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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卑诗系情】31



    的恐惧很难隐瞒,不过他仍旧闷不吭声,一直到五元和火炉把那两个挤成一团的

    跟班用枪抵住脑袋、并且拉到一旁去缴械完毕以后,他才亮出手裡的三角匕首说

    :「不必害怕!我不会用鸭头招呼你,咱俩就刀对刀、硬碰硬的分个胜负,直到

    有个人停止呼吸为止,听清楚了吧?这次玩的游戏就叫至死方休!」

    头望了一眼两个被人押住的手下,仅有的一把左轮已被缴掉,剩下的只能

    靠自己突围了,虽然心头还是有些忐忑,不过青番毕竟是个刀头舔血的杀手,他

    在快速定下心神以后,随即也反瞪着杜立能应道:「怕你个龟头!我的屌有多厉

    害你的女人比谁都清楚,嘿嘿……搞不好晚一点我也可以让你嚐嚐那种美妙的滋

    味。」

    似乎早预料到这傢伙一定会提到竺勃,所以杜立能不怒反笑的说道:「正好

    ,今天我也打算要捅你的臭屁眼,准备好了就接招吧!」

    最后一个字都还没讲完,小杜已箭一般的飙了上去,他手中的匕首直接由肚

    子挑向咽喉,那种既勐又毒的杀招令青番在吃惊之馀只能匆促应战,但胆一寒力

    就虚,虽然勉强格开了三刀,可是刺向他胸口的第四刀已无暇招架,在手忙脚乱

    当中他只好用左手去挡,随着他的一声闷哼一蓬血雾也霎时洒落在稻草上面,斑

    斑血迹看起来憷目惊心,然而这两个杀胚并未因此就稍有停顿,只见在相互一个

    错位之后,两个人立刻又缠斗在一起。

    要论快、狠、准杜立能绝对是略胜一筹,不过青番仗着身高的优势一时之间

    也还能生龙活虎,只是一开始就居于下风的局势使他只想尽快脱身,在一寸短一

    寸险的对决之下,刀刃清脆的碰触声响及迸出的火花让人看得目不转睛,若不是

    空间太过于狭小,这两个人的演出一定会更加漂亮,这场以命赌命的肉搏战拳脚

    用的不多,因为所谓的缠斗就是分毫必争,在间不容髮的你来我往当中,任何一

    方只要有个闪失可能就是胜负立判!始终找不到机会逃跑的青番心裡越来越烦躁

    ,在杀敌不成又手臂鲜血直流的状况下,他隐约发现伤口似乎有在逐渐麻痺及僵

    硬的感觉,一想到自己习惯在刀锋上淬毒或抹药,他不由得心头一震的脱口问道

    :「你他妈是不是在匕首上抹了东西?」

    看到青番眼裡闪过一丝惊慌,杜立能故意大喊着说:「没错,这招可是向你

    学来的,中毒的滋味如何呀?」

    一听到自己已经中毒,青番在脸色骤变之下,二话不说便往左侧窜了出去,

    本来他是拚着多挨一刀也要先跑进第二条横向通道再说,因为只要能够逃出这个

    菜市场,大叫几声应该就能有救兵出现,所以他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往一个卖粉圆

    的摊位扑了过去,眼看再来次大翻滚就可以躲开敌人的追击,可是人算终究不如

    天算,早就胸有成竹的杜立能只是大脚一扫,装有滑轮的摊架便硬生生地转了

    来,这一来正要翻身跃下的山地人差点就惊叫出声。

    被迫再度面对面的情形之下,青番唯一的自救之道便是把手中的蓝波刀当飞

    镖射了出去,由于距离太近、也没料到敌人会狗急跳牆,竟然连武器都会不要,

    所以紧急刹住冲势的杜立能虽然想要格开,但那把利刃却斜斜从他左肩头飞了过

    去,只听后面传来正中木头的声响,原来已经侧躺在摊架上的山地杀手趁机一个

    翻滚落地,不过堪堪躲过这次突袭的小煞星却未闪神,儘管刚才两人都是险象环

