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题,省得她继续在这些事情上纠缠不清。

    “玉姐和晓彤那去了,怎么这么久还没过来?”

    “她们说到街上买点东西,按说现在也该回来了,怎么还不见人影!”

    果然,她的注意力被吸引过来,边说边站起来四处张望,恰在这时玉姐和晓彤推开门进来,怀里各抱着一束花。玉姐微笑着,晓彤却对我眨眨眼睛,对着薇薇努努嘴做了个,给我做了个鬼脸。[ ad:请高手帮您制作非主流图片  ]意思是刚才我们的对话,她们已经全部在外面听到了,让我挺不好意思。索x躺下来,闭上眼睛不搭理她们三个,任她们在房间里为了把花c在那儿,而争吵不休,忙来忙去。

    接下来的时间,我无疑成了最幸福的人,薇薇和晓彤每天早上就会出现在病房门口,陪我说笑,打牌,让她们在我脸上贴各种长长短短的纸条。这不是说她们的打牌技术有多优秀,而是她们会耍赖,什么偷牌、藏牌、趁我不注意把小牌换给我,让我对着一把小电话号码纳闷。为了赢我,她们简直无所不用,即便我真赢了她们一次,她们也会撒娇让我替她们贴小纸条儿,以致于每次医院的小护士来给我换药,看着我的样子都笑个不停,换好药捂着嘴跑出去。大半个月过去,我的病好得差不多了,她们恰好也快开学,我就带着她们两个回了趟x城,顺便感谢一下公司的同事和领导这段时间对我的关心。一进家,她们好像商量好了似的,冲进屋里,把我那些并不常用的酒壶、酒杯、酒具、酒瓶等物品,乒乒乓乓摔了个稀巴粉碎。要不是我阻止的快,告诉她们那瓶已经有二十年陈的五粮y现在的市场价格很贵,摔了实在可惜,恐怕也早已经被她们丢到那个垃圾桶里面去了。饶是如此,那瓶酒还是难逃厄运,4000多元的酒,最后被薇薇以一个1000元超低价格,卖给了一家酒行的老板,让我哭笑不得。

    我不怪她们,因为出院的时候医生郑重地警告我,以后绝对不能再喝酒,要不然就有胃穿孔的危险。她们爱护我的身体,做的没什么不对,我怎么能责怪她们呢?可场面上的人,总得有些应酬,在培训结束后回到公司,几个同事好友免不了要洗洗尘什么的,架不住劝,勉强喝了两杯。尽管已经做了些隐藏,刚回到家当然还是被她们发现,在对我一番严厉的批评教育后,薇薇拉着晓彤跑到附近的超市,买了针和许许多多的彩线回来,锁了门不让我进去,一直忙乎了大半夜的光景,也不知道在做些什么。第二天早上,我赫然发现我所有衬衣领口上面都被绣上了八个大字,左边领口上是“我有胃病”并附带着一个流泪的眼睛图案,右边是“严禁喝酒”并一个破碎的心型图案。你还别说,她们两个绣得还真不错,以致于同事们指着我的领口那里哈哈大笑之余,无不对她们的心血啧啧称奇,表示无比地羡慕。当然,穿着这样的衬衣,再想和他们大口喝酒,g本是休想。

    仿佛转眼之间,薇薇放寒假了,送走晓彤又等了一个星期,终于等到公司放假,便迫不及待地买了车票,回我阔别五、六年的家。回去之前,我特别告诉了薇薇暂且不要把我回家的事情告诉我的爸爸妈妈,因为我怕看到他们在寒风中的站台上等我归来的样子,为了曾经的爱情,我已经选择了一次不孝,怎么还能忍心让他们忍受那刺骨的风刀呢!但薇薇明显没有听我的话,因为火车驶进站台,还没有停稳,我就透过车窗看到了他们,互相搀扶着迎着被列车卷起的寒风,盯着即将被打开的车门,急切地寻找着我的身影。

    才五十多岁的父亲,知道爱子总算回来,怎么忘记了拂去头上沾满的雪花?以前那么美丽的母亲,又为什么挺不起x膛,佝偻了身材,皱纹了脸庞呢?五、六年的相思,真的能让他们如此苍老?我当初的绝情,真的能伤害他们如此之重吗?

