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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部分

不许离开本王身侧,明白吗?”花椰轻声道:“奴婢记下了。”

    虽说如此,可常胜王对于镜中有花,花会杀人之事仍然不大相信,又笑道:“那桃花与你‘花’椰本是同宗,缘何不放过你?”花椰轻声道:“奴婢也不知道。奴婢心中也无把握,只是桃花太美,莺哥姑娘和薛姑娘痴迷照镜子的举动便可解释。”

    常胜王道:“那又为何会将镜子扔掉?为何初一见不觉得可怕,见到时间长了反而害怕起来?”花椰犹豫道:“奴婢也不知……”下意识的转头向镜中望去。

    侧面看去,镜中甚么也没有,镜就是镜。待花椰走到镜前正面,除了自己,便只看到花海。常胜王起身走到她背后,将她环在臂中,在她后颈上亲吻数下,道:“如何,能看到本王吗?”

    他身前的可人儿轻轻点头道:“可以……”身体突然重重一振。常胜王立即将自己的目光自花椰修长的脖颈移向镜子,便在反光中看到她微皱双眉,目光直视镜子的左下角,似是看到了甚么可厌又恐怖的怪异之物。

    虽明知道很可能只有花椰在镜中才能看到,常胜王却仍是下意识的转过身,向身后看去。镜子正对大门,角落方向的门边就只摆着一架香炉,袅袅青烟缓缓飘散于空中。“你看到甚么?”再转回身来常胜王问道。

    花椰皱眉,微微摇头,常胜王将她脸扳正面对自己:“说,看到甚么?除了桃花之外。”

    花椰挣脱,伸手一指镜角,道:“女人的手臂。”

    常胜王吃了一惊,又向镜中细看。可是没用,他甚么也看不到。难道是甚么冤魂?他连忙问:“你可看得出是何人的手臂?”

    花椰皱眉摇头:“就只一截手臂,好似有女子趴在地上,她的身体隐在镜面看不到的位置,那手臂却横出镜角……”花椰下意识的模仿着那手指的动作,道:“就是这般,向奴婢伸着。”

    ——惨白的手臂上,细长的五指用力向前张开,好似无论碰到甚么,那手都会将它牢牢抓住!

    常胜王皱眉道:“那真是一条手臂?——为何会是一条手臂?”花椰摇头,目光仍是看着镜子一角,道:“奴婢觉得,它似乎就在寻找奴婢。”

    常胜王立即抓住她的衣领,将她拖离镜前,道:“那么,你便不要再呆在镜子之前。”他的身体突然一顿,连面上的表情都僵硬起来。

    花椰知道常胜王已经想到了,却还是忍不住道:“这便是……莺哥姑娘她们将镜子扔掉的原因罢。”

    常胜王用力甩袖,怒喝道:“胡说!本王绝不信甚么鬼神之说!”可是就连他自己都听出自己的声音在发颤。

    花椰垂首不语,突听门外有报:“王爷,侍卫常大人求见。”常胜王一振,似是抓住一点希望,扬眉道:“叫他起来!”

    这常侍卫还未进门,便先听到他咳嗽之声。待他推门入内,也自知不便靠的太近,一拱手道:“卑职常无言,见过王爷。”常胜王放脱花椰衣襟,走到门边常无言面前,道:“如何,可有眉目?”

    常无言拱手:“卑职听说,咱们城里……最近……最近新近来了一个神人,专修镜子、化妆盒等小玩意,卑职想……想请示王爷,可否叫那人入府,看看是否有甚么蹊跷。”他说话有气无力,不住咳嗽,似是病的不轻。

    常胜王皱眉道:“神人?甚么神人?干甚么的神人?会降妖捉怪么?”常无言有些尴尬,道:“这倒不曾听说……”常胜王皱眉甩袖道:“那有甚么用?本王要找的是……”

    十八章异状

    常胜王话未说完,突然便听身后“咕嗵”一声,似是有人跌倒,常无言抬头一看,满脸惊奇之色,常胜王急忙转身,见正是花椰,俯身倒在镜案之前,一只脚伸的笔直。花椰双手捉住镜案之脚,似是正在用力挣扎,想要摆脱甚么;而她想摆脱的力量,正来源于她伸的笔直的那一只脚,就似被巨大的力量拉扯一般,可是放眼望去,却又分明是甚么人也没有!

