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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会c开始了,总共有十五个新生方队,我们第十个出场,先是静静的坐在场地观看其他队的表现,等到第八个队出场的时候,我把我们班的兄弟带到后面,开始准备了,互相把着装整理一下,把帽子戴正,我微笑着轻轻的往马龙胸脯上锤了一下,他也笑着向我举举拳头。

    “领导,快上场了,你不说两句吗?”郑明说道,大家都安静了下来,望着我。

    我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其实这个时候,我和你们一样也很紧张,也许我应该说一些轻松的话,比如什么只要尽力了,名次无所谓了什么友谊第一比赛第二的狗p话,但我今天不愿说这些,咱们这段时间流了那么多汗,就应该拿到成绩,就应该在这个大场合证明咱们不是逃兵、窝里横、孬种,咱们十班更不是问题班。这就是我要说的,今天晚上我们要给春打电话,把咱们的成绩告诉他。”

    说完我伸出右手,大家依次都把右手放上,这一刻都能感受到彼此的信任和决心,心里都异常的激动,我知道,无论今天会c的结果如何,我们的心从今都会挨在一起经历各种风雨的洗刷了,我们班再不是个问题班了。

    当我把队伍带到会c场地中央,我跑到指挥位置后,才强烈的我们这段时间苦练所呈现出的效果。前面的比赛队的动作固然也很紧张急促但是却显得很机械,而在我们身上则多了份康班长的那种从容不迫;其他的队做动作时固然也很统一整齐,但是在我们身上可以感受到那种团结和心意相通,更不用说自信和骄傲的气质了。每一个动作做完,下面总会爆发起一阵雷鸣般的掌声,我想这是我们优秀的最佳证明。

    在掌声中,兄弟们的动作越来越流畅,齐步、正步、跑步,敬礼礼毕、脱戴帽,做的洒脱而干脆,好像诺大的会场,其他的一切都不存在一般。

    当我带着队伍喊着“一二三四”的番号下场时,我看到了我们十一队所有的兄弟包括干部和班长们的笑脸和挥舞的双臂,我们几个的眼眶都湿润了。

    最终我们以绝对的优势获得了冠军,给即将撤编的炮院给出了严重安全事故的中队挣回了脸面。当我抱着奖章回到中队时,我们队沸腾了,而我们几个则相识一笑,合谋把康班长扛起来然后扔到半空……这是我入校以来最开心的时刻。

    这天晚上,经队长特批,康班长带着我们在c场上和庆功酒,喝着喝着,说起春和我们这段日子受的苦,班长也第一次跟我们谈起他的感情,他在老家有个女朋友,在苦苦的等着他,挺苦的,但谁让我们是军人呢,也许是都喝多了,班长哭了,我们几个也哭了,反正不知为了什么,就是想在月夜下痛痛快快的哭一场。

    最后,班长揉揉眼,掏出手机给我,说,给咱爸咱妈报个喜。

    我挠挠头,不好意思地说,这有什么,又不是大事。

    班长往我头上拍了一下,详怒:怎么分不清大小王了,连我的话都不听了,快点。在学校主办的比赛中拿了第一,院里肯定会给家里发喜报的。

    我接过电话,对康班长说:“班长,你以后别喝酒了,我觉得你喝过酒后说话的风格疑似陈班长。”

    今年流行“非典”,所以夹带着“疑似”也流行起来了。

    我站起来,往旁边走了几步,回头望望兄弟们还在喝着,郑明和猛子这对冤家正把酒言欢,而小杰则和马龙李军在一起聊个不停,我看到这些,心里充溢着难言的喜悦,然而当我的视线转移到昏暗的天空时,这个夏天所发生的一切就好似寂寞的烟花般炸开在我的心灵深处,我的眼前浮现出倩妮那哭得红肿的双眸,而我们那绝望无奈的一声声叹息也在耳边响起,在我心里的还有父母那疲惫而焦灼的眼神以及我在合肥所承受的一切屈辱,我知道即使我穷尽一生的时间都不能将这些事情遗忘,它们是长在我心上的荆棘,我刚刚干涸的眼睛顿时又充满了泪水。

