟到哪,如影随形。

    冥熙与青书起初是反感的,不大习惯一个女人跟随,但他却默认,甚至在走到城北三王爷的地盘上也带着她。他倒觉得这个女人异常有趣,很期待众星拱月的她怎么倒追一个男人,想看看这样一个风流女子怎样为男人掏心掏肺。

    想到此,他将定格在翩若脸上的视线转到云轻雪身上,为她永远没有过多喜怒哀乐的脸蛋沉了眸子。她跟慕曦生了同样的性子和七分相似的脸,慕曦善武,性情活泼却不爱表达自己的感情,与他在一起的那几年,两人合练龙凤剑,合奏凤来仪,却从来让他猜她的心思。直到有一次情难自抑吻了她,才知她的心里也是有他的。

    这样的女人很危险,等你放开自己的感情,全身心投入与付出时,才知一切是个骗局。所以他现在对这样的女人非常倦怠。

    云轻雪看着他的视线胶在自己身上,深眸中渐渐投s出一种排斥与反感,心头一冷,出声道:“这中毒的一百多号人,爷打算怎么安置?他们刚刚用完膳,应该尽快将毒素排出来。”

    “轻雪,你不是懂医么?”翩若笑着接话,“救人的事就交给你了,少主现在必须去水源看看,避免其他人饮到这毒水。”

    “你与其他大夫就在此为府里的人解毒。”他沉声道,这次没有用命令的口吻,而是异常的平静与平稳,“水里有夹竹桃的剧毒,让府里所有的人都不要再食用任何东西。”

    她看了他和翩若一眼,立即转过身,带着云浅继续前行。她们本来就打算去膳堂,不必他等有需要的时候,才对她和颜悦色。

    她知道他在看她的背影,翩若也看着,这两道目光让她很不舒服。

    等走到膳堂,只见劈柴加火的杂役,炒菜的厨子,端菜择菜的丫鬟和老嬷嬷都软软躺在地上,有些腹泻胸痛,现场一片混乱。

    她原本打算用喝饱水催吐的方法,但府内一时用不了水,即便是用甘草熬汤也需要水。而且刚才还听说府外也出现了这样的状况,似乎饮水河都出问题了。

    所以只能取了妙千龄赠她的那瓶药,先给严重者服了,剩下的用手法催吐。

    幸好府上的大几百号人,只有这一百多个先用了午膳,不到半日时间,差不多都安置了,只等水干净,用绿豆和甘草煮汤水。

    云浅瞧瞧她放回袖子的瓶子:“是什么药?你现在会炼制丹药了?”

    “朋友赠的凝神丹,可以救急。”她笑道,走到那碧波荡漾的西子湖边,用小碗舀了一碗,试毒。只可惜这西子湖的水也微微带了毒。

    “什么朋友?”云浅总是喜欢寻根究底。

    “这个不便相告。我们现在去看看漓落。”

    只见百枝莲里,漓落正痛苦捂着肚子躺在床上,大叫着‘快叫爷过来’。

    她握着漓落冰凉的手,让她吞了颗丹药睡下,望着那件特意用衣架撑起来的大红嫁衣。这样撑着大红喜服,是用来怀恋那个大婚的日子吗?

    漓落的房里摆设很简单,古朴的小桌、衣柜、屏风、衣架子、洗脸架、床、空中飘散淡淡的幽香,临窗桌子上摆了个磨花汁的小磨子,精致典雅。角落里摆了个红漆大衣箱,正打开着晾晒里面的衣物。

    她走过去,看到箱子里放了五双男人的靴子,都是崭新的,缎面有的镶麒麟,有的用金线绣苍鹰,做工不是很精细,却可看得出用了心思。她拿起一双,便知这是为谁绣的了。只是不明白漓落为什么都不送出去。

    []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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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都是给我养父做的。”床上传来漓落的声音,由远及近,足音入耳。女子走过来,将红木箱盖上,笑道:“前几年他老人家骤然去世,我没有机会送出去,便只好放在这箱子底了。姐姐,我们不谈这无关紧要的事,想想怎么救府里的人吧。”