    是我错了,是我真的错了!

    顾不上拿给他们买的礼物,在车门打开的一瞬间跳下车,狂奔到他们面前,任由路人诧异的眼光,落在身上,也要跪在他们面前,祈求他们的宽恕。从小到大,他们没舍得打过我一下,但现在妈妈却开始打我,一下一下的击打和爸爸的泪水一起,落在我身上。我忍受着他们泛滥的情感,不敢抬头,因为我实在难以面对他们老泪纵横的双眼。

    “起来吧!地上凉,小心冻坏了腿。”

    我听了爸爸的话,一站起来才发现自己竟然比他们都高出一截,几年不见,他们竟然已经变得如此的弱小,弱小到甚至需要我的保护,低下头,象以前那样在妈妈脸颊上亲了一下,眼泪却忍不住簌簌往下掉。

    “真偏心眼!还是我把他带回来的,看我都在这站了半天了,叔叔婶婶竟然都不理我。偏心,你们就是偏心,见了宝贝儿子,什么都忘了。”

    不知何时,薇薇已经拖着我们的那些大包小包站在我们身边,一脸地不高兴。其实也难怪她不高兴,上车的时候,我本不想买什么东西,可她一进商场就兴奋起来,恨不得把商场里所有的东西都买回来,直到把我们俩的衣兜,全花了个底朝天才停住了手。刚刚我着急下车,没顾上拿那些大包小包,从车上把这些东西拿下来,又拉这么远的路,真把她累的够戗。妈妈看着她鼻尖上还渗着汗水撅嘴站在那里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转过身轻轻向她做了个手势,就见她跟一只小鸟一样,扑到妈妈的怀里,小嘴“叭叭”在我妈妈左右两颊上各亲了一下,可突然间她又象想起了什么,脸一下子臊得通红,扭身拉起两个最大的箱子,往出站口走去。

    “薇薇怎么了?你欺负她了?怎么看她好像有点不高兴?”

    妈妈对她的表现有点狐疑,爸爸也皱了下眉头,不解地看着我。我知道薇薇为什么不好意思,有点好笑,从可以赖着撒娇的干女儿身份,变成未来的儿媳妇,她要是再不害羞,恐怕这天下就再没有让她害羞的事了。[ ad:请高手帮您设计照片  ]于是我边转身收拾地上的行礼,边把自己正和薇薇恋爱的事情,一五一十都给他们说了。同时也把箐的事情,拣着重要的说了一些,当然,我隐瞒了箐和薇薇之间的什么约定之类,只告诉他们说箐一心放在支教的事业上,无暇顾及个人情感,所以才和我分了手,薇薇又一直照顾着我,日久生情等等。妈妈听我说着,看薇薇的目光更加慈祥,好久,她轻轻叹了口气。

    “这样好是好,只是可怜了箐箐那孩子,是我们不对,错怪她了。”

    我无言,知道他们的这种内疚无法给予语言上的安慰,闷着头把那些行礼一件件拖出车站,叫了辆出租,让爸爸坐在前面,自己紧靠着薇薇陪妈妈坐在后面,回家。路上,薇薇逐渐又活泼起来,一路上,叽叽咕咕地,在我妈妈耳边不知道都说些什么。可是一回到家,她就又不理我了,拎着东西,径直回她家去。这还不算,我喘着chu气,把她买的那些东西送到她家里,在她父母热情地拉住我叙家常的时候,她冷冰冰地面无表情,在背后推着我,一直把我推出门外,并“砰”地一声,死死地锁上门,任我怎么叫,她父母在里面怎么劝,她就是不开。

    “铭铭,你先回去,这死丫头,肯定吃错药了!明天再来阿姨这里来,这死丫头今天究竟怎么了?”

