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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御姐遇上正太-第9部分

    谭英见她有离去之意,也起身相送,忍不住问:“冬末,我们还能做酒友吗?”

    冬末摇头:“那女子既然是你家人看中的,想必与你婚期已近。我们没有必要再私下相约,徒然招惹是非了。”

    谭英苦笑,望着她倩然的侧影,心头一痛,脱口道:“冬末,如果你有什么事,依然可以来找我。只要我力所能及,我必然相助。这不是客气,而是我的承诺。”

    冬末回头,感谢他的诚意,“如果有需要,我会的。”

    第二十四章 恶梦来袭

    初八晚上,崔福海风尘仆仆的赶到鉴容台,冬末给他接风,等到他吃饱了,才开口问道:“大海,关于何方劲,你准备好了吗?”

    崔海福往日和善如笑面佛的脸,此时却透出一股说暮蛔忠欢俚乃担骸拔业日庖惶欤丫芫昧恕!

    冬末点头,长叹一声:“是,我们等这一天,已经太久了,整整九年!”

    整整九年,她与崔福海没有一刻忘记那份仇恨。

    九年前,那个她以为可以托付一生的爱人,他以为是生死相交的过命兄弟,为了那区区四万块,将她卖给了高利贷债主,也骗走了他手里代老师收的几个同学的学费。

    四万块的债务,虽然在当时堪称巨额,但是为了你的安全,哪怕我们明治你是好赌而上当借了高利贷,我们也愿意替你把债务扛下来。

    可那是因为我们将你视为爱人,当成手足兄弟,为了爱你,为了手足情已而甘愿如此。

    我们可以为你负债,为你档灾。可是,你不能为了那么一丁点效力,在明知后果的情况下,把我们一骗一卖,逃之夭夭。

    那一次出卖,令她伸手蹂躏,堕入深渊,几乎永世不得翻身,那一次受骗,让他本来就家境贫困的一位同学因为再也无钱交学费,深觉有负家人的期望而自杀,虽未酿成惨剧,却已让他饱受良心谴责,在师友面前再也无法直腰。

    何方劲,我们的仇恨,不是因为财富,而是因为用性命托付的至深信任被你践踏,感情和人格被你凌辱。

    这份仇恨,刻于骨,铭于心,让他们陷入绝境,只能以互相激励,才重新爬出深渊,直至今日。

    崔福海咬牙,抬头望着冬末,问:“那么,我们在满十年的时候,完成我们的复仇,怎样?”

    “正有此意。”

    这样的仇恨除非已经报复,否则没有人能够忘记。

    “那好,既然他现在从事房地产,那就由我来与他正面相对吧。”

    “那我负责后援,你有什么具体的计划就拿出来,我们仔细参详。”

    初十,小童和宋宁在家里吃得脸儿滚圆滚圆的回兼容台上班,冬末将两份股份认证的证书交给她们尖子,两人都吃惊不小。虽然依二人对兼容台的贡献来算,并不是很不相衬,但在当今的社会,老板待员工都是往极地里使,将生意人付出最小本钱得到最大利润的特点发挥到极致。像冬末这样在薪金不亏待员工,且在往前发展的时候大方而自觉的给陪同创业的人干股,不是什么东西都想死捏在手里,连指缝都唯恐没有握紧,会漏了利润便宜下属的东家,实在是少之又少。

    冬末办事干脆,小童和宋宁自然明白自己应该怎样回报,其实她们拿到股份,兼容台的生意也就是她们自己的生意,为了拼命也是当然。

    只是两人看了转让股份的合同和与之配套的管理结构,却都察觉到冬末重新组建的管理结构,似乎有意让自己从店务的日常管理中抽出身来,不再像以前那样亲历亲为。

    两人都知道冬末完全就是工作狂,虽然近两年开始放缓脚步,但本质却未变,突然坐出这种准备撒手当甩手掌柜的决定,实在太过古怪。冬末面对她们的讶异询问,微笑反问:“我放开手,你们两个就一人一边,各自都成了山大王了,还不高兴啊?”

