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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3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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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颜洪烈刚说得一句:“孩子,来见过欧阳先生。”杨康

    已向欧阳锋拜了下去,恭恭敬敬的磕了四个头。他忽然行此

    大礼,众人无不诧异。

    原来杨康在赵王府时,即已十分钦佩灵智上人之能,今

    日却见欧阳锋、周伯通、黄药师三人接连将他抓拿投掷,宛

    若戏弄婴儿,才知天外有天,人上有人。他想起在太湖归云

    庄被擒受辱,在宝应刘氏宗祠中给郭、黄二人吓得心惊胆战,

    皆因自己艺不如人之故,眼前有这样一位高人,正可拜他为

    师,跟欧阳锋行了大礼后,对完颜洪烈道:“爹爹,孩儿想拜

    这位先生为师。”

    完颜洪烈大喜,站起身来,向欧阳锋作了一揖,说道:

    “小儿生性a武,只是未遇明师,若蒙先生不弃,肯赐敬诲,

    小王父子同感大德。”别人心想,能做小王爷的师父,实是求

    之不得的事,岂知欧阳锋还了一揖,说道:“老朽门中向来有

    个规矩,本门武功只是一脉单传,决无旁枝。老朽已传了舍

    侄,不能破例再收弟子,请王爷见谅。”完颜洪烈见他不允,

    只索罢了,命人重整杯盘。杨康好生失望。

    欧阳锋笑道:“小王爷拜师是不敢当,但要老朽指点几样

    功夫,却是不难。咱们慢慢儿的切磋罢。”杨康见过欧阳克的

    许多姬妾,知道她们都曾得欧阳克指点功夫,但因并非真正

    弟子,本事均极平常,听欧阳锋如此说,心中毫不起劲,口

    头只得称谢。殊不知欧阳锋的武功岂是他侄儿能比,能得他

    指点一二,亦大足以在武林中称雄逞威了。欧阳锋鉴貌辨色,

    知他并无向自己请教之意,也就不提。

    酒席之间,说起黄药师的傲慢无礼,众人都赞灵智上人

    骗他得好。侯通海道:“这人的武功当真是高的,那臭小子原

    来是他的女儿,怪不得很有些鬼门道。”说着凝目瞧着灵智上

    人的光头,看了一会,侧过头来瞪视他后头的那块肥r,弯

    过右手,抓住自己后颈,嘿嘿一笑,问道:“师哥,他们三人

    都是这么一抓,那是甚么功夫?”沙通天斥道:“别胡说。”灵

    通上人再也忍耐不住,突伸左手,抓住了侯通海额头的三个

    r瘤。侯通海急忙缩身,溜到了桌下。众人哈哈大笑,同声

    出言相劝。

    侯通海钻上来坐入椅中,向欧阳锋道:“欧阳老爷子,你

    武功高得很哪!你教了我抓人后颈肥r这手本事,成不成?”

    欧阳锋微笑不答。灵智上人怒目而视。侯通海转头又问:“师

    哥,那黄药师又哭又叫的唱些甚么?”沙通天瞪目不知所对,

    说道:“谁理会得他疯疯癫癫的胡叫。”

    杨康道:“他唱的是三国时候曹子建所做的诗,那曹子建

    死了女儿,做了两首哀辞。诗中说,有的人活到头发白,有

    的孩子却幼小就夭折了,上帝为甚么这样不公平?只恨天高

    没有梯阶,满心悲恨却不能上去向上帝哭诉。他最后说,我

    十分伤心,跟着你来的日子也不远了。”众武师都赞:“小王

    爷是读书人,学问真好,咱们粗人哪里知晓?”

    黄药师满腔悲愤,指天骂地,咒鬼斥神,痛责命数对他

    不公,命舟子将船驶往大陆,上岸后怒火愈炽,仰天大叫:

    “谁害死了我的蓉儿?谁害死了我的蓉儿?”忽想:“是姓郭的

    那小子,不错,正是这小子,若不是他,蓉儿怎会到那船上?

    只是这小子已陪着蓉儿已死了,我这口恶气却出在谁的身

    上?”