    听到她妈妈在紧闭的门里面说话,我知道这丫头肯定不会给我开门了,不好再多呆,只好回去。

    回到家,走进自己从前的房间,发现房间里面跟我离开的时候一一样,摆设、书籍、衣服、被单都没有任何改变。看来我走之后,妈妈一直j心整理着这个房间,要不然不会干净地犹如我从未离开过。站在床头的书桌边,仔细打量着四周,心里闷闷的,仿佛一下子回到这个熟悉的环境,反而不如流浪在外的感觉那样舒服。

    我知道,我又在想念箐了。

    在这个房间里,箐交给了我她的一切,小床上曾经留有她身体的印痕,被褥上曾经沾满她委屈的眼泪,虽然那些痕迹已经被妈妈洗掉或者打扫干净,但留在心里的东西,何时才能被清洗干净呢?难道终其我这一生,都要在这种思念中度过?一辈子都要背着这个心灵的枷锁匍匐前行吗?感觉中,有人站在我的身后,赶忙擦拭一下眼泪,回过头面对着妈妈,想笑,可脸上总调动不出来那种笑的表情,便垂下头,不想说话。

    “是妈对不住你,这些年,苦了你了!”

    妈妈的语气,有点哽咽,她走过来,拥住我,用一只手在我头顶抚着,眼泪也顺着她的脸颊,再次流淌下来,让我更加自责。

    “没事了,箐现在很好,我跟她认真谈过,她并没有责怪你们的意思,相反还一直埋怨我不该这么长时间不回来,让你们伤心。其实,我刚才只是因为好久不回来了,有点伤感而已。对了,妈,薇薇在车上都跟你说些什么?”

    “她啊,”听我提到薇薇,妈妈不由自主地乐了起来,“她要我跟她妈妈说你们恋爱的事情,听她的意思,想让我和你爸爸去他们家提亲。”

    “提亲?”我脑袋暂时短了一下路,有点晕晕的,搞半天原来她在车上就是跟妈妈叽咕这个,搞不懂她为什么刚才还要把我推出来。

    “是啊,估计她是脸皮薄,不好意思跟她妈说,其实不光是她,连我都不好意思跟她妈妈张口。好像是你拐跑了人家的女儿,却让妈给你背这个黑锅。你老实跟妈说,你和薇薇,到那一步了?我知道你们一直住在一起。”

    虽然是自己的妈妈,问这样的问题还是让我有点尴尬,我挠挠头皮,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所幸妈妈并没有追问,她慈爱地拍拍我的头,没有责备也没有埋怨一副理解我的口吻。

    “我相信你,一定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既然你们都愿意,少不得我待会就去跟她妈妈商量,确定个日子,给你们把这事情定下来。”说完,她又轻轻拍打了我两下,转身从我房间里面走了出去,不大一会,爸爸那爽朗的笑声就隔着门缝,从客厅里传了过来。想着薇薇下午的表情,以及我在她家时她的行为,我也禁不住有点好笑,渐渐地控制不住好像要笑出声来,为了不让爸爸妈妈听到我的笑声,我赶紧趴到床上,拿被子蒙了头,在被窝里哈哈地傻笑了个痛快。

    接下来的事情,好像已经很简单了,两家的老人先通了个气,然后郑重其事地在一家饭店订了个包房,商量我们的终身大事。商量的结果是薇薇目前还没毕业,只能先给我们订婚,要等薇薇毕业以后再选个日子给我们举行婚礼。我不知道别人那里是个什么样子的光景,反正在我们这,订婚这个仪式,受到的重视程度一点也不比真正的婚礼差。[ ad:请高手帮您设计商标  ]规模上虽然要比婚礼小上一些,可都是男女双方的直系亲属,一点也不能马虎。四位老人在酒店包房内和颜悦色争执了半天,最后决定在腊月二十六那天给我们举行订婚仪式,只所以这么选择,是因为恰巧我可以在过年之后,名言正顺地带着薇薇登门拜访薇薇那些爷爷nn叔叔伯伯姥爷姥姥舅舅舅母们,讨一个过年的吉利。正事商量过,四位老人开始放怀畅饮,许是高兴的缘故,几瓶红酒很快就见了底。最后阿姨肯定是醉了,她盯着我看了一会,有看了看她一本正经装作害羞的宝贝女儿,突然趴的我妈妈的耳边,用很大的声音说起了她们之间的悄悄话。

    “般配,你看他们俩可真般配,咱们没结婚的时候说什么来着?不是说过如果咱们俩生了儿子丫头,就一定让她们凑成一对,这不就应验了吗?他们两个还没等我们说呢就往一块凑,到是挺不让我们再c心,可惜我们家老东西不中用,捣鼓了八年才捣鼓出这个小丫头片子,要不然,咱们俩孙子外孙都抱上了,你说是不是?”