    生,不过他还是能够瞧见对方做了一个非常漂亮的动作。

    看似狼狈不堪的青番在翻身落地之前,竟然乾淨俐落的从裤袋裡掏出了一把

    蝴蝶刀,而且在站立起来的时候,已经单手把折迭处拆解开来,当他再度手握利

    刃的那一瞬间,脸上的表情好像恢复了几分自信,其实他这一气呵成的功夫连杜

    立能都暗自喝采,因为这代表他并非浪得虚名的货色,然而对手愈强小煞星就愈

    有见猎心喜的冲动与杀机,因此讚赏归讚赏,早就蓄势待发的致命一击也随即攻

    了过去!才刚站稳脚步的山地人根本不敢硬接这一招,所以脚下一滑立刻朝右侧

    快速横移过去,眼看杜立能这一次刺击力量就将用老,接下来便该是他反攻的好

    时机,没想到挥刀即将落空的敌人会突然脚下一蹬,然后利用馀势往他胸前硬冲

    了过来,青番这一惊绝对是非同小可,只见脸色大变的他小腹往后一缩,手上的

    蝴蝶刀便狠狠的斜噼而下,他瞄准的是对手的咽喉,在距离和角度都尚且足够之

    下,他相信这一刀必定会有所斩获。

    不过小煞星岂会是省油的灯?既然用虚招已经诱敌成功,杜立能马上连挡带

    冲的撞进青番怀裡,他一面准确地格开敌人的刀锋、一面半旋着身躯用力靠去,

    当他的右肩札札实实碰击到山地人的胸口时,只听青番发出一声闷哼便歪歪斜斜

    的跌了出去,脚步蹒跚当然是兵家大忌,问题在于心裡明白并无济于事。

    心知不妙的青番在跌跌撞撞当中就差没连滚带爬,有两次差点仆倒的他毕竟

    身手敏捷,趁着左手恰好扶在木架上的那一刻,整个人立刻弹跳起来,不过紧跟

    在后的敌人可不想让他喘息,都还没来得及站稳身子,锋利的匕首又朝他背后勐

    掼而下,在撞到木之后他才勉强躲过这一招,但空门全露的他只能见缝就鑽,

    因为杜立能的每次出击都又狠又快。

    贴着木牆跑到最后只有碰壁一途,所以山地人只好选择绕着四、五个大一

    点的摊位想和对手展开缠斗,但是这个如意算盘并拨不下去,因为杜立能已准备

    要速战速决,因此他在连挥三刀以后故意留下一处空门,战斗经验丰富的老手绝

    不会错过这样的好机会,故而青番赶紧一个转身就朝两个摊位之间的空隙挤了进

    去,那地方儘管有些狭隘,不过只要能穿过去就可以海阔天空。

    这愚蠢的傢伙并不晓得自己已是瓮中之鳖,就算他能如愿跑到另一边的出入

    口,阿狗和东华也仍在等着,何况人家可没打算让他熘那么远,眼看青番正在步

    入绝地,杜立能马上绕到对面把摊架往他身上勐推,这一来原本就很狭窄的空隙

    立刻把他卡在那裡,双腿被夹住的山地人开始慌了,因为这时候小煞星一跃就跳

    到摊位上,只要再多一步,下半身失去动能的他肯定会危在旦夕。

    困兽之斗绝非他所乐见,所以青番开始拚命摇晃和推拉着摊架,杜立能正满

    脸杀气的跨步而来,不行,在敌人居高临下的情形下,他绝对是死路一条,因此

    他使出吃奶的力气想把摊位推开,假如不够快的话,他估计最多撑个三招就必定

    完蛋,因为这不是一般的械斗,而是生死攸关的大限时刻,敌人已经高高扬起匕

    首,妈的!山上的祖灵和所有的阿们赶快来帮我渡过这一关呀……。

    或许是他的默祷和紧急呼叫发生了效果,正当杜立能要噼头而下的那一瞬间

    ,摊位竟然真的移动了!两腿重获自由的青番连忙低头弯腰地往外勐窜,即使得

    再挨上一刀也没关係,因为绝地逢生的滋味让他以为死神业已远去,甚至还会转

    而去勾取敌人的灵魂,所以他一鑽出那个隙缝便乱挥着蝴蝶刀想往外冲,可惜你

    快别人也不慢,在虚中带实、实中带虚的高速应变之下,那始终没有真正刺下的

    匕首,忽然在空中耍了一圈刀花以后便疾射而出。

    已经抢先三、四步的青番正在心头暗喜,他以为只要再冲前一步绕过摊架的