    常胜王一边大步上前,一边高喝:“何方妖孽,敢在本王面前撒野!还不快快把人放开!”手按剑鞘“呛啷”一声宝剑出鞘。或许是真的怕了常胜王,常胜王刚一拔出宝剑,花椰只觉脚上拉扯之力突然减缓,用力蹬地,坐起身子,常胜王也抢到她身前,一把将她抱住。花椰靠在他胸前,但觉他心跳如鼓,耳中只听他道:“再去给寡人找!寡人要的是会降妖捉怪的神人!”

    常无言远远看着也觉事有蹊跷,似不能以常理论之,急忙领命转身离去。屋中常胜王用力拥紧花椰,轻声道:“刚才……是怎么回事?”

    花椰伸一指镜角,道:“奴婢自作主张,想去为王爷泡茶,路过镜子,脚便被‘它’捉住。”常胜王皱眉双眉,道:“‘它’想将你带到哪里去?”花椰摇头道:“奴婢不知,大概是和莺哥姑娘她们一样的地方罢。”常胜王双眉倒立,颤声道:“不许胡说!”花椰垂眸道:“是。奴婢知错。”

    常胜王长叹口气,背转身子将花椰抱在怀中,一点头发丝也不外露,慢慢度过那面大镜,将花椰抱上床,道:“从现在起,你甚么也不要做,哪里也不许去。可听明白了么?”花椰跪拜道:“奴婢知道了。”常胜王双手叉腰,花椰又道:“王爷……奴婢想,奴婢知道莺哥姑娘和薛姑娘是怎么死的了。”常胜王一惊,花椰道:“奴婢刚刚脚踝被抓住时,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其实这种事情并不少见,之前花椰也时常遇到。晚上若是做了噩梦,醒来身体会突然无法移动,也无法出声,通常人们叫“鬼压身”。只要有阳气的活人轻轻碰一碰被压之人,立即就可缓解,否则就要一直等着那鬼自己离去。有时鬼很快就会离去,但也有时会一直压到天亮为止。花椰受这苦并不是一次两次的了。可在大白天,自己尚清醒之时就出现这样的状况,却还是头一次。

    常胜王口唇翕动,半晌才道:“若不是本王听到声响……”花椰垂眸不语。

    征战杀场多年,死人见得多了,他还从未如今天这般惧怕过。常胜王用力用手搓着面颊,不原再去想种种可能性。

    为分散精神,常胜王命人做些饭食送入屋中。花椰害喜,吃饭沾不得一点油腻,常胜王便命厨子单独为她准备酸汤面。

    待花椰端着碗,将汤水也全喝下肚,常胜王命人撤下杯盘,便听门外有人报:“禀报王爷,侍卫柳大人求见。”常胜王道:“传。”

    但听“吱呀”一声门响,柳芜荫推开门扉,跨过门槛,走到他的面前,拱手道:“禀报王爷……”

    常胜王突然惊醒。

    他猛然坐起身,才发觉自己躺上床上。对,他蓦然记起,用过晚饭之后,他与花椰缠绵一番,便上床就侵。昏昏然不知睡了多久,因常胜王临睡前命人将房间所有的烛台都点着,是以现在房中亮如白昼。

    常胜王清醒的好似被人兜头泼了一头冷水。——怎会梦到“不奉天”?梦中“不奉天”像平常一样进门,向常胜王向礼,分明是想向他说些甚么。——不,也许“不奉天”已经说了,可是常胜王却怎么也回想不起来,他到底说了甚么?常胜王手抚额头,全是冷汗。这一摸额头,却牵动怀中一物。常胜王低头一看,正是花椰,紧倦着身子,缩在自己怀中,此时双眉紧锁,睡的正酣。常胜王爱怜的为她将被角掖好,躺回她身侧,紧揽住她的腰。

