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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苏荃篇之三

    (12)苏荃篇之三

    当日韦小宝自神龙岛回到北京,又不能带着双儿和胖头陀等人回宫,只得在宣武门头发胡同租了一所住宅落脚。岂料他一回宫见康熙,小皇帝马上遣他前往少林寺,韦小宝不想让胖头陀和陆高轩知道,只叫双儿扮作书僮与他同行。

    苏荃却不知韦小宝已不在北京,偕同沐剑屏和方怡离开神龙岛。不一日,三人到了北京,依照陆高轩给她的地址,找到头发胡同来,一问陆高轩,说韦小宝离去快将一个月,至今仍不见踪影,音讯全无。

    苏荃好生纳闷,心里暗想:“这个小子一去就无影无踪,倒有点不妥,但他吃了豹胎易筋丸,谅他也弄不出什么花样。”当下又问道:“白龙使离开时,可有说过四十二章经的事?”

    陆高轩点头道:“回禀教主夫人,白龙使确实说过,他说经书已有了眉目,还吩咐咱们二人在此等候消息。”

    苏荃听后,心中稍感欣慰,点头道:“这样便好,现在只好等他回来再说。”

    陆高轩见教主夫人亲临,加二殷勤,连忙为三人安排房间。

    话说韦小宝在少林寺遇见阿珂后,春心飞絮,对她朝夕思恋。无奈康熙遣他到清凉寺当主持,只好带同双儿和少林三十六僧赶往清凉寺。孰料来到清凉寺不久,突然数千喇嘛大举来犯,想劫持老皇爷行痴大师,企图挟制康熙。还好韦小宝狡猾精灵,想出一条妙计,叫众人扮作喇嘛,鱼目混珠逃出清凉寺。

    康熙得到密报,知道有人和喇嘛勾结谋叛,意欲对老皇爷不利,当即亲率御前侍卫,急速赶往清凉寺,当来到五台山脚,正巧和韦小宝相遇。康熙急盼和父亲见面,一心想劝他回宫,奈何老皇爷始终不肯,康熙苦劝无效,只好洒泪而别。

    黎明时分,康熙吩咐去清凉寺拜佛,其意是想看一看父皇参禅的小庙,并布施白银二千两,重修小庙。众人正在大雄宝殿说话之际,忽地砰的一声巨响,殿顶上穿了一个洞,一名白衣僧人手持长剑,疾向康熙扑去。众人大惊,纷纷出手阻拦,但白衣僧武功高强,便连澄心、澄光等多名少林高手,也无法阻挡得住,眼见康熙即将变成剑下亡魂,韦小宝急跃而上,挡在康熙跟前,噗一声剑尖刺在他胸口,幸好他有宝衣护身,不致长剑贯胸。

    韦小宝虽然救回康熙一命,自己却被那白衣僧掳去,最后方知,原来那白衣僧乃女子所扮,而且是个极美貌的尼姑,才三十来岁年纪,只是断了一臂,但面目如画,绝世独立,确是一个万中难寻的大美人。韦小宝年纪虽小,人却贪财好色,见着这样一个美艳尼姑,自然使出惯用本领,花马吊嘴,哄得尼姑对他敌意全消,言语上又极得她心意,不觉之间,二人对话便亲密起来。

    一日,白衣尼向他说要去煤山瞧瞧,韦小宝知道煤山便在皇宫之侧。自从在清凉寺给白衣尼捉去后,他便和双儿失去联络,今次听得要回北京,心里暗想:“已没见双儿很久了,不知她回到头发胡同没有?双儿老婆见我给人捉了去,必定急得要命,我倒要回去看看,好好和她亲热一番。”

    二人来到煤山,直奔到前明崇祯皇帝上吊的树前,白衣尼竟然伏倒在地,抱树痛哭。韦小宝愦眊不知所为,站在一旁呆望,白衣尼哀哭良久,方定下神来,说要去皇宫瞧瞧。到得二更天时,二人窜进皇宫,白衣尼首先去看坤宁宫,坤宁宫是前明皇后的寝宫,已久无人住。

    白衣尼望住寝宫的布置,不禁眼泪簌簌而下。韦小宝心想:“莫非她和陶姑姑一样,却是前朝的宫女。”他一想起陶红英,便向白衣尼说了。白衣尼一听陶红英这名字,惊呼起来,忙问陶红英在哪里。

    韦小宝遂带她来到火场,依照和陶红英联络的方法,拾起炭条在木片上画了只雀儿,插入石堆。岂料才刚插好木条,已听得有人走来。二人连忙躲在一旁,韦小宝伸头一看,见来人竟是陶红英,立时大喜,叫道:“姑姑,我在这里。”

    陶红英一见韦小宝,忙上前一把搂住他,喜道:“好孩子,你终于来了。”

    韦小宝点了点头,说道:“姑姑,有一个人想见你。”话声甫歇,白衣尼已长身站起。陶红英没想到石山后还藏有一人,当即退后两步,拔出短剑低声喝问。

    白衣尼轻声说道:“红英,妳……妳可还认得我?”

    陶红英趁着月光定眼一看,依稀瞧得明白,不由颤声道:“妳……妳是公主?”

