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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部分

无罪释放。”

    一石击起千层浪,会议室里的人们议论纷纷,多数人持反对意见。

    刘副院长说:“肃静。人命关天,大家多听听不同意见,毛主席都说”真理有时掌握在少数人手里“,听小岳讲完嘛。”

    岳晓红接着说:“我认为此案的刑侦人员不是以证据定案,而是主观先入为主,有罪推定,误导他人。张玲玉刚失踪,办案人员没有任何刘锁森犯罪的证据就对其采取了强制措施,主观认定张玲玉已死亡,刘锁森有杀人嫌疑,客观上使老百姓也认为刘锁森有罪。池塘女尸就是在这种误导下辨认的,加上把门帘放在一起辨认和王桂花悲痛复仇心理的共同作用,使王桂花将高度腐烂的女尸主观认定就是张玲玉。由此产生了警方误导当事人,当事人再误导警方办案的恶性循环,以至于五个月后,赵玉香在齐县发现张玲玉还活着的真实《证明》反而成了伪证。如果在坐的同志们能逆向思维,从张玲玉旧病复发、出走失踪的基点出发,重新审视此案,不难看出,此案的所谓凶手是屈打成招的。我们对于犯罪嫌疑人的口供要慎重使用,只有被其他证据证实的口供,才能作为定案的依据,而刑讯供下产生的供词不能作为证据使用。所以说,本案的被告刘锁森应该无罪释放。”

    “岳大姐,那赵玉香也证实不了耿庄出现的疯女人就是张玲玉啊。”一名法官问道。

    岳晓红说:“你说反了,是公安局证明不了她不是张玲玉!从法理上讲,嫌疑人无义务证明自己无罪,应该是办案人员用证据链接的事实来证明嫌疑人有罪。寻找刑事犯罪的证据是办案人员的职责,本应该是办案人员义不容辞的工作。当事人的母亲赵玉香千里寻证,是办案人员的失职,是一个农村妇女的无奈和悲哀,怎么还能以包庇罪将其拘留呢?”

    又一名法官问:“那么死尸头上的疤痕、刘锁森遗落的裤扣、沉尸用的石头和撕成布条的门帘是不是证据呢?”

    岳晓红答道:“是证据,但都不是刘锁森杀人的证据。身高、年龄差不多的女人同一位置有一块伤疤不足为奇,以此证明在水中浸泡了一个月的女尸就是张玲玉缺乏科学依据;刘锁森在地里劳作了一天,遗落点东西很正常;沉尸用的石头刘锁森说是搬来给张玲玉坐的,现场勘察记录也能证明,问题是没有证据证明这块石头是刘锁森搬到水里沉尸的;至于说到撕成布条的门帘,则应该是反证,从公诉书里看,刘锁森杀人沉尸是蓄谋已久了,那他为什么不事先准备好作案工具,而要用刘翠翠送来的自家门帘布捆绑尸体?而且,这与其烧毁衣物、销毁证据的做法明显相左啊。请大家注意,我所说的”无罪“,是指无合法证据证明嫌疑人有罪,不是说嫌疑人一定无罪。我只是说,在司法机关找到嫌疑人犯罪的确凿证据之前(也可能根本就不存在),该嫌疑人就是无罪的。我们不能凭主官臆断办案,只有找到刘锁森杀人的直接证据,才能说其犯有杀人罪。否则,刘锁森就是无罪之人。我们不能学20年代国民党反动派屠杀共产党员时那样,”宁可错杀三千,也不可放过一个“,而应该反其道而行之,按无罪推定办案。现在,我们连张玲玉是死是活都没搞清楚,又没有刘锁森杀人的直接证据,就应该将其无罪释放。”

    主审法官说:“小岳说的有一定道理,不过我认为,张玲玉的死与活两种情况都有可能。我们不能冤枉好人,也决不能放过一个坏人。我们只是审判机关,没有必要承担放纵杀人犯的责任,既然此案疑点甚多,最稳妥的做法就是:此案不开庭审理,再次发回重审。”……

    几天以后,岭南市法院再次收到了省高院将刘锁森一案发回重审的裁定。

    第十三章 桂花聚众游行 兰英婚前叫板

    山南市高干住宅区,王大章家的会客室,王桂花、张振玉跟着郭宝姹走了进来。王桂花一见王大章,还没坐稳就急忙问:“孩儿他舅,你派车急三火四地把我俩接来,有啥儿急事?”

    王大章说:“姐,你听我说了可不许着急。”

    王桂花说:“行,你说吧。”

    王大章说:“姐,刘锁森的死刑判决又被驳回了。”

    王桂花惊叫着:“啥?老刘家给省法院花了多少钱?我明天就去把他们法院给砸了。”

    王大章无奈地说:“姐,咱别说气话行不,我就不想为玲玉报仇吗?”