    正要入睡,却感觉怀中可人儿,突然自被中坐起身。常胜王一惊,道:“你做甚么?”睁眼一见花椰的样子,大吃一惊,“啊”一声叫,也坐起身,一伸手便握住了床头的宝剑。

    花椰正慢慢转过头,一双无神的黑眸,直直的瞪着常胜王,嘴角微微上翘,似是对他充满不屑。

    这必不是花椰!花椰几乎从未直视过自己。常胜王按剑怒喝:“你是何物?”

    “花椰”并不回答,慢慢转回头,起身下床,赤_l的身躯在摇曳的烛光中有种异样的魅力。常胜王紧跟着跳下床,叫道:“你到底是何物?你要将椰子怎样?”

    “花椰”脚步突然有些踉跄,似是被甚么拌了一下。常胜王一把抓住花椰的手腕,吼道:“站住!”

    突然有风,刺眼的风,刀子一般,自常胜王脸颊上划过。

    似有人笑,却又似乎是风声,常胜王分辨不出。

    他下意识的一闭眼,却感觉手中拉住的这人身体突然一沉,似乎浑身无力一般。常胜王一手遮眼,努力睁开,果然见花椰已经软倒在地。

    门外有数名随从听到响动,试探着叫道:“王爷?有何吩咐?”常胜王高声道:“没事!统统退下!”几人便不再出声。花椰却被惊醒,朦胧中睁开眼睛,便看到常胜王的脸,轻声道:“王爷,有何吩咐?”

    这才是他的花椰!常胜王心中松一口气,附身将她打横抱起,回到床边。花椰微微挣扎,四下一看,道:“王爷,奴婢为何不在床上?”

    常胜王苦笑道:“我还想问你。”将她盖入被中,温言道:“你可做了甚么噩梦么?”

    花椰侧目回忆,半晌才道:“奴婢梦到花海……”她微一犹豫,“奴婢似乎是一个永远也不会老的女人,好多男人都爱奴婢。”

    常胜王挑眉,嘲讽道:“那还用做梦?你现在不就被很多男人爱着。”

    花椰垂眸道:“是,奴婢知罪。”常胜王揽住她的腰,道:“行啦,你没错,有错的是本王。”花椰不知怎么说才好,只得沉默。

    十九章怨气v十九章怨气v

    常胜王叹了一声,拍拍她背,道:“你不知你刚刚突然自己起身,一言不发便向厅前走,吓了本王一跳。”花椰怔道:“奴婢不记得了。”常胜王苦笑道:“嗯,那时样子,就似你被甚么附了身。”

    花椰皱眉道:“可是,奴婢在镜中始终看不到甚么鬼怪……难道是因为奴婢怀了孩子,眼力变差了?”

    常胜王闻言沉吟道:“或许有可能。”想了一想,问道:“你第一次看到镜中有异状,是在何时?”花椰道:“就是有大夫确诊奴婢怀孕那日。”常胜王道:“那日你为何会晕倒在沧浪别苑?”花椰想了想,道:“奴婢去找薛姐姐,在她扔出的握镜上看到桃花,不知怎么只觉得头晕目眩,就倒在地上,觉得躺着很舒服,就想多躺一下,谁知醒过来时,便已经回到了淡香姑娘的房中。”

    “在薛弄玉的镜子上……”常胜王摸着下巴,苦笑道,“你们一个接一个的出现异状……倒似会传染一般。”

    “传染……”花椰喃喃自语。常胜王又道:“我原以为,只有像莺哥、薛弄玉般已经失了宠又失了年华的女子,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哪知你……”

    花椰突然从床上坐起,常胜王吓了一跳,亦从床上坐起,又伸手去按宝剑,却听花椰道:“或许……或许真的是这样。”

