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部分

了别的毛病。上周飞行时主油封就开始发出异常声音,我还认真考虑过是否要把它关掉。”书包网 。。

    最后的人质(4)

    戴维沉默片刻,脑海里浮现出大功率的cf56型喷气式客机引擎的模样。“引擎手册上没有说明会是什么故障吗?”

    肯摇摇头,耸耸肩说道:“没有一点提示。我们只有留心观察才行。”

    安妮特坐在靠前舱入口处的航班乘务员折叠椅上,瞥了一眼客舱顶上布有彩色灯泡的小型控制板,厌恶地摇了摇头。紧随表示1万英尺飞行高度的铃声响后,就有人用劲按了乘客呼叫按钮。

    她探身绕过前舱隔屏望去,正好看见六排c座的那位男乘客又去伸手按呼叫按钮。

    安妮特不慌不忙地解开腰间紧系的安全带,折合面向机尾的坐椅,然后平静地穿过头等舱,来到二等舱,屈膝蹲在那人的座位边。

    “先生,是你呼叫吗?”她谨慎地轻声问道。

    这人回话声音如雷,坐在二等舱前面的人都听得见。

    “女士,现在我能得到你的赐准,起身从那上头把我的电脑拿下来,以便我可以做点事吗?”他用鄙薄的口吻问道,“我还想要杯伏特加加奎宁水,如果请你做你的工作不算太麻烦的话。”

    安妮特低头望着地毡足足几秒钟,然后清了清嗓子,抬起头来看着这位乘客。

    “先生,几分钟内别的乘务员就要开始送饮料了。你会有机会要杯饮料的。现在,系好安全带的信号还未解除,我必须请你坐好别动。不过,要是你愿意回答我一个问题,我会帮你拿下你的公文包的。”

    “什么?”他的目光突然流露出一丝警惕。

    “你以前坐过商业航班吗?”

    听到她的问题,邻座有三四位乘客强忍住没发出笑声,但仍有一人格格地失声笑了起来。

    他把身体往后一靠,哼了一声,以加强他那副练出来的厌恶神态的效果,并看了看手上戴的一块大金表。她注意到,那是一块劳力士表。

    “嘿,女人,这个问题你问得真蠢。我自己就有家旅游公司。我一直都是乘商业航班。”

    “那好,任何从事旅游业的人,任何经常享用本航空公司全套服务系统的人,都应当清楚几条基本的常规,比方说刚才你似乎为之不高兴、且为难我的那几条。”

    那人在座位上直起身,双眉一扬,一张方脸慢慢地发起紫来。“你也敢教训我?”他放声大怒道。

    “你也敢只买打折票还跟我胡闹没有给你头等舱?”安妮特微笑道。

    “够了。等我在菲尼克斯找着电话时,宝贝,你就完蛋了。”

    “那还等什么呢?”安妮特把话说得尽量温柔。“你扶手上就有电话。可是,如果你在指示灯熄掉前解开安全带,副驾驶就会手拿一副塑料手铐过来,而我们将请联邦调查局在菲尼克斯等候你。明白吗?”

    安妮特对此人下流无耻的回骂置之不理,回头便朝头等舱的厨房走去,随手拉拢隔帘后,在这间无人的小房间里,收敛笑容,紧握双拳。没有必要用此人最新的撒野行为去烦肯?沃尔夫。反正个把钟头后这没教养的粗人就会下飞机的。然后当那封难免的“解雇这婊子之类”的信寄达空桥总部时,她可以用地勤时间为自己写份报告辩护。

    “你感觉到了吗?”

    肯?沃尔夫面带忧色,看着他的副驾驶。

    “什么?”

    “是震动吧?很弱的,但反复不停。”

    戴维把头偏向一侧,闭拢双眼,过了几秒钟,竭力想辨别出机长从喷气式客机飞行中的正常震动里感觉出了什么。

    “我……感觉不出什么异常的东西,但……”

    “感受这一特定范围内的震动,你也许不适应。”肯解释道。

    “也许不适应吧。是棘轮转动造成的吗?”

    肯点点头。“对,但非常微弱。每隔几秒钟就有一下。喏!感觉到了吗?”