    张振玉大声说:“这法院是老刘家开的?杀了人都可以不偿命?还有王法吗?”

    郭宝姹坐在一边,实在看不过去了,说道:“你们俩这么吵吵,有什么用?听大章说完嘛。”

    王大章说:“这两天我也仔细地想了想,咱们现在的关键是向法院施加压力。我负责从上边和舆论上施压,你们两个从下面把火先烧起来。”

    王桂花说:“对,我明天就到省法院闹去。”

    王大章说:“不行,那儿不是咱的地盘,出了事不好收场。我看这样,你俩回去组织一些亲戚和村民,到市法院门前来个游行示威,再整份血书,多写些标语,一定把事情闹大。我鼓动些记者,到时候来个跟踪采访。”

    张振玉心疼的说:“那写血书得要多少血呀?”

    王大章训斥道:“傻蛋!杀几只j不就够了吗,不过到时候你俩把右手食指用白胶布都给缠上。”

    张振玉连忙说:“行,就这么办。不过几百人咋过来啊,吃饭咋办?”

    王大章从提兜里拿出几沓十元的人民币扔给他说:“这些足够了,不过你俩记住,今晚的事儿谁也不许说出去。”

    王桂花说:“你放心,我们明天组织人,后天就到市法院,折腾它个天翻地覆。”

    第三天早晨,王桂花显得特别兴奋,五更刚过,j还没叫,王桂花就忙活起来。她一会喊张振玉去通知到县城的所有车辆都上小学校的c场上集合。一会喊虎妞去各家看看蒸的发糕和饼子都出锅了没有。一会自己又到大队部看看用j血写成的标语和为民请愿书都准备咋样了。

    一轮鲜红的太阳刚露头,小学校的c场上一溜的停着十多辆大胶轮车,每辆车上都按着人数装着一条布袋子和一个水桶。里面全是发糕和饼子,还有大锅炖菜,有的车上还放着几瓶白酒。太阳不到一杆子高,进城游行的人陆续的到齐了。这场面还真有点声势浩大,威武雄壮之感。

    王桂花站在学校c场的领c台上大喊着:“进城的人都上车了啦。振玉呀,你指挥老爷们按事先安排好的车辆请大家上车。虎妞呀,你指挥娘儿们也都快到车上坐好,准备出发了。她叔叔呀,你和她四爷把那短条幅拉起来。她三姑和她二嫂也把那两个条幅举起来。”

    随着王桂花,张振玉的一声令下,王桂花坐在第一辆大车上,率领十几挂大车行进在通往山南市的公路上,老板儿们把鞭子甩的脆,马蹄儿在路上跑的啪啪的。

    在王大章的办公室里,王大章翘起二郎腿得意的抓起电话说:“张社长吗?”电话里传出张社长的声音:“是王主任啊,我是张发明,主任有什么指示啊。”

    王大章说:“我刚刚收到消息,刘锁森杀妻沉尸案的宣判引起死者家属的强烈不满,乡里有人一大早把电话打进我家里,说死者家属今天已经组织了几百人的请愿团,打着标语,喊着口号,声势浩大的向市里涌来,你们新闻单位是否能到现场看看。”

    张社长说:“我马上派社会新闻部的同志赶到现场采访。”

    王大章说:“千万注意啊,有损领导形象、党的形象的事不能见报。”

    张社长说:“请主任放心吧,我会掌握尺度和分寸的。”

    王大章得意的笑了笑后,又抓起另一部电话拨通后说:“是李支队长吗?”电话里传来李支队长高兴的声音。

    李队长说:“我是交警支队的李玉龙,王主任请指示。”

    王大章说:“老李呀,你迅速组织一些人到沙河坝城乡结合处,我听说从乡下来了许多辆大车,坐满了进市里喊冤的农民,你一定要赶到现场维持秩序,疏通道路,保证安全,杜绝一切交通事故的发生。”只听电话里说了一声“是,立即执行。”王大章放下电话,点燃了一支烟得意的吸着。

    通往山南市人民法院的马路上,走着一字排开的游行队伍,大约三四百人,一下子把整条马路堵塞了。走在队伍前面的是王桂花、张振玉和虎妞及十几个亲属,个个披麻戴孝,放声哭嚎。王桂花等人的喊声:“我的女儿死得冤啊!领导得给我做主啊!法院为我申冤啊!”由远而近的向法院的大楼不断传来。紧接着几个人并排扯着两条横幅,上面用鲜血写成的几个大字“坚决为张玲玉申冤”,“请法院为人民除害”。横幅后面跟着几百人一面走,一面高呼口号“杀人偿命!”“枪毙刘锁森!”游行队伍两侧,有交警维持秩序,游行队伍前后穿梭着不少拿着照相机的记者,引来道路两边的群众驻足观看,游行队伍前面有许多各种车辆被分流到两边,队伍后面堵住了不少汽车、行人。