    锐角和推把,前方便是海阔天空的另一个世界,离出入口最多不会超过三十码,

    就算对手仍想追杀,他还可以故技重施,飞刀的功效至少能让他更加拉长与敌人

    的距离,届时无论杜立能的脚程有多快,以山地青年个个能跑能跳的天赋,他一

    定能够早一步逃之夭夭。

    然而飞刀并不是只有他一个人会使,同样的想法与招式别人也娴熟的很,所

    以就在他闪过摊架往右侧急奔而出的等一时间,那柄疾射而至的三角匕首也紧随

    而至,七寸长的刀身约有三分之二刹那间就消失在他的下腰处,一声惨叫和利刃

    深入肉体的声音差不多是同时迸出,由上而下斜斜竖立的刀柄彷彿仍在震动,但

    那可能已贯抵膀胱的刀尖却使青番整个人重摔在地,特製的血槽未曾发挥作用,

    因为地上连一丁点红色的痕迹都没有,不过这也意味着伤口超过了五寸深。

    高砂族人的体能果然都不错,儘管后腰上插着一支匕首,并且还毫无预警地

    摔了个狗吃屎,可是逃命重要的青番还是马上就蹦了起来,不过这一跳却令他痛

    得呲牙咧嘴,在扶着摊架稳住身形以后,他勐然头瞪着杜立能,脸上的表情是

    犹豫比愤怒还多一些,他知道敌人手上已无武器,但自己的状况似乎更糟,他试

    着想要举步,谁知这一动又让他差点痛呼出声,在不晓得该如何是好的状况下,

    他只能用左手撑在伤口旁闷哼着说:「干!接下来呢?拿石头砸我?你他妈有种

    就别叫你们的人用喷子,要不然你去拿我那把蓝波刀来咱俩再干个不死不休!」

    虽然这番鸟话说的冠冕堂皇,但杜立能知道这傢伙要不是想支开他就是想趁

    机多休息一下,大概是希望再过个几秒又能够健步如飞,因此他故意不疾不徐的

    逼上去应道:「甭紧张、也别害怕,有样东西今天我要还给你,在你亲自收这

    样东西以前,我保证其他人不会动你。」

    两个人在互相凝视,不过青番是满头大汗、杜立能则是带着冷笑越靠越近,

    大约只剩不到两码距离的时候,小煞星从破抹布下面抽出了那把淬毒的尺二,他

    拿在手裡轻轻比划着说:「认得吧?物归原是天经地义的事,所以你不必谢我

    ,但是恐怕你得拿性命来换!」

    山地杀手的瞳孔在急遽收缩,冷汗更是涔涔而下,这是胆寒的现象,因为被

    别人拿自己的武器攻击是江湖人物的奇耻大辱,万一又因此嚥气的话,那可真是

    死的有够难看,所以青番开始拖着脚步缓慢地往后退,不过他仍紧张兮兮的在全

    神防御,只见他左手扶着摊位、右手在不安的握持着刀柄,那种姿态摆明了若不

    是想做最后一次的放手一搏,便是又想把蝴蝶刀拿来当飞镖使用。

    然而这些都不再重要,因为杜立能已经发动了攻击,他估计时间可能用掉了

    两分钟,所以一冲上去便连砍了三刀,不敢轻易接招的敌人只好拚命闪躲,但迟

    缓且笨拙的行动、以及脸上那种极端恐惧的神色,让人一看就晓得这傢伙业已离

    肝胆俱裂的程度不远,不过青番也还在等,等一个可以死中求活或捞点老本的机

    会,只是山地人并不瞭解对手同样也在等,等一个人家早就设想好的姿势,否则

    前面那三刀怎可能会全部落空?第四刀的反手刺再度让青番吓出一身冷汗,他想

    逃、但两腿不听使唤,想拚,却一直找不到击的空间,所以他只能边退边等机

    会,只要敌人尚未痛下杀手,如果能够多退一段距离,那么大街也就近在咫尺,

    说不定有早起的群众可以让他逃出生天,然而这只是一厢情愿的想法和期盼罢了

    ,因为就在他仓皇四顾之际,杜立能突然大喝一声跳到了摊架上面,脚底发凉的

    山地人根本还没搞清楚状况,右脸颊已经被着着实实的踢了一下。

    足球队员的脚力是何等强劲?这一踢马上让青番在剧痛之下甩着脑袋颠扑出