    爸妈听到我的声音,还感到很奇怪,我没有听见他们说什么,只是哽咽着告诉他们,爸,妈,你们的儿子长大了,再也不会给你们丢人了,再不会给这个家带来耻辱了。

    打完电话,我再无顾忌跪在地上号啕大哭,想把心里所有的y暗哭出来,恨不得把心挖出来在明媚的阳光下晒一晒。班长和兄弟们都围过来,他们没有说话,只静静的陪着我。

    七月的合肥,我一定要洗刷耻辱。如果以后我还会再爱上一个女孩,我一定要先拥有一切,拥有一切我可以爱她可以呵护她可以给她幸福的条件,我决不能让我们再像和倩妮那样无奈和窘迫。

    过去的我会让它们都过去的,我发誓我一定要在部队里干出成绩,现在军校就是我的一切,为了它我可以付出一切。

    用理想和美丽新世界来拯救我曾沉沦的灵魂

    廿十。  倾诉了,遗忘了,痛哭了,我感觉我已脱胎换骨了,告别了以往的种种,我不再是以前那个y郁任性的弟弟了。

    队列会c以后,我们的队列训练就算基本结束了,下一阶段的主要工作是准备拉练,拉练以后,我们就要正式参加神圣的入伍宣誓,戴上我梦寐以求的红肩章,成为一名真正的军人,那一刻,我想我会哭泣。我的美丽新世界就在我的面前,触手可及,就差一步的距离了。我将忘记以前的一切,忘记我的青春,忘记那场晦暗的风暴,忘记桑、倩妮还有梦阳。从今以后,我就是一名钢铁般的男子汉了。

    在这些天里我对那红肩章的渴望日甚一日,我已经把入伍誓词背得滚瓜烂熟,刻在心里了。

    我宣誓:

    服从中国共产党的领导,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服从命令,严守纪律,英勇战斗,不怕牺牲。

    然而,就当我满怀信心的迈进我的美丽新世界时,却不知道一团命运的y云已经笼罩了我的上空。

    大后天就要去拉练了,10月6日上午在宿舍楼前的训练场里,班长们教我们一些拉练的准备工作,要带的东西可真他妈多,一个行囊,一个被子打成背包,一个挎包,一个水壶,一个毛巾,一双备用鞋,一支枪,子弹袋,指南针等等。

    “哎呀妈,光把这些东西背起来就够费力的,还要走上几百里,这不是要我的命嘛。”郑明说。

    “某些人呐,平常把自己夸得跟朵花似的,这一到关键时刻咋就跟狗尾巴草一样呢。”猛子习惯性的嘲讽。

    “切,我也就是说说而已,到时还不知道谁先萎了呢,长的跟墨西哥仙人掌似的。”郑明也毫不客气的反击道。

    陈昌全班长不满的望着郑明,可怜的郑明还没察觉到,尤在说个不停,眼瞅着一场风暴马上就要来临,我照着郑明的p股就温柔的踹了一脚,这是俺哥俩的暗号,郑明立即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闭上嘴巴,一幅倾听得入神状,不时点点头,嘴一撇:对,有理有理。

    其实班长当时什么都没说。

    “兄弟们,你们不要把拉练当成好玩的事,咱们这次拉练的距离很长,从三号院到毛主席的故乡韶山冲,一路上将遇到很多困难,所以现在的准备充分一些,到时就轻松一些,这就叫平时多流一滴汗,战时少流一滴血,刚才把需要准备的东西讲完了,下面是一些常识,书上找不着,但很实用,这是你们的班长和我们的班长一起得来的经验教训,第一点,就是那个走之前一定要仔仔细细地把你们的解放胶鞋检查一遍,里面不能有任何的杂物,甚至连一粒沙子都不行,因为路途遥远,即使是一粒沙子,也能让你的脚起老大的血泡,还有,你们最好往鞋里垫些卫生纸,买卫生巾更好,那样就更保护脚了……”

