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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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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这一招劲道既足,变招又快,的是外家的高明功夫。完

    颜洪烈在一旁看得暗暗心惊。

    丘处机接回铜缸,也喝了一大口,叫道:“贫道敬柯大哥

    一缸酒!”顺手将铜缸向柯镇恶掷去。

    完颜洪烈心想:“这人眼睛瞎了,又如何接得?”却不知

    柯镇恶位居江南七怪之首,武功也为七人之冠,他听辨细微

    暗器尚且不差厘毫,这口巨大的铜缸掷来时呼呼生风,自然

    辨得清楚,只见他意定神闲的坐着,恍如未觉,直至铜缸飞

    临头顶,这才右手一举,铁杖已顶在缸底。那铜缸在铁杖上

    的溜溜转得飞快,犹如耍盘子的人用竹棒顶住了瓷盘玩弄一

    般。突然间铁棒略歪,铜缸微微倾侧,眼见要跌下来打在他

    的头顶,这一下还不打得脑浆迸裂?哪知铜缸倾侧,却不跌

    下,缸中酒水如一条线般s将下来。柯镇恶张口接住,上面

    的酒不住倾下,他咕嘟咕嘟的大口吞饮,饮了三四口,铁杖

    稍挪,又已顶在缸底正中,随即向上一送,铜缸飞了起来。他

    挥杖横击,当的一声巨响,震耳欲聋,那缸便飞向丘处机而

    去,四下里嗡嗡之声好一阵不绝。

    丘处机笑道:“柯大侠平时一定爱玩顶盘子。”随手接住

    了铜缸。柯镇恶冷冷的道:“小弟幼时家贫,靠这玩意儿做叫

    化子讨饭。”丘处机道:“贫贱不能移,此之谓大丈夫。我敬

    南四哥一缸!”低头在缸中喝一口酒,将铜缸向南山樵子南希

    仁掷去。

    南希仁一言不发,待铜缸飞到,举起扁担在空中挡住,当

    的一声,铜缸在空中受阻,落了下来。南希仁伸手在缸里抄

    了一口酒,就手吃了,扁担打横,右膝跪倒,扇担搁在左膝

    之上,右手在扁担一端扳落,扁担另一端托住铜缸之底,扳

    起铜缸,又飞在空中。

    他正待将缸击还给丘处机,闹市侠隐全金发笑道:“兄弟

    做小生意,爱占小便宜,就不费力的讨口酒吃吧。”抢到南希

    仁身边,待铜缸再次落下时,也抄一口酒吃了,忽地跃起,双

    足抵住缸边,空中用力,双脚一挺,身子如箭般向后s出,那

    铜缸也给他双脚蹬了出去。他和铜缸从相反方向飞出,铜缸

    径向丘处机飞去。他身子激s到板壁之上,轻轻滑下。妙手

    书生朱聪摇着折扇,不住口的道:“妙哉,妙哉!”

    丘处机接住铜缸,又喝了一大口酒,说道:“妙哉,妙哉!

    贫道敬二哥一缸。”朱聪狂叫起来:“啊哟,使不得,小生手

    无缚j之力,肚无杯酒之量,不压死也要醉死……”呼叫未

    毕,铜缸已向他当头飞到。朱聪大叫:“压死人啦,救命,救

    ……”伸扇子在缸中一捞,送入口中,倒转扇柄,抵住缸边

    往外送出,腾的一声,楼板已被他蹬破一个大d,身子从d

    里掉了下去,“救命,救命”之声,不住从d里传将上来。众

    人都知他是装腔作势,谁也不觉惊讶。完颜洪烈见他扇柄一

    抵,铜缸便已飞回,小小一柄折扇,所发劲力竟不弱于南希

    仁那根沉重的钢铁扁担,心下暗自骇异。越女剑韩小莹叫道:

    “我来喝一口!”右足一点,身子如飞燕掠波,倏地在铜缸上

    空跃过,头一低,已在缸中吸到了一口酒,轻飘飘的落在对

    面窗格之上。她擅于剑法轻功,膂力却非所长,心想轮到这

    口笨重已极的铜缸向自己掷来,接挡固是无力,要掷还给这

    个道士更是万万不能,是以乘机施展轻功吸酒。

    这时那铜缸仍一股劲的往街外飞出,街上人来人往,落

    将下来,势必酿成极大灾祸。丘处机暗暗心惊,正拟跃到街

    上去接住。只听呼的一声,身旁一个黄衣人斜刺越过,口中

    一声呼哨,楼下那匹黄马奔到了街口。

    楼上众人都抢到窗口观看,只见空中一个r团和铜缸一

    撞,铜缸下堕之势变为向前斜落,r团和铜缸双双落在黄马

    背上。那黄马驰出数丈,转过身来,直奔上楼。

    马王神韩宝驹身在马腹之下,左足勾住镫子,双手及右

    足却托住铜缸,使它端端正正的放在马鞍之上,不致倾侧。那

    黄马跑得又快又稳,上楼如驰平地。韩宝驹翻身上马,探头

    在缸中喝了一大口酒,左臂一振,把铜缸推在楼板之上,哈

    哈大笑,一提缰,那黄马倏地从窗口窜了出去,犹如天马行

    空,稳稳当当的落在街心。韩宝驹跃下马背,和朱聪挽手上

    楼。

    丘处机道:“江南七侠果然名不虚传!个个武功高强,贫

    道甚是佩服。冲着七位的面子,贫道再不跟这和尚为难,只

    要他交出那两个可怜的女子,就此既往不咎。”

    柯镇恶道:“丘道长,这就是你的不是了。这位焦木大师

    数十年清修,乃是有道的高僧,我们素来敬佩。法华寺也是

    嘉兴府有名的佛门善地,怎么会私藏良家妇女?”丘处机道:

    “天下之大,尽有欺世盗名之辈。”韩宝驹怒道:“如此说来,

    道长是不信我们的话了?”丘处机道:“我宁可信自己的眼睛。”

    韩宝驹道:“道长要待怎样?”他身子虽矮,但话声响亮,说

    来自有一股威猛之气。

    丘处机道:“此事与七位本来无干,既然横加c手,必然

    自恃技艺过人。贫道不才,只好和七位见个高下,若是不敌,

    听凭各位如何了断便了。”柯镇恶道:“道长既然一意如此,就

    请划下道儿来罢。”

    丘处机微一沉吟,说道:“我和各位向无仇怨,久仰江南

    七怪也是英侠之士,动刀动拳,不免伤了和气。这样罢。”大

    声叫道:“酒保,拿十四个大碗来!”

    酒保本来躲在楼下,这时见楼上再无动静,听得叫唤,忙

    不叠的将大碗送上楼来。

    丘处机命他把大碗都到缸中舀满了酒,在楼上排成两列,

    向江南七怪说道:“贫道和各位斗斗酒量。各位共喝七碗,贫

    道一人喝七碗,喝到分出胜负为止。这法儿好不好?”

    韩宝驹与张阿生等都是酒量极宏之人,首先说好。柯镇

    恶却道:“我们以七敌一,胜之不武,道长还是另划道儿吧。”

    丘处机道:“你怎知一定能胜得了我?”

    越女剑韩小莹虽是女子,生性却是十分豪爽,当下亢声

    说道:“好,先比了酒量再说。这般小觑我们七兄弟的,小妹

    倒是第一次遇上。”说着端起一碗酒来,咕嘟咕嘟的便喝了下

    去。她这碗酒喝得急了,顷刻之间,雪白的脸颊上,泛上了

    桃红。

    丘处机道:“韩姑娘真是女中丈夫。大家请罢!”七怪中

    其余六人各自举碗喝了。丘处机碗到酒干,顷刻间连尽七碗,

    每一碗酒都只咕的一声,便自口入肚,在咽喉间竟然不稍停

    留。酒保兴高采烈,大声叫好,忙又装满了十四碗。八人又

    都喝了。

    喝到第三个十四碗时,韩小莹毕竟量窄,喝得半碗,右

    手微微发颤。张阿生接过她手中半碗酒来,道:“七妹,我代

    你喝了。”韩小莹道:“道长,这可不可以?”丘处机道:“行,

    谁喝都是一样。”再喝一轮,全金发也败了下去。

    七怪见丘处机连喝二十八碗酒,竟是面不改色,神态自

    若,尽皆骇然。完颜洪烈在一旁瞧着,更是挢舌不下,心想:

    “最好这老道醉得昏天黑地,那江南七怪乘机便将他杀了。”

    全金发心想己方还剩下五人,然而五人个个酒量兼人,每

    人再喝三四碗酒还可支持,难道对方的肚子里还装得下二十

    多碗酒?就算他酒量当真无底,肚量却总有限,料想胜算在

    握,正自高兴,无意中在楼板上一瞥,只见丘处机双足之旁

    湿了好大一滩,不觉一惊,在朱聪耳边道:“二哥,你瞧这道

    士的脚。”朱聪一看,低声道:“不好,他是用内功把酒从脚

    上了出来。”全金发低声道:“不错,想不到他内功这等厉

    害,那怎么办?”

    朱聪寻思:“他既有这门功夫,便再喝一百碗也不打紧。

    预得另想计较。”退后一步,突然从先前踹破的楼板d中摔了

    下去,只听他大叫:“醉了,醉了!”又从d中跃上。

    又喝了一巡酒,丘处机足旁全是水渍,犹如有一道清泉

    从楼板上汩汩流出。这时南希仁、韩宝驹等也都瞧见了,见

    他内功如此精深,都是暗自钦服。

    韩宝驹把酒碗往桌上一放,便欲认输。朱聪向他使个眼

    色,对丘处机道:“道长内功出神入化。我们佩服之极。不过

    我们五个拚你一个,总似乎不大公平。”丘处机一怔,道:

    “朱二哥瞧着该怎么办?”朱聪笑道:“还是让兄弟一对一的跟

    道长较量下去吧。”

    此言一出,众人都觉奇怪,眼见五人与他斗酒都已处于

    必败之地,怎么他反而要独自抵挡?但六怪都知这位兄弟虽

    然言语滑稽,却是满肚子的诡计,行事往往高深莫测,他既

    这么说,必是另有诈道,当下都不作声。

    丘处机呵呵笑道:“江南七侠真是要强得紧。这样吧,朱

    二哥陪着我喝干了缸中之酒,只要不分胜败,贫道就算输了,

    好不好?”

    这时铜缸中还剩下小半缸酒,无虑数十大碗,只怕要庙

    里两个弥勒佛的大肚子,才分装得下。但朱聪毫不在意,笑

    道:“兄弟酒量虽然不行,但当年南游,却也曾胜过几样厉害

    家伙,干啊!”他右手挥舞破扇,左手大袖飘扬,一面说,一

    面喝酒。

    丘处机跟着他一碗一碗的喝下去,问道:“甚么厉害家

    伙?”朱聪道:“兄弟有一次到天竺国,天竺王子拉了一头水

    牛出来,和我斗饮烈酒,结果居然不分胜败。”

    丘处机知他是说笑话骂人,“呸”了一声,但见他指手划

    脚,胡言乱语,把酒一碗一碗的灌下肚去,手足之上又无酒

    水渗出,显然不是以内功发,但见他腹部隆起了一大块,难

    道他肚子真能伸缩自如,颇感奇怪,又听他道:“兄弟前年到

    暹罗国,哈,这一次更加不得了。暹罗国王牵了一头大白象

    和我斗酒,这蠢家伙喝了七缸,你道我喝了几缸?”

    丘处机明知他是说笑,但见他神态生动,说得酣畅淋漓,

    不由得随口问了一句:“几缸?”朱聪神色突转严重,压低了

    声音,正色道:“九缸!”忽然间又放大了声音道:“快喝,快

    喝!”

    但见他手舞足蹈,似醉非醉,如疯非疯,便在片刻之间,

    与丘处机两人把铜缸中的酒喝到了底。韩宝驹等从来不知他

    竟有偌大酒量,无不惊喜交集。

    丘处机大拇指一翘,说道:“朱兄真是一位奇人,贫道拜

    服!”