    宋宁皱眉:“末姐,本来我们就人手紧缺,你这一撒手,我们忙不过来呀。”

    “其实也就是比较忙一点,也没有什么忙不过来。兼容台的生意刚扩张的那两年,局势比眼前艰难了多少倍,我们还不是过来了?何况去年招的人有两个能用的,加上小姣他们,做一些基本管理问题不会太大。”

    宋宁想了想,忍不住问冬末:“末姐,你是不是有什么别的要紧事要做,需要腾时间来?”

    “嗯。”小童会过意来,一拍胸膛,豪气干云的说:“放心吧,末姐,有我和小宁在,不管你要去干什么,你回来的时候兼容台都会安在。”

    冬末忍俊不禁:“那好,我就看你们两个的表现了。”

    小童从鼻孔里嗤出一声,握拳挥了挥:“我会叫末姐你意想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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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宁白了她一眼:“你别这时候吹牛,到时把事办砸了,看你怎么收场。”

    “这么多年,你几时有看到我有把事情办砸过?”

    “那是因为有我和末姐在善后。”

    “切,末姐是帮我善后,你就没有吧?你就是一专门扎我屁股的针哪。”

    二人干劲十足,吵吵嚷嚷的出门去了,都为自己得到的机会兴奋不已。冬末送走她们,深吸了口气,才打开崔福海收集到的资料。

    那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何方劲,东宝集团的总裁助理。在东宝集团,这是个相当特殊的位置,一般的总裁助理下放以后,至少也是个分公司的副理,所以担任着往往是总裁十分倚重的心腹。何方劲如果不出意外,很快就将成为东宝集团负责房地产开发的一份公司副理,专门负责本城的房地产业务。

    除了目前公司职务介绍以外,资料里还有何方劲历年的资料,摞起来厚厚一叠,翻开一看,里面记录着他足以让人眩目的辉煌经历。只是那没有污点的过往,却看得冬末胃疼,啪的一声将资料夹甩了出去。

    假的,这光鲜亮丽的资料,至少有一半是假的!

    “大海,这就是你收集到的信息?明明是假的!”

    崔福海认真的回答:“冬末,主要何方劲一日还是东宝集团总裁的爱将,我们就必须相信这份表面的资料,然后才有机会深入,只有合适的时机,这份资料才会变成假的,否则,它就是真的。”

    冬末怔愣良久,才长叹一声:“我明白,我只是,心里憋屈。”

    “我是直接收集这些资料的人,憋屈绝不会比你少。”

    冬末干笑一声,心头忽然有些茫然,叹息:“大海,东宝的实力雄厚,这大大的增加了我们的难度。”

    “我不会放弃的,否则我这一生,都会难得心安。”

    崔福海话里蕴含的意思,当世除了冬末,只怕无人能有这么深的体会——那样的出卖和背叛,谁能不郁结于心?即使复仇会使他们付出代价,可为了解开心中的那个死结,他们甘愿如此。

    那种能轻易放弃仇恨,宽恕仇人的人,要么是不知道什么才叫刻骨仇恨之仇,要么是为人懦弱,根本没有勇气报仇。

    冬末不是这两种人,所以她选择报仇,并且不因对手的强大而后退。

    东宝集团是实力雄厚,以她和崔福海目前的能力无法撼动,但她不相信何方劲就真的拥有了东宝的实力,能强过她和崔福海多少。对付不了东宝集团,对付里面一个人,总会有办法的。

    她与崔福海连日的行动看在小童眼里,心里敲起了小鼓,终于忍不住问:“末姐,你和崔福海到底在忙什么呀?脸色这么难看。”

    冬末这些天来没有工作,身体不累,只是心累,小童的问题她听在耳里,却不愿回答,笑着岔开话题:“怎么突然这么问?不会是你看到我和大海这些天老在一起,吃醋了吧?”