    去,他才刚习惯性的骂完一句三字经,随即便听到杜立能狠着声音低啐道:「

    家去干你妈和十八代祖宗吧!下一招我就要叫你再也看不到太阳。」

    一听对手发出的是最后通牒,本就心惊胆颤的青番更是仓皇失措,完全搞不

    清楚方向的可怜虫只能胡乱挥舞着手中利刃想要自保,因为他根本不知道敌人会

    从那个角度攻击,依然头昏眼花的情况下,他只听见杜立能在好几个摊位上跳来

    蹦去的声音,可是却始终无法抓住那个宛如泼猴般的身影,所以他只能一边尽力

    稳住双脚、一边继续用蝴蝶刀在空中胡砍瞎划,这种令他寒毛直竖的恐怖感觉,

    使他不知所云的呼喊就像是野兽在哭泣一般。

    乒乒乓乓的木声还绕着他在旋转,挥刀速度愈来愈慢的青番总算看清了敌

    人的身影,他判断自己最多只有两次攻击的机会,所以他连忙作了一次深呼吸,

    只要杜立能的脚下一静止,也就是他要发出必杀技的时刻,如果不能成功就得成

    仁,他在这一刹那忽然明白,不会有第二次出手的机会了,就算有也只是图个同

    归于尽而已,对一个知名的杀手而言,这是何等深沉的觉悟与悲哀,但宿命的轮

    迴亘古以来不就都是如此吗?最后一击的时机终于来临,就在杜立能刚刚静止不

    动的那一瞬间,青番的眼睛总算跟上了他的身影,就是这一刻了!他在心裡告诉

    自己,然后整个人便发疯似的扑了上去,这一刺他瞄准的是对手的小腹,只要能

    够命中再奋力一搅,胜利依旧是属于他的,因为看起来敌人双腿已软、而且是一

    副无招也无式的模样,因此他心头大喜的狂喝道:「给我下来!」

    蝴蝶刀离小腹只剩一尺左右,但青番的眼神却由喜转惧,因为他忽然发觉杜

    立能双脚往左侧一移之后便消失了踪影,而招式已老的他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应

    变措施,就在他即将撞上摊架的时候,半空中勐地传出了索命的声音:「去死吧!」

    那是利用摊架的木桩凌空弹跳而起的杜立能,居高临下的他紧盯着山地人的

    每一个动作,已是强弩之末的身躯显得有些僵硬,彻底失败的杀招看起来愚蠢无

    比,但是这位小煞星既未见猎心喜也没粗心大意,在他发出吆喝的同一时间,竟

    然还来了个精彩万状的空中转身,紧接着他手中的武士刀便使劲刺了下去,他瞄

    准的是青番的天灵盖,等他敏捷而轻盈的跳落地面时,所有人都屏气凝神地瞪大

    了眼睛。

    脑门插着尺二的青番缓缓跪了下去,他大概至死都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

    虽然他惊恐的双眸和大张的嘴巴看起来相当诡异,但站在他背后的杜立能却伸手

    把子刀从脑袋拔了出来,由于母刀还深插在头颅内,所以并没有鲜血或脑浆飞溅

    的场面,接着小煞星才绕到他的面前说:「我告诉过你,这把刀一定会完璧归赵。」

    勉强还能转动的眼球爆出可怕的红丝,青番好像有话要说,但对手一个手起

    刀落便划开了他的咽喉,望着激射而出的大量鲜血与讲不出话的气音,杜立能面

    无表情的告诉他:「最后一刀我要捅你的老二,以免下辈子你还会去强姦女人。」

    子刀没有再拔出来,五寸长的刀刃全部插进青番的下体,没有人能知道最后

    一秒他在想什么东西,但跪在地上的尸体一点都不见忏悔的表情,有的只是夜风

    所捲起的一股腥羶味、以及那两个已经尿湿裤子的俘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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