    “我没有……不过,也许。”戴维比先前更加专注。

    “背景里,”肯提示道,“一种远远的吱嘎声或轰隆声,起起落落。”

    “啊!我的确感觉到了。”戴维回答道。

    沃尔夫点点头,俯在中心控制台上仔细察看了一下引擎仪表,然后抬起头。

    “好吧,我需要你悄悄地到后面去,透过机舱的舷窗看看几个引擎的情况如何。瞧瞧前部和排气管两个地方,看看你能否看出什么异常的情况。”

    戴维点点头,快步走开,把驾驶舱的门在身后关上。肯仔细观察着仪表,特别注意了油压,然后忽地把紧急事故检查手册抽了出来。他把它翻到标有“事故预防性引擎关闭”标签的一页,逐个扫视所列条目,随后伸手扳下第二号引擎的调速杆。

    最后的人质(5)

    推杆,关闭。他自言自语道。

    他把手伸到中央控制台的背后,用食指钩住同一引擎的启动杆。

    关闭启动杆。

    就那么简单的一下,他就从锁销中拉出启动杆并把它降至断开位置,关闭了引擎。

    半分钟内副驾驶返回。“发生什么事了!”

    肯抬眼望着他,面带忧色。“几乎就在你走开的那一秒钟,温度开始升高,超出极限。虽然没有剧烈的震动,但油压也同时下降了。我不得不关掉引擎。”

    戴维赶快坐回右座,戴上耳机。以前在空中飞行时他从没有关闭过引擎。尽管他在执行关闭程序方面努力接受过种种训练,此时他还是意识到肾上腺素涌进了血y。

    “那么,你要我宣布紧急情况吗?”

    肯?沃尔夫脸上露出一丝笑意。“第一,我要你来飞行。因为这段航程是由你负责的。我来保持与地面无线电台的通信联络,并在一分钟内宣布紧急情况。”

    “我们将飞回斯普林斯,对吗?”

    肯摇着头说:“我们已快到科罗拉多的杜兰戈了,所以它是适宜我们降落的最近的机场。”

    戴维将信将疑地朝肯望去,力图解释机长脸上的冷峻和笑意。

    “噢,机长,我们在杜兰戈有维修厂吗?”

    “没有。那儿有家维修厂,但它并不属于我们。”肯朝戴维望去,与他四目相视。“你不是仅仅为了省钱,就建议我们飞过最近的适宜降落的机场而飞回基地,对吗?”

    戴维赶紧摇了摇头。“不,不。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联邦航空管理局常说,如果坏掉一台引擎,就赶快飞往‘最近的适合降落的’机场。”

    “我知道,我知道。”

    “另一方面,公司……”

    戴维伸出手做了个打住的手势。“我确实不是建议要那样,我只是在想把问题弄清楚。杜兰戈很好。请你来帮我c作电脑,航向杜兰戈,并让我们得到那儿的降落许可,好吗?”

    “并宣布紧急情况?”

    “是的,长官。宣布紧急情况,通知乘客,然后向公司报警。”

    肯点点头,把通话按钮用力一摁。

    在后舱厨房里,乘务员凯文?拉里默一直在跟踪观察副驾驶在客舱里的举动。他看见他越过几个乘客探身张望飞机的右翼,而就在副驾驶转身重新进入驾驶舱前,他感到飞机有一阵子像条鱼似的左摇右摆。

    他瞟了一眼他的同事,乘务员贝弗?威沙特。当737再次左右平摇时,他抬起了眉毛,只见他们正往上装东西的沉甸甸的饮料推车离了原位,开始慢慢滚过厨房,滑向分送餐饮的右后门,在那儿正好给贝弗抓住,她嘴里还含含糊糊地诅咒着。她踩住脚刹,抬眼望着凯文,眉头微皱。

    “遭遇大气湍流还是技术故障?”她问道。

    凯文望着她笑,翘起大拇指朝飞机前头指道:“他们十之在那儿故意捣蛋,就像加里?拉森卡通漫画里那样。”

    当凯文注视着她时,贝弗把头发往身后一甩,哈哈一笑,为能够有片刻这样的逗趣而感到高兴。她聪明伶俐,丰满健美,金发飘逸。尽管在他俩多年的友情交往中,凯文对她暗中倾恋,但她嫁给了一位走运的美国航空公司飞行员,因而是碰不得的。贝弗一双大眼睛永远投s出一种惊异的目光,这是她最富特色的地方。他察觉到她正在注意自己,略略一惊。

    “我们的航班出问题了吗,凯夫?看你好担心的样子。”

    “噢,我来看看。”

    他转身去取内部通话机。

    与此同时,旅客广播响起了肯?沃尔夫的声音。

    “诸位,这里是航班驾驶舱,也许你们注意到了一分钟前机身出现过一阵小小的倾斜。”

    声音低沉稳重,令人放心。

    “由于驾驶舱里某些精确或不精确的显示,本次航班已决定暂时关闭右翼引擎。只要我们不能肯定的事,就得提高警惕。这就是我正在做的事情。现在,我们没什么惊慌可言,但不得不在科罗拉多的杜兰戈做预防性降落,以便检查一下问题所在。我们将随时告知你们事情的进展,但同时,我希望飞机停在地面时每个人都待在机上不要离开座位。也请你们理解,这架飞机能够安全飞行与降落,甚至能起飞上天,即使只靠一台引擎,可是,你们不会希望我们在不查明问题的情况下带着问题飞行。”