    府里发生的事,她刚才都听说了。

    “好。”轻雪也不好再细问,为漓落捏了捏脉,走到窗边望着夜幕低垂的夜空,“不知道府外的情形如何?听说外面有不少吃水井也被下了毒,不是夹竹桃,而是其他的毒粉,但我们去的那家酒楼没有问题。”不然她也不会好端端站在这里。

    “那漓落陪姐姐出去查查去。”

    “别。”轻雪制止她,回首转身,“我带云浅去便可,你刚染了些毒,需要休息。”

    夜色里,只见大街上很多口水井被封住了,府衙的人腰侧别着大刀行色匆匆赶来,封了井后却不去救人,而是挥着刀四处赶人生事。

    “轻雪,这些官差来者不善呢。”

    “我知道。”两人站在暗处,看到那些个官差拿着明晃晃的大刀这里刺一下,那里砍一下,行为可比街头地痞无赖,“你看被下毒的水井都是凌府周围的,而那边的酒楼客栈却没有事,显而易见是针对凌府而来。”

    “凌弈轩不是在查吗,加上还有个云翩若在帮他,我们就别给他c这份心,回去歇了吧。”云浅将她往回拉。

    “我不想看到这些人成为他们争权夺势的牺牲品。”她拉开云浅的手,往前走了一步,“对方是想给凌弈轩警告,却视这些人的性命为粪土,即便他日坐上了帝位,只怕也是暴君。”

    云浅柳眉一蹙,讽刺道:“你又如何知道对方是谁?你c的什么心?”

    她俏脸一冷,回首看说风凉话的云浅:“我不c这份心,只是想救现在躺在我面前的人。当年我们一起上山采草药,云浅你甚至舍不得杀死一只粉蝶,如今人命在前,你却变得只会说风凉话。”

    “轻雪你不是也变了么?”云浅愈发和她吵起来,眼角弯弯的杏眸变得很陌生,“以前你会与我同生共死,有粥喝粥,有饭吃饭,如今却只想着自己,一心想山j变凤凰!”

    她贝齿一咬,冷冷盯着云浅:“原来在你眼中我是这样的人!”便不再理她,大步往前走。

    只见这条街的人,男女老少皆躺在自家屋檐下等死,有些还从屋子里往外爬,指望有人来搭救。而那些官差,毁坏了这里的一切后,趾高气扬往北大街走了。

    她掏出袖子那小瓷瓶,揭开盖,才发现妙千龄留给她的丹丸已经用完了,“我们去那边取些水。”

    可惜西北街的大街小巷家家关门闭户,没有人肯出来借水。那些米商酒商更是用钱雇人守住横跨南街和北街的大桥,隔住南北相通。

    “姑娘,我这里有些药,你拿去应急。”回去的路上,一个灰影等在她面前,灰白相间的面纱斗篷,纤细的身影,苍老的声音,“还记得老身么?”

    “你是花面婆?”她大吃一惊。

    “呵。”花面婆温婉一笑,牵着她的手往前走,“先给这些人喂下药,暂且缓缓。”

    “我何以相信这是解药而不是毒药?”上次才出现四个红衣专使追杀妙千龄,现在又出现个花面婆!

    花面婆隔着面纱看她,笑道:“我上次只救你没杀你,这次你就该信我了,快去吧,那些人拖不得。”而后见轻雪依旧戒备盯着她没有动,便走到最近的患者面前,蹲下,给他喂下一粒药。

    “看,我没骗你吧。”她指着那停止抽搐的年轻男子,捋了捋宽大的袖子,又掏出两瓶来,“这些药只是暂且缓缓,并不能清除这些人体内的毒素,能不能救,还要用汤药治。”

    轻雪这才敢接下她赠的药,让云浅一一给那些人服下。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花面婆头上的面纱随风荡了荡,站直身子,笑道:“我只是想帮你,呵,如果你信任我,可以去街尾那间小竹屋找我,婆婆我想找个说话的人。”

    宽大灰袖一挥,她整个人已随风消失在夜空,如初出现时那般突兀。

    “轻雪,他们都醒过来了,这药果真有效。”云浅跑过来,白了那花面婆消失的方向一眼,“她刚才跟你说什么了,凤翥宫没一个好东西,全是杀人如麻的魔头,别再理她!”