    小童嚷了起来:“哎,末姐,你胡说什么呢,催命鬼那么个死胖子,怎么值得本姑娘吃醋?我是怕他不安好心,有什么事拖累你。”

    冬末好笑的摇头:“我和他患难之交,他对我能有什么不好心?小童,你想多了。”

    小童想想他和崔福海的交情,也觉得自己是多管闲事,泄了气。冬末感激她这份关心,见她不说话,便安慰的拍拍她的肩膀,然后又有些不解的问:“小童,过了年算,大海整整追了四年啊,你真的一点都不动心?”

    小童不妨话题突然转到了自己身上,怔了一下,挤出一句回答,“他不够美型。”

    冬末被逗笑了:“男人么,相貌又不是最重要的,美不美型有什么关系,何况大海虽然身材显得胖了点,但五官端正,气质风度都很好,看上去也是一表人才的青年才俊呢。”

    小童没法反驳这句话,憋出一句:“这人太腹黑了。”

    “呃?”冬末错愕不已,好一会儿才弄清小童这句话的意思:“他怎么就腹黑了?”

    “他……他反正就是腹黑,追我四年?欺负我四年才是真的,我在他面前就没赢过。要真是跟他交往,那天被他卖了都不知道。”

    冬末哑然失笑:“你呢,你是恶作剧在他身上行不通,反而会被他捉弄回来,所以就算他欺负你吧?”

    小童张口结舌,冬末想想崔福海着金的心境,感慨忽生:“小童,你也想想,你自己那些恶作剧的手段,要是放在别的男人身上,人家吃消不?也只有大海会纵容你,陪你四年还乐此不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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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童愣了一下,小声嘀咕:“末姐说的催命鬼好像好人似的。”

    “他对别人来说未必是好人,但对你来说,肯定是好人,他不可能对你坏。”

    “咦?”

    冬末笑着撩起小童的短发,道:“你还看不出来么?大海把你当成了他的救赎天使,怎么可能对你坏呢。”

    “天使?我呕……末姐,你别拿这样的字眼来恶心我了。”

    小童狂呸一阵,也顾不得追问冬末和崔福海到底在忙什么,避开话题自去工作。

    冬末被小童打了岔,才想起来自己这么些天一直没有回家,不知道钟点工有没有将被贼翻乱的房间收拾好,而且也应该再去问问李叔到底肯不肯跳槽去帮她做新店的保安工作。

    走到小区门口,李叔却不在门卫室,她有些奇怪,在室内打了转又走出门外,正四下张望找人,突然听到有人喊:“阿舒——”

    阿舒!这个名字,已经九年没有人喊过,可是今天,她居然又再次听到了!

    “阿舒——”再传来一声,喊她的声音低沉而略带沙哑,陌生的很,但那口吻,分明却对他十分熟悉,十分亲昵。

    冬末的身体随着这声喊而僵直,无法动弹,无法转头,尽管她的大脑命令身体运动,但直到喊她的那个人跑到她面前,她都没能动一动。只有脸上的肌肉不听指挥的抽动,眼眶瞪大,瞳孔紧缩,将跑到她面前的人的影子映了进来。

    这么多天,她一直在收集资料了解,但却始终没有——或许说她刻意不去看照片的人、她曾经的至爱、她前生的耻辱、她现在的仇敌,仿佛地狱里的恶魔,带着让她心痛欲绝的梦魇,恬不知耻的,笑着站到了她面前!

    何方劲!

    第二十五章 一生误

    冬末直直的站在当地,望着那张脸,望着那本来以为一生也不会敢再出现在她面前的人,不能动,脑子里像是炸了油锅,滋啦啦的轰鸣。

    她曾经问过自己,为什么何方劲能在还还不起高利贷的时候,把她骗过去卖给刘老大?她自我的回答是:因为他不爱她。

    慢慢的她年岁见长,她才明白,其实她给自己的回答,错了!就算他不爱,就算她痴心错与,那都不过是小儿女你爱我不爱你的一次情伤,无关背叛与出卖。但把女朋友拐去卖给高利贷,却不仅汗死因为他不爱,而是因为此人人品卑劣,自私,贪婪。卑鄙,无耻!