    一上午很快就过去了,和原来一比,感觉现在的日子过的是那么得轻松惬意,中午回来后洗个澡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和兄弟们神侃,透过窗户望着远方在蓝蓝的天上缓缓流动的白云,心情好的不得了。

    这时有人敲门。

    “请进。”

    打开门进来的是队值日,六班的周俊。

    “陆寒,队长让你过去一趟。”

    “好嘞。”我麻利的跳下床,穿好衣服和周俊一同出去。

    “哥们,知道队长找我啥事,可否透露点。”

    “不知道噻,但总归不是什么坏事吧,你小子才露过大脸。”周俊酸酸地说。

    喊报告进屋后,队长就坐在书桌后面,见我进来,也没说话,只是低下头看文件,屋子里气氛显得很沉闷,我站在那里,心里有些惶惶不安的感觉,偷偷望向外面,今天的阳光很明亮,从窗户进来铺洒在地板上。

    几分钟后,队长才打破了沉闷:“陆寒,你们省招生的时候军检严不严?”

    我不明白队长为什么突然会问这个,有些摸不着头脑,但我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道:“当然严了,从上午开始一直查了一天。”

    “喔。”队长点点头,放下手中的文件,皱起眉头眼睛盯着我突然问道:“那你有没有什么不合格的地方?”

    从进来开始,我就感到队长和平时不太一样,又听见队长这么问,我心里“咯噔”一下,因为我知道我的视力不行,难道学校要有什么举措。

    我偷偷瞄了队长一眼,发现他正在观察我脸上表情的变化,我嗫嚅道:“队长,我的视力可能有些问题,当时也没太在意。”

    队长笑了笑,站起来到了杯开水,然后又坐下,点了根烟,慢条斯理的说道:“陆寒,你很聪明,从你来的第一天开始我就很欣赏你,在这也有一个多月时间了,你也应该知道在咱们学校,视力并没有要求得那么严格,中国就是这样,队里有很多同志的视力都很差着你也知道,所以视力不是问题,我是指其他的方面。”

    “没有了,肯定没有。”我坚定地说,听了队长的话,我的心放了下来,只要视力没有问题,那我还有什么可怕的。

    “就这么跟你说吧,你的肝有问题,乙肝。”队长冷不丁地说道。

    “什么?不可能。”

    一段令人窒息的沉默,队长说:“复查结果出来了,咱们队就你和魏伟。”

    我瞪大了眼睛望着队长,我希望队长是看错了,或者是队长说错了或者是我听错了,因为这对于一个还没有入伍宣誓的军校生而言,是一场灾难,意味着我必须要被取消入校资格。

    “队长这怎么可能呢,我高中时就查过几次,哪有什么乙肝,而且军检时也没事,这怎么会呢?”我痛苦的摇头,感到脚下空空的,好像是踩在云朵上,一股破裂的痛感在身体内横冲直撞。

    队长站起来探过身子想拍拍我的肩膀来安慰安慰我,却被我一把甩开,老子什么都完了,还需要你虚情假意的安慰,我几乎是吼着:“队长,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会得乙肝,你说,你说呀。”

    “嘭”,队长狠狠地照我的胸脯就是一拳,“陆寒,你知道吗?我现在对你很失望,做为一个男子汉,无论出什么事首先都要冷静,你以前体检无论是什么结果,但那也只代表以前,而现在一切都要以复查结果为准,这是不可改变的,做为你的队长,我很理解你的感受,我也很难受,但这有什么用呢,你现在要做的,就是该好好想一想,该如何面对。”

    我无力得蹲在地上,手指紧紧抓住头发,谁能理解我在这段时间的努力,谁能理解我对美丽新世界的期盼,但是就在还有几天我就达到的日子里,一切都完了,所有的一切,所有的幻想,所有的对明天的希冀,都幻灭了,我突然意识到了,以一种前所未有的冷静,这事件发生的一切都已不可能再被挽回,就像死去的生命一样。命运戏谑的给了我一件华丽的衣裳,但又在我露出灿烂微笑的时候无情的将其撕破,且又扯下我的皮r,撕裂我的心魂,鲜血淋漓,露出森森白骨,将永不会愈合,将痛彻我一生。我痛苦的闭上眼睛,漆黑的虹膜上闪动着红色的花火,头脑里响动着“轰轰”的声音,头痛欲裂。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我深深地吸了口气,站起来,尽量平静的望着队长,但是我知道我的眸中有掩饰不住的绝望和凄凉。

