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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部分

惊讶的望着桑,但她的眼角却有泪流下,我心乱如麻,也不知该怎么做。

    过了会,桑从床头拿出纸巾擦拭了一下,见我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桑抚摸着我的头发柔声说道:“好了,别想太多了,女人就是这回事,第一次给谁不是给,上次我妈给我介绍的那个对象竟然嫌弃我不干净,哼,他要真跟我好,我就准备把第一次给他了,不识货的臭男人。”

    但桑越这么说我就越感到难过,我正要说话时,桑却伸手遮住我的嘴,桑说:“姐知道你要说什么,你是不是要对姐姐负责?”

    我点点头。

    桑继续说道:“你有这份心姐就很满足了,姐知道你是真心的,你是唯一对姐真心的男孩,但你现在还小,姐不想拖累你,你好好上学,等以后有本事了再回来爱姐姐好吗?”

    我拉着桑的手,紧紧攥着。

    “哎呦,你弄疼姐姐了,快放手。”桑呼痛道。

    我连忙松开桑的手,谁知桑却娇笑连连:“姐逗你玩呢,好了,快点穿上衣服,晚上陪姐到青颖公园玩去,门票都买回来了。”

    出门的时候,虽然才五点多,但天已经黑了,雨也停了,地上很湿滑,路灯照在上面浮现出一片幽暗的水光。晚上的温度更低了,桑特地给我戴上她买的棉帽和围巾,前前后后的又给我拾掇了一遍,才满意的点点头:“不错,我小弟真帅。”

    但是我却感到很迷茫,我和桑到底是什么关系,姐弟?情人?

    我拉下卷帘门,桑走过去锁上,站起来呼出口白雾,“真冷。”

    我掏出自己的手套给桑戴上,桑望着我甜甜一笑,挎着我的胳膊,“走,出发。”

    今天,是梦阳一年中最妖娆妩媚的时候,我和桑走进青颖公园的时候,游人已如织,黑夜已如白昼,每一棵树上都挂着造型各异的灯笼,若有人在半空中,肯定会有星光倒挂的错觉。远处的天空被烟火染红,此情此情,让我想起一首词: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啸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桑像个孩子似的,对什么都充满好奇,拉着我的手到处转,夜风吹起她的长发,如精灵般凄美。

    逛到猜灯谜的地方时,迎面正碰上满满他们一伙,满满身边还有位女孩,正是湾仔音像厅那位,想不到满满那么快就把她搞到手了。

    桑见场面有些尴尬,低声问我:“他们就是和你闹矛盾的朋友吗?”

    我点点头,桑瞪了我一眼,“都是男孩子,有什么不好解决的。”

    桑拉着我走过去,热情地和他们招呼,这样一来我和他们自然也不好互不理睬了,这时,慢慢身边的女孩径直走到我跟前,气鼓鼓地说道:“哎呦,这不是大歌星陆寒吗?啥事有空来俺们梦阳了,开个唱吗?”

    我苦笑着望着满满,希望得到支援,谁知满满也无奈的笑笑,朝我耸耸肩:哥们,你自己搞定吧。

    我转过身对女孩说道:“你看,这年头唱歌不是不景气了吗?都爱听唱得不清楚地,哥们我只能改行了,打算好好学习文化知识,在新的战线,用自己的智慧和力量为祖国的繁荣昌盛做出贡献。”

    女孩狠狠瞪了我一眼,然后和大伙一起笑了起来,然后,又一起出去喝酒了,庆祝我们的元宵快乐,至此,哥几个算真正和好了。

    那天,我很幸福,喝了很多酒,我想,有桑还有很多朋友在我身边,如果生活能一直这样下去,我也该满足了。

    那个冬天,虽然短暂,却是我最快乐的时光,桑的小店给了我最温馨的回忆。

    十五  三月中旬的时候,桑对面又开了家理发店,老板是个三十多岁的中年女人,浓妆艳抹,看着都很风s,她的店面积很大,装饰也很豪华,似一座水晶宫般,点里面还有几个一二十岁的女孩。

    自这个店开业后,附近的一些痞子就好像狼闻着了r味,整日里进进出出的。

    有一天,我打趣道:“桑姐,你就不怕人家抢你生意。”

    桑一边数着抽屉里的钱一边撇撇嘴:“怕什么?没看姐姐的事业正蒸蒸日上吗?今天可有三百多的营业额,赶明个姐姐也开个分店,多找几个人,自己也不用再累了,天天躺床上数钱玩,再说了。”

