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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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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惊悟:“啊,他们是在等他的师父来临。瞧这神情,显然

    是布好了阵势向他寻仇,要是他师父孤身到此,怎能抵敌?何

    况尚有这许多毒蛇。”

    她心下十分焦急,只盼完颜康的师父不来,却又盼他师

    父前来大显神通,打败这恶人而搭救自己。等了半个多时辰,

    月亮渐高,她见欧阳克时时抬头望月,心想:“莫非他师父要

    等月至中天,这才出现么?”眼见月亮升过松树梢头,晴空万

    里,一碧如洗,四野虫声唧唧,偶然远处传来几声枭鸣,更

    无别般声息。

    欧阳克望望月亮,将穆念慈放在身旁一个女子怀里,右

    手取出折扇,眼睛盯住了山边的转角。穆念慈知道他们等候

    之人不久就要过来。静寂之中,忽听得远处隐隐传过来一声

    尖锐惨厉的啸声,瞬时之间,啸声已到临近,眼前人影晃动,

    一个头披长发的女人从山崖间转了出来,她一过山崖,立时

    放慢脚步,似已察觉左近有人。正是铁尸梅超风到了。

    梅超风自得郭靖传了几句修习内功的秘诀之后,潜心研

    练,只一个月功夫,两腿已能行走如常,内功更大有进益。她

    既知江南六怪已从蒙古回来,决意追去报仇,乘着小王爷出

    任钦使,便随伴南下。她每天子夜修练秘功,乘船诸多不便,

    因此自行每晚陆行,和完颜康约好在苏州会齐。岂知完颜康

    已落入太湖群雄手中,更不知欧阳克为了要报复杀姬裂衣之

    辱,更要夺她的《九y真经》,大集群蛇,探到了她夜中必到

    之地,悄悄的在此等候。

    她刚转过山崖,便听到有数人呼吸之声,立即停步倾听,

    更听出在数人之后尚有无数极为诡奇的细微异声。欧阳克见

    她惊觉,暗骂:“好厉害的瞎婆娘!”折扇轻挥,站起身来,便

    欲扑上,劲力方透足尖,尚未使出,忽见崖后又转出一人,他

    立时收势,瞧那人时,见他身材高瘦,穿一件青色直缀,头

    戴方巾,是个文土模样,面貌却看不清楚。

    最奇的是那人走路绝无半点声息,以梅超风那般高强武

    功,行路尚不免有沙沙微声,而此人毫不着意的缓缓走来,身

    形飘忽,有如鬼魅,竟似行云驾雾、足不沾地般无声无息。那

    人向欧阳克等横扫了一眼,站在梅超风身后。欧阳克细看他

    的脸相,不觉打了个寒噤,但见他容貌怪异之极,除了两颗

    眼珠微微转动之外,一张脸孔竟与死人无异,完全木然不动,

    说他丑怪也并不丑怪,只是冷到了极处、呆到了极处,令人

    一见之下,不寒而栗。

    欧阳克定了定神,但见梅超风一步步的近,知她一出

    手就是凶辣无伦,心想须得先发制人,左手打个手势,三名

    驱蛇男子吹起哨子,驱赶群蛇涌了出来。八名白衣女子端坐

    不动,想是身上均有伏蛇药物,是以群蛇绕过八女,径自向

    前。

    梅超风听到群蛇奔行窜跃之声,便知乃是无数蛇虫,心

    下暗叫不妙,当即提气跃出数丈。赶蛇的男子长杆连挥,成

    千成万条青蛇漫山遍野的散了开去。穆念慈凝目望去,见梅

    超风脸现惊惶之色,不禁代她着急,心想:“这个怪女人难道