    机舱里呼叫乘务员的叮当铃声此起彼伏,中断了广播通告的最后部分。书包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最后的人质(6)

    科罗拉多斯普林斯国际机场,空桥航空公司调度中心,上午9点57分。

    空桥90次航班的飞机调度员结束了与杜兰戈机场经理的通话,向椅背靠去,试图弄清到底是什么在烦他。在紧急情况下,机长有权决定转飞到他们认为合适的任何地点,但是降落杜兰戈却是奇怪之事。

    引擎关闭时,90次航班不可能已飞过斯普林斯和杜兰戈两地之间一半的路程。既然如此,为何不把乘客送回科罗拉多斯普林斯呢?在这儿可以替他们迅速重新预定航班。飞往杜兰戈将是个代价颇高的决定。

    维恩?加西亚站起来,摘下耳机,目光落在现任飞行控制站主任朱迪?史密斯身上。显然,她在拥挤的调度控制室几英尺远的那头伏案沉思。他悄悄走到她的身边,想知道她是否在关注其他60多架航班飞行情况之余,有暇处理电脑上向她提出咨询的电子邮件。

    “朱迪,你看过我关于90次航班的便条了吗?”

    她摇摇头,随即低头去看她的电脑屏幕。

    “杜兰戈,”她抬头望着他道,“为什么是这该死的杜兰戈呢?我希望你建议过他们飞回这儿来。”

    维恩点点头道:“是啊,可他说杜兰戈是最近的合适降落的地点。”

    “放p!”

    “我知道,知道,但我只是一名飞行调度员而已,而且沃尔夫机长已经开始降低飞行高度了。”

    飞行控制主任已经在伸手拿耳机,打算跟机组人员通话了,但是维恩?加西亚的话使她停了下来。

    “肯?沃尔夫吗?”

    “是的,怎么了?”

    她向后靠到椅背上,满脸迷惑不解的表情。“那不像是肯的所作所为。我了解他,他做决定常常十分保守。他非常……注意去找出公司的所需所求。”她手指电脑屏幕,“这里说是预防性的引擎关闭。出什么事了?”

    “油压下降,温度上升,存在故障的引擎坏得愈来愈厉害。”

    “维修人员最近一直在关注那台引擎吗?”

    “据我所知没有,可你问我是问错人了!”

    朱迪做了个鬼脸,一边看了看时间。“而且当然,我们在杜兰戈没有维修部,即使这一点没问题,也没人能够批准它再次起飞。一句话,我们上当了!”

    “这倒是一个说法。”

    她笑了笑。“不,这是事实。”

    “我已经跟维修部谈过。他们正准备派几名机械师飞到杜兰戈去。”

    “该死!”朱迪?史密斯把铅笔往她办公桌的远角一摔,回头看看加西亚,“你通知乘客服务部了吗?”

    “当然,朱迪。处理这事,我不是头一回。”

    她张开手说:“对不起。这事的确叫我百思不得其解。我的心情先前还是好好的,可现在我们得速派人去救援百余名愤怒的乘客,而且他们中没人会为我们这样做而感激我们。要是他飞回来,那一切就会好办多了。但我也知道肯这样做一定有他自己的理由。”

    “很可能。”维恩心不在焉地答道,被朱迪脸上突然显出的古怪表情吓了一跳。

    第三章

    科罗拉多州,杜兰戈市,杜兰戈拉普拉塔县机场,空桥航空公司90次航班上,上午10点14分。

    戴维?盖茨完成了最后一项关闭引擎的检查,看着机长。机长此时正在研究维修记录。

    “你要进去给调度室打个电话吗?”戴维提议道。

    肯的眼睛仍看着维修记录。“还不需要。但我有一项紧急任务给你。”

    “好的。”

    肯抬起头,直视着副驾驶的眼睛。“机场南端有一家小维修厂,是一个我认识并信任的飞机技师经营的。他名叫格斯?威尔逊。找个人带你去那儿,找到格斯,告诉他我需要他在我们宣布这次飞行失败之前来看看我们的飞机。”

    “啊,你是指他能使这飞机合法地起飞,即便他根本不是我们的技师?”

