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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9 部分

光随意地扫了我一遍,随印垂下了眸。

    “我随口一说,你倒给我解释了选一大箩筐的话,你口才这么好,怎么却不用在清歌的身上,而专门对付在我们这些不相干的人身上?”九天话锋一转,突然说出无比犀利呛

    辣的话。

    “殿下,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闷闷地道,该死的就天,简直就是典型的住别人的伤口上搬盐的坏人,落井下石,卑鄙小气——

    九天微微一笑,站了起来,  “你越来越耐人寻味,我想,我当年下决断是太早了!”

    我翻翻白眼,  “殿下,你真的很闲!”

    “哈哈哈哈……”一长串的大笑从他口中迸出。

    这个九天,他不会无缘无故地跑来找我闲磕牙的,我醒来这些天,除了刚醒来那天早上,他兴奋得浑身发抖,忘形地攥住我的手,一叠声地道:“醒来就好,醒来就好!”  (

    我从来没有看到他如此失态过,要知道,他还攥着我的手,而旁边就是虎视眈眈的清歌,和其他喜极而泣的人们,他竟然连太子的架子都忘了端),他就保持着住日的严肃,再也

    不来找我,甚至有些刻意地躲开我的意思,今天这是怎么了?

    “拿着吧,我是特意代安圣送信的!她已经到连京师,特意给你来了一封信!真是让人嫉妒,我们这些她的兄弟,还从来没有见过她只言片语的字条呢!我猜她大概是一个人在

    京师太无聊了,要你回京陪她,你就好好考虑一下吧。”

    九天扔给我一封信,我下意识地伸手接住。

    “回房里吧,你身体没好,再也往不起一丝一毫的折腾了!”九天平静下来的声音突然透出淡淡的关怀的话话语,我抬头准备谢他,他已经转身潇洒地出了院子。

    门外,锏影远远看见九天过来了,连忙迎了上去。

    “殿下,不知主——小姐可曾答应了?”

    “嗯,我跟她提了,她说要考虑一下。”

    “这有什么要考虑的?”

    “她是担心白己现在的身体会让清歌分神关心,影响到谈判的进行。”

    “也对,还是小姐考虑得周到,属下谢过殿下,属下告退!”

    九天看着锏影渐渐走远的轻快的背影,一丝淡淡的冷意浮上他精光深敛的眸底。

    天景十四年夏初,天日彻底打败锡勒铁骑,北疆从此维持了近百年的安定,边境贸易逐渐繁荣昌盛,睿王妃所遗之凰爵商号,开辟了前所未有的漫长商路,为两国的经济交住

    与繁荣做出了巨大贡献。

    后来几百年间,天日国力逐渐走向衰败,朝廷腐败,贪官并起,起义不断,举国战火不断内乱四起,此时的锡勒出了一名天纵英才的国主,将锡勒的国力推向了真正的巅峰,

    用了十年时间,兼并天日,最终建立了一个屹然威立于东方的空前绝后的强大国家。

    这是现在谁也没有料到的,如果现在有人能做出这样的预言,那么,无论是凤九天或是凤清歌还是云绮罗,恐怕谁也不会产生支持锡勒复国的念头!

    太子九天最终征询了朝廷方面的意见(当然也掺杂了个人的建议),决定与锡勒签订和平的条约,两国最好共存,互不侵犯。

    纳可绪身受重伤不治,当着锡勒剩余铁骑的面,将皇位传给其弟纳可烈,传位当夜,纳可绪于密云山下大营崩逝!

    纳可烈于中掌有先帝遗诏,又有纳可绪亲口传谕,铁骑大半是他曾经的手下,毫不迟疑地拥护他,在天日大军的默认下,登上了一片惨淡的锡勒国主之位。在他在位的数十年

    间,他致力于提高锡勒国民的经济,改善锡勒百姓的生话,进行了很多让世人称奇的大胆改革,这些改革由开始的不被理解到逐渐改变了锡勒的国家经济实力,充实了连年征战造

    成的空虚的国库。在纳可烈在位的数十年里,锡勒的经济以及元气迅速恢复,为日后的强大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从某种意义上而言,纳可烈还是实现了纳可绪生前的梦想!

    谈判的当天,和光暖洋洋的甚是舒服,密河水丰润明泽,清澈见底,如水银一般缓缓地流动在碧草青青的草原上。

    清歌坐在中军帐中,谈判的一切过程他已经精心妥排妥当,攀谈所需的资料也已经完美地呈献在他修长的手边,一切看上去都已经准备就绪,但是,却没有人能够忽视他一向

    从容的面庞上闪过的丝丝焦虑。

    帐中众军官面面相觑,除了军师略嫌消瘦的身体,其他一切看上去都已经非常妥当了,军师为什么还皱着眉头呢?

