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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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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情人,别说话好吗?我爱你。”

    整个一下午,倩妮第一次最主动、最激情、最没有保留得给我,即使她哥回来了就在外面说话她都没有在乎,让我不断地在快感中沉沦,然而她的泪水就一直没有消失。

    哭什么吗?

    我要回去了

    又不是不回来。

    我怕我会想你。

    我也会想你的,但你不是三天后就回来吗。你不会是骗我的吧。

    怎么会呢,倩妮勉强笑了,细心的擦去我身上的汗,轻轻的吻着我,小情人,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你自己要疼自己,还有现在天热了,衣服要经常洗,不能喝自来水…。。

    行了行了,怎么感觉就像在安排后事一样。我很不耐烦的打断她。

    陆寒,你知道吗,你就是个孩子,我爱你,我更恨你,你为什么不能更成熟点呢,也许那样我对你的爱就不会如此浓烈,但至少我们的爱也不会就这么结束了。倩妮拉着陆寒的手,让自己的泪流在上面聚成一个伤心的湖。

    晚上,“棋牌王”店里的姑娘们说要请倩妮吃饭,还在是鼓楼夜市,吃过饭后,几个人走到古商城,这个夏天,梦阳市正流行着一种可以两个人或三个人一块骑的自行车,我们就租了几辆自行车沿着马路在黑夜中流浪。

    倩妮坐在前面,我在后坐,柳柳叫嚣着,来吧来吧,看我们谁骑得快。

    倩妮,你别使劲,你只负责掌握方向就行,一切有我。

    这条马路经过农贸市场然后一直延伸到很远的飞机场,晚上几乎没什么车,可以尽情的享受速度和风从身体里呼啸而过的快感,从一个很陡斜坡下来,我不让倩妮刹车,和几个疯丫头飚车,飞快的加速,就感到风“呼呼”的从耳边掠过,“啊啊啊”尽情的狂啸,好像找回了以往的岁月,“青春的岁月,我身不由己,就任这炯炯燃烧的梦想…”

    经过一处废弃的工厂时,柳柳大声喊着停下来停下来,大家问她怎么了,柳柳说,我要撒n,又对我说,小孩子,不许偷看我p股呦。

    我气恼的瞪着她,她却放肆的大笑,生活里的一切烦扰和束缚都已不在。

    我们骑车顺着梦阳城的外围逛了大半夜,我们歌唱,我们欢笑,倩妮似乎也很快乐,生命中很独特的一晚,在倩妮离开之前。

    午夜,我和倩妮回到水利局,她回屋前,叫住我,长时间的注视着我,像要把我的样子深深地刻进灵魂里,我走过去,她靠在我的肩膀又一次哭了,陆寒,陆寒,我要走了,我会想你的,永远都会想你的。

    然而我却懵然不明她的反常和泛滥的泪水,以为她舍不得离开,但有这个必要吗,反正三天后就会回来。 直到后来,我才明白,那是我们在一起的最后时刻。这个场景永恒的在我的脑海中徘徊

    过了今夜,天就亮了,梦就醒了。而我也开始明白,其实我真得很幼稚很被动,在生活中没有任何主动权,每一步都是被命运赶着走的,所以才那么的懵懂和茫然。

    昨天还是色彩斑斓的夏日,今天就好像已经是萧瑟的秋天了,就像这二十多天来,我的一切都因为这个明眸长发的女子而突然天翻地覆。

    像以前一样,被穿过我纱窗的光线或者被外面的聒噪声惊醒后,我睁大了眼睛望着屋顶,利用上面的痕迹,或污渍或水渍或蛛网,拼出各种图形,构想出一个个相应的故事情节来,自得其乐。

    但是今天又和以往不同,因为我始终感到很难过,心里空dd,好似有轻灵的风从空谷穿啸而过,有一种特别想哭的冲动。

    过了会,我才明白,这一切都是因为倩妮走了,远离了这所城市,远离了我的世界,我就像失去了信号源的机械木偶,茫然无从,不知所措。

    我不想做任何事,提不起任何劲头,不想看书,不想听歌,我情愿就这么躺在床上,不吃不喝,不说不唱,不哭不笑,完全和世间隔绝,一直等到倩妮回来。我真的没想到倩妮的离开会给我带来如此大的影响,而昨天我还认为没什么事呢,走就走了,过两天不就回来了嘛,但是我高估了自己的坚强,同时也低估了我对倩妮的依赖。我开始后悔自己昨天为何没有强留住她,如果我非不让她走,以她对我任性一贯的顺从,她会听我的。

    正当我又昏昏欲睡时,有人敲门:“陆寒,陆寒,还没起床吗?”是嫂子的声音。

    “嫂子,有事吗?”