    她看着那方向良久,随即转身从最近的那口井里打出一桶水,蹲下查看,没有理会云浅。

    水里是被洒了常见的毒粉,凌弈轩只需找些人清理即可,只是这个男人现在在做什么呢?现在洛城南北分裂了,城里的所有富商全站到了三王爷那边,不提供米粮,不提供食材水源,存心将这边的人往死里整。现在只要是跟凌府有关联的人,全部遭了秧。

    “轻雪,听到马蹄声没有,那边好像有人过来了。”云浅突然一把拉住她,往角落里拖,“可能是那帮官差去而复返了,我们先躲躲。”

    她藏在矮树后,果然听到一阵嘹亮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在她们面前停下,只见凌弈轩带着霍家父子和翩若风尘仆仆策马过来,缰绳一勒,下马查看那些人的伤势和四处的狼藉。

    “主公,我们现在该怎么做?”霍家父子随他一起眺望北边的半座热火朝天城市,脸色同样沉重,“玄清寺降龙潭的水,早在半个月前就让人泡进这些夹竹桃叶,凌府的人饮了这毒水将近半个月,一旦毒发便是毙命的。如今他们又趁乱在凌府附近的井里下毒,存心断去我们的水源。我们现在可以趁那些富商还没有完全归顺前,来个逐一击破。”

    他静静听着,突然朝轻雪藏身的地方厉吼一声:“谁在那里?出来!”

    轻雪心头一惊,不得不牵着云浅从树后走出来,安静看着浑身散发冷戾的他。

    “原来是你。”他这才放松戒备,让身后的部下将剑收回剑鞘里,朝她走过来,“是你救了他们?”

    “不是。”他一走近,她反倒全身戒备起来,微微仰望着他,望着那双星子般的眼眸,“我只是路过这里。”

    他伸手为她撩起一缕搭在颊边的发丝,微顷他高大的体魄,“我知道是你救的,你可以对你的敌人狠心,但绝对不会见死不救。我们现在回去。“话落,已是一把掳了她细软的腰肢踏上马背,而后马背一夹,带头跑在前头。

    “少主,等等我。”翩若在后面大喊,忙策马跟上。

    回到府里,他大致看了一下那一百多个中毒的丫鬟家奴,赞赏看着她,“你做的不错。”

    “他们并没有得救!”她提醒他,指指那些个被封住的水井,“如果没有水,我们同样得渴死饿死,我只是为他们暂时压住,并没有给他们将毒清出来!”

    他眸中一深,转身大步往回走,“你说的没错,如果没有水,不止他们没办法救,其他人也得渴死。”

    随即,她被带到引凰楼,同霍家父子和翩若同处一室。他是故意让她来的,任她静静坐在那里听他们谈话。他们在里间谈讨毒水的事,她和翩若则坐在外间。

    “我被三王爷软禁的那两个月,曾听白杨说过吹毒风。”翩若突然道,眸中带了丝笑,又不像在笑,“因为白杨跟过少主七年,所以对凌府的一草一木十分了解,这次毒水事件,应该是他潜到寺外布下的。玄清寺寺规森严,一般人难以进入,他便借助半个月前的那场大风,将夹竹桃叶吹入降龙潭。这种夹竹桃形似紫竹叶,恰好潭边又植了紫竹,寺里清扫的师父便以为是紫竹任其腐烂做泥。”

    “寺里的师父都没发现,翩若你是如何发现的?真的不担心爷会怀疑你才是那个始作俑者么?”她笑道。

    “因为我对白杨够了解。”翩若挑挑眉梢,不以为意,“我跟白杨见面的这两年,早将他的脾性摸得一清二楚,好高骛远、不自量力、y险狡诈,他曾无意中跟我提到,少主有次带他上玄清寺祈福,隐进一片紫竹林却让他等在外面,所以他一直觉得那片紫竹林有什么秘密。呵呵,我以为以他绝不吃亏的个性,一定会回头找你呢。”

    她知道翩若有些故意在她面前提白杨,话语里又有些暗讽,冷道:“原来爷将你带在身边,是为了遏制白杨,你知道白杨的行事作风,而白杨熟悉凌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