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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御姐遇上正太-第7部分

    ,就先说了声春节快乐。

    “冬末!”

    谭英紧张的声音传进耳来,让她愣了一愣,好一会儿没有反应。谭英在那头静了静,才问:“冬末,刚才是你打的电话吧?”

    想必是刚才那女子替谭英接了电话后,把通话记录也删了,所以他才会这样问吧?冬末换了杯酒,对着灯光照看琥珀色的酒液,没出声。

    谭英没听到她的否认,既惊且喜,声音竟有些颤抖:“冬末,果然是你。”

    冬末叹了口气,回答:“是我。”

    谭英惊喜过后却一阵阵的心虚,吞了口口水才说:“冬末,你别误会,刚才……”

    冬末打断他的话,问:“你现在在哪里?”

    “酒店……”谭英的话说到一半,就被塞了回去。

    冬末轻声一笑,反问:“谭英,你觉得我有什么误会你了?”

    成年男女,深夜在酒店共处,还有什么误会?谭英无言以对,好一会儿才说:“冬末,她只是我父母安排的人,年夜饭我喝多了点,是她送我来酒店休息的。”

    他还想再解释,但如果再往下说,就要泼脏那个女子来证明自身的清白,这样的事,不是不能做,而是需要看人做。在冬末面前,这样做的结果只有一个——让冬末更觉得他卑鄙无耻,毫无担当。

    所以,他到只能坐在酒店卫生间里的马桶上无言低头。

    双方都不说话,电话听筒里只有空洞洞的讯号接通的回音。冬末转动着酒杯,不知不觉的,有股悲哀涌上心来。

    许久,谭英突然说:“冬末,我错了。”

    冬末闭了闭干涩的眼睛,回答:“我不怪你,我祝福你……能和父母看中的儿媳发展顺利,是件很好的事。”

    “不,冬末,我心里只有你一个……是她主动的!”

    谭英终于忍不住将辩解的话说了出来,听得冬末叹息一声:“谁主动谁被动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事情已经发生了,你没有办法回避。”

    谭英激动起来:“我有!冬末,只要你肯信我,只要你对我能像我对你,我就有勇气去纠正这个错误!”

    明知是自己做错了,却要有人原谅,才有勇气去承认去纠正,多么可笑?可这却是大多数成年人的思维,知道不可能得到原谅,就宁肯死不认错,无赖到底。

    谭英是这样,冬末自己,未尝不是如此。

    “谭英,有些错误,是不能犯的,犯了就没有办法挽回。很抱歉我没有多余的勇气和信任,去支持你犯错!”

    冬末的声音有点冷,透过话筒,扎得谭英跳了起来,急叫:“冬末,你不能这样!男人在酒醉的时候,容易受外界的引诱犯错,依你的阅历,你不可能不知道的!”

    冬末听出他话里的潜意,不禁薄怒:“什么叫依我的阅历,不可能不知道?”

    “你以前难道就没有跟男人……的时候?既然如此,你应该知道男人在酒醉的时候意志是多么的薄弱,何况我还是被家人有意推动……”

    冬末喉头一口恶气哽着,咽不下去:“对,我以前是有过跟男人上床的时候。可经验也是常新的,至少在你之前,我还没有遇到过有人做错了事,能够寄望予我能‘理解’并加以原谅这样的理直气壮,厚颜无耻!”

    谭英酒未全醒,心虚与恼怒、焦急缠杂在一起,使他口不择言:“我厚颜无耻?你骂得真好!可你自己难道就清高到哪里去了?你清高,你跟崔福海算怎么回事?上次那个小白脸又是怎么来的?我都能原谅你的过往,为什么你非要抓住我这么一点小错不放?”

    冬末震惊莫名,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过了会儿才感觉到怒意正一点点的扩散升腾,冷然道:“我和大海是怎么回事,你没有资格过问!夏初是怎么来的,更与你无关!我的过往,也用不着你来原谅!就算我曾经阅人无数,至少我从来没有像你这样,在跟一个人认真交往的同时,跟别人上床!”

    冬末的声音在动怒的时候,不是拨高,而是渐渐的低沉下去:“谭英,你能做出这样的事,说出这样的话,也根本没有值得我原谅的价值。”

    谭英被她挂断电话的声音惊出了一身冷汗,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说错了话,赶紧重拨,放软了语气道歉:“冬末,刚才是我酒醉说胡话,你别计较。”

    冬末冷笑一声,嗤道:“谭英,酒醉不是逃避责任的万能胶布,否则刑法里也不会有醉酒不影响刑责的条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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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谭英哑然,好一会儿才道:“冬末,错误的形成,不是我一个人的责任,你怎能将所有错误都归咎于我,不给我半点反悔的机会?”