    心念一动,立时想到了郭靖的师父江南六怪,叫道:“这

    六怪正是害我蓉儿的罪魁祸首!他们若不教那姓郭的小子武

    艺,他又怎能识得蓉儿?不把六怪一一的斩手断足,难消我

    心头之恨。”

    恼怒之心激增,悲痛之情稍减,他到了市镇,用过饭食,

    思索如何找寻江南六怪:“六怪武艺不高,名头却倒不小,想

    来也必有甚么过人之处,多半是诡计多端。我若登门造访,必

    定见他们不着,须得黑夜之中,闯上门去,将他们六家满门

    老幼良贱,杀个一干二净。”当下迈开大步,向北往嘉兴而去。

    第二十三回大闹禁宫

    洪七公、周伯通、郭靖、黄蓉四人乘了小船,向西驶往

    陆地。郭靖坐在船尾扳桨,黄蓉不住向周伯通详问骑鲨游海

    之事,周伯通兴起,当场就要设法捕捉鲨鱼,与黄蓉大玩一

    场。

    郭靖见师父脸色不对,问道:“你老人家觉得怎样?”洪

    七公不答,气喘连连,声息粗重。他被欧阳锋以“透骨打x

    法”点中之后,x道虽已解开,内伤却又加深了一层。黄蓉

    喂他服了几颗九花玉露丸,痛楚稍减,气喘仍是甚急。

    老顽童不顾别人死活,仍是嚷着要下海捉鱼,黄蓉却已

    知不妥,向他连使眼色,要他安安静静的,别吵得洪七公心

    烦。周伯通并不理会,只闹个不休。黄蓉皱眉道:“你要捉鲨

    鱼,又没饵引得鱼来,吵些甚么?”

    老顽童为老不尊,小辈对他喝骂,他也毫不在意,想了

    一会,忽道:“有了。郭兄弟,我拉着你手,你把下半身浸在

    水中。”郭靖尊敬义兄,虽不知他的用意,却就要依言而行。

    黄蓉叫道:“靖哥哥,别理他,他要你当鱼饵来引鲨鱼。”周

    伯通拍掌叫道:“是啊,鲨鱼一到,我就打晕了提上来,决计

    伤你不了。要不然,你拉住我手,我去浸在海里引鲨鱼。”黄

    蓉道:“这样一艘小船,你两个如此胡闹,不掀翻了才怪。”周

    伯通道:“小船翻了正好,咱们就下海玩。”黄蓉道:“那我们

    师父呢?你要他活不成么?”

    周伯通扒耳抓腮,无话可答,过了一会,却怪洪七公不

    该被欧阳锋打伤。黄蓉喝道:“你再胡说八道,咱们三个就三

    天三夜不跟你说话。”周伯通伸伸舌头,不敢再开口,接过郭

    靖手中双桨用力划了起来。

    陆地望着不远,但直划到天色昏黑,才得上岸。四人在

    沙滩上睡了一晚,次日清晨,洪七公病势愈重,郭靖急得流

    下泪来。洪七公笑道:“就算再活一百年,到头来还是得死。

    好孩子,我只剩下一个心愿,趁着老叫化还有一口气在,你

    们去给我办了罢。”黄蓉含泪道:“师父请说。”周伯通c口道:

    “那老毒物我向来就瞧着不顺眼,我师哥临死之时,为了老毒

    物还得先装一次假死。一个人死两次,你道好开心吗?老叫

    化,你死只管死你的,放心好啦,我给你报仇,去杀了他。”

    洪七公笑道:“报仇雪恨么,也算不得是甚么心愿,我是

    想吃一碗大内御厨做的鸳鸯五珍脍。”三人只道他有甚么大

    事,哪知只是吃一碗菜肴。黄蓉道:“师父,那容易,这儿离

    临安不远,我到皇宫去偷他几大锅出来,让你吃个痛快。”周

    伯通又c口道:“我也要吃。”黄蓉白了他一眼道:“你又懂得

    甚么好不好吃了?”