    队长一直抽着烟,好像一直在等着我。

    “队长,你说吧,我该怎么做,我听你的。”

    队长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诡异的微笑,他在佩服自己的思想工作又一次成功了。他摁灭了烟,从抽屉里拿出一张文件,抬头对我说道:“事已如此,你只能退学了,其实也不能算真正的退学了,算是休学一年吧。你也知道军校队以干这种传染病是很忌讳的,按规定,你肯定得被无条件退学,但是鉴于考进来都不容易,学校就多给了你一次机会,在家好好治病,明年要是把乙肝治根除了,还可以再过来。”

    我的心里在苦笑,队长不愧是河南人,忒会说话了,谁不知道乙肝这东西是很难根治的,然而我还想再争取一下:“队长,我想再复查一次,你看行吗?”

    队长有些惊愕,但他马上就恢复正常了,说,当然可以了。

    “我想就在c市查。”

    “那不行,你只能回老家复查,这是政策,查完后若没有什么是把检验单传过来。”

    “好吧。”

    “就这样了,你先回去吧,不过你先别跟其他人说,找个时间给家里打个电话,注意自己的语气,别太让家人担心了,这两天就别参加训练了,把东西收拾一下,学校给你发的都得带走,那个班里的工作就先让郑明接一下吧,好,你先回去,顺便把魏伟叫来。”

    我机械的答是,转身,开门,关门,头晕沉沉的,我长久的站在队长门前,失神的望着面前那长长的走道,走道里很暗,光线从走道尽头的玻璃窗散进来,没多远就停住了,我望着在昏暗的走道里穿着拖鞋汗衫打打闹闹的战友们,感觉他们竟如此的不真实,就像是一个个无我无关能从我的r体穿过去的幽灵一样。

    木偶般的我走过去,有熟悉的战友从身边过去拍拍我的p股,但是他们说什么我却一点都不知道,而往常我会嘻嘻哈哈的回应。

    七班的兄弟正在班里聚餐,我敲了敲门,开门的是李立纲。

    “啥事,十一队的牛人。”李立纲笑着说道。

    “魏伟在吗?队长找。”

    李立纲回头喊,小伟,队长有请,然后对我说,陆寒,进来吃东西。

    “不了,我还有点事。”

    魏伟从屋里出来,抹抹嘴边的油,屋里其他人喊,我c,小伟,你他妈快点回来,回来晚了,咱们把东西吃完了你可别怪,

    魏伟扭头骂道:“这能是我说了算吗?不过我可警告你们这些脑子里缺二极管的,谁要敢吃了我那份,我他妈非阉了谁不可。”

    我站在一旁望着魏伟那充满活力的笑脸,心里有说不出得难受,等李立纲又把门关上后,我问魏伟:“你在这过的快乐吗?你的生活很满足吗?”

    魏伟挺奇怪的望着我,“干吗呀,问这么有哲理有深度的问题?”

    我摇了摇头,苦笑着说:“没事,你快过去吧,队长还等着呢。”

    才回到寝室,郑明就开始嚷嚷了:“老陆,去那么长时间,是不是队长决定嘉奖你了,到时可别忘了兄弟们呐。”

    此时我再也没心情说什么了,只是告诉郑明我下午训练就不过去了,你帮我带队吧,说完就躺床上了。

    “老陆,没什么事吧?”李军坐起来关心地问道。

    “没事,抓紧睡吧,下午还有训练。”

    没多大会工夫,除了小杰还在晾衣的走廊里练吉他外,其他人都睡了,而我又如何能入睡,闭着眼睛,思绪混乱的像密密麻麻的箭飞蝗般的s在我脑子上,储存着我所有对以往回忆的脑皮层都被撕裂了,但又重新杂乱的拼接在一起。“该怎么办?”在我成长的过程中,我曾多次地问过自己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