    “因为这世上,没有反悔就能令错误不存在神丹妙药!”

    谭英听到冬末一字一句平静冷硬,没有丝毫转寰的余地,心里隐隐有些绝望,问道:“冬末,你是不是只要人犯一点点错,你就绝不肯原谅?”

    冬末沉默不语,谭英再次追问:“即使那是你的至亲,或者至爱?”

    冬末扬眉,冷笑:“若真是至亲至爱犯这种原则性的错误,那更是无法原谅!”

    谭英惨然一笑,点头道:“原来如此!难怪以你的条件,会一直没有男朋友;难怪我跟你交往这么久,每次提到跟你的家人有关的话题,你总是避开。”

    冬末勃然大怒,厉声喝道:“谭英,我的家人怎样,关你屁事!”

    “是不关我的事,可一个女人连家人都没有,过年的时候只能孤身对影,难道你就没觉得自己有问题,也追悔一下自己的态度吗?”

    冬末愣了愣,蓦然怒斥:“谭英,你给我去死!”

    谭英的电话再次被挂断,他立即重拨,但铃声一响,就被冬末切断了。到最后冬末索性将手机关掉抛开。

    谭英恼羞成怒的反责,她是听不到了,但被他刚才的话头掘开的痛,却仍然存在,且在这万家团圆的除夕之夜,痛得她几乎要痛叫出声。

    然而,仅是因为她不肯原谅对方的错误,所以错的人就变成她了么?

    这样的结论,她不承认!

    透过客厅的玻璃,窗外烟花灿烂,彰显着盛世华年里万家团圆的幸福,然而这样的幸福却已将她遗弃——十年前,因为母亲的错误她不肯原谅,结出来的果实早被时间酿成了一杯苦酒,生生的从她的七窍里灌了进去,让她从喉管到气管,由肝脏到肺腑都被苦与痛堵塞得没有一个能够喘息的地方。

    杯中的酒因为她的的颤抖而洒了满怀,原本甜糯的黄酒此时喝进嘴里,竟有一股呛人泪下的辛辣,呛得她剧咳不止。

    沙发旁的座机响个不停,她料是谭英再打的电话,不愿再接,但电话铃声却一直响着,似乎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她烦了,终于提起话筒,冷笑:“我是没有家人,我是过年只能孤身对影,可那又如何?我依然活得自在,活得精彩,并不需要委屈自己去迎合世俗的标准!而你,自己犯了错,没有勇气承担后果,却寄望能抓到别人的错来进行抵消,你难道就不觉得自己可笑可悲可怜么?”

    她心中愤懑,一口将杯中的酒饮尽,然后将空杯对准托盘里的余酒一掷,“咣铛”一阵响,托盘里的几只酒杯被砸得玻璃四溅,黄澄的酒液流了满地。

    她满腔的怒气,都似乎随着这一砸,如同杯中的酒液流泻一空,忍不住哈哈一笑,不再听电话里的回音,把话筒也扔了出去。

    两手空空,面上却一片湿冷,她大笑着,将抱枕捂到脸上,再不抬头。

    迷迷糊糊,似睡似醒的不知在沙发上躺了多久,外面的烟火爆竹声渐渐稀落。她恍惚的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在一个黑森林里迷了路,她拼命的寻找,却怎么也找不着出路。正惊慌恐惧的时候,却突然听到前面有人叮叮咚咚的奏着乐器,引着她往前走。

    梦到走出黑森林,她就醒了,这才发现响的不是梦里的声音,而是她家门铃的音乐。她茫然的抬头,壁钟里的时钟正指向三点。她这个“家”,总共只有崔福海、郎小童、宋宁三个人会来作客,现在他们都在家过年了,谁半夜里跑来?

    可在这无人相陪,只有梦魇迷障神智的大年夜,门铃的响起,似乎有一种神奇的魔力,让人彻底抛除往日的警戒,连从猫眼里确定来人的身份这道程序都免了,直接就把门打开。

    门外,昏黄的路灯下,一个唇红齿白,眉目如画的少年长身玉立,有些不安的抓着自己柔顺的头发,对她微笑。

    第十九章 可不可以抱抱你?