    桑往外瞥了一眼,继续说道:“一看就知道她们是干那种事的,以前和我一起学理发的,现在有很多都干这一行,她们说,这种店要开在人群复杂但位置要稍微偏僻点的地方,你看我们这里虽然很热闹,但来来往往的都是些中学生,他们有钱去那种地方玩吗?反正我这只是小店,人家是做大买卖的,犯不着给咱们计较。”

    但是,有一天中午,我过去的时候,那个中年女人带着手下的女孩和桑吵架,桑平日是很泼辣,但是怎么也不是那女人的对手,所有不堪入耳的脏话她嘴里喷出,桑一句都接不上,我也没见过这阵势,看见桑受欺负,我却束手无策。

    回到店里,桑哭了,第一次见桑这么软弱过,我很心疼,拍着桑的背说道:“我要把那臭女人的店给烧了。”

    但是桑却狠狠的掐了我一下,然后推开我,使劲擦了擦泪水,“去死,管你什么事,好好上你的学。”

    我也有点生气,怒冲冲地喊道:“怎么就不管我事了”?

    “管管管,你有什么资格?”桑的头发散着,被泪水打湿沾在脸颊上,“你以为我对你好一点就说明我爱你吗?你个小p孩,我会爱你吗?你能养我吗?你能别再让我给别人理发了吗?你能给我大房子住吗?你有钱吗?”

    我大窘,桑的每句话都刺到我心里的痛处,我奚落道:“那么想要钱,你怎么不去卖?”

    “行啊,你帮我联系,我就跟别的男人睡去,别以为我不敢,男人不都是一样,眼一闭,没什么两样。”

    我摔门而出,桑的哭声在我身后格外的凄凉。

    那天上晚自习的时候,想起桑的委屈和泪水,我心里就很烦躁,我恨自己,恨自己的懦弱和无能,我盯着桌子上摆着的各种资料试卷,感到很好笑,一切都没有意义,渴望自己马上长大,拥有权力金钱

    下课的时候,诺诺对我说:“陆寒,听说你在外面交了一个女朋友。”

    我不置可否。

    “别耽误学习了。”诺诺关心地说。

    “管好你自己吧。”我拎起书袋径直走了,“我的事不用你来管。”

    这段时间,九中那边连续发生了几起群殴事件,带头的都是那个我曾在桑店里见过的后脑勺剃着“王”字的家伙,小混子都喊他圣强哥,那天我亲眼看到他抓着一个人的头发使劲往地上摁,穿着皮鞋的脚不停的往脸上踢着,直到110赶过来,还在打着。巡警铐住他的手,他仍嚣张的骂着,老子上面有人,你们能把我怎么着。

    果然,第二天,他就又大摇大摆的在附近晃了。

    令我感到忧虑的是,圣强和桑对面的女老板打得红热,一口一个“红姐”,还经常带一帮子混混在红姐店里玩,不过她那确实没什么生意,门可罗雀,可能是因为显得太高档了,令人望而却步。相反,桑的理发店里却常常爆满。那个叫红姐的女人经常抱着手臂站在门前怨毒的盯着桑的理发店。

    上次和桑吵过后,过了几天才和好如初,有次,我才想把自己的担心告诉桑,桑就立即打断了我:你以后能不能别想这些乱七八糟的,学你的习,姐姐在外面也闯了很多年,什么事没见过,还要你来教我,放心吧,没事的。

    但是,事情并没有桑所说得那样简单。

    四月初的一个周日,学生都放假了,上午店里没什么顾客,中午吃过饭后,桑说天气热了,要我陪她一起到国贸大厦买几件衣服。

    四月,午后的时分。 春末的阳光照在宁静的颖河上,微波粼粼,河边垂柳依依,柳絮飞扬,鸟语花香,桑挽着我的手臂,长发被风吹起,我深深嗅了一口空气中的清新与香甜。感受这阳光和生活的美好。

    陪女孩买东西真是累,桑买完衣服后,都快四点了,又去了我的小屋一趟,帮我收拾了下,把脏衣服装在袋子里准备拿回去洗,本来我不打算再过去了,晚上还要上自习,但是书袋却忘店里了,就又和桑过去了。

    站在桑的店前,我和桑却愕然发现,她的玻璃门不知被谁砸了个大d,一地的玻璃碴。

    桑气得浑身发抖,走到路当中,掐着腰,破口大骂:“是哪个王八蛋干的,生小孩都没p眼。”

    我皱了皱眉头,桑看见了,眼泪哗啦啦的落下,嘴唇紫青,你觉得我庸俗吧。

    我嗫嚅道:“桑姐,我没这意思。”