    “待会虎子过来,你们见个面好不好?”

    “好的,我就起来。”

    “真不好意思,拜托了。”

    虎子很客气的一边和我握手,一边道谢,他长得牛高马大,既彪又憨,彪是以前混事打出来的,憨是当两年汽车兵当的。

    “没啥,再这样说就太见外了,平时大姨嫂子对我都很照顾,帮个小忙不是应该的嘛。”

    和虎子寒暄了会,他朋友打电话叫他过去打麻将,他让我一块过去玩,我婉拒了。

    虎子走后,嫂子也锁上门到店里帮忙了,真是个很厉害的女人,小孩才满月就开工了。

    嫂子走后,我站在走道里,望着对面紧闭的门,就好像面对曾经爱过如今却失忆的女人,什么话也说不出口,只感到深深的悲凉。

    如果有同学过来找我出去玩,如果有一个可以聊天的朋友,如果有一本书可以让我暂时忘了一切,那我也就不会如此的落寞和烦恼,我把自己关在小屋里,望着太阳的轨迹不停的变幻,望着天空慢慢变暗,直到星光稀微,大地完全被黑暗统治,然后白昼又依着那永恒的循环占据天空,如此的重复,坐看着时空的变幻,一直到第三天上午,也就是倩妮回来的那天,我才从冬眠的茧子中爬出来,打破厚厚的冰块,倩妮即将回来,就好像春回大地,冰封的一切再次得以重生,冰冷单调的世界又重新变得多彩生动起来。

    倩妮回来的这天也是我替虎子考试的日期。

    巡警文化考试就安排在今天下午两点,今天风好大,吹得昏天暗地的。中午虎子开了辆车过来接我,车挂的是警牌,听嫂子说虎子的大舅是市公安局的一位重量级领导,他说要把外甥安排进公安机关,不就是一句话嘛。不过这年头做什么事都不能太露了,总的有什么东西遮掩一下,所以虎子的文化考试就必须过关。

    虽然虎子对他大舅是信心十足,但我因为是第一次给人考试,而且我还担心如果被抓了会不会影响我的高考录取,谁都知道考军校的政审很难,所以在车上是我有些忐忑,被虎子看到了。

    “哥们,你别担心,我大舅把一切都安排好了。”

    “好的。”

    车子停在了西郊的梦阳党校门口,这一片我比较熟悉,初中混事的时候这里曾是战场,我的初中离这并不远。不过我至今还能弄明白党校到底是干吗的。

    下了车,我望过去,大门里面的建筑看上去已有些年头,典型的苏联风格,红砖青瓦,苍柏掩映,颇有些古朴的味道。

    而大铁门外面的东东可就有些碍眼了,我不清楚现在的青年是不是都是在家吃闲饭的,为了区区一个有临时工性质的巡警职务,今天就来了不下六百人,黑压压的像一大群苍蝇的似的盘踞在外边,而且大多都长得一脸横r面目可憎非j既盗,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鸟,当然是好鸟谁还来当巡警,如此没有前途的职业。

    一点多的时候,大门开了,几个警察把在门口检查准考证,一个个放行。轮到我时,我头扭往一旁好像是看风景让他们看不到我的脸,因为我和虎子差得太远了。

    感到有人又把准考证塞到我手里了,我才吐口气,呼呼的往里走。

    “喂,站住。”

    我没听见,还是继续走,但是一把铁钳卡住了我的手。

    “没听见喊你吗?”

    “我以为你叫别人呢。”

    “少装蒜。”那男人面目y冷的盯着我,“谁带你过来的?”

    “那个那个。。。”

    好在虎子就在不远处,一瞅不对头连忙跑了过来,很恭敬的敬烟,“叔,你看。。。。。。”

    “别套近乎,出去吧,别让我再看到你们俩。”

    我和虎子就这么狼狈的被赶了出来,让虎子感到忒没面子,他气急败坏的打手机:“大舅,你不是说都安排好了吗?”