    她话刚说完,爸爸和叔叔正互相劝酒,没听清到也罢了,可我和薇薇却听得清清楚楚,害得我差点把刚喝进嘴里的一口茶全喷出来,要不是薇薇红着脸狠命在桌子底下掐着我,非得大出洋相不可。不过真到了订婚那天,我真的笑不出来了,我们这里的规矩,行礼的时候,女孩可以鞠躬,男方却没那么便宜,得正儿八经地跪下,给长辈们磕头行礼才行。真很讨厌她怎么那么多亲戚,等到她最小的一个表哥表嫂受完我的跪拜,我几乎连站起来的力气,都已经丧失殆尽,加上从早上就没吃什么东西,如若不是薇薇在我身边拉了我一下,我都想趴到那里永远都不要起来。更要命的是过完从年初二开始,一家又一家开始走马灯似的走那没完没了的亲戚。

    “下一个该去谁家了?”从她三表堂姑家出来,我真走不动了,赖在车上不肯下来。这到不是我矫情,而是现在城市的人们,居住的都是楼房,有电梯的不消说了,没有电梯的就得拎着东西爬上爬下。一天进十几个家门,然后鞠躬,说一堆客套话,告辞,赶向下一个目标的滋味,没有体会过的人,恐怕不能体会我的痛苦。

    “三表姨,然后是五表姑父。”她一本正经地掰着手指头,歪着头笑咪咪地看着我,还不失时机地在我脸上亲吻一下给我打气。

    “咱们,算上今天走了多少家了?”

    “不知道,没算过,不过好像才走了一半。”

    听她这么一说,我简直想要吐血而亡,悲愤地赖在车上,任她怎么哄,我就是不下去。

    “你杀了我吧!”

    “我才不舍得杀了你,我从八岁开始就想着嫁给你,等了这么多年才有这么一天,让你这么便宜就把我娶回家,不把你折腾够,我才舍不得!你下不下来,再不下来我可动手了。”

    她嫣然一笑,笑嘻嘻地伸出她白白的小手,一把扭住我的耳朵,把一个已经是苦瓜脸的我,从车上生生拽了下来。

    好容易节日过完,公司已经开工,本来薇薇还需要几天才能开学,但她不想在家呆着,吵闹着一定要先跟我回去,没办法只好告别爸爸妈妈和薇薇返回x城。依着丫头的本意,是想过几天二人世界的,可她憋不住把我们回去的消息告诉了晓彤,致使晓彤三天后也赶了回来。见到晓彤我自然心里暗暗乐,因为自从我们订婚之后,薇薇的行事更无顾忌,连续好几天都睡在我房里。[ ad:请高手帮您设计logo  ]睡就睡吧,偏偏她又严禁我碰她,床又太小,她睡觉还极不老实,蹬被子之类的事情层出不穷,搞得我筋疲力尽,所以见到晓彤回来我自然乐不可支。薇薇明白我见到晓彤的时候,为什么眉飞色舞的原因,她趁晓彤不注意的时候,狠狠拧了我两把,以示惩戒。但她并没有表现出对晓彤的不满,从一进屋便开始和晓彤嘻笑打闹起来,反而把我,晾在了一边。

    “哥,我帮你吧!”