    “你没说,你眼中的意思我就看不懂吗?你滚,你滚,你滚。”桑的情绪有些失控。

    这时,红姐和圣强从屋里出来,故作惊讶的问道:“呦,大妹子,你这是怎么了。”

    桑转过身,没搭理他们,掏出钥匙,打开门,拿着扫把开始扫地上的玻璃碴,牙齿紧紧咬着嘴唇,大颗大颗的泪水坠落下来,狠狠地砸在我心上。

    红姐和圣强见桑服软了,得意的笑笑,就回去了。我握了握拳头,见桑也回屋了,闷着头拎起块砖头跑到红姐店外,照着玻璃就砸。

    桑听见外面突然有玻璃碎裂的声音,就赶紧跑了出来,正看见我被圣强和另一个痞子打倒在地上。

    我感觉拳头和脚不停的落在我身上,还听到红姐气愤地尖叫道:“打,给我往死里打。”

    桑不顾一切的跑过来,哭喊着:“别打了,求你了,别打了。”却被人一把甩在地上。

    周围聚集了很多人观看,桑无望的坐在地上哭着。

    末了,圣强把我架起来扔到桑旁边,桑拿着手帕擦我脸上的血,哭得跟泪人似的。我挣扎着爬起来,也把桑拉起来,吐了口血沫,狠狠地瞪着红姐说道:“这下两清了,你砸了我姐的门,我就砸你的门。”

    那女人装模作样地说道:“小兄弟,你说话可要有证据。”

    “呸。”我鄙夷的说:“干没干你心里有数。”

    “哼,我心里没数,反倒是你砸了我的门可都被大家看到了,我知道你是一中的学生,学生算个p,我马上报警让你进去,我毁了你。”

    桑慌了,跑到红姐跟前,谦卑地说道:“大姐,他还小,您放他一马吧,多少钱我赔行吗?”

    我把桑拉回来,怒冲冲地说道:“桑姐,你别管,让她报警去,你的门……”

    “你闭嘴。”桑气得浑身发抖,狠狠地打了我一巴掌,打得我有点发懵。

    红姐慢悠悠的说道:“大家都是邻居,做事也不能太绝,以后不是还要处嘛,是不是这个理,小姑娘,这样吧,就让你陪两千块钱怎么样,赔了钱,这事就算过去了。”

    “行行行,大姐谢谢您。”桑匆匆跑回屋拿出两千块钱递给红姐,红姐又仔仔细细的数了一遍,才装到兜里,仰起涂着厚厚粉脂的脸得意地说:“小妹子,两清了啊。”

    这时,圣强走了过来,捏着桑的下巴,“贱人,你叫那小子老实点,刚才他打掉我一颗牙,这事不算完,除非,呵呵。”

    桑厌恶的打掉他的手,也不再理我,转身进屋,把门关上了,人群也散了,就剩我和圣强对峙着。

    “小子,以后有你受的。”

    “行,我等着。”

    从桑那回来后,我在水利局门口的小诊所简单的处理了下伤口,看看时间差不多了,饭都没吃就匆匆往学校赶,等到教室的时候,晚自习已经开始了,老师们可能都在开会,没有人看着。我走进去,同学们看到我一脸的淤紫,都很惊讶,不知我出什么事了,我冲满满他们几个打个手势,都跟着我一起出去了。

    学校后c场,我们几个抽着烟,在夜幕下,烟头一红一灭的。

    “哥几个,帮我凑点钱,我先借着。”

    “多少。”

    “两千。”

    “什么时候要。”

    “明天。”

    哥几个沉默了下来,两千对于我们来说是个不小的数目,末了,满满说:“行,我这有三百。”

    小威说有两百,老肥和苗子都有两百,其他的兄弟也都凑了凑,最后还差五百,我知道兄弟们的手头都不宽敞,他们已经尽力了,我说行了,剩下的我想办法,感谢的话我就不说了,哥们我记下了。

    小威摆了摆手:“跟哥几个别说这种话,说吧,到底出啥事了。”

    我沉吟了下,把下午的事情说了出来。

    “c。”

    “敢欺负嫂子,胆肥呀。”

    “干他娘的。”兄弟们都很生气。

    满满使劲摁灭了烟头,说道:“喇叭,这顿打你不能白挨了,兄弟们给你捞回来。”

    “就是。”哥几个都点点头,随声附和着。

    我有些犹豫,圣强是三里湾一片的混混头,势力很大,我不想把哥几个也牵扯进来。

    “喇叭,看不起哥们怎么着,我一初中同学的哥哥是斧头帮的老四,我马上打个电话说一声。”

    “那个叫圣强的是地头蛇,咱也是土生土长的梦阳人,谁还没几个人,怕个鸟,干了。”

    “干他妈的。”

    兄弟们群情激愤,我心里也热血沸腾,少年天性里的破坏欲熊熊燃烧起来,我猛地站了起来,“干了。”

    十六第二天上午,哥几个把钱都带了过来,昨晚我又问黎子和雨橙借了点,我把钱装进信封里,冲哥几个点点头,悄悄从后门溜了出去。

    桑也才起床,还穿着睡衣,眼睛红肿,显然昨晚哭了很长时间,我把信封放在理发案上,桑走过来紧紧搂着我,问我:“你从哪弄那么多钱?”