    便是他的师父吗?”只见她忽地转身,从腰间抽出一条烂银也

    似的长鞭,舞了开来,护住全身,只一盏茶功夫,她前后左

    右均已被毒蛇围住。有几条蛇给哨子声催得急了,窜攻上

    去,被她鞭风带到,立时弹出。

    欧阳克纵声叫道:“姓梅的妖婆子,我也不要你的性命,

    你把《九y真经》交出来,公子爷就放你走路。”他那日在赵

    王府中听到《九y真经》在梅超风手中,贪念大起,心想说

    甚么也要将真经夺到,才不枉了来中原走这一遭。若能将叔

    父千方百计而无法取得的真经双手献上,他老人家这份欢喜,

    可就不用说了。

    梅超风对他说话毫不理会,把银鞭舞得更加急了,月色

    溶溶之下,闪起千条银光。欧阳克叫道:“你有能耐就再舞一

    个时辰,我等到你天明,瞧你给是不给?”梅超风暗暗着急,

    筹思脱身之计,但侧耳听去,四下里都是蛇声,她这时已不

    敢迈步,只怕一动就踏上毒蛇,若给咬中了一口,那时纵有

    一身武功也是无能为力的了。

    欧阳克坐下地来,过了一会,洋洋自得的说道:“梅大姊,

    你这部经书本就是偷来的,二十年来该也琢磨得透啦,再死

    抱着这烂本子还有甚么用?你借给我瞧瞧,咱们化敌为友,既

    往不咎,岂不美哉?”梅超风道:“那么你先撤开蛇阵。”欧阳

    克笑道:“你先把经本子抛出来。”这《九y真经》刺在亡夫

    的腹皮之上,梅超风看得比自己性命还重,哪肯交出?打定

    了主意:“只要我被毒蛇咬中,立时将经文撕成碎片。”

    穆念慈张口想叫:“你跃上树去,毒蛇便咬你不到了!”苦

    于嘴巴被手帕缚住,叫喊不出。梅超风却不知左近就有几棵

    高大的松树,心想这般僵持下去,自己内力终须耗竭,当下

    伸手在怀中一掏,叫道:“好,你姑乃乃认栽啦,你来拿罢。”

    欧阳克道:“你抛出来。”梅超风叫道:“接着!”右手急扬。

    穆念慈只听得嗤嗤嗤几声细微的声响,便见两名白衣女

    子倒了下去。欧阳克危急中着地滚倒,避开了她的y毒暗器,

    但也已吓出了一身冷汗,又惊又怒,退后数步,叫道:“好妖

    婆,我要你死不成,活不得。”

    梅超风发s三枚“无形钉”,去如电闪,对方竟能避开,

    不禁暗佩他功夫了得,心中更是着急。欧阳克双目盯住她的

    双手,只要她银鞭劲势稍懈,便即驱蛇上前。这时梅超风身

    旁已有百余条青蛇横尸于地,但毒蛇成千成万,怎能突围?欧

    阳克忌惮她银鞭凌厉,暗器y毒,却也不敢十分近。

    又僵持了大半个时辰,月亮偏西,梅超风烦躁焦急,呼

    吸已感粗重,长鞭舞动时已不如先前遒劲,当下将鞭圈逐步

    缩小,以节劲力。欧阳克暗喜,驱蛇向前,步步进,却也

    怕她拚死不屈,临死时毁去经书,当下全神贯注,只待在紧

    急关头跃前抢经。耳听蛇圈越围越紧,梅超风伸手到怀里摸

    住经文,神色惨然,低低咒骂:“我大仇未复,想不到今夜将

    性命送在这臭小子的一群毒蛇口里。”

    突然之间,半空中如鸣琴,如击玉,发了几声,接着悠

    悠扬扬,飘下一阵清亮柔和的d箫声来。众人都吃了一惊。欧

    阳克抬起头来,只见那青衣怪人坐在一株高松之巅,手按玉

    箫,正在吹奏。欧阳克暗暗惊奇,自己目光向来极为敏锐,在

    这月色如昼之际,于他何时爬上树巅竟是全然没有察觉,又

    见松树顶梢在风中来回晃动,这人坐在上面却是平稳无比。自

    己从小就在叔父教导下苦练轻功,要似他这般端坐树巅,只

    怕再练二十年也是不成,难道世上真有鬼魅不成?