    “你还是跟薇薇看电视去吧,这些事情,说好了我来,几个碗而已,一会就好。”

    吃过饭,正在厨房洗碗的时候,晓彤走了进来,依着厨房的门框提出要替我洗碗,让我感到有点奇怪,因为以往这些善后的工作,从来都是我作,都已经养成了习惯,怎么她今天会进来帮忙呢?转过头看看她,看她真挽起了袖子要过来帮忙,我赶紧摇摇头,表示不用。

    “哥,刚听薇薇说你们,已经订婚了,是吗?”她停顿了一下,见我点头,又转头看看正在客厅看动画片的薇薇,迟疑着,把要说的话小声问了出来。我愣了一下,不过还是点头答复了她,她有点眼神里闪过一份失望,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又过了一会,她才开口说话。

    “哥,我想搬回宿舍去住,你看行吗?”

    “怎么了?这样不是挺好的吗?怎么想搬回去了?难道有什么事吗?”

    “没有,就是……我怕继续在这里,会很不方便!”

    “你跟薇薇,商量过了,是吗?”

    “没,没有。”

    她摇摇头,然后看着我,有一种不舍和难过,我皱眉,看着她,很不理解她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说实在的,她搬到这里和我们共同居住在一个屋檐下,已经两年的时间,我已经习惯了有她和薇薇的生活。现在蓦然间她提出要离开,我还真有点不适应。

    “那为什么要走呢?”

    “可是,终究还是要分开的,再过半年就要毕业了,到时候不是一样要分开,一样要难过?”

    她似乎有点伤感,喃喃地说完,见我已经洗好了碗便走过来帮我取下围裙和橡胶手套,又默默把这些东西归拢到原来的位置,低着头不再说话。我拍拍她的肩膀,给她个微笑以示安慰。

    “别傻了,想那么多干嘛!明天是情人节,我带你们完去,想吃什么看什么统统都由着你们,费用全部报销,怎么样?”

    “真的?”

    女孩子的脸变得就是快,在得到我肯定的答复的时候,她立马变成了一副笑脸,跳过来在我猝不及防的情况下,抱住我在我脸上亲了一下,随即她有点不好意思,脸上微微泛红,扭身走了出去。不大一会,客厅里就传来了薇薇的欢呼雀跃,我摇摇头,轻叹了口气,这段时间忙碌,看来是该好好陪她们玩上一天了。

    第二天我是被她们两个尖叫声给吵醒的,透过窗户往外一看,才发现竟然下了一夜的大雪,往那里看,都白茫茫一片显得异常刺眼。穿衣、洗漱,胡乱扒了两口饭,就被她们两个强拉着,去看那美丽的雪景。我有点怕冷,本意是带着她们逛逛街,去游乐场玩玩,然后吃吃饭就得了。可她们逛了一会,嫌街道上的雪被打扫干净了不好看,强烈坚持要去郊外,拗不过她们,就打了个出租一口气跑了二十多公里,才找到一个总算让她们满意的人迹罕至的原野。从车上下来,她们简直乐疯了,捧起一把把洁白的雪,把个跟在她们后面一直劝她们不要跑得太快,小心摔倒的我,打得丢盔弃甲、落荒而逃。[ ad:诺基亚手机游戏免费下载  ]后来,我看实在管不了她们,只好远远地跟在她们身后,任由她们在那一片雪地上,打滚、胡闹。不过,看着一身红衣的晓彤和一身白衣的薇薇在雪地上蹦蹦跳跳的样子,真的很快乐,以致于连吹在脸上的冷风,都不如以往那样另人讨厌。记得以前,箐和我都是怕冷的人,每当冬天的x城下雪的时候,我们就取消了在x城大街上不行的习惯,窝在剑租来的房子里,透过窗子看那一小片雪景,以致于当剑和月从外面回来的时候,总要笑话我们是两只冬日里的小老鼠,只知道笨笨地依偎,笨笨地相爱,我们没办法反驳他,只好任由他取笑,却更加讨厌冬天的寒冷和残酷。

    箐现在在做什么呢?

    我心中一凛,恰巧有一阵冷风卷起地上的雪花迎面扑来,让我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为了驱散从脑海中冒出的这个念头,我赶忙往晓彤和薇薇的方向,紧追了两步,因为她们两个,跑得也实在太远了点。

    既然已经放弃,既然已经想要忘记,为什么还要让思念紧紧跟随?