    朱聪笑道:“道长喝酒用的是内功,兄弟用的却是外功,

    乃体外之功。你请看吧!”说着哈哈大笑,忽地倒翻一个筋斗,

    手里已提着一只木桶,随手一晃,酒香扑鼻,桶里装的竟是

    半桶美酒。这许多人个个武功高强,除柯镇恶外,无不眼光

    锐利,但竟没瞧清楚这水桶是从哪里来的,再看朱聪的肚子

    时,却已扁平如常,显然这木桶本来是藏在他大袍子的底下,

    江南七侠纵声大笑,丘处机不禁变色。

    要知朱聪最善于j鸣狗盗、穿窬行窃之技,是以绰号叫

    做“妙手书生”。他这袍内藏桶之术,一直流传至今。魔术家

    表演之时,空身走出台来,一个筋斗,手中多了一缸金鱼,再

    一个筋斗,台上又多了一碗清水,可以变到满台数十碗水,每

    一碗水中都有一尾金鱼游动,令观众个个看得目瞪口呆,叹

    为观止,即是师法这门妙术。朱聪第二次摔落楼下,便是将

    一只木桶藏入了袍底,喝酒时胡言乱语,挥手扬扇,旨在引

    开丘处机的目光。魔术家变戏法之时,在千百对眼睛的睽睽

    注视之下,尚且不让人瞧出破绽,那时丘处机丝毫没防到他

    会使这般手法,竟未看出他使用妙技,将一大碗一大碗的酒

    都倒入了蒙在袍内的木桶之中。

    丘处机道:“哼,你这个怎么算是喝酒?”朱聪笑道:“你

    难道算是喝酒了?我的酒喝在桶内,你的酒喝在地下,那又

    有甚么分别?”

    他一面说,一面踱来踱去,忽然一不小心踏在丘处机足

    旁的酒渍之中,一滑之下,向丘处机身上跌去。丘处机随手

    扶了他一把。朱聪向后一跃,踱了一个圈子,叫道:“好诗,

    好诗!自古中秋……月最明,凉风届候……夜弥清。一天……

    气象沉银汉,四海鱼龙……跃水精……”拖长了声音,朗声

    念诵起来。

    丘处机一怔:“这是我去年中秋写的一首未成律诗,放在

    身边,拟待续成下面四句,从未给别人看过,他怎么知道?”

    伸手往怀里一摸,写着这半首诗的那张纸笺果真已不知去向。

    朱聪笑吟吟的摊开诗笺,放在桌上,笑道:“想不到道长

    武功盖世,文才也如此隽妙,佩服佩服。”原来他刚才故意一

    滑一跌,已施展妙手空空之技,把丘处机衣袋内的这张纸条

    偷了出来。

    丘处机寻思:“适才他伸手到我怀里,我竟是丝毫不觉,

    倘若他不是盗我诗笺,而是用匕首戳上一刀,此刻我哪里还

    有命在?显然是他手下留情了。”言念及此,心意登平,说道:

    “朱二侠既陪着贫道一起干光了这一缸酒,贫道自当言而有

    信,甘拜下风。今日醉仙楼之会,是丘处机栽在江南七侠手

    下了。”

    江南七怪齐声笑道:“不敢,不敢。这些玩意儿是当不得

    真的。”朱聪又道:“道长内功深湛,我们万万不及。”

    丘处机道:“贫道虽然认输,但两个朋友所遗下的寡妇却

    不能不救。”举手行礼,托起铜缸,说道:“贫道这就去法华

    寺要人。”柯镇恶怒道:“你既已认输,怎地又跟焦木大师纠

    缠不清?”丘处机道:“扶危解困,跟输赢可不相干。柯大侠,

    若是你朋友不幸遭难,遗孀受人欺辱,你救是不救?”说到这

    里,突然变色,叫道:“好家伙,还约了人啦,就是千军万马,

    你道爷便豁出了性命不要,也不能就此罢手。”

    张阿生道:“就是咱们七兄弟,还用得着约甚么人?”柯

    镇恶却也早听到有数十人奔向酒楼而来,还听到他们兵刃弓

    箭互相碰撞之声,当即站起,喝道:“大家退开,抄家伙!”张

    阿生等抢起兵器,只听得楼梯上脚步声响,数十人抢上楼来。

    众人回头看时,见数十人都是穿着金兵装束的劲卒。丘

    处机本来敬重江南七怪的为人,只道他们被焦木和尚一时欺

    蒙,是以说话行事始终留了余地,这时忽见大批金兵上来,心

    头怒极,大叫:“焦木和尚,江南七怪,你们居然去搬金寇,

    还有脸而自居甚么侠义道?”韩宝驹怒道:“谁搬金兵来着?”