    这时箫声连绵不断,欧阳克心头一荡,脸上不自禁的露

    出微笑,只感全身热血沸腾,就只想手舞足蹈的乱动一番,方

    才舒服。他刚伸手踢足,立时惊觉,竭力镇摄心神,只见群

    蛇争先恐后的涌到松树之下,昂起了头,随着箫声摇头摆脑

    的舞动。驱蛇的三个男子和六名姬人也都奔到树下,围着乱

    转狂舞,舞到后来各人自撕衣服,抓搔头脸,条条血痕的脸

    上却露出呆笑,个个如痴如狂,哪里还知疼痛。欧阳克大惊,

    知道今晚遇上了强敌,从囊中摸出六枚喂毒银梭,奋力往那

    人头、胸、腹三路打去。眼见s到那人身边,却被他轻描淡

    写的以箫尾逐一拨落,他用箫击开暗器时口唇未离箫边,乐

    声竟未有片刻停滞。但听得箫声流转,欧阳克再也忍耐不住,

    扇子一张,就要翩翩起舞。

    总算他功力精湛,心知只要伸手一舞,除非对方停了箫

    声,否则便要舞到至死方休,心头尚有一念清明,硬生生把

    伸出去挥扇舞蹈的手缩了回来,心念电转:“快撕下衣襟,塞

    住耳朵,别听他d箫。”但箫声实在美妙之极,虽然撕下了衣

    襟,竟然舍不得塞入耳中。他又惊又怕,登时全身冷汗,只

    见梅超风盘膝坐在地下,低头行功,想是正在奋力抵御箫声

    的引诱。这时他姬人中有三个功力较差的已跌倒在地,将自

    身衣服撕成碎片,身子却仍在地上乱滚乱转。穆念慈因被点

    中了x道,动弹不得,虽然听到箫声后心神荡漾,情欲激动,

    好在手足不能自主,反而安安静静的卧在地下,只是心烦意

    乱之极。

    欧阳克双颊飞红,心头滚热,喉干舌燥,内心深处知道

    再不见机立断,今晚性命难保,一狠心,伸舌在齿间猛力一

    咬,乘着剧痛之际心神略分、箫声的诱力稍减,立时发足狂

    奔,足不停步的逃出数里之外,再也听不到丝毫箫声,这才

    稍稍宽心,但这时已是精疲力尽,全身虚弱,恍若生了一场

    大病。心头只是想:“这怪人是谁?这怪人是谁?”