    夏初看到她应门,明显的松了口气,然后上下打量了她一眼,急声问:“冬末,你没事吧?”

    冬末莫名其妙的反问:“我能有什么事?”

    夏初抹了把额头上的薄汗,放下心来,呐道:“我刚才听到你生气砸东西,怕你出什么事……”

    冬末一怔,才想起一件事,脱口问道:“刚才的电话是你打的?”

    一句话问出来,她的脸色顿时变了——她对谭英说那番话,谭英听在耳里只会发怒,嫌她说话刻薄,却不会往其它方面想。但如果那话听进夏初耳里,以夏初那样的性格,那种思维反应,那怪异的洞察力,那样的话,其实很明白的向他昭示了自己的孤寂与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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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时之间,冬末不知自己该气该怒,是难堪还是羞恼,只觉得刚才不盖被子躺在沙发上时被冻得僵了,麻木了的感觉和迟钝的神经反应全都回笼,恨不能一把抓住夏初把他的脖子捏住,从他脑袋里将他知晓的讯息全都挤出来。

    “谁准你给我打电话的?你混帐!多管闲事!狗拿耗子!不知所云!”

    她气怒之下,言语混乱,前后颠倒,那是什么风度也顾不得了,把夏初吓得退了两步。刚刚因为看到她平安而没有再冒的汗刷地又冒了出来,手忙脚乱的叫:“冬末,你别生气,别生气,生气对身体很不好,容易上火,又容易惊动别人,又吓人,又……”

    他嘴笨舌拙,论到劝解安慰的本领,那是半点都没有。好在冬末一阵发作,积郁渐褪,怒气稍平,虽然余怒未消,但对着夏初那张单蠢的脸,却发不出火来了。

    夏初等她火气小了,才小心翼翼的说:“冬末,我不是有意窥探你的生活,也不是想惹你生气……我只是,只是真的……真的很想听听你的声音,很想和你说说话……”

    冬末默然,夏初又道:“冬末,你如果真的讨厌我,我以后就都不打电话来烦你了。”

    他说得宽宏大量,真像成熟懂事了似的,偏偏嘴角却弯了一千一万个不乐意的下垂弧度。

    冬末不知不觉的握拳,微微侧退,似想防备,却又觉无谓,叹道:“你是不会打电话来,你会自己跑过来吧!”

    夏初一脸“被你捉到辫子了”的表情,很惭愧很惭愧的低下头。冬末怒气未散,又被他丰富鲜活的表情逗得想笑,忍住了,问:“这大年三十的晚上,你哪里搭的车跑过来?总不至于又是走路吧?”

    “没有没有……”夏初连忙摆手:“我是开了我侄儿的车来的,而且我本来在乐昌老家过年,离这里太远,要是走路才走不到的。”

    乐昌……离这里有四百公里吧?大年夜里他这种温室里养大的人,竟敢孤身驱车奔波数百公里,仅是因为担心她,想见她一面,想确定她有没有事?

    她怔了怔,无意识的问了一句:“你千里迢迢跑来,就为了问我那么莫名其妙的事?”

    “啊……嗯……呃……不止是这样的。”夏初应了一声,脸上的表情明显有些畏惧,又带着强制畏惧的勇敢,一副既怕死又撑英雄过来送死的神态,大声说:“冬末,春节快乐,新年快乐。”

    他的声音因为心虚而格外的大声,空荡荡的楼梯间竟有回音传来,连楼梯间已经熄灭的电灯,也因为回声的震荡而次第亮起,倒像是被恶势力欺负,不能不应和他的话似的。

    夏初也没想到自己会嚷出这么大的声音来,看到冬末一副受惊捂耳朵躲避的样子,顿时傻了眼,手足无措的站在门口,眉毛眼睛嘴角都像蔫了的草叶子似的往下耷拉,呐呐的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冬末一时心里也分不清是想笑还是想生气,又或是无奈:“多亏现在是过年,特殊时刻,大家对各种噪音的容忍度都提高了不少,要不然凭你这一嗓子,我就得挨人骂。”

    夏初垂头丧气,冬末轻轻地叹了口气,望着他微微偏侧的脸,轻声问:“夏初,你真的,都不知道怕吗?”

    夏初明显的瑟缩了一下,然后困惑的问:“冬末,你为什么一定要让我害怕?”