    常胜王怔道:“甚么?”花椰道:“奴婢在镜中看不到鬼,因为原本就没有鬼。——奴婢只在镜中看到怨气。”常胜王皱眉,花椰转头道:“或许那真是莺哥的怨气,因为当年您曾如此宠爱过她,后来却将她抛在别院中不闻不问,她在冷宫中一天天等待,看着镜中的自己一日日衰老,长年累积的怨气,化做了镜中的桃花。——或许,那就是女人最大的愿望。”

    ——永远不老的春光。

    常胜王闻言,握住宝剑的手紧紧用力,低头不语。花椰轻声道:“王爷恕罪,奴婢又无礼了。”

    常胜王摇头,抬起头道:“或许莺哥和薛弄玉的异状都可解释,那你呢?你在镜中看到桃花,又是甚么?”

    花椰垂眸道:“也是怨气。——奴婢猜,这是得不到王爷的爱的薛姐姐的怨气。她或许在莺哥姑娘死前曾与她见过面,而她恨我,到死都呼唤奴婢的名字,她想我死,镜中的怨气在她手中又变得更强烈,在遇到奴婢之后,便帮她完成心愿。”

    ——花椰第一次看到镜中之花,正是在薛弄玉撞破她和常胜王关系之后第二天,她去找薛弄玉那日。

    常胜王手抚额头,突然道:“等等,薛弄玉恨你……她怎会恨你?”这是不合常理的事。若她恨张淡香还情有可原。

    花椰轻声道:“王爷,薛姐姐对王爷宠爱奴婢之事早已察觉。”她还是不愿将薛弄玉是如何在桃林中偷看到常胜王与自己亲热的事的告诉他,免得他生气。但常胜王听到此话就已经怒不可遏:“这个不要脸的女人!到死也不知悔悟,到处打听家长里短,四处翻人小话。品性如此,难怪死于非命。”

    花椰叩首道:“王爷,请收回前言。薛姐姐是为王爷而死,只是一个可怜人。”

    常胜王用力拍打床铺,手拂床案半晌才道:“可怜人,哼,这世上可怜女子也未免太多了点。——被本王抛弃的怨气,和得不到本王的怨气,一个接一个的流传,一直到了你这里。——你却又有何辜?”他用力握住宝剑的剑柄,y沉沉的道:“依你看,这怨气是快要在王府中成精了?害死两个女人还不够,还要将你害死?”

    花椰道:“精怪之事奴婢不敢说,因奴婢年纪尚潜,许多事物未曾见过。——但王爷,可还记得‘林中人’?”

    常胜王吸了口冷气。

    他当然记得!那“林中人”的真身,居然是他的侍卫。因被自己的亲兄弟杀死,怨气不化,接连害死活人,又吸收更大的怨气,终于成了精怪。那道士用来化去怨气的人偶还未用完,那林依然是个禁地。

    ——本来可能只是一个人的不甘而生成的怨气,却很自然的感染身边所有接触的人,使他们也生出怨气,继而得到更多的负面情绪,使怨气变的更大、更具伤害性。

    常胜王长叹一声,人所在的社会,不就是一直如此循环么?捏住花椰的下巴令她抬头,常胜王轻声道:“本王若是有一天也不再宠你,你会不会怨恨本王?”

    花椰沉吟半晌,道:“奴婢不知。”她垂眸望着常胜王手中宝剑,犹犹豫豫的道:“正如……正如王爷所说,奴婢……不懂得……为何女人……会因一个男人不再与自己上床……而怨恨他。”

    常胜王闻言真是哭笑不得,却又猛然觉醒,蓦然觉得心痛,用力收紧双臂,将花椰抱住。

    ——花椰不懂情爱。

    自她记事起,便没人教过她甚么叫爱,几乎所有喜欢她的人,都只一味的在她身上发泄欲望而已。在她的概念里,人与人之间的感情,大概就只建立在床事上,除此之外,便一无所有。