    帐外突然传来了匆匆的脚步声,有点纷乱乱,清歌“噌——”地一下站了起来。

    锏影和云青匆匆走了进来,  “见过睿王殿下!”

    “免了,她呢?”清歌连基本的寒暄都省略了,急急地问道。

    锏影和云青相互对看了一眼,异口同声地道,  “她不见了!”

    “什么?”清歌微微退了两小步,头一阵眩晕。

    “主人(殿下)!”锏影和云青抢上去扶住他,把他安顿在椅子上。

    “殿下,这是小姐留给你的信,纪情早上去收拾时看到的!”云青简单地道,把一封信放在了清歌的手上。

    清歌急急忙忙地拆开信封,展信细看,一眼看去,一张苍白的俊脸霎时浮上红晕,却是气得七窍生烟的缘故。

    “清歌:

    我知道你在躲我,我没有告诉你我这真实得有点可怕的身份,你有点接受不了吧,所以你才会躲着我。没关系,你躲就躲吧。只是你别别躲着云蓝的药。我保证只有我一个人

    是怪物云青云蓝是真真正正的这个时代的人你可以信任他们。如果有一天你想通了你就来找我如果没才想通,我也不怪你。我本来就打算告诉你真相只是你先听到了

    其实什么是真相巳径不再重耍只要你能够恢复健康。一生平平安安我此生心愿已了。无论我走到哪里都会祝福你!绮罗(又名裴夜凰)留笔“

    清熟呆呆她盯着这封内容简单得让人抓狂的信这叫信?什么都没有说什么讯息都没有透露。反而留下一大堆问题——

    绮罗啊绮罗,你聪明一世怎么糊徐一时没告诉我你去哪叫我怎么找你?怪不得很少着你动笔作诗作赋原来聪明绝顶的云绮罗竟是个连封信都写得惨不忍睹的家伙?!

    清歌哭笑不得地棒着信这里面一定是有哪里弄错了。自己从来没有因为她的两个身份而困惑——一来,自己就曾经有过两个身份,她还不是很轻易就接受了自己的秘密(远

    在她自己的更加耸动);二来,早在之前她的身份就有所怀疑心底已轻做了最坏的打算哪怕她是女飞贼他也认了(虽然初次听到的时候,他还是被震得觉得天翻地覆也不过如

    此,但是他当场就把心态调试过来了啊)她怎么还会误会?

    清歌到底是清歌他棒着信思索了半晌突然问锏影,“你是亲。将我要你传的话给传到小姐的耳里了?她是明确知道了我请她道密云山大营这件事?”

    “没有,属下去小姐院落的路上遇到了太子殿下,他正好去给小姐送公主给小姐的信,属下急着去安排锡勒太后的事太子便把话带给了小姐——怎么了主人有什么不妥

    吗?”锏影犹疑地问道。

    清歌的眸底霎时幽暗下来他当然没有忘记当日得知绮罗醒来后九天那失态的举止。

    可是他不是放弃了吗?难道自己昏迷不醒的这段时间发生了足以让尤天改变主意的事情?

    自己醒来后就被九天安排了很多繁琐而轻松的任务虽然不会劳累到自己但却也切实拖住了自己使自己一直没才时间和椅罗好好谈谈难道这也是尤天剩意安排的?

    如果九天一旦动念那后果——

    不现在最关键的是找到绮罗她信中虽然没说但心情一定非掌沮丧,加上身体刚刚有些起色,万一出了什么事情——

    他不敢再想下去。

    “殿下你觉得小姐会去了哪里?”云青看著皱眉沉思的清歌。

    “还没才头绪——对了那个蚩昊还在吗?”清歌慢慢地问道。

    “这个属下没有注意。”锏影为难地道。

    “好你马上回去确认同时秘密注意一下九天的动向!马上回来向我报告!清歌果断地安排。

    “那主人你呢?”锏影问。

    “眼前的谈判快要开始了不是吗?”歌叹了一口气“我能丢下不管吗?”

    锏影很快带来了消息,蚩号已轻离开没有人知道他是什么时候离开的,但是值班的士兵却看到他跟着先锋云将军赶着擦黑一起出了北陵口

    “将军们,谁备谈判吧!”清歌沉稳地道。

    绮罗啊绮罗你一向是那么信任我怎么突然之间你就独自离开放奇你一直安心信任着的我呢?

    我已轻猜到你去了哪里等到谈判一结束我就马上去找你实现我的承诺,守护着你,再也不离开你!