    因为只有你怕了我,不再接近我,我才会觉得安全。冬末无语,夏初问完话后,却又回答她的话:“我也怕你的,我怕你不高兴,怕你生我的气。可是别的我不害怕。”

    冬末吃惊的瞪大眼,失声问:“我像上次那样欺负你,你也不害怕?”

    “当时有点怕的,你好凶……”夏初低头,眼眶有点泛红,看上去十分委屈。

    冬末气歪了嘴,这么多年了,真被她出手教训过的人,不在少数,可一般人受过教训,直觉的反应都是绕开她走吧?也只有夏初这么一朵奇葩,被她恶意陷害成那个样子,竟然一面害怕,一面还敢摆出委屈的样子,大有向她讨公道,要求损害弥补的样子。

    “知道我凶,你还敢来?”

    夏初理直气壮的回答:“你虽然对我凶,可是你也对我好。”

    冬末直翻白眼,如果她那样恶整,都还被他认为是对他好,那她只能承认他真的神经强韧到百毒不侵,能与不死小强媲美的程度。

    “我没有对你好!”

    “你有对我好。”夏初的脸色有些黯淡:“你不像我有些朋友和同学,骗我哄我欺负我,还背后讥笑我是傻子;你也不像小童姐姐她们那样,喜欢我,是喜欢逗着我玩。”

    冬末没想到他心里其实竟也分得清一些世俗险恶,连小童她们那种不怀恶意的戏弄也看得出来,微微吃惊,回答:“骗你哄你欺负你,拿你当傻子逗着玩,我统统都有,你弄错了。”

    “我没有弄错!”夏初轻嚷,抬起头来,琉璃般的眼睛直视着她:“你哄我骗我欺负我,可那不是因为你当我是傻子,而是你讨厌我侵入了你的领地。”

    不会吧,夏初居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冬末错愕无比,几乎以为自己看到了史前的猴子演化成了人猿,惊得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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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初却不知道他给冬末带来的震慑,心情因为说到冬末对他好而轻松起来,眉眼弯弯,望着冬末,再次十分肯定的说:“冬末,你对我好,我是知道的!”

    冬末直觉的抬手抚额,不敢再看他清澈的眼眸,喃道:“我看你是记吃不记打……”

    也不对,他根本都没吃过什么甜头吧,尽挨打了,怎么还是记不得痛?莫非天下真有这么神奇的金钟罩铁布衫功夫,让他全不知受伤为何物?

    玄关这里空调的暖气送不过来,门口的寒风一吹,冬末打了个寒战,夏初立即注意到了,赶紧催促她:“冬末,你进去吧,别在门口吹风。”

    冬末轻嗯一声,看见夏初退开两步,伸手替她关门,突然有股冲动:“等等。”

    夏初停下动作,疑惑的看着她:“怎么了?”

    冬末迟疑一下才问:“那你呢?连夜回去?”

    夏初连忙摇头:“不休息连夜赶路不好,很容易造成事故的。我会先去找家酒店住,休息好了再走。”

    “大年夜的三点多钟,你能找到酒店住才叫奇怪。而且以你的性情,匆忙出门都未必记得带钱。”冬末喃了一声,退后两步,道:“你进来吧。”

    夏初听到她说自己不记得带钱,赶紧伸手找钱包,正百寻不得,急得一头是汗的时候,突然听到冬末的话,顿时吃惊的瞪大眼,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又指了指屋里结结巴巴的问:“咦?我?呃?进去?”

    冬末指了指鞋柜:“里面有没用的拖鞋,自己拿一双。”

    夏初愣了十秒钟,才梦游似的随着她走进屋里,冬末指点着室内的空间:“这是客房,你就睡这里。洗手间在那边,高柜里有未拆用的浴巾牙刷;厨房也在那边,冰箱里有熟食,你要是饿了可以自己热着吃……这样的事你会干吧?”

    “我会煮饭的……”夏初喃了一声,嘴翘眼弯的笑了,笑容慢慢扩散,笑得腮边都出了个浅浅的酒窝。

    冬末乍一眼看到他的笑容,有点眼晕,赶紧收回目光,不理他了:“你自己洗澡睡觉,我累得很,懒得管你了。”

    “是。”

    夏初响亮的应了一声,等她进了卧室把他扔下后,才如梦初醒:“咦,冬末,没有你这么待客的吧?”

    可他的思维怪异,怔了怔,丝毫不觉得冷落,反而突然明悟:“啊,冬末没把我当客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