    那些金兵正是完颜洪烈的侍从。他们见王爷出外良久不

    归,大家不放心,一路寻来,听说醉仙楼上有人凶杀恶斗,生

    怕王爷遇险,是以急急赶到。

    丘处机哼了一声,道:“好啊,好啊!贫道恕不奉陪了!

    这件事咱们可没了没完。”手托铜缸,大踏步走向梯口。

    柯镇恶站起身来,叫道:“丘道长,您可别误会!”丘处

    机边走边道:“我误会?你们是英雄好汉,干么要约金兵来助

    拳?”柯镇恶道:“我们可没有约。”丘处机道:“我又不是瞎

    子!”柯镇恶眼睛盲了,生平最忌别人讥讽他这缺陷,铁杖一

    摆,抢上前去,喝道:“瞎子便怎样?”丘处机更不打话,左

    手一抬,拍的一掌,打在一名金兵的顶门上。那兵哼也没哼

    一声,登时脑浆迸裂而死。丘处机道:“这便是榜样!”袍袖

    一拂,径自下楼。

    众金兵见打死了同伴,一阵大乱,早有数人挺矛向丘处

    机后心掷下。他头也不回,就似背后生着眼睛,伸手一一拨

    落。众金兵正要冲下,完颜洪烈疾忙喝住,转身对柯镇恶道:

    “这恶道无法无天,各位请过来共饮一杯,商议对付之策如

    何?”柯镇恶听得他呼喝金兵之声,知他是金兵头脑,喝道:

    “他妈的,滚开!”完颜洪烈一愕。韩宝驹道:“咱大哥叫你滚

    开!”右肩一耸,正撞在他左胯之上。完颜洪烈一个踉跄,退

    开数步。江南七怪和焦木和尚一拥下楼。

    朱聪走在最后,经过完颜洪烈身旁时,伸扇又在他肩头

    一拍,笑道:“你拐带的女子卖掉了吗?卖给我怎样?哈哈,

    哈哈!”说着急步下楼。朱聪先前虽不知完颜洪烈的来历,但

    在客店之中看到他对待包惜弱的模样,已知他二人不是夫妇,

    又听他自夸豪富,便盗了他金银,小作惩戒。此则既知他是

    金兵头脑,不取他的金银,哪里还有天理?

    完颜洪烈伸手往怀里一摸,带出来的几锭金银果然又都

    不翼而飞。他想这些人个个武功惊人,请那矮胖子去做马术

    教头之事那也免开尊口了,若再给他们发见包氏娘子竟在自

    己这里,更是天大祸事,幸得此刻丘处机与七怪误会未释,再

    不快走,连命也得送在这里。当下赶回客店,带同包惜弱连

    夜向北,回金国的都城燕京而去。

    原来那日丘处机杀了汉j王道乾,在牛家村结识郭啸天,

    杨铁心两人,又将前来追捕的金兵和衙役杀得一个不剩,心

    下畅快,到得杭州后,连日在湖上赏玩风景。西湖之北的葛

    岭,乃晋时葛洪炼丹之处,为道家胜地。丘处机上午到处漫

    游,下午便在葛岭道观中修练内功,研读道藏。

    这日走过清河坊前,忽见数十名官兵在街上狼狈经过,甩

    盔曳甲,折弓断枪,显见是吃了败仗逃回来的。他心下奇怪,

    暗想:“此时并没和金国开仗,又没听说左近有盗贼作乱,不

    知官兵是在哪里吃了这亏?”询问街上百姓,众人也都茫然不

    知。他好奇心起,远远跟随,见众官兵进了威果第六指挥所

    的营房。

    到了夜间,他悄悄摸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