    不大会工夫,虎子他大舅走里面走了出来,他留着毛主席似的大甩,一丝不苟的梳得跟驴舔似的,高高胖胖的颇有领导的威势,

    胸前挂着鲜红的巡考证,挺有讽刺意味。

    他和虎子在一旁唧唧咕咕,我看到他转身望着那个不怎么懂规矩的人,眼里闪烁着怨毒的厉芒,不由让人担心那人以后的遭遇。

    过了会,他走过来也没多说话就带着我从一旁的侧门进去,那里当然也有人看着,不过显然都是些熟人,打个招呼就行了。

    临进考场的时候,他写了个纸条交给我,说待会如果巡考的发现了什么问题,就把这给他们看就行了,我说好。

    进了考场后,一切就变得无比简单起来,所谓的文化考试,就是一张综合卷,有语文政治和历史,题目简陋得让我整个历经大考小考千锤百炼的高中生感到可笑,不过我还是很小心的做,因为虎子嘱咐过千万不能考得太高了,省得树大招风。

    即使题目很简单,然而屋里翻资料的声音还是“哗哗”的响,跟刮风似的,真是些草包。

    两个监考人员坐在门口,悠然自得的翘着二郎腿喝茶聊天,对里面的状况不闻不问,只是当领导过来巡视时,才“吭吭”几声示警。

    领导们站在门外,表情慈祥和蔼,指手画脚,指点江山。我们也很配合的专心做题,露出无比认真的表情。不过他们走后,一切又如旧。

    终于熬到交卷,出了大门,虎子以不容我拒绝的态势非拉我去吃饭,但由于我急于见到倩妮,还是拒绝了,自己打车回水利局,下了车就兴冲冲的我的小屋跑,但是结果太令我失望了,倩妮他们家门上仍挂着锁,我站了会,就又往院外跑,也许倩妮在她哥店里呢,她今天肯定会回来,这是她亲口告诉我的,倩妮怎么会骗我呢。

    我走进店里,只有嫂子一人坐在电脑前打东西,听到有人进来,她回头看到我,笑了,才做母亲的女人笑起来都那么好看。

    “怎么样呀?”

    “放心吧,嫂子,大哥和林鑫呢。”

    “你看外面天又y了,刚才千百意的主管打电话说有几张广告画被大风吹破了,你大哥和林峰就过去看看了。”

    “喔。”我坐在门口的一张椅子上,心里烦躁的不行,想问嫂子知不知道倩妮在哪,但又不敢直接问,只能迂回侧击了。

    “嫂子,现在店里挺忙得,堂哥要是不回来人手该不够吧。”

    “哼,他回家就不再过来了,你说我和你大哥给他的工资又不少,他还不满意,真是的。”嫂子抱怨地说。

    “堂哥,他真不回来了吗?”我迟迟疑疑的问道。

    “他不是和倩妮一起回家了,你不知道。”

    这个时候我心里很难受,像被什么东西挤压着一样,我非常想让嫂子亲口告诉我倩妮会回来的,好减轻我的不安与烦躁,但我不敢。

    说着说着,外面突然暗了下来,就好像从下午一下子过渡到晚上一样,我蹲在店门前,望着天空,因为这个姿势,额头上的皱纹清晰可见。

    天空中乌云翻滚,看不到一丝光亮,风再大也吹不散那越积越厚的浓墨般的云,它只能令地上的灰尘、塑料袋混乱的飞舞着,路上的行人纷纷加快了脚步,一场暴雨在即。

    我还没走到我的小屋,大颗大颗的雨滴就重重的砸了下来,等我回到屋时,瓢泼的大雨已经让人看不清对面的东西了。

    我按照程序把被子卷起来,席子抽出来,放到一边,在床板上放个小盆,在桌子上放个大盆,其实我的小屋还是蛮不错的,下小雨它就不漏水,下像今天这么大的雨我还可以免费听交响乐。忙完以后,我坐在被子上,看到灯泡闪了几闪,灭了。

    “陆寒,陆寒,你来一下。”嫂子在对面很焦急地喊我。

    我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光着脚就冲了过去,看见嫂子浑身都湿透了,不知所措的站着。

    “你看,雨水都要进屋了,该怎么办呀?”

    我们住的地方很凹,而且下水道也堵住了,过道里积的雨水就一个劲的往屋里淌。

    “嫂子,你家有没有木板?”

    “有,好像在厨房里,我过去拿。”

    “我过去就行了,哈哈,嫂子你别忘了你才生过小孩。”说完我脱掉上衣,反正都湿透了,光着膀子又冲回雨幕中,今天这场雨可真够大的,密集的雨滴打在身上竟隐隐有些疼。

    我从厨房里搬过来几块木板和十多块砖头,我要抗洪,先把木板横放着充当城墙,后面加上砖头加固,再从门前的小花圃里铲些土堵住缝隙,如此,雨水再也流不进屋里了,抗洪抢险成功。

    嫂子拿毛巾要给我擦擦脸,我说不用,都是泥,待会到外面洗个免费的淋浴就行了。

    还不好意思呢,要是倩妮给你擦呢。嫂子笑着说。

    我低下头,没说话。

    “那你屋怎么办?”