    她们两个,一直玩到下午三点,才在我的强烈抗议下答应跟我回去,竟然还一个劲抱怨我太煞风景。我不服,争辩说从早上只吃了那么一点东西,到现在早已经饿得前x贴后背了,她们才不吭声,乖乖地答应回去。由于太打不到车,走走停停的,一直到傍晚时分,总算回到城里,在一家饭馆吃过饭,已经晚上8点多了。薇薇又吵着去看电影,连着跑了三家电影院,找到一个她不知道看了多少遍的爱情片,累得我真想一头碰死算了。

    “叔叔,买一束玫瑰花吧!情人节的玫瑰,你看阿姨多漂亮!”

    在我买好票,正要进电影院大门的时候,一个小女孩拉住了我衣服的下摆。女孩很小,五、六岁的样子,穿着农村常见的那种红色的对襟小棉袄,怀里抱着一大捧已经有点干枯的玫瑰。看来小女孩的生意,并不是很好,要不然在这个时候,不可能还有那么多玫瑰花还没有卖出去。我有点为难,因为刚才在花店的时候,已经给薇薇买了好多,不过我还是蹲下来,犹豫着把手伸进了衣兜,从里面掏出100元钱,递了过去。

    “谢谢叔叔!”

    女孩许是没想到我这么大方,接过钱,把怀里的玫瑰花塞给我,扭身向一个十三、四岁的也抱着一捧玫瑰的女孩跑去。我站起来,心里竟然感到有种愤怒,不是因为钱的原因,而是因为小女孩在递给我玫瑰的时候,我分明地看到女孩的小手,竟然布满了黑紫色的冻疮。忆起以前看过的一份报道,说的是现在有些人专门在农村找一些年幼的女孩,让她们到城市里卖花,而那些父母,竟然为了每月几百元的收入,任由他们的女儿在外面挨冻受饿等等。看来这个女孩,也是这样了,可我除了愤怒,又有什么办法呢?我叹了口气,站起来,想找个垃圾桶把手里的花丢进去。这时候那个小女孩把手里的钱递给那位十三、四岁的女孩,得意地向她指着我说些什么,那女孩看看我,拉着小女孩向我走来。我苦笑,看看周围卖花的女孩,还有很多,总不成把她们手里的花,也全部买下来吧。

    “对不起叔叔,您给的钱太多了,我妹妹不懂事,那些花,不值这么多钱,我们不能要,你给的太多了,得找给你钱才行。”

    女孩并没有如我想象得那样缠着我买她的玫瑰花,她走到我面前,满是歉意地对着我鞠了个躬,然后一本正经地开始从手里数将要找给我的零钱。这时候晓彤和薇薇也在门口等得有点不耐烦了,走过来在我身边站住,和我一起,用奇怪的眼光打量这个给钱不要的女孩。

    女孩很瘦,头发乱蓬蓬地枯黄,脸上有种营养不良的菜色,跟那个六、七岁的小女孩一样,穿着那种对襟花袄。棉袄很破,有几个地方开了口子露出了里面的破旧的棉花,和她的身材相比,也显得过于小了一些,而且更加单薄,以致于女孩站立在我面前,一个劲地因为冷而浑身发抖。但她的脸上却很平静,甚至带有一份倔强,在她把该找给我的零钱递给我的时候,口气有一种不容质疑的坚定。她那递给我钱的手,也和那个更小的女孩一样,布满了暗紫色的冻疮,禁不住让我心中一酸,几乎堕下泪来。

    “拿着吧,等会给她买幅手套,你看这天实在太冷了,别冻着。”

    我没接她手里的钱,指着她身边的小女孩的手,意思她实在是太可怜了,希望她收下。这时候更多的卖花女孩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事情,纷纷跑过来,站在女孩的身后和我对峙。看来她们应该都是一路的,大大小小不一会就聚拢十几个孩子,和这两个女孩一样,她们全部衣着单薄,甚至有两个,还穿着秋天的单衣。[ ad:索爱手机游戏免费下载  ]再看看她们的手上,无一例外地长满了冻疮,有的还裂开了很大的口子。我没有长冻疮的经历,但我知道,那一定很疼,所以我的心里更加难过。