    当队伍走到山南市法院的大门口时,王桂花披头散发、破衣烂衫,在张振玉的搀扶下,举起一个大牌子,上面用血写成的一个硕大的“冤”字。她边哭边喊地冲进大门,一p股坐在法院楼前的台阶上,手拍大腿喊冤:“我闺女死的屈啊!我闺女死的冤啊!我闺女死的惨啊!刘锁森这个没有良心的挨千刀的东西,玲玉嫁给你算是倒了八辈子霉了,你不得好死啊!”。随行的几百人也紧跟着拥进了大门,不断地高呼口号,还拿出事先在白纸上书写的标语,在法院的楼内和院内张贴起来,王桂花见驻足观看的人越来越多了,干脆在地上打起滚来。嘴里还不停地哭喊着:“我闺女死得惨啊!这可让我怎么活啊!政府为我申冤啊,法院给我做主啊!”

    本来威武庄严的办公楼内外,被这起突如其来的示威人群堵塞了。楼内王桂花的哭嚎声和楼外示威的呼喊声交织在一起,把整个大楼里的办公秩序搞乱了。各办公室的工作人员都急忙跑出办公室做工作和维持秩序。

    陈院长走了出来,上前询问是怎回事。一位记者模样的人在旁边说:“陈院长,这位就是张玲玉的母亲王桂花,到这儿为女儿申冤来了。”

    王桂花一听是法院的陈院长来了,赶紧跪在陈院长面前说:“陈院长啊,你是青天大老爷啊,你可得为我闺女做主啊!我闺女死的太惨了!一定要枪毙刘锁森这小子替我闺女报仇啊,你要是不枪毙刘锁森,我们就去省里,去北京喊冤!”

    陈院长扶起王桂花说:“大姐,你这样不是折我的阳寿嘛。起来,起来。请你相信法院,我们一定会秉公办案,为你闺女做主!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是天经地义的事。你放心吧,我们一定会尽快调查清楚,为民除害,为你闺女报仇雪恨!”

    王桂花说:“你别骗我了,都快一年了,刘锁森不还是没被枪毙吗?你今天要是不答应枪毙刘锁森,我就跪这不起来。”

    同来的村民齐声喊:“对!不起来,不答应就不起来。”

    张玲玉的一个远房爷爷拄着g子哆哆嗦嗦走到陈院长面前说:“陈院长你们这儿可是共产党办的衙门啊,是替老百姓伸张正义的地方,你们不枪毙刘锁森这个挨枪子的,我们就不走了。”

    张玲玉的一个表姑奶也颤颤悠悠地挤到陈院长的面前说:“院长啊,你是青天大老爷啊,玲玉可是个好孩子呀,死的太可惜了,你一定要枪毙刘锁森那个坏蛋啊。

    在场人你一言,我一语,把陈院长搞的听不出个个数来。

    陈院长看门口的市民越聚越多,害怕有些不明真像和一些别有用心的人趁机搞破坏,造成不良后果,就和风细雨的对王桂花说:“你老有事能不能先起来,我们到屋里去谈,你这样做会出乱子的。”

    王桂花立刻站起来,抓起陈院长的衣服,脸对脸的说:“出乱子,出什么乱子,我们老百姓只知道申冤叫屈,你们不替老百姓申冤,不为老百姓作主,还怕出什么乱子。”说完又坐在地上垂胸抓腮的哭喊起来。

    陈院长说:“你这样闹下去,怎么能解决问题呀,有话好说,我看还是到我的办公室里咱们好好唠唠。”

    王桂花说:“还有什么好唠的,刘锁森害死我闺女,到现在你们法院也不给个明确的说法,还唠什么呀。我苦命的闺女啊,你死得惨啊!”说道伤心处,王桂花大声痛哭起来。

    陈院长一看王桂花软硬不吃,耽心时间越长对控制局势越不利,就喊来几个法警扶起王桂花向院长办公室走去。

    张振玉一看王桂花被拉走,感到机会来了,趁机对同来的几百人大声喊道:“法院把我娘抓走了!他们这是乱抓无辜!我们要人去啊。”说着,率领几十名村民向三楼院长办公室冲去,后面一些不明真相的村民,还真以为法院无辜抓人了,随着冲进法院办公楼,在楼内开始打、砸起来……

    此时,踢门声,摔桌声、砸玻璃声,人群的呼喊声和张振玉等人的大骂声响彻了整个法院的办公楼。同时还在各楼层的窗户里面飞出了纸张和衣帽。不一会法院的内外到处是破木板,碎玻璃和垃圾桶。

    这时,从远处向法院大楼驶过来一辆“上海牌”轿车,车内坐着的王大章,看着法院的混乱局面,露出了得意的神色。但嘴上却对司机和秘书说了一声“快!快!回去,立刻召开会议,平息现场混乱。”