    黄蓉与郭靖送走穆念慈后,自回房中安睡。次日白天在

    太湖之畔游山玩水,晚上与陆庄主观画谈文,倒也闲适自在。

    郭靖知道穆念慈这一去,梅超风日内必到,她下手狠辣,

    归云庄上无人能敌,势必多伤人众,与黄蓉商议道:“咱们还

    是把梅超风的事告知陆庄主,请他放了完颜康,免得庄上有

    人遭她毒手。”黄蓉摇手道:“不好。完颜康这家伙不是好东

    西,得让他多吃几天苦头,这般轻易便放了,只怕他不肯悔

    改。”其实完颜康是否悔改,她本来半点也不在乎。在她内心

    深处,反觉这人既是丘处机与梅超风“两大坏蛋”的徒儿,那

    也不必改作好人了了,与他不住斗将下去,倒也好玩。只是

    他若不改,听穆念慈口气,决计不能嫁他,穆念慈既无丈夫,

    旁人多管闲事,多半又会推给郭靖承受,那却可糟了,因此

    完颜康还是悔改的为妙。郭靖道:“梅超风来了怎么办?”黄

    蓉笑道:“七公教咱们的本事,正好在她身上试试。”郭靖知

    她脾气如此,争也无益,也就一笑置之,心想陆庄主对我们

    甚是礼敬,他庄上遭到危难之时,自当全力护持。

    过了两日,两人不说要走,陆庄主也是礼遇有加,只盼

    他们多住一时。

    第三天早晨,陆庄主正与郭、黄二人在书房中闲坐谈论,

    陆冠英匆匆进来,神色有异。他身后随着一名庄丁,手托木

    盘,盘中隆起有物,上用青布罩住。陆冠英道:“爹,刚才有

    人送了这个东西来。”揭开青布,赫然是一个白骨骷髅头,头

    骨上五个指孔,正是梅超风的标记。

    郭靖与黄蓉知她早晚必来,见了并不在意。陆庄主却是

    面色大变,颤声问道:“这……这是谁拿来的?”说着撑起身

    来。

    陆冠英早知这骷髅头来得古怪,但他艺高人胆大,又是

    太湖群豪之主,也不把这般小事放在心上,忽见父亲如此惊

    惶,竟是吓得面色苍白,倒是大出意料之外,忙道:“刚才有

    人放在盒子里送来的。庄丁只道是寻常礼物,开发了赏钱,也

    没细问。拿到帐房打开盒子,却是这个东西,去找那送礼的

    人,已走得不见了。爹,你说这中间有甚么蹊跷?”

    陆庄主不答,伸手到骷髅顶上五个d中一试,五根手指

    刚好c入。陆冠英惊道:“难道这五个d儿是用手指戳的?指

    力这么厉害?”陆庄主点了点头,沉吟了一会,道:“你叫人

    收拾细软,赶快护送你妈到无锡城里北庄暂住。传令各寨寨

    主,约束人众,三天之内不许离开本寨半步,不论见归云庄

    有何动静,或是火起,或是被围,都不得来救。”陆冠英大奇,

    问道:“爹,干甚么呀?”

    陆庄主惨然一笑,向郭靖与黄蓉道:“在下与两位萍水相

    逢,极是投缘,本盼多聚几日,只是在下早年结下了两个极

    厉害的冤家,眼下便要来寻仇。非是在下不肯多留两位,实

    是归云庄大……大祸临头,要是在下侥幸逃得性命,将来尚

    有重见之日。不过……不过那也是渺茫得很了。”说着苦笑摇

    头,转头向书僮道:“取四十两黄金来。”书僮出房去取。陆

    冠英不敢多问,照着父亲的嘱咐自去安排。

    过不多时,书僮取来黄金,陆庄主双手奉给郭靖,说道:

    “这位姑娘才貌双全,与郭兄真是天生佳偶。在下这一点点菲

    仪,聊为他日两位成婚的贺礼,请予笑纳。”

    黄蓉脸上飞红,心道:“这人眼光好厉害,原来早已看出

    了我是女子。怎么他知道我和靖哥哥还没成亲?”郭靖不善客

    套,只得谢了收下。

    陆庄主拿起桌旁一个瓷瓶,倒出数十颗朱红药丸,用绵

    纸包了,说道:“在下别无他长,昔日曾由恩师授得一些医药

    道理,这几颗药丸配制倒化了一点功夫,服后延年益寿。咱

    们相识一番,算是在下一点微末的敬意。”

    药丸倒出来时一股清香沁人心脾,黄蓉闻到气息,就知

    是“九花玉露丸”。她曾相帮父亲搜集九种花瓣上清展的露水,

    知道调配这药丸要凑天时季节,极费功夫,至于所用药材多

    属珍异,更不用说,这数十颗药丸的人情可就大了,便道:

    “九花玉露丸调制不易,我们每人拜受两颗,已是极感盛情。”

    陆庄主微微一惊,问道:“姑娘怎识得这药丸的名字?”黄蓉

    道:“小妹幼时身子单弱,曾由一位高僧赐过三颗,服了很是

    见效,因是得知。”陆庄主惨然一笑,道:“两位不必推却,反

    正我留着也是白饶。”黄蓉知他已存了必死之心,也不再说,

    当即收下。陆庄主道:“这里已备下船只,请两位即速过湖,

    路上不论遇上甚么怪异动静,千万不可理会,要紧要紧!”语

    气极为郑重。

    郭靖待要声言留下相助,却见黄蓉连使眼色,只得点头

    答应。黄蓉道:“小妹冒昧,有一事请教。”陆庄主道:“姑娘

    请说。”黄蓉道:“庄主既知有厉害对头要来寻仇,明知不敌,

    何不避他一避?常言道:君子不吃眼前亏。”陆庄主叹了口气

    道:“这两人害得我好苦!我半身不遂,就是拜受这两人之赐。

    二十年来,只因我行走不便,未能去寻他们算帐,今日他们

    自行赶上门来,不管怎样,定当决死一拚。再说,他们得罪

    了我师父,我自己的怨仇还在其次,师门大仇,决计不能罢

    休。我也没盼望能胜得他两人,只求拚个同归于尽,也算是

    报答师父待我的恩义。”