    凤求凰 第二卷 有凤来仪 第四十八章 阳关故人

    黄昏的路上,慢悠悠地晃过来一辆轻便舒适的马车。

    看样子马车并不急着赶路,看起来既不特别优秀又不特别蠢笨的马踢踏着步子。一身青衣短衫的马夫连鞭子都没拿,懒洋洋地靠在车栏上。

    基本上,除了那慢得让人发狂的速度外这辆马丰外表上丝毫没有吸引人的地方。

    但是如果仔细看,就会发现。那马夫虽然看起来懒洋洋有气没力的。但那双藏在斗笠下的双眸却精悍干练,不露声色地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你不用这么紧张,以我们现在这个样子,不会吸引一些宵小的。马车内,传来懒懒的声音,清亮中透着沉稳的沙哑,竟听不出来是男是女。

    “我有什么好紧张的?我身上只装了几文钱,真有贼子来抢,我只要把你这个天日最富有的商人丢出去就万事大吉了!马夫用着仆人不可能对主人说出的平等的腔调回答。

    “啧,我们好歹是姻亲,你用得着这么刺猾吗?” 那马车中的人显然是带有恶意的话音。嘲讽似的落进马夫的耳朵里。

    “你这个人,一点也不知道识相两个宇怎么写吗?”马夫的浓眉竖起。

    “唉,对了,我记得你说过,你在当族长前曾在外游历八年,你在哪里游历?都学到了些什么?马车里的声音继续问道,毫不在意马夫话里的怒意,非常自然地进行着自己想

    要的话题。

    “你 —— ,我干嘛要答应你陪你出来?!”马夫发泄似的,猛然拎起旁边遭遇冷落多时的鞭子,打了马背一下,马一受惊,立刻惊喘地小跑了起来

    “哎哟,你想害死我啊?马车内传出咕咚声。一阵杂乱的衣物散乱的声音。跟着一声痛呼,声音如此尖锐,终于听出了一丝性别的影子。

    车门被遽然拉开,露出了一张耀若朝华的明灿面庞,雌雄莫辨的绝色美丽并不是天下无双,那眼底熊熊燃烧的火烟才是让人情不自禁沉溺的美景所在。

    此时那绝美的面庞却有些微微变形,腮帮鼓得像两个小馒头,霎时将漂亮的下半边脸涨成可笑的模样,长发高高地束起,之前一定整洁干净但是经过刚才的意外,那好看的

    乌发不由得溜下来几缕,静静地搭在面庞上,乌黑与雪白的醒目对照使这张脸仿佛雕刻一般立体并具体起来。

    这个人,自然是连夜出城的我,而马夫,却是放下了一族之长的身段,委屈自己落身仆人的蚩昊。

    “我说,你又不是没有机会拒绝我,干嘛要等到现在才报仇呢?”我很想龇牙咧嘴地揉揉几乎肿了一个大包的头顶,恨恨地看着若无其事的蚩昊。

    这算是,算是报仇?

    “我答应过蚩雅,要好好保护你!”蚩昊简单地一语带过。

    从我与他谈过那番话后,他突然沉默了三天三夜,不喝酒,不睡觉,不发疯,我们都在猜测他什么时候会真正清醒,没想到,他突然间就变成了常人,甚至不避讳蚩雅的名字

    ,任由我们自由地谈论,可是我们反倒不敢说了;毕竟只有我知道蚩雅未死,其他人却都亲眼着见蚩雅身受重伤,突然消失,他们都以为那是蚩族人死去的方式,所以竟没才人敢

    跟蚩昊求证。也没有人想过求证。

    我心底是笃定了冥月的话,她毕竟没有必要拿这种大事开玩笑。我想蚩昊也接受了吧,他是蚩族族长他们那个蛊毒又何尝不是稀奇古怪的东西。而且接受这个事实比接受另

    外的事实要容易得多。

    只是,他却不接受,该接受的人,却在后面磨蹭……

    “你确定他们会有人赶来?马速太慢了,要到什么时候才能赶到西域?”蚩昊不耐烦地道。

    “放心,清歌得把谈判结束了,云青他们大概会跟着清歌过来,还有半天多的时间吧!我仰头往马车里柔软的被褥上一躺,打算眯一觉再说。

    我虽然能够自由走动了,但毕竟元气没有完全恢复,过不了多久就会感到疲劳,尽管自己什么都没才做。所以走之前,我着实将这辆马车里面往舒服里改造,铺了厚厚的柔软

    被褥,四壁都遮了不会透风的丝绸——虽然奢侈了一点,但是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却不是我这样的人会做的事情。