    洪七公道:“这鸳鸯五珍脍,御厨是不轻易做的。当年我

    在皇宫内躲了三个月,也只吃到两回,这味儿可真教人想起

    来馋涎欲滴。”周伯通道:“我倒有个主意,咱们去把皇帝老

    儿的厨子揪出来,要他好好的做就是。”黄蓉道:“老顽童这

    主意儿不坏。”周伯通听黄蓉赞他,甚是得意。

    洪七公却摇头道:“不成,做这味鸳鸯五珍脍,厨房里的

    家生、炭火、碗盏都是成套特制的,只要一件不合,味道就

    不免差了点儿。咱们还是到皇宫里去吃的好。”

    那三人对皇宫还有甚么忌惮,齐道:“那当真妙,咱们这

    就去,大家见识见识。”当下郭靖背了洪七公,向北进发。来

    到市镇后,黄蓉兑了首饰,买了一辆骡车,让洪七公在车中

    安卧养伤。

    不一日过了钱塘江,来到临安郊外,但见暮霭苍茫,归

    鸦阵阵,天黑之前是赶不进城的了,要待寻个小镇宿歇,放

    眼但见江边远处一弯流水,绕着十七八家人家。

    黄蓉叫道:“这村子好,咱们就在这里歇了。”周伯通瞪

    眼道:“好甚么?”黄蓉道:“你瞧,这风景不像图画一般?”周

    伯通道:“似图画一般便怎地?”黄蓉一怔,倒是难以回答。周

    伯通道:“图画有好有丑,有甚么风景若是似了老顽童所画的

    图画,只怕也好不到哪里。”黄蓉笑道:“要老天爷造出一片

    景致来,有如老顽童乱涂的图画,老天爷也没这副本事。”周

    伯通甚是得意,道:“可不是吗?你若不信,我便画一幅图,

    你倒叫老天爷造造看。”黄蓉道:“我自然信。你既说这里不

    好,便别在这里歇,我们三个可不走啦。”周伯通道:“你们

    三个不走,我干么要走?”说话之间,到了村里。

    村中尽是断垣残壁,甚为破败,只见村东头挑出一个破

    酒帘,似是酒店模样。三人来到店前,见檐下摆着两张板桌,

    桌上罩着厚厚一层灰尘。周伯通大声“喂”了几下,内堂走

    出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来,蓬头乱服,发上c着一枝荆钗,睁

    着一对大眼呆望三人。

    黄蓉要酒要饭,那姑娘不住摇头。周伯通气道:“你这里

    酒也没有,饭也没有,开甚么店子?”那姑娘摇头道:“我不

    知道。”周伯通道:“唉,你真是个傻姑娘。”那姑娘咧嘴欢笑,

    说道:“是啊,我叫傻姑。”三人一听可都乐了。

    黄蓉走到内堂与厨房瞧时,但见到处是尘土蛛网,镬中

    有些冷饭,床上一张破席,不禁心生凄凉之感,回出来问道:

    “你家里就只你一人?”傻姑微笑点头。黄蓉又问:“你妈呢?”

    傻姑道:“死啦!”伸手抹抹眼睛,装做哭泣模样。黄蓉再问:

    “你爹呢?”傻姑摇头不知。只见她脸上手上都是污垢,长长

    的指甲中塞满了黑泥,也不知有几个月没洗脸洗手了,黄蓉

    心道:“就算她做了饭,也不能吃。”问道:“有米没有?”傻

    姑微笑点头,捧出一只米缸来,倒有半缸糙米。

    当下黄蓉淘米做饭,郭靖到村西人家去买了两尾鱼,一

    只j。待得整治停当,天已全黑,黄蓉将饭菜搬到桌上,要

    讨个油灯点火,傻姑又是摇头。

    黄蓉拿了一枝松柴,在灶膛点燃了,到橱里找寻碗筷。打

    开橱门,只觉尘气冲鼻,举松柴照时,见橱板上搁着七八只

    破烂青花碗,碗中碗旁死了十多只灶j虫儿。

    郭靖帮着取碗。黄蓉道:“你去洗洗,再折几根树枝作筷。”