    “你别管了,反正又不是偷的。”

    “寒,算姐姐求你好吗?你别再掺合这事了,也别再来姐姐这了,姐不能毁了你的学业,别怪姐姐好吗?”桑的泪水打湿了我的肩膀。

    “姐,你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做,我有分寸,好了,我要回去上课了。”

    桑听我这么说,松开了我,擦了擦眼泪,把信封又交给我,“如果你还认为我是你姐的话,回去把钱还给人家,姐姐有钱,别说两千,两万都拿得出来,别看不起人好吗?”

    “姐,祸事是我惹出来的,我不能让你去赔他们的钱。”我坚决地说道。

    “难道你借别人的钱就好了吗?姐不愿意这样,这样吧,那钱算你借我的,等你有钱了要马上还给我呦,姐给你记着利息呢。”

    见桑这么说,我只能点点头。

    这两天我一直没去上课,紧紧跟着圣强,我拿着满满的手机,有什么情况他们马上就能过来。但是我也一直也没找到机会,圣强这爱讲排场,去哪里都带一帮子人马,不好下手。直到三天后,我才逮着机会,晚上圣强带着个女孩去“曼哈顿”ktv玩,身边没带其他人。我立即告诉了满满,十多分钟后,满满小威他们带着找来的几个兄弟坐车赶到了“曼哈顿”前的广场上和我碰了头,我发了圈烟,表达了谢意,小威的那个叫亮子的朋友冲我点点头,“都是兄弟,别客套了,那没出来吧?”

    “没有,进去快一个小时了。”

    “行,那咱们在外面等。”

    大家在离“曼哈顿”很近的台球场等着,很多人都是第一次经历这种场面,显得有些紧张。

    “喇叭,是那吗?”苗子眼很尖,指着才走到门口的圣强问道。

    “没错,就是他,走。”圣强有个很明显的特征,就是脸上有道刀疤,之前我已经告诉了他们。

    圣强搂着那个女孩,走到路旁,伸手叫了辆出租,正要打开门钻进去,我把车门拉住了。

    我盯着他缓缓说道:“圣强哥,多日不见。”

    圣强左右看了下,眼睛里闪过一丝惊慌,哥几个已经把他围了起来,圣强舔了舔舌头,递给我根烟,我没接,他讪讪笑着道:“误会,咱俩之间都是误会,没啥大不了的仇,你说是不。”

    亮子悄悄对我说:“哥们,动手吧,我刚才看见他带的那女孩偷偷发了条短信,他的人估计马上就会到的。”

    我点点头,转过身,圣强脸上y晴不定,我语气和缓的问他道:“圣强哥,我问你个问题,如果今天是你把我挤住了,我求你,你就会放掉我吗?”

    “大家都是出来混得,面子重要,你要开口了,我肯定会……”

    “会你呀,c。”我没等他说完,右手一甩,一砖头拍在他头上,圣强应声而到,哥几个一拥而上。

    “c,小仔,老子今天大意了,以后你最好别栽在我手里,啊。”圣强蜷着身双手捂着头脸,嘴里还骂着。

    “c你妈的,还狂着呢,哥几个给我打,打到他说不出话。”小威拎着砖头一下一下拍下去。

    看着差不多了,我唿哨了声,“哥几个,闪了。”

    打圣强之前,我就有种觉悟,圣强肯定会报复我,但我没想到他的报复会来的这么快。

    很久以后,一位朋友问我,如果你当时忍气吞声的话,也许就不会和桑分开了。

    我当时只苦笑了下,如果真的有如果,那么就不会再有如果这个词了。

    “桑姐,我昨晚找人把圣强教训了顿,看他以后还敢嚣张。”打过圣强的第二天,我洋洋得意的把昨晚的事告诉了桑,但桑脸上却没露出一丝喜悦的表情,而是忧心忡忡地望着我。

    “怎么了桑姐。”

    桑拉过我的手很沉重地对我说道:“这段时间别再过来了,也别回水利局了,去同学家住几天好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