    韦小宝一听“公主”两个字,同时一惊,回想陶红英前时的说话,知她是服侍公主的宫女,又知崇祯曾砍断公主一条手臂,方知眼前这个美人尼姑,竟是前朝的长平公主。

    白衣尼和陶红英难得重聚,此后数日,二人在客店整天足不出户,促膝而谈。而韦小宝当天一回到客店,见她们二人亲热非常,必定有很多话儿要说,况且心里牵挂着双儿,便寻了个借口离开客店。

    韦小宝回到头发胡同住处,进入大厅,却不见一人,心想胖头陀既然不在,正是大好时机找双儿快活快活。当下蹑手蹑脚,径往双儿房间走去。怎料才转出大厅,眼前倏忽一亮,一个俏生生的美人儿竟站在跟前,一看之下,呆得一阵,眼前这个美人并非谁人,竟然是神龙教教主夫人。

    苏荃见韦小宝回来,心里也暗地一喜,笑道:“你终于出现了。”

    韦小宝暗自心惊,心想教主夫人怎地来到这里?浑没想出因头,便赶忙堆起笑脸,说道:“我韦小宝还道自己洪福齐天,竟让我遇着个仙女,仔细一看,原来是我的教主仙子夫人大驾,弟子韦小宝参见。”

    苏荃听得格格娇笑,上前笑道:“你当真花样百出,我又是什么仙子夫人了?”

    韦小宝道:“怎么不是,夫人仙福永享,寿与天齐,这还不是仙子是什么?

    只不过仙子又怎有夫人这般美貌,教人一见,就想……“

    苏荃噗哧一笑,说道:“好一张小油嘴儿,油腔滑调,一见面就不三不四讨便宜!我来问你,一见了我就想什么?为何说了一半就停住?”

    韦小宝嬉皮笑脸道:“一个男人见了这样美貌的仙子,还会想什么东西,当然是想那回事。”他说话之时,一对眼睛却盯住苏荃饱挺的酥胸,口里又道:“但教主夫人不用担心,像夫人这样武功高强,身分又如此尊贵的人物,一般男人决计不敢冒犯,要是那个色鬼敢有半点亵渎夫人,韦小宝绝对不肯和他善罢干休。”

    苏荃笑道:“听你这样说,你对我倒也忠心耿耿,只恐怕胆敢冒犯我的人不是别人,而是你这个小色鬼。”说着媚眼儿一送,直看得韦小宝神魂荡漾,难以自持。

    韦小宝忙道:“弟子岂敢,就算夫人不加责怪,要是给教主知道,我下面这根大卵蛋,势必给教主割去喂猫狗不可。”

    苏荃见他说得如此粗俗,也不由一怔,知他意在挑逗,当下一笑,贴到他身前来,说道:“好大胆的小鬼,竟敢和我说这些话。我和你说,若然你找不到经书,不用教主动手,我第一个就把它割掉拿去喂狗。”

    韦小宝大惊,真怕她说得出便做得到,若割了卵蛋,小双儿和骚劲公主那还罢了,最要命的是,再无法和阿珂这个大美人亲热,岂不抱撼终生!当下笑道:“教主夫人望安,弟子势必赴汤蹈火,也要办妥此事。”

    苏荃抬手一拨发鬓,姿态极度美妙诱人,韦小宝直瞧得双目放光,心想:“这位教主夫人当真是个绝色尤物,若能抱在手上亲一口,可就妙极了!”在他胡思乱想之际,又听得苏荃道:“不用和我耍嘴皮子,你若真肯尽心办事,教主自会重重加奖。我现在问你,这个多月来你去了哪里?”

    韦小宝道:“还不是为教主和夫人办事,现在经书已有点眉目,要弄一两部到手,倒也不成问题,我就担心仙子夫人忘记一件事,弟子恐怕经书还没到手,已经……”

    苏荃是何等人物,一听之下,便知韦小宝在想什么,心下忖道:“听他语气,莫非这小鬼早已得了经书,怕我不肯给他解药,致有此言!”一念及此,便朝他送了个媚笑,说道:“你这小鬼好啊,敢与我讨价还价。”

    韦小宝忙挥手道:“弟子不敢,只不过实在有点担心。”

    苏荃道:“我也不怕你弄什么花样,好吧,你跟我来。”

    韦小宝跟随苏荃进入她房间,掩上了门,苏荃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倒出一枚药丸,道:“这是豹胎易筋丸的解药,经书呢?”

    见了解药,韦小宝心头大为安心,暗想:“我手上虽有五部经书,但书中的秘密,至今如堕五里雾中,没半点头绪,若现在把经书交给她,这可大大不妥,还是先找出其中秘密,届时再作打算!”便道:“经书确实还未到手,但弟子知道在那里,而且还是两部呢。”

    苏荃听得有两部经书,心里登时一喜,但脸上却形色索漠,皱眉道:“你不是在耍我吧?”说着把药丸放回瓶里,收入怀中。

    韦小宝忙道:“弟子岂敢,纵有天大胆子,也不敢在仙子夫人跟前打诳。”

    苏荃一笑:“你怎么又叫我仙子夫人了,我真有仙子这般美吗?”

    韦小宝见她眼梢含春,实说不出的娇美动人,不禁心头一荡,放大胆子道:“弟子敢指天立誓,夫人的美貌,相信没几个男人会不心动,便是宫中的皇妃贵人,连一根寒毛也无法和夫人相比!但可惜的是,夫人已经嫁了人,若不是,弟子非要娶夫人做老婆不可。”

    苏荃娇笑起来:“打勤献趣的功夫,你倒学了不少,瞧你这个小鬼,毛还没长全,竟说出这等疯言疯语。”

    韦小宝听得此话,心头有气,激发起他的无赖本性,还理会她是什么教主夫人,当即撑眉瞪目道:“什么毛还没长全,不说妳不知,老子……不,弟子驴的大行货,真个是毛浓卵大,女人见着,小宝也不叫了,终日大宝贝哥哥,大宝贝哥哥的叫,假若夫人真是我老婆,可就有得妳乐了。”

    洪安通虽吩咐苏荃以色相诱惑韦小宝,好让他尽心办事,尽快取得四十二章经。苏荃见韦小宝年纪幼小,对这小孩本就没多大兴趣,没想韦小宝人小鬼大,口不择言,苏荃揶揄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