    郭靖应了,拿了几只碗走开。黄蓉伸手去拿最后一只碗,忽

    觉异样,那碗凉冰冰的似与寻常瓷碗不同,朝上一提,这只

    碗竟似钉在板架上一般,拿之不动。黄蓉微感诧异,只怕把

    碗捏破,不敢用劲,又拿了一次,仍是提不起来,心道:“难

    道年深日久,污垢将碗底结住了?”凝目细瞧,碗上生着厚厚

    一层焦锈,这碗竟是铁铸的。

    黄蓉噗哧一笑,心道:“金饭碗、银饭碗、玉饭碗全都见

    过,却没听说过饭碗有用铁铸的。”用力一提,那铁碗竟然纹

    丝不动,黄蓉大奇,心想这碗就算钉在架板之上,我这一提

    之力,架板也得裂了,转念一想:“莫非架板也是铁铸的?”伸

    中指往板上弹去,只听得铮的一声,果然是块铁板。她好奇

    心起,再使劲上提,铁碗仍然不动。她向左旋转,铁碗全无

    动静,向右旋转时,却觉有些松动,当下手上加劲,碗随手

    转,忽听得喀喇喇一声响,橱壁向两旁分开,露出黑黝黝的

    一个d来。d中一股臭气冲出,中人欲呕。黄蓉“啊”了一

    声,忙不迭的向旁跃开。

    郭靖与周伯通闻声走近,齐向橱内观看。黄蓉心念一动:

    “这莫非是家黑店?那傻姑只怕是装痴乔癫。”将手中点燃了

    的松柴交给郭靖,纵向傻姑身旁,伸手去拿她手腕。傻姑挥

    手格开黄蓉的擒拿,回掌拍向她肩膀。黄蓉虽猜她不怀善意,

    但觉她这掌的来势竟然似是本门手法,不由得微微一惊,左

    手勾打,右手盘拿,连发两招。她练了“易筋锻骨篇”后,功

    力大进,出手劲急,只听拍的一响,傻姑大声叫痛,右臂已

    被打中,可是手上丝毫不缓,接连拍出两掌。只拆得数招,黄

    蓉暗暗惊异,这傻姑所使的果然便是桃花岛武学的入门功夫

    “碧波掌法”。这路掌法虽然浅近,却已含桃花岛武学的基本

    道理,本门家数一见即知。当下手上并不使劲,要诱她尽量

    施展,以便瞧明她武功门派。可是傻姑来来去去的就只会得

    六七招,比之郭靖当日对付梁子翁时只有一招“亢龙有悔”,

    似乎略见体面,但她这六七招的威力,却是大大不如郭靖那

    一招了,连掌法中最简易的变化也全然不知。

    这荒村野店中居然有黑店机关,而这满身污垢的贫女竟

    能与黄蓉连拆得十来招,各人都大感诧异。周伯通喜爱新奇

    好玩之事,见黄蓉掌风凌厉,傻姑连声:“哎唷!”抵挡不住,

    叫道:“喂,蓉儿,别伤她性命,让我来跟她比武。”他听洪

    七公、郭靖叫她“蓉儿”,一路上早就“蓉儿、蓉儿”的照叫

    不误,也不用费事客气,叫甚么“黄姑娘、黄小姐”了。郭

    靖却怕傻姑另有党羽伏在暗中暴起伤人,紧紧站在洪七公身

    旁,不敢离开。

    再拆数招,傻姑左肩又中一掌,左臂登时软垂,不能再

    动,此时黄蓉若要伤她,只须平掌推出就是,但她手下留情,

    叫道:“快快跪下,饶你性命。”傻姑叫道:“那么你也跪下!”

    突然间刷刷两掌,正是“碧波掌法”中起手的两招,只不过

    手法笨拙,殊无半分这路掌法中必不可缺的灵动之致;但掌

    势如波,方位姿势却确确实实是桃花岛的武功。黄蓉更无丝

    毫怀疑,伸手格开来掌,叫道:“你这‘碧波掌法’自何处学

    来?你师父是谁?”傻姑笑道:“你打我不过了,哈哈!”