    机长点点头。“他能。如果是我们的仪表在骗我们的话。”

    “可是,你说过这些仪表显示……”

    临床试验(1)

    序幕

    贾森·康纳沿着世界上被人拍照最多的那个围栏走着,一只手伸到从剩余军用物资商店买来的陆军夹克衫里面摸着那个信封。在这之前他曾两次要把信发出去,有一次他实际上已经把手伸进了邮筒。

    康纳长得又高又瘦,剪得很短的浅黄色头发直直地立在头上,使他看上去活像一只伤心的白鹳。他停下来用手帕捂着嘴咳嗽了几声,然后吸了几口冷气,竭力把阵阵恶心压下去。

    过了一会儿,他觉得好受些了,于是把手帕放回裤子的后袋里,一面考虑着他有哪些办法能用。寄信肯定是不行的。打电话也不行——他没法让白宫的接线员相信他是新任总统的朋友。他心想,真怪,凡是人都可以被这样隔离起来。昨天,在就职仪式之前,托马斯·班菲尔德还是个自由人。今天他就成了自己职位的囚徒,被困在一个由c作者、助手、顾问和特工人员组成的不断滚动的蚕茧里。

    康纳的周围都是旅游者,那里经常旅游者成群,他们拍着照片,傻乎乎地看着这堂皇的建筑。宾夕法尼亚大道禁止汽车通行,因此即使在1月份这条街也像一条只准行人和骑自行车的人通行的小商业街。 周围的人都很友好,而且总统刚刚上任,还没有人抗议示威。只有那些着装整齐、沿着人行道巡逻的政府警察能使人想起这里曾经闹过事。

    康纳产生了一个想法。要不是因为身体极度虚弱,头晕得厉害,他也许会立即打消这个想法的。但从他现在的心理状态出发,这个想法好像很合乎逻辑,几乎变成了事实。由于康纳身患疾病,意识恍惚,漂流在意识流的世界里,因此他思想的逻辑联系极其简单,使他看不清现实的冷酷无情,而是很容易产生奇想。

    他睁大眼睛盯着围栏——黑色,铁铸的,足有300码长。为了表示尊重白宫这座美国民主的象征物,这里没有设置铁丝网或其他阻碍人们攀越的障碍物。他认为这里一定有某种复杂的监视系统——摄像机、动作监测器、传感器等,但那不要紧;他并不想偷偷摸摸地干。

    康纳一直在等待时机,直到离他最近的警察把目光转向另一边。然后,他就以运动员的优美姿态迈开长腿,跨了两步便跳上围栏,要知道他过去是个运动员。他本来肌r无力,但激动状态下分泌的肾上腺素弥补了不足,他转眼之间便越过围栏,轻轻地落在地上。他蜷缩着,等着警报器和警笛拉响,可是什么声音都没有,甚至没有听见警卫的喊声。似乎没有人注意到他。

    他的正前方有一个巨大的喷泉,它在冬天是关闭的。康纳一步一步慢慢地往前走着,有意不跑。他不知道自己能走出多远,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被人拦住。

    他的眼前是一片宽阔的草坪,一直延伸到白宫北门;现在他注意到前面突然有人来来往往。身穿整齐西装的男士们走下台阶,汽车迅速开上车道。他继续往前走。

    在离车道大约50码远的地方,有两个身穿制服的警察和一个穿黑西装的男人绕过了树篱,径直走到他的面前。“嘿!”其中一个人喊,“站住别动!就地卧倒!”

    康纳还是往前走。他们能看出他不是个危险人物。然而,当他看见这两个人跪在地上,从皮套里拔出手枪时,他吓了一跳。真奇怪,他犹如身处一部他曾看过千百遍的电影之中。他离他们很近,能看得清他们的脸,他意识到他们显得很害怕。竟然会怕他!他伸出空空的双手,掌心朝外,让他们看个清楚。“没事儿,”他说,“我只是想送点东西。给总统。我只能用这种办法——”

    他又感觉身子发软头发晕。他知道自己就要晕倒,只有几秒钟时间了。于是,他把右手伸进夹克衫里去掏信。以后的事就一件一件慢慢地发生了:他用手指摸到信封,开始从口袋里往外掏。然后,他感到胸部正中央被猛击了一下,就像被马踢了一脚。他仰面朝天倒了下去,同时听见手枪砰的一响。

    康纳重重地倒在冰冻的草坪上。他并不感到疼痛。他两眼瞪着那无云的天空,惊叹天空的颜色竟然如此蔚蓝。流向大脑的血y在减少,他感觉自己正在飘然离去。他无限遗憾地意识到自己将永远无法知道此事会如何了结。

    总统特别顾问克雷格·哈根是第一次参加在白宫椭圆形办公室举行的会议,会后他走出来,脑子里塞满了各种计划。他腋下夹着一个很重的黑色公文夹