    常胜王长叹一声。而他自己,又焉懂何为情爱?在他潜意识之中,女子无非是床上玩物,人r蒲团而已。若没遇到花椰,他从来也没想过,原来挂心一个人,竟会令人心痛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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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已大致知道原因,二人再次躺下,就睡得踏实许多。一觉醒来天色微明,常胜王还要处理公务,虽说不想花椰离开自己身侧,但毕竟她是个下人,又是女流,跟着自己办公并不合适,常胜王叮嘱她:“千万莫要接近镜子,甚么也不要做,哪里也不许去,待本王回来。”花椰应了,叩送常胜王出门。

    整个白天花椰哪里也不能去,但她也自知身分,整日立在床侧垂手等候吩咐,可进进出出做事的丫环、婆子、小厮们,都不自觉要多打量花椰两眼,看看这到底是个甚么三头六臂的狐狸精。——只花椰自己不知道,她这一入常胜王寑宫,王府里就传遍了:现在最受王爷宠爱之人并非王爷自外地带回来的歌伎张淡香,而是张她的一个贴身使唤丫环。常胜王寑室的这张床,除了原王妃,可还没第二个女人睡过,如今常胜王却整拥着这个婢女入睡,可见对她的待遇,绝不一般。

    有闲人的地方,话传的极快,莫应儿不到傍晚时分就知道了消息:薛弄玉死了,是在花椰去看过她之后死的;这个婢子可不简单,把王爷迷的七荤八素的不说,还怀上身子。王爷也没命人把孩子打掉,听说要是生了下来,王爷就要娶她为妾室了。

    莫应儿一惊,手中喂孩子吃饭的汤勺掉在地上摔的粉碎。她心中着慌,没有主意,站起身想找人商量,却突然惊觉,薛弄玉也去了。这个王府中唯一为自己着想的人(至少她自己这么认为)也不在了。她该怎么办?莫应儿自觉命苦,竟哭了起来。是自己已经年老色衰了么?可她今年明明还不到十八岁,还是容颜大好的年华。是自己言语无味,粗鄙可厌么?她也精通琴棋书画,自小熟读《诗经》、《离s》。她怎得就是留不住王爷的心呢?哭罢多时,一抹眼泪,她决定还是抱着零儿先到常胜王寑宫中拜会一下,就说是以为王爷在,在他宫中等他。若是真的撞见王爷,就说是小王子想念王爷了,不知道他屋中还有别的人在。

    打定主意,莫应儿命奶妈将孩子抱起,便向常胜王住处走去。他们之间住的并不远,没入门先有人报:“莫夫人到!”寑宫内一干人等全都跪拜迎接,花椰自然也不例外。

    二十章问罪

    进了门,有人奉上茶来,莫应儿不理,四下打量,便看到花椰,一身素衣,好似穿孝一般,在床边远远跪着,伸手一指,道:“那个婢子,可是新来的么?”其实她是明知故问。她在张淡香身边见过花椰两次了,现在又问,是给她一个下马威。

    一个婆子走上前道:“回夫人,这丫头……”莫应儿瞪她一眼,道:“我问你了么?我问的这个婢子。”那婆子“哎”了一声,后退数步,不敢言语。花椰知道这是冲着自己来的,上前几步,又复叩拜道:“回夫人,奴婢花椰,原在张淡香房中做事,与夫人见过的。”

    莫应儿假意打量她几眼,道:“哦,原来是你。那你好端端的,不在张姑娘房中做事,跑这来干甚么?可是做了错事,被人赶出来了么?”众人一听这话,分明是莫夫人在找这丫头的茬,都不接话,站在一边看热闹。花椰似是不觉,淡然道:“不是。”

    莫应儿等着她的下文,可是她只两个字“不是”便不往下说了,莫应等了半晌,皱眉道:“那是怎么回事?”

    花椰淡然道:“此中缘由,要待王爷回来之后,向他禀明,方可告诉夫人知晓。”

    莫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