    “你们不是很恩爱吗?怎么一点小小的风雨就能把你们打得晕头转向?”蚩昊嘲笑,以发泄心中的郁气。

    “偶尔有点误会也是生活的调节剂嘛,我们是人又不是神。” 我大方的道。

    不是神?怀中的魁星笔似乎发出了嘲笑声。

    前世跟我没关系!我一口撇清。

    我不打算再去提以前的那一套,我就是这样的人,把握眼前才是最好的选择,如果清歌一辈乎都记不得以前的事,那我就一辈子不告诉他,因为完全没有必要,这跟我隐瞒穿

    越的身份是两码子事。

    “他们要是不找来呢?”蚩昊继续问。

    “那我就把西域铲平,然后自立为王!”我闭着眼睛,哼哼道。

    “你真打算去西域打仗?你不是商人吗?怎么突然这么热衷战争?” 蚩昊有点想人明白。

    我悄悄睁开一条眼缝,看着车帘上倒映的那道笔挺的身影,笑了。

    谁说我打算亲自去打仗?那一场北疆的混战早已让我对战场上的血流成河产生了一种无端的恐惧,我怎么会傻得再自投罗网——我只是去给西域送将军啊!

    “对了,你还没有告诉我,你游历过什么地方呢?”我有一搭没一搭地找他磨牙。

    “和所以天日青年一样,修习文武,希望有一天可够出入朝堂,或者守护边关!出乎意料地,蚩昊平静地回答了我。

    “对哦,我都忘了,其实蚩族也是属于天日夫臣民!”我若有所恩地道。

    “我不是父亲的亲生儿子,而是他当年——去京师的时候,在京师捡到的一名孤儿,他待我如亲子,可是当他被蛊毒反噬时,我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我救不了他。他临终时

    ,特意叮嘱我们兄妹,不许报仇,因为是我们犯错在先——” 蚩昊遥遥地回忆着往事,口气竟异样地平淡。

    “冤冤相报何时了?你爹大概就是想表达这个意恩!”我道。

    半晌,我们都没才说话,我看着他模模糊糊的背影。

    “你怪我吗?”我突然非常渴望听到答案,只是不确定自己想听到哪种回答。

    “不止怪,也恨!”蚩昊毫不含糊地回道。

    我苦笑,我还可奢望得到什么答案呢?

    静谧的路上,只有马车轮骨碌骨碌的滚动声,打破沉滞的寂寞。

    “你心里知道是谁吗?”

    蚩昊突然问。

    “他只是想考验我们一下罢了,说实话,我和清歌真的好得让人嫉妒呢,我一点也不希奇。”我画蛇添足地急急补了一句。

    没有回声,可是我却想象得出来蚩昊唇边的那抹嘲讽。

    我沮丧地垂下肩膀,觉得心头泛苦,“意外顺利地出了城,我就察觉到不对,不是他不是那样的人啊!”

    “你有一个很大的毛病,就是很信任人,从本性来出发,这也是你的优点,站在你商人身份的角度,这样做是非常出色的交际手段,值得肯定;可是站在宫廷官吏身份的角度

    ,你做得很失职  你太信任人了。” 蚩昊静静地道。

    “…谢谢。”

    “我在履行我对蚩雅的承诺。”蚩昊简单地道,在夕阳下,扬起了马鞭

    “得得得……”马蹄轻快,马车平稳而快速地奔跑在路上,离北陵越来越远。

    当几道急促的马蹄声传来时,惊醒了迷迷糊糊睡着的我,我才发觉,马车已经停了下来,蚩昊一声不吭。

    “怎么回事?我掀开车帘。”

    “……” 眼前一张俊逸非凡的脸,正用一种让我想找条隧道钻进去的眼神谴责着我。

    “我不想让你这么劳累的……嘿嘿——啊,你吃药了吗?”

    “如果某人认为我在这种时候还可吃得下去那些难闻的药的话,那就太没良心了!”原来天籁之音也会变成噪音,我现在总算领受到了。

    不过,那个没良心的人——我可不承认是我!

    “唉,我一时被冲昏了头脑嘛!你得承认,就是再优秀的人,也会有控制不住自己情绪的时候啊!”我大言不惭地道。

    清歌满面乌云,我的歪理一箩筐,除非他是凤十三,否则是绝对说不过我的。

    “那你现在有什么打算?”清歌几乎是咬着牙问道。

    “嗯,我马上从马车上下来!”我连忙讨好地笑笑,慌慌张张地爬下来

    “慢点,你……”生气归生气,看到我有些笨拙的动作,清歌还是忍不住伸出手来要扶我。

    “咦,那是谁?是我眼花了吗?”我突猛指着清歌身后,诧异地看到一条不该看到的身影。

    清歌身后跟着几道我非常熟悉的身影,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