    “我的屋子属于无可救药型的,跟荷兰一样,地平面低于海平面,怎么堵都堵不住。”

    “你晚上怎么睡呀?要不你睡倩妮屋吧。”

    “到时再说吧,车到山前必有路,对了嫂子,你看那些花,要是你屋里放不下就放到我那吧,否则准被淋坏。”我指着门前小花圃里那些倩妮种的花对嫂子说。

    嫂子望着我,脸上的表情很复杂,既关心又怜悯,她说:“陆寒,做什么事都不要太执意了,否则会很难过的,一些事情如果是不可能的就忘掉吧,别在上面花费太多的精力,你还小,所以你别怪你大哥,好吗?”

    我不知道她在说些什么,我也不想听她说这些,于是就转身出去了,在大雨中一盆盆地把倩妮的花搬到我屋里,倩妮爱她的花,我也一样。嫂子则久久地站在屋里望着我。

    那天晚上,我屋子里的积水已经可以养金鱼了,我把能搬的东西都搬到床上,电还没来,我靠着墙坐着点上一小根蜡烛,看到我的鞋像一艘艘帆船般漂在海面上,在海洋的尽头,是倩妮的花,就这样,我枯坐一夜。

    盛夏之殇(7)

    十五。   “嘟嘟”,听筒一遍遍无望的重复着,我只有疲惫的放下,第二天整个一上午,我不知在颖河闸旁边的这家电话超市给倩妮打了多少电话,但她的手机不是关机就是没人接听,不知是怎么了,为什么没有回来,让我心乱如麻,我又不知她家里的电话,我更不敢问林峰了,在烦躁之余,我突然想起柳柳,也许她们知道。

    在“棋牌王”专卖店外面。

    “柳柳,你知道倩妮什么时候回来吗?”

    “倩妮?难道她没给你说过,她不会再回来了吗?她要回老家结婚了。”柳柳看我的眼神很奇怪。

    蓦地,我的心好像被什么咬了一下,不可能,倩妮决不会骗我,这一定是她们之间开的玩笑,她答应过我会回来的,于是我就装作很平静得说:“喔,你这有她家的号码吗?我有些事情要跟她说。”

    “有,你等会,我给你抄份。”

    我站在“棋牌王”外面等柳柳,街道上人来人往,很热闹。

    过了会,柳柳出来了,把倩妮家的号给了我,但同时又递给了我一封信。

    “这是梅子前天走的时候,让我给你的。”

    “梅子走了?我怎么不知道。”

    “哼,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早干嘛呢。”柳柳突然气呼呼地说,说完就转身回去了。

    中午在外面随便吃了点东西就回去了,关上门,躺在床上,拿出梅子的信。

    “陆寒,你读信的时候我也许正在在南京的一家医院治病,不过其实治不治都已经没多大意义了。

    我在初二的一次体检中被查出患了一种很严重的病,我偷偷地听医生对我妈妈说我不会活太久的,后来我就不上学了,爸妈愿意让我过我自己喜欢的生活,每天靠各种药来维持自己的生命,不过,因为得了病,我发现自己好像在一夜之间长大了…。。

    我最大的遗憾是碰着了我该爱的人,但是却没有一段真爱,我看过一本书,那上面说这样的人生是不完整的,你为什么不能可怜我来爱我呢?不过我不会再想你了,我也不会再回回来了,因为你从不会想起我…。。”

    我捧着信,梅子那梨花带泪的面孔仿佛就在面前,让我也禁不住潸然泪下。

    我的世界好像真的是被愚弄的,在我和倩妮、梅子之间存在着永恒的悲剧,

    曾听过这么一篇禅语,佛问坐下弟子:世间何为最珍贵?

    弟子曰:已失去和未得到。

    佛不语。

    经数载,历经沧桑,渐悟。

    佛再问之,

    答曰:世间最珍贵莫过于正拥有。

    因为梅子,我想我更应该来追求和珍惜自己现在拥有的,在没有失去倩妮之前。

    我爬起来,一路跑到九中旁的一件电话超市,拨通了倩妮家的电话。

    “你找谁?”一个听上去有些年纪的女人的声音。

    “请问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