    叶兰英回到病房里,看见爹睡着了,自个儿搬了个凳子依着墙边坐下,望着昏暗的灯光和灯光下躺着的病人,还有病人旁边似睡非睡、姿态各异的场面,想起了许许多多的往事。叶兰英正在闭目,突然感到有人推她睁开眼睛一看,天快亮了。是爹推她,让她去倒痰盂。

    叶兰英回到医院病房时,有几个病人发出了鼾声,有几个陪护病人的亲属也七扭八歪的打着瞌睡。叶兰英来到爹的床前,借着昏暗的灯光,看到爹爹并没有睡觉,正在偷偷的流泪。

    叶兰英蹲下对爹说:“爹,你怎么哭了?是疼的,还是哪里难受啊?”

    叶兰英爹说:“爹现在就是心疼,爹是在为你心疼啊!”

    叶兰英说:“为我心疼啥呀?”

    叶兰英爹说:“兰英啊,是爹对不起你啊!也是爹害了你呀!”说着,泪水顺着眼角皱纹流在枕头上。

    叶兰英急忙说:“爹,你是不是想让我早点退掉我和锁林的这门婚事啊!”

    兰英爹点了点头说:“兰英啊,爹就你这么一个闺女,本想让你嫁个好人家,以后不为过日子犯愁。可眼下刘锁林一家死的死,丢的丢,关的关,房无一间,地无一垄,要人没人,要钱没钱,还要带着一个不懂事的孩子,哪年能翻身啊?哪年能见好啊?你嫁给刘锁林就等于自个儿往火坑里跳,爹娘咋能不心疼呢?听爹的一句话,早点了结了吧,对你、对谁都好!我也知道你的决心很难下,只要爹多活一天,你就早一天了断,不然就是爹死了也不瞑目啊!今天,你娘对我说,刘三婆子给你保了个媒,说是在城里工作,个人条件和家庭都不错,小伙子的爹娘都是吃公家饭的,小伙子本身也有工作,在什么机械厂挣现钱。还说我的病他们能帮大忙,我也同意了,这样你就不用一辈子在农村脸朝黄土背朝天的当土包子了!”

    此时,叶兰英根本就没听进去爹的话,心里想的全是今后怎么办。她在极端痛苦之中手摸到了刘锁林给她卖手镯子的钱,她再也控制不住的流下泪来。这一夜,叶兰英始终没合眼,想到了刘锁林,想到了翠翠,想到了爹,想到了娘,又想到了自个。她始终也没想出一个什么好办法,只是眼泪随着墙上那个破表发出滴答、滴答的掉着。

    第二天一早,那个接站的小伙子来了,手里还提着一个大旅行包。小伙子来到病床前简单地询问了一下病情后,打开旅行包拿出一些食品和罐头说:“这些东西是给你爹的,你想办法让他多吃一点儿,这对恢复身体有好处。”

    叶兰英非常感激地说:“太谢谢你了!”

    小伙子说:“谢什么,都是一家人了。”

    叶兰英说:“你说谁和谁是一家人啊?”

    小伙子说:“是一家人啊!你和我们的主任不是一家人嘛!”说着,又把旅行包里的外衣、外裤、内衣、内k、还有鞋子、袜子都拿了出来,说:“这是我们主任为你准备的。主任还说过两天他和老伴还要到医院来看你那。还缺什么你就尽管跟我说,一切都有我去办!”

    叶兰英明白了,她望着小伙子离去的背影,对爹说:“爹,你说给我在城里找的人就是这个小伙儿吗?”

    叶兰英爹说:“不是这个小伙子,是他们主任的儿子。”

    这天,叶兰英的爹心情格外的好。一大早起来就让叶兰英陪着唠嗑。叶兰英爹说:“兰英啊,爹这病全仗着人家帮忙了,这要是在县医院恐怕早就不行了。爹知道我得的不是要死的病,只是没有那么多钱治罢了。这次多亏了人家王主任帮了大忙,不但给我安排了这么好的医院,还舍得为我治病花钱,我知道这次治病没有个万八千的下不来,你要是不答应嫁给人家,这钱让我怎么还哪。”

    两个人说话间,那个小伙子又来了。他对叶兰英说:“我们主任和夫人今天下午来医院看望你爹,让你把上次我带来的新衣裳换好。主任和夫人是市里的大人物,你得注意点形象啊。好了,我先走了,千万别忘了换衣服!”

    小伙子走后,叶兰英在爹的迫下换上了一身新娘子的衣服,等待主任和夫人的到来。

    在一间不大的医务室里,王大章、夫人郭宝姹和傻儿子王晓勇坐在椅子上等待着叶兰英。秘书领着叶兰英走进了屋里,王大章示意让叶兰英坐在对面的凳子上。

    王大章说:“叶兰英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