    黄蓉寻思:“他怎么说是两人?嗯,是了,他只道铜尸陈

    玄风尚在人间。但不知他怎样与这两人结的仇?这是他的倒

    霉事,也不便细问,另一件事却好生奇怪。”当下问道:“陆

    庄主,你瞧出我是个女扮男装,那也不奇,但你怎能知道我

    和他还没成亲?我不是跟他住在一间屋子里么?”

    陆庄主给她这么一问,登时窘住,心道:“你还是黄花闺

    女,难道我瞧不出来,只是这话倒难以说得明白。你这位姑

    娘诗词书画,件件皆通,怎么在这上头这样胡涂?”正自思量

    如何回答,陆冠英走进房来,低声道:“传过令啦。不过张、

    顾、王、谭四位寨主说甚么也不肯去,说道就是砍了他们的

    脑袋,也要在归云庄留守。”陆庄主叹道:“难得他们如此义

    气!你快送这两位贵客走罢。

    黄蓉、郭靖和陆庄主行礼作别,陆冠英送出庄去。庄丁

    已将小红马和驴子牵在船中。郭靖在黄蓉耳边轻声问道:“上

    船不上?”黄蓉也轻声道:“去一程再回来。”陆冠英心中烦乱,

    只想快快送走客人,布置迎敌,哪去留心两人私语。

    郭黄二人正要上船,黄蓉一瞥眼间,忽见湖滨远处一人

    快步走来,头上竟然顶着一口大缸,模样极为诡异。这人足

    不停步的过来,郭靖与陆冠英也随即见到。待他走近,只见

    是个白须老头,身穿黄葛短衫,右手挥着一把大蒲扇,轻飘

    飘的快步而行,那缸赫然是生铁铸成,看模样总有数百斤重。

    那人走过陆冠英身旁,对众人视若无睹,毫不理会的过去,走

    出数步,身子微摆,缸中忽然泼出些水来。原来缸中盛满清

    水,那是更得加上一二百斤的重量了。一个老头子将这样一

    口大铁缸顶在头上,竟是行若无事,武功实在高得出奇。

    陆冠英心头一凛:“难道此人就是爹爹的对头?”当下顾

    不得危险,发足跟去。

    郭、黄二人对望了一眼,当即跟在他后面。郭靖曾听六

    位师父说起当日在嘉兴醉仙楼头与丘处机比武之事,丘处机

    其时手托铜缸,见师父们用手比拟,显然还不及这口铁缸之

    大,难道眼前这老人的武功尚在长春子丘处机之上?

    那老者走出里许,来到了一条小河之滨,四下都是乱坟。

    陆冠英心想:“这里并无桥梁,瞧他是沿河东行呢还是向西?”

    他心念方动,却不由得惊得呆了,只见那老者足不停步的从

    河面上走了过去,身形凝稳,河水只浸及小腿。他过了对岸,

    将大铁缸放在山边长草之中,飞身跃在水面,又一步步的走

    回。

    黄蓉与郭靖都曾听长辈谈起各家各派的武功,别说从未

    听过头顶铁缸行走水面,就是空身登萍渡水,那也只是故神

    其说而已,世上岂能真有这般武功?此刻亲眼见到,却又不

    由得不信,心中对那老者钦佩无已。

    那老者一捋白须,哈哈大笑,向陆冠英道:“阁下便是太

    湖群雄之首的陆少庄主了?”陆冠英躬身道:“不敢,请教太

    公尊姓大名?”那老者向郭、黄二人一指道:“还有两个小哥,

    一起过来罢。”陆冠英回过头来,见到郭、黄跟在后面,微感

    惊讶。原来郭、黄二人轻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