    “不,我们卖花,是凭借劳动挣钱,多要你的钱是不应该的。我们老师说了,在困难的时候可以寻求别人的帮助,但是绝对不可以接受施舍,因为一旦接受了一次就会永远也直不起腰来。我们是很需要钱,但我们不能要你的钱,我知道,你是看我们可怜才给我们钱的,这是施舍,我们不能接受。”

    女孩看来是这些孩子的头,她边说边把钱塞到我的手里,我不好再说什么,只好接过来放进口袋里,想了想还是把手里的花郑重其事地递给薇薇。薇薇接过我递过的花,低头闻了一下,调皮地对我笑笑,拉着我开始往影院里面走去。大概走了四五步远的距离,一个细小的声音穿透周围的嘲喳传入我的耳朵里,让我猛地站住了脚。

    “这个人,我好像见过,他去过我们学校,他是我们老师的………”

    难道她们都是箐的学生?

    这个念头,在我脑子里一晃而过,因为在我印象里,我从未和学生打过交道,更别提这些农村的孩子们了。如果她们能认识我,并且知道我曾经去过她们的学校,那么确定无疑,她们肯定是箐的学生,要不然怎么会说见过我呢?想到这儿,我霍地转过身来,快速移动脚步走向她们,我想弄清楚她们怎么会为什么在这个寒冷的季节,离开家来到这个城市,在这里卖花?。

    是因为贫

    穷吗?

    孩子们见我走过来,并没有躲开,全部默默地看着我,眼睛里满是期待着什么的样子,让我更加不明所以。

    “你们xx学校的学生,是吗?你们怎么不上学,跑到这里卖花呢?”

    我说了上次去过的那个学校的名字,孩子们点点头,但没人回答我的问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互相推搪着,最后把目光落在那个带头的女孩身上。女孩迟疑着,仿佛在做一个重大的决定,又不敢确定我是不是能帮她们的样子,上下打量着我。

    “你真是我们老师的………男朋友吗?你是铭叔叔?”她说。

    “是,你们的老师,现在还好吗?”

    我愣了一下,因为我g本不认识她,她怎么可能喊出我的名字?想起箐,我心中一酸,不过还是点点头承认了自己的身份。没想到我刚说出箐的名字,先有两个女孩哭了起来,然后十几个孩子,全部放声大哭,跟着她们竟然不顾地下肮脏和冰冷的雪水,一个个扑扑腾腾全部在我面前跪了下来。

    “求你救救我们的老师!”

    她们的哭喊,是那样地撕心裂肺,以致于让我和跟过来的薇薇和晓彤,都惊呆了,忘记了应该上前把她们从冰冷的地面上拉起来。许久,她们的哭声仍在继续,周围陆陆续续聚集了很多的人,用一种奇怪的眼光看着我和这群跪在地上的孩子。我说不清我心里是什么感觉,只是木然地呆呆地站着,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听不到。我想动,想说话,想走过去把孩子们拉起来,然而我整个人都被掏空了似的,身体所有的器官开始不服从我的指挥,让我一动也动不了。慢慢地,开始有人在孩子们的哭诉声中走上前去,把她们从地上拉起来,也有人从衣兜里掏出钱来,硬塞在她们手里,拿走她们怀抱里的那些火红的玫瑰

    我的箐,你究竟怎么了?为什么这些事情我全都不知道?你看这些孩子,为什么都跪在地上?那些周围的人们,又为什么流着泪,捡起地上沾满泥水的玫瑰,把钱硬塞到她们手里呢?我的爱人,你看到这些玫瑰花了吗?你看它们为什么这么红,它们这么娇艳,你知道它们象什么吗?

    象血。

    孩子们的哭声,仍然一声声传来,敲击着我的耳鼓,逐渐汇集成一个巨大的声响,锤打拷问着我,一下又是一下。在这种重击之下,让我再也支撑不住自己的体重,摇晃了两下,似乎要摔倒,可在摔倒之前,一口血却狂喷了出来。

    我的箐,我的爱人,你到底怎么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