    爱这样的人,是对自己的侮辱,只要一想到自己曾对这人全心全意的崇拜爱恋,生死以之,她就觉得当时的自己低贱无比,活的就不像个人!

    这样的屈辱感个被出卖以后沦落的那段日子的不看叠加起来,让她深深地感到羞耻,在看到他的时候,无地自容。

    何方劲看到她面无血色,牙关咯咯地抖动,身体在寒风中惊颤,似乎随时都会不支倒地的样子,愣了一下,就想扶住她。

    冬末被他一碰,顿时全身寒毛都竖了起来,虽然隔着厚厚的大衣,却依然有被毒虫爬在身上的触感。

    也是这一惊,她终于能动了,刷地直往后退,直到撞上看小区的铁门,她的声带才发出一声凄厉得连她自己都觉得说募饨校骸氨鹋鑫遥

    向她跟进的何方劲顿住了脚步,脸上也付出一丝愧色,喊道:“阿……”

    “别叫我!”冬末用力抓紧小区饿铁门栅栏,试图让自己别再发抖,但身体却不听指挥,依然抖得如风中落叶。

    何方劲收住将要出口的“舒”字深深长长的叹了口气,低下头去,轻声说:“对不起!”

    冬末呆了许久,才意识到他说的是什么,一股滑天下之大稽的荒谬感涌上心来,使得她纵声狂笑:“哈哈哈哈……对不起?你是向我说对不起?你的对不起值几毛钱,敢放在我面前?”

    何方劲低着头,待她的笑声停下,才开口:“我做错的事,请你原谅,我会补偿给你的。”

    原谅?补偿?

    他竟敢请求原谅,提出补偿?

    不,他嘴里说着请你原谅的字眼,但他的神色里何曾有请求被允许或拒绝的惶恐?他分明是更多的笃定他一定会原谅,所以他只要“补偿”了,对她就无亏无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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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末一瞬间只以为自己听错,许久才惊骇疑惑,喃喃自问:“你拿什么补偿我?你补偿得起我?”

    何方劲回答:“当年我欠你的钱,今天我百倍归还。”

    原来钱就是他拿来“补偿”的东西,他认为他仅是欠她的钱?

    冬末才停止的笑声又忍不住从喉头溢了出来,直笑到她岔了气才停下来:“你的钱有那么大,百倍归还就能补偿我?”

    她本以为自己会泪流满面,不料眼里屈辱干涩无比,无泪可流。

    何方劲望着她,问:“那你想要什么补偿你?”

    “拿你的命来!”冬末的喉头生痛,发出一声从灵魂深处挣脱的呐喊:“何方劲,唯有你的性命,才能算是补偿!”

    我曾经那样爱你,十五岁,弃家出走跟着你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城市,试你为所有,爱你如灵魂。我把我所有的至真至纯的情感搜给了你,把我从身体到生命都交付与你手。为了你挥霍的开支,努力的打工赚钱,一天工作十六个小时而没有丝毫怨言;在你心情不好的号死后,任你打骂出气,却只心痛你的不顺。

    可是你轻轻易易的,就把我卖给了高利贷债主。一个姿容尚佳的少女,被人卖去抵债,除了沦落风尘没有第二条路可走,这是你之知道的,可是你却把我骗却是神色竟没有丝毫愧意,就无今天,你睡对不起,请原谅,会补偿,却不见得是真正的后悔!

    “阿舒,你不能不讲道理!”

    讲道理?一个把自己的女朋友卖了的禽兽,竟敢说出“讲道理”三个字来,多么荒谬,多么可笑!

    “讲道理?何方劲,你是因为我和崔福海用血肉泪汗抵债,才苟延残喘至有今日!没有我们的傻,你早就被高利贷砍死,变成了一堆白骨!你的性命,本就是我们的,在我们索要的时候,你就应该归还,这才是道理!”

    没有经历那种仇恨的人,永远不可能明白在面对仇人时的那种感觉,什么计划复仇,怎样谋定而后动,那都是在没有与仇人面对时才有的理智。

    而当你直接面对仇敌的时候,你只会有一种反应,忘记自己身处的环境,忘记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