    黄蓉左手上扬,右手横划,左肘佯撞,右肩斜引,连使

    四下虚招,第五招双手弯拿,这一下仍是虚招,脚下一钩却

    是实了。傻姑站立不稳,扑地摔倒,大叫:“你使j,这不算,

    咱们再打过。”叫着就要爬起。黄蓉哪容她起身,扑上去按住,

    撕下她身上衣襟,将她反手绑住,问道:“我的掌法岂不是好

    过你的?”傻姑只是反来复去的叫嚷:“你使j,我不来。你

    使j,我不来。”

    郭靖见黄蓉已将傻姑制伏,出门窜上屋顶,四下眺望,并

    无人影,又下来绕着屋子走了一圈,见这野店是座单门独户

    的房屋,数丈外才另有房舍,店周并无藏人之处,这才放心。

    回进店来,只见黄蓉将短剑指在傻姑两眼之中,威吓她道:

    “谁教你武功的?快说,你不说,我杀了你。”说着将短剑虚

    刺了两下。火光下只见傻姑咧嘴嘻笑,瞧她神情,却非勇怒

    狂悍,只是痴痴呆呆的不知危险,还道黄蓉与她闹着玩。黄

    蓉又问一遍,傻姑笑道:“你杀了我,我也杀了你。”

    黄蓉皱眉道:“这丫头不知是真傻假傻,咱们进d去瞧瞧,

    周大哥,你守着师父和这丫头,靖哥哥和我进去……”周伯

    通双手乱摇,叫道:“不,我和你一起去。”黄蓉道:“我可偏

    不要你同去。”按说周伯通年长辈尊,武功又高,但不知怎的,

    对黄蓉的话竟是不敢违拗,只是央求道:“好姑娘,下次我不

    和你抬杠就是。”黄蓉微微一笑,点了点头。周伯通大喜,去

    找了两根大松柴,点燃了在d口薰了良久,薰出d中秽臭。黄

    蓉将一根松柴从d口抛了进去,只听嗒的一声,在对面壁上

    一撞,掉在地下,原来那d并不甚深。借着松柴的火光往内

    瞧去,d内既无人影,又无声息,周伯通迫不及待,抢先钻

    进。黄蓉随后入内,原来只是一间小室。周伯通叫了出来:

    “上当,上当,不好玩。”

    黄蓉突然“啊”的一声,只见地上整整齐齐的摆着一副

    死人骸骨,仰天躺着,衣裤都已腐朽。东边室角里又有一副

    骸骨,却是伏在一只大铁箱上,一柄长长的尖刀穿过骸骨的

    肋骨之间,c在铁箱盖上。

    周伯通见这室既小又脏,两堆死人骸骨又无新奇有趣之

    处,但见黄蓉仔仔细细的察看骸骨,耐着性子等了一会,只

    怕她生气,却不敢说要走,再过一阵,实在不耐烦了,试探

    着问道:“蓉儿好姑娘,我出去了,成不成?”黄蓉道:“好罢,

    你去替靖哥哥进来。”周伯通大喜,纵身而出,对郭靖道:

    “快进去,里面挺好玩的。”生怕黄蓉又叫他去相陪,须得找

    个“替死鬼”。郭靖便钻进室去。

    黄蓉举起松柴,让郭靖瞧清楚了两具骨骼,问道:“你瞧

    这两人是怎生死的?”郭靖指着伏在铁箱上的骸骨道:“这人

    好像是要去开启铁箱,却被人从背后偷袭,一刀刺死。地下

    这人胸口两排肋骨齐齐折断,看来是被人用掌力震死的。”黄

    蓉道:“我也这么想。可是有几件事好生费解。”郭靖道:“甚

    么?”

    黄蓉道:“这傻姑使的明明是我桃花岛的碧波掌法,虽然

    只会六七招,也没到家,但招术路子完全不错。这两人为甚

    么死在这里?跟傻姑又有甚么关连?”郭靖道:“咱们再问那

    位姑娘去。”他自己常被人叫“傻孩子”,是以不肯叫那姑娘

    作“傻姑”。

    黄蓉道:“我瞧那丫头当真是傻的,问也枉然。在这里细

    细的查察一番,或许会有甚么眉目。”举起松柴又去看那两堆

    骸骨,只见铁箱脚边有一物闪闪发光,拾起一看,却是一块

    黄金牌子,牌子正中镶着一块拇指大的玛瑙,翻过金牌,见

    牌上刻着一行字:“钦赐武功大夫忠州防御使带御器械石彦

    明。”黄蓉道:“这牌子倘若是这死鬼的,他官职倒不小啊。”

    郭靖道:“一个大官死在这里,可真奇了